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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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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槐是在慕容瑾妍做瑾嫔时被调到慕容瑾妍宫里的,对于那些前尘往事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四年前,慕容璟烨就严令宫中诸人不得再议论那件事,违令者斩。
所以何青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黎落那个问题。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今日邀了暮良人和楚良人一同去御花园赏花,就不在此叨扰穆充衣了。”
黎落满心疑问虽无处可解,但又没法拦着何青槐非让她为自己讲述一二,遂屈膝行礼将何青槐恭送出去。
……
今日无事,黎落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睡了。许是因着这一天来心中都装着疑问,黎落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一群人围着一个的八方桌,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物件儿:没蘸墨的新毛笔、金光闪闪的金元宝,精致细腻的和田玉玦……竟然还有女子头上戴的珠花……
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粉扑扑的奶娃娃,叫他从桌子上的东西里抓一样。
只见那小奶娃抓抓这个,摸摸那个,好不新奇。
约摸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小奶娃才慢吞吞地从琳琅满目的物件儿中抓了一把刻着虎纹样的小木剑朝嘴里送去……
“哎呀!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这小少爷日后必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保家卫国!”
黎落听见有人这样奉承。
她有点无语
这些人可真真是迷信。一个小娃娃不就抓了把木剑嘛,难不成日后还真能成将军啊?
……
梦中的场景换了一个又一个,待黎落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太阳早已高高地悬在天上了。
她刚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外面祥贵扯着嗓子喊云锦的声音:“云锦!云锦!咱们主子呢?”
“嘘——主子还在屋里睡着呢,昨儿个实在睡得太晚了,主子是真的乏了,别把她给吵醒了。”
“哎呀!赶紧叫主子起来,那干罗殿前早,各宫妃嫔早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了!”
“为何都要去干罗殿跪着?”
云锦刚从伊人宫附近的湖边采露回来,满身还带着露水的湿气。她一边将手里的白玉细口瓶搁在梨树下的矮桌上一边问道。
三月早春,祥贵却急的满头大汗:“这不眼看着就到春耕节了吗?今儿个早上,我去给我哥哥送银子,他说前几天司礼监的方公公一早就去落寰宫传了旨意,今日天还未亮,贤妃娘娘就去候着了。”
云锦闻言,面上染了一些愠色,挑起一双薄眉怒声道:“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总有一天得叫他们好看!”
说罢,便急冲冲地回屋去喊黎落起床了。只是,她刚推门进去,黎落已经醒来,早已自个儿下了床坐在铜镜前描眉呢。
云锦赶紧走到她身后,从桌上取了梳子替黎落梳发:“主子,刚才祥贵说……”
“我听见了。左右也是迟了,也不多这一会子功夫。”黎落淡声道,从桌上拿了几支簪子在梳好的发髻上比划着,“云锦,你快帮我瞧瞧该带哪支簪子。”
云锦看了又看,便取了黎落右手上那支镀银蓝蕊团抱簪为她插在发髻上:“奴婢觉得这簪子挺衬您的肤色,再加上这花欲开,福将至,也能图个吉利。”
黎落眉眼含笑,又从首饰匣里取了只赤金盘螭巊珞手镯套在手腕上,这才动身去了干罗殿。
按照宁朝习俗,春耕节来临之际,皇帝需携后宫众妃与前朝百官在干罗殿前设祭坛祭拜雨神,以求开春之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黎落带着云锦来到干罗殿前时,祭拜之礼刚进行到一半。
她本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跪在人堆里蒙混过去,谁知她正要在后面跪下,慕容璟烨恰好转过身去,一眼便望见了立在人群之中的黎落。
淡淡的日光下,她一袭月白色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不及盈盈一握的腰间,一朵开到极致的山茶一直蔓延到裙摆处,裙角随着骤起的微风摇曳,她衣裙上那朵山茶也如同活过来一般,随风微微飘荡。
慕容璟烨微微眯眼,心下却不由地冷哼一声。
在他心里,黎落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
而此刻闯入他眼中的黎落虽美,却让他不由觉得她别有用心。
黎落见远处的男子望向自己,胸口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蹦出身体似的。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只便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她也觉得这些时日里盘桓在心底里的委屈都在望见慕容璟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慕容璟烨见远处的女子痴痴望着自己,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继而又被他压制下去。
站在他旁边的琉璃自然也看见了黎落。
她侧眸望向身边的男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愠怒变为平静,再由平静变为淡漠。一颗随着他表情不停起浮着的心也随之落回肚里。
她忙屈膝请罪道:“臣妾教导后宫无方,望皇上恕罪。”
慕容璟烨默默地把玩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眯眼瞧着面前行礼的皇后,只由她屈着膝,也不叫起来,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第五十四章、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约摸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才虚虚扶了琉璃一把道:“若是有心,无人教导也自会早早过来。”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瞧了一眼与蒋芷澜并排跪在众妃之首的关雎鸠继续道:“为民祈福心诚则灵,若说这后宫中心诚之人,怕是贤妃要居众人之首了。”
关雎鸠见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自己,心里好不激动。
只是迫于众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便压下心中的情绪谦声道:“为民祈福,本就是臣妾同众位姐妹们的职责所在。臣妾惶恐,怎敢担当这心诚之首。”
慕容璟烨闻言面上染了一抹笑意:“你倒是个谦逊的。”
说罢又朝下首的嫔妃们训诫道:“尔等都应以贤妃为榜样。”
众妃皆俯首齐称:“谨遵皇上教诲!”
之后便由吴广祥宣旨,皇帝下乡春耕,皇后,淑妃、令嫔、云嫔和慕贵人伴之。
关雎鸠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皇上今日是当着众人的面肯定了自己,心底的不甘又换做喜悦,待送走皇上出行的车架,便高高兴兴地扶着冬青的手去了御花园。
直到皇上的车架出了城门,黎落依旧跪坐在地上满脸怅然。
里不都这样写吗?
不受宠的妃子故意迟到以博得皇上青睐,可是这事轮到自己身上,怎么结果就全不一样了呢?
秦宛昀离黎落最近,待她们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她忙起身跑到黎落身边将她扶了起来:“黎姐姐,你还好吧?”
安清绾和江温尔也走了过来。
安清绾淡淡地望了一眼城门口的方向,除了几道车轱辘碾压下的擦痕和城门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得摇头叹息:“所谓‘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怎一个‘情’字了得……”
黎落面上一红,轻轻推了安清绾一下嗔道:“安姐姐就知道取笑我!”
黎落话音刚落,江温尔便伸出手指头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门:“你以为这皇宫是你左丞府,你想迟到就迟到?就算想引得那人注意,也不必冒着被罚的危险啊!”
黎落脑门被她戳得微微发疼,只得捂着额头朝后退了几步:“好痛!”
“再这般冲动,哪天定叫试试那惩戒司的板子!”
江温尔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她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黎落。
秦宛昀站在一边,总算是将她们说的话理清楚了,隧同江温尔和安清绾站到一边道:“江姐姐说得对,黎姐姐以后可不能这般冲动了……啊——啊——啊切!”
秦宛昀话音刚落,鼻子突地一痒,打了一个的喷嚏。
三月的风,微微吹在身上,虽不是太过寒冷,却也让人感觉到了淡淡的冷意。
黎落见状,忙伸了手帮她裹了裹脖子上的白狐毛领子:“你也真是的!这才初春就穿得这么薄!也不怕给冻着了!”
秦宛昀面上闪过一丝怅然,颇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你和安姐姐、江姐姐都这么瘦,穿了厚厚斗篷也不觉得难看,我自打进宫以来,这腰身竟胖了一圈,就连刚进宫那会子的衣服也穿不上了。”
江温尔三人脸上皆是一愣,她不说倒还未发现,经她这么一说,却是觉得她真的胖了不少。
黎落见秦宛昀说起伤心事,忙笑着转移了话题:“咱们也别在这冷风口上站着了,若你们无事,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左右正殿无主,倒也清静。”
于是四人便相携着去了伊人宫。
宫墙的一角,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见四人走远,稍作思量,便也转身离开了。
……
禧祥宫偏殿的小佛堂内。
慕容瑾妍笔直地跪在白玉身的菩萨面前缓缓地拨着手上那串紫檀玉佛珠,一袭玄色的如意云纹宫装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单调。
夕云正捧了一柱香插在菩萨面前的香炉里,便听见瑾妍淡声问道:“皇上出宫了吗?”
“早出宫了,若是路上不耽搁,估计天黑之前就能到桃源村。皇上果然带了淑妃和云嫔,这宫里也能消停些日子了。”
夕云弯腰扶了瑾妍在旁边的双扶椅上坐下,又端了一早备好的水盆放到瑾妍手边。
“这后宫里啊,只要有妃子就永远也不会消停。”瑾妍净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将本宫的旨意传给苏玄影了吗?”
“传到了,苏大人说会提高警惕保护好的。”
夕云将水盆递给屋外守着的宫人,又回来搀扶着瑾妍出了偏殿朝正殿去。
“琉璃肚子里怀的,是咱们大宁国的皇长子,可疏忽不得。”
……
宫外到底不比宫里,一出了宁宫最后一道宫门,蒋芷澜忽觉心中一片开朗。
坐在刺金丝的如意团云马车里,听着车外拴在四角的祈福铃铛清脆的声音,蒋芷澜嘴角轻扬,一颗心也跟着车外的白云飘荡了起来。
碧桃坐在蒋芷澜身侧,将她身上的敞怀织锦斗篷往紧里裹了些:“宫外毕竟不比咱们锦瑟宫,主子可得仔细了身子。”
蒋芷澜淡声笑着,却又对着坐在对面的唐泠抱怨道:“你说这一个小小的姑娘,怎地就学会了宫中老嬷嬷们那套啰嗦的嘴脸,等哪天逮着机会,可得把她嫁了出去不可!”
唐泠执起帕子捂了嘴角笑道:“要真等到哪天,只怕是该轮到姐姐舍不得了。”
碧桃也随声附和:“令嫔娘娘说得是,主子怕是舍不得嫁了奴婢呢!”
“就你会说!”
蒋芷澜伸了指头戳了戳碧桃的脑门,碧桃满脸委屈的表情引得一车的人笑语嫣然。
笑声飘到云琅婳的马车里,引得面有倦色的云琅婳微微皱起眉头干呕了几声。
若晓见自家主子身子不舒服,忙凑到她跟前关心道:“主子,可是这车颠簸了?要不奴婢叫他们走得慢一些?”
“不碍事的。吃几颗梅子压压就好了。”
云琅婳面色恹恹地靠在马车上,朝若晓摆了摆手。
若晓忙从旁取了盛着梅子的玉碗端到她跟前,喂了她几粒,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第五十五章、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慕子衿与云琅婳同乘一车,见她这般难受忙吩咐身旁的安儿从车里的水壶里倒了些水端到云琅婳面前:“云嫔娘娘可是晕车了?不妨喝些水缓缓吧。”
云琅婳本就是个小心的主,这会子心里更是犯了嘀咕,慕子衿本与自己不甚亲和,如今又这般辛勤,总是要防着点好。
于是接过安儿递过来的水稍稍抿了一下,便执了帕子趁擦嘴之际不动声色地将那些水悉数吐了出来。
“云嫔娘娘身子弱,这路途颠簸,可得仔细点身子。”
慕子衿虽不喜这个城府极深的女子,但表面上终归是要客气一下的。
“有劳慕贵人挂心了。”
云琅婳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将头转向窗外不再言语。
慕子衿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倒也乐得自在,于是也将脑袋转向另一侧的窗外,静静地欣赏起路旁的景色来。
……
桃源村的族长在早上的时候就接到上面的通知说今日会有京中贵人来访,一大早便召集了村民候在村口,等待着迎接贵人进村。
直到夕阳将将落山的时候,慕容璟烨一行人才到达桃源村。
苏玄影扶了慕容璟烨下车,又护着浣春搀了琉璃下车,这才吩咐后面的人将慕容璟烨带来的礼物发放给村名。
老族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领着村民跪拜谢恩,只是刚跪到一半的时候便被慕容璟烨扶住:“老伯无须多礼,容某在此叨扰一些时日,带些礼物过来是应当的。”
说罢又令苏玄影领着侍卫将携带的衣物搬到老族长安排的屋子里去,又叫老族长指派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自己到田间转转。其余人则按照安排回了自己的屋子。
乡下人住的房间,不过都是用一堆茅草搭起来的简陋小屋,云琅婳刚一进去就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到处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可真真是难闻死了。”
若晓忙倒了杯热茶端出草屋外走到云琅婳面前:“主子先在外面歇歇脚,待奴婢带他们好好将这里打扫打扫您再进来。”
“你让他们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一些。”
云琅婳这才接过茶杯,在屋外矮桌旁的垫子上坐下。
慕子衿的屋子被安排在了云琅婳旁边,她漠然看着云琅婳对着自己的屋子一通嫌弃,在心底冷哼一声,朝一边走去。
桃源村的村后是一片偌大的桃林。
三月,正是桃花抱团,将开不开的时节。
远远望去,前面如同一团蒙蒙的粉雾,再加上夕阳的余晖在整个桃林的边界镀上一层金边,如梦如幻。
从小养在深闺的慕子衿何曾见过这般美景,她迈开步子朝前方跑去,窈窕的身影在一棵又一棵的桃树中穿梭着,仿若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
情不自禁中,她竟舒展了双手随着风儿跳起舞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慕容璟烨站在桃林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在田间转了一圈,本打算随那两个小伙子一同回去,却在路过这片桃林时停了脚步,不料却撞见了在林中翩翩起舞的慕子衿。
花下女子身着黄色绣着白菊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鸢尾,远远望去有一种“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慕容璟烨不禁朝前走了几步,奈何还未走到女子身边,忽地踩上一根枯树枝。
清脆的“咔嚓”声惊动了在桃花间独舞的女子。
慕子衿身影一顿,朝发声处望去,只见隔着不远的距离,慕容璟烨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忙匆匆放下手臂,双手交叠在腰间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慕容璟烨伸了手去,轻轻握住她的纤臂将她扶了起来:“朕还不知道你的舞竟跳得这般好。一舞倾城,堪比景宗臻妃。”
景宗臻妃,容貌倾城,花间舞乃天下一绝。景国灭国,景宗自尽,臻妃在他尸体旁跳完一段花间舞后,便随之自杀殉情,一抹红颜自此香消玉损,花间舞也已失传。
慕子衿听皇上将自己与臻妃作比,脸上浮现两朵红云,忙低头谦声道:“臣妾舞技拙拙,怎能同臻妃相提并论?”
“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说话间,他从垂在慕子衿鬓角边的一株桃枝上折下一株花来塞进她的手里:“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情此景,倒也相宜。”
慕子衿手中捧着那一株花,望着眼前桃花灼灼,竟不知为何有些伤情。
“桃花虽美,可离了枝头终归是要凋零的。”
她自问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子,她只盼能够在那后宫之中安然度过一生,皇帝的宠爱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而他们这些女子,不过如同枝头这些供人欣赏的桃花,看客兴致来了,便随意伸手折一枝,何曾管过这些花儿是否会凋零?
本以为皇上会怪她伤春悲秋,却不料他只是伸手刮了她小巧的鼻子一下道:“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尤其是爱妃这朵如花分靥,朕更得折了。”
慕子衿闻言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用脚尖抵着地面埋怨道:“皇上就会取笑臣妾!”
慕容璟烨朗声一笑,牵起她的手朝桃林外面走去……
……
因着心情好,慕容璟烨也没急着回去,便牵着慕子衿在田间转悠了会儿。
“人啊,就像这陌上的小草,总是拼了命地向上生长,可是他们却总是忘了,最终还是会尘归于土的。”
慕容璟烨蹲下身来,从田埂上拔下一株草在手里把玩着。
慕子衿望着他好看的侧脸,虽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感慨,却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是,草有重生日,人却不能再少年。”
人这一辈子,最无奈的便是再不能回到曾经。
这一辈子做过的后悔的、遗憾的、不可挽回的事,再也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他忽然就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慕容璟烨眼底一刺,望着远方不再言语。
……
第五十六章、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慕子衿得宠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宫中。
落缳宫院内,关雎鸠坐在石桌前恨恨地掐着手中的帕子,胸中气闷,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好不气恼。
楚落衣本要出去,只是出了落英阁却要经过落缳宫的正殿院落,偏偏被正在气头上的关雎鸠撞了个正着。
平时关雎鸠没少欺负她,轻则嘲讽,重则打骂,心中略有不快便拿她出气。偏生这楚落衣又是个性子软的,被她这般欺负了去,也不敢找人告状,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若是往常,楚落衣远远望见关雎鸠就会绕道走了,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得带了香儿硬着头皮朝前行礼道:“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却不料关雎鸠二话不说执起面前的茶杯就扔到了楚落衣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渗进衣裳里,烫得皮肤发疼她也不敢吭声。
只是屈着膝立在关雎鸠跟前任凭她将满腹的怒气发在自己身上。
“本宫不想看见你,就偏生往本宫眼皮子底下撞,本宫看你就是成心让本宫心里不痛快是吧?”关雎鸠似是不解气,又猛地伸出手去,狠狠地掐在了楚落衣衣衫单薄的胳膊上,“如今皇上不在宫里了,你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给谁看?”
楚落衣满心委屈却不敢吭声,只得衔着泪低下头忍受着。
关雎鸠一看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来气,又扭头吩咐了身旁的冬青:“给本宫把她这身花枝招展的衣服扒下来!”
冬青得令,遂带了两个宫女朝楚落衣走去。
这满宫院里不是太监就是侍卫,若就被这般扒了衣服,必定会有辱名声。
楚落衣当即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落缳宫的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贤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您就绕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保证,下次再也不这般穿了。”
两行清泪润湿了她漂亮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似受了惊的蝴蝶的羽翼似的扑扇着,叫人好不心疼。
冬青虽心有不忍,可迫于自家主子的命令却还是不得不走上前去,动手扒起楚落衣的衣裳来。
楚落衣不停地挣扎着,奈何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会挣得过两个干粗始活的宫女,只得哭着恳求坐在石桌前的关雎鸠:“贤妃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关雎鸠满脸惬意地从杯盘中取出一个茶杯,又为自己斟了杯茶饮了几口道:“既为落衣,衣裳不剥落,又怎会名副其实?”
说罢以手掩嘴大声地笑了起来。
很快,楚落衣的外衫便被剥落,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来。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面前的女人根本没有丝毫心软。
冬青又伸手去扯她的中衣,忽地她手中的动作被守在宫门外的太监的喊声打断:“何小仪到——暮良人到——”
“她们怎么来了?”
关雎鸠愣了一下,又朝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与那两名宫女立刻收了手恭恭敬敬地退到了关雎鸠的身后。
原来暮凉夏昨日本约了何青槐与楚落衣一同游湖,奈何两人在碎玉湖边等了楚落衣许久也不见她人影,只得来落缳宫寻她,只是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就看见了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楚落衣和石桌前盛气凌人的关雎鸠。她们心下明了,知是那刁蛮的贤妃在难为楚落衣。于是两人互换了一下神色,行至关雎鸠跟前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道:“见过贤妃娘娘。”
关雎鸠眼神在她们二人身上一晃,又转回到自己手中的茶杯上:“今儿个不知刮的是什么风,竟把何小仪和暮良人给吹来了我这落缳宫?”
暮凉夏本想如实回答,奈何却被身旁何青槐的眼神制止。
只见何青槐默默低下头去,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道:“昨儿长公主命臣妾带两位妹妹去禧祥宫抄写佛经,却不料楚妹妹久久不至,遂与暮妹妹前来寻找,希望没有打扰到贤妃娘娘才好。”
关雎鸠一听,心中有些慌了,谁都知道长公主虽然平时不问后宫事务,但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得罪了她,自己怕是少不了挨训。这何青槐又是长公主和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到时候她到长公主面前一顿添油加醋,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心中略略计较了下,忙伸出手去虚虚扶了何青槐和暮凉夏一把,笑道:“二位妹妹快快免礼。”又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请她们坐下:“本宫还说呢,这楚良人怎么就走得这般急,似是没看见本宫一般,本想教教她这后宫的规矩,原来是长公主找她呀!”
说罢,又让冬青将楚落衣扶了起来:“快去带楚良人换身干净衣服,可别耽误了给长公主抄写佛经!”
冬青便扶着满脸泪痕的楚落衣回了屋。
刚踏进屋子,冬青便扶着她的手迅速抽了回去:“楚良人,您是个聪明人,到时候到了长公主跟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应该知道。”
被关雎鸠欺负过的恐惧还未散去,楚落衣瘦小的身形还微微发着抖,听见冬青这般说,她刚刚平静了些的身子又是重重一抖,忙点头称了声“是”。
……
伊人宫院内,黎落伸手扯过树上的一枝梨花将上面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揪了下来。不一会儿,她的脚下便散满了洁白的碎瓣儿。
日光将她曼妙的身影印在青石砖上,在这样和煦的春风里,淡淡的梨花香气在空气中氤氲着,不知怎得,竟也夹杂了些许寂寞空庭的悲凉,就连门外来了人也不曾发觉。
安清绾让依云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与黎落并肩站在树下。
“再继续扯下去,这一树繁花该被你揪残了。”
黎落闻声,扯着梨枝的手蓦地一松,那被扯得光秃秃的树枝瞬间弹了回去。
“安姐姐,是不是他可以爱上任何人,却唯独不愿爱我?”
黎落转过身去,安清绾这才发现她脸上淌满了泪水。
安清绾拉着她在矮桌前坐下,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傻妹妹,他是皇上,是这天底下最无情的男子,又怎么会爱人?那些个得宠的女人,不过是他一时图个新鲜罢了。”
第五十七章、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未遇见他之前,我本是不愿入宫的。因为我觉得,后宫就跟女人的坟墓似的,一脚踏进去,就再也迈不出来了。可是,在遇见他之后,我就想啊,别说是入宫了,就算是让我下地狱我也愿意。安姐姐,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黎落说着,又有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安清绾本就是不善言辞,安慰人的话更是不会说,只是握着黎落的手说:“这天下男子,没有一个有心的,那皇上,更是无心之最。”
而那个安清绾口中“无心之最”的男子此刻正坐在慕子衿的茅草屋里用膳。
“若不是这次出宫带上了你,朕都不知道你的煮饭的手艺竟这般好。”
说着,慕容璟烨夹起一块藕片喂到慕子衿口中。
慕子衿谦谦一笑,为他斟了杯酒道:“哪里是臣妾手艺好,只不过是皇上吃腻了宫中的山珍海味,如今再尝这清淡小菜便觉得十分爽口罢了。”
慕容璟烨朗声一笑,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你倒是谦虚。”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守在茅草屋外的安儿禀声道:“皇上,身边的浣春姑娘求见,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慕容璟烨眉头一皱,将筷子放下:“朕没空见她,让她回去吧!”
慕子衿却是搂住他的胳膊摇了几下柔声道:“皇上,找您许是有什么事呢。您还是过去看看罢。”
“可是朕昨儿个答应了今日要陪你用午膳的。君无戏言,又怎能出尔反尔?”
慕容璟烨反手将慕子衿搂进怀里,与她鼻尖相抵:“更何况,朕喜欢待在你这儿。”
慕子衿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皇上就当是欠着臣妾一顿午膳,待得了空再补回来。皇后那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贸然过臣妾这儿来叫您。”
慕容璟烨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笑道:“别的女子都是巴不得将朕栓在身边,你倒是好,眼巴巴地将朕推开,当心朕去了别处,就再也不回来了。”
“皇上您刚刚也说了,君无戏言,您可别望了您还欠着臣妾一顿午膳呢!”
慕容璟烨闻言“哈哈”一笑,松来搂着她腰身的手:“你个狡猾的小狐狸,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言罢,慕容璟烨便起身离开了慕子衿那里,随着浣春一道去了皇后处。
虽说茅草屋简陋,可琉璃的屋里竟布置得有些讲究。
屋子最里面是张简陋的木床,床边又摆了张八仙桌,桌上供着一个碧玉菩萨。狭小的茅草屋倒也因这张八仙桌显得有些逼匝。
慕容璟烨进来的时候,琉璃正跪在玉菩萨前捻着一钏蜜蜡佛珠。桌前佛香萦绕,琉璃一身浅淡的绛色长袭纱裙纬地精致的侧脸面容恬静而祥和。入宫不过四载,她便已出落得这般沉稳,倒真是让他有了些许的意外。
慕容璟烨大步走到琉璃身后的方桌前坐下,沉声道:“你丛丛让浣春叫朕过来所谓何事?”
琉璃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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