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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折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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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又怎么会杀这孩子?
他还得把这孩子抱到裴靖面前,正好也看看,裴靖见了这孩子,是个什么反应呢。
他倒要看看,裴靖始乱终弃之后,是否会因此而羞愧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裴渣你真的不温油吗,你忘了你在我家小阿宁面前有多温油了吗?
第25章 十足僵蚕
跟苏秀团在一处,正热热活活的睡着,罗九宁便听到一声孩子哇哇的啼哭。
到底有了孩子的女子,跟没孩子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苏秀还呼呼大睡着,她蓦地便坐了起来,便见小壮壮那奶妈自门外走了进来。
怀里抱着的,竟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小壮壮儿。而奶妈的身后跟着的,恰是母亲陶七娘。
将儿子搂到怀中,罗九宁见奶妈毛头毛脑的,陶七娘也是一脸瑟瑟缩缩的样子,遂连忙将儿子接了过来,问道:“娘,怎的你就把孩子给抱回来了?”
陶七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人三更半夜闯到咱家来,不由分说的就要抢孩子,王爷把孩子给救了下来。从今往后,这孩子你自己带着吧,娘是带不得他了。”
罗九宁心中的思虑,倒是在佟谦身上。但转念再想起宋绮临走之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笑,忽而就咬牙切齿的狠狠往外吐了口气。
在那本书里,小壮壮是叫宋绮指使着小阿媛从正院抱出去,然后扔在水井里,溺死的。
她只当把孩子放回娘家就无碍了,岂知宋绮临走时,竟还来了这样一招。
“王爷可真真儿的心善,连奶妈带孩子的就给你抱来了,你往后可记得千万尽心伺候王爷,他待咱们家,可真不薄了。”陶七娘真心实意的说。
罗九宁仔细回想,似乎书中的裴嘉宪,确实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他和壮壮的死有关。
所以说,大概那人的性子,就是不怎么管内院罢了。对于壮壮,真的没有杀心。
这样想着,罗九宁心中对于裴嘉宪倒还有了几分感激,遂深深点头:“娘放心便是,女儿会好好待王爷的。”
陶七娘瞧着四处再无人,又悄声道:“有花才有果,有籽才有粮,按理来说,这孩子肯定得有个父亲。万一那一天,这孩子的父亲来了,你怎么办,这孩子,又怎么办?”
罗九宁连忙道:“娘,你别再说了,我全都忘了,从今往后,也不许你再提这个。”
*
拿到姐姐给的药方之后,罗承功便着手开始置办药材了。
这当是一味外用之药,其中有海马,有蔓陀罗,还有人参鹿茸等物,真要置办下来,倒还得一大笔的银子。
陶七娘手里虽说没大钱,但小钱总还有的是,只是,她有个给佛菩萨捐银子的癖好,自己过的节俭,对于罗承功,因怕他拿了银子要在书院里学坏了,更是苛刻。
到底不是生母,而且罗承功还是陶七娘养大的,便也不好说什么。
而罗九宁要走,老头子老太太倒也无甚,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陶七娘。为着这个,罗承功也不敢从陶七娘这儿要银子。他弄不到银子,自然就要从自己名下那些铺面来入手。
但是铺面是个大东西,一座铺面至少上万两银子的数儿,短期内想出它,是出不出去的。
这日,罗承功四处问人卖自家的铺面卖不出去,正愁着呢,便见曾经与自己同窗过一段时日,又莫名失踪的李靖走了过来,问道:“承功兄可是为了银钱,正在发愁?”
罗承功并不知道这李靖一袭青衫,朴朴素素,竟会是个皇孙。
而因为他原本和罗九宁打的火热,后来却又消失不见了,心中甚为生气,遂冷冷道:“李兄有功夫,还是去读你的孔孟之书的好,我又非是我姐姐,花手大又喜好施舍,没钱舍施你。”
当初罗九宁可谓是费了银子又花了感情,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少年身上。
罗承功犹还记得,姐姐一开始总是李靖长李靖短的,他围追堵劫的都拦不住,总要悄悄儿跑出去和这李靖混在一处。
而这李靖,白吃白喝,还曾偷偷香过姐姐的唇,到最后竟是不辞而别,害姐姐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那么久,却原来只是个骗吃骗喝的白眼狼。
此时瞧他瘦瘦高高,白肤净面,一幅清俊相貌,也不过是白瞎了皮囊而已。
为此,罗承功由衷的鄙视裴靖。他讥讽了一句,这就准备要走了。
“这些银子,够买你想要的那些东西,如今你正是急用钱的时候,孔圣人都还曾说,君子要不立危墙之下,你打八岁开蒙读书,竟连这个都不懂?”裴靖冷冷问道。
罗承功望着裴靖手中的银票,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个穷书生,哪来的这些银子?”
裴靖道:“既手头紧,拿着便是,何必问我银子从何而来?”
“说吧,你为何如此好心的帮我?而且,你原本不是穷的连裤衩都没有吗,过了一年,怎的就如此有钱了?”罗承功肯定不会接银子,毕竟他虽才不过十五,毕竟也读了七八年的书了,书生那点清贫骨气,他总还是有的。
裴靖垂了垂眸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去年,我父亲病了,为着守孝,我才无法来洛阳读书。如今父亲已死,我卖了家里的祖宅并田地,便是想着,当初你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总是想要见上你姐姐一面。这些钱,就当我还当初欠她的。”
罗承功犹还半信狐疑的,却也把银票接了过来,指着裴靖的鼻尖便道:“你最好记得清楚些,这些,可全是你欠我姐姐的。”
说碰上,他伸手扯了扯裴靖身上那件蓝布衣,道:“若我记得不差,这可是她亲手替你缝的。”
又踢了一脚裴靖的鞋面,他又道:“这也是她亲手替你衲的,她是个傻的,爱上了谁,总喜欢替谁衲鞋作袜的,而在你身上,她可真真儿是瞎了眼。”
待他走后,裴靖再回到自己的校舍,见舅舅佟谦恭腰站在廊下迎自己,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门,却是一把重重的,就把门给阖上了。
*
却说罗九宁这厢,裴嘉宪虽不曾进来过,但内院之中没了宋绮,她的日子着实好过了许多。
而王伴月管上内院之后,曾经那些鸡毛狗糟的事情,瞬时也少了不少。
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了,壮壮儿有乳母带着,长胖了许多,也长高了不少。苏嬷嬷亲手替他衲的虎头棉鞋并一整套儿的虎头棉袜,穿上之后,小家伙整个人都威风凛凛的,甭提有多可爱了。
既儿子在身边,罗九宁自然就想着,老老实实儿的窝冬便罢了。
只是,时日一天一天的过去,也不知道裴靖在外如何,已经叫裴嘉宪杀掉了否,她到底心中不安,只是奈何找不到机会出府。
不过,忽而这日,机会就来了。老祖宗宋金菊就病了。初时,不过是不思饮食,眠困到,身子沉,再后来,竟是连口水都控制不住,整日的涎涎欲睡。
太医们开了药方进来,灌进去了,老太太也能全给吐出来。
渐渐儿的,这老太太竟是个要仙去了的样子。
也是急的无处可求医,宋金菊又是个最怕死的,居然就求到了罗九宁这儿,看她那薄药的手艺,是否能替自己治治病。
虽说老太太一直以来,对罗九宁有诸多的苛待,但她对于这老太太,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毕竟她是裴嘉宪的外祖母,而这天下间那个女人,愿意自己得意的大外孙子学秦王,娶个怀着身孕的赵姬回来的。
于是,罗九宁将胖乎乎的,正准备要学翻身,但总是因为穿的太厚实而翻过身来的小壮壮给拉起来,放他在床上翻爬着,命杏雨和苏秀,并奶妈几个团了孩子一起照看着,便去给宋金菊诊脉了。
如今老太太身边伺候着的,是郑姝。
比之宋绮,这郑姝温柔又聪明,又还有皇后娘家那么一重尊贵的身份,如今倒是深得宋金菊的喜爱。据说,她曾三番五次的求着裴嘉宪,让他换掉王伴月,好叫郑姝来掌中馈,不过裴嘉宪近来总是在外忙碌,连内院都不曾进来过,自然就更不曾答应过了。
见了罗九宁,郑姝连忙下拜:“妾身见过娘娘。”
罗九宁命她免了礼,净罢了手,便来替宋金菊诊脉了。
宋金菊的脉像很奇怪,又沉又滞,观看她的皮相,又蜡又黄的,表面瞧着是个胃口不开的症状,但因为屋子里天光太黯,到底看不甚清楚。
罗九宁于是吩咐丫头们把帘子都给拉开。
待到丫头们把帘子拉开,这时她才发现,老太太肌肤的蜡黄下面,还透着一层隐隐的青,尤其是整个嘴唇周围,显而易见的青透了。
这瞧着,其实是个食物中毒的样子。
罗九宁开了几味药,却在写药方的时候,却是故意加了一味:十足僵蚕。
府中御医徐院判接过药方来,正准备要去捉药,看到那味药引,十足僵蚕时却怔住了:“娘娘,咱们都知道的,向来蚕只有八足,这十足僵蚕,要从何而来?”
罗九宁笑道:“这十足僵蚕,想来徐院判也不曾见过,但我们陶家却是有的,只是因为药性强劲,不轻易给外人示罢了。不信的话,你将这幅方子带出去,送到我弟弟手中,他明儿自会捧着十足僵蚕前来。”
蚕那东西,天生都是一个样子,徐院判一生的郎中,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叫个十足僵蚕。
但毕竟陶亘是洛阳城有名的薄药圣手,徐院判跟撞了鬼似的,也想见识见识,什么叫个十足僵蚕,遂到外院。
来跟裴嘉宪禀明,说王妃想要的十足僵蚕,府中没有。
裴嘉宪也是顿了顿,到底不知道十足僵蚕生个什么样子,但只要转脑子一想,也知道罗九宁这是出不去门,想把裴靖渡进府的借口。
遂笑了笑,道:“让罗承功把僵蚕送进来便是,到时候拿上两枚到外院来,也给孤瞧瞧,十足僵蚕生得个什么样子。”
而罗承功这里,事实上已经给罗九宁准备了好几大包专门配治回春药的药材,与裴靖两个相对愁眉,也正不知道该如何把药材送入府去了。
听到王府要陶家祖传的十足僵蚕,罗承功两眼呆滞愣了许久,忽而侧首:“李靖,你可知道十足僵蚕生得个什么样子,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个十足僵蚕?”
难道说,他为了见罗九宁一面,得到药房里所有的僵蚕身上翻来翻去的数,数出个十足僵蚕来不成?
裴靖穿着件深蓝色的直裰,袖子绾着,两道清秀的长眉,一双凤眼微狭,微勾薄唇笑了笑,道:“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你入府而已。这十足僵蚕,我来给你找。”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宁:我家的蚕就是多生了两只爪子,有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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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早上10点就不更了,会在27号凌晨更下两章哈。
第26章 八娘未死
十足僵蚕,事实上,算得上是只属于罗九宁和裴靖之间在哑谜了。
那还是一年前,位于大康南边的南诏国使出使大康,自然是带了许多的奇珍异宝而来。
诸如狐狸身子,却生着颗美女人头的怪物,再譬如生着十八只足的虫草,生着十只足的僵蚕,诸如种种。
当南诏国使前来献宝时,裴靖就侍立在皇帝身侧。
皇帝见了那生着美女人头的狐狸,再见那狐狸爪子时不时还动一下,美人说话煞有介事,学狐狸叫的时候,替皇帝算卦的时候,无不以假乱真。
皇帝不信它为真,但到底看不出破绽来,于是,便召过裴靖来,问道:“靖儿,你将来是要继承朕的帝位的,身为天子,当明目,当慧眼如炬,此时你且瞧瞧,这南诏人的鬼把戏到底是怎么耍的?”
裴靖当然也知这些全不过是障眼法,但到底他生在东宫,又不钻研这些邪魔外癖来,明知有诈,但究竟如何诈的,他却答不上来。
彼时陶八娘恰有盛宠,而罗九宁正好入宫,伴在陶八娘身边。
裴靖那时为了提防罗九宁要叫太子和太子妃盯上,已经许久都不曾与她说过话了。
原本亲热无比,如胶似漆过的两个人,却因为他的故意冷落,早已成了陌路。
但当时罗九宁还是借故行至他身边,悄悄儿的,在他身后说:“你瞧那笼子上有个隔板,狐狸只有身子而没有头,美人的身子藏在隔板中,只要揭起它脖子上那块假狐狸毛,就能看个一清二楚。至于虫草与僵蚕,一只蚕剁成两截,中间插根铅针,再以胶质填盒,慢说十足,二十足的都能造出来。”
裴靖恍然大悟,但再看罗九宁的时候,她已经躲到陶八娘身后,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所以,他不过转瞬之间,就造好了一盒十足僵蚕。
*
第二日,十足的僵蚕就由罗承功捧着,送进来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他的小厮,形样生的极为可笑,戴了一顶土蕃人才会戴的毡帽,肩上背着一大堆的药材,到了府门上,侍卫一样样搜检过,见皆是些药材,也就将他俩人给放进来了。
既是给王妃送药的,那药自然是送往府内正院,王妃处。
便罗承功,自罗九宁嫁进来之后,还是头一回入府。
裴靖环首四顾,打量着自家四叔这内院古朴庄肃的内院,正准备跟着罗承功一起入内,便见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走了出来,一伸脚就挡住了他的腿:“王府内院,岂是你个小厮可以进的,快滚快滚,到院外立着去。”
但到底小丫头们力气小,提不动罗承功带来的,那一袋袋重夯夯的药。
苏秀不得已,还是叫裴靖把药替自己扛了进去,嘴里念念叨叨着:“这般臭烘烘的小子们进来过了,若不为着是冬天,这地也该洗一洗的。”
忽而抬头,她便见那顶羊毡帽下,一个星眉玉目的少年,冷冷望着自己。
苏秀还从来未见过生的这般标致的小厮,当然,也从未叫人用如此厉眼瞪过,瞬时就噤了声儿。
不过,罗九宁并不在自己院儿里,她早起便到了宋金菊院儿里,再给诊了一回脉,便照料着,让郑姝哄宋金菊吃饭呢。
“老祖宗,人的精气神儿,全从五谷杂粮而来,您要好好吃饭,这病才能好呢。”郑姝正在柔声哄劝宋金菊:“太后娘娘前阵子都还说,韩国夫人说的笑话自己最爱听,您要这般,太后娘娘该要着急了。”
没有家世,羊肠胡同里长大的宋金菊,别的不会,俗不可耐的笑话有一骡车,太后娘娘也不过闲时拿她取笑而已。但这样的也有她的好处,就是热闹。
宋金菊叹了口气,一想起自己讨好了太后,丽妃那个没脑的性子,就能在宫里好过一点,于是强撑着,就吃了一口粥:“罢了,为了丽妃和阿宪,并阿绮的侧妃之位,我也不能死。”
事实上,在那本书里,三位妾侍,这郑姝,最后才是真正登上侧妃之位的那一个。
除了本身因她是皇后的表妹之外,据书中说,这位郑姨娘,头脑极为清醒,作事不择手段,再兼裴嘉宪向来不束管内院,她一人独大,直到最后,裴嘉宪亲自带回来个有救命之恩的杜宛宁,心机比郑姝更沉,为人比郑姝更毒辣,才算把郑姝给降伏了。
而那杜宛宁,照着书中来说,还是书中的‘罗九宁’自己送到裴嘉宪床上去的。
其后,杜宛宁就继了郑姝之位,成了府中的侧妃。
关于书的内容,罗九宁如今其实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杜宛宁,杜若宁,裴嘉宪真正命中注定的女子杜若宁,应当是跟着杜宛宁一起来的。
罗九宁轻轻叹了一息,心说我可是必定要逃出这座府宅去,也绝不要走书中的老路。
出了明辉堂,她正在绿叶凋尽的路上走着,便见有个戴着灰毡帽,穿着的脏兮兮的,瘦瘦高高的少年,朝着自己而来。
也是奇了。
这世间,或者别人罗九宁认不出来,但裴靖其人,只凭一个背影,那怕是他说话的声音,那怕他俏妆打扮成个女子,只要靠近她,罗九宁立刻就能认得出来。
只须看上一眼,她便知那人是裴靖。
他是皇太孙,太子最得意的儿子,皇帝最引以为豪的,敏锐,智慧,自律,天生以来就命定的储君人选。
罗九宁原本是叫这少年的敏锐给吸引的,也知道他举一反三,一点就通。
果然,她早知他徘徊在府外,不过打个哑谜,他立刻就进来了。
罗九宁转身四望,便见明辉堂外的山石之下,长吏顾泽海负着一只手,正在与徐院判二人聊着什么,见她目光扫过去,一双寒沉沉的眸子也随之扫了过来。
身后还随着个杏雨,罗九宁于是借个故儿支开,转身,却是走到了西水塘后面的枯林子里,正好一处假山石遮挡着,而裴靖也是从善如流的,就跟过来了。
“如今也不说别的,你只记得,离开洛阳回长安,此刻就走。”罗九宁道。
树叶沙沙作响,裴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却不答这个,只道:“阿宁,你可知为何你几番入宫,我都不肯与你相认?”
罗九宁顿了顿,肩膀剧烈的颤了起来。
自打陶八娘入宫,她入宫见过陶八娘三回,那时候裴靖已经不在洛阳了,说实话,她心中大约也有小小的期望,总还想着,确定再确定,那个站在太子身畔的少年,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李靖。
她就不相信了,一年多的时间,她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时间,缝了那么多的衣裳,鞋袜,还怕伤了他的自尊,不停的找着借口,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他竟是能说不认识自己就不认识自己。
但后来,罗九宁多去了几次,就释然了。
身为太孙的裴靖,与出身卑微的她,确实全然不相配,她不过是自己发了回痴罢了。
“太孙殿下,您除了佟谦之外,是不是还带着您的五叔,裴品钰而来?”罗九宁回忆着书中所说的裴靖之死的细节,问道。
裴靖未语,但只看微垂的眸子,罗九宁便知道应当是了。
裴品钰,裴嘉宪的五弟,亦是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家伙,但据书中来说,他明面上忠于太子,可是,因为皇后害死了他的生母王嫔,裴品钰深恨皇后,真正投靠的,却是裴嘉宪。
裴品钰,是除了陈千里之外,裴嘉宪夺位之路上最忠实的拥护者,其余的三位皇子,皆由他一手除去。
裴靖真正信任的人,佟谦是根墙头草,裴品钰又是裴嘉宪的人,他又岂能从裴嘉宪手中逃脱?
“我不能多说,但你从今往后,千万记得戒备你五叔,并且,赶紧儿的回长安去,我与你从今往后再无关系的。”
罗九宁说着,狠心一把往后一甩,枯叶杂草之中,一个木雕的,红漆染塑过的,戴着燕翅冠的状元郎便滚落到了裴靖脚边。
这还是当初俩人跑到清云观里时,罗九宁在三清像前求的。
彼时,她想着,这个贫家少年一无所有,我在神仙脚下替他求个状元出身,将来也好作个状元夫人。
“陶嫔未死,而且应当就在洛阳城中。你要带着你的孩子,我无话说,你要不带,就单独出府,咱们一起找到陶嫔,你就能知道中秋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裴靖喉头一紧,哑声道:“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替你报仇。”
那天夜里,他是叫他的父亲,太子给使出宫的,待他回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毕竟四叔的府第,裴靖也不敢久留,临走之前,又低低说了声:“阿宁,对不起。但你一定记得,无论你成什么样子,皆是我的错,我曾经承诺过的,所以的一切,一样一样皆会捧到你面前。”
他还曾答应过她,说自己一定要将她明媚正娶,作不到就是小狗呢。罗九宁听了这句,首先反应是,那太孙就跪在地上叫两声我听听。
但另一个消息震的她瞬时目瞪口呆,自打去年中秋入宫,罗九宁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件件儿的够让她惊讶了。
可是,什么叫八娘未死,又什么叫,她得跟着他把陶八娘给找出来?
罗九宁还想追上去,问个仔细,裴靖手中捏着那只小小的傀儡小人儿,大步的走了。
*
回到西偏殿,屋中一片暖融,几大袋子药材全给摞在最西一头的梢间里。
罗九宁洗干净了手,一样样儿的拣选着,翻来翻去,心中不由夸承功这药配的好。正挑着,便听见外面苏嬷嬷的声音:“王爷,您来了?”
一听裴嘉宪来了,罗九宁立刻将手中药材一扔,净了手,又将西梢间的门关的严严实实,就迎出来了。
要说陶八娘未死,罗九宁当然欣喜若狂,但这事儿可就复杂了。
皇帝的宠妃,葬予一场大火之中,皇帝为了她,泪洒过了,悼文写过了,还厚葬过了,这时候她若面世,可就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陶家是快死绝了,可罗家还有一大家口人了,她们全家将面对的,就是灭顶之灾。
罗九宁也曾疑惑,既陶八娘未死,那本书中为何没有明言呢?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过书中一个小小的配角,便家人之死,也不过草草几笔带过,八娘更不过言谈中提过的一个人物,她的死,在那本书里,就愈发的无足轻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宁:太孙,跪下学狗叫吧,谁叫你食言
裴靖:汪汪汪,再打个滚撒个欢儿求个赞!
裴嘉宪:鄙视一见女人就膝盖软,学狗叫的男人。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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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黄雀在后
恰好似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罗九宁把个裴靖骗入王府,裴嘉宪自然也会派人盯着。
听说陶八娘未死时,他正在外院,和陆如烟两个坐在一处吃茶,闲聊。
陆如烟腿不舒服的人,如今就要滚烫的火炕,熊皮大褥子,这样围着,人干燥无比,他就得不停的吃茶,以补充身上的水份。
“当初,陶八娘之所以会被送入宫中,是因为丽妃在皇上面前专宠不衰,而您又盛名在外,皇后与太子妃合谋,想要送她进去分丽妃的宠爱。”陆如烟慢悠悠的说道。
果然,陶八娘入宫之后,丽妃的光芒被掩盖,陶八娘盛宠一时。
但随即,陶八娘死于一场大火。这时候,皇帝誓必就要怀疑,是不是丽妃和裴嘉宪二人和谋,干的。
而裴嘉宪才刚刚回到长安,身边并没有太多自己人,丽妃在宫中人缘有差,一时间,几乎千夫所指。
“所以,陶八娘的死,本身就是太子一脉为了打击您,而制造出来的混乱。陶八娘要真的未死,自然知道这些真相。太孙此时说出这些来,等于是自曝其短。因为,八娘若未死,又叫您找到,于太子来说可就是致命的打击,太孙不会想不到。”陆如烟又道。
裴嘉宪回味着自暴其短几个字,并未说话。
陆如烟于是又叹了声:“或者这就是年少轻狂的好处,太孙这是为了搏得王妃的原谅,连东宫的安危都不要了。”
裴嘉宪微抿了抿唇:“靖儿十二岁位封太孙,可没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再说了,眼看一年半,他为何早不刺伤太子,不早到洛阳来,偏偏此时才来?如烟,太孙虽小,不可小觑。”
说这话的时候,他俊美的眉宇之间,明显簇着深深的厌恶,那种对于东宫一脉深深的厌恶感。
尤其是他的大哥,太子裴嘉上,年方三十有七,一幅温文儒雅的相貌,东宫之中除了太子妃并不置妾侍,美其名曰修私德。
为着这一点,慢说皇帝,文武百官都极为钦佩于他。
可是裴嘉宪自来在东宫安插有眼线,比谁都知道,太子表面那洁身自好的私德下面,却是极其的荒淫无度,而太子妃佟氏,表面看起来温柔贤惠,但私底下,却是帮着太子干了不少阴损缺德的事儿。
有这样一对完美伪装着的父母,皇太孙自幼叫他们所指教,那层痴情的面孔下,谁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顿了片刻,他唤了陈千里进来,吩咐道:“太孙这般来来去去的终归不方便,明儿正好下元,咱们带着王妃去趟清云观,正好祭祭三清祖师,那地方也离白马书院近,太孙要见阿宁,岂不更方便?”
原本他也是叫罗九宁作王妃的,如今渐渐儿,在陆如烟面前却换了称呼,极亲昵的唤她作阿宁。
*
裴嘉宪进来之后,先是进了正殿,久不住人的地方,冷寂而又黯黑的。
他于是退了出来,在台阶上站了许久。
相比于那小壮壮儿不在的时候,这院子里忽而就骤然热闹了起来,丫头们逗孩子的声音,罗九宁在窗下挑捡药材的样子,温馨而烦琐,倒是极其热闹。
苏嬷嬷打了厚厚的棉帘子出来,才发现他站在角落里,连忙就把丫头们都清了出去,趁着机会,顺带也把小壮壮儿给抱了出来。
但偏偏就在这时,原本乐呵呵的小家伙哇的就是一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就哭了起来。
“嬷嬷,让奶娘抱着,他认奶娘。”罗九宁连忙对苏嬷嬷说。
胖奶妈也过来,想要带走孩子,裴嘉宪却道:“放在这里就好,何必要抱走。”
罗九宁于是连忙把儿子给抱了过来,别的屋子里没地龙,冬雪寒天的,其实她也怕儿子要受了冻,这两日,小壮壮儿真咳嗽着呢。
裴嘉宪坐到了椅子上,便望着罗九宁侍弄个孩子。
这小家伙满打满才不过五个月而已,叫罗九宁解了衣裳给翻过来,厥起屁股来便于床上哼哧哼哧的往前爬着,罗九宁扶着他的屁股,小声儿的鼓励着:“再来,再往前一步,就能够着啦,再来。”
“老祖宗那病,可好些了不曾?”裴嘉宪问道。
罗九宁连忙回过身来:“似乎也并不怎么见好,以妾身来看,仍是体内积淤积热太甚,要好好儿的泄,泄淤除热,最好是黄莲与大黄,可惜咱们老祖宗都不爱吃。”
宋金菊嫌黄莲苦,再者,总觉得罗九宁给她下的大黄太多,而大黄又是一味泄药,她怕要泄了自己的本元,就不愿意多吃。
可是,她分明就是个中了毒的征兆,罗九宁不知道给她下毒的人是谁,当然也懒得管,开了药宋金菊不肯用,要全挑出来,她也就不多说了。
裴嘉宪心里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裴靖。
这已是第二番了,罗九宁依旧不肯予他说裴靖的事儿。
到了睡觉的时候,那孩子依旧不肯撒手罗九宁,一身金灿灿的虎头衣,小面颊儿圆滚滚的,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两只明亮亮的眸子紧紧盯着裴嘉宪,便分明他眼神中满是狐疑与不善,还带着淡淡的嫌弃,也依旧那般天真无邪的笑着。
要等个孩子睡觉,是件非常熬人的事儿。罗九宁抱着孩子时,那小家伙的手自然而然的,就在她胸膛上抓来抓去。
她显然也心神不宁的,一边想哄好了儿子,一边又怕要惹恼了他。
裴嘉宪故意作出个阴沉不定的脸来,随手抽了一本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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