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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哑巴嫡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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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宛冰雪聪明,江子清朝她头上瞟,她就猜出了是何事,在永安府上他就说过,下次见面,令她戴那支梅花钗。

    此刻,她自是没戴,发鬓上是一只白玉簪,她怎会知晓在云来寺求个签也能碰着他。

    江子清略有踌躇,最终还是拗不过心之所念,吩咐道:“你以后每日都戴梅花钗。”

    宛宛怔住,不可思议的望着江子清,眸子里有纷杂的情绪,她真的很想问,却又绝不可能问出口。

    为何要强硬的令她戴他送的钗。

    为何要为保她连圣上也可以欺瞒。

    为何因侍女胡诌的姻缘签戏言就特意带她去慧远大师那卜上一卦,而又只是不想让她因家人的要求去人堆里挤。

    如果说最初船上的巧遇不过是为了抬举哥哥季元弘,那么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也是因为季元弘吗?

    宛宛忽而就分不清了,也许某些东西蒙上了她的心眼,令她有了执拗,她就这样望着江子清,眸深似海。

    江子清一接触宛宛的目光,就直接选择了回避,有细细的叹息从他嘴里发出,接着再也无话。

    他未唤宛宛帮忙,自己推挪着轮椅,缓缓出了禅房。

    宛宛静立不动,僵持了许久,倏尔微微发笑。

    笑自己怎地就突然跌进坑里,两世为人,还有什么看不穿的。

    无论江子清出于何意,她过好自己不就行了,何必顾虑和忧思良多。

    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如此一想,宛宛又恢复当初的坦荡,急步跟上了江子清。

    就在宛宛刚踏出禅房门口不久,静坐在蒲团之上的慧远大师募地睁开眼睛,神情复杂,垂眼睨着匍匐在膝上的小灰鼠,喃喃自语道:“刚刚那位姑娘,命相已破,该是早就死了的人,有魂又附体而生,世上还有何福贵能比得上重生为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南无阿弥陀佛……”

    宛宛自是不知慧远大师已把她的秘密看破,此时她与秋分跟着明空出了禅院到了云来寺正门口,而江子清与塞德并没有同行,不知去向了何处。明空办完了江子清交待的事宜,将宛宛与秋分安全送达,也行礼离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宛宛也有些疲乏。与秋分一道径直去了马车休憩。

    马车上留有看守的嬷嬷与车夫,秋分将情况禀明嬷嬷听,嬷嬷便在宛宛休憩之时去寻到季老太太,回报四小姐已回到马车的事宜。

    过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季老太太与府里的一众女眷才回来。宛宛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几位小姐的互相嬉笑,才悠悠睁开眼睛。

    听她们的谈论,似乎求得的皆是上上签。

    宛宛不禁暗自腹诽,从古至今的算命都差不哩,不管是街边摆摊的先生,还是寺庙里的方丈,忽悠的人笑逐颜开,财源自是滚滚而来。

    真正懂行的,也不会轻易为人卜算。

    宛宛想起了那位慧远大师。

    碰巧,季老太太也提到了这个人。

    宛宛立马提了神,洗耳恭听。

    照季老太太话里的意思,这位慧远大师已勘破天地神佛之玄奥,参透无上真理,有先知之能,多少公侯大臣都想前去卜算一回,可惜这位大师每日只算一人一事,且还要有缘才得以相见,莫不然谁请也请不动,慧远大师自己也道无缘之人他也卜算不准。

    若不是有这番规矩在,季老太太也想为儿孙们算上一回前程,哪怕能见上一面这位得道高僧也是好的。

    宛宛暗自心惊,怪不得江子清说慧远大师是个妙人,得他卜算一回,就没有白来。起先宛宛还未慎重其事,听季老太太这一番说法,宛宛才知原来慧远大师如此盛名,江子清特意带她前去求个姻缘,真是大材小用。

    念及此,宛宛的思绪渐又飘忽,她连忙遏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放到易安阁里的学业之上,直至回府,再也不愿想起有关于江子清的事。

 31第 31 章

    回到府里之后几天,宛宛便发现了秋分的不对劲。

    时不时就会径自出神,偶尔面上还现出羞色。

    宛宛不由忆起要询问秋分引开塞德那会发生了何事。

    找了个单独的机会,宛宛将疑问写在纸上递给秋分看。

    秋分似乎只要一想起那日的事,表情就会特不自然,但她不愿对自家小姐有隐瞒,于是一五一十说道:“其实那日我丢了石子引得那位侍卫注意后,为了能将他带的更远,方便小姐行事,我就孤身窜入了回廊,却又不识路,莽撞乱闯,看见转角就绕,而他也飞速跟了过来。我的腿脚自是比不上他,没跑过几条回廊,就被他迎头赶上,我心中急躁,脚步跟着一滑,他眼明手快,刚好扶住了我。”

    宛宛微有讶异,怕秋分尴尬,并未显出,脑海里已然联想到了英雄救美。

    秋分说到这就有些难以启齿,偷瞄自家小姐,见她神色不变,才略加安心,继续道:“我起先腿脚阵痛发麻,于是他就,他就,”秋分顿了顿,双颊微红,难得的小女人情怀,道“他就背着我走了一段路,直到我腿脚稍好些,我实是不好意思,就硬要求下来了,一路上与他也聊了几句,知道他的名字叫塞德,是永安王的贴身侍卫,他人并不坏。”

    塞德耿直,宛宛自是看得出,但是让秋分如此念着他的好,宛宛不禁有几分佩服塞德。秋分那么冷静的人,提起他的事也变得娇羞起来。

    若促成他俩成一对,也未尝不是件美事,宛宛默默盘算着,秋分也该是到了说亲的年纪。

    秋分似乎想起什么,甚有疑惑,试探性问道:“小姐是不是与永安王极其相熟?”

    宛宛目露惊讶,此话何解?

    秋分接续道:“塞德见到我腰间用来领月例的季府腰牌,于是就提及了小姐您的名讳,我见他人不错,就也坦露自己是您的侍女,他就说见过了您好几回,永安王对小姐您,”秋分顿了顿,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与众不同。”

    宛宛瞠目结舌,这塞德可真是什么事也往外说……

    秋分瞟了几眼自家小姐,大着胆子道:“塞德令我别把这番话告知别人,还说觉着小姐与永安王极其相配,令我在小姐面前多探听探听。”

    所以你就真来探听了?宛宛暗自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塞德更甚,把这些肚里的小弯弯都抖给秋分听,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但宛宛转念一想,连塞德都觉得江子清对她与众不同的话,是不是真有些苗头……

    宛宛不敢胡乱猜测,免得自己徒增烦恼,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那心底的期待好似已经生了根,宛宛已经极力把刚发出的嫩芽掐断在摇篮里,可惜拔了又长出来,越是按捺,越是焦着不安,时时念想。

    而此时在大太太这一边,突而收到了杨夫人的邀函。

    若说熟识,大太太与杨夫人还是因为徐夫人的造访得以攀谈,平日也无太多交集。这帖子是邀大太太去一家茶馆听戏,大太太也未作太多格外之想,许是因闲着无事请她去凑个趣。

    直至到了那家茶馆见到杨夫人之后,杨夫人略有神秘的领着大太太进了雅座,方才知原来杨夫人的邀函不过是幌子,真正想见大太太的是明惠公主,现任的南阳侯夫人。

    大太太在雅座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傍晚之时才神情忧虑的坐马车离开。

    若单论明惠公主只是想为永安王说亲,那还是一门大喜事。

    明惠公主看中的是四姑娘季宛宛,一个姨娘生的庶女,能嫁给永安王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即便永安王腿脚不便,但身份尊贵如斯,可保一生荣华,且季宛宛还是个哑巴,明惠公主居然愿意求娶她作为永安王的夫人,这不是天大的喜事是什么。

    但是,明惠公主也谈及,这门亲事,还必须经南阳侯同意才是。

    江子清本人的意愿也得考虑其中。

    这是最大的阻碍。

    大太太想来也是,谁愿意自己嫡亲的儿子去取一个姨娘生的哑巴女作夫人。

    明惠公主这个继母居然能如此做,大太太虽不敢妄加猜测这些侯门皇族的门楣之事,但隐隐还是听过些传言,清惠公主与明惠公主并不相和,且一个哥哥是曾经的圣上,一个哥哥只作了亲王,个中曲折,晦暗莫深,略经琢磨,已是冷汗涔涔。

    大太太立马觉得这门亲事要仔细的思虑,不能轻易应下。弄不好就把整个季家牵扯到皇室的纠葛纷争中,那可就得不偿失,一个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永劫不复。

    明惠公主似乎早已猜出大太太的忧思,软硬并施告知大太太,季家有两个嫡女,她看中的是季宛宛这个哑女,但若大太太不与之配合,那么嫁给永安王的就是大太太的亲生女儿季宛茵。

    大太太顿时大惊失色。

    她不会让自己嫡亲的女儿嫁给一个瘸子的,哪怕永安王身份再尊崇,那也是绝不允许的事情。

    大太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将季宛茵与定国公的嫡长子的亲事定下,以绝后顾之忧。

    明慧公主早就听杨夫人提及此事,也直接对大太太坦露无疑,季宛宛未与永安王的亲事未定下来之前,季宛茵的亲事也是成不了的。

    大太太自是知明惠公主的哥哥是风头正劲的熹亲王,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当今圣上都礼让三分。

    有何事是明惠公主当下做不到的,更别说阻挠一个三品官的大臣嫁女。

    大太太是高傲之人,是不可能令自己的嫡女下嫁给一个瘸子,成为京城的笑柄的,所以她同意了会协助明惠公主,定下季宛宛与永安王的亲事。

    可接下去明惠公主的意思让大太太更是胆战心惊,再也克制不了心中的胆怯。

    明惠公主深知南阳侯与江子清不会允许这门亲事,所以她要瞒天过海。

    甚至当今圣上也被算计其中。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宜,大太太当场就否决,即便是要嫁她的嫡亲女儿,也不能毁了整个季家。

    明惠公主早就下好了套,等着大太太一步步陷入其中。

    大太太的娘家沈氏也是名门望族,只是在她爹告老还乡之后,没了当年的声势,却也依旧屹立不倒,他爹的门生后辈也有不少在当朝为官,季颢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也少不了曾经她爹的帮衬。

    但是,名门望族也是出败类的,沈氏就有一个堂弟,不学无术,给沈家蒙了不少阴影。

    前一阵,刚打死了人,沈氏拗不住叔父的央求,硬是走门路免了堂弟的死罪,季颢或多或少有周旋一二。

    本不是多大的事,遮遮就过去了。

    现今突而被明惠公主提起,大太太不知有多惊讶。

    明慧公主告知大太太,此事可大可小,若她想闹大,那么季家、沈家遭灭门之祸也不无可能。

    这些全凭大太太一念之间。

    明惠公主并不是只威逼,还予利诱。

    明惠公主下了承诺,只要季宛宛与永安王的事成,不论朝廷如何之变,季、沈两家的荣华富贵尽保。

    而大太太的嫡女,无论想嫁给谁在当今,皆不会是难事。

    大太太想要回家思虑几日。

    可是明惠公主却不给她机会。

    这件事既然已经抖露出来,那么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需要立马给一个表示,且不能泄露于别人听。

    没有答复,那么明惠公主就当做大太太拒绝了此事,想走出这间茶馆,怕也是十分之难。

    最终大太太,应了下来。

 32第 33 章

    宛宛闲暇之时,总会拿出江子清赠的画出来观摩,对于作画,宛宛越是深入其中,越发觉得确如江子清当初所说,天差地别。

    境界,不是勤奋练习就企及得到的,还要靠体悟与天赋。

    宛宛每每凝视着江子清的画,就会在心中感叹,他年纪轻轻,怎地就能如此惊才艳艳。

    今儿,秋云又见自家小姐望着永安王的画发呆,从云来寺回来后,就时不时这样,终是没忍住调笑道:“小姐对着画儿望眼欲穿,奴婢看着怎么像是害了相思?”

    宛宛立马就瞪了秋云一眼,惹得秋云捂嘴直笑。

    “相思可不好治。”

    季元弘忽而出现在门口,而说话的却是安岫,也笑着紧随其后进了屋内。

    秋云一见,连忙收起了笑,福身行礼,道:“奴婢去沏茶。”

    季元弘点头,与安岫一道向宛宛走来。

    宛宛其实微有不愉,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季元弘是大哥没得那多忌讳,但安岫总归是男子,就算是大夫,哪能这般出入随意,连个招呼也不打。

    最不是的就属季元弘,看起来还挺乐意安岫来的。

    安岫的目光拂过江子清的画,停留在宛宛身上,道:“永安王的画确实精湛。”

    他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季元弘未察觉到,因着关心宛宛的身子,非常煞风景的又提到,“妹子真害了相思?”

    季元弘是在问安岫。

    宛宛顿时捏了把汗,这季元弘也太木讷了吧,这算问的什么话……

    安岫淡淡道:“这个病,我暂时也束手无策。”他顿了顿,眼神微闪,凝视着宛宛的脸,又道:“我最近,不知是不是也得此病了。”

    季元弘挑眼,嘴角有笑蔓延,他忽而脸泛狡黠,饶有深意地道:“锦之,你与我妹子真是有缘,居然一起害相思。”

    宛宛一怔,季元弘哪里木讷,原来是故意装傻挑起这个话题,看来真是十分想要安岫做妹夫了罢。

    安岫也听出来了季元弘的弦外之音,笑着接口,“是挺有缘的。”他朝宛宛走近,手里拿出一只瓷质小瓶,道:“我特意为你新配制的膏药,每日涂抹,额上定不会留下疤痕了。”

    安岫边说边倒出少许膏药,抬手撩开宛宛的发丝,轻柔的为宛宛擦抹。

    男女授受不亲,宛宛心有抗拒,但瞥到季元弘眼里的满意,又不忍拂了他的欢喜,于是静立不动,面无表情,任凭安岫的动作。

    “我偶然见一只老参,陈色极佳,对治淤有奇效,”安岫道,“过几日就会到我手,我再根据老参的药性配制几幅方子,到时一道送给宛宛,想必十分有利于嗓子的恢复。”

    “那真是太好了,”季元弘感激道,“若能治好妹妹的嗓子,锦之,你让我办什么事都成。”

    安岫摇头道:“有利于不代表就能彻底恢复,我也一直在为此研制药方,只要有希望都要试一试,不过,”安岫话锋一转道,“若宛宛的嗓子一直好不了,我就为她治一辈子嗓子,礼嘉,你觉得可好?”

    季元弘先是一惊,继而满面喜色,他一直觉得安岫品性甚好,才学横溢,家世也不俗,是宛宛的良配。所以总是变着法儿让安岫多与宛宛接触,培养感情。季元弘深知自家妹子是个哑巴,别说配安岫这样的青年才俊,就算是说个一般的亲事都有些困难,在宛宛嗓子治好之前,也未跟安岫提及亲事一说,只是偶尔旁敲侧击透个信,摸个底。

    现今,安岫居然如此说,必是对宛宛也有情谊的,季元弘高兴不已,若能有安岫这样的夫婿,那真是是宛宛的福气,往后也有了依靠。

    季元弘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回道:“能治一辈子最是好,如此我也放了心罢。”

    宛宛闻言,暗忖安岫该不会真的要娶自己这个哑巴吧……

    接下来安岫的话便坐实了宛宛的疑问。

    他停下手里抹药的动作,深深的凝望着宛宛,一字一句道:“宛宛,你可愿?”

    宛宛怔住,若换做从前,她一个哑女,在这个朝代,还真是难嫁的好。能有安岫这样的夫婿,已是极其幸运了,她肯定就此应下,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然而,宛宛此时却犹豫了。

    她极力想令自己正视这个朝代,正视如今自身的窘况,做出答应安岫这个最好的选择,可是她却始终拗不过自己的心。

    因为脑海里最先浮出的是江子清的身影。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点渺茫到天边的牵绊,宛宛踌躇不定,令她还存有一丝期许,不愿就这样定下。

    所以,她故作迷茫无措,听不懂安岫的话,将困惑的目光投向季元弘。

    季元弘连忙替宛宛解释,道:“锦之,宛宛还小,怕是还不懂这些。”

    安岫微有失落,因为他觉得宛宛那般表情其实是对他的拒绝,但听季元弘这一番说,又感到甚有道理,宛宛还是一个女娃,哪分得清何为男女之事。

    然安岫还是不太确定,又看了宛宛几眼,从宛宛的神情来看,并无丝毫不对的情绪。可越是如此,安岫越是心有不安。宛宛一点也不像孩子,总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对任何事都漠然处之,岂是稚龄的孩子会有的。

    季元弘的话也有理,两相斟酌之下,安岫得出的答案是,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若宛宛现今还不懂男女之事,那么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令她懂自己的情谊。

    若宛宛是装傻,那么他也装一回看不懂她的拒绝,把她娶进来,用时间来赢得她的心。

    安岫又瞥了几眼永安王的画作,更是下定了决心。

    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回府后定要与家人商讨一二提亲的事宜。安岫早就想好了说辞,姨母也愿意支持,那么祖母那关应是能应付得过的。

    毕竟娶一个哑女做夫人,祖母肯定不乐意,还得悉心周旋一番才是。

    此时,秋分端好茶盏静立在门口已有半晌,是怕惊扰了大少爷与安公子的谈话,见有间歇,就赶紧进来将未凉的茶盏放下,离去之时还悄然瞟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宛宛神情迷惘,便有心疼之感。

    秋分听到了方才的对话,本该是替小姐高兴才是。

    但自从有了云来寺之事,秋分又听了塞德关于永安王与自家小姐的一些事与看法,加之每日与小姐的朝夕相处,以她对小姐的了解,隐隐觉得小姐的心意或许变了。

    如今再来看安公子是不是良配,秋分也越发不确定,毕竟遵从心意,才最是幸福。

    秋分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家小姐能幸福。

    而季元弘倏尔记起一事,问道:“圣上选妃的日子临近了吧?”

    安岫闻言,点头应道:“没错,要从公侯大臣家的女儿里挑。”

    季元弘沉思片刻,道:“人选定了吗?”

    安岫略有叹息,道:“看局势了。”

    季元弘的目光也暗淡下来,道:“身为臣子,应当替圣上分忧才是。”

    季元弘的话跳跃的极快,本意是圣上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连选妃也是情势所逼,作为臣子,却帮衬不上,实是愧疚。

    安岫不想把政事在宛宛面前继续下去,于是刻意转移话题道:“季府的几位小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若能有幸选为后妃,不也是替圣上分忧。”

    季元弘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们季家确实也有选秀的名额,这会怕也在府里传开了,宛宛嗓子哑了,自是不在考虑之列,也不知哪位妹妹能有这个殊荣。”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安岫幽幽道。

    这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格外的意蕴绵长。

    因为他就出身在最尊贵的外戚世家,安氏。

 33第 33 章

    安岫的姨母就是易安阁的莫先生,她是见过宛宛的,也赞成了这门亲事,所以安岫邀了她一道,去说服祖母安太君。

    安太君起先自是不同意,名门望族哪有娶个哑女做夫人的,岂不成京城的笑柄。

    安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保证定能医好季宛宛的嗓子,且还微微胁迫着说今生今世定要娶季宛宛为妻,极其执拗,安太君如何劝说都不听。

    从小到大,安岫对任何事都随意得紧,又孝顺有佳,绝不会违逆安太君的意思,如此杠上是头一回。

    莫先生也在旁助安岫一臂之力,僵持了不久,安太君就投降,应了这门亲事。

    谁叫安岫是安太君最宠爱的嫡孙,罢了罢了,安岫欢喜就成。反正安氏也是外戚,荣华地位皆不缺,只要不干涉皇权,就能过平和日子,娶个哑女又何妨。

    正在跟家里闹着要娶宛宛为夫人的并不只有安岫,还有长远侯的嫡次子温纯。他从小被长辈护的好,心思天真简单,没什么城府,就是因为喜欢所以要娶回来。闹起来更是惊天动地,如今年龄尚幼,就硬要把亲给订下,理由曰季宛宛太好,会被别人抢先夺了去。无论谁跟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通通无用。

    连温纯一向最亲的哥哥温瑾也拿他束手无策。

    长远侯爷与夫人试着退一步,考虑娶这个哑女做妾看是否可行,这还没传到温纯耳里,直接就被温瑾给否决了。季元弘大将军会把自己最疼爱的嫡亲妹子纳给别人做妾,想都不要想,绝对不可能!

    最后经不住温纯的闹腾,长远侯家也以同意这门亲事告终。

    长远侯请了权贵圈里做媒最有名的徐夫人去季府说亲,也是给足了脸面。徐夫人刚听到这事,也是十分讶异。

    这季府的四姑娘季宛宛她是见过的,长得那是水灵灵的,可惜嗓子损了,是个哑巴,别说高攀侯门,就是稍有底子的人家也是不愿意娶的,居然被长远侯家的嫡次子看中,还是娶了去做夫人,这可是算作奇闻了。

    长远侯嘱咐暂不要声张,毕竟此事一传出去,确实会在京城好一阵津津乐道,徐夫人自是知趣的很,守口如瓶。

    她去季府说亲也不是头一回,本以为这次肯定能成,一个姨娘生的哑女能攀上长远侯的嫡次子,这种好事落在谁家都是乐不拢嘴赶紧把亲订下,免得到手的福贵丢了去。

    然而,季家还就真是怪哉了。

    季府的大太太以季宛宛年龄尚幼,上头的几个姐姐皆未成亲为由,提出将长远侯嫡次子这门亲事暂缓些时日再议。

    若说姐姐未出嫁做妹妹的确实按规矩来说是不能成亲的。可并不意味着不能定亲,那指腹为婚可都是在娘胎里就把亲事定下的,先定下来日后等姐姐们出嫁再成亲便是。

    而季府的大太太竟然用此做借口推辞,口里说的是暂缓推迟,明眼人自是看得出是不愿与长远侯的嫡次子定亲,这下徐夫人更是困惑了。

    本身长远侯的嫡次子要娶季府的哑女就够稀奇了,这季家居然还不愿将女儿嫁过去,更是怪异。

    徐夫人还得想一套好些的说辞予长远侯听,不然此事传出去,长远侯的嫡次子向个哑女提亲都能被拒绝,这脸面可丢大了。

    说来也巧,徐夫人才走不久,大太太就听下人来报,一品诰命莫夫人造访。

    这位莫夫人可来头不小,出身名门安氏,博学多才,丈夫官至镇国将军,圣上器重,百姓爱戴,屡建奇功,只可惜命途多舛,在西北战事中不幸丧生。莫夫人膝下无子,丈夫死后,又一女撑起将军府,前代皇帝亲封她为一品诰命,无人敢小觑。

    大太太与莫夫人见礼后,攀谈半晌得知原来这位莫夫人是为侄儿安岫来做媒说亲的。

    且与长远侯一样,同是看中的四姑娘季宛宛。

    大太太顿生困惑,四姑娘是个哑女,怎生引得这多世家公子前来议亲,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安岫更是不得了,出身世家,医术了得,长得俊逸非凡,在京城可是多少名门高女的心上人。

    如若未有明惠公主之前的胁迫,定要将四姑娘嫁与永安王的话,那这会,无论是长远侯的嫡次子,还是名医安岫,皆是一等一的良配。

    大太太本就是高傲之人,换做从前,绝不屑做这种背地里毁自家姑娘亲事的勾当。可如今已应了明惠公主,无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明惠公主,是绝不能开罪之人。

    所以,大太太又搬出了先前敷衍徐夫人的借口,顺带还提出季家的另外三个姑娘也未定下亲事,也可斟酌一二。

    莫夫人可不如徐夫人那么好打发,铁了心只求娶四姑娘季宛宛,别的姑娘皆不考虑。

    大太太骑虎难下,最终想出一招,把徐夫人先前来过,是替长远侯嫡次子温纯说亲,也是看中的四姑娘季宛宛这一事宜给抖了出来。

    莫夫人听到此事,确实震惊了几分,没想到这侯门世族的痴儿还不少,自家侄儿是一个,那长远侯家也带了一个。

    能不顾家族反对,硬要求娶一个哑女为夫人,若没有情愫,怎生说得过去。

    大太太见莫夫人的表情,显然将这事上了心,于是顺藤而下,道出因为两家人都来说亲,所以一时半会应不下来,还得与老爷商讨一二,日后再议。

    莫夫人觉得大太太所说确实在理,毕竟长远侯府占了先机。倘若季家现今就应了安氏,后来者居上,那便是打了长远侯的脸,大家面上皆不好看。

    不如暂缓时日,留有几分余地,显出季家的诚意与深思熟虑,季宛宛只一个,日后再应安氏,择优而选,也无可厚非。

    莫夫人想当然的觉得自家侄子安岫胜过长远侯家的嫡次子,这门亲事定是可以结下。

    莫夫人哪知大太太打的主意不过是找了借口先把她打发走,再与明惠公主商讨接下去的事宜。

    暂缓时日,是缓多久,这个还不是大太太说了算。

    大太太并不是无良之人,只是碍于情势所逼才如此做。她心中也略有愧意,毕竟亲事关乎女子的一生荣辱,好歹季宛宛也是季家的姑娘,就这样被自己断了大好的姻缘,于心不忍,但又无可奈何,也只能日后在四姑娘嫁出去之时多备些嫁妆作为补偿了。

    而大太太今日所为,皆被躲在门帘一侧的季宛茵尽数听见。

    季宛茵本是听闻徐夫人又来了,以为是谈及与她相关的定国公嫡子那门亲事,所以才悄然而至,探听谈话。没想到这一次徐夫人竟然是为四妹妹来说亲的。

    这一番偷听下来,震惊不绝于耳。

    四妹妹好大的脸面,竟被长远侯府与名门安氏同时看上,传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

    但最令季宛茵不解的还是娘亲的态度,娘亲一向顾全大局,四妹妹不论嫁与谁都有利于季家,为何却是这一番暂缓议亲的言说,连季宛茵都听出娘亲的推脱之意。

    所以季宛茵在大太太回房休憩之时,去寻了大太太想问明其中原委。

 34第 34 章

    季宛茵唤退了周遭的丫鬟,与大太太单独说话。

    她直接开门见山道:“娘亲,女儿不懂,明明四妹妹的亲事极好,对我们季家也十分有利,为何你要找理由推掉?”

    大太太端起茶盏的手一怔,眼神微凛,道:“你偷听我谈话?”

    季宛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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