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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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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今儿个皇上说要将这青雀琵琶赠与宛良人嘛,咱们皇上可是一直惦着呢,这不,刚刚用过晚膳便差了老奴过来。”

    吴广祥说着朝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走上前去将琵琶呈到秦宛昀面前。

    只见那白玉做的琵琶柱在悠悠的烛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琵琶腹上刻着一直惟妙惟肖的振翅青雀,仿佛快要飞出琵琶似的。

    秦宛昀一双顾盼双眸紧紧地盯着那把琵琶,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移开:“这……宛昀谢皇上厚爱。”

    她双手搁在腰侧,恭恭敬敬地朝吴广祥行了个礼,又朝翠云使了个眼色,翠云便从袖口中取出两锭银子偷偷塞进吴广祥手中。

    在这宫中的处世之道便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吴广祥虽三番两次地推了秦宛昀的打赏,这次却是很识相地将那两锭银子收下了。

    他身为大内总管,身边自然是不缺银子的,只是这些个后宫娘娘们的赏赐,必要时候他还是会意思一下地收下的。

    “谢宛良人的赏。”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圆形的小木盒子递到秦宛昀面前:“差点就忘了,皇上让奴才把这凝脂玉膏赠与您,说是有消肿化瘀的功效。”

    秦宛昀心中又是一喜,果然今日所做都是值得的……

    送走吴广祥,她憋在胸口的那股郁郁之气顿时消了大半。

    翠云将那青雀琵琶放好之后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主子,那般好的琵琶皇上都舍得送与您了,这往后的恩宠啊,还长着呢。”

    秦宛昀瞪了她一眼嗔声道:“就你丫头会说道!”

    说罢扬起手来作势要打她,翠云立马跳出好远:“主子您今儿个晚膳还没用呢,我去让他们给您端进来……”

    ……

    “琵琶送过去了?”

    偌大的宫殿里,慕容璟烨在书案前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今日早朝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

    “回皇上,送过去了。”

    慕容璟烨点点头,视线并没有从折子上移开。烛火摇曳,点点灯豆在殿中汇成一片光的海洋,他坐在光影中间,远远望去,竟也有了些温润如玉的气质。

    大臣们的折子很是无聊,不是长篇大论地说一些抵御南安国有何意义,就是鸿篇巨制地批判南安国是多么可恨,关于如何抵御外敌却是只字不提。

    “真是一群饭桶!”

    慕容璟烨看得烦了些,便将手中折子重重一合,扔在案上。

    他伸手揉了揉闷闷发疼的太阳穴,闭目假寐起来。

    不知怎地,他眼前竟浮现出小满那夜宴席上的场景。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眼波迷离,芊芊玉手执着一盏琉璃酒壶,她摇摇晃晃地立在殿下,朝自己莞尔一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一瞬间,席宴上的万千灯火仿佛突然变成了背影,只消面前那一佳人成为了最真实的存在。

    “该死!”

    慕容璟烨伸手拍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立在一旁的吴广祥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一个激灵:“皇上,您怎么了?”

    慕容璟烨不耐烦地摇摇头,没好气地说:“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吴广祥闻言忙噤了声,默默地推到一边。

 第六十八章、姐姐有心了。

    黎落昏迷半月有余,终在六月初的早晨醒来。

    屋檐下,几只聒噪的麻雀扯着嗓子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当,千丝万缕的阳光自半开着的木窗之中倾泻而下,落满了整个屋子。

    黎落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觉得身子沉沉沉地。

    她缓缓地从坐起身子。

    云锦恰巧端着铜盆走进屋中,看见的人儿醒来,手中的盆子“哐”地一声落在地上,就连洒出来的水鞋子也浑然不知:“主子,您终于醒了……”

    云锦喉中一咽,眼里闪出泪花。

    黎落朝她一笑:“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

    云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蹲在她跟前:“主子,我不准你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些日子,可吓煞了我们几个。”

    黎落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云锦抬起袖子擦了擦眼中的泪,又站起身来朝门口跑去:“主子醒啦!”

    云棉最先反应过来,扔掉手中的扫把径直朝屋中跑去。

    蕴儿与阿羽正在花盆旁修剪花枝,闻声急急将剪刀搁在一旁,也跟着冲进屋里。

    阿福和祥贵正在院中跪着祷告,听见云锦的喊声,他们愣了一下,旋即巨大的喜悦在胸口蔓延开来,两人面上闪过一抹惊喜,不约而同地俯身磕头,口中直念叨:“谢谢皇天大老爷——谢谢皇天大老爷——”

    黎春阁内,黎落坐在,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云棉几个人蹲在她床边,喜不自胜。

    “主子,这些天,您可把我们吓坏了。”

    阿羽说罢眼圈又微微发红了些。

    云棉将脑袋轻轻地枕到黎落腿上:“主子,那皇上根本就是个没良心的,你以后再也不要招惹他了!”

    云棉的话刚一出口,便被她身旁的云锦捂住了嘴巴。

    云锦皱着一双细眉低声呵斥:“这话你也能说?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云棉挣开云锦的手道:“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杀要剐随便!”

    “你……”

    云锦伸手指着她,却被她一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几个人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嘈嘈杂杂成何体统!要是惊扰了你们主子,我定重重惩罚!”

    黎落抬眸朝门口望去,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眉眼弯了几弯:“江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人正是江温尔,她挪开扶着忆秋的手,急急迈步走到黎落床边,眼中流转着几抹晶莹的水珠:“黎妹妹,你终于醒了。”

    “主子,您昏迷的这些天江小主每天去皇后那请完安都要过来瞧瞧您。”

    云棉嘴快说完,又朝其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才不动声色地退出屋去。

    黎落闻言伸出手握住江温尔的手:“姐姐有心了。”

    “你个死丫头,平日里挺自在的一个人,偏生遇见皇上就不自在了,你明知他心中没你,却还要做傻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江温尔伸出另一只手,象征性地在黎落手背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黎落却抿着唇不再言语。只是转头望向夺窗而入洒了满地的阳光发呆。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望向江温尔苦声道:“江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久到连我自己也忘了时间。有时候我也想过,其实他爱不爱我都不要紧,只要我爱他就够了。可是,直到那夜,那沉重的板子一下一下地落在身上,我才忽然发现,原来,单相思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黎落说着,两滴清泪夺出眼眶,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两行泪痕。

    江温尔心疼地抱住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我的傻妹妹,你爱上谁不好,怎地偏要爱上一个如此无情之人……”

    ……

    长宁街上,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烟柳华桥,风烟翠幕,所到之处尽是人山人海。

    一身男子装扮的桃夭挤过重重叠叠的人群,走到男子身边抱怨道:“公子,咱们为何要这么早动身来到宁国?”

    那男子一双的薄唇弯起一抹笑意,却并不回答桃夭的问题,只是摇着手中的折扇大步朝前面走去。

    “哎——公子,您走慢点——”

    几个飞檐走壁的黑衣人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主仆二人,为首的黑衣人在街道上落了地,低声朝边上的几个人命令道:“一定要保护好公子,若有半点差池,为你们是问!”

    几个黑衣人双手一拱,齐声道了声“是”,便又紧紧地追着那主仆二人去了。

    桃夭跟着自家公子在一家客栈前停住的时候,立即明白了公子提前一个月来到宁国的目的了。

    还在对那女子念念不忘么?

    桃夭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很快便被她隐了下去。

    “公子,咱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吗?”

    那男子摇了摇扇子,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他便抬起步子走进客栈中。

    店小二见二人衣着光鲜,朝猫着腰谄笑着走上前来:“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男子将折扇一合扔到身后桃夭的手中:“先收拾两间干净的客房,稍后将你们这儿最好的饭菜备两份端到房中。”

    “好嘞!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领着二人朝楼上走去,走到二楼客房的尽头才将房门的钥匙给了他们:“客官,你们先歇着,饭菜一好。立马就端上来!”

    说罢,店小二欲转身离去,却又被那男子叫住:“先等一下,本王……公子向你打听个事,这些日子有没有一个白白净净的穿着白色长袍的清秀男子来这里住店?”

    店小二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来来往往的客人每天都络绎不绝,像您这般描述的人,每天都有十好几个个,小的实在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

    男子闻言,眸中升腾起的希望的火苗瞬间暗了下去,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朝小二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罢。”

    复而便转身回了房间。

    “公子——”

    桃夭本欲跟着进去,奈何刚走到门边,里面的门便被关了起来。

    桃夭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十九章、人心不古啊——

    六月中旬,宁宫中扩招太医。

    程秋砚排在长长的队伍中,满脸凝重地望着前方。

    前些日子,他风尘仆仆地来到长宁城,好不容易寻到江温尔的住处,却被告知她已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帝的女人。

    他失魂落魄地告别了江府的管家,心中悔恨如扎根在泥土里的野草般疯狂地生长着。若是当初,他没有不辞而别,他与她之间,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那日,他离开江府没走几步便下起了大雨,滂沱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这个世界,仿佛想要将他与她错过的那些时光冲刷干净似的。

    许是他日夜兼程,体力不济,又许是他听见江温尔入宫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他在大雨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待他从昏迷中醒来时,人已在江府了。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坐在他床前,眉眼之间与江温尔有几分相似。

    “你醒了?”

    老妇人温润的声音响起,面上的和蔼的微笑始终不曾散去一分。

    程秋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朝着那老妇人拱手作了一揖道:“多谢夫人相救。”

    老妇人朝他摆摆手:“程先生客气了。老身听尔尔的奶妈讲,尔尔在乡下养病那几年,多亏了先生妙手回春的医术,才将尔尔的病根去了。”

    听她提到江温尔,程秋砚的眸子暗了一下,他地头苦笑一声:“程某只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而已。”

    “程先生当真只是因为治病救人是先生该做的事吗?”老妇人开口问道,只是还未等程秋砚开口回答,她又继续道:“在尔尔得知自己要入宫选秀的那日,同我们闹了许久,甚至因此还闹起了绝食。她父亲得知她在乡下恋上一位大夫,便同她打赌,若是直到那大夫在她选秀前一天还没来找她的话,她便要乖乖听家里的安排,入宫选秀。直到除夕那日,尔尔还在派人寻找那人的下落,只是直到她入宫那天,那人也再没出现……”

    程秋砚听完老妇人一番话之后,心里钝钝地疼了起来,尔尔竟派人找了他那么久,可是,那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呢?

    为了躲避她,隐到药谷,过着清闲自得的隐居生活。

    如今想来,他真是个混蛋!

    “老夫人……是程某对不起她……”

    “对不对得起,都过去了不是吗?”老妇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敞开的窗户边上,“这世间最无奈的便是再也不能回到过去。程先生,你今日来找尔尔,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不管怎么样,错过就是错过了,不论尔尔在哪里,过得如何,今后都与你无关了。老身也希望你能明白,你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老妇人一番话虽然说得绝情,可也在理。

    程秋砚低着头沉默片刻,忽又抬起头来,挣扎着下了地“扑通”一身跪倒在老妇人身后:“老夫人,程某自知与尔尔无缘,但程某愿倾尽今生护尔尔一世周全,望老妇人成全……”

    说罢,他双手撑在地上,朝着那老妇人“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妇人转过身去,满脸疑问地望向他:“你的意思是……”

    “程某想入宁宫太医院。”

    ……

    前面主考官的点名声将程秋砚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秋砚?”

    “是,草民就是。”

    一向清高的程秋砚极尽恭敬地朝主考官俯首笑着。

    主考官看了他递上去的考卷,眼皮也没抬一下:“题目答的倒是不错,只不过……实际经验却是少了些。”

    那主考官朝他做了一个捻手指的动作,意思是你没用银子贿赂我,我怎么能让你通过。

    程秋砚见此故做不解地回道:“考官,您再好好看看,草民从医五年,从未过一例未愈的情况。”

    主考官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些挑衅般地将他的考卷扔到一旁未通过的考卷里,头也不抬地举起花名册不耐烦道:“下一个!下一个!”

    程秋砚俯着的身子瞬间站直,他有些生气地指着考官的鼻子训道:“你这般公然行贿,简直是有辱‘医者’二字!”

    那主考官闻声抬起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见他身着粗布衣衫便嗤声笑道:“不过是穷乞丐一个,还跟本官在这讲什么‘医者’!当真是可笑!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那主考官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架起程秋砚,将他扔出了门外。

    程秋砚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摇着头直叹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江府。

    江温尔的母亲刚一听说他回来了便将他招至前厅:“今日初试如何?”

    程秋砚朝她俯身作揖道:“那主考官太无法无天,竟公然受贿,秋砚一时气恼,便与他争了几句……”

    程秋砚话还未说完,她朝起身走到他跟前道:“真真是糊涂!这入太医院,就是这么理儿,你不花钱上下打点一下,哪儿能那么容易让你通过。这事也怪我,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说罢,江温尔的母亲有些自责地拍了拍额头。

    “老夫人,程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种行贿之事,程某不屑与那这个人同流合污。程某先行退下了。”

    “哈哈哈,程先生高风亮节,老夫实在佩服。”

    程秋砚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料他刚一转身,便迎面走来一儒雅的老人。看他穿着,这人便是尔尔的父亲了。

    程秋砚在心中暗忖片刻,拱手道:“程秋砚参见江大人。”

    江临渊闻言,朝他摆摆手:“不必多礼。”

    “像你这般儿郎,年岁不大,却有如此傲骨,着实是不简单哪!怪不得当初尔尔宁愿与我们断绝关系也不愿进宫,如今,老夫才是真的明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江临渊在他面前站定,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欣赏之色。

    程秋砚略略俯了俯身谦声道:“江大人过誉了。”

    江温尔笑着摸了摸胡子:“你的想法夫人已讲与我听了。老夫真心感谢你愿意这样护着尔尔。关于进太医院一事,老夫自会帮你想办法。”

    程秋砚刚要道谢,却不料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第七十章、你怎么不早说!

    晚膳过后,程秋砚去了江临渊的书房。

    “这么晚了,你来找老夫有何事?”

    程秋砚拱手恭恭敬敬地朝他俯身行了一礼,又从袖口里取出一枚龙纹玉佩双手奉到桌前:“秋砚当初在桃源村游历时,曾有缘见过当今圣上一面。在下希望江大人明日早朝将这枚玉佩呈到皇上面前,替在下问一问,当日允在下太医院副院判之诺还作不作数。”

    江临渊接过程秋砚递过来的玉佩,凑近灯下细细瞧了片刻后,转身向着他道:“有皇上御赐圣物,这事十有八成是板上钉钉了。”

    程秋砚面上一喜,当即朝他拜了三拜道:“多谢江大人。”

    江临渊收好玉佩,捋着胡子思忖了一会儿之后,饶过书案走到程秋砚跟前:“你与我江家有缘,老夫只尔尔一女,若是你不嫌弃,老夫想收你为义子。”

    程秋砚闻言一愣,抬起头来,却见江临渊也正望着他。

    程秋砚心中苦笑,他这是怕自己还对尔尔存有私心吧?可是,当自己听说尔尔进宫之后,早就心如死灰了。要知道,觊觎皇帝的女人,不仅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更是会将尔尔推到危险的境地,他程秋砚哪怕永生永世不得幸福,也绝不愿尔尔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思及此,程秋砚撩起衣袍的下摆“扑通”一声跪在江临渊跟前:“义父在上,请受秋砚一拜!”

    ……

    桃夭跟着自家主子在那客栈住了半月之久,却始终未见主子寻找的人再来过。

    眼看着已经过了六月,主子依旧还是没有跟王架会和的意思,毕竟这大宁不比夜楚,宁皇这边虽邀他们来商议结盟一事,但保不准会在他们背后捅冷刀子,南安国那边更是缕缕派出杀手阻止主子进宫。桃夭日日跟着自家主子出入茶楼红坊,过着日日笙歌的生活,她不觉有些着急。

    是日,桃夭敲开自家主子的房门,端了酒菜进去。

    “主子,眼见王架进宁宫已半月有余,主子您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事。”

    桃夭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桌前的男子,却见自家主子夹起一口菜送到口中才缓缓开口:“反正是他大宁找我夜楚谈判,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桃夭面上一拧,为难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奴婢听闻,前些日子南安国已布好兵马,怕近日就要出兵了。”

    男子似是未闻,又拎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

    桃夭心中略一犹豫,又继续开口道:“皇后昨日来信了,说是今日主子您再不与王架会和,等你回了夜楚……就……就……”

    男子见桃夭支支吾吾,便抬眸望向她:“就怎样?”

    说话间还不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

    桃夭瞬间乱了心神,面上一红低头急声道:“就为您安排婚事。”

    男子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面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半:“你怎么不早说!”

    桃夭委屈道:“奴婢说了好几次,可每次一说到重点,就被主子给打了岔。”

    男子闻言,脑海里才断断续续地闪现出几个场景来。

    在茶楼。

    “主子,皇后……”

    “桃夭,你尝尝,这长宁城里的茶果真名不虚传。”

    说罢,男子硬要将茶杯塞进她手中。

    在戏苑。

    “主子,她……”

    “嘘——别说话,你听这段唱的多好!”

    男子闭了眼,摇着扇子闭目欣赏起来。桃夭只得闭嘴。

    在红坊。

    “主子,您再不……”

    “本公子出一千两与白姑娘品诗论文!”

    桃夭的话还未说完,男子早已跑到那交钱去了……

    回忆到这,男子拍了拍脑门,一脸懊恼:“桃夭,收拾收拾,午膳过后与王架会和罢……”

    ……

    夏至刚过,正是天气热到极致的时节。

    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一声连着一声,像是要把太阳叫出个窟窿来似的。

    黎落坐在郁郁葱葱的梨树下,额上却时不时地淌下汗珠儿来。

    阿羽立在她身后为她摇着竹扇,只是那微弱的风夹杂了些许热气,更是热得人心烦意乱。

    黎落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阿羽,你别摇了,不顶用。”

    阿羽停了手,又绕到黎落身旁跪在一旁的榻子上倒了一杯凉茶端到黎落跟前,嘴上不住地抱怨:“主子,喝点凉茶解解暑。内务府那些个人都是登高踩低的货色!明明备着咱们黎春阁的冰,贤妃身边的冬青一去,立马巴结讨好儿地把咱们的冰孝敬了出去!”

    黎落接过凉茶喝了几口淡声道:“左右就一个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是,主子,您总不能一直这样被贤妃欺负了去吧!”阿羽还未来得及接话,一旁粘知了的云锦倒是先出了声,“我记得刚入宫那会儿,贤妃就吩咐内务府给您送馊饭,春耕节出礼那次,她又特意吩咐不准将这个消息传到咱们这儿,害得主子您无端被皇上骂……”

    云棉断断续续地抱怨着,她本想还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到来的江温尔给打断了。

    “也就是你,这大热天的还在院子里呆着。”

    江温尔迈进伊人宫门槛儿,身后的问玉忆秋一齐提了一小桶冰走了进来。

    黎落见状,忙从榻子上站起身来望向江温尔身后:“江姐姐,您这是干什么?”

    江温尔笑着走到黎落跟前执起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不是听闻你这里的冰被贤妃要了去,左右我那里领了些,便分一半给你。”

    语罢,她又吩咐问玉忆秋将冰交给阿羽。

    “姐姐,你那的冰本就不多,哪还有多余的分与我?”

    黎落朝她投去一抹深究的目光。

    江温尔摸着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听云棉说,你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可这天气一热,便总是痒,拿这些冰敷一敷应该会好一些。我那琅泽轩本就背阳,除了正午有些热,其余时间也能将就过去。”

    黎落眼窝一热,伸手握住江温尔的手:“黎落此生能得江姐姐,真是三生有幸。”

    江温尔温然一笑,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这一个月都过去了,清绾和宛昀还是不说话,真真是愁死我了。”

    黎落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她们又怎会因为我闹矛盾。唉——”

    江温尔两只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道:“你也别太自责,容我想想办法。总会叫她俩和好的。”

 第七十一章、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勾引皇上

    自打搬进黎春阁,黎落这是第一次来到倦桥。

    夏日的倦桥同冬日大有不同。

    小河中那白皑皑的积雪早已消融,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粼粼波光,清澈的河水中此时已长满了亭亭玉立的荷花。远远望去,像一河画卷。

    黎落趴在桥栏上,望向一旁的江温尔:“江姐姐,你说,她们会来吗?”

    江温尔望向远方的河面,定定道:“会来的。”

    江温尔话音刚落,就见安清绾和秦宛昀自倦桥两侧走来,只是二人刚看见对方,便要转身离去。

    幸得黎落和江温尔眼疾手快,分别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将她们拉住。

    “安姐姐,黎儿身体刚愈,可拉不住你。你再挣,黎儿可就要摔倒了。”

    安清绾闻言,这才停住了脚步。

    那端,江温尔拉住秦宛昀低声道:“闹了这么久的别扭还没闹够?非得等着咱们四个姐妹分崩离析?”

    秦宛昀顿住,嗫嚅道:“我才没有这么想……”

    “没这么想是怎么想的?清绾是话不中听,可也说得是事实啊,不是吗?”

    秦宛昀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江姐姐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勾引皇上?”

    江温尔虽然没有开口,但面上也是默认的神色。

    秦宛昀冷笑一声,挣开江温尔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她走到桥栏旁沉默许久。

    “江姐姐,像我们四个这样,无宠无权的,还能在这暗涛汹涌的后宫中能活多久?从我侍寝后请安那日被摔坏的送子观音到那日御花园你被踩手,再到黎姐姐挨板子,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你们可知道,我真是恨极了这种感觉。”

    秦宛昀面上现出一抹痛苦,她转过身去对着江温尔:“江姐姐,我能怎么办?你和安姐姐淡薄恩情,不愿争宠,黎姐姐虽爱慕皇上,却一次次被伤,我只能自己去争啊……”

    说着,她顾盼生辉的美目中淌下一滴泪,又很快被她擦掉。

    “宛昀……”

    江温尔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倦桥另一头的安清绾和黎落也将秦宛昀的话听了个真切,安清绾越过黎落,一步步踏上倦桥,走到秦宛昀跟前:“宛昀……是我错怪了你……”

    秦宛昀含泪摇了摇头,朝着安清绾伸出手去:“安姐姐,我们不闹别扭了好吗?这些日子,我真的不好过……”

    安清绾眼中亦是有泪涌出,她伸出手,一把搂住秦宛昀:“你个傻丫头……”

    倦桥两头的江温尔和黎落相视一笑,一时间,觉得这酷热的夏天竟也这般美好……

    七月的天气有些闷热,黎落四人便来到云湖。

    云湖之所以称云湖,是因为这湖上一年四季都微微飘着些白雾,远远望去,如梦如幻,如仙似云。

    黎落四人上了船,便由秦宛昀划着桨朝湖中游去。不一会儿,四人便入了白雾之中。

    湖中又有许多高出湖面的荷花。那木船朝在那荷花丛中游荡着。

    黎落躺在船上,用摘来的荷叶遮住脸闭目养神。江温尔和安清绾就抱膝坐在船头欣赏着湖中的美景。

    秦宛昀在船尾摇着桨,她忽然开口道:“安姐姐,唱支歌儿给我们听吧。”

    安清绾也不扭捏,开口便唱:“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

    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安清绾的歌声甚是优美,一字一句,声声清脆,似是唤醒了湖中午休的荷花,湖底的鱼儿也像是被她的歌声吸引住了似的,纷纷越过湖面在阳光下打个挺儿再落回湖中。

    黎落几人听在耳中,心却仿佛飘到了远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

    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

    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安清绾的歌声还在继续,黎落三人早已沉醉在那如夜莺啼春的歌声里不能自拔,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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