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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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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管道:“女郎放心,小人一定让人照顾好世子。我们琅琊王正好在府里呢,您看是不是……?”

不成想此时琅琊王正在府中,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王初郁闷的点头同意。她明白琅琊王这是给王敦个面子,怕自己有难言之隐,才让总管来问自己一声。谁家好好的儿子受了伤给送回来,做家长的会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呢。

她在琅琊王府的花厅中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不知道琅琊王会说些什么,若是他怪自己,那也只好认他处罚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司马绍受伤的。

琅琊王原本生得清秀儒雅,但经过近几年权势的熏陶,他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令人生畏地威严。

“琅琊王,”王初赶忙对他行礼。

“快请起。”琅琊王和颜悦色地说道,他问道:“绍儿怎得……?”

王初满脸愧疚的看着琅琊王:“是民之错,今日民在城外遇到一匪徒,多亏世子挺身相助民才幸免于难,只是连累了世子受伤。”

琅琊王笑道:“孤与你阿父阿叔皆为至交好友,绍儿帮你也是应当的,阿初你不必如此见外。只是不知阿初你怎么会怎么晚去城外呢?”

王初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红了一下,她信口诌道:“那个,那个……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民贪恋城外景致,不知不觉便忘了时辰。”

琅琊王大笑:“孤曾听闻王家阿初肖似镇东司马,风雅非常,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王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但只要他没戳破,就说明他不会深究了。她正对司马睿复述着这件事,突然听到大老远传来一阵佩环叮咚乱响声。原来是司马绍的生母荀氏听闻儿子受了伤,急匆匆的从内宅赶过来。

王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位荀氏生得极美,保养得宜,一点也看不出她已经生过孩子,更别说她还是两个十多岁孩子的母亲。

她梳着飞天髻,头上插着金步摇,两耳垂坠着珠玉耳珰。穿着时兴的紫色交领薄襦,金线织绣罗裙,腰间束着轻薄的飘带。出尘脱俗,行动生风,恍若凌波而来。

这位体态婀娜,容美且妖的女子一进门便指着王初哭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祸水,绍儿今日只是为你受了伤,说不得哪日便为你这祸水送了命!”

王初一眼看到她伸出的食指上带着一只耀眼的金戒指,手腕还套着金质手镯,煞是引人注目。殊不知过多的佩饰反而削弱了她本身的气质,只余下一种过于华贵,流于俗气的富态。

王初不知这位荀氏怎么会认得自己,听她说话如此难听,但碍于司马绍的确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又不能多做反驳。她满心郁闷,却缓声劝慰道:“医者说了,所幸世子并未伤在要害,于性命无碍的。”

琅琊王厌恶地瞥了荀氏一眼,冷冰冰地对总管命令道:“送荀氏回内宅休息。”

王初很惊讶,琅琊王这话没有一丝感情在内,并且直称她为荀氏。没想到琅琊王同司马绍的生母之间的关系糟成这样,几乎形同陌路。

荀氏不理琅琊王与王初,她不管不顾的哭诉道:“我苦命的绍儿啊,阿母说的你就是不听,偏偏要跟这祸水搅在一起。你父王又是个靠不住的,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阿母还怎么活啊!”

事涉他们家的内宅之事,王初只能装着没听到的样子,眼睛四下打量这房间的摆设,坚决不看向琅琊王与荀氏的方向。

琅琊王尴尬的咳了一声,板着脸孔问总管:“怎么还不去?!”

“王妃呢?她不是一向很疼绍儿吗?怎么不见她出来?”荀氏高声质问道。

“夫人,王妃病了这么些时日才刚有起色,世子受伤的事小人怎么敢让王妃知晓。”总管一面赔笑解释着,一面示意荀氏的侍女带她走。荀氏哭着不愿走,那左右两名侍女半扶半拉的拖着荀氏出去了。

总管对王初歉意的一笑,随后退了出去。

琅琊王在门口看着荀氏走远了,才转身对王初道:“你且安心,绍儿身子骨一向结实,不出三日保准又能去找你玩了。”

王初没想到琅琊王不仅不曾怪她,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王初心里更不是滋味,她黯然道:“时候不早了,民明日再来看世子。”

琅琊王点头道:“天色已晚,我派侍卫送你回去,别叫镇东司马担心。”

王初行礼道:“不需如此费事,有李桓在民身边即可,还请琅琊王放心。”

琅琊王微一沉吟,道:“也罢,你也受惊了,早些回去歇息。”

“你看司马绍的父母有半分紧张他伤势的意思吗?”回去的路上,王初对李桓说道,“他们竟薄情如斯,一个个只是先来应付我,完全不去关心他的伤,真叫人心寒!”

李桓只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往日只知道琅琊王偏爱司马裒,不大喜欢司马绍的性子,没想到连他生母也是这个样子,只知道以他为筹码,一味的争风吃醋。也不知道司马绍表面的玩世不恭,又有多少是他自我保护的假象?

第四十八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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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初,你回来啦!”才走到乌衣巷王府,王初日常进出的角门外,两个激动地身影同时急步迎了上来。

高高挂起的灯笼周围,影影绰绰的还有几只飞虫趋之若鹜地环绕着,灯影下的那两人一见到王初,满面愁云尽散。

“阿叔,”王初跳下马直扑到王导怀里,今日经过这一番惊吓,骤然见到亲人后,心头顿时涌起不尽的委屈与后怕,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见衣衫破损面容不整,身上还沾着泥土的王初,王导轻捋着她的头发,心疼地柔声道:“孩子,别怕,阿叔在这儿。”

王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看见王导身边的王敦,王初瘪了瘪嘴,不情愿的叫了声:“阿父。”

“李桓,怎么弄成这样?”王敦责问道。

李桓原本牵着马站在一边,王敦一问,他立刻跪在地上道:“小人失职,请郎主责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王敦叱道。

见王敦一上来就大发威风,王初心中不满,她冷冰冰地道:“李桓,你怎么又跪着了?”

听闻此言,王敦心中窝火,但今日与王初已经是闹得很僵了,他忍怒道:“你起来吧。”

王导也不看他,搂着王初道:“阿初,咱们回家。”

这女儿竟仿佛是人家的,王敦被两人撇在身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桓见状道:“郎主,小娘今日受了惊吓,还请郎主去看看小娘吧。”

得了台阶,又听到李桓说王初受惊,王敦也快步赶到王初院中。

门口昏暗,直到进了屋,王导方才看见王初手臂上的血污,他一迭声地叫请医者来,又疼惜地问王初:“阿初,你怎得伤成这样?”

王初心里暖暖地,她不想王导太过担心,笑着道:“阿初这伤不碍事的,歇几日就好了。”

王导凑近仔细查看,发现这是刀伤,顿时又惊又怒,他冷声道:“是什么人竟敢伤你?”一向宽和的王导语气里竟透出一丝杀气。

此时王敦刚跨进门,他一步跨到王初面前:“阿初,你受伤了?!”

王初淡淡地点点头,王敦急道:“快让阿父看看!”

王初往座塌里面缩了缩:“不碍事,阿叔已经命人去请医者了。”

王敦见王初对自己这般冷漠,心下黯然,他声音低哑下去:“阿父今日是太过冲动了,你放心,阿父一定会将伤你的凶手找出来!”

王初惊讶地望着王敦,他这种性格强势的人也会放低身段向人道歉?

她心中的气平了许多,语气也不那么冷淡,她道:“阿父别担心,我没事。”

王导愤愤地道:“今日之事到底是因何而起,阿兄你自然明白,这些于事无补的话,何须再说!”

王敦霍然站起来,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让分毫。

“阿叔,”王初扯扯他的衣袖,王导低头看看王初,叹了口气:“阿初,到底是何人伤你?”

王初摇摇头:“阿初也不晓得,那人蒙着面。”

“不管他是何人,胆敢伤阿初,我绝不会放过他!”王敦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

王导唤来李桓细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今日多亏琅琊王世子救了我。”待李桓叙述完,王初便接口道。

一方面她确实感激司马绍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她想着王敦若从现在开始能渐渐改变对司马绍的看法和态度,说不定将来的事还有转机。

王导点头赞道:“琅琊王世子一向侠义勇武,又与阿初甚好,今次之事多亏了他,明日咱们到琅琊王府上去道谢才是。”

“理当如此。”王敦淡淡地应道,他丝毫没有因为司马绍救了自己的女儿对他有所改观,依然是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王初暗暗叹气,王敦对司马绍轻视,还包含这他作为世家大族成员的自负与流淌在血液里的,世代传承的民族偏见,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

第二日王初随王敦王导到司马绍家里去探望他。

两位大人在前面和琅琊王说话,王初便独自到司马绍那里去了。

看到王初进来,原本趴在座塌上看书的司马绍随手将书扔在一旁,站起身笑道:“算你有良心,这么快就来看你的救命恩人啦。”

王初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昨晚王敦说伤她的人没抓到之前不能出门,连王导也极力赞同。

要不是与他们两位一道,又加上司马绍因她负伤,今日她决计是一步也不能迈出乌衣巷王府的大门。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问道。

司马绍解开松松系在身上的束腰带子,王初惊讶道:“你做什么?”

司马绍不搭理她,只是继续解衣裳,王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他解开了带子,轻轻一退,衣裳瞬间滑落到地上,王初赶紧捂上眼睛,一边嫌恶地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就算这个时候讲究越名教而任自然,但他难道不懂得男女有别吗?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这个时代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也早晓事了,何况他本就是个人精。

司马绍嗤地一声笑出来,笑完又收了声音,换做一副很无辜的腔调:“你不是问我伤怎么样了吗?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啊。”

王初只好放下手,司马绍转过身背对着她,让她看自己背上的伤。

他背上缠了层层地细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王初知道他伤的不算轻,看着他背上包扎的细布,想到当时他飞扑过来挡在自己前面的情景,她不由得轻声问道:“还疼吗?”

司马绍弯腰去捡滑落在地上的外衫,王初赶紧拾起来递给他。

他却不去接,只是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

王初奇怪的问:“你这又是做什么?”

司马绍颇为无赖地冲着王初手上的衣裳努努嘴,王初才算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竟要让自己给他穿上。亏得自己昨天还一心为他不平,真是多余,他活得不知道有多自在呢。

她将衣裳往座塌上一扔,冷着脸说道:“爱穿不穿!”

司马绍皱着脸看王初,仿佛伤口疼痛难忍似的叫道:“好疼啊。”

王初哼了一声,扬声道:“来人。”

在门外候着的侍女应声而来:“女郎。”

王初吩咐道:“帮你家世子更衣。”

司马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直望向王初。见王初丝毫不为所动,他只好收敛了作态,挥挥手对那侍女道:“你先下去。”

侍女告退,司马绍眨着一双极澄澈地眸子,哀伤地望着她说道:“王初,你好狠的心,连帮你救命恩人这点小忙都不愿意,”然后他转身用背部对着王初,自怨自艾道:“哎,可怜我当时竟如此豁出命去救你,真不知究竟是为那般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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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站在你这边

待回了身看到王初一脸的无动于衷,司马绍只好收起那副神情,对王初叹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他穿上外衫,系好束带,王初这才问道:“你昨日怎么会跟李桓一起去找我?”

司马绍道:“我在街上遇到李桓,见他只身一人骑着马,又神色焦虑,难免觉得奇怪,他不是一向都在你左右寸步不离的嘛。所以便叫住他,”顿了一顿,又道:“谁成想你竟然一个人出了城,天色已经将晚,我自然不放心,也来不及叫人跟着,便同他一道去了。”

说完他问道:“你怎么那么晚一个人出城?”

王初低声道:“李桓没告诉你吗?”

“那时候他只说了要出城去找你,我便同他一道去了,一路快马加鞭,哪里来得及细问。”

王初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与家中闹了些别扭。”

一个清澈的声音道:“阿兄今日可好些了?”王初抬头望去,原来是司马裒。

司马绍道:“已经好多了。”

司马裒点点头,上前拉起王初上下左右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方才展颜笑道:“你来得这么早?”听这话倒像是他算准了王初会来。

“恩,阿父与阿叔来探望世子,我便一道来了。”

“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不过是蹭到了一点,很快就能好了。”

“日后可以当心些,”司马裒叮嘱道,“出门别再不带侍卫了。”

司马绍轻咳一声。

“阿兄伤的这么重,须得耐心休养几日才是。”司马裒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司马绍不耐地说道:“一点小伤罢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你知道我是一时半刻也坐不住的,要我天天这么闷着,早晚得憋死我。”

“阿兄,别动不动就将死字挂在嘴边。”司马裒急道。

司马绍大大咧咧地往后一倚,懒洋洋地说道:“哪来这么多忌讳。”他伤在背部,这一倚正压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他猛地弹起来,回头望望座塌,想坐又不敢放松坐,只好翻身趴在座塌上。

王初好笑得看着他,察觉到王初的视线,司马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王初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笑吟吟地转头望着院子里的花木。

司马绍又问回司马裒进来之前的话题:“你一向是机敏懂事,怎么会突然与家中闹别扭,那么晚了还一个人跑出城去?”

“你怎么能断定就是我的错?”王初怒道。

“呵呵,你别急,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司马绍见王初动怒,便笑嘻嘻地劝道。

他非得要王初生气了才满意,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以往王初总是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她渐渐发现司马绍为人豪爽大度,不拘小节,几乎从来没计较王初对他的态度,而且若王初不高兴了他反而会顺着王初,所以王初对司马绍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的应酬着,倒是更乐得自在了,毕竟她实在养不出那份对尊贵者卑躬屈膝地自觉。

“你想听吗?我告诉你就是,你别吓到才好。”王初故作玄虚道,她想这件事司马绍早晚会听说,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省得他听了别人的转述而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只是不知道他听自己毁了别人的容貌会怎么想。

“我的胆子有你说得那么小吗?”司马绍笑道。

王初盯着问道:“若是有人一再伤害我冒犯我,我该怎么做?”

司马绍冷然一笑:“这有何难,杀了便是。”

得了他的话,王初这才说道:“我阿父身边有一名得宠的侍妾,名叫紫玉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司马绍点点头:“我见过她,性格很是温驯,长得也好,无怪乎王刺史宠幸她。难道她——?”他脸色一变,似乎明白了王初提起紫玉的用意。

王初接口道:“不错,这个女人看着温柔善良,其实却在暗地里几次三番加害于我,幸好我命大,才活到今日。她又惯会装腔作势,哄骗阿父,因而阿父一直对她很是信任,竟不信我说的话。”她专注地看着司马绍,观察着他的反应。

听了这话,司马绍怒地一下站起来:“这贱婢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昨日她又使计策害我,我一怒之下便将她毁了容,因为这事阿父很生气,责怪我下手重,还打了我,我才跑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行事一向极有分寸,怎么会那么晚还独自出城,原来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今日你阿父也在这里,走,你跟我去找他说个清楚。”司马绍义愤填膺地说,他大步走来一把拉着王初就要去找王敦。

王初赶紧按住他道:“犯不着为那紫玉生气,你快好好歇着,牵动了伤口就不好了。”

看司马绍气哼哼地重新在座塌安顿好,王初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惩罚过她了,就别再提啦。”

司马绍道:“也罢,待哪日我帮你杀了她出气,如何?”

一直在旁边静听的司马裒闻得此言,赶忙出声阻拦道:“阿兄不可,那妾侍虽加害阿初,但阿初也已经罚过她了,阿兄就放过她吧。”

司马绍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个幸妾,她敢欺主,就该杀了她才是,难道留着她再来害阿初吗?”

王初连忙道:“却也不必,她应该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她松了一口气,只要司马绍这个未来的天子是站在她这边的,别人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司马绍怒气未平地说道:“暂且听你的,若是她再敢害你,你只管来找我,我替你教训她。”

司马裒他阿兄一冲动又要去杀了紫玉,赶忙转移话题道:“阿初你知不知道?圣上被匈奴逆贼掳往山西去了。”

王初惊讶的说:“是吗?我竟未曾听过此事。”

听到司马裒提起这件事,司马绍用带着遗憾地口吻叹道:“洛阳城也就这样被那些逆贼给毁了。”

王初心中纳闷,听他语气,司马炽这个皇帝被俘虏了他并不在意,他可惜地只是洛阳城被毁一事。

连日来从晋朝中原大地上几乎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先是司马越死了,然后王衍也死了,现在连皇帝也丢了。

这些原本也是在王初意料之中,这件事来了,西晋的末日也快到了。这几年形式越来越坏,不仅是王初,在建邺的这些士族豪强们,哪个能没料到这个结果。

第五十章 清谈之后

因为中原大地的战乱,大批中原士族与流民南下涌入建邺,这一日王导邀请诸亲友故旧到家中参加清谈会。

庾文君的兄长庾亮也来了,据说连王导都很欣赏他。他长得的确是相貌堂堂,清俊不凡,但想到未来便是他取代了王家在朝堂中的地位,关系到身家性命,王初当然很难对他生出好感。

清谈这事王初觉得很新奇,一直是只闻其名,来这么久,她从来没参加过一次呢。

今日她便带着兰芝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看见其中除了士人外,居然还有和尚,而且不止一位,有一位是高鼻深目的僧人更是引人注意的很。

厅堂中燃着淡淡的熏香,轻烟袅袅升腾,所有人都倨于座塌上,每人手中执着一柄塵尾,翩然若仙境。

王初大为惊讶的问:“怎么会有僧人在此?”

“小娘,这并不奇怪,清谈常常都会邀请名僧参与,有时候还在寺庙举行清谈会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在洛阳地时候,旧主人家便是如此,清谈会的时候婢子常常为宾客奉酒,是以知道一些。”

“哦,那个高鼻深目,长得与众不同的僧人你知道是谁吗?”

“婢子恰巧见过他一次,他是名僧康僧渊,他家祖上是西域人,但他自小长在长安,所以汉话说的跟咱们是一样好呢。”

王初心想古代女人也八卦啊,兰芝不过见过康僧渊一次,就连他祖上是哪儿人都摸清楚了。

“咦,阿初你怎么在这儿?”

王初回头,看见王悦正满面笑容的看着她。

“阿悦从兄,你不在前面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王初轻拍着胸口说道,因为王悦性格温和,一向没有兄长的架子,王初对他说话也是随便惯了,他从来不会恼的。

王悦温和的说道:“我听到屏风后边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哦,你快回去吧,我看看就走了,不用理我。”

“今日你阿叔也在,你不去见见他吗?”王悦问道。

“阿叔?我不是时常见到茂弘阿叔吗?何必此时特地去见他呢?”王初疑惑道,“再说让他们知道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来,非得把我锁起来不可。”想到自己身上的禁令还没解除,她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千万别告诉阿叔阿父他们我在这儿啊!”

王悦笑道:“不是阿父,是你的亲阿叔,你很小的时候他便出家了,也难怪你不识得他。”

“啊?”王初愕然,她从没想象过这种情景,自己有个叔叔是出家人?

她好奇地探头望了望道:“是哪一位?”随手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僧人问道:“是那个吗?”

王悦摇摇头。

“那个?”王初又指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僧人问。

王悦还是摇头。

王初皱眉思索:“因为王悦说是阿叔,那就肯定比王敦要小,王敦现在大约有四十五六岁,那位出家的阿叔不可能大过这个数,可是连指了两位她估摸着年龄上有可能是她阿叔的,王悦都是摇头,难道,是那位看起来和王敦差不多年岁的?也有可能,说不定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年龄只相差个把月也说不定。”

王初又将手一指。

“噗,”王悦顿时笑出声来,“你怎么越找年龄越大了!”

“那是哪位啊?阿悦从兄,干脆你直接告诉我得了。”王初泄气道。

“喏,就是那位,”王悦道,“就是穿着白色袍服的那位。”

随着王悦手指的方向,王初几乎惊掉了下巴,他所指的那位,莫说是王敦的弟弟,就是告诉别人这是王敦的儿子也会有人信。那白袍僧人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气质清逸脱俗,高妙致远,在一群中年僧人中尤其显得鹤立鸡群。

王初仔细打量着他,这么一细看,发现他眉眼之间确实与王敦有几分相似,但王敦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英雄豪杰般的人物,他身上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这位阿叔则是一位风流倜傥,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这是他在士族家庭中生活过的痕迹,若换上一套时下流行的华服,应该是一位相当俊逸的贵家公子。

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不错,做一位名士般的名僧并没什么不好。因为少了些俗世的羁绊,他的气质比起一般的年轻人更为出尘,没有当下年轻贵族的浮夸骄奢,而是如同深山里的清泉一样沁人心脾,又如白玉一样平和温润。

清谈开始了,大部分人都是慢条斯理的挥着塵尾,抑扬顿挫的阐述自己的论点,一派名士风范;有脾气急躁或者讲到兴起处,便是慷慨激昂,甚至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几乎跳起来。

他们讲得都是些什么‘……夫理得于心,非言不畅;物定于彼,非名不辨……’‘……形不待名,而方圆已著;色不俟称,而黑白以彰……’‘……清虚静泰,少私寡欲……’

没多久,王初就悄悄的离开了,清谈虽妙,奈何她根本听不懂士人们辩论的话题。

她站在门口出神的望着门外的天空,此时秋高气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但上次伤她的人一直没找到,除了这个王家大宅,别的地方她一步也不能去。

清谈会散了的时候,王初躲在一个转角处看着众人往门外散去。

天知道她原来是个多么怕拥挤怕热闹的人,但每日在家中这么闷着,她现在还真喜欢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在她面前走过,今日宾客有几十人,加上宾客们身边的侍从,足有两,三百人之众。

李桓知道她这些天太过寂寞,也不多加阻拦,只是紧紧地跟在她身边,防止有人偷袭她,还得防着王敦王导发现她。

“郎君小心,”正看着众人如同鲜花盛放一样四散开,一个声音突然钻进她的耳朵。

“这个声音……”不知为何,王初觉得很熟悉,而且她听到这个声音后下意识地产生一种轻微的恐惧感。

“是他!”王初叫道,“李桓,快抓住他,快去。”

“小娘,抓住谁啊?”王初莫名其妙的叫喊声时李桓感到很困惑。

“是他,那个蒙面人!”

“在哪?!”李桓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将手按在环首刀的刀柄上。

“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就在今日宾客带来的侍从中间。”

“小娘放心,绝不会让他逃了的。”李桓一面吩咐身边的下属过去通知王敦王导,一面警惕的紧握刀柄守在王初身侧。

王敦王导正在大门口送客,听了侍卫的传话,立刻请所有的宾客留步。

宾客们虽不解,但也都配合的停住脚步,还有的宾客揶揄道:“难道是主人家舍不得让咱们这么快离开,还要请咱们住下不成?”

众人笑谑着,倒也十分融洽。

王敦示意下人关了大门,部分宾客骚动起来,一个四十多岁,很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道:“喂,王处仲,你这是做什么,打算瓮中捉鳖吗?”

王敦只一抬手虚按了一按,大家瞬时便安静下来,竟无一人再发出声音。

他本就生的十分威严,又是久经沙场,经历过无数次血战洗礼的武将,加上来的宾客多数是文士,因此不过是一个动作便震慑住躁动的众人,当然还有些是真正具有名士风度的人,讲究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所以他们很是超然物外,一个如此小事故是无法扰乱他们追逐宁静地内心的。

“诸君,”王敦道,“前些时日,小女王初在城外遭蒙面人袭击的事情,想必诸君都死有所耳闻的。”

这下宾客们不乐意了,议论之声不断。

此言一出,那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便道:“难道你怀疑是我们不成?”他环顾众人道:“我说王处仲,你这一招玩的可是太不地道了,假意邀咱们前来赴会,最后却是将咱们拦着不让出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敦冷冷地讥讽道:“难道你是做贼心虚不成?!”

第五十一章 揪出凶手

“你,”那人气结,袖子一甩,便走到一边不再说话。

王导站出来打圆场道:“诸公请听导一言,此事关心我家阿初的性命,是以不得不委屈诸公配合,此间事了,导与阿兄会到诸公府上登门致歉。”

王导一向得人信服,况且他说的也在理,宾客也不再抱怨,只是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配合?”

王初在李桓等人的护卫下走到院中。

王导回头问:“阿初,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就让这些侍卫分成十人一排站好,让他们每人对我说一句‘我不是蒙面人,’我便能找出那人来。”王初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确实简单,”王导一笑:“请诸公将所带侍从借与导,一试便知。”

“好,且让你一试,若是查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那富态男人气呼呼地说道。

“烦请诸公先至大厅稍事休息片刻。”王导笑着说道。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们是如何找出那凶手的!”

“这,也好。”王导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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