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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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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虽然身心愉快,却始终不想承认,他媳妇突然上进了,都是为着个毛小子能到世上来。
而且最近两日,他在御书房批奏折,陶月安也不肯在他怀里呆了,硬是要坐在靠窗边的小凳子上晒太阳,一脸柔和地抚摸着肚子,仿佛里头已经有个小哭包。
看得陛下心中警铃大作,握着狼毫的手都在颤,还不得不露出一个柔情满满的微笑。指节差点把笔给折了,眼下这般下去,还了得?!
八字一撇都没,就这么会刷存在感。日后若真出来了,他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当然,陛下面上对这个孩子依旧是充满了向往,时不时温柔地坐在陶月安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慈爱的模样,让陶月安对他的好感度“突突突”攀升了几个台阶。
内心打着小算盘的陛下,只有当昭仪娘娘看不见时,才会用淬了毒汁的目光紧紧盯着肚子那儿瞧。
臭小子,你最好晚点儿来。
私下里,又不断给太医院施压,让给他们尽早调一种既避孕又不伤身子的药丸,最好还是甜的。
这让一众太医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这是做药还是做糖呢?但架不住陛下阴森怪气的胁迫,还是加工加点地调配。
陶月安自从准备怀个小皇子,闲着没事就喜欢四处逛逛,说是要散散心,对肚子里的宝宝好。一日,她带着小莲在御花园里散步,面前有个宫女端着东西,本是弯着腿问安,结果被后头的人无意一推,竟撞上了陶月安的身子,半壶茶水全泼到她身上。
“大胆奴才,竟敢冲撞昭仪娘娘。”小莲头一个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扇得她嘴角滴血,整个人都傻愣愣地懵在那儿。
“娘娘饶命。”那宫女像是新来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磕头求饶,“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笨手笨脚的。不当心冲撞了娘娘,请娘娘饶命。”
“小莲,算了。”茶水也不烫,就是身上湿漉漉的难受,还一大块印子,瞅着很不体面,“这附近有什么近点儿的宫殿,我去换个衣裳。”
“娘娘,月华宫离这儿最近。”小莲道,“您看,要不去那儿换衣裳?”
“也好。”陶月安让小莲回正阳宫取衣裳,那宫女在前头带路,两人一块儿去了月华宫。等小莲来的空档,陶月安坐在桌边,随意把玩着桌上的小摆饰,倒是新奇。
她刚玩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微微带着哽咽,“小姐。”
陶月安抬起头,怔怔看着她,“翠竹……?你怎么在这儿。”
“楚王篡位后,将相爷、夫人和几位小姐,软禁在京郊一处宅子里。原先的家仆充公的充公,变卖的变卖。奴婢也是使劲了法子,才偷偷混进宫来,就为着能给娘娘递句话。”翠竹看着她,眼眶里泪水都在打转,饱含深情,“陛下弑君篡位,陷害朝臣,还强行抢了小姐在宫里呆着,一条条罪名,真是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陛下……陛下很好。”陶月安一把抽开握着她的手,冷着脸道,“不许你这么说陛下。”
翠兰惊讶地看着陶月安,像看着陌生人,“莫非……奴婢在宫里听说的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陛下对小姐很是疼爱,为了哄小姐开心,连别的妃子都不纳。”翠竹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另一种味道,瞧得陶月安没来由的心虚,“小姐难道被他的温情攻势给迷住了心窍,忘记他当年是怎么对陶家,怎么对大郑,又是怎么对小姐的?”
翠竹看陶月安不理她,又紧接着说,“小姐忘记了,可奴婢都记得牢牢的。楚王他身怀着狼子野心,在朝堂上陷害忠良,私底下跟蛮夷、跟叛军勾结,这才将好好的大郑给毁了。小姐您不记得吗?”
陶月安扭开头,她……她不是不知道。陛下的皇位得来的不光彩,只是她给选择性忘了。
“小姐,您记不得这些也不算奇怪,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儿,相爷也很少跟您提。可您难道连他戏弄欺骗您感情的事儿都忘了吗?”翠竹忙转个角度,和她面对面,“楚王为着破坏相爷跟太子的联盟,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小姐,小姐……”
“住嘴。”陶月安拍着桌子站起身。她不是没想过……
有时候夜深人静,她偶尔会想起那些泛着疼的伤疤,可靠在秦楚暝怀里,暖温温,她想,那些都过去了,“陛下……陛下最疼我了。”
陛下最疼她。为着她,连旁的妃嫔,包括刘牧因,都不要了。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对……都过去了。兴许陛下已经忘了刘牧因,只喜欢她一个。
“小姐,您醒醒吧。”翠竹走上前,不停摇她,“陛下如今疼你,只是想拉拢朝中陶氏一族的旧臣。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那位刘小姐,才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
“你胡说。”陶月安推开她,翠竹又上前抓着她,“楚王虽成了皇帝,却不能随便将朝臣大批给换了。一来,新朝刚建立,有诸多琐事,需要有经验的大臣处理,才不会乱套。二来,就算要举办科举,新招一批士人,最早也要等到来年,一时间只能用过去的臣子。而过去的朝臣大多是向着相爷的,于是王爷就娶了您,再百般疼爱,就是想告诉大臣们,只要他们像小姐一样归顺陛下,就一样能得到器重。”
“还有。”翠竹强行拉开陶月安堵耳朵的手,“奴婢现在在尚宫局做事儿,奴婢听说……陛下明年就打算立刘牧因……立她做皇后,凤袍的样式图案,司衣司都反复讨论好几回了。”
“怎么……怎么会?”陶月安惊道,“刘牧因……不是正三品的昭仪女官吗?”
“这些都是陛下使的计策。毕竟您和刘姑娘,都是前朝的妃子。陛下先纳了小姐,就算开了这个先河,等再娶刘姑娘的时候,就方便许多。而且,陛下日日专宠小姐,让大臣对您愈发不满,这样一来……朝中大人们的眼睛就全钉在小姐身上,哪有人有功夫,去管刘姑娘呢?”
“你走开。”陶月安推开翠竹,不愿再听她说话,可她刚跑到门外。又被翠竹拉了回来,她将一小包药粉塞到陶月安手心里,小声道,“小姐,您姓陶。皇上姓秦。相爷和老王爷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您和陛下,注定是不会有将来的。”
翠竹却将她的手指合起来,一字字扣入心尖,“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小姐应该明白。陶家没了,皇上之所以还留着小姐,就是因为小姐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有一天,小姐没了利用的价值……那么,您也会成为冷宫的一具干尸。”
翠竹说着,语调泛着阴森。陶月安在冬日里隐隐感到沁骨的凉意。
……
只一晃眼功夫,冬天就悄悄过去,春天踏然而至。秦楚暝照着之前说好的,带陶月安一块儿下江南去玩。
陶月安一通胡吃海喝,吃得肚子疼,躺在画舫的床上不停打滚。可急死陛下了,偏他这回把太医都关在太医署折腾新药,就让小路子去街上找个医馆,找两个郎中来。
“娘娘只是这两天吃多了,暂时不消化而已。”郎中问完情况,诊好脉,写了两帖药方,让小路子下去抓,“这几日切记要吃得清淡些,少碰油腻辛辣,大鱼大肉之类。”
“好,多谢大夫。”秦楚暝替她揉着难受的小肚子,嘴里不忘数落道,“让你吃得跟猪似的,眼下知道苦头了?”
陶月安不大高兴,顶嘴道,“我原本是不想吃,都是陛下不停让我多吃些、多吃些,还一个劲夹菜,我不好拒绝陛下才吃的。全是陛下害我肚子疼。”
秦楚暝狠狠一弹她的脑袋瓜子,“怎的,你还有理了?回京前,就只许喝白粥清汤……你跟朕哭都没用。”
看陶月安委屈巴巴的眼神,秦楚暝一下就高兴了,挑着眉看她,“哭,哭啊,哭也没用……你再哭啊。”
“乖,不哭啊。”陶月安真掉了两滴假惺惺的眼泪,秦楚暝吓坏了,怎的这样不禁逗。忙替她擦银珠子,边擦边质问郎中,试图将祸水朝别处引,“娘娘要多少时候才能好?”
一脸的凶神恶煞,好像他才是那个害昭仪肚子疼的元凶。郎中不禁抹了把汗,道,“大概六、七……”
“嗯?”秦楚暝看小家伙的眉头一皱,立刻挑眉问,“要七日这么久?”
“五日?”
“当真……?”
“如果娘娘好好修养,想必三日就能好了。”郎中一退再退,终了无语道。
“听到没?”秦楚暝抱着无精打采的陶月安,“郎中说了,三日后就能吃好的,开不开心,快给朕笑一个,快笑一个……还是别笑了,真丑。”
“……”他什么都没说,“陛下。”
“什么事儿?”秦楚暝哄了半天,陶月安都懒懒的不开心。他不耐烦地瞧一眼郎中,真是个庸医,治个肚子不舒服还得三天。
想着,心疼地揉了揉他家小猪软乎乎的脸蛋儿,小乖乖,怎么要遭这个罪受。他好不容易养得白白嫩嫩,保不准生场病全瘦下去了。
“陛下,草民还有一事,虽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却有了九成,眼下不知当讲不当讲。”郎中伏在地上。
“说。”
第93章 取不出名字
“娘娘是否长期服用一味药物,名唤参麒?”郎中问。
“参麒?”陶月安疑惑地看了眼郎中,又去看秦楚暝,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
“是江南这儿常用的一种草药,服用之后,和避子汤是同个效果。”
陶月安隐约能听见秦楚暝的磨牙声从头顶上传来,细微而缓慢地摩挲,透着隐隐的危险。
虽然背着身瞧不见,却能想象出他的脸色,一定比最深的黑夜还要黑。陶月安听他开口问,“你是怎么瞧出,娘娘喝了这个药?”
“回陛下。参麒是江南一带人家喜爱选的避孕草药,尤其是青楼楚馆里的老鸨。陛下和娘娘久居北方,草民知道,也有少部分从江南搬去那儿生活的人会用,但总的还不算多。”郎中答道,“草民这么说,只是想提醒陛下和娘娘,参麒的效果虽好,但草民也是行医数十年发现,这药若是用久了,会在身子里淤积。长此以往,日后想再受孕,恐怕会有些困难。之前给娘娘诊脉时,草民发现,娘娘身上确实有参麒残留的痕迹。”
秦楚暝的手还按在陶月安鼓鼓胀胀的小肚子上,突然轻轻摩挲,陶月安有些怕,“陛下……”
“安静。”秦楚暝几乎是从牙缝间蹦出来几个字眼,陶月安一个哆嗦,没敢说,秦楚暝继续问郎中,“从你看来,娘娘大概服了这药物多久?”
“大概……没到一年,但少说有七、八月。”秦楚暝一算,和她做昭仪的时候大概差不多,或许少上一些。
“若眼下断了药,是否已经影响了日后的子息?”秦楚暝抓着她的蹄子,默默放在手心里轻轻揉着。
“娘娘毕竟还年轻,加上服用药物的时间不算久,若现眼下断了药,再好生调理两个月,应是能有身孕的。”郎中道,“倘若陛下其间还想用旁的避子药物,草民能给娘娘开一些更温和,不伤身子的。”
“不必。你下去开几副调理的药。”陶月安的脑袋顶上,顶着秦楚暝的下巴,她不太舒服,却不敢抗议。
郎中跪着道了声,“草民告退。”陶月安以为,秦楚暝要发作了,可他只从后面揽着自己,右手和往常一样,随意掐着她的脸蛋儿,跟揉面团一样揉。
“陛下……”陶月安想转过身,可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力气突然变得特别大,根本动不了,“陛下,您松一松。”
“安分点。”秦楚暝按住她,两根手指曲起,轻轻敲着她的手背,“朕在想事情。”
陶家虽然在京城呆了近十年,但陶相最早在江南为官,知道参麒这东西,也不算奇怪。秦楚暝看着陶月安头顶的发旋,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想。
陶相是突然出事的,那会儿,他正急着要让陶月安早日怀上太子,好能顶替郑棕英的位子,连冒着杀头的罪名都不惜,万不会给她吃什么参麒来避子。
再之后,陶月安一直被他养在正阳宫,跟陶家旧臣再没什么联系。尤其是前阵子,她听睿王妃说了睿王世子的事儿,羡慕得紧,日日缠着自己生包子。秦楚暝意味深沉地看着陶月安,把她的手抓到嘴边啃了两口。
而且太医……秦楚暝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太医没少给她诊脉,但凡是他诊平安脉,都会让陶月安跟着诊一诊。给他诊脉的太医不少,日日都会换,其中也有人是从江南来的,怎一个普通郎中能发现的事儿,却没一个太医发现提出来?
秦楚暝抱得紧一些,再进一步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偷偷藏了吃。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旁人在她的膳食里添了参麒。而他们,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只要想着,他就愈发不安心。
屋内一片死寂,陶月安吃撑了,肚子本就不舒服,又一纠结,更是如坐针毡,两道细细的柳叶眉皱巴巴地拧在一块儿。
该不该说些什么?
她想和秦楚暝解释一下,万一他误会自己是不想要孩子的?可感受到陛下阴沉沉的模样,她又一向被他板着脸阴阴地威吓得多,一见着秦楚暝,还没开口,单从气势上就矮了一大截。
“陛下……”陶月安被越箍越紧,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软软推他,“陛下,您勒得我难受。”
秦楚暝环着她的手终于微微松开,陶月安犹豫一下,突然转过去抱他的脖子,愣得秦楚暝目瞪口呆,一时没能反应。
“陛下。”陶月安自己都觉得,午饭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抬起头,刚一对上秦楚暝复杂晦涩的目光,一下就弱了,软软道,“陛下……我,我……”
秦楚暝低头看她,话到舌尖,立刻颤抖着变了味儿,“我肚子饿了。”
“……”
陶月安喝着白粥,小心翼翼地瞅着坐在床沿的皇帝陛下。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会亲自喂自己吃。
不太高兴的陶月安悄悄将碗搁下,秦楚暝想事情想得专注,一时没注意她。连怀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家伙一眨一眨地看他都不知道。
“陛下。”陶月安问,“你在想什么?”
“你说呢?”秦楚暝也不回答,就这么静静瞧着她。
“陛下,我没有吃什么参麒。”陶月安两下扒拉着他的脖子“我还想着要生一个和睿王世子一样的可爱的。”
秦楚暝没说话,陶月安生怕他不信,连手指都竖起来了,“陛下,我保证。”
秦楚暝被她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揉了揉她的脸,水豆腐似的软乎乎,全是他精心养的。“那你如实告诉朕,陶家出事的时候,你可有服过毒?”
“没有。”陶月安慌忙摇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想……想跟陛下好好过日子,我不想死的。”
她瞧着他的眼睛,满是认真,“陛下之前,一直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我想和陛下说,都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秦楚暝好像吃了什么,甜津津,凉丝丝。蹂、躏她的手也温和了,“朕还不够宠你,就差骑到朕的头顶上了。”
“可陛下确实是生气了啊。”陶月安吐槽道,“每次皱巴巴的眉头,跟小老头似的。”
秦楚暝心里乐开花了,连她说自己是小老头都没追究。这可是她头一回跟自己说,想好好过日子。
嗯……好好的。
秦楚暝揉揉她的脑袋,“嗯,以后不皱了。”
……
离开江南的前一天,秦楚暝本来答应好了,要带陶月安上街上玩。结果江南这一片的刺史有要事要禀报,又耽搁不得。便派了一队影卫在暗中跟着,让刺史夫人陈氏陪她出去逛街。
陶月安想,要是秦楚暝不去,就没人这也管那也管,玩得不尽兴。于是面上装着好遗憾,我好想和陛下一起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心里头高兴得差点儿鼓舞雀跃。
秦楚暝让小路子备了一大包银子,亲亲额头,“朕晚上再陪你用膳。”
“谢谢陛下。”陶月安将银子揣进怀里,跟陈氏一块儿出去了。
陈氏带她去江南的街巷、小镇逛了一上午,中午去当地吃江南菜。
酒楼里正好有说书师傅在说书,陶月安便拉着说要听故事。陈氏有点儿为难,想劝她去厢房里坐着,可拗不过陶月安。毕竟这位才是实打实的正主,她只好跟着坐在说书师傅周围的椅子上,欲言又止。
“大家都知道,前朝有一位大、贪、官,名唤陶吉。”说书师傅拿着长长的折扇,“这儿有人不知道陶吉吗?”
陶月安吃到嘴里的小汤包险些掉出来,陈氏觉得坏事儿,这位可是陛下心尖尖儿上的人,忙道,“娘娘,外头吵,我们去包厢里坐着吧。”
“我……我想听听。”陶月安拿着筷子,怔怔看着说书师傅。
“陶吉他贪赃枉法,在京里作威作福不说。单说几年前的江南大旱,赈灾银子迟迟不下来,就是给他贪了。”师傅说着愤怒,下头也是一片叫骂,“还有那位惠帝,折腾了一堆劳什子新政。都是变相刮咱们的银子啊。得亏当今陛下圣明,这才结束了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
“今儿,咱们不说这陶吉。”陶月安搁下筷子,静静听他虽说,“咱们就说一说,这陶吉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江凯。说起这人啊,大家有些人兴许还不清楚。早些年江南大旱,帮着陶吉一起贪、污银子的头号大官。陛下登基之后,虽然在肃清过去陶氏一族的旧臣,可陶吉就是树杆儿,下头的根须深深扎在大郑的土壤里,实在太多了,难以连根拔起。这江凯就是一个漏网之鱼……”
陶月安一顿午膳吃得很少。她和陈氏一起出去的时候,陈氏心里七上八下,皇上让她带着娘娘,本是要让娘娘开心的,要是娘娘愁眉苦脸的回去,老爷回去非得怪她,“娘娘,那说书师傅讲的,您别放在心上。毕竟陶相是陶相,您是您。陛下对您,喜欢都来不及,不会因为相爷的缘故,减少一丝半点儿对娘娘的喜爱。”
第94章 咳咳咳,小媳妇陛下
一顿胆颤心惊的午膳完了,陈氏和陶月安走在街上,不停打量这位昭仪娘娘的表情。
没表情。
傻愣愣,呆萌萌。
嘴巴上的饭米粒都粘着。
刚才的饭菜也没动多少。看样子别是生气了。
陈氏双手在袖子里暗搓,直觉该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悄悄咽回去。
因着陶相的关系,她面上顾及着是陛下的宠妃,十分的客气,心里却对这位娘娘不大待见。
都说爱屋及乌,可要是这屋子不招人喜欢,里头的人自然也很难被认可。陈氏正琢磨着要说写什么转移视线时,陶月安突然问,“陈夫人,刚才那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这……”陈氏对上陶月安小路般清澈的眼神,张了张,还是改成点了个头,“娘娘……这事儿,您心里清楚就行。就别让臣妇说了。”
“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全真的?”陶月安有些接受无能,任谁被塑造了七八年的观念忽然转变,都是极为复杂而痛苦的,“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谣言误传,或是蓄意抹黑?我爹不是这样的。”
“嗯。”陈氏一惊,这都是明晃晃、血亮亮的事实摆在眼前,造假不了。真不知道这位娘娘是真傻,还是装着傻?“娘娘,不是臣妇胡说,您要是不信,就去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京里的事儿姑且不说,但陶相当年在江南一带的做派,大家可都是真真正正有目共睹。什么谣言啊抹黑啊,哪比得上大家亲眼见的?”
陈氏一时嘴快,刚说完,就隐隐有些后悔。她咬咬嘴唇,暗骂自己嘴巴上没个栅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随便说了,要是给皇上知道了,话语立刻软上三分,“娘娘……”
没想着,陶月安真随便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小贩看她穿的衣裳好,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忙笑着问,“小姐要糖葫芦是吗?五文钱一串儿。”
陶月安一连拿了四串,看得小贩格外高兴,陶月安听那说书人说话难得没了食欲,午膳没吃几口就走了。眼下正饿得慌,便大口嚼着糖葫芦,边嚼边问,“小哥,我能问你点事儿吗?”
“问啊。”
“你知道陶相的事儿吗?”陶月安吃完一串糖葫芦,又去啃另一串。好不容易逮着秦楚暝不在的机会,能好好吃这些零嘴儿,自然一口不能放过。
“那个前朝大贪、官啊?”小贩愤愤道道,“可不是。当初他为了给自己在郊外盖个宅子,连夜让人把我跟我媳妇的屋子拆了,人也不管,就用个马车拉到另个地方扔下去。我带着媳妇去衙门里告状,结果还一人挨了二十板子,我倒算了,媳妇她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打啊?又不得不给差役塞了二十两银子,这才轻轻打了二十下,勉强保住了性命。二十两银子啊……我就是卖上半年糖葫芦都攒不到这个价,还是在亲戚这儿借那儿借才凑齐了。”
“得亏如今改朝换面了,都说恶人自有天收。这陶吉也被人逮进去呆着了。说起来,当今圣上旁的都好,怎就纳了那奸相的女儿做妃子,连着就只是抄家、囚禁,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就是诛灭九族都是活该啊。”小贩边说边摇头,也不顾陶月安停下的动作,“你说,那陶昭仪是不是狐狸精转世,万一魅惑着圣上把陶相这些年的恶帐一笔勾销,还给他个官职做,东山再起……那咱们的日子,不是越来越难过?”
陶月安还想听下去,却被陈氏硬生生拽走了,“娘娘,别听了,走,臣妇带您去看些其它好玩的。”
可陶月安闹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连秦楚暝都得在一边好言好语地哄着,更何况是陈氏了。
她眼睁睁看陶月安问了好些人,神情越来越平静,平静得吓人。回去时,就抱着刺史大人的腿一个劲儿发抖,求这神那神保佑,陛下千万别追究,万一追究起来,他们全得跟着遭殃。
和陈氏的胆战心惊不同,陶月安格外淡定。
淡定地看陛下用了晚膳,顺带尝两口。淡定地伺候陛下洗漱。又淡定地看着宫女太监们纷纷出去。
通常,只要房门一关,皇帝陛下就自动变身,搂着陶月安像一只乖乖忠犬,“玩得开心吗?跟朕说说,刺史夫人都带你上哪些地方去了?”
陶月安随口说两个地名,就软乎乎地蹭他的脖子,娇娇道,“没有同陛下玩得开心。”
秦楚暝沉默而僵硬了两秒,瞬间泛起诡异的红晕。
为了掩饰娇羞,他单手按着陶月安的脑袋,不停往脖子上按,陶月安几回想抬头,都被他一巴掌打下去,横竖就是死死按着不准抬起来。
自己用热烫烫的脸颊蹭着陶月安的头发,听听,他媳妇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这话说得……要多舒心多舒心。
简直是,心旷神怡。
完全不知自己已经从耳朵根子红到脖子根朝下的皇帝陛下佯装霸气道,“明年要是有机会,朕再陪你来,把这些地方一个个再去一遍。”
“陛下真好。”陶月安虽然没明白,秦楚暝以往抱她都不是这么抱的,但还是就近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亲得陛下的面色又红了两度,呼吸都不顺畅了。
就在这个小鹿乱撞的时候,陶月安那只凉丝丝的小手又在他的腰带那儿左右摸索,像是在找带子的头。秦楚暝紧张得说不出话,颤抖着拉着她的手到正确的位置去。
腰带松了。
小猪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学坏了。
一定是在外面交了什么坏朋友。回头朕得派人好好查查,是谁带坏的。
腰带君……摇摇欲坠,天哪!
朕要砍了他们的头!统统拖出去。
秦楚暝按着陶月安的手因为颤抖没了力气,陶月安被解放的小脑袋立刻来到他的脸颊边上,顺着赤红的耳根子一路吻到嘴唇边。
“陛下。”秦楚暝被陶月安生涩的吻技吻得七上八下,突然拉开她,急呼呼道,“等等。”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陶月安伸手摸了摸,烫得都能烤肉了,“不会是发烧了?”
“不许动。”秦楚暝暴躁地跳起来,衣带跟着开了。他连忙伸手把自己的袍子合上,活脱脱跟个被什么的小姑娘一样,“你别乱动。”
“为什么?”陶月安皱着眉,小手又不乖地扯开他慌慌忙忙遮掩住的衣领,软软一推,陛下就倒进了轻飘飘的软沙罗中,“我们不是……不是说好了,要早日怀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吗?”
陛下眼睁睁地看着一件件衣服滑落在外头,“可……可也没……没这么快啊……啊!陶月安你在做什么!!住手……给朕住手……”
“造反……造反了。”
“!!!!!!!!!!!!!”
末了,陶月安裹着被子,一个打滚滚到一边去,满脸幸福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完全不搭理身边被利用完只好委屈咬着被子浑身散发着浓厚怨念的皇帝陛下。
一直到陶月安睡着,秦楚暝悄悄从后面靠近她,还听见她隐隐唱着哄婴儿的歌,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秦楚暝很不满地把她扯进自己被窝里,脑袋贴在小腹上,压低嗓子,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悄悄警告道,“小夏月是我的,知道吗……臭小子。”
可惜,事与愿违。
……
皇帝陛下带着昭仪娘娘从江南回来后,昭仪娘娘实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完美突破。从皇帝陛下的小媳妇,到成功把陛下变成了小媳妇。
昭仪娘娘突然格外发奋,整天有的没的缠着陛下,每天都跟调着蜜似的。
终于在将近一年过去的某个傍晚,小莲端晚膳进来时,听太医把着陶月安的脉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应是喜脉无误。时间算算,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她一惊,手里的碟子哗啦啦地掉在地上,惊动了里面的人,纷纷侧目。
周围鸦雀无声,小莲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听着娘娘有喜的消息,一时激动……奴婢该死,求陛下饶命,求娘娘饶命。”
“确实是该死。”秦楚暝冷着脸看她,“来人,给朕拖出去。”
“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小路子叹了口气,带人把她架着出去。陶月安有了身孕,这往后还了得。
秦楚暝揉揉兴奋激动说不出话的陶月安,“乖,别乱动,朕出去一会儿。“
“嗯。”陶月安点点头,自己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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