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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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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充满破坏欲的楚王殿下更想掐上两下,看着上面泛青、泛紫。

    疼痛刚去,就被秦楚暝孟浪动作惊到,陶月安立刻扯下裙子,仓皇遮住腿,暗骂两声登徒子。转念思考如何逃出去。

    “肚子饿吗?”秦楚暝被挡住视线,手痒痒地搭在裙摆上,虽然很想再撩上去,但棕熙说强迫不好,只能坐起身,微微俯视她,叫孙书去弄吃的。

    然而,当孙书端着新从尚食局偷来的桃花酥上桌,目光恰巧和陶月安对上时,她猛地一惊。这和给她指路的小太监有七八分神似。

    陶月安镇静下,仔细一想,一路来碰上的小太监好像都是差不多身高体型,虽然面貌有点不同,但神态却很相像,想着想着,她背后就开始沁冷汗。

    “怎么了?”秦楚暝发现她的异样,开口问。

    “伤口……伤口有点疼。”陶月安颤颤巍巍,手里的桃花酥都拿不稳。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就是被楚王蓄意骗来的。对啊,要是宫里当值的小太监,一个指错路就算了,怎么会全指错路,这中间肯定有人安排。陶月安想起嬷嬷的警告,立刻将糕点放下。

    “不喜欢吗?”秦楚暝小心看她,额头上全是汗。

    “不是,是伤口太疼,吃不下。”陶月安说起话,软软的没力气,却像用一根羽毛挠着秦楚暝,“殿下,臣女出来有些时候了,过会太后娘娘在钟翠宫有安排,要是臣女再不回去,嬷嬷就得派人来找了。”

    她说着起身,“多谢王爷照顾,等臣女伤好了,一定会亲自道谢。”

    秦楚暝好想拉她再坐一会,他准备的辣椒粉没用上,听说吃着辣椒粉,脸会红得跟辣椒一样,还像哈巴狗一样吐舌头。

    如果是小夏月做着……

    “那你记得道谢。”棕熙说,不能勉强。秦楚暝默默将装着辣椒粉的小纸包往口袋塞塞,默默剜一眼孙书,认为是他偷错点心,弄得小夏月兴致缺缺。要是他整一堆好吃的,小夏月想着吃还来不及,怎么会急急忙忙跑了。

    可她还伤着呢,走得动路吗?秦楚暝是想扶她回去的,但陶月安坚持不肯,怕惹闲话。孙书孙虎就更不行,两个糙汉子哪懂体贴。

    他只好一路跟踪着,看她进了钟翠宫才放心走开。

    陶月安回去后的狼狈模样,教翠竹翠兰惊吓一番。她只能说是在路上摔了,贵妃姑姑让人包扎的。

    入夜,陶月安躺在床上。本就不是很聪明的脑子开始想,秦楚暝骗她去是有目的的,为什么最后她一开口就让她走了。还是,跟王嬷嬷说的一样,他只是想同自己弄近关系,然后再借此算计爹?

    入夜,秦楚暝躺在床上。本就很聪明的脑子高速运转着,小夏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又馋又爱吃,就像养着的猪仔。离她及笄还有不到一年,他要如何在最快的时间里让陶相垮台,太子被废,之后扶持郑棕岸登基。又要如何脱离太后的管控和直辖。此外,不知郑宗岸的秉性如何……

    末了,他掏出枕头底下心心念念没洒出去的辣椒粉,看了看,又塞回去。

 第26章 偷偷摸人家姑娘的小手〔#‵′〕凸

    从清容园回来,日日早晨去太后的永安宫问安,接着由礼教嬷嬷带着,在钟翠宫学规矩,就像训练以往的秀女。

    区别是,她们不像管秀女般面面俱到地拘着,衣服、首饰不用统一的。

    嬷嬷知她们来头不小,格外客气,训得少歇得多。只陶月安腿脚不利索,疼了几日,秦楚暝中间偷偷送过药膏。他虽人不好,但药却是太医署特意调得,效果极好。

    陶月安就是将相府学的规矩又学了一趟,直到春已末,缓转入夏,才微微告一段落。

    清早起身,翠兰伺候完梳洗,扶她在妆台前坐下,拿着头饰比划,“小姐,您今儿想戴哪支钗?”

    陶月安看看,模样都好,跟着犯了难,“翠兰姐姐,你选就好。”

    “翠兰,你紧着点儿,别误了时候,让人穿小鞋。”翠竹进来催促,顺带着抱怨,“太后就喜欢临阵换牌儿,本说是去永安宫问安,临时又找嬷嬷通知,说清晨发现,御花园的荷花全开了,让各位小姐一道儿赏花。这大热天去赏花,不是找罪受?”

    “那我们快些去。”陶月安站起身,扶了扶头上晃着的步摇。

    陶月安去御花园时,陶月琳跟陶月希早到了,正呆着凉亭里围在太后跟前说话。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殷贵人。”陶月安自己进去,翠竹、翠兰退到外面奴才丫鬟候着的地儿。

    “月安,快过来。”陶贵妃见是她来了,忙招呼着在她身边坐下。

    殷贵人轻笑着瞧向陶月希、陶月琳,“原来这才是姐姐家的嫡长女,一早就叽叽喳喳,跟树上的麻雀似的,妹妹险些以为,相府是不是没人来了。”

    此言一出,陶月琳整个儿变了脸,陶月希还镇定些,“贵人言重了,臣女和月琳姐姐本就是怕长姐在宫里孤单,才跟着作陪。长姐昨晚身子不适,我们先替姐姐过来陪太后娘娘解解闷,也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

    陶贵妃刚想补刀,就被太后一打断,“好了,一大早就闹腾。哀家想换个地方,不过是觉得御花园里群芳争妍,生机勃勃,看着赏心悦目。你们这般吵吵嚷嚷,像一群小老太婆,连个清净处所都没,哪有心思赏花。”

    “臣妾知错。”殷贵人忙低头,陶月希跟着行礼。陶月琳却是默默腹诽,动作也软软地敷衍。

    “好了,月希丫头,哀家没怪你。你跟月琳一早跑来陪哀家说话,哀家喜欢还来不及。”太后说着,陶贵妃神色一变,冲她们投去警告一瞥。

    “对了,马上就到下朝时候,哀家特意请了太子跟三皇子一同赏花。”太后说着,陶贵妃就看向陶月安,露出鼓励的微笑。

    陶月安常跟太子在景德宫相处,平日倒没什么。但今儿这么多人在一旁盯着,总觉得怪。但还是乖巧地冲贵妃点点头。

    这里面说着,外头传来太监、宫女的声音。“奴才参见三皇子殿下,楚王殿下。”

    听着楚王殿下,陶月安的左眼就一阵猛跳,但还是跟着一众千金起身,“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楚王殿下。”

    “都免礼。”郑棕岸和秦楚暝走到太后面前,“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见过贵妃娘娘,殷贵人。”

    “不必多礼,上朝辛苦,快坐着说话。”太后忙让明若搬两个凳子放前头,看就他们两人,问,“你皇兄没同你一道来?”

    “父皇留着皇兄说话。”郑棕岸坐下,认为该解释一下,“皇祖母,楚王是朝中重臣,父母不在,又到了成家的年龄。皇祖母也该帮着,找个体己的人。是以孙儿想着,就把楚王殿下带过来看看。”

    殷贵人侧过头对陶贵妃轻声调侃,“陛下留着太子,不会是问几个月前死在青楼的吏部尚书?要说姐姐教出的儿子,可真会选人。这查出来又是收银子,又是送银子,连青楼的老相好都出来揭他老底儿,民间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很是生气呢。”

    “太子年轻,时而受蒙蔽,也属正常。陛下就算再生气,太子也还是太子,就像贵人终归只是个贵人,连娘娘都称不起。”陶贵妃最烦她将掀过去的旧事儿拿来反复炒。

    殷贵人刚还挑起的唇角一瞬僵住,想起自己上回讨个嫔位,却因资历过浅被拒,咬牙道,“太子年轻?陛下这把岁数,不还被你们陶家耍得团团转?”

    陶贵妃用绢子擦嘴,悄声附耳道,“妹妹才入宫,有些事姐姐不得不点一点。这饭能乱吃,吃坏了最多闹肚子。可话决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命都保不住了。”

    “你们姐妹俩,又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德贞太后见殷贵人又落下风,暗恨空有一张脸,却是个不争气的,“都说要出去走走,看看花,你们姐妹就是感情好,也得有个度,没看大家都坐等着呢。”

    “臣妾知错。”殷贵人忙低头。陶贵妃便柔声道,“既然各位小姐都等不及了,便让明若带三皇子、王爷还有各位小姐去赏花吧。”

    “姐姐,那我们呢?”殷贵人问道,目光朝人群看看。

    “我们跟着去,大家顾着身份难免放不开,反落了尴尬。还不如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太后娘娘,您说是吗?”

    太后一脸和气,“贵妃说得是。”

    陶月安询问地看向陶贵妃,陶贵妃轻轻点头,“这荷花都是珍稀品种,你跟她们一道儿看看,开开眼。”她便起身跟着明若出去。

    “这儿就是养荷花的地方。”明若带她们走过曲桥,在专门观赏的庭院停下,“里头好几种都是上贡的稀罕品,还有番邦送来的种子,奴婢见识浅薄,也说不上嘴叫不出名儿。”

    “牧音姐姐,这儿就数你见识多,你快给我们说说,都是哪些稀罕品种。”刘牧音被推了推,悄悄抬起眸子,看了眼秦楚暝。他负手站在三皇子边上,目光望向远处的荷花,四年不见,变得格外俊朗。

    “这边的池子养的是玉蝶虎口,从江南引来的。靠那处的池子种的是王莲,是番邦献来的稀罕品,每次花只开三天,你瞧这枝,它现在是白色,明儿就变成红色,然后慢慢枯萎,就像它身旁那株。”

    秦楚暝没心思听讲解,用余光偷偷打量陶月安,她今儿挽了斜髻儿,发间斜插着孔雀银步摇。无意识地歪着头,细碎嫩白的珍珠儿流苏垂在脸颊边,都显得黯然失色。耳垂上碧绿色的翡翠环,衬得皮肤雪白,看得他喉结滚动,忍不住想啃一啃,跟嚼猪耳朵一样。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这并蒂莲当属最稀罕的,一枝茎杆上开了两朵花,有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意思。”陶月安好奇地看那株并蒂莲,真是稀罕。

    她今天穿了碧绿的翠烟薄衫,水雾色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配上粉嫩脸颊,便是一朵亭亭玉立,娇羞动人的荷花。秦楚暝的眼神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哪有心思看池子。

    刘牧音介绍完,忍不住又去看秦楚暝,他还是背着身子,也不知脸上是什么神色。四年前,他拒绝爹的帮助,不肯娶他,她尚能理解是想凭一己之力闯荡,也是这样的男子汉,她才更欣赏。

    他走的时候,她不顾嬷嬷的劝告,硬是绣了只锦绣山水的荷包送他。光是选图就选了十几遍,荷包更是绣了十几只,千挑万选选出最好的那个,满怀激动地走到他跟前。

    秦楚暝看她的荷包,不肯收。刘牧音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绣好,他不喜欢。

    秦楚暝却摇摇头,摸摸自己身侧,拒绝道,“刘姑娘绣得很好,只是我已经有一个更好的。”

    说着就离开,风吹起那荷包,刘牧音一脸凌乱地望着荷包上像被台风刮得东歪西倒、形状诡谲的青竹,和绿色的小土包,难以置信地用自己手上的对比,确信不是花了眼。

    那个绣得……好?

    孙书忙上前安慰,“那是殿下的表妹棕熙公主送的,一定要殿下戴着去疆场,要是殿下换成姑娘那只,公主殿下可要一番闹。”

    后来,他在边疆,她也月月托人送信,就是没得着一封回话。

    “刘姑娘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确实名至实归。”郑棕岸转身,由衷夸道。

    陶月安看着正在性子上,她们一群人左夸右夸刘牧音,尹雪宁有些坐不住,太后内定她是三皇子的正妃,至于侧妃是谁,太后还没拿定主意,看三皇子这样满意刘牧音,万一日后进府,免不了像家里几个姨娘,跟正室抢宠。赶忙说话找存在感。

    秦楚暝趁着间当,偷偷踱步到陶月安身边,往她手里塞一张纸条,陶月安仓皇抬头跟他对视,觉得外头太阳虽热,却不如他的*味弄,自己仿佛呆在火山口,要被滚烫的熔岩化了。

    她被烫着了,慌忙想收回纸条,却被秦楚暝闪过,抓着小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下捏了一把。

    登徒子。陶月安尴尬地别过头,幸亏大家都看着刘牧音和尹雪宁那,人又多,加上袖子掩着,才没被察觉。

    刚想使劲儿甩开他,却被他掐着五根削葱般的指儿,挨个揉了一遍。最后看她憋红脸,想骂却怕被发现的羞愤模样,觉着不能再踩小猫的尾巴,遂将字条塞进她手心,道貌岸然地走到三皇子身边,装着什么都没。

    装模作样地欣赏着水里的王莲,秦楚暝嘴角隐隐噙着丝笑,小夏月才是那朵变王莲。刚才脸还白嫩嫩,太阳晒得粉红,接着又变成苹果色。

    荷花哪有她好看。

 第27章 被讨厌的楚王殿下╮〔╯▽╰〕╭

    好端端地看荷花,被秦楚暝一通乱搅和,陶月安原先不错的心情全没了。脸也被烫得又红又热不说,还一个劲儿心虚,东张西望见没人察觉,才小心翼翼将字条藏进怀里。

    那头的小姐们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一个个开始吟诗作对,连陶月琳、陶月希都扁着嘴,硬生生憋出两句。

    陶月安心里急着,一圈转过去,就快轮着她作诗。可作诗讲究什么平仄押韵,她便是想破脑袋都编不出。

    不过,幸亏她脸红得厉害,陶月希看出其中的窘迫,解围道,“长姐莫不是晒得中暑了?”

    陶月希一说,其它归附陶相大臣的女儿赶忙跟着接话,王静芸一瞧,“月安妹妹真像中暑了,快回太后那儿坐坐,千万别硬撑着。”

    尹雪宁别开眼,心道,哪有这般好事,“怎么一到妹妹,妹妹就身子不舒服了?”

    “月安妹妹看着娇弱,眼下太阳又毒。姐姐何必这般揣测。”刘牧音打圆场儿,“妹妹要是不舒服,就快去歇着,万一拖出事,就不好了。”

    “刘姑娘说得是。”郑棕岸点头,“夏日燥热,路上就算有树挡着凉快,也难免漏些光。陶小姐养在深闺,一时不适当属常事。”

    “多谢三皇子。”尹雪宁看她们一唱一和,气儿没处来。

    秦楚暝见着时机,“殿下,时候不早,臣得回军营操练。且臣出身武将,不懂这些风雅事儿,就让臣送陶小姐回去,正好跟太后、贵妃告个安。”

    陶月安刚出亭子,险些脚下一滑,却装作没听着什么,默默将步子加快。郑棕岸虽想借此撮合撮合秦楚暝婚事,卖个顺水人情。但心想,武将只管打杀,不解风情,强留着反而坏事,“那你先回去,替本殿给皇祖母问个安。”

    “是,微臣告退。”秦楚暝转身离开,刘牧音纠结地瞧他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上。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什么诗了,自己一时想表现,却忘了他是武将,不是酸溜溜的文臣。

    而尹雪宁看刘牧音的表情,真真像闻到鸡味的狐狸,默默打起算盘。

    陶月安照着来的路,逃命一样往回走。

    但她再快,哪快得过秦楚暝。他早早坐在林荫道高树的枝桠上,饶有兴致地看陶月安边跑边往身后看,急急跟丢了魂魄似的。起初觉得可爱极了,但看着看着,忽而不爽地沉下脸,眸色愈发深。

    终于在她跑到自己跟前,秦楚暝从树上跳下。

    陶月安就眼睁睁看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第一反应是抓刺客。她还没来得及喊一嗓子,就被秦楚暝捂住嘴,迅速移开位置。

    时候近中午,是日头最毒的一段。寻常宫女、太监会选择呆在宫里,鲜少外出,更没人在日光里有闲情雅致逛花园了。秦楚暝沉默着掳她进假山洞,到了地儿,还抓着手不肯放。

    陶月安脸颊生粉,“楚王殿下,你做什么?”他手心滚烫,像烧着一团火,在盛夏天里,手指相贴的处沁出一层黏黏的汗水,烫得她不停伸手甩。

    “我给你的字条,看了吗?”秦楚暝一眨不眨地盯着陶月安,手里的力道更大,握得她痛了。

    “还没……你能不能,松开我?”陶月安伸手去掏字条,展开看,是约她明天出宫玩儿。她稍稍忆起上次出宫的情形,当即消散了念头,“殿下……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臣女会挨罚的。”

    “不会。”她的手又软又嫩,像掐着荷花花瓣,秦楚暝将她另一只抢过来,在陶月安惊恐的目光中攥在手心里,“明天是女儿节,太后会让你们各自在屋里做香袋,夜里挂到树上。你让你的丫鬟帮你做,然后说是去贵妃宫里玩,不会有人发现。”

    陶月安盯着自己的手被又揉又搓的,汗颜着想抽回,“殿下,您先放开我,行吗?”

    “不成。”秦楚暝干脆地拒绝她,“一放开,你就会跑。”且她的小手软软的舒服,不多捏一会儿哪对得起自己。

    “殿下,我不会跑。您这样,不合规矩……”男人哪能随便牵女孩的手,要是让嬷嬷知道了,不得打她手心儿,顺带罚跪。如果外头别人知道了……陶月安突然明白什么,手心里一阵瑟骨的冰冷,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是谁订下的规矩?”秦楚暝冲她挑眉,十指扣着十指,指缝间轻轻擦着,“本王找他说理。”

    如果教别人知道,楚王拉着自己的手,她的名声就全坏了。陶月安看秦楚暝的双手,仿佛成了一双镣铐,将她锁住。而且秦楚暝在边关呆久了,手跟着变粗糙,就像磨砂纸擦着皮肤,都红了。陶月安死死忍着不舒服,想起嬷嬷讲的,秦楚暝跟爹不对盘,一直屡屡为难,他眼下,不会是报复爹不成,就报复到她头上出气。

    秦楚暝久不听她答复,当是她不想跟自己出去。又念起刚才,她一听郑棕岸说,让自己送她回去,比兔子跑得都快。更别提她眼下看自己握着她的手,吞了苍蝇般难受,立刻浮起一个让他不舒坦的念头,“你讨厌我?”

    “不是的,殿下……”陶月安被看出心事,身体一僵,刚抬头与他对视,就被山洞阴影中依旧亮得烧起火的眸子吓怕,慌乱地垂下头。

    “你讨厌我。”她这心虚的模样,愈发坐实了这个想法。楚王殿下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另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与之对视。原先火热的眸子瞬间变得阴冷、漆黑,仿佛山雨欲来。

    他原先想不透对她的心思,可在大戎的四年,确认得明明白白。一回来,就冒着被郑棕熙嘲笑的危险去请教,还让孙书孙虎整了一堆小册子。努力学着温柔体贴。怕她在宫里呆着闷就想带她出宫玩,还帮她上药,可她全不领情,甚至……讨厌他。想起前两回,他去她房里送药,被草草赶出去,连伤口都不给看,觉得一番心思付之东流,很是委屈,“你讨厌我。”

    “不是的,殿下。”陶月安很想点头,可看秦楚暝的模样,要是她真点头,那掐在她下巴的手就会挪到脖子上,狠狠扭断,“殿下,我没有讨厌你。”

    说着,用最真诚的目光看向他。声音软软糯糯,像甜津津的蜜水,泼在秦楚暝的心房。他神色稍微缓缓,冰封住的面颊出现一丝龟裂,但还是不信,“你不讨厌我?”

    “恩。”

    说起来,德贞太后虽跟陶相不对盘,心里却对陶月安格外欢喜。这么乖的女孩,说起话来温温软软,像江南烟雨水乡走出的妙人儿。笑起来甜,不顶嘴,也不会跟尹雪宁似的,一激动就跳起身,凡事无论大小都跟贵妃请示,这样好的人儿,怎么就没生在她们尹家。

    而眼下,连死对头都觉乖巧的陶月安很想骂人。她是真想不通,楚王殿下究竟怎么了,全不按常理出牌。但眼下尽快脱身才是关键,于是试探着说,“殿下,我真没讨厌你。我明天下午跟你一道儿出宫玩,好不好?”

    “真的吗?”秦楚暝脸上的高冷立刻碎成一片片,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尤其是眼下,他们挨得得近,能看见她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眸子清澈明亮,玫瑰花色的嘴唇勾起甜蜜的弧度,好想舔一口,含在嘴里……

    “真的。”陶月安开着空头保证,面上笑盈盈,心里已经把登徒子反反复复嚼在心里狠狠骂了几遍,“殿下您抓着我疼,能不能先放开?”

    “好。”不被讨厌的秦楚暝满心都是欢喜,如果身后能长出一条狗尾巴,他一定会不停不停地摇,然后蹭小夏月的小白腿,又舔又咬。

    被松开的陶月安如释重负,看秦楚暝也不像刚才那样恐怖,“殿下,我们快去太后那吧。万一三皇子他们回去了,而我们还没到,会被人说闲话的。”

    “不会的。”秦楚暝皱起眉,却还是陪她出了山洞,走在林荫路上,“谁会说我们?”

    “殿下是王爷,太后自然不会说。可臣女就不一样了……”陶月安将两只手藏好,现在是外头,绝不能再让他牵了。

    “你真的……不讨厌我?”被拒绝牵手秦楚暝依旧没安全感。

    陶月安僵着脖子,又摇摇头,内心满是崩溃,嘴角还是甜甜地笑,“没有,怎么会讨厌王爷。”

    秦楚暝听得,跟喝了蜜似的,还是能醉人的。他就说,自己这么温柔体贴,怎么会被讨厌。他要再接再厉,小夏月就会越来越欢喜他……想着,嘴角就咧到红羞羞的耳朵根子上。

    陶月安每一步都迈得度日如年,终于到凉亭时,简直是如释重负,赶紧跑到陶贵妃身边坐好。

    秦楚暝没想这么多,跟太后告了退安,就起身离开。可一回去,就觉得不对,他在字条上只说让她早晨去清容园等着,却忘了说是什么时辰。

 第28章 小王爷被放了鸽子

    三皇子带着一群姑娘看荷花,看完荷花又去看新开的小牡丹,末了还顶着热太阳去瞧紫薇花。

    德贞太后坐了许久,盆子里的冰都融了,热气开始一股股往头顶蹿。她到底年岁长了,身子骨撑不住,就让明若先扶着回去。又怕殷贵人在陶贵妃面前讨不了便宜,连着她一并带走。

    两个头痛的祸根走了,陶月安自在不少。跟陶贵妃聊会天,就安静喝果茶。

    “这御花园稀罕的花不少,不过,这要看还属昙花有看头。”陶贵妃将自己的绿豆糕推去陶月安那儿。

    陶月安吃完自己盘里的,又笑着去拿贵妃的,“我以前是有听过,就是没机会见。姑姑你见过吗?”

    “恩,约莫十年前,陛下赏过一盆上贡的昙花。这只在夜里才开,花开着就两个时辰不到,就枯了。因着花期短,大郑的昙花又大多难将养,才显得稀罕。”陶贵妃说着,禁不住望着远处一株石榴。红艳艳的花儿全落了,结着涩小果实。她似乎想起当年穿着石榴色裙子,大着胆子跳舞的小贵人。

    陶月安看陶贵妃凝着门口的石榴一动不动,就叫了两声,“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冰没了,这儿坐着热?”

    “不是,我在想,三皇子他们怎么没回来,都过午膳的点儿了。”陶贵妃回过神,端起茶杯掩去心绪。

    “他们兴许还在那儿吟诗作对。”陶月安撑着下巴,“刘姑娘起的头儿,三皇子好像很感兴趣。”

    “刘姑娘?是兵部尚书家的刘牧音?”陶贵妃问道。

    “是啊。”

    陶贵妃微一沉思,接着问,“那你看没看出,三皇子除了跟刘姑娘,还跟谁走得近。”

    “别的没了,就他们俩一来一往。倒是尹姑娘一直主动找三皇子说话,不过三皇子还是跟刘姑娘说得多。”听陶月安说完,陶贵妃心里七八成有底儿。三皇子喜欢不喜欢先搁着,尹雪宁铁定是要被太后塞给三皇子当正妃。眼下看三皇子的意思,这侧妃估摸着就是刘牧音。

    陶贵妃想着,三皇子就带人回来。他们走的虽是林荫道,到底还有些闷热,几个千金晒得脸蛋红扑扑。

    “太后身子不适,就先回永安宫休息。她让本宫跟各位说一声,明儿早晨不必请安,各自在屋里做香袋。晚上再来这儿,一块儿挂上树。”陶贵妃说着话,余光时不时朝挨着郑棕岸站的刘牧音瞧……及她身边的尹雪宁。太后把陶家三位姑娘弄进宫,想整出好戏,可最后,到底是谁看谁的戏儿,尚说不准。

    各自散后,王静芸找陶月安一道回钟翠宫,用完午膳,伺候她的丫鬟找来许多针线布料,王静芸有些摸不清状况,“月安妹妹,这香袋是什么?明儿又是什么日子,得做香袋?”

    “这……我也不清楚。”陶月安看向翠兰,翠竹,手上包裹着厚厚一团的绷带。秦楚暝有点过,是女儿节,可她在相府,从没过过什么女儿节。

    “大小姐,这是京里流行的节日。老爷夫人不生在京城,王将军又是从西北来的,是以府上不常过。”翠兰看她扎得自己受不住,这手白嫩嫩的,都给布料磨红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纯粹凑着热闹玩。过节那天,姑娘家要在闺房里绣香袋,再装上愿望,然后在夜里大家伙儿一块儿挂到香树上。这香袋就和寻常香囊差不多,只是多装张字条。”

    “翠竹,翠兰,你们看我这个香囊行吗?”捣腾一下午,女工渣渣陶月安勉强绣好一只,开始朝里填丁香、薄荷。

    翠竹难以置信地抢下,那头,王静芸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这香袋就是勉强绣出来,也挂不上树啊。”

    翠竹看她们俩,简直就是一对儿难姐难妹。陶月安倒不这么想,虽然翠兰觉得她香袋边缘跟狗啃似的,但她好歹缝上能塞东西,王静芸缝了半天,手没少扎,东西装进去,就细细碎碎朝外抖。

    “要不……我偷偷去趟景德宫,让贵妃娘娘找两个针线嬷嬷,替小姐们做了?”翠竹很是头疼,陶月安觉得这个法子好,便催着她去景德宫。

    翠兰和王静芸的丫鬟下去准备晚膳。王静芸这几月里,跟陶月安混得熟,也不端着起初的端庄模样,随意闲扯,“这一进宫,先是一群老嬷嬷唠唠叨叨学了好久规矩。每天早晨又是请安,又是文绉绉地说上一两个时辰。这些都不算,还要做女工。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学过这些。”

    “那你平日在府上,都做什么?”陶月安好奇道。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王静芸望了望,门还好好关着,于是压低声音,“我爹最早被罚去戍边,那儿风沙大。我小时候呆不惯,老是咳嗽,我娘舍不得,就偷偷送我去江南外婆家住着。那儿河最多了,我常溜出去,跟我表妹一道去摸鱼,捉虾,莲蓬吃。”

    陶月安听她描述,忍不住开始羡慕。

    “可不是,那会儿可快活。”王静芸说着挺遗憾,“就是大了后,我爹立了些功,怕被人发现,借此给他穿小鞋,又偷偷将我从江南接回西北。我娘不在,他就成日让府上嬷嬷看着管着,好生不自在。”

    云州虽在江南,河道却少,她成日光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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