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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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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璟烨大步走到琉璃身后的方桌前坐下,沉声道:“你丛丛让浣春叫朕过来所谓何事?”
琉璃闻声,拨着珠子的手忽地一顿,睁开眼睛。
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慕容璟烨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璟烨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像是对着最卑贱的丫鬟一般,挑声道:“起吧。”却并不叫她坐下。
琉璃咬了咬唇,转身走到床边取过一本蓝皮簿子递到慕容璟烨手中:“这是明日春耕节的安排,请皇上过目。”
慕容璟烨随意地将手中的本子翻了几下后便搁在了桌子上:“这些事皇后安排便好。”
说罢,他便站起来欲抬步离去。
琉璃悲伤的声音却忽地在他身后响起:“臣妾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自打除夕夜之后,您便这样不待见臣妾?”
慕容璟烨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目光凛凛地盯着她:“为何?你也敢来问朕!你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
还未待琉璃反应过来,他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琉璃身影一晃不受控制地朝后退了一步,亏得浣春眼疾手快,及时从身后扶住她。
“主子您要小心着身子!”
琉璃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喃喃道:“臣妾是真的不知……”
……
第二日,所有妃嫔和护驾的侍卫一早就候在了田埂边上。
桃源村里观礼的村民被护驾的侍卫挡在外围,只得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里面人头攒动的场景。
慕容璟烨从慕子衿处出来时,琉璃已穿戴整齐等在了屋外。
慕容璟烨虽对琉璃有些厌恶,但在春耕节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他终归是要做做样子的,遂走到琉璃身边,牵住她的手朝田间走去。
司礼官站在地头仰头望着天空高呼一声:“礼起——”
便有几个宫人端了装有小麦种子和桑叶的木盘走上前来跪在慕容璟烨和琉璃身边道:“请皇上和兴礼。”
慕容璟烨和琉璃携手望天齐声道:“愿天帝保佑我大宁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随后便各自接过木盘,慕容璟烨领着侍卫们到田间耕种,琉璃便领了随行女眷去屋外喂蚕。
白白胖胖的蚕宝宝扭着肥肥的身子不停地在箱子里蠕动着,待琉璃手执桑叶伸到箱中,那些蚕宝宝又争先恐后地朝桑叶这边爬来。
慕子衿从来未见过这种景象,蹲在琉璃身边竟有些激动:“,您快看,那些蚕宝宝们都向您行礼呢!”
云琅婳闻言一笑:“慕贵人可真是会说话,那些个蚕可没有人性,又怎会懂这行礼之事?”
蒋芷澜却出声反驳道:“云嫔你又不是这些蚕,又怎知蚕没有人性。不懂行礼之事?”
云琅婳被蒋芷澜堵得无话可说,只得讪讪地取过叶子喂起蚕来。
就在这边女子们喂蚕喂得如火如荼之时,田间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不好了,皇上被毒虫咬伤了!”
琉璃端着木盘的手忽地一松,满盘的桑叶便散落一地。
第五十八章、这真是太冒险了……
她也顾不得去捡那些掉了的叶子,只是慌忙起身朝人群中跑去,任身后浣春追着她不听地喊着:“娘娘要注意身子!”
慕容璟烨被搀回到他自己的住处时,他被咬的那只胳膊已经发肿发黑了。
他半躺在木板床上,手脚无力地垂落着,一张英俊的脸煞白煞白的,仿佛下一刻便会血液尽失一般。
琉璃挤开围在床边的人群,看了慕容璟烨的胳膊一眼,二话没说蹲下身子便为他吸起毒液来。
浣春赶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几乎要被吓坏了。她惊呼一声:“,您还有着身孕呢!”
慕容璟烨意识有些混沌,他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嗡嗡着,有,练练字画画画。
心血来潮时,就坐在梨树下,或是拉着云锦云棉下几盘棋,或是让蕴儿和阿羽备壶清酒,花下独酌。
日子倒也过得分外自在。
不是她不担心慕容璟烨,只是她知道,他会平安无事。
在穿越之前,那奈何寺里的老和尚就告诉过她,因着她那一世爱得太苦,便助她穿越到这里同她爱的那人续前世之缘。所以当她第一次遇见慕容璟烨,看见他那熟悉的面容时,她才会在一瞬间爱上他。
那老和尚说,她有十五年的时间。
这才进宫不到半年的时间,总不可能剩下的十四年半,她自己一人孑然度过吧?
第五十九章、怕是再过几年便会不举了。
慕容璟烨昏迷三日之后,终于在第四日的夜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屋内烛影摇红,窗外雨声潺潺。空气里裹着茅草的湿气和泥土的气息重重飘入屋中,倒叫人心头沉沉,丝毫打不起精神来。
吴广祥见皇上醒了,忙吩咐了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去请了吴太医来。
这端太医刚为慕容璟烨检查完,浣春却不顾外面人的阻拦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她似是没有发现慕容璟烨醒来一般,径直跑到吴太医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吴太医……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刚刚……刚刚又吐血了……”
吴太医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浣春这才注意到慕容璟烨。她神色一顿,慌忙在他床前跪下:“皇上,奴婢求求您,让吴太医救救和她腹中的小皇子吧。”
“什么小皇子?皇后又是怎么了?”
慕容璟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扭头望向一旁的苏玄影。
苏玄影拱手回道:“之前您被毒虫咬伤,不顾自己怀有身孕,舍命为您吸出伤口里的毒液,可是那毒虫毒性却是极大的,为您吸过毒液之后,自己却中毒了。如今,性命危在旦夕。吴太医说,若要为娘娘解毒,需得先拿掉她腹中的孩子……”
慕容璟烨因着刚刚醒来,身子还有些弱,在听完苏玄影的话之后,眼前又是一阵眩晕。
怎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就对她不好,平日里不愿去她宫里不说,就连她这个妻子的身份,他在心里也从未认可过。可是,她却愿意舍命救自己……
那一刻,慕容璟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淡淡的恐惧自心底涌起,这让他很不舒服。
“吴太医,朕命你尽全力保住皇后腹中的孩子,若是……”他闭了眼睛,继续说道,“若是无法保全两人,那便先保皇后。”
“臣领命。”
吴太医朝慕容璟烨行了一礼,跟着浣春匆匆去了皇后处。
两人离开没过多久,却有侍卫在外面通告:“皇上,村里的族长有要事求见。”
慕容璟烨闻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侍卫这才领着全身淋湿的老族长走了进来。
老族长见了慕容璟烨,先是跪在地上恭敬一拜道:“老朽参见容公子。”
慕容璟烨微微朝他抬了抬手,又让吴广祥搬了个凳子请老族长坐下:“族长快请起,不知族长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老族长却是摆了摆手道:“老朽就不坐了。今日来拜访容公子,是为着尊夫人中毒一事。前些日子,桃源村来了一位神医,那大夫的医术可是不了得,或许他能有办法救尊夫人。”
“那位神医现在何处?容某立刻差人将他请来。”
“他正候在门外。”
说着,老族长走到门口,将一直候在外面的男子喊了进来。
那男子一袭麻木青衣,立在屋中,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丝超然物外的洒脱。
他由老族长引着走到慕容璟烨跟前:“容公子,这就是老朽跟你说得那位神医。”
慕容璟烨望着他的眼神一顿,在他心中,神医应该是那种白眉冉鬓的神秘老人,却不料眼前这人只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如玉少年。
到底是山野乡村,只要稍稍有些医术的人都可以称之为神医。
慕容璟烨失声一笑:“这就是族长所说那位神医?可是容某看他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恐怕阅历还没有容某随行所带的医师丰富吧?”
“容公子,你可莫小看……”
老族长话还未说完,那青衣男子却是淡声将他的话打断:“你本中了七叶虫之毒,这毒本不是那种十分厉害的毒,但若毒液一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便会变成致命的毒素。”
慕容璟烨闻言,脸上的笑僵住,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同面前这个宠辱不惊的男子对视了片刻,却见他眼中神色不卑不亢,甚是怡然,遂拱手抱拳朝他歉声道:“是容某见识浅陋,望先生不要介怀。”
男子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回道:“天亮之前,让人采齐红藤,蚤休,穿心莲,漏芦,舒筋草,三白草和飞龙掌血这七种草药送到鄙人住处。”
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床上的慕容璟烨出声止住:“哎,先生请留步!贱内腹中已有孩儿,不知……”
“若明日天亮之前能采到那些草药,程某定能还容公子一位完好无损的夫人。”
说罢,他抬步离开了慕容璟烨的屋子。
老族长也跟着追了出去。
“伯之,你有几成把握救活容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那容公子身份不凡,若是……”
被称为伯之的男子淡然一笑,停步望着老族长道:“族长请放心,秋砚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定不会那般说的。”
说罢,程秋砚抬步离去,只留下一抹青衣淡影,在这个微雨草香的夜里静默。
天还未亮时,雨便停了。
待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苏玄影带人将采好的草药送到了程秋砚的茅草屋里。
程秋砚的住处真与别人不同。
只见他逼匝的茅草屋里,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什。紫铜色的比茶杯还小的碗,蓝色的玉茶壶,还有盛放草药的各种石盘……
苏玄影在皇宫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程秋砚这里的东西,他却是一样也未曾见过。
程秋砚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温然一笑,抬手捻起一贴膏药“啪”地一声拍在了苏玄影的左脸上。
“你想干什么!”
苏玄影惊得后退几步,就要伸手去撕那膏药。
“哎——别动!”程秋砚起身走到苏玄影跟前,将他的手拦住,“程某是看你面色蜡黄,神色泱泱,怕是经常熬夜导致了肾虚,若是再不注意,怕是再过几年便会不举了。”
苏玄影鬼使神差般地缩回手去。
在程秋砚说出那番话时,他第一反应不是要反驳他,而是竟然想到若是自己不举了,那将来他还怎么娶。
第六十章、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程秋砚将苏玄影子送来的草药捣成汁,用干净的白纱布过滤好之后,又将药汁分成三份分别装进白色的小瓷瓶中递给苏玄影:“将这药汁分三天喂给病人,这三日之间,不得给病人服用其他的汤药,三日之后,病人方可醒来。”
苏玄影接过程秋砚递过去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装进袖口中。
程秋砚又指了指他脸上的膏药:“午膳时分方可取下。”
苏玄影有些别扭地摸了摸脸上的膏药,这东西着实毁形象,可为了今后能娶到云棉,他忍了!
于是,那半日苏玄影将程秋砚制成的药汁送到浣春手中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直到午膳过后才肯出来。
……
第三日的时候,浣春将最后一瓶药汁喂给琉璃之后,慕容璟烨去看了琉璃。
“她怎么样了?”
慕容璟烨立在床边,言语间尽是别扭。
浣春起身朝他行了个礼:“回皇上,昨儿个吴太医来请过脉,他说娘娘体内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
慕容璟烨望着琉璃苍白的面容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好生照看着你家主子,待她醒来,喂她吃些清淡的米粥。”
说罢,慕容璟烨便转身离开了。
浣春身影一顿,抬起头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捉摸不透。这要是搁在以前,皇上别说是关心自家主子,就连同自家主子说几句话都是极不情愿的。
浣春起身走到床边,取过桌上的湿手帕为琉璃擦了擦手,又喃喃道:“娘娘,您听见了吗?皇上在关心您,他心里终归是有您的……”
躺在床上琉璃眼皮轻轻地动了动,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浣春……”
因着毒素刚清,再加上这几日她几乎粒米未进,声音无比的虚弱。
浣春面前一喜,眼中却有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主子,您终于醒了……”
琉璃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
浣春忙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慰声道:“主子放心。小皇子在您腹中安然无恙。”
琉璃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因着程秋砚救了琉璃与她腹中的孩子,慕容璟烨本想奖赏于他,遂派人将他叫到自己屋中。
“程先生救活贱内,容某无以为报,故修荐书一封赠于先生。”
程秋砚将慕容璟烨递过来的荐书展开,却见上面极尽溢美之辞赞赏了他的医术,末尾则是推荐他任太医院副院判一职。
程秋砚将信纸合上,又将它递到慕容璟烨跟前:“容公子,你这番好意程某心领了,只是程某并无进京做官的意向。望容公子谅解。”
慕容璟烨闻言面前愣了一愣,这平民百姓毕生追求不就是谋个前程衣食无忧吗?莫非这程秋砚是嫌副院判官职低?
思及此,慕容璟烨将那荐书收回,撕碎,笑道:“是容某欠考虑了,以先生之才,怎能屈居副院判之职……”
“容公子多虑了!程某是真无进太医院的意愿。”说罢,程秋砚双手交握,朝慕容璟烨鞠了一躬,“救死扶伤乃医者之职,程某不求回报。告辞!”
“先生慢着,先生医术了得,倒是真真可惜了。”慕容璟烨从床边木匣中取过一龙纹玉佩放到他手中,“待先生有朝一日想进太医院,便以此玉佩为信,来找容某换太医院免考之权。”
纵观这天下,敢用龙纹玉佩者,除皇亲国戚外再无他人,而当今皇上除一长姐之外,再无其他亲人,那面前这人不就是……
程秋砚反应过来,遂弯下腰去朝慕容璟烨再鞠一躬:“程某眼拙,竟不识真龙面目。”
慕容璟烨伸手将他扶住,又将那玉佩放进程秋砚手中:“你救了朕的皇后与孩子,便是朕的恩人,今后你若有求于朕,朕必当尽力满足于你。”
程秋砚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将它收进袖中,反正今后也用不到,收下便收下吧。
“谢皇上。草民告退。”
言毕,程秋砚离开了慕容璟烨的住处。
……
琉璃休养一月有余,身子渐渐恢复。待慕容璟烨从桃源村回銮,已是“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的时节了。
回宫时的阵仗不似离宫时那般隆重。又因着慕容璟烨和琉璃二人久病初愈,所以连着百官和妃嫔的觐拜都免去了。
云琅婳神色恹恹地坐在回碧浪宫的步辇上。
若晓跟在一旁轻声道:“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云琅婳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点点头:“若晓啊,这夏天看来是快到了,这天气也跟着闷了些,不似离宫时那般清爽了。”
若晓道:“这都五月天了,天气自然是渐渐热了起来,再过一月,内务府就该派冰了。”
云琅婳没再继续言语,随着步辇的轻晃,有些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满身疲惫的琉璃亦是走在回宫的路上,她因着体内毒素刚清不久,脸色还微微有些苍白。
浣春见自家主子身子不爽,遂命抬辇的宫人稍稍放缓了些速度。
忽地,前方传来一阵争执声。
琉璃缓缓睁开眼睛:“发生了何事?”
浣春忙上前去打探了一下,却是几个年龄稍微大些的宫女在欺负一个小宫女。隔着几人,浣春看见一个年纪不大嗯小宫女正蜷在地上,抱着膝盖流泪,在袖子外的胳膊隐隐有青紫色的淤青,看来是平日里没少挨打。
浣春有些看不过去,快步走到那几人跟前厉声道:“何人在此喧哗?竟敢惊扰凤驾!”
那几个宫女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鸾凤步辇上的琉璃。她们心中顿时一惊,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
琉璃由在旁的宫人扶着下了步辇,一眼便瞧见了跪在中央瑟瑟发抖的那个小宫女。
“为何在此喧哗?”
琉璃的声音不咸不淡,却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为首的一个宫女忙抢声道:“回,这小宫女偷懒,奴婢们便稍稍教导了一下……”
稍稍教导?浣春心中一阵冷哼。主子向来最是这宫中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行为,如今这些个蠢货被主子撞了个正着,怕是免不了要挨一顿罚了……
第六十一章、你叫什么名字?
琉璃眼神一凌,抬眸望向那个回话的宫女:“本宫让你回答了吗?”
那宫女心中一慌,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琉璃又抬手指了指中间那个小宫女道:“你,给本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宫女本欲开口,却被一旁的宫女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琉璃将这一切看了个真切,便又开口道:“浣春,看来这些个宫人惯不把本宫和这后宫规矩放在眼中,你去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浣春自然也是看见了那宫女的动作,于是将那宫女揪到人前,扬起手来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声响得极是清脆,在安静的过道上,显得十分刺耳。
跪着的其余人皆是浑身一抖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琉璃复又望向那小宫女,石的团花棱云簪:“纯贵人正值青春,这恩宠啊,还长着呢……”
……
五月的天,阳光明媚和蔼,不经意地透过薄薄的云层,化作缕缕金光,洒遍大地,留下了款款热情。连同后宫那些个喜欢窝在房中的女人们,也随着这五月的天气热情起来,隔三差五便到御花园中借赏花名义偶遇皇上。
立夏那日,内务府将后宫各位小主的新衣都发了下去。
那花花绿绿的衣裳,在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里穿屋走巷,像是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线似的。
因着皇后有喜,慕容璟烨特意于小满那日在宫中办了宴席。
黎落坐在最下首的位置,望着正坐上那举案齐坐的二人,心中好生羡慕,又夹杂了些许无奈,隐隐地,那无奈又化作酒杯中一丝丝的悲哀被她尽数饮入腹中。
隔着两桌的距离,江温尔不时得朝黎落这桌望过来,一双剪秋水眸中尽是心疼之色。
第六十二章、心悦君兮君不知。
慕容瑾妍向来不喜热闹,自是没来参宴。长公主不在,各宫娘娘倒也落得自在。
席间,不知谁提议行酒令。
在征得慕容璟烨同意后,便有小太监端着装有题令牌子的托盘走到慕容璟烨跟前。
慕容璟烨抬手翻起一块题令牌交给身后的吴广祥。
吴广祥朝前迈出一步,执起慕容璟烨递过去的题令,扯着那尖细的嗓子高声念道:“各位主子娘娘们,请听好了,这轮酒令的题令是:有关景物的诗词。”
席下妃嫔闻声跃跃欲试,都想着在皇上面前争个脸。
就在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际,慕容璟烨却拿起一旁的青花瓷茶壶倒了杯茶举到琉璃面前:“皇后,你以茶代酒,来为这行酒令开个头。”
琉璃望着面前这个同自己温声说话的男子,心中一暖,险些掉下泪来。
自打从桃源村回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好了。平日里也会时不时地去翎坤宫陪自己说说话,有时晚上也会在她那里留宿。这些日子,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是他的妻子。
琉璃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逼回去,伸手接过那杯茶缓声道:“桃源茅屋低轻檐,榴膜轻明榴子鲜。”
琉璃语毕,赢得满堂喝彩。
慕容璟烨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品味片刻开口赞道:“皇后好文采!石榴寓意多子,正是和了你和嘉嫔有孕之喜,甚是妙哉!”
琉璃谦谦一笑:“皇上过誉了。”
慕子衿笑着朝琉璃道:“皇上才没有过誉,确是文采斐然。”
暮凉夏随声附和道:“纯贵人说得是,,您一开口便这般不凡,可让臣妾们怎么对?”
琉璃浅浅一笑,将头转向右边下首的蒋芷澜:“本宫相信淑妃定能接出更好的。”
蒋芷澜见皇后点了自己,便站起身来,先行饮酒一杯,思量片刻道:“臣妾献丑了。”
说罢,诗句便吟诵出口:“远宁千秋木,百合万里路。”
“‘千秋’‘百合’一语双关,既是祝贺大宁千秋万代,又是祝愿帝后百年好合。淑妃姐姐这句接得甚是精妙。”
说话的正是坐在蒋芷澜身旁的唐泠。
慕容璟烨闻言龙心大跃,遂下令赏了蒋芷澜前朝孤本诗圣陶然的诗词精选。
众妃见蒋芷澜得了赏,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待她坐下,关雎鸠便立刻站起身来,饮了一杯酒朗声道:“桑落酒香卢桔美,白兔捣药虾蟆丸。”
慕容璟烨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她。
关雎鸠虽心有不甘,但当着慕容璟烨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讪讪坐下。
行酒令进行得如火如荼,角落里的黎落却像是完全置身事外般,自顾着饮酒。待酒令传到她手中时,她已微醺。
黎落眼前有些迷蒙。周围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妃子都成了模糊一片,唯有前面那个高坐于殿上的男子是清晰的。
她跌跌撞撞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拎着手边的酒壶出了席,又脚步轻浮地走到慕容璟烨面前。因着醉了酒,黎落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在殿内摇曳的烛光中透着淡淡的粉红,仿若一朵开到极致的桃花。
众妃嫔看见黎落行为这般异常,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慕容璟烨沉眸望向面前的女子,淡漠的面庞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江温尔本想走上前去将她拖回来,奈何却被身旁的安清绾轻轻地按住手臂。只见她朝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开口道:“若她一辈子缩在伊人宫中,皇上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她。”
江温尔这才安心坐住,只是望向黎落的一双眸子里依旧有隐隐担忧的神色。
殿前的黎落抬起头来,将酒壶中的酒一股脑地倒进口中,直到最后一滴酒尽,她才将酒壶扔到脚下。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就在慕容璟烨被她盯得有些不耐烦时,却听见她喃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慕容璟烨望着殿下那倾城女子,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只是觉得心中蓦地一空,又迅速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填的满满当当的。
他极力隐下心头那种异样的情绪,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来人!穆充衣殿前失仪,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黎落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迷醉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喃喃自语:“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那么爱你,可你为何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
只是这一次,再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因为她已经被侍卫拖到了外面。
安清绾和江温尔忙从座位上走出来,跪在慕容璟烨面前为黎落求情:“皇上,请您饶过黎妹妹吧,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意思就是她刚才说得那些都不是出自真心?
慕容璟烨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团火,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朝殿下跪着的二人扔了出去。所幸那杯子落在二人中间,未伤着她们。
后知后觉的秦宛昀也出席跟着跪在了江温尔和安清绾的旁边:“皇上,求您放过黎姐姐吧。”
琉璃本就是个心慈的主,自然见不得黎落挨板子,遂站起身来亦准备为黎落求情,只是她话还未出口,便被慕容璟烨堵了回去:“二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谁再为她求情,以同罪论处!”
说罢,慕容璟烨便将袖子狠狠一甩,离开了宴席。其他妃嫔见皇帝离开了,便也相继告退,本来好好的一个会宴,却弄成这样不欢而散。
“啊——”
宫院中忽然传来黎落的一声痛呼,江温尔三人闻声心中一紧,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
“黎妹妹——”江温在她面跪下,握住她的手唤道,眼里却有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是江姐姐没用,竟保护不了你——”
第六十三章、只是他不爱我罢了……
硬实的宽木板打在臀部,仿若撕裂般疼痛。被这么一打,黎落酒意顿无,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又一板子落了下来。
“啊——”
黎落本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被这么一打,顿时痛出了一身冷汗。她握着江温尔的手陡然一紧,半长的指甲镶进了她手心的肉中。
江温尔流着泪,伸出另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却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安清绾扑到黎落身上,待行刑的侍卫看清黎落身上护了个人时,手中的板子已来不及收回,只得重重地落在了安清绾的身上。
关雎鸠和云琅婳是最后一个准备告辞离开的,但是当她们走到院中时,看见这一幕时,却停了脚步。
关雎鸠行至她们跟前,对着行刑侍卫道:“皇上可是说了,二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说罢,她又朝守在一旁的几个宫人吩咐道:“还不快把安贵人拉开?”
宫人得令后,只得走上前去,将安清绾从黎落身上拉开。
“黎儿——”
安清绾又要挣扎着向前,奈何力气太小,终无法挣脱那些宫人们的桎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黎落的身上。
秦宛昀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清绾,在她眼里,安清绾就如同那冰山上的一朵雪莲,淡漠薄凉,却不曾料到,她竟这般在乎黎落这个朋友。
一时间,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身上的疼痛一阵更甚一阵,渐渐地,有血从洁白的衣裳里渗出来。只是黎落已被打得将近麻木,刚开始时,她还会因为疼痛叫唤几声,到最后,她只是紧紧地咬着唇,默默地忍受着慕容璟烨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楚。
江温尔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的力量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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