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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门商女:傲世女当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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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院中,夙夜看着方隐:“我也可以送你去枫烟小筑。”
方隐却执拗地看着孔玲珑,双眼里有血色。
传旨太监警惕的目光在方隐身上,这个人敢和御前侍卫动手,这样危险的人物绝不可能进宫。
孔玲珑凝视方隐:“你可以跟着,但要留在宫外等我。”
方隐目光动了动,踏前一步道:“好。”
传旨太监下意识就要发火,看向孔玲珑,却被她身边夙夜的目光挡回来。太监脸上一僵,终于恨恨不再说话了。
皇后娘娘把传旨这个差事交给了昨天半夜进宫的夙夜,这位四大家族的主子,借他十个胆子也没法儿得罪。
于是太监草草宣了个旨,就指挥带来的人“护送”孔玲珑进宫。
但这个事儿也由夙夜代劳了,夙夜来的时候是坐宫里的马车来的,他直接邀请孔玲珑和他一起乘坐。
在太监难看的脸色下,孔玲珑也没有推辞,和夙夜一起上了马车里。
方隐自己骑了一匹马,远远地跟在这些人后面。
难怪选择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时候人烟稀少,一行人不至于太引人注意,而马车也都是改装过,不是宫里那种随处可见的贵气无双的大马车。
车里,孔玲珑和夙夜并肩而坐,这马车原本可以面对面,但不知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还是什么,夙夜和孔玲珑,似乎都觉得面对面地看着对方,对彼此实在很有压力,所以默契地选择了并肩坐的方式。
孔玲珑说道:“谢谢你。”
这三个字虽然是表达真诚的谢意,但是有时候也会让人听了还不如不听的好。
夙夜的心情便是如此,他沉默了良久,说道:“你会直接面见皇后,到时候的宫里,只有你和皇后两人,这样的事,不会允许第三人在旁。”
孔玲珑的目光轻轻转过来,落在夙夜的脸上,她的语气里没有迟疑也没有不满:“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孔玲珑的袖中,滑出了一个古旧的卷轴,但是再古旧,上面雕刻的龙纹,也说明这卷轴的身份高贵,圣旨。
她的目光一动也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夙夜:“我想把这个交给你保管。”
夙夜的目光在看到这卷轴的时候,就已经像磁铁一样牢牢吸附,吸的他喘不过起来。
而孔玲珑这次真的没有发现夙夜的异状,她还在盯着夙夜的脸:“我知道这件事,关系很大,牵连也众多,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可以帮我。”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可以帮我。
为了这句话,夙夜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当看到孔玲珑双手捧着这圣旨,告诉他唯一信任的就是他,想请他保管的时候,夙夜几乎在心里,想扎自己一刀子。
“玲珑,你这么信任我吗?”夙夜像是魔怔地这么问着。
可惜孔玲珑还是没有从这反常中体会出什么,她只是觉得夙夜应该是从锦衣卫那里得知她拥有太祖时期圣旨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并不怀疑夙夜已经知道。
所以她看进夙夜眼睛里,幽幽说道:“我信你。”
一句话,让夙夜此生此世,万劫不复。
夙夜伸出了手,缓缓握住那卷圣旨,他笑容中带着哀意:“好,我必不负你。”
☆、188章 皇后暗示
孔玲珑下了马车,夙夜要亲自带她去见皇后,可这次传旨太监没这么好说话,赔笑说道:“公子,娘娘吩咐了到这里就不必公子陪同,她会在里头等着孔小姐,让我等直接送到宫门外即可。”
他们此刻已经进了内侧宫廷,御前侍卫和方隐等人的马,早就在宫门外就留了下来。夙夜坐着皇后派的马车,才能一路走到这里。
孔玲珑推开夙夜的手:“没事的,我先走了。”
她看了一眼夙夜,那一眼里,夙夜却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握紧了袖中的圣旨。
他知道前面的路再不愿意也无法陪着她走,拿出了旧朝的圣旨,只是皇后亲自召见,已经是现下最好的结果了,他若是再不依不饶,只怕反而适得其反,给孔玲珑带去麻烦。
所以夙夜忍耐着,孔玲珑的身影在前面越走越远,那太监还担心夙夜会跟来,警惕地回头好几次,才放下心。
没有夙夜跟着,太监神情也不用再假装客气,斜睨着孔玲珑,说道:“一会儿到了娘娘跟前,可莫要殿前失仪才是。”
又问道:“你懂宫里的规矩吗?”
孔玲珑没有言语,兀自的朝前走着,太监正要发怒,她淡淡回应了一句:“不劳公公费心。”
太监咬牙,看一会到了皇后跟前还怎么傲慢,真以为皇后是赏识你才这般召你?
这群太监并不知道孔家有圣旨的事,但他们通过揣摩心里,察言观色主子们,也知道这个孔玲珑分明是开罪了宫里的贵人,居然还敢跟他面前冲胖子。
距离皇后宫里好几十米远,连太监也不朝前走了,冷冷说:“前头的路,孔小姐自己走吧。”
这句带着暗示意味的话说出来,孔玲珑便抬头看着面前的宫廷大道,忽地嘴角一笑,就迈步走了上去。
看来皇后宫里现在的彻底肃清了,不仅里面没人,就连外面守着的宫人,都要避开三十米之外,这种规格的保密,是多不愿意泄露哪怕一个字出来。
但该来的总会来,孔玲珑踏进皇后的凤宫时候,也是如是想着。
意料之外的,她听着一声仿佛含着笑语的温柔话音:“是孔家的姑娘吧,快到本宫这儿来!”
孔玲珑朝声音来处看去,看到一个宫装华美的女子,正立在殿中,显然专门在等她来。
孔玲珑立时过去,就算第一次见到女子,她头上的凤冠和通身贵气,也是让人心生敬畏。
她在距离皇后几米处立定,慢慢伏腰说道:“民女孔玲珑,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立刻就走前了几步,伸手拖住她,还是那含笑的温柔话语:“快别多礼,这儿就你跟我两个人,还拘着那些干什么。”
这句话轻语柔和,让人听着舒服,这种相见方式,果然是一国之母的气量。
孔玲珑抬眸看向皇后,对皇后露出了一笑。
皇后有些惊奇,片刻才说道:“大清早的,怕是你还没睡好吧?过来坐下先歇歇。”
孔玲珑随着她坐了,被皇后拉到身边,皇后早把她上下打量一番,这孔家女孩儿的品貌都让她感觉惊讶,就是正经的贵女里,生的这样周正的也不多。
而且……她想必知道了自己被召见的原因,却丝毫不露慌乱,刚才她进宫的样子,自然的态度就好像和在自己家中一般,不管皇后之前预备了什么心思,此时看着孔玲珑,她都很难生出恶感来。
孔玲珑任由皇后打量,她低垂着头,恰好显出自己的尊敬,皇后不由道:“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这样进退有度的礼仪,几乎让皇后模糊了她的年龄。
而她肯喊一个姑娘为丫头,也是一种恩赐般的亲近。
孔玲珑也淡淡一笑,回答了皇后:“再过一月,就十六了。”
皇后震惊,这岂不是说眼前这女子才刚刚是及笄的年龄?皇后自己就出身这世间最严苛的大家族,觉得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大约是将宫廷礼节学习的透彻,但若说从容不迫,她也不敢说自己完全做到。
这女孩子出身商户,再联想起她手中神秘莫测的旧朝圣旨,皇后的眸中,蓦然复杂起来。
孔玲珑很明白自己今日进宫,就是要被各种审视,皇后的眼睛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一关,她是能完好无损从这凤宫里出去,还是这凤宫将是她最后的栖息所,都要看眼前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将要对她做出什么评判。
想到这,孔玲珑神情越发谦卑,她只是恰好露出清淡眉眼,让皇后可以清晰观察到她。
皇后再问:“你一个女孩子,担这样的家业,不累吗?”
孔玲珑笑了笑,才轻轻说道:“我自幼生在孔家,享受了祖父提供的庇佑,过的锦衣玉食日子,现在祖父过世,我若连替他承担家业都做不到,岂不是愧对他在天有灵?”
皇后一时不知说什么,片刻道:“似你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大多都还长在家族的庇佑中,你却要一个人站出来担着这腥风血雨,着实不容易。”
大凡能做皇后的人,或许没有其他妃子的千姿百媚,但一定有能当国母的心,这心未必无垢无暇,也可能沾染泥泞,但在天下人眼中,她的形象必须是温和谦恭,可堪为表率。
孔玲珑目光中恍惚了一下:“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玲珑能生在孔家,已经是玲珑之幸。”
皇后忽地一眯眼:“哦?为什么这样觉得?”
就算孔家巨富,也没有什么身份可依仗,孔玲珑有什么理由非要待在孔家?
孔玲珑能感受到皇后眼中的变化,她不动声色,说道:“玲珑生在咸阳,自幼父母不在,全凭祖父一手扶持长大,但玲珑从未体会过寡亲缘淡薄之痛,皆因祖父光风霁月,对待玲珑与周边人没有任何偏颇,祖父过世以前让玲珑撑起孔家,却不对玲珑的婚姻过多指摘。祖父曾说,生为孔家女儿,玲珑没有自由,但却希望玲珑在婚姻之上,比别的女子都有选择权,要是遇不到可堪托付的男子,哪怕不嫁也可不受对方禁锢。”
皇后几乎苍白着脸喝道:“荒唐!嫁人怎可说是受对方禁锢?!”
孔玲珑目光却坦然和皇后对视:“娘娘贵为国母,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如娘娘般幸运,可嫁一个天下鼎立的男人为夫。大多数女子,现在都还在蒙眼抓阄一般,到盖头掀起来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好与不好都没有回头余地了。这本来就是拿一生做赌注,赢了是祖上积德,若是输了,这辈子还得打落牙门活血吞,在外面还得装出一家和睦的样子,断不敢吐露半个字,如此郁结在心,岂不是这辈子都白活了?”
皇后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在孔玲珑说生在孔家是幸运那一刻,皇后想过很多种孔玲珑冠冕堂皇的回答,这女孩儿可能会说家国大义之类,或者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重视亲情的话,哪一种皇后都不惊讶,哪一种皇后也未必往心里去。因为她自然会觉得,这女孩子只是为了在她面前图留个好印象。
但当孔玲珑开了口,她几乎受不住崩塌,觉得孔玲珑完全没想要给她留下好印象,说的话用惊世骇俗形容也不为过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所有都是虚的,唯有一生嫁的人,才是重中之重,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
所以孔玲珑用这个话题切入,几乎瞬间就击破了皇后戴在脸上的面具。
而孔玲珑此时的神情,则是一种极度的认真,还有执拗,给人的感觉,她的的确确是真心说出这番话,没有一丝勉强,落到皇后眼里,就是这孔家女儿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要让别人相信你,尤其是阅人无数的皇后相信你,你首先说的就得是真话。
这就是孔玲珑的真话。
但这真话带着“粗俗”,不可理喻,符合她商户之女的身份。
正好。
皇后好半晌才捂着脸,说道:“让本宫缓缓。”
孔玲珑没有说话,她再次垂下了眼眸,眸中有深不见底的情绪。她需要让皇后信她,同时,还要让皇后对她有一种身为女人的认同。
这种认同就是,这天下哪有女人不想找个如意郎君,她恭维了皇后是幸运之人,但皇后到底幸不幸运,只有皇后自己知道。而皇后毕生也不可能说出,她嫁给皇上是个不幸运的事。
但是人不管外表多华丽美好,心里滋生的东西,哪怕永远不说,也不会消失,活多久,就存在多久,就像孔玲珑刚才说的,嫁的不好,也要打落牙门活血吞,不能在外面显露一丝。
这不是更悲凉吗?
看得出皇后的手有轻轻颤抖,但她再次看向孔玲珑,还是那般不可置信:“本宫真是被你这孩子吓住了。”
孔玲珑立刻低头:“民女为人鄙陋,说话也不知规矩,请娘娘恕罪。”
皇后叹口气:“罢了。你也是难得……少年心性。”
皇后将孔玲珑的话都打为少年心性,孔玲珑却心中一笑,面上仍是有些惶惑的样子,没有接皇后的话。
皇后再次打量她,将她最细微的神情都收入眼底,此时皇后的心,却比她刚进宫时,还要复杂。
皇后想过很多,断没有想过这女孩子是这般的人。
完全不是常理,也完全不是以为的任何一种样子。
最主要孔玲珑说的有据可依,皇后前一天听到的所有信息中,有一条咸阳惊世骇俗的退婚事件,正好合了眼前这女孩子说的一字一句。
拒绝了贵门公子的婚姻,被所有人明里暗里奚落是疯了不成,但这女孩子我行我素的性格,却好像烙印在了她身体里。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孔家的女儿,没有自由,但是我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一时间,皇后不愿意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羡慕。
皇后将那一点点想法掐死在心头,重新注视孔玲珑:“你这孩子,真是让本宫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本宫也听说你曾经不顾反对退了婚,那刘公子又有何不好呢?若他不好,当初你怎会应下这桩婚事?”
这又是皇后的一番试探,因为据说,当初的婚事,就是这孔玲珑自己同意的,说明她愿意嫁去刘家,那之后种种作态又说明什么?
孔玲珑面色带着冷意:“因为之前刘家公子名满咸阳,玲珑也心向往之。头脑一热就定了这桩亲,后来祖父始终觉得玲珑操之过急,玲珑也担心终身大事,不谨慎会出问题,所以玲珑拿钱买了刘府许多下人,让她们帮我打听这刘公子是否能托付终身。谁知道,连续几个线人告诉我,刘家看不起我这劣等商户,甚至上门提亲也不是打的好心,玲珑一气之下,自然要和他们退亲,可没想到那刘家倒是恶人先告状,污蔑我许多的话,但既然退了亲,这些我也就忍了,反正日后不再相见,管他如何呢?”
皇后觉得之前自己惊得有点太早了,这又是什么话呢?可偏偏这话皇后也知道是事实,那刘家人看不起孔家的事情,早在密探来报的时候,皇后已经了解的事无巨细。但是,她没料到孔玲珑居然这点都不掩饰说出来、还说的这般、这般、愤愤不平?
孔玲珑知道,自打她拿出旧朝圣旨那一刻,她的身家以及来历,就已经被四处看不见的眼睛,都回报给了宫里该知道的人,如今,只怕连她每顿饭吃什么,吃多少,这位皇后都没有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隐瞒,索性有什么都说出来,包括她跟刘家那些东西。
皇后抚了抚胸,顿了顿才说:“你这孩子也是心实,居然还买通……总之,即便是那刘家真做的不对,你也不必做的那么绝,难道不曾知道,凡是留下一线来,也是给对方面子吗?”
孔玲珑却是冷冷道:“他们都不曾予我颜面,我为何还要给他们留面子呢?”
皇后再次语塞。
孔玲珑抬着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件事情当中,隐隐露出不忿来。这正是胸无城府,又没读过多少书的商门之女的样子,有仇报仇,不跟你虚与委蛇,也懒得管你什么后果。
皇后幽深的眸子中,也掠过一缕对孔玲珑的探究。
☆、189章 苟延残喘
夙夜看到不远地方有一面黑色的幡竖起来,而他迅速看向四周,发现在皇后宫的四个角落,都有这样的幡云旗。
夙夜浑身就被凉水浇透了,他难以置信看向旁边的御前侍卫,侍卫依旧冷漠脸孔,不为所动。
夙夜颤声道:“幡云旗?为什么要动用幡云旗?”
御前侍卫冷冷着脸,不发一语。夙夜再问:“你们早就知道?”
话语中的怔愣和绝望几乎弥漫席卷上来,定然是早就知道的,而他,自以为争取到了皇后的帮助,却不过也是被蒙在鼓里。
夙夜忽然大踏步往皇后宫里去,就算知道他再也赶不及,他也执拗地走过去。
御前侍卫留在这里守着,却不是为了看热闹的,他立刻上前横刀拦住了夙夜,近乎强硬说道:“夙夜公子,娘娘让您只能留在这里。”
夙夜白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种狂怒下的失态:“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你们就要动用幡云旗?”
幡云旗一出,代表那宫殿周围,埋伏了所有最精锐的皇家驯养的杀手,那些杀手其中一个,都能轻松对敌御前侍卫,通常只有在宫中发生异变,或者——逼供篡位的时候,才有可能动用到。
但夙夜居然在今天的宫里,看见了幡云旗。
他几乎无法再有一丝的冷静。
“让开!”夙夜厉声喝制那御前侍卫。
可御前侍卫也很执拗,他不会被夙夜吓到,而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夙夜出现这种反应。一切都在皇后娘娘的预料之中。
夙夜不敢相信是自己把孔玲珑带到了这种绝境,马车里,孔玲珑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响:“夙夜,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可以信任。”
他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信任?
夙夜那一瞬间几乎血冲上脑,他竟然要强硬推开那御前侍卫,但不要说他半点武功不懂,怎么可能撼动得了身手精妙的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更是半丝都不会让他,说出的话更如泼了一盆加了冰的水:“公子,您就算现在赶去,也什么都来不及了。”
夙夜觉得自己魂魄都被抽离了躯体,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儿,这时候天边的太阳甚至才刚刚升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早晨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他怎么能犯下这么大的失误?他怎么会天真的觉得,这里的人会放过玲珑?
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玲珑何其无辜,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怀璧有罪,必须铲除的眼中钉。夙夜浑身都不同程度失去知觉,他觉得自己无法站在这阳光下太久,他仿佛失去了生气。
他应该在得知消息那一刻,不要进宫,直接派手下的暗卫,将孔玲珑远远的送走,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她只要还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只要她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夙夜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玲珑的身影,就那么在晨光里,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夙夜眼前湿润,玲珑,玲珑,我对不起你……
孔玲珑一直走到很近的时候,才发觉夙夜的不对劲,他脸色那么僵硬苍白,被阳光照的几乎要失真了。
孔玲珑心里一惊,不由轻轻开口道:“夙夜?”
夙夜觉得自己白日出现了幻听,根本无法从刚才的打击中瞬间恢复清醒。
孔玲珑这时不由更凛,她直接走过去,看到旁边御前侍卫一脸标准冰块脸。问这些宫里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她想着,就直接去碰了碰夙夜的手,道:“夙夜,你没事吧?”
夙夜骤然瞪大眼,他极少有这样风度尽失的举动,尤其看着孔玲珑的时候,眼里一团火几乎要灼穿孔玲珑。
孔玲珑身子一热一冷,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夙夜忽然伸手,兀自使力将她拽着上了马车。然后近乎切齿地吩咐外面:“送我们出宫!”
孔玲珑因为被他拉着,进了马车堪堪才坐定,手腕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
夙夜从前一向很有分寸,就算接触也从来没有弄疼过她,但孔玲珑这次却感受到一阵几乎被捏断手腕的锐利疼痛。
可她什么也没说,抬头想问夙夜几句,就感到马车一晃已经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迅速启程了。
夙夜长臂一伸,孔玲珑就被他按进了怀里。
脸庞扑向夙夜胸口的时候,孔玲珑几乎心内狂跳,她方才面对皇后积攒的镇定瞬间破功,被夙夜强力的按压挤出了胸口最后一丝空气。
而夙夜的手像铁钳一样禁锢在她腰上,好像要把她揉碎了。
封闭的马车里两人静谧无声,只有呼吸声音,清晰而粗重。
孔玲珑感觉夙夜快要窒息了,她从这粗暴的动作里感受到了夙夜传递的某种信息,她许久后,靠着胸膛闷声道:“夙夜,我没事。”
这句我没事就像上辈子传来的,夙夜的双眼,此时是赤红一片。里面都是一圈圈血丝,只有怀中人的体温能把他从刚才的地狱里拉出来。
他忽然松手,却是把孔玲珑整个拉起来,捧起她的脸,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唇齿相依。
马车轱辘飞奔向宫门,这次的御前侍卫没有跟随,只有夙夜和孔玲珑二人单独被放走离开。
幡云旗的确升了起来,但皇后召见了他们,却是另一番吩咐:“那个孔家女孩子暂时不要动,本宫还要再看看。”
早前就埋伏的杀手临时被唤回,但既然是皇后有令,所以孔玲珑安然离开了凤宫,也没有被找麻烦。
夙夜长久不愿意松开,孔玲珑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尽力不再刺激他。
这种温柔也感染了夙夜,夙夜终于渐渐松弛了下来,肌肉也不再是那么紧绷,只是他松开了孔玲珑,额头却依然紧紧抵着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孔玲珑有些怔愣,两人额头相抵,这么近距离,她完全能看到夙夜脸上那种失魂落魄一样的神情。
她心里有一阵陌生的抽疼,是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到的感受。
她伸手抚上了夙夜的脸颊,近乎呢喃说:“夙夜?”
夙夜将脸向她手心靠了靠,好像这样能吸取温暖,“玲珑,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阳光了。”
只要看见阳光,就会想起她,想起在这样一个阳光的早晨,他亲手推送了她去死。
孔玲珑不完全懂他话里的意思,却能完完全全体会到他的悲伤,她一阵酸楚,伸手抱住了夙夜后颈。
夙夜居然软软一滑,就那么滑到了她胸口,他好像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只有孔玲珑让他依靠。
孔玲珑静静地没有作声,她用自己手臂给夙夜带去一点生机,刚才这男人经历的一切,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有阳光顺着马车车厢透进来,这一辈子从睁眼那一刻起历历在目,她以为所有一切她都计划好了,为了孔家粉身碎骨的结局,可好像只有此刻和她依偎的男子,成了她唯一的变数,她没想过和他之间会有这么多,她没想过,此生有这样一个人、会为了她的死去而死。
孔玲珑收紧了臂弯。
马车里所有的动静此刻都好像与世隔绝,这次因为没有宫里那么扎眼的人跟着,所以马车就像普通马车一样,走的很自然缓慢,正好早晨街道上开始人来人往,悄无声息混迹入一辆马车,就好像一滴水入了海洋。
夙夜伸手探入了孔玲珑衣角内,隔住肌肤握住了她的腰,孔玲珑一下抓住他的手,摇头:“不。”
夙夜反握住她的手,慢慢从她身上起来,幽深的双眸就盯在孔玲珑的脸上。
孔玲珑耳侧的发丝垂了下来,刚才一番混乱她也很难保证仪容,她低低说道:“这马车不知是去哪里的。”
夙夜捧住了她的脸,出口的声音才柔和了下来:“他们从哪儿接你,就会把你原路送回去。”
便是孔玲珑那所宅子。
孔玲珑不由再和他对视,马车里有阳光却又带着昏暗,夙夜的脸和此时流露缠绵的神情,忽然就有点像那次……两人也是这般昏暗中孤独相对,但这男人亦如此刻一样温柔。
就连孔玲珑都不免泛起了尴尬,她往身后的座椅上缩了缩,说道:“夙夜,你还好吗?”
夙夜冲洗握住了她的手,接着一缕光线看到她左手腕上,他刚刚用力捏住留下的痕迹,他忽然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温暖干燥的唇让孔玲珑颤栗,但夙夜下一句就说:“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不会再弄伤她,也不会再有今天发生的一切可怕的事。
夙夜身子前倾,两手按住座位两边,将孔玲珑圈在座位上:“你说服了皇后?”
幡云旗出动,孔玲珑还安然无恙,只可能是后来皇后又改了主意。
孔玲珑动了动唇,无声地应了一句。
夙夜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暗哑:“这一切,都是我失误了。”
错在太相信皇后,最后却还是让孔玲珑独自面对这一切。
孔玲珑也看着他:“都过去了,夙夜。”
她已经好端端走出来,说明她是赌对了,皇后放过了她,至于以后还有无穷无尽的试探,但那也是以后了。
夙夜近乎梦呓地说:“玲珑,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了。”
听说世上有一种连理,分开一片另一片就会枯萎死,他刚才已经枯萎了,只有借着她的气息才能苟延残喘。
(本章是让大家重新相信爱情的一章)
☆、190章 为我配药
宫装华美的皇后姿容端庄地走进梁帝的寝宫中,现在梁帝很不高兴:“听说你把人放走了?”
堂堂国君哪里还用听说,自然是孔玲珑前脚安然无恙离开了皇宫,后脚就有无孔不入的探子汇报了梁帝。
梁帝这么说,明显是质问皇后。
皇后盯着梁帝,不显一丝慌乱:“臣妾确实暂时让她离开了,因为臣妾以为,这样做会更好。”
帝后两人平时相敬如宾,不见得多恩爱,但两人的状态绝对是天下最佳夫妻之间的模范表率。而皇后对梁帝,也没有宫中其他女人那样的畏首畏尾,越是坦然的态度,越证明了她跟梁帝之间的某种默契联结。
梁帝脸色依然深沉,冷冷问:“不知皇后什么地方觉得把人放走会更好?”
皇后直视梁帝:“第一,在当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圣旨并没有被那孔玲珑放在身上,甚至她暗示了臣妾,她已经交到了一位非常可靠的人手里,至于此人是谁,想来陛下也明白,她不会告诉臣妾。第二,这个女孩子有她的聪明,她故意混淆了臣妾的视线,将臣妾往她希望的方向引,这说明,这女孩子聪明且有手段,她一定知道被宣召进宫,是因为什么事,而她一定为自己留好了后路,若她不能活着从宫里离开,说不定她会冒着和我皇室鱼死网破的风险。第三,也就是这女孩子想告诉臣妾的,她对朝廷没有二心,只要她还活着,对我们就没有威胁。”
皇后懒洋洋地说完,并没有看见梁帝的脸色变好,相反年轻的帝王脸上有阴狠闪过:“她有手段又如何?所有和她接触认识的人,都休想再离开皇城,灭一群贱民的口,难道朕还做不到?”
皇后凝视梁帝,似乎并不意外。她仍是淡淡说道:“陛下神威,莫说京城,就是放眼四海他们也跑不掉,只是臣妾从刚才的会面里,不止看出了那孔玲珑的为人,也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件事,这女孩子身上,恐怕还藏了一些旧朝的秘密。”
梁帝目光一缩:“你说什么?”
皇后幽幽道:“原本一个商户之家,为什么拥有太祖时期的圣旨,而这开国数百年间,居然一丝风声都没有透出来。臣妾还调查过孔家祖籍咸阳,根本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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