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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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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一看娘娘瞧着像是怒了,连忙说:“那等回了长安,奴婢立刻就命人剪裁,替咱们媛小主儿作衣裳。”
  “此刻就把布拿来,我横竖也得等你们收拾东西,我此时替她纳。”罗九宁说。
  等罗九宁带着俩孩子,等套好了车,想要赶晚儿回长安的时候,上了马车,便见红茵褥铺的齐整,但是角落里,却是散着股子淡淡的甜酒气。
  她鼻子灵,一闻就给闻到了。不比酒有股辣意,这酒呀,还没敞口儿,已是往外飘着一股子的甜香。这是黄桂稠酒。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据说前朝杨贵妃叫作皇帝的公公给骗上贼船,吃的就是这黄桂稠酒。
  这东西,说是酒,其实也不算是酒,它是用新糯米酿成的,形似醪醴,但又比醪醴多加了一份黄桂,所以又有酒意,又有黄桂馥香。
  “孤的儿子呢,为男儿者,便再小也是男儿,如此行程,岂能坐于女子之侧?”裴嘉宪一来,大手一搂,就把儿子给抱走了。
  阿媛在马车上摇着两只手儿:“爹,爹,弟弟骑马,我也要骑马。”
  他另一只手一搂,将阿媛也给搂走了。
  罗九宁白了这人一眼,上车坐了,遥遥瞧着,裴嘉宪青衣,白靴,哑黄面的腰带,儿子是红衣,白靴,亦是哑黄面的腰带,一红一青,二人共骑一匹马上,她的儿子跟个小大人似的,装模作样的,就要去抓缰绳。
  罗九宁掂过那黄稠桂酒的坛子抿了一口,甜滋滋儿的,真好吃。
  要说这个,就得说,当初陶九娘好好儿在洛阳开着医馆,为何会跑到这长安来,便是有一回,罗九宁的父亲罗良带了坛子这黄稠桂酒到洛阳,陶九娘一吃之下,不可收拾,就非得跑到长安去。
  也是在长安,她才认识的萧蛮,最后送了命的。
  “我的儿子了,你把我的儿子给弄到何处去了?”等裴嘉宪跑了一圈儿,上马车的时候,罗九宁约莫已经吃了半坛子的酒了。
  不过,这酒倒也不会醉人,只是叫人身子发软。
  “放心,自有人看着呢,是你的儿子,难道不是孤的,孤能拐了你的儿子不成?”裴嘉宪笑闻,鼻子凑过了嗅了嗅,嗯,满嘴的酒气。
  罗九宁并不言语,靠了三只大引枕的,在壁上歪着,坐了半晌,见裴嘉宪亦是不言不语的样子,刷啦啦的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当时你那个样子,孤怎好告诉你太孙的事情,他大错铸成,孤自会惩罚于他,只是不期你竟是于他情根深种,便他到了原上,也没诉予孤知。”
  若能瞒着,裴嘉宪倒希望一辈子的瞒下去,从他把罗良之死是经了裴靖之手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罗九宁心中的悔罪与愧疚,就再也抹不去了。
  但是,他要一直瞒着,他就永远不知道裴靖那匹脱了缰的马会再闯出什么乱子来。
  “滚,你还不知道怎样乐,怎样高兴了,整整两年,眼睁睁看着我出丑。”
  罗九宁冷冷撇了裴嘉宪一眼,泪从颊上滑过,低低声儿就说了一句。
  顿了片刻,她又说:“我想回趟洛阳,回趟自个儿家,王爷要是看着时间相衬,就派多派些人手。”
  裴嘉宪一眼便能猜穿她的心思。
  听说陶九娘是因他而亡,这事儿捅出来,罗九宁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了。但她天性软弱,能想到的,顶多也就是跑了。
  “便你娘,你爷你奶都在肃王府中,要不,孤把他们也都接到长安来?”
  “你!”
  “你是王妃,肃王府的王妃。如今东宫无主,人人可作太子,别的几位王妃在外还不知道怎么结交,网罗大臣们的眷属了。孤知你不擅人情往来,这个孤就不免强予你了,但是好不好的,怎能回躲回洛阳去?”裴嘉宪明知罗九宁气的是什么,不敢碰逆鳞,就只有耍赖。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偏这黄稠桂酒又好吃,罗九宁摇摇晃晃的吃了一路。
  裴嘉宪盘膝坐在她身旁,见她吃的昏昏沉沉的,一坛酒都要给吃完了,遂轻轻将坛子挪远了,接着便说:“九娘的死是我的错,这不可否认,但是我会一生养着阿媛,以亲女之仪送她出嫁,至于你,孤在什么位置,你就在什么位置,阿宁,你是这世间,唯一可与孤并肩而立的那棵大树。”
  罗九宁吃醉了,听了觉得可笑,但又说不出哪里可笑。
  “出去,这车摇的真舒服,我得睡上一觉才行。”
  外面秋风吹着,暖阳照着,车里温度恰合适,绒毯铺的又软,罗九宁醉了之后就想好好儿的睡一觉。
  只是,她红唇濡着,酒液沾在唇角,衽口浅浅一抹酥胸,腰肢弯服,圆肥肥的屁股,恰随着马车一摇一晃,恰是裴嘉宪最喜欢的样子。
  “罗九宁,自打到了原上,咱们好久都不曾作过夫妻了吧?”他话锋一转,问道。
  罗九宁猛然就睁开了眸子。
  他要不提这点儿还好,一提,她就要想起曾经所受过的屈辱来,缓缓凑起来,攀过裴嘉宪的脖子,红唇凑了过来,看着是个要亲的样子。
  这种主动的亲昵,随着马车的摇晃,俩人肢体的碰撞,裴嘉宪缓缓儿的,就闭上了眼睛,他特别特别喜欢这种,她主动的亲昵。
  忽而钻心似的痛,这罗九宁手伸到他胸膛上,竟是扭手就是一掐。
  裴嘉宪疼的肌肉顿硬,再睁开眼睛来,罗九宁躺在哪里,咬唇吃吃的笑着。
  等她松了手,裴嘉宪才猛喘了一口气。疼,她总能掐到他身上最疼的地方。俩人僵持了许久,裴嘉宪到底气输一折,外面皆是人,他还得端着点儿面子,于是哑声问道:“你说,到底怎么着,孤才能与你继续作夫妻?”
  “府中侍妾多的是,又不尽是我一人,你尽可以去找别人,郑姝还在洛阳了,你将她叫来,难道就不能作夫妻?”罗九宁反问。
  顿了顿,她也是实言:“王爷,或者为了壮壮,只要你不弃,我将永远是肃王府的王妃,但为了我九姨,咱们从今往后,还是只作夫妻便好。”
  裴嘉宪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顿了良久,居然来了一句:“那不是只在你身上,孤才……才……”
  气愤,恼怒,但偏偏无计可施,他的雄风,似乎就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施展。
  罗九宁初时未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待回过味儿来,顿时噗嗤便是一声笑:“这个王爷您放心,真的世间不止我,比如杜若宁杜姑娘,你徜若敢去试试,我保证,准能成。”
  那本书里说过,这裴嘉宪一生之中,只在两个女子身上能够成事,一个是罗九宁,一个便是那杜若宁,不得不说,那是杜若宁一生所有福运的来源之一。
  “那岂不是惨了,孤在今日一早,才把杜姑娘送回阴山,难道此时叫孤去追她?”裴嘉宪一本正经的反问。
  罗九宁晨起时,因忙着启程回长安,并未过问过长公主府的事情,但也隐隐听说,陈千里把杜若宁和杜宛宁俩姐妹给带走了。
  这么说,杜若宁和杜宛宁竟是回阴山了?
  而她无意间这样一句,看裴嘉宪的样子,显然是想认真追究一下此事。
  她虽不言,但全然是一副,你敢你就死定了的样子。
  而裴嘉宪了,连着受了几天气,又给她掐的那地方生疼,又岂能此时服输,望着罗九宁,似笑非笑,就是想故意的,气她一回。


第96章 入宫侍疾
  回长安的时候,不过满山黄叶的暮秋,回来之后,小壮壮发了自有他以来,发了一次最严重的高烧,又还起了一回疹子,而等他烧才退了,小阿媛接着也发起烧来。
  罗九宁连着熬了多日,亲自照料俩孩子,连觉都不曾睡好过。
  眼看秋风越刮越紧,紧接着就是冬天了。
  等罗九宁看护好了两个孩子的病,她自己又病倒了,这一沉病,又是好几个月。
  好在裴嘉宪把苏嬷嬷,小苏秀,并杏雨几个都从长安调了回来,否则的话,罗九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日,外面杏花开的正浓。王伴月亲自提着一盒自己在厨房里现蒸的杏花糕,就走进来了。
  “娘娘,宫里传出来消息,皇上说过几日是端午节,是个好日子,要您入宫去赴宴了。而且皇上旨意里还说了,他端午要特地给咱们壮壮和王爷过生辰。”王伴月笑嘻嘻的说。
  罗九宁接过杏花糕来,先递了阿媛一块,再过几日就是二周岁生辰的壮壮儿一块,笑着说:“果真?咱们古来的礼儿,毒月里的孩子不是不过生辰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估摸着是丽妃娘娘求的吧。太后病才好,皇上大约想办场宴席,让太后娘娘欢喜欢喜呢。”
  自打他们回到长安之后,便给裴嘉宪复了职,命他为御林军指挥使,兼长安都城指挥使,有这俩个职位,整个皇城,就尽在裴嘉宪的掌探中了。
  这一点,不得不说,是裴嘉宪那夜在曲池苑,为自己争来的。
  而皇帝在回宫之后,就把皇后直接给废了。太后因此而恼怒,再加上太子被废,太孙病重,这一连串的打击,老太太这几个月来,也是一直病于沉榻之上。
  直到这两日天回暖了,病才好。
  皇帝是孝子,想要办场欢宴叫太后能高兴高兴。
  “罢了,那咱们好好儿准备准备。不过,太后娘娘对着同是毒月出生的俩父子,大抵高兴不起来,你是她的娘家侄孙女儿,快跟我说说,咱们得送太后点什么,才能叫她欢喜?”
  王伴月想了想,说:“太后宫中凡物应有尽有,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讨她欢喜,不过,她躺了好几个月,听说褥疮特别严重。娘娘不是会治药嘛,可有什么能治褥疮的薄药否,你要带上一盒,我估摸着太后娘娘能喜欢。”
  罗九宁想了想,说:“得,我自己来配吧,你给这俩孩子把衣裳准备好,记得给俩孩子都穿素净些。”
  王月领了命,转身走了。
  要说治褥疮,确实最好的,莫过于蛇胆了。蛇胆是毒,但最能活血,徜若将蛇胆,虎骨等物用酒泡上十年以上,再以此酒作引来熬药,几乎可以说是药到病除。
  但是,十年的蛇胆,罗九宁这儿也没有。
  她想来想去,忽而想起个人来,遂唤了如今一直使唤着的阿青来,于她说:“你去一堂济民药斋,去寻寻那药斋的东家萧辞,问问他可有十年的蛇胆酒,就说无论多少银子我都要,叫他给我送来。”
  阿青领了命,便去了。
  到傍晚的时候,便又回来了。她回说:“那萧掌柜并不在济民药斋中,不过,药斋里的小伙计说,掌柜留下话儿呢,说肃王妃徜若要什么药,自己来取便可,银子他来了再结。”
  罗九宁说:“你再去一趟,就只问掌柜要十年的蛇胆酒既可。”
  阿青领了命,又去了。
  这一回,不过半个时辰她又回来了:“娘娘,那药斋的掌柜说有三种蛇酒,皆是泡了十年的,一种是白花蛇的,另有一种是五步蛇的,还有一种,则是竹叶青的,他要您不妨亲自去一趟,瞧瞧,究竟那一种更好。”
  今天初一,眼看就是端午,就算有药酒为基,今夜罗九宁也得忙碌好几日,才能治出薄药来。
  她想了想,道:“罢了,那济民药斋我不能亲自去,这药酒,咱们想办法再慢慢儿的找。”
  在曲池苑那一回,罗九宁见过萧蛮之后,就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而恰好济民药斋的掌柜萧辞亦姓萧,亦是像他一般的八尺大汉。
  所以,罗九宁隐隐约约,总觉得萧辞和萧蛮可以扯上关系。
  但是,她后来几番唤来萧辞来府,济民药斋的东家都说掌柜在外出,而恰好半年多,孩子们接连着生病,罗九宁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整整半年多了,那萧蛮神出鬼没,带来的五千精兵,仿如阴兵一般,竟是无从而找,他卫戌着长安城,这长安城的安危,自然一并在他肩上,所以,他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
  就在罗九宁想着,裴嘉宪何时有空回府,便要把萧辞和萧蛮的事于他说一说的时候,阿鸣急匆匆的进来报说:“娘娘,皇上有旨,请您入宫为太后侍疾。”
  罗九宁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贤王妃天天入宫侍疾,烨王妃也从不曾落下过,今儿终于轮到我了。但是咱们王爷就在长安城中,也有太久的日子不归府了,我还有事儿要于他说呢。”
  恰王伴月此时进来,迎门噗嗤一笑,便道:“王爷怕是只要我在,就不会再回来了,要我说,他估摸着得等我自请下堂了之后,才会回这内院来一回吧?”
  要说,裴嘉宪确实有许久不曾回过内院了,这里面还牵扯着一桩麻烦事儿了。
  罗九宁分外的苦恼,她该怎么把萧辞和萧蛮的事情告诉裴嘉宪呢?
  毕竟萧辞万一是眼线,她要托人去说,万一叫别人知道,那萧辞早早儿的跑了,就是个大麻烦,所以,这事儿必得她亲自跟裴嘉宪说才成。
  且说裴嘉宪这厢,此时眼看日暮,他一袭青披,策马疾驰,却是才要入宫。
  而入宫之后,待侍卫牵了马,他下马疾步,便是入了太后娘娘如今所居的北宫。
  而北宫之中,此时一片热闹,贤王,烨王和五皇子裴钰正皆在。
  见裴嘉宪进来,贤王先就站了起来,着将太后炕床上,自己坐着的位置给让了出来,笑道:“老四,来,坐,你皇祖母方才一直在念叨你。”
  裴嘉宪于是坐了,开门见山却是问道:“皇祖母何事找孙儿,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这半年来,皇太后一直病沉,但凡有个惊动,所有的皇子们就都得凑到北宫来,一直的等着,看老太后是否会归天。
  太后虽说一直磕磕巴巴的,但到底她原本身体底子好,宫里珍贵的药材多,一番又一番的,愣是就不肯入那鬼门关,这不,待到春回长安,杏花疏疏,她也把自己给救回来了。
  皇帝亦在,握着太后一只手,就在太后的身侧坐着,说道:“昨儿圣母皇太后才说自己身子骨儿好了,想要办个桃花宴,正好,也叫几位王妃皆入宫来坐坐,结果今儿就因为褥疮而痛的睡不着觉了。她不想见别人,唯独想见见你,过来,与你皇祖母聊上几句。”
  诸皇子皆是屏气凝神的样子,望着裴嘉宪时,眸子里自然有些掩藏不住的意味。
  自打太子被废,诸皇子们自然其心各异。
  但是,一个萧蛮暂时震慑住了大家,毕竟要想大康江山稳固,御外敌,比在城中动内乱更重要得多。
  “这褥疮可真叫哀家难过,我想来想去,大约也是大限到了的缘故,也不知为甚,哀家这些日子来总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儿。”太后握过裴嘉宪的手,说道。
  “皇祖母有话便说,孙儿听着便是。”裴嘉宪道。
  “哀家昨夜作梦,梦见个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哭着,哀家于是走了过去,问他是怎么了。他说,他的小乌龟死了,他格外的难过。”太后顿了顿,又道:“哀家醒来,那梦还真真儿的,再一想,那可不就是老四你吗?”
  “是孙儿,但那不过件小事而已,皇祖母您怎么到如今还记得?”裴嘉宪笑道。
  皇太后道:“大约是哀家还从来不曾见皇家的孩子哭的那般伤心过,所以便一直存在记忆里罢了。也罢,这半年来,你几位哥哥皆在哀家这床前伴过,你今夜在哀家这儿守上一夜,如何?”
  裴嘉宪顿时面上便浮现出为难来。
  太后病重,皇帝又还是孝子,这半年来,从诸王妃到诸位王爷,每夜大家轮流在太后榻前。而裴嘉宪,则因为一直在搜捕萧蛮其人,于老太后的面前,就没怎么露过面儿,至于侍疾,更是没有过。
  应该说,自打去年在曲池苑一通大闹之后,萧蛮当时便撤,又回西京去了。而今日,裴嘉宪才得到消息,说萧蛮不在西京,怕是来长安了,他正戒防着呢,此时又怎好呆在宫里。
  而罗九宁呢,也因为一直在生病,照顾孩子,更是没入过宫。
  “萧蛮亡我大康之心不死,儿臣近来,一直在长安城中搜捕于他,就连王府,也是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孙儿今夜,怕是无法守孝。”
  “叫阿宁入宫来,伴你皇祖母一夜。”皇帝甩着袍袖站了起来:“她不是身子好了嘛,缘何不入宫?”
  是这么着,罗九宁才被唤入宫中的。
  北宫大约是熬煮药物熬的太多了,甫一进殿,便是一派药息。
  太后的寝室之中帘子拉的密密实实,帷幕紧掩,更是药息逼人。此时太后正在安眠之中,而裴嘉宪则在她身旁坐着。
  见罗九宁进来,他道:“你也身子才好,陪皇祖母在此说说话儿,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叫宫人们安排着睡去,勿要太劳累了自己。”
  罗九宁已有至少半个月不曾见过裴嘉宪了,坐到了杌子上,应了一声好,又道:“虽说伴月在府中照料着,但壮壮夜里没我,怕要哭闹,待你出宫之后,记得回府照料一眼。”
  裴嘉宪断然就道:“不去。”
  罗九宁旋即白了他一眼,哑声问道:“为何不去?难道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
  裴嘉宪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前,因太后在沉睡,不敢大声说话,眸浮着笑意,忽而就凑了过来:“徜若再碰上一个小月娘那样的,你叫孤怎么办?”
  小月娘,也算是个可怜孩子了。
  就在阿媛病着的日子里,有一夜裴嘉宪进来讨欢,罗九宁要照顾孩子,自然顾不到他,碰了一鼻子灰,他半夜便摔着帘子出去了。
  次日一早,原本好好儿的小月娘便闹着要跳井。
  罗九宁于是命王伴月去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小月娘咬着牙,什么话也不肯说。
  待裴嘉宪进来,罗九宁再问裴嘉宪,他就冷冰冰儿的,给她来了一句:“别问了,孤除了在你身上,无论任是何人都不行。”
  恰好王伴月那日亦在,只是在里间照看孩子,听到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裴嘉宪本就比罗九宁年长着八岁,老夫少妻,已是而王伴月又还是他向来最嫌弃的寡妇脸,一听王伴月在里面不可自遏的大笑,顿时气了个脸色煞白,踱步到王伴月面前,他开口便问:“王氏,你觉得孤王喜欢你否?”
  王伴月白了裴嘉宪一眼,道:“王爷对于妾身的喜好,大约和妾身对于王爷,是差不多的。”
  裴嘉宪给气了个仰倒,再问:“既两相厌,你何不自请下堂?”
  “妾身在这王府中,有娘娘这样的好姐妹,还有一大堆的正事儿,自请下堂,就保能回太傅府,在那府中,一个庶子家的女儿,可没什么好日子过,妾身为甚要回去?”王伴月眉也不抬,却是反问。
  裴嘉宪咬了咬牙,刚想说句,那孤此刻就发卖了你。结果罗九宁转身就护到了王伴月面前:“王爷要敢动伴月,我也跟她一起走。”
  裴嘉宪气的无法,甩帘离去。
  也是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曾进过内院了。
  罗九宁想起此事来,到现在仍还要捂着唇止不住的笑。
  而裴嘉宪一脸的恼怒羞斥,还是因为王伴月知道了他的隐私,如今正在耿耿于怀。
  笑罢了,罗九宁正色道:“对了,我还有件事儿,必得要告诉你的,因你这些日子总不归府,我给忘了,你听我说……”


第97章 取妻取贤
  “老四,父皇有命,言你若无事,与二哥一起去趟咸阳大营。”恰这时,烨王走了进来,说道。
  裴嘉宪欲走,罗九宁却是于暗中就扯住了他的袍帘:“那萧蛮,我恍惚间记得他似乎是跟济民药斋的萧辞有些勾扯,你徜若遍寻萧蛮不见,可以去找找萧辞。”
  “萧辞?”烨王笑嘻嘻的回过头来,赞道:“长安城中,最难得的就是萧辞那么一个妙人儿,这些日子来,他正在本王那里,与陶安一起,在给皇上炼丹,这事儿皇上也是知道的,老四,你还是勿要打扰他的好。”
  “秦皇汉武,谁不炼丹,又有谁真正能长命百岁,皇上何时竟信起了这个?”裴嘉宪转而问烨王。
  烨王一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笑的高深莫测:“皇上服食丹砂,也不为求长生不老,毕竟丹砂也有它的妙处,你难道没发现近来父皇身体康健了不少?”
  “二哥,如今大敌当前,你很不该让父皇信这些旁门左道。”裴嘉宪眉头一阴,话语间已是淡淡的怒意。
  烨王言辞顿时也不善了起来:“老四,如今咱们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不也是野心勃勃,才会借着个萧蛮之名,掌控了皇城,并长安城的防卫?”
  说白了,只要皇上一日不立太子,四兄弟就谁都有可能作太子,烨王此举,也不过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而已。
  裴嘉宪此时不好再说什么,跟着烨王二人,就准备往外走了。
  “丹砂或者能一时让人好起来,但是长期服用,到底对皇上的身体有害。而陶安是我舅舅,怎么也跑到长安来给皇上炼丹了?王爷,此事你怕是不能坐视而不理。”罗九宁说着,就追了出来。
  裴嘉宪本是跟在烨王的身后,出到外间,却是忽而顿住:“罗九宁,我且问你,是否从今往后,你永远都无法原谅于孤?”
  烨王就在前头,正在跟太后宫中的婢子们交待夜里该如何照料太后娘娘的话儿,他声音不大,但是目光咄咄,却是望着罗九宁。
  罗九宁悄声道:“这半年多,你就显少入过家门,回家的时候不说,此时四处皆是人,你怎好说这种话?”
  裴嘉宪凑了过来,望着自家小王妃,笑的颇有几分神秘莫测:“二哥如今是巴不得皇上死,但是一个萧辞,一个陶安,徜或皇上万一因丹药而病,或者而死,都是吃不消的大罪。不过,今夜孤当就能把陶安从烨王府给弄出来,徜若孤把他弄出来,你要如何报答于孤?”
  “他是我的舅舅,便是你裴嘉宪的舅舅,徜或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又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罗九宁反问。
  裴嘉宪再近一步:“孤舅舅多得是,不差陶安一个,但既你说萧辞与萧蛮有牵扯,孤今夜必探烨王府,徜或你能给孤点子什么好处,孤顺手牵羊,或者就能把陶安给你顺出来。”
  “你趁人之危。”
  “可孤他娘的就只有在你身上才可成事,罗九宁,孤不是没试过。”裴嘉宪气急败坏,再逼一步,就又把罗九宁给逼回了屋子里。
  寝室里,棉帐深垂,太后还在沉息睡着。
  罗九宁咬了咬牙,说:“等你把陶安救出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了。”
  陶安毕竟是她的亲舅舅,裴嘉宪或者可以不顾,她却不能坐视不理。
  裴嘉宪笑的意味深长:“那就今夜,孤把陶安从烨王府弄出来,然后入宫,讨王妃要赏赐来,可否?”
  罗九宁悄声道:“就不能等回了王府再说?”
  裴嘉宪其实也不过逗罗九宁而已,低眉笑了笑,转身欲走,却又折了回来,低声道:“太后除了对于太子的偏袒,在别的方面,也不过个普通老妇人而已。你是孙媳,徜或不侍一夜的疾,在父皇那里难交得了差,不过,万一有事,你只记得,阿福今夜也会在太后宫中,在廊下侍着,只要有事,大喊他一声既可。”
  皇后被废,丽妃是无冕之后,阿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裴嘉宪命罗九宁进来侍疾之前,就把个阿福给唤了过来,命他在外头守着。
  他欲走,却又还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罗九宁于是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裴嘉宪顿了良久,终于说:“皇上与太后今夜,似乎并不只为单纯的侍疾,才邀你入宫,届时警醒着些,我总觉得父皇此举,颇有些深意。”
  罗九宁点了点头,推了裴嘉宪一把,道:“别磨磨蹭蹭了,快去吧。”
  为了那个总叫她心下难安的萧蛮,她也觉得,裴嘉宪是该早点儿走了。
  且说这厢,待到几位王爷退了,罗九宁再回过头来,便听烨王妃笑道:“老五如今还未娶亲,咱们妯娌几个,还没有谁能像老四和四弟妹这般恩爱的。”
  却原来,烨王妃和贤王妃两个,竟是也在里间坐着,闲话着吃茶呢。
  烨王妃马氏也是个爽朗的性子,三十四五的年纪,因是为了侍疾而来,穿的倒也很清减,伸手便召罗九宁:“阿宁快来,横竖太后娘娘还睡着,咱们一起坐了,吃会子茶。”
  “万一太后娘娘要是醒了呢,身旁无人可怎么办,我怕是得到床前坐着去?”
  北宫之中的奴才个顶个儿的,说白了,王妃们入宫,不过走个过场而已,但是这个过场,却必须得把模样作足了。
  罗九宁也不知道贤王妃和烨王妃是怎么侍疾的,但总觉得,自已应该端端正正,坐到太后床榻前才好。
  贤王妃笑道:“太医就在外头,床前皆是皇祖母用惯了的奴婢,哪轮得着咱们去侍疾,你且进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儿的好。”
  罗九宁也不作样子,进去,就与俩妯娌坐一块儿了。
  “你家壮壮儿,到如今还没有大名,到了端午,是不是该求皇上赐一个了?”贤王妃问道。
  烨王妃亦道:“小娥说的对,你呀,到如今就那么一个儿子,虽说你们夫妻瞧着如胶似漆的,但是我和小娥是过来人,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的地位,可全是娘家的功劳摆在那儿,夯起来的。各府都有几个狐狸精,你要现在不帮壮壮儿讨个大名,再早早儿替他把世子之位定下来,将来,谁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贤王妃亦道:“可不,是这么个理儿。”
  罗九宁道:“皇家的孩子,一般来说不是要到三岁,皇上才会赐名?”
  “要投了他皇爷爷眼缘的,比如我家琮儿,因为生的聪敏机智,当初才一岁的时候,皇上就给他赐名。”烨王妃笑道:“这种事情,又岂是不能变通的?”
  罗九宁笑道:“罢了,我还是等他三岁了,再到宗正寺报备,为他求赐大名的好。我脑子实,凡事总愿意按规矩办的。”
  “没有大名,他就无法得到世子之位呢。”贤王妃又说。
  罗九宁笑道:“那不过个名头而已,迟早都是壮壮的,我又何必急在此时?三嫂,这味点心是什么馅儿的,怎的如此好吃?”
  “水晶花腿馅儿的,我特地作来给皇祖母吃的,谁知皇祖母今儿没胃口,你要喜欢,就多吃点儿。”贤王妃说。
  罗九宁连着吃了两块糕,又吃了一大碗淋着蜂蜜的酥酪,这才笑着站了起来,抚着肚子说:“两位嫂嫂,莫若你们先回,今夜,我给咱们侍疾去。”
  烨王妃和贤王妃相视一笑,也就先回去了。
  这也不过妯娌之间轻描淡写的一段对话而已,但是,等烨王妃和贤王妃出了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正在太极殿批奏折的皇帝,就从总管大太监柳航的嘴里,原封不动的,听到了复述过的,几位儿媳妇的对话。
  皇帝虽说如今也修仙炼丹,也打座,但是对于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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