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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养成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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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面前不断地说好话,如今,若父皇还听得进陆老太君的话,就说明火候未到。”
  “那,若是父皇不再听得进陆老太君的话呢?”
  裕王神色肃穆,沉声道:“若是陆老太君在他面前哭诉,他都听不进去,一心只信任我,爱护我的话,就说明火候已到,高先生就会联络朝中大臣,振臂一呼,一齐上书给父皇,立我为太子。
  王妃这才恍然大悟,仔细一想,不禁连连点头:“王爷真是好谋算,敢情您赏初雪那匹天水绢,就是试探一下您在父皇心中,到底到了什么地位。”
  裕王见她一脸释然的表情,微微一笑:“怎么,你吃味了?你若想要,我再问皇祖母要一匹给你就是。”
  王妃娇嗔道:“臣妾的眼皮子还没那么浅,这些年宫里赏赐的好东西多了,哪里就缺这样一匹布!”
  “就知道你是个省事的。”裕王拍了拍她的膝盖,又道:“宫里带回来的消息,只说陆老太君进宫面了圣,又见了皇祖母,说自己的孙女不懂事,惹恼了我,失了宠,求皇祖母和父皇从中说合,可是,却不知皇祖母和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妃忙道:“王爷是想我进宫一趟?”
  裕王点了点头:“你进宫给皇祖母请个安,若是老人家对此事有微词,正好会跟你说起,若是什么也没说,那就只需看父皇那边的意思了。”
  王妃答应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事,便问:“您素来对张先生最为倚重,怎么如今倒不跟他商量了?”
  “哎,别提了,我倒是想跟他商量来着,可是他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如今还是在家将养着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利索。“裕王叹息道。


第41章 太后
  因是正月里,张居正又一直告假,高拱也乐得清闲,便和裕王议定正月二十开课,
  正月十九那日,王妃进宫给太后请安,裕王破天荒地呆在空落落的正院,带起了儿子。
  宝儿对自己的父亲向来亲密,如今见父亲居然抱着自己喂饭喂汤,高兴得小腿一蹬一蹬,还时不时地拿小脸蛋儿蹭蹭父王的脸。
  可是裕王却有些无心跟宝贝儿子逗乐,一汤匙甜汤送过去,糊了儿子一腮帮子,却一点也没喂到嘴里去。
  宝儿顿时哇哇大哭起来,裕王叹了口气,吩咐身边伺候的乳母:“带哥儿别处玩耍去。”
  乳母抱走了宝儿,裕王独自一人枯坐房中,无聊之极,见罗汉床前的高几上堆着一摞书,拿起来一看,却都是些佛经之类。
  心中不由得有些郁闷,王妃十五岁嫁给他,今年才不过二十,就像个老太太般念起佛经了,这样的日子,她不嫌无味,他看着都难受。
  转念又想,到底是正室嫡妻,在这讲求正统的世界里,她生的儿子,就是要尊贵万分,光是宝儿一个,恐怕还是不够,得让王妃起码生出三个嫡子,才越发让朝中那些士大夫死心塌地拥护自己。
  正思量间,耳畔突然传来王妃的声音:“王爷,您一直都在房里等我?”
  裕王猛地回过神来,笑道:“怎么回来得这样迟?”
  王妃点了点头:“今日皇祖母娘家的人也进宫给她请安,她和三舅奶奶聊得开心,我就在一边多候了些时。”
  裕王嗯了一声,一边观察王妃脸上的神气,一边等着她的下文。
  王妃看着丈夫眼神中的期盼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道:“皇祖母还算是给咱们留了面子,等人都散了以后,把臣妾留下来单独说这事儿。”
  见她是这般口气,裕王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皇祖母对采莲失宠的事情很不高兴,她要我想法子好好调度,务必让内院和睦,否则,若是闹出后院失火,争风吃醋的丑事来,那些拥立景王的大臣们,不知道又该怎么造谣生是非了。”
  裕王目光一沉:“看来,皇祖母还是依旧坚持立我为储君啊。”
  “可是,景王府里那些姬妾们,不是早就斗成了乌眼鸡了吗,怎么不见皇祖母训斥?“想起在慈宁宫里,太后居然对她说出了“妻贤夫祸少”之语,王妃就是一阵委屈。
  裕王微微一笑:“那是因为,老四两口子只是个藩王藩王妃,而我们两口子是皇祖母心目中未来的一国帝后,所以就要严厉些。”
  裕王妃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咱们的火候还是未到,是吗?”
  裕王点了点头,又问:“皇祖母可有透露过父皇那边的意思?”
  “皇祖母不曾透露,只是母妃在父皇身边的耳目给传了消息。”
  顿了一顿,王妃方缓缓道:“据说,昨日陆老太君面圣的时候,提到采莲失宠,还掉了眼泪,父皇当时就说,乳母且放宽心,不过小孩儿家争闹斗气,待我把三郎叫来,说他几句,让他好好对待采莲也就是了。”
  “这不过都是些场面话,关键是,父皇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气色如何。“裕王追问道。
  王妃看了裕王一眼,脸色郑重起来:“父皇的神色,颇为愠怒。”
  裕王的神情一窒,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王妃垂下眼帘,过了好一会,放轻声道:“王爷从前宠爱采莲,臣妾心中多有不快,如今方知道,夫君是以大局为重,以往,是臣妾不懂事了。”
  裕王见她这般说,便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也是个难得的贤惠人了,只是,咱们一家三口将来是一步登天,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全看父皇如何定夺,往后,我对采莲好些,你该不会难受了吧?”
  王妃仰起头来,眼中含泪,颤声道:“为了王爷,为了宝儿,臣妾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第42章 跋扈
  正月二十那日,青云阁正式开课了。
  这日一早,裕王就在书房里等候二位老师。
  高拱倒是早早地来了,只是张居正,直到日头升起老高,才缓缓走进书房。
  裕王见他步伐虽然稳健如昔,可眉宇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落寞之色,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问候:“先生的身子可大好了?”
  张居正也不看他,只是微微点头,便在高拱身边坐了下来。
  高拱看着张居正,想起自己的那个宝贝女儿年前年后总是爱往张府跑,说是认了张夫人做干娘,可是做爹的,焉能不知道女儿心思。
  对于张居正这个后生,高拱打心底是满意的,此人聪明盖世,且性格沉稳,机敏果敢,绝非池中物,若是能有这样的女婿,日后对他那几个儿子的前程定是大有助益,说实话,便是女儿不钟情于他,自己也会想办法将她嫁给他。
  奈何,自己平日明里暗里放出多次口风,这小子硬是装傻充愣,再加上他与女儿又是相识的,久而久之,高拱也就明白了张居正对女儿实无情意。
  因此,他夫妻二人早就严禁女儿私自外出,尤其是去张府,女儿情怀受挫是小事,传扬出去,坏了名声,可如何得了。
  可女儿自幼娇养惯了的,如何肯听他的话,这阵子又是屡屡出入张府,却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裕王今日的心情也算不得好,王妃进宫,让他明白了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终究还是没有扎下根须。
  昨夜他辗转反侧,不知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是静静等待,还是再做出什么别的行动来争取
  于是他开口道:“有件事情,烦请两位先生帮忙出个主意。”
  张高二人互望一眼,都是静静地等待下文,师生之间,名义上是讲经,其实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花在对朝政和局势的分析上,尤其是在争取太子之位这件事上,裕王全然信赖自己的老师。
  不过,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妻妾,裕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堪的,他轻咳了一声:“年前,我新纳了个李美人,因是新人,未免偏宠了些——”
  说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一眼两人,只见高拱神色如常,张居正却是紧绷着一张脸,神情冰冷。
  “所以,陆侧妃为此闹了别扭,跟她娘家的人诉苦,她的祖母陆老太君便到父皇面前哭诉,说我薄待了她的孙女儿。
  “父皇对他的乳母素来爱重,闻言甚是恼怒。”裕王一口气说完之后,便低了头,只管拿茶盏盖子撇茶水上的浮叶。
  书房里登时静默了下来。
  高拱见张居正始终不说话,觉得自己有义务缓和一下气氛,便呵呵一笑:“王爷,不就是女人家的争风吃醋吗?都是小事情,您刚才也说了,陛下素来爱重自己的乳母,佯装发怒,宽慰宽慰老人家,也是有的,此事,不必太往心里去。”
  说完,翻心一想,又补充道:“事情虽然不大,陆侧妃那里,王爷还是要好好安抚一番,陆家那母子俩,在陛下面前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忽视,若是陆家和您离了心,那景王可就有机可乘了。
  “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打算好好安抚一下侧妃,只是,由此事便可看出,父皇对我之心,终究——哎,不知大事究竟何日能成。”
  说到这里,裕王心头一阵焦灼,他放下茶盅,站起身来,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见张居正始终一语不发,便问:“不知张先生有何高见?”
  “臣以为——”张居正淡淡地开了口:“陆家既然把女儿嫁给了您,就已经和您栓在了一条绳上,您宠侧妃,他们固然要为您说话,您不宠侧妃,他们还是要为您说话。”
  “可是,昨日陆老太君分明就是进宫向父皇告我的御状来着。”
  “这不叫告状,这叫邀宠!”张居正的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冰冷:“不过,王爷若还是不宠她的孙女,陆老太君难不成还要将她孙女改嫁不成,所以说,只要他陆家的女儿一天是您的女人,无论如何,陆家在皇位继承的问题上都会尽力支持您的。”
  高拱闻言,不禁暗暗摇头,忍不住插嘴道:“居正此言差矣!别忘了,陆家可不是只有侧妃一个女儿,听说还有三四位小姐待字闺中呢。”
  裕王心头不禁微微一怔,立刻就明白了高拱话中的含义。
  陆家之所以把采莲嫁给他做侧妃,为的不就是家族将来的前途吗?裕王若是现在都不买他陆家的帐,那还能指望日后登基了能对陆家多加照拂吗?
  若果真如此,陆家完全可以再嫁一个女儿给景王做侧妃,极力扶持景王继位,反正他们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也不会在乎多牺牲一个。
  张居正言下之意,陆家疼惜女儿,投鼠忌器,裕王若当不成太子,采莲也会跟着遭殃。
  然而,陆家若真是疼爱女儿的,就绝不会将她送给裕王做小妾!女儿,在家族利益面前,肯定是微不足道的。
  想到这里,裕王不禁深深看了张居正一眼,眼前的老师自从那场大病以后,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于是轻声道:“两位先生所言都颇有道理,不过,后院不睦,争风吃醋恐怕也让人有机可乘,我冷落采莲多时,也该当好好补报。”
  张居正冷冷地道:“王爷若真能不偏不倚,不让家世好的小妾仗势凌人,后院方能真正太平。”
  裕王怔了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高拱心中暗暗诧异,张居正今日说话,又冷又冲,对裕王的话里隐约含着怒气,不知裕王可觉察到不曾,哎,这小子素来聪明,怎么今日却如此糊涂!
  于是用手暗暗抵了一下张居正,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一个年都过去了,不知王爷的功课做得如何了?”
  裕王正要答话,五福却突然走了进来,禀道:“王爷,闲云阁里闹起来了,王妃请您速速回去,”
  “闹起来了?是初雪——是李美人闹起来了?”裕王皱起眉头,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张居正心头一颤,极力保持着镇静。
  五福嗫喏道:“是——是陆侧妃娘娘带了人到闲云阁,要掌小月的嘴。”
  裕王沉下了脸,斥责道“一个丫头的事,还巴巴的让我回去,王妃是不是也糊涂了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镇不住?”
  五福低声道:“现在是李美人和陆侧妃娘娘顶起来了,王妃娘娘让奴才来请您。”
  裕王心中更是恼怒,愠声道:“让王妃自己瞧着办吧,我现在没空去管这些事情。”
  这时,高拱却劝道:“王爷,王妃素来稳重,此时特意请您过去,其中必有缘故,事关陆家,您还是亲自过去一趟为妙,天色不早,我二人也该回府了。”
  裕王这才缓了语气:“让先生们笑话了,回头用过午膳回府吧。”
  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路上,裕王问五福:“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听。”
  五福舔了舔嘴唇:“是这么回事,今儿早上,抱月轩里的珍珠和闲云阁里的小月,在给各自的主子传早点的时候,在点心房里遇见了,然后,好像是珍珠对小月说了几句关于李美人的话,小月就跟她吵起来了。”
  “珍珠都说了什么?”见五福欲言又止,裕王不耐烦地道:“你究竟是谁的奴才?难不成对我也要隐瞒?”
  五福见状,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如实描述:“珍珠说了许多对李美人不敬的话,具体说什么奴才也没亲耳听见,大概就是嘲讽李美人只是个做点心出身的。”
  裕王哼了一声,暗想,有什么样主子,就能□□出什么样的奴才,那珍珠连王妃身边的春儿都敢欺负,更别说小月了。
  “然后,小月就不乐意了,就回了她几句,话里也涉及到了陆侧妃娘娘,珍珠回去跟侧妃娘娘说了,娘娘就带了一群丫头婆子,到水云阁里要掌小月的嘴。”五福见裕王不言语,只得继续往下说。
  “然后李美人就不乐意了,偏就是不许她们掌小月的嘴,于是,两位娘娘就顶起来了。”
  裕王想起采莲身边那几个陪嫁过来的身强力壮的婆子,不由得问:“她们要掌小月的嘴,初雪哪里拦得住,怎么就顶起来了?”
  “回王爷。”五福飞快地瞅了裕王一眼:“李美人是把小月关在了自己卧房里,然后拿了把剪刀守在门口,放话说,谁要想进门掌小月的嘴,先问问她手里这把剪刀。”
  裕王不禁吃了一惊,这才明白王妃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回去处置,敢情是动了刀子了。
  王妃素来柔弱胆小,采莲虽然泼辣,可是自幼养在侯门深闺,跟人动刀子拼命这样的事情,估计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这初雪真是——太有种了!
  想到这里,裕王的精神突然莫名地有些振奋,他自幼生长在深宫内苑,所见到的女人,要么是千依百顺的奴婢,要么被宫规宫礼约束着的宫妃,即便是蛮横如采莲,那份蛮横也是带着撒娇和仗势的味道。
  他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初雪这样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第43章 处置
  裕王来到闲云阁,还没跨进院门,就听见王妃的声音怒喝道:“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只好等王爷亲自来处置!”
  然后就是珍珠的声音:“王妃娘娘,这野丫头居然敢在王府里头动刀子,您若由着她的性子,府里头还有规矩可言么?”
  “是没有规矩可言,从今往后,府里头可要好好立规矩了!”裕王一脚跨进院门,冷冷地道。
  众人见他来了,都是一惊,陆采莲站在厅里,一边四五个丫头婆子环绕,王妃带着春儿端坐堂上,至于闲云阁的人,早就跑得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厅东侧卧房的门前,初雪手里攥着一把剪刀,目光清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妃见丈夫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这俩个小妾一个有后台,一个有宠爱,她可不想趟这浑水,于是便道:“王爷,您来了就好,想必五福已经把情形说给您听了,臣妾无能,不知该如何处置。”
  裕王点了点头,来到采莲面前:“采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采莲小嘴一扁,委委屈屈:“李美人仗着王爷宠爱,便纵容自己的丫头,说些对臣妾大不敬的话,王爷可得给臣妾做主!”
  裕王的目光转向了初雪,初雪淡淡地道:“今早在点心房,分明是珍珠对我说了些难听话,小月护我心切,气不过才和她争执了起来,请王爷明鉴。”
  裕王嗯了一声,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道:“不过是两个奴婢斗气罢了,何须你们两人着急上火,伤了姐妹间的和气,这事,依我看,就算了罢。”
  见裕王这般说,初雪心底一凉。
  珍珠无端寻衅,恶言侮辱在前,小月就算反驳,也是人之常情,事后她本没打算计较,可谁知陆采莲反倒带了人打上门来,欺人之甚,莫过于此,再忍下去,何以为人?
  此事,便是三岁孩子,也知道是陆采莲不占理。
  就算小月真说了些对她不敬的话,同是王府妾室,就算侧妃的位分比美人高,上头也还有王妃这个主母,她完全可以请王妃裁夺。
  再不济,也可以给初雪打声招呼,要她好好管教底下人,自己带了人打上门来,气势汹汹要掌别人家奴婢的嘴,就算是初雪她们村的村妇,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理的行径。
  而裕王先这样息事宁人,实际上,已经是在帮采莲了,他根本没有想主持公道,为初雪评理的意思。
  毕竟是同床共枕,亲怜□□的男人,这般看着自己被欺负,却连一句公道话都没有,尽管事先就没有对他抱有太浓厚的期望,可亲眼见他如此,初雪还是禁不住一阵灰心,这一个多月的宠爱,说到底,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于是,她缓缓松了紧握剪刀的手,低了头,再不发一言。
  谁知采莲却不肯就这么过去,她一把攥住裕王的袍袖,带着哭腔道:“臣妾自幼生长侯门,嫁给王爷之后,虽是妾室,王爷王妃却也从没让臣妾受了委屈,没曾想今时今日,居然要被一个位份比自己还低之人的奴婢如此出言羞辱,王爷——您若不处置,教臣妾情何以堪?”
  一阵强烈的烦躁之意自胸腔升起,裕王拧紧了眉头,真想拂袖而去。
  恰在此时,何英匆匆走进厅中:“王爷,宫里来人传话,皇爷让您即刻入宫觐见。”
  裕王一愣,随即便意识到父皇此刻召他,必然是因为昨日陆老太君哭诉之事,不觉叹了口气。
  见采莲珠泪滚滚,便缓了语气,温言道:“好啦,不过是个无知奴婢的话,你也拿来当真,快些回去吧,晚上我陪你吃饭。”
  “都被一个奴才欺上头了,此事,若是没个说法,臣妾哪有心情吃饭?”采莲脖子一梗,更来劲了。
  裕王心中恼怒,面上却不露出,只淡淡地道:“来人,珍珠和小月这俩个奴婢,对两位主子不敬在先,学舌般弄是非在后,让人拖下去,各大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采莲立刻表示不服:“王爷,珍珠是忠心护主,是好奴婢,如何要打?”
  裕王大怒,这就是摆明着蹬鼻子上脸了,便是白痴也懂得分辨,珍珠是忠心护主,难道小月就不是么?人家主子可都为了她不惜拼刀子了,就算是父皇和皇祖母维护你,我拿你没奈何,你的奴婢我总能惩戒吧!真当我这个王爷是死的吗!
  于是他冷冷地道:“何英,你随我进宫,让五福去办这事儿。”
  “王爷请留步!”初雪突然上前两步,沉声道:“王爷,小月身子孱弱,只怕禁不起这二十大板,还是臣妾代她领受吧。”
  “小姐——”房里的小月惊叫起来:“奴婢愿意领受那二十大板!”
  裕王哼了一声,大声道:“你既然那么爱惜奴婢,也罢,她的板子就不打了,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思过吧!”
  说完,再也不看众人,拂袖而去。
  一时间,厅中一片静默。
  小月从卧房奔出,径直来到王妃面前,跪下求道:“小月愿意领受那二十大板,请王妃劝王爷收回成命。”
  初雪提高了声线:“小月,这是王爷下的令,王妃也改不了的,我说过,我今日就是不让任何人动你!”
  采莲此时也不哭了,听了初雪的话,心中更是愤恨难平,咬牙道:“珍珠,我们走!”
  “娘娘,珍珠姑娘只怕还不能走——”五福有些急了,王爷当着众人亲口下的令,让他把珍珠带下去打二十大板,一大圈人看着呢,自己若不执行,给王爷知晓了,可有得他受的。
  珍珠登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陆采莲的衣角不肯松开,颤声道:“娘娘救我。”
  见五福这般,采莲回过头来,冷冷看了他一眼,五福吓得浑身一激灵,低下头去,突然想起现放着王妃在此,何不把请她做主,自己也好推了责任。
  于是来到王妃面前,躬身道:“娘娘,王爷临行之际,命奴才将珍珠姑娘带下去行刑,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妃看了采莲一眼,颇感为难,心中暗骂五福滑头,自己若是发话让珍珠行刑,这个恶人就是当定了,可是,若阻止行刑,作为当家王妃,怎可当众违反裕王的命令。
  春儿见自家主子一脸的彷徨无计,心中一动,附在王妃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王妃一听,眉头顿时就舒展开了,她笑容可掬地坐正了身子,对五福道:“王爷方才,是发话让你对珍珠行刑了,王爷的话,你当然要听。”
  五福心中一喜,正要答应,却见王妃话锋一转:“不过,珍珠毕竟是陆侧妃身边的得意人儿,你且去问问她乐意不乐意,她若不乐意,你便等王爷回府之后,禀明王爷,再做定夺吧。”
  说完,王妃又转脸对初雪温言道:“王爷既然发话让妹妹暂时不要出院子,妹妹就安心在房里呆着,莫要逆了王爷的意,要什么,尽管派人和我说就是。”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道:“大家都散了吧。”
  初雪见状,点了点头,心中暗赞春儿机敏过人,出的主意也真是妙,你陆采莲不是阻止别人对珍珠行刑么?好,本王妃不得罪你,你自己去和王爷顶去,这事儿我还就不掺和了,王爷回来,顶多怪我过分谨慎小心,镇不住妾室罢了,我看你自己怎么跟王爷交代!
  眼看王妃带着春儿去了,采莲也顿了顿脚,叫道:“咱们也回去!”
  一群婆子便前呼后拥地随着采莲往门外走去。
  五福见状,只得硬了头皮上前笑道:“娘娘,王爷回来,您还得好好跟王爷说,休要让奴才难做。”
  采莲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回头我自己跟王爷求情去,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了我的珍珠!”
  说完,带了众人扬长而去。
  小月看人都去得远了,一眼瞧见初雪手里依旧握着那把明晃晃的剪刀,不由得一阵感动,哽咽道:“小姐,您是傻了还是怎地,她不过是要打我几个耳光,您竟然要跟她拼刀子,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您这一辈子可怎么办?”
  初雪苦笑道:“当时哪里想到那么多,只想着跟她们拼了,我自己都奇怪,若那几个婆子真敢闯,我还真能在她们身上捅几个窟窿。”
  这时,躲在厢房里的林嬷嬷和海棠荼蘼杜鹃都出来了,三个丫头纷纷对小月表示慰问,庆幸她躲过了那二十大板。
  林嬷嬷却笑着对初雪道:“小姐,王爷只是禁了您的足,一个月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却没有真的打小月板子,可见,他还是对您让步了。”
  “这是自然,我们娘娘都拼了命了,王爷那么宠爱娘娘,自然让步了。”荼靡一边说,一边收拾圆桌上王妃喝剩下的残茶。
  初雪却皱起了眉头:“这事,有什么好高兴的,本来就是陆采莲存心欺负我们,他不但一句公道话都没有,还各大五十大板,最后还禁了我的足,他怎么不禁陆采莲的足呢!”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沉默了,是啊,不过是想欺负她们的人没得逞而已,人家还是好端端地,自己家主子却被禁足了。
  林嬷嬷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呀,终究年轻气盛,陆家那般显赫,王爷若是不宠爱小姐,只怕小月的命,今儿都保不住了。”


第44章 计策
  夜色,越来越浓。
  抱月轩里,十二支儿臂粗的牛油蜡烛将厅中照得亮若白昼,珍珠带了一群小丫头,络绎不绝地将几个红木大捧盒里的各色菜肴摆在厅中那张酸枝木大方桌上。
  采莲放下手中的九连环,从美人塌上站起身来,踱到桌前,看着那些菜色,胡椒醋鲜虾,豆豉蒸羊肚,五味烧鸡,水晶肴肉,凤天鹅,肉酿金钱汤等,一色的宫中御膳,都是裕王打小吃惯的口味。
  珍珠上完菜肴,想起五福的坚持,心中犹有余悸:“娘娘,等下王爷到了,您可别忘了替奴婢求个情儿。”
  采莲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见娘娘似乎压根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珍珠急了,那二十大板的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若行刑的人下手重些,打残了都有可能,于是轻叫道:“娘娘——”
  采莲扑哧一笑:“傻丫头,你可知道今日皇爷召王爷进宫,所为何事?”
  “莫非是夫人进宫见过太后了?王爷毕竟是皇爷的亲儿子,皇爷真能向着咱们?”珍珠的话里透着明显的疑虑。
  采莲心情大好,闻言也不生气:“难怪你不知道,下午我娘派人递话儿给我的时候,你去库房领红罗炭去了。”
  珍珠见她这般说,也是精神一振:“夫人递了什么话过来。”
  “你别管什么话,总之,那个做点心的丫头想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那是门都没有的事儿,今日皇爷把王爷叫进宫,就是命他好好待我!”
  说完,她从袖中摸出一叠纸张,递给珍珠:“拿到我的妆台里,好生收着。”
  珍珠接过一看,上面又是框框又是字,却不认得,便奇道:“这是什么?”
  采莲得意地笑:“这是爹娘给我的银票,整整一万两!”
  珍珠吓了一跳:“老爷夫人给您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采莲盯着煌煌燃烧的烛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当然是为了让闲云阁里那个贱婢一败涂地!”
  一席话,听得珍珠有些云里雾里,只是怕娘娘嫌她啰嗦,也不敢再问,只低了头,捧起柜上的雨过天青糖罐子,往炕桌上的零食碟子里加了几块藕丝糖。
  一时,就有丫头来报,王爷过来了。
  采莲精神一振,急步走到妆台前,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王爷怎么到现在才来啊?臣妾都等得急死了。”
  裕王呵呵一笑,捉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从宫里刚出来,总得换了身衣裳,才能到你这里。”
  “不知皇爷为何突然要召您入宫”采莲一边问,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裕王只淡淡笑道:“不过是朝政上的些须小事,来,我看看你今儿给我备下了什么好菜!”说着,就牵了采莲的手往方桌边走去。
  采莲拉着裕王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肚,放到他面前的小碟中:“这是您最爱吃的羊肚,新来的厨子,手艺还成。”
  裕王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秀色可餐,我早已饱了,你快吃些,咱们一起洗个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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