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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超级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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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娘皱了皱眉头,婉拒道:“林老爷客气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妤娘教导两位小姐只是尽了本份而已,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的礼品。”
并非是她不爱金银首饰,相反她如今急缺一笔银子。只是林老爷如果真想感谢她直接教账房结了她的月银便是,送她一份贵重的首饰若是被下人传了出去,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林涣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仍旧不死心的劝道:“夫子如果看不上这些俗物,不如随在下去一趟府中的库房,里面的东西随夫子挑。”
妤娘从座椅上站起身,“妤娘受之有愧,若是老爷无事妤娘便告辞了。”
林涣见状有些无奈,只好退了一步唤来了管家。
管家从外面进来,手中拎着一个三层外面刻着精美纹饰的糕点盒进来。
“夫子既然觉得这些首饰贵重不肯收,那这盒糕点总可以收下吧,拿回去给家中幼子尝尝。”
林涣知道妤娘家中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家大业大待妤娘进门后不介意多养一个孩子。
妤娘犹豫了下后终是收下了,“多谢老爷。”若是再推辞倒显得她矫情了,再者谨郎喜吃甜食,若是拿回去他必定开心。
林涣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如此一番,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漆黑的天空不断往下簌簌地飘着雪花,割人的寒风顺着脖子往衣领里面钻,冻得人直哆嗦。
妤娘跟着管家从账房里结了银钱后,一路被管家往林府大门口送,走到半路上看见小路尽头堵了两名女子。
待看清前面少女的容貌后管家暗道不妙,看这情形怕是这位小祖宗故意在这里堵人的。
第8章 林挽夏
站在妤娘正对面的少女身材高挑纤细,身着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袖袄,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狐皮连帽披风,头上堆满金银珠翠耀眼逼人。
鹅蛋脸,新月眉,一双林家特有的桃花眼里带着鄙夷不屑上下打量着妤娘,红艳艳的樱唇用力抿起,透露出一股倨傲。
少女正是先前托病没来上课的林家嫡女林挽夏。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是下午来暖阁的芳菲。
管家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冤家路窄。
一边是林家原配嫡女,另一边是将来林家新一任的主母,两边都不好得罪。
管家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只好捡了软柿子捏,“大小姐身子不适怎能在外面吹冷风,芳菲你是怎么照看的,还不快将小姐扶回房间休息。”
芳菲咬了咬下唇,神色委屈,但终究敢怒不敢言,毕竟管家要想背着小姐给她穿小鞋是轻而易举的。
管家当着妤娘的面训斥她的丫鬟,林挽夏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出言训斥道:“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不要以为我爹看中你几分就可以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
管家立刻低下头认错:“小姐教训的是,老奴知错。”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
这个大小姐向来是这样,性子来了动辄对下人非打即骂,需知他们下人也不是一点脸面都不要的。
如此不拿下人当人看,倒是得罪了府里大半的人。
在这一点上,庶出的二小姐要比她高明许多。
林挽夏见自己的震慑起了作用,心里得意,这才重新将目光移到妤娘身长。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夫子好像是个寡妇,家中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幼子?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讥诮,在说到“寡妇”和“幼子”时加重了语气,满是恶意。
妤娘眼神冷了下来,恼怒道:“也不知道大小姐的规矩是谁教的,堂堂一个千金闺秀竟也学那些奴才们听人八卦嚼舌根。”
林挽夏当初在课上与她处处作对便也罢了,她既领了这份差事为了银子也忍了。
可如今她居然还扯上了谨郎,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她自出生起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性子本就算不上绵软,凭什么要忍受她一而再的侮辱?
“你,你居然敢骂我?”
林挽夏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瞪圆了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怒火来,胸。脯起伏不定,看样子就知道被气得不清。
芳菲立刻站出来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放肆,你一个下人竟然敢这样跟我们小姐说话。”
妤娘冷笑:“下人?我竟不知我何时成了林府的下人,你见过我签卖身契了?”
芳菲一噎,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也是一时被气糊涂了,妤娘是小户人家出身,又是个貌美的寡妇,所以她便下意识的起了轻视之心,将她看成了府中的下人,而自己身为大小姐的一等大丫鬟,便觉高她一等。
如今被妤娘一提,她这才想起她根本就没有签卖身契,反而是被老爷聘请到府上的,跟像她这种身家性命被主子捏在手里的奴才天差地别。
林府管家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没想到这个夫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旦发作起来竟然堵得主仆俩说不出话来。
若是日后进了府,怕是也不容小觑。
林挽夏甩开芳菲扶着她的手上前几步,眼神如刀子般嗖嗖地往妤娘身上扎,“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在林府里为所欲为,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嫁给我爹。想做我的继母?做梦去吧!”
一个寡妇做了她的夫子就让她在平日的玩伴面前丢尽了脸,如今还痴心妄想当林府的主母,她爹丢得起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妤娘错愕不已,怎么突然和林老爷扯上关系?
当林挽夏的继母?她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嫌命太长。
脑子里一丝灵光突然闪过,妤娘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林老爷要送她那么多的珠宝首饰,原来是想……
任谁在得知自己最讨厌的人要被父亲娶回家当继母心里都不好受,妤娘尽量缓和语气道:“大小姐多虑了,妤娘并无改嫁的意思。”
林挽夏不屑地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的。
她爹不过而立之年,潇洒俊逸不说还家财万贯,每日上门提亲的媒婆都能将门槛给踏平了,她就不信这个小寡妇没有起歪心思。
“小姐不信就算了,多说无益,日后只管看着便是。”
说完也不管林挽夏是何反应,直接绕过她往府门口走去。
管家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林挽夏转身,死死盯着那道单薄瘦弱的背影,眼神狠戾、面容扭曲,吓得芳菲不敢上前。
最好是像她所说的那样,不然若是被她发现一丁点苗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第9章 雪夜接人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似春风吹起了柳絮,从灰暗的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地上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林府大门口。
管家叫来了一早就等在这里的车夫,然后对着妤娘道:“雪天路滑,我们老爷担心夫子不好回家所以特地让府中的车夫送夫子一趟。”
妤娘婉拒道:“不必了,我走着回去便是。”
既然知道了林老爷对她的心思,她自然不肯再接受他的好意,免得让人误会。
管家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方才与大小姐的一番争执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自家老爷的一番心思。
知道了却还拒绝是真的无意改嫁,还是在欲擒故纵?
正待管家还想再劝一下的时候,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道道马蹄声夹杂着车轱辘滚动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鹅毛般的大雪里,一人驾着马车停在了林府的大门口。
车辕上的男人头上,肩膀上飘满了雪花,脊背却依然挺拔如松,扯着缰绳的手臂健壮且充满力量。
男人动作利落地跳下车辕,三两步跨上林府门前的台阶。
妤娘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忍不住惊呼一声,“秦大哥!”
秦毅扫了一眼旁边的管家,随后对妤娘道:“娘担心你自己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所以让我来接你。”
管家探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了几遍,随后上前一步对着秦毅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他能当上林府的管家自是有几分识人的本事在的。
眼前的男人相貌英武,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方才看他的眼神清冷锐利,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宝剑,让他忍不住后背一寒。
“免贵姓秦,单名一个毅。”
“秦公子。既然夫子有秦公子护送,那我们老爷放心许多。”
管家故意说出一句让人误会的话,然后下意识地去看秦毅的反应。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饶是他识人无数,此刻也拿不准这个男人的想法,难不成是他想错了?但不管怎样还是尽早禀告老爷为好。
听到管家含义不清的一句话,妤娘忍不住皱起眉头,道了一句“告辞”,转身便往马车走去。
秦毅见她上了马车,跟着跳上车辕驾着马车离开了林府门口。
直到马车消失在雪花飞舞的巷子口再也看不见,管家这才收回了目光。
然后掉头往林老爷的书房赶去。
宽敞的书房内烛光明亮,银丝碳燃烧出的温度让整个房间变得温暖如春。
林涣正在看着账本,握着帐册的手白皙如玉,骨节修长。
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让人直接进来。
管家进来行了一礼后道:“老爷,夫子走了。”
想起刚才那个气势凛冽的男人,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是被一个姓秦的公子给接走的。”
翻页的动作一顿,林涣目光从账本上移开,落在下方的管家身上。
“姓秦的公子?”
据他所知,妤娘和幼子寄居在一家姓秦的寡妇家里,难道这个姓秦的和那个寡妇是亲戚?
但不管怎样,之前的妤娘身边一直没有异性围绕,所以他才放心的慢慢来,如今不管这位秦公子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心思,他也要防范起来,免得一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你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是。”管家应了一声,悄悄退下。
回程的路上雪愈下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冰冰凉凉的砸在脸上,刺骨的冷意蔓延全身。
冬季天黑得早,四周光线昏暗,秦毅不敢赶得太快,雪天路滑很容易出意外。
马车里没有放炭盆,除了屁股底下硬邦邦的座子和对面放的一把竹伞之外什么都没有,妤娘冻得牙齿打颤,身子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秦毅雪花满头的样子,看了看对面的那一把竹伞,妤娘伸出冻僵了的手握住,一把掀开厚重的棉布帘钻了出去。
人家冒雪赶来接她,她总不能再让人继续淋雪回去吧。
刚一出来妤娘便被一团雪花糊了满脸,有的顺着衣领钻进脖子里冰得她一激灵,下意识地将脖子缩起来。
秦毅见状眉头皱起,呵斥道:“出来做什么?进去。”
“给…给你…撑伞。”
妤娘哆哆嗦嗦地说完,撑开竹伞罩在两人头顶上,握着伞柄的两只小手冻得指尖发白。
“不用,进去。”
下午他在村中的一个木匠家订制了马车后就赶来接人,竹伞是他娘递给他的,路上他嫌一手驾车一手撑伞不方便,所以就给扔车厢里了。
妤娘没吭声,仍旧举着伞。
秦毅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转过头正想训斥时又给忍了下来。
旁边一张精致的小脸被冻得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双大大的杏眼被风雪吹得泛着泪花,水汪汪的像是要滴出来。
蜷缩起来的身子单薄又瘦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固执地举着,不肯挪动一分。
秦毅紧皱的眉头下意识松动,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竹伞。
肌肤相触的刹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迅速传遍他整只手臂,健壮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瞬,随后才放松下来。
秦毅恶声恶气道:“再不进去我就把你扔下去。”
好心撑伞却挨了骂,妤娘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生气,狠狠地瞪了旁边男人一眼,随后气鼓鼓地挑起帘子进了车厢。
好心没好报,就该让他在外面吃雪吃个饱才好。
被瞪了一眼秦毅也没恼,就这样一手驾车一手撑伞往慢慢往回赶。
脑海里莫名地闪过方才那一双水汪汪的还含着一丝怒火的明亮杏眼,抿直的嘴角下意识地往上扬。
马车速度快,即使秦毅路上放慢了速度等到家时也比平日快了半个时辰。
谨郎在屋里听见动静不顾大雪就要往外跑,被秦氏一把捞住。
“没看见外面还在飘着雪?摔倒了怎么办?”秦氏点了点小家伙挺翘的鼻尖没好气地道。
谨郎可是妤娘的命根子,哪里蹭破点皮都能心疼死。
谨郎倒是乖乖的没有再要往外跑,只是眼巴巴的盯着外面。
直到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谨郎眼睛一亮,像是待在窝里的雏鸟见到了觅食归来的雌鸟一般,迈着小短腿跑到门边。
“娘~”
妤娘应了一声,叮嘱他乖乖待在屋子里别出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屋里。
洗了手后进厨房帮秦氏端了晚饭,秦毅停好了马车进来饭菜刚好摆上桌面。
秦氏晚上烙了饼,又用平日里晒干的野蘑菇做了蘑菇汤。简简单单的晚饭却透着别样的温馨。
妤娘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冻僵了的身子这才开始回暖,蘑菇鲜美的滋味让她满足的杏眼微眯,在心里舒服的喟叹一声。
秦毅瞥了她一眼,感觉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冬日里在大暖阳下晒暖的小猫崽。
秦氏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雪势变小了许多,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停了,但仍免不了担忧地对妤娘道:“明天不去了吧?和林老爷说了吗?”
年关将至,天气也越来越冷。整天风里来雪里去的让人遭罪。
妤娘连忙咽下口中的汤道:“不去了,银钱都结好了。”
秦氏这才放心下来。
用罢晚饭后,妤娘去厨房里端热水洗漱,出了门眼神随意一瞥正好看到秦毅正站在棚下喂马。
高大的身子挺拔如松,双腿随意地站着,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随性感觉。
廊下的灯笼透出暖黄色的微光,洒在那张轮廓硬朗的脸上,一双黑眸深邃深沉,正紧盯着她。
妤娘移开目光,轻哼了一声,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回了屋子。
秦毅见状剑眉微挑。
小寡妇脾气倒挺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毅:“不用撑伞。”
妤娘:“为,为啥?”
秦毅:“和你一起白头。”
妤娘:“……”
第10章 受欺负
翌日,天气放晴。
暖洋洋的日光洒在屋顶上的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屋檐下倒挂着一根根粗细不一、晶莹剔透的冰柱,谨郎拿着长竹竿捣得正开心。
用罢了早饭后妤娘端了一盆脏衣物出门往屋子东头的一条小溪走去。
村子里有一条桃花溪,水流大且溪水清澈,所以村中人浣衣都爱去桃花溪。而秦家东头的这条小溪没有名字,是桃花溪的支流,平日里来洗衣的人很少。
妤娘到的时候正巧见到蹲在溪边正在洗衣的桃花。
小姑娘听见动静转头,见是她兴奋的招了招手,“妤姐姐。”
妤娘笑着应了一声,上前蹲在她旁边问道:“今天怎么是你在洗衣服?”
村子里的小丫头们大都七八九岁就开始学着做家务,但王大娘心疼桃花这个幺女,很少让她做家务活,更何况是在这大冬天里用溪水洗衣。
桃花人虽小,动作却麻利,一边揉搓手里的衣裳一边回道:“我娘腰又疼了,喝了药之后躺在屋里休息。”
原来如此,妤娘曾听秦氏提过一次,王大娘的腰疼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一旦发作起来便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干活。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手端木盆的妇人。
今日阳光好,温暖的光芒照在溪面上像是撒了一层碎金子般,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冰冷的溪水也像是有了温度,手放在里面丝毫不觉得冰冷。
妤娘一边和桃花聊天一边洗衣,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过去,最后一件衣服过完水后站起身时眼前一黑,大脑一阵晕眩。
桃花见状连忙扶了一把,担心地问:“妤娘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站会儿就好。”
刚才蹲得太久,又一下子起来得太急,难免会有些头晕。
桃花闻言刚准备放下心就见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皮肤发黄的大手迅速地拿走了妤娘身旁放在木盆的一件衣物。
那人见她看到了不但不心虚反而冲着她得意一笑,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周围几个洗衣的妇人也都看见了,竟没有一人出声。
桃花来不及细想,松开妤娘便冲上前去将那人拦住,“不准走,把你偷的衣服交出来。”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袄子,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邪肆的光芒,再加上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男人叫石头,三十多岁的一条老光棍,平日里在村子中见到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走不动道,不是上前调戏两句就是动手动脚,恨不得一双眼珠子粘在人家身上。
被揍了几顿之后依然死性不改,整天游手好闲的在村子里乱晃,姑娘们见了都绕道走。
妤娘听了桃花的话后下意识地往木盆里看了一眼,冬日里需要勤换洗的衣物也就贴身的那几件,妤娘一眼就发现少了的衣服是她贴身的那件湖蓝色绣着几朵兰花的肚兜。
那边石头双手环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小丫头话可不要乱说,说我偷衣服你有证据吗?”边说边斜着眼睛往妤娘那里看。
妤娘心一沉,走到桃花旁边将一脸气愤的小丫头拉自己身后,冷着声音道:“你不交出衣服就别想走。”
美人即使是生起气来那也是美的,一双水润的杏眼因为愤怒而更加明亮灼人,一张粉嫩的樱唇抿成一条直线,裹在青袄里的身子玲珑有致,小巧的胸。脯因为气愤而急剧起伏。
对面的男人一下子看红了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妤娘被男人下流轻浮的目光打量着,一张瓷白细腻的小脸因为气愤瞬间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种下流无耻的人缠上,从小良好的教养让她骂不出一句脏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头见妤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以为她是害怕了,于是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你们既然说我偷了衣服,不知道我偷什么衣服了?”
桃花人小性子也单纯,听了之后下意识地就要说出来,妤娘转身连忙捂住小丫头的嘴。
桃花眨了眨眼,脑子一转这才反应过来。
周围还有人正在看着,若是她说出来只怕妤娘姐姐的名声就要被败坏了。
石头见对面的两人果然不敢说出口,心里不免更加得意。
桃花一把拉开妤娘的手气呼呼道:“我刚才看见你把衣服藏在怀里了。”
石头闻言挑了挑粗短的眉毛,语气下流地对妤娘道:“那这位小娘子不如来我怀里摸一摸,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衣服。”
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么一句露骨的话,周围看热闹的妇人们听了都忍不住红了脸,更何况是被调戏了的妤娘。
妤娘是拼命的咬住了下唇才没让自己当众哭出来,周围看戏的人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帮她出声,而对面调戏她的男人正洋洋得意目光猥琐的盯着她。
她不免感到一阵无助绝望,想要转身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拿走了她的肚兜不定会在村子里怎么大肆宣扬,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桃花转了转小脑筋,悄悄地捏了捏妤娘的手后转身就往秦家跑去。
小丫头跑得快,人未到声先到:“秦阿嬷不好啦,妤娘姐姐出事了。”
说完一头扎进秦家的院子,却不料狠狠地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没稳住身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她连忙抬起头,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身子高大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她怎么了?”秦毅问。
桃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陌生人是谁?她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
秦毅见地上坐着的小丫头一脸呆愣,也不再问,转身便往东头的小溪走去。
洗个衣服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掉小溪里了?
桃花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后小跑着追上前面的男人道:“妤娘姐姐被村子里的坏人欺负了。”
秦毅步伐一顿,随后几乎是跑着来到小溪边。
远远的就看见几个妇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一脸邪笑,伸出手想去摸那个小寡妇的脸。
小寡妇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双清澈的杏眼红通通的,里面交织着愤怒与难堪,晶莹的泪水滴溜溜的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秦毅脸一黑,猛地蹿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上。
石头色壮人胆,本来打算摸一摸那张貌美的脸蛋过过手瘾,却没想到突然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下颌骨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疼得他说不出话,嘴唇蠕动了几下,吐出的一口鲜血里还混着两颗牙齿。
“哪个不长眼的连老子都敢打?”
石头叫嚣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眼便看到对面的小寡妇面前挡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冷冽刺骨的眼神扫过来让他顿时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双腿没骨气的发软。
这个男人一看就知惹不得,他正打算偷偷溜走时迎面突然踹来一脚,身子一下子飞出几米远重重的落在地上。
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冷硬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各处。
四周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男人不断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别打了别打了,衣服还给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整个身子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有鲜红的血顺着鼻子流出糊了满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秦毅出拳的动作一顿,眼角余光瞥过去,发现男人胸前衣领处露出一截湖蓝色的布料。
衣服?
秦毅有些疑惑,下意识地伸手捏住那截露出来的布料一把拽出来。
等看清手里的布料的样式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围观的一个妇人突然惊呼出声:“那不是肚兜吗?”
秦毅莫名的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一时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大冬天的手心里竟然出了一层汗。
躺在地上的男人见他出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的往一条小路跑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周围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几个妇人指指点点的,眼神来回地在秦毅和妤娘身上打转。
方才说话的妇人斜了一眼妤娘后又道:“贴身的衣物连续被两个男人握在手里,这要是我呀从今往后都没脸出门。”
妤娘抹了一把眼睛,只当作没有听见刚才的话,上前几步从秦毅手中抢回自己的肚兜,走到溪边端起木盆后转身便往回走。
等把人群抛在身后,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朦胧间秦家小院就在眼前。
突然想到家里还有秦氏和谨郎,不想让两人担心,她脚下转了个方向躲在了屋角旁的一棵光秃秃的槐树后面。
方才的妇人见妤娘无视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口中不屑道:“表面装得清高谁知道背地里什么样子,若不然石头能无缘无故的缠上她?”
妇人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冷不丁地对上一双寒意沉沉的双眸,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害怕的移开目光不敢再说话。
秦毅见威慑起到了作用,迈开脚步往家走去。
桃花生气地冲那个妇人做了个鬼脸,然后端起木盆头连忙跟在秦毅身后。
走到秦家旁桃花粗心的没注意到槐树后面的动静,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家走去。
秦毅却停下了脚步。
他耳力一向很好,虽然树后面的人压抑着声音,但仍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入他的耳朵里。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树后面的人正死死的捂住嘴巴,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出眼眶打湿了脸颊。
秦毅眉头一拧,心头莫名的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还没来得及细究紧接着就消失了。
树后面的妤娘越哭越止不住泪水,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人在受到委屈的时候总是会想到给予自己温暖的港湾,妤娘亦是如此。
她前所未有的想念家里温柔美丽的娘亲,想念在外面一脸严肃却独独宠爱她的爹爹。
她突然产生一股想要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家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谨郎,那股冲动又生生的被压制住。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却不能带上谨郎,她不知道追杀她们的人有没有放弃,但是她不能冒这个险回去。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妤娘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爹爹会找到她们的。
第11章 打猎
临近晌午。
屋顶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融化,雪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往下落,浸湿了一片土壤。
秦氏带着谨郎去村中串门子回来发现院中比平日里安静不少。
秦毅听见动静从屋中推开门出来,“娘你回来了。”
秦氏疑惑道:“妤娘呢?”
瞥了一眼对面门窗紧闭的屋子,秦毅回答:“在屋里。”
却没有提起早上在溪边发生的事。
冬日里农闲下来,村中的妇人们最爱聚在一处闲磕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在村中传个遍,更何况是早上发生在溪边的事。
秦氏想到了回来的路上听到的关于妤娘的流言。
弯下腰拍了拍谨郎的小脑袋道:“谨郎去喊你娘来帮阿嬷做午饭。”
小家伙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跑到门边伸出小胖手拍门:“娘,谨郎回来啦!”
半天也没有动静,谨郎有些不解,随后扯开嗓子大声喊:“娘,娘开门。娘…呜呜。”
喊到最后嗓子里带着呜咽。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谨郎有些害怕,以为自己是被娘亲抛弃了,嘴巴一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正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娘~”
谨郎哽咽一声,抱住妤娘的腿不肯撒手。
妤娘掏出帕子弯腰给委屈的小家伙擦眼睛泪,软声安慰:“娘刚才在屋里睡着了没听见,谨郎别哭了好不好。”
小家伙抽抽搭搭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秦氏瞥了一眼妤娘些微红肿的杏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厨房。
冬日天干,哭多了皮肤难免会发绷皲裂,妤娘抱起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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