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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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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那你去问问陶月希,她也在那。”尹雪宁看着自己的指甲,好生愉快道。

    刘牧因听完,掉头就走,就在尹雪宁以为得胜时,她转过身道,“听说,陶月希也进宫了,眼下正在椒房殿住着。”

    “什么?”尹雪宁始料未及,“什么时候。”

    “太皇太后神通广大,宫里还能有你们不知道的?她和王采薇,一个有美貌,一个有计谋,你将来的日子,恐怕会格外有滋味。”尹雪宁猛地掐断了自己修剪好的长指甲。

    陶月希……她以为皇上,是不会再让陶家女儿进宫的。

    刘牧因走出房间,对身边跟着的刘宸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见马副将。王爷……王爷怎么又和她不清不楚。”

    “小姐,您已经是半个娘娘了,王爷的事还是少管管,万一被皇上知道了……”

    “多嘴。”刘牧因打断她,“你只管安排。其它的,不要瞎操心”

    “奴婢明白。”

    椒房殿里,王嬷嬷很快得着消息,像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老奴早先就猜,这头回侍寝的不是王姑娘,就是尹雪宁。”王嬷嬷在炉子里一勺一勺地舀各种东西,陶月安坐在床上,“嬷嬷,您在调什么香?味道好怪。”

    “这香是老奴弄来的新方子。听说闻着安神、镇定,还安胎。”陶月安尴尬一会儿,她肚子里空空如也,需要安胎药吗?

    王嬷嬷调好香料,就将炉盖子盖上,“娘娘,老奴交代您的事儿,可千万记在心上。”

    “恩,我都记着。”王嬷嬷得到肯定回答,吹灭蜡烛,带上门出去。

    她没走几步,就拐到隔壁小间坐着,还偷偷开了道安格,陶月安屋里发生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翠竹在一边站着,“嬷嬷,您怎么确定,楚王一定会来?”

    “今儿皇上宣了王姑娘,他很有可能来。”王嬷嬷小心翼翼听着,“宁可夜夜留心着,也不能错过一趟。”

    后半夜时候,王嬷嬷和翠竹昏昏欲睡,秦楚暝悄悄从窗户翻了进去。

    “嬷嬷,人来了。”翠竹推了推王嬷嬷,悄声道。

    王嬷嬷听见声响,登时像被人从头泼了盆冷水,冰渣子一路结上去,立刻将耳朵凑上那暗格。

    里头只有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小王爷年前开荤没多久,又是个毛小孩,还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姑娘,越来越兴奋,动作愈发跟着不知轻重。

    王嬷嬷恨得牙痒痒,她精心养大的人儿,就这样给欺负了,哪怕给路上的乞丐也比便宜了楚王强。

    她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真晦气。

    陶月安还在梦里,带着困意的嘟囔身轻轻飘飘,像浮云流动的午后,一会将头上的烈日遮住了,一会又露出明晃晃的阳光。

    这还是前头,到后来,陶月安迷迷糊糊被摇醒了。

    秦楚暝来了两回,还嫌不够,意犹未尽地咬着她的耳垂翻了个身,话里深深的宠溺,“终于醒了,睡得像只小猪,都流口水。”

    陶月安伸手朝后打他,却被秦楚暝一起箍在掌心里按到一边,拉着她的头发亲吻柔软的嘴唇,“不许闹。”他蛮横地四处扫荡,陶月安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不停地哭。

    边哭边骂,“变态,混蛋,放开我……呜呜……”他的动作愈发快,一回比一回深,像要将她的小腹撑裂,

    “求求你……求求你。”温软的哀求清脆得能滴出蜜儿来,就是王嬷嬷听着,都格外动听。

    秦楚暝抱着闭眼儿喘气的陶月安,凑到嘴唇上不停咬着,嘴里全是苦苦的泪水。

    “嬷嬷,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结束。”翠竹提着精神听墙角,就是□□动人,也挨不住睡不够,她不像王嬷嬷,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她们做奴婢的,明儿可是一早就得起床做活,半刻都不能耽搁。

    “嘘。”王嬷嬷示意她轻点,自己心里也很是着急。

    没个把时辰天都得亮了,便宜给人占得干干净净,话还一点儿都没问。

    又没什么法子能提醒她,睡前还说好会记得的,眼下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嬷嬷有些不满,得想个法子提醒她,“翠竹,你过去……”

 第75章 小王爷被媳妇捅了一刀

    

    当秦楚暝抱着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准备最后恩爱一下,门外突然一阵局促敲门声响,“娘娘,娘娘……娘娘您醒着吗?”

    陶月安已经耷拉着眼陷入半昏迷,又被这一吓给折腾醒了,她示意闹腾的秦楚暝安静别出声,“翠竹,怎么了?”

    翠竹隔着门板,“娘娘,奴婢值夜经过,听着您屋里头有声响,可有事儿?奴婢进来……”

    “不用了。”陶月安生怕她进来撞破,“我这儿……我这儿一切都好,你继续值夜就好,不必麻烦。”

    “这……不麻烦,奴婢听着不大放心,就进来瞧一下,好能安心。”

    陶月安嘴上应付着翠竹,秦楚暝还偏是个捣蛋的主,咬着她的耳朵连啃带吹气,惹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你别动。”陶月安拉过被子按到秦楚暝头上,对外面翠竹的说话语气都严厉了,“是你听错了,里头一切都好,夜深了,你别打扰本宫就寝。”

    “是,奴婢遵旨。”这还是陶月安为数较少自称本宫的时候,语气里满当当全是怨气,王嬷嬷隔着安格略微不爽,感情胳膊肘子是朝外拐的。

    翠竹没直接走,而是留了两句话,“娘娘,您早儿休息,别忘了王嬷嬷交代的事。要是忘了,嬷嬷会不高兴的。”

    陶月安压着被子的手一松,里头处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状态的秦楚暝重见天日。三下两下将她重新紧紧抱着,不依不饶地咬着耳朵,将腿儿架在肩上,苏醒的某物又三两下挤进自己的桃花源,舒坦得直哼哼。

    “就要天亮了。”陶月安双手死死捂着嘴,直等翠竹走远了,才敢开口。她抓着秦楚暝腰上的肉不停来回拧,恨不能他跟自己一样不舒坦。

    “怎不早说?”陶月安心中一喜,他终于可以走了。

    王嬷嬷听着里头又是床板吱呀声,兼着秦楚暝带着粗喘气的声音,“一寸光阴一寸金,要再浪费,得堆成一座金山。”

    陶月安气得双脸通红,又奈何不得。盯着他的脖子,突然狠狠咬上去,一个清晰的牙齿印儿赫然出现。

    “嘶……”小王爷掐着她的细腰儿,深深浅浅的动作,陶月安泪巴巴地瞧他,瞧得他心软,将泪珠子揩掉,“真是个水做的,全是水儿。”

    “你再不走,等嬷嬷来了,会被发现的。”

    王嬷嬷眉一皱,她教的话全都抛到哪儿去了,竟是帮着别人,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东西。果然啊,这人就跟花草树木一样,隔段时间久须得修理一二,一步修理,就长得七歪八倒,不成样。

    小王爷无所谓,抱着她坐起身,“发现便发现。”

    “不行,不行,发现的话,皇上……皇上会知道。”陶月安抱着他的脖子,比骑马时还颠,整个人泣不成声。

    “知道便知道。”小王爷托着她的腰,“皇上不会说什么。”

    “真的么?”陶月安看一眼他,就一个眼神,小王爷就突然像失去理智,一下比一下重,“自然是真的,如今皇上有求于我,不会说什么。”

    陶月安忍着泪,白玉般的脚趾蜷在一起,“皇上有求于你?……唔,轻点儿,你休要骗我,万一被瞧着了,我就是……要……要浸猪笼的。呜呜呜……秦楚暝你慢点。”

    “放心。”小王爷吻着她的唇,“虽然朝事和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如今皇上的新政面上是这些,里儿可麻烦着,又是换新币,又要整新的地租法。我之前替他联络旬王与庄侯爷,让他们俩试着推行,如今可棘手着,你自管放心。”

    王嬷嬷立刻将旬王与庄侯爷记上,今儿也算不白吃场亏,总听着点有用的。如果趁这个机会,能怀上个儿子,甭管是不是楚王的,只要楚王死了,都妥当当是未来的皇太子。

    王嬷嬷打了个哈欠,安心去睡了。

    ……

    *息止后,秦楚暝又逗留到天色微微露白,才蹑手蹑脚下床,准备穿他的常服衣裳。

    “小王爷,我帮你。”陶月安扯了件衣裳裹身,站到他身后,一脸娇羞。

    秦楚暝起初当是自己动作大,把人闹醒了,刚想哄她去睡觉。听着后面的话,甭提多高兴,担心她后悔般应下。

    小夏月拿外衫替他穿上时,对方使劲摇着一条看不见的尾巴问,得了枣子还想吃葡萄,“你怎么想着替我更衣了?”

    “不是说,当妻子的,都得帮丈夫更衣吗?”陶月安半合上眼儿,*后的红晕尚未消去,像春日里最妖娆的桃花。

    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

    秦楚暝兴奋地抱了个满怀,离地转了一圈儿,对着耳朵吻了吻,“再说一……”

    忽然,全身都僵住了,秦楚暝看着陶月安,难以置信,“你……”

    陶月安使劲一推,就轻巧逃开他的怀抱,小腹上赫然插、着陶相交给她的匕首。

    秦楚暝红着眼看她一阵风似地吹走,手缓缓抚上伤口,汩汩外流的,不止是胭脂色的鲜血。

    ……

    王嬷嬷带人进来时,秦楚暝没了影,“娘娘,这人呢?”她的激动一扫而空,转变成了一股焦躁。

    “嬷嬷,应是刚走没多久,地上还有瘫血呢。”小厮指了指那片红艳艳的东西,“血还新鲜着,他又负了伤,定是跑不远。”

    “既然如此,还不去追?!”王嬷嬷直勾勾盯着血,“若再让他侥幸逃脱,娘娘定不轻饶。”

    “是。”

    一群太监蜂拥而出,王嬷嬷凝着脸,冷得渗人。

    “嬷嬷……”陶月安试探着叫她一声,唯恐她有了什么糟糕的想法。

    王嬷嬷敛去思绪,想问她同楚王暧昧不清之事,但她都给了楚王一刀,应是没什么绮想。若真两情相悦,哪下的去手,便作罢,“娘娘,天也快亮了,您得收拾收拾,过会儿王小姐得给您请安来。您头回接见她们,得小心应付,别给人落下话跟。”

    陶月安嘴里应着,心里全是不情愿。她被秦楚暝折腾大半宿,眯会的功夫都没。

    秦楚暝……陶月安手里濡湿的血液,残余着滚烫炙热的温度。

    右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隐隐颤抖。

    她杀人,她真杀人了……还是小王爷。那匕首深深捅、进去,血瞬间溢出。

    陶月安处在余惊中,迟迟缓不过神。

    可她杀的,是坏人,是个坏人。陶月安不停告诉自己,借此让自己镇静。

    他是个坏人,他想害爹,害陶家,就是想害她。陶月安劝自己坚定,不能动摇和心软。

    让他坏了清白不说,他还屡次三番愚弄。

    她一想着那整宿的缠绵,浑身冰凉,他将自己当什么,章台里儿的花魁吗?心情好,便趁着夜色作恶,还肆无忌惮,丝毫不替她考虑。

    翠竹端着她的皇后朝服进来,微微屈膝,“娘娘,奴婢伺候您换凤袍。”

    ……

    秦楚暝坐在桌边,郎中还睡着熟,被孙书提溜着拎到了府上。

    “王爷,您再不包扎,血会流光的。”孙文劝道,“还是让大夫看看。”

    秦楚暝淡扫郎中一眼。

    他哆嗦着后退两步,那眼里的森寒能将万里河流冻住,寻常人靠近不得。

    “王爷……”孙书想接着劝,庄将军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带着马副将踹开门闯进来。看着小腹上的刀时,险些跳起来,“你怎又和她扯上关系了?一开始听刘……听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是……哎,不分轻重。”

    “我都说了,就是放眼都城,姓陶的人,基恩跟她爹一个鼻孔出气,这刀插得多深。你还愣着学什么痴情,你就是再痴情,人家看也不看你一眼,还不让大夫看?!”庄将军恨恨道。

    “大夫,事不宜迟,您先给王爷看看。”

    大夫听了马副将的话,才壮着胆子往前跨一步,又两步缩回去。

    “你闹什么脾气?你有本事,去椒房殿闹,看你血流干净了,皇后会不会睬你。”庄将军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扇醒,“你还指望什么?我早说了,人家摆明了和你势不两立,你偏不听。现在落得这样……”

    “将军,我想静一会。”秦楚暝仿若无人道。

    由于秦楚暝负伤,庄将军打不得,只好吼道,“静?成,先把伤治了,还多少人的未来指着你。你难不成为了个坏女人,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

    “知道了。”秦楚暝站起身,五指握着刀柄,一点儿一点儿从小腹抽出,带出一团团四处晕染的血花。

    “药。”

    郎中忙从药箱里拿出调好的金疮药和布带,孙文打来干净的水。秦楚暝面不改色地用毛巾擦干净血迹,再敷上金疮药,绑好布带。

    有条不紊。

    “将军,能让我静会吗?”秦楚暝侧头道。

    “成。”庄将军一拍桌子,“反正我今儿是将话扔在这里。姑且不说皇后是有夫之妇,就算她待字闺阁,身为奸臣女儿,老王爷的仇人,老王爷和王妃地下有知,定不会接受这个儿媳。你要是再跟她纠缠,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第76章 谋反倒计时

    

    乾元二年,三月末,帝施新政,以振大郑,旬王、庄侯爷辅之,众民殷殷盼之。

    乾元二年,五月初,帝施新政一月余,市集街巷议论纷纷。

    王嬷嬷拎着菜篮子,装着是买菜的模样。她一路儿走过去,就听身前两个衣着尚好的妇人说着家常,头上的金步摇都没往日光芒,“可不是?我家相公的钱庄现是一团糟,好端端的,折腾什么新货,还新整这么几个。现流通的货币加起来五种多,换算起麻烦的不得了,偏上面催得厉害,底下伙计忙不过来,新招一批又得再费银子。”

    “这五铢钱拿大刀什么换,换得是越来越多,价格却越来越高。我去年攒了几千两银子,今儿用起来,连几百都不值了。”另一妇人叹道,“别想这些不顺心的,往好里念念,我们至少不是最惨的。”

    “是啊。皇上说要释放家婢,可这些家婢释放了没活计,又是人牙子买进去的,在京里怎么呆下去?模样俊俏些的,都流落到青楼楚馆去了,长得丑些的去不了,直接饿死在街上,天天都要收掉几具死尸。真是罪孽。”

    王嬷嬷跟她们小半路,兼带听了些其余路人的话。

    “我当初嫁给相公,就冲他祖传的三亩地。如今全家多少张嘴巴都指着地里的收成养活,忽然说收就收,还说是为了苍生。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嘘,你轻点。这儿人这么多,当心被听着。”

    “……成,知道了。”

    王嬷嬷微微一笑,又有人悄声道,“往年陶府势大,也就是贪得厉害些,下头饿肚子的不少,可远没如今厉害。”

    “是啊。”他叹道,“当初还指着新皇登基,咱们能过好一些,没想着,倒是愈发糟了。”

    “说这些做什么,只求能熬一熬,早点熬过去。”

    ……

    王嬷嬷走回陶府,直接进了陶相书房。

    “老奴见过相爷。”

    “起来。”陶相桌上搁着一本奏折,“你从外头来,可有听着什么?”

    “路上议论纷纷,不管是哪个提着皇上的新政,都是一通怨气,如今看来,是觉着您比皇上更好呢。”王嬷嬷喜道,“京儿尚且如此,更别说千里之外的旬王同庄侯爷处。有咱们的人帮衬着,一定会更好。”

    “皇上终归年轻,以着那法子可钳制本相,没想,反将自己捆死了。”陶相看着桌上的奏折,心情大好,“都是几百年前宋世祖的改、革律令,皇上连这些常识都没,随意改改就拿来用,那会儿跟如今相差甚远,哪是能再照搬着用的?”

    “相爷所说甚是。”王嬷嬷说,“不过这些对咱们没坏处,都是乐见其成,还能顺道子推波助澜。”

    “对了,上次安排那回后,娘娘的情形如何?有按时请太医去诊脉吗?”陶相最关心的,莫过子嗣。

    “回相爷,小姐们两日前月信方走,怕是没成。”王嬷嬷说楚王之事时,只挑了重要信息,没敢说二人坐实了夫妻之实,更别说她将丞相偷送进宫充作小太监的男子暗中扣下,私藏在别处。

    毕竟,楚王已经离京,事儿终归是成了,管那男人是谁,都没大妨碍。人多眼杂,安排人进椒房殿总归冒险。一步出错,就是万劫不复。

    “没成?”相爷两道眉毛深深锁起,“近日里,捡皇上不在的时候,再安排一趟。尽早将孩子的事儿处理了,我们好能商榷下一步。”

    “是。”

    御书房

    郑棕英满心期盼地将新政推行下去,派了几个心腹大臣四处考查。

    大臣在协商后,由其中一位将眼下问题一一总结,“……陛下,如今民间谣言四起,纷纷议论。有甚者说……”

    “说了什么?”郑棕英铁青脸问,“说了什么?”

    “说……大郑气数已尽,国之将亡。”

    “放肆!”还不等他说完,郑棕英拍着桌子站起身,一群大臣“砰”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他就像个学童,认真、精心准备了夫子布置的功课,结果没得到表扬不说,还收获长长一串批评。当然,比这惨了不知多少倍。

    “还说什么?”

    “有人说,曹庄若能攻进都城,一定去帮着开城门。还有的……还有的说,希望皇后娘娘早日生个小皇子,哪怕让陶相做摄政王,也没如今日子难受。”

    “朕算是明白了。”郑棕英转了一圈,眼里放光,“这些刁民,都是曹庄的内应和陶相的爪牙。目的,就是想祸害朕的江山稳固,还能让他们自个儿大行其道。”

    “陛下。”唯一没有跪下的李宗道,“老臣早先就提过,您的新政过于迂腐、陈败,实行着十分困难,趁早收手还为时未晚。”

    “大胆。”郑棕英站到他跟前,怒目而视,“朕敬你是三朝元老,才不加限制,许你随意参加议论。没想着,你竟帮着一个奸佞同一个叛贼,一个鼻孔里出气,与朕作对,真是让朕失望透顶。来人啊。”

    “奴才在。”钱守德在外间候着,一听到郑棕英的点名,连忙进来,“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将李宗拖出去,不用送大理寺审判,直接到市集之处斩首示众。”

    其余大臣一片惶然,“陛下息怒,李大人罪不至死啊。”

    “李大人虽言辞冲撞了陛下,却是为大郑未来担忧,新政上……”

    郑棕英一斜眼,“你们对朕的决定可有异议?或是对新政有何不满?”

    他在那排跪着求情的大臣跟前来回踱步,“若有异议,就陪着李宗一块儿上路。钱守德。”

    “是。”钱守德一拍手,一队禁军从门外进来。李宗神色淡定地对着这队人的头说,“我会走。”说着,也不看面色阴沉的郑棕英,淡然出门。

    “钱守德,让人拟旨。从今儿起,谁敢妄议新政,一经确实,就视作曹庄派来的奸细,立刻在集市处处死。另外,主动举报妄议者,赏银十两。”郑棕英道,“朕的新政,是从做太子时就琢摸的,绝没问题。”

    “是。”

    “你们,是不是觉着朕做错了?”

    杀鸡儆猴,焉敢再言?“陛下英明,臣等拜服。”

    底下跪着的大臣想说却无言,只能低着头,互相对视时,露出苦涩的微笑。

    李宗身为三朝元老,以廉洁、爱民著称,在朝野素有名望,禁军哪怕不是出身名门世家,也是官宦子弟,对他存有几分敬意,含着几分不值,都没动粗。

    当官兵将集市的人驱逐到一边,将李宗围在一片空地里,负责监斩的官员摊开明黄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谏议大夫李宗为叛贼曹庄所收买,妄议、抨击新政,实为通敌卖国之举……”

    人群里听是李大人,不少人伸着头看,争论同样是不断的,“李大人怎么会通敌?一定有奸贼陷害。”

    “皇上的新政折腾得我家揭不开锅了,李大人也是替咱们说话。”

    他们议论归议论,却没人敢大声说,都是私底下贴着耳朵讲。当大刀提起、落下,溅起一片血红,妇人和孩子都扭过头去,吓得捂住眼睛,“造孽啊……”

    “皇上还有旨意。近日逆贼曹庄派人潜进京城,试图动摇我大郑社稷。从即日起,要是谁说陛下、说新政的不是,一经官府查证,下场就同李大人一样。”人群中倒抽口冷气,刚还说话的妇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谁要是知道,周围人是曹庄奸、细,主动跟官府举报,查实后可获十两银子的奖励。”

    又惊起一片哗然。

    “大人,小的刚才听见这婆娘议论皇上的新政。”那妇人手上一紧,被人直直拖着跪在李大人的血上,大惊失色。

    “议论了些什么?”

    “她说,皇上的新政害得她全家没饭吃。”举报者道,“诬陷圣上的贤德,实是该死。”

    “大人,是民妇短见。民妇不该乱说话,可民妇家里揭不开锅都是实情。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妇人不停将脑袋磕在地上,一下比一下响。

    “来人,赐死。”监斩官淡淡道。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妇人跪着朝前爬到监斩官的脚边,“求求您,求求您,民妇一时失言,民妇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还不会说话,民妇再也不敢了。”

    马副将身着便装,垂下眼帘,悄悄走开。

    那妇人被按在断头台上,还不停哭喊求饶,终于哭不出时。监斩官走到“她”身边,静静看着下面的人群,“有她做例子,日后谁再敢替奸贼做事?”

    掠过正弯着腰,一脸讨好的揭发者,监斩官对身边的小厮道,“给他十两银子。”

    “谢大人,谢大人恩赐。”

    马副将回到荒芜的楚王府,秦楚暝正喝着茶,“如何?”

    “王爷。”马副将眼里全是激动的火花,“我们终于等到最好的机会。”

 第77章 咳咳,趁早戳啊。

    “嬷嬷,使不得,使不得。”陶月安惊慌道,“私通宫禁是大罪。我也不想同皇上外的人……一块儿。”

    “皇上生育不能,娘娘为了嗣子着想,必须这么做。”王嬷嬷冷冷道。

    “不,你只是个奴才,本宫才是皇后,你不能逼本宫同其它男人同房,这……这是对皇上不忠。”陶月安摆出架子,“本宫是皇后,本宫能治你的罪。”

    “娘娘,老奴心里和明镜似的,您跟楚王行周公之礼时,可投入了,压根没念着皇上,忠贞什么的。”王嬷嬷笑道,“老奴早说过,奴才和主子都是人定的。您要真想治老奴的罪,也行,只老奴嘴快,若一不留神,将您那些好事都在司正大人面前抖得干干净净,您可千万不能怪罪老奴啊。”

    王嬷嬷仿佛在开解她,“如今不过多加一个,算不得什么。娘娘宽心。”

    “嬷嬷,没这回事。”陶月安上前拉住王嬷嬷,害怕地瞧着那个笑得一脸猥琐,太监打扮的男人,光看脸,胃就一阵恶心,“嬷嬷,刚刚是我说错话。求求您,求求您……我不想,您饶了我,饶了我好吗?”

    “不想也得想。”王嬷嬷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翠竹按着她的身子,不许她乱动。

    “娘娘这回多多努力,若能一下怀上小皇子,日后就不用跟这副模样的人欢好。”王嬷嬷拍拍她的脸颊,“他样貌虽生得丑,还是个粗鄙之人,但老奴打听过了,他六个孩子全是男丁。娘娘能沾沾他的喜气,也算是一件幸事。”

    “不要……”陶月安推开翠竹,没站稳,一下跌在地上。还不依不饶用膝盖往前挪两步,抱住准备离开的王嬷嬷,“嬷嬷,嬷嬷您开恩……嬷嬷您开恩。嬷嬷,求求你,我不要,我不要……”

    “还愣着做什么?”王嬷嬷看了眼那厮,“还不快些,今儿晚上皇上虽宿在王贵妃处,但其它眼睛没准还盯着椒房殿看呢。”

    “小的明白。”那厮上前抱住惊叫的陶月安,将她往后拖拉一段儿,陶月安睁着圆眼儿,瞧着翠竹将门紧紧合上,关掉她最后一点希翼与期盼。

    “娘娘别怕,小的会好好伺候您的。”那厮伸手去扯她的衣裳,“小的还是头回见着像娘娘一样美貌之人,小的一定努力,让您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你放开我,我是皇后。你敢碰我,我一定会处死你……拖去斩首,啊……”陶月安的拳打脚踢他浑然不觉,沉浸在将和全天下最尊贵女人孕育孩子的兴奋,还是这样的美人。

    “娘娘,让小的好生伺候您,保准您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滋味。”

    “不要,不要。”王嬷嬷在门板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耳朵都震得要聋了,“翠竹,我们先去别处呆着,一会再来。”

    “是。”

    陶月安被一片阴影罩在头上,那厮刚想咬上她的脖子,瞬间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倒下。脖子被匕首从后面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她害怕地抬起头,看向身前站的人,“王爷。”

    和见了鬼一般,“来人,来人啊。”她站起身跑到门口,却被翠竹从外头锁上了,她不停拍着门板,“嬷嬷,救我,嬷嬷救我。”

    直到秦楚暝一步步靠近,陶月安才转身跑开,可就像猎人的游戏,不管往哪去,都会被抓着。

    她最终一步步后退,秦楚暝穿着深黑色蟒袍,面目狰狞,跟着她的步子,像悠哉猎食的猛兽,在惊呼声中逼进罗帐里。

    他的动作很急躁,陶月安被他制住双手,单手去掉碍事的遮挡,扯着雪白纤长的大腿盘在精壮的腰身上,微一沉,便挤进大半。

    “疼……”当他破门而入的片刻,陶月安僵住,一动不动,像不信来得如此快,才短短片刻,一眨眼的功夫,她什么都没准备好,就发生了。

    泪水从眼角缓缓渗出,身子却死死绞他。

    秦楚暝松开制住她的手,陶月安却望着帐顶无力抵抗,被他掐着腰肢,狠狠一拉,全部没进去。疼得她说不出话。

    他却停下,突然拽着她的头扭回去,逼迫她与自己对视。陶月安害怕地看着秦楚暝,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他从头到脚趾头,都像是变了。眼底是化不散的戾气,想起自己插在他胸口上的匕首……

    他一定是来报复的。陶月安不停哼著,别过头不住掉泪,轻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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