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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养成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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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皱了皱眉:“小月,你一直都是叫我姐姐的,如今也不用改口。”
  小月还未说话,林嬷嬷就在一边插嘴道:“叫你小姐是对的,你如今有了位份,我和小月,都是你的旧相识,也就等于是娘家陪过来的人,所以叫你一声小姐,省得其他主子娘娘们笑话咱们闲云阁没有规矩。”
  说罢,林嬷嬷又道:“小姐,王妃娘娘配给您的那些丫头婆子,马上就到了,您要不要亲自挑几个到房里伺候?
  初雪心里明白,她们叫她小姐而不叫美人,是一番亲近回护她的意思,若是还像往日那般直呼其名,别人听到了,必生事端,到时候反而害了她们,于是点了点头道:“等人来了,你告诉我一声儿。”
  不一时,那八个丫头,两个婆子,就齐刷刷站在初雪面前,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等着她挑选了。
  初雪穿了一件沉香色十样锦妆花遍地金通袖袄,乌油油的发髻松松地挽着,只斜插了一支碧玉梅花一笔横钗,端坐在堂中铺了厚厚一层锦毡的杨妃塌上,仔细打量着这十个人。
  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人,当然要挑合自己眼缘的,她不知道这十个人里,到底谁是王妃的人,只是,凭着第一印象,她还是找出了三个看着面相比较纯厚的丫头,并且顺带着给她们取了新的名字。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肤色微黑的,她取名叫海棠,另外一个身段细弱,文文静静的,她取名荼蘼,还有一个年纪最小,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直转,看着就机灵,初雪叫她杜鹃。
  这三个人,加上小月和林嬷嬷,就只在房内伺候,其余五个丫头,两个婆子,便负责院子里的清洁扫洒,看门守夜,洗衣传饭之类的粗活了。
  初雪想起王妃给她的箱笼里,有一匣子银锭和几十吊钱,便道:“你们日后跟着我,只要好好办事,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既入了这个院,都是一家人,你们日后还要好好相处,不要起什么言语纷争才好。”
  众人齐声称是,初雪点了点头,扭头对小月道:“把箱子里的钱取出来,每人赏一吊。”
  之前,她问过林嬷嬷了,王府的主子娘娘们赏人,一般都是按吊来赏,王妃娘娘出手通常都是两吊起,像初雪这样的姬妾,赏一吊,不多,也绝不少,上下都能说得过去了。
  果然,众人脸上都显出满意的神色,齐声道:“谢美人赏赐”。
  初雪又吩咐了各自的差事,便让她们各自去了。
  小月便去点心房传早点,林嬷嬷笑道:“小姐,昨日点心房里的那几个人,乍一听你被封为美人的消息,都是黑着脸进进出出的,我听说,红儿还特意跑去陆侧妃那里撩是非,反被打了一顿嘴巴。”
  初雪想起当日在点心房所受的种种欺凌,心里暗想:“俗话说的好,留得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做事,都不可太绝了,如今我还没对她们怎么样呢,只怕她们自己就要吓得睡不着觉了吧。
  林嬷嬷见她不动声色,一时摸不透她的想法,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时,小月拎了一个红木食盒进来,将四碟点心一样样放在桌上,笑道:“小姐,这可是文琴亲手为你做的,她还生怕你不爱吃呢!哼,其他人都不敢做,怕你抓她们的错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小姐可打算怎么惩治她们?”
  初雪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煎饺,淡淡地道“小月,这样的话,咱们自己在房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面说,我虽然有了点位份,可全都是靠着王爷王妃抬举,这个后院,王妃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当你没有最终决定权的时候,千万不要擅自处理什么。
  这是谁说的?是张居正,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与她坐在火炉边说的话。
  她心中一痛,口中的饺子突然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这时,突然有王妃房里的小丫头来报:“李美人,王妃娘娘有请。”
  初雪点了点头,按说,她作为姬妾,每日清晨都该去给王妃请安的,只是今日她刚从点心房搬过来,总得明日才开始循例,此时王妃请她,多半是想叫她与其他几位姬妾正式相见。
  于是放下筷子,小月帮着挽了个流云髻,插戴了几样王妃赏赐的首饰,又换了套崭新的衣服,便带着小月往正院走去。
  顺着抄手游廊,还未进屋,便听见里面几个女子清脆的笑语声。
  丫头通报以后,微笑着出来:“李美人请进,府里头所有主子娘娘都到齐了,就差您一位了。”
  丫头打起金丝绣红梅的锦帘,初雪迈步进房,外面春寒料峭,房里却温暖如春,王妃下首,左边坐着陆侧妃,右边并肩端坐两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女子。
  初雪上前给王妃请了安。
  王妃指着下面三个姬妾一一介绍:“这位是陆侧妃,你该叫一声陆姐姐。”
  初雪含笑叫了一声:“陆姐姐。”
  采莲见她穿戴焕然一新,越发显得得美艳动人,眼底闪过一抹怒色,她没有想到,王爷居然不惜得罪陈家,也要把初雪收了。
  想起王爷近来往自己房中的次数渐渐减少,心底愤恨尤甚,只是碍于王妃房中,也不好说什么话来出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妃又指着其他两妾道:“这位是齐侧妃,这位是杨美人。”
  初雪又上前见过。
  齐侧妃身量微微有些丰腴,眉目却甚是端丽,看起来一团和气,杨美人娇小玲珑,甜美可爱,两人都对初雪很是客气。
  齐侧妃笑道:“王妃娘娘素日里家务缠身,难得抽时间出来跟妾身们玩耍,咱们三人每每想要抹骨牌,却总是三缺一,这下好了,有了李家妹子,正要凑成一桌。”
  “齐姐姐说的是,陆家姐姐房里,好多陪嫁的银钱,咱们以后,都把她赢过来。”杨美人拍手笑道。
  见她说话天真,房中的几人都笑了,王妃也莞尔道:“莫急,有的是你们赢钱的日子。”
  此时,春儿走了进来,在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妃便将脸色一正,对众人说道:“今儿把你们四位都请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跟大家分说个明白。”
  说罢,高声向房外道:“让她进来。”
  众人正不解间,却见文琴低了头,被一个婆子领了进来。
  文琴在府中日久,点心房又是每日跟各院打交道的,众人却都认得,杨美人嘴唇一动,就要说话,却被齐侧妃以眼色制止了。
  文琴也不抬头,只跪下道:“奴婢叩见王妃”
  王妃冷笑道:“你倒是恭敬,只是,你对我和王爷固然恭敬,回到你的点心房,却不知道是如何的□□下属,蛮横无理了。”
  “奴婢不敢,娘娘,奴婢待下属一向宽厚。”
  “宽厚,那么,李美人当日在你点心房当差的时候,你是怎么宽厚待她的?”
  众人听了王妃这话,这才肚内雪亮,原来,王妃是要替李美人出口气了,于是都不约而同去看初雪的反应。
  初雪却面无表情,这还没到她说话的时候,且看王妃怎么发落。
  只听的文琴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回娘娘,李美人当日在点心房时,是受了不少委屈,只是,这些委屈,都不是奴婢加诸在她身上的,奴婢驭下不严,请娘娘责罚。”
  王妃漫声道:“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幸亏李美人做得一手好点心,被王爷要到了青云阁,若是再在点心房呆下去,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道这里,脸色一寒:“我和王爷身为天家子媳,尚且都要约束自己,不仗势欺压百姓,哪里容得你们这些奴才欺凌弱小,你已不配在我府中为奴,待会让人找个人牙子来,将你发卖了,也就是了。”
  一听此言,文琴登时浑身大震,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哭道:“娘娘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
  “姐姐,您这是气糊涂了吧,奴才们不好,您拖出去一顿乱棒打死也就是了,咱们王府,只有买人的,哪有卖人的道理!”陆采莲脸上微有嘲讽之色,轻声笑道。
  这时,初雪不慌不忙地道:“娘娘,请听妾身一言。”
  “李美人请说。”
  初雪看了文琴一眼,方道:”当日妾身在点心房,受尽欺凌,今日娘娘支持公道,妾身感激不尽,只是,这文琴虽然昏懦无能,被下属所挟,可是本性并不是很坏,她只是才德与名位不符,不配当这个点心房的管事罢了。“
  王妃微微点头:”好一个才德与名位不符,确是如此,文琴,你若有本事挟制下属,必然不会出现结党结派欺压良善之事,既然李美人为你求情,就革去你点心房管事之位,去下院做粗活吧。
  文琴这才抹了把眼泪,磕头谢恩而去。
  王妃对初雪笑道:初雪,文琴已经发落了,剩下那四个丫头,但凭你自己的意思吧。“
  初雪沉吟一番,方道:”小玉和小书本是老实人,只是跟风助阵罢了,至于红儿和娟儿,一个暴虐,一个阴险,这样的人留在王府,确是害群之马,请娘娘裁夺。“
  王妃颔首道:”既然如此,就把红儿和娟儿撵出府去,不要银子,随便配给什么人罢了。“
  初雪垂下眼睑,再不说话,她明白,像这种被撵出王府配人的,十有*是配给了庄子里的农夫,甚至被卖到青楼都有可能,因为下面那些管事,都是看主子心意办事的,既然是被撵出王府,哪里还敢给她们配什么好人家。
  总之,这两人的一辈子,注定是要过得艰难困苦了。
  初雪并不觉得自己心狠,她坚信那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第36章 宠爱
  之后三天,裕王每晚都是在王妃房里歇息,其他几位姬妾的门,他硬是没有踏足一步。
  林嬷嬷对初雪说:“小姐,这次您能顺利册封为美人,王妃确是出力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所以,王爷对她的贤惠大度,必然有所答谢,可是,这并不等于他就把您抛在一边了,您就安心等着吧,他很快就会来的。”
  说句心底话,裕王来不来的,初雪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期盼,昨天,锦绣托人递了信进来,那件事情已经风平浪静了,再没人去骚扰他们,想必,高湘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了裕王的事情。
  目的已然达到,初雪连日来崩紧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
  这个时候,她甚至有点怕见裕王,因为,裕王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跟一个人打交道。
  那个人如今怎么样了?他知道自己被封为美人的消息了吗?
  初雪坐在窗前,盯着院子里的梨树发怔,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雨,梨树的枝头,隐约有星点的绿意闪现,不管人生的际遇如何,春天到底是不可遏制地来了。
  就这样坐在窗前,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小月传了饭菜摆在堂中的花梨木圆桌上,糟鹌鹑,红烧兔肉,清蒸肥鸭,玉兰片炒火腿,油盐炒莼菜,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蘑菇鸽子蛋汤。
  小月装了一碗粳米饭,递了过来,初雪只扒了几口,捡了两块玉兰片,就放下碗,对小月道:“我吃饱了,这些饭菜你们拿去吃罢。”
  林嬷嬷正坐在角落里做针线,见此情形,站起身来来到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对初雪道:“小姐,当日咱们在点心房里,每顿的饭食里稍微能见肉,就很高兴了,怎么如今这山珍海味的,你反倒没了胃口?”
  见初雪不说话,她又道:“您现在的月例银子是每个月二十两,这二十两银子足够庄户人家过大半年的了,别的不说,您的娘家,将来可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听到这里,初雪微微有些触动,她前日被封为美人的时候,因为名义上是锦绣爹娘的女儿,所以皇家给了锦绣家三百两银子,两百亩地做聘礼,整整两百亩上好的水田啊,锦绣的爹和自己的爹对外认作了兄弟,两家合成一家,从此吃穿不愁。
  这一切,都是自己嫁给裕王做妾给亲人带来的好运,她应该知足,应该感激裕王,以后好好伺候裕王才对。
  毕竟,嫁给他是自己自觉自愿的选择,他从来没有逼迫过她。
  再去想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模糊的影子,不但徒增烦恼,而且有点不地道了。
  她怎么可以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全家都吃着用着那个男人的,心里却去惦记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的脸有些发烫了,低声对林嬷嬷道:“嬷嬷说的有道理,像我这样家里穷到没饭吃的人,能有今天的际遇,应该感谢上苍,好好伺候王爷。”
  说完,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肥鸭子,就着喷香的米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林嬷嬷见她一口气吃完了大半碗饭,又喝了半碗汤,便笑道:“你身子这般单薄,是要多吃些,好早日怀上身子,给王爷生个哥儿,日后终身有靠,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初雪脸上一红,心里却想,已经三天了,他怎么还没有来呢?
  “不要急,我敢担保,不出两天,他就会来了。”林嬷嬷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慰。
  林嬷嬷的预测没有错,当晚,裕王便来了闲云阁。
  初雪闲来无聊,正捧着一本话本,裹了一床杏红锦被,半躺在贵妃塌上看得入神,炉子被小月移到了塌前,炉火烧得旺旺的,一室的温暖如春。
  裕王进来的时候,小月欲待作声,裕王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小月忙退下了。
  裕王蹑手蹑脚来到塌前,探头一看,见她看的是《汉宫秋》,就笑道:“书上写的,哪有台上演的热闹好看,改天我让戏班子演给你看。“
  他的声音猛然在耳边响起,初雪不由得吃了一惊,手一松,书卷就掉到了地上。
  来不及捡拾书卷,她急忙起身,掀起锦被想要行礼,却忘了自己身上只穿了抹胸肚兜,那□□粉的酥胸就这样□□无疑,裕王的眼神立刻变得深浓起来。
  初雪又羞又急,抓起塌畔的绫袄就要往身上披,裕王却哪里容得她穿衣,他一伸手,就将那红绫绣袄连同锦被都扯了开来……
  炉子里的炭火烧到极旺极旺处,木炭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小月担心炉子的炭火会熄灭,便端了一小笸箩的银丝霜炭,想要推门进去,谁知门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房里飘出轻微的□□声,她不禁心头一跳,面红耳赤地逃也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裕王方才拿起塌畔几上的丝帕,擦了擦自己满头满脸的大汗,心满意足地用臂弯缆着初雪温软的身子,盖上了锦被,柔声道:“才刚出了那么多汗,盖严实了,小心冻着。”
  初雪将脸贴在裕王宽厚的胸膛前,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迷迷糊糊的就有了睡意,裕王却精神正好,推了她一把,笑道:“别睡,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晓得陪我说说话儿。”
  “王爷想说什么?臣妾听着就是。”初雪坐起身,用手指梳理着刚才弄乱的秀发。
  裕王的眼光落在地上的那本《汉宫秋》上,于是便道:“我小时候,也爱看昭君出塞的故事。”
  “怎么?宫里头的皇子,也有机会看这些民间的杂书?”初雪有些好奇,连青云阁的藏书楼里,这些杂书都是少之又少,皇宫里对皇子的教育向来严格,想必是不容许的。
  裕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头,不许看,难道就不能偷偷看吗!”
  说完,他又看了看窗外渐浓的夜色,唇边泛起一丝微笑:“那一年,我才十岁,和太子还有老四,整日在书房里跟先生捣乱,让三皇妹给我们做掩护,她最是老实持重,有她跟一起,先生就会认为我们是在书阁里找正经书看。
  说到这里,他伸手抚摸一下她的香肩,笑道:“其实,谁也没有心思看那些道德文章,宫里的日子太枯燥,大家都挑西厢之类的香艳的书来寻开心。”
  初雪笑道:“《汉宫秋》也算不得香艳之书呢。”
  “是啊,所以兄弟们都不爱看,可是我一看了开头,就忍不住往下看,那个时候,我特别恨那个毛延寿,故意将昭君画丑,以至蒙蔽了元帝的双眼。”
  “他是索贿未遂,故意陷害,世上这号人多了,只是王爷没有机会遇见,所以在书中瞧见了,尤其愤恨吧。”初雪将一根碧玉簪子插在挽好的发髻上,随口答道。
  裕王却冷笑了一声:“初雪,你这样想,是因为你没有在宫里待过,若说到趋炎附势,利欲熏心,这世上,还有谁能势利过皇宫里的人?”
  “可是,你是皇子之尊——”
  “一样的,在宫里,谁不是皇子亲王,公主娘娘?”裕王打断了她的话:“皇子,也要看是谁生的皇子。继承大统的,只有那么一个,王贵妃生的那一个,就是比谁都金贵,再不然,卢靖妃生的,也要好好巴结,谁叫她是宠妃呢!”
  说到这里,裕王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下来。
  初雪也曾听说他的母亲杜康妃一直不受皇爷宠爱,在宫里没什么地位,直到现在,因为裕王太子身份未明,在宫里也是过的如履薄冰,裕王小时候,一定因此受过不少委屈。
  于是垂下眼睑,伸手替裕王掖了掖被角,没有说话,她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裕王长吁了一口气,伸臂将初雪搂进怀里,呐呐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凭我自己心意挑选侍寝的女子,其余的那几个,都是别人强加给我的,他们不会管我喜不喜欢,想不想要,总之,我都得要,就连王妃——”
  “王爷!”初雪忙伸手掩住了裕王的嘴:“夜都这么深了,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难道今晚咱们就睡这贵妃塌上么?”
  裕王看着她,饶有兴味地问:“怎么?不想听我和王妃的事儿?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嫁给我的?
  “王妃姐姐是个厚道人,看面相,就是个厚道有福,旺夫旺子的,这样的女子,宜家宜室,瞧您,自从娶她过门之后,本来没机会当太子的,现在不也有机会了”
  初雪是大着胆子说这番话的,她打心底里不讨厌王妃,也不觉得人家相貌平凡就该被夫君嫌弃,被姬妾议论。
  她现在还摸不到裕王的脾气秉性,说了关于太子的那句话之后,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裕王听了,眼神中果然流露出欢喜的神色,笑道:“你的话,倒是很有道理,香玉确实性子又好,又贤惠省心,从来不跟小妾们拈酸吃醋,至于皇祖母那里,她更是助我良多。”
  初雪抿嘴一笑:“她还给您生下了大哥儿。”
  裕王嗯了一声,脸上笑意更深:“来来来,咱们赶快加把劲儿,好让你早点也给我生个儿子。”
  说话间,便伸手将初雪的身子往榻上按,初雪推拒着,声如蚊呐:“这贵妃塌可快要散架了呢。
  裕王看了一眼贵妃塌,得意地一笑:“那就上床去,今儿必不饶过你,反正张先生告了假,我这几日都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初雪神情一窒,笑容凝固在了唇角,任由裕王抱着她的身子向里间那张花梨木罗汉架子床走去,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属于过去的人和事,又何必扰了眼下的清静祥和,一切,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第37章 探视
  秋远居里,张居正房中,竹儿放下食盒,将一碗煎得浓浓的药汁取出来,放在床头的鸡翅木小高几上:“夫人,药熬好了。”
  张夫人眉头深锁,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已经五天了,烧得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一会,也是精神恍惚,不论谁跟他说话,他都像没听见一样。
  儿子自幼体格健壮,绝少生病,可是一旦病了,来势就会异常凶猛。
  张夫人记得,儿子上次生病,还是六年前。
  那一场风寒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还是自己的娘家兄弟,打听到五台山清凉寺的方丈医术如神,花重金布施了,请得庙中的老方丈下山,才救回了儿子一条命。
  可惜,那方丈次年就圆寂了,现在,林润为他们找来了太医院里的大国手,好几服药灌了下去,儿子却依旧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大国手说,若是再过三天,药石无灵的话,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张夫人虽然心如刀割,却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哭天抹泪,她青年守寡,独自支撑起偌大家业,早就磨练得处变不惊,只日日夜夜守在儿子房中,苦思对策。
  见竹儿将药放在了高几上,张夫人端起药碗,试了试冷热,然后和香儿一起,撬开儿子的牙关,将药一匙匙灌了下去。
  谁知这次的药灌下去之后,却有了效果,张居正居然连声咳嗽,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夫人又惊又喜:“正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可要好好吃药了。”
  张居正虚弱地笑:“娘,让您忧心了,是儿子不好,那么冷,还要出去喝酒,这回——。”
  张夫人见儿子挣扎着说话,脸色挣得通红,心疼地道:“你就别说话了,我让厨房给你炖些参汤来,喝了再说。”
  这时,外面有小丫头来报:“夫人,裕王来探视公子了。”
  张夫人正要说请,张居正却闭了眼,咬牙道:“我不见,娘,你出去打发他走罢。”
  张夫人目光一凝,便猜到其中必有缘故,于是嗯了一声,对丫头道:“出去跟裕王说,公子尚未醒来,老身马上去客厅与他相见。”
  说完,她细心地替儿子掖好了被子,扶着香儿来到了客厅。
  裕王坐在厅中,见她来了,要向自己行礼,便一脸忧色地道:“老夫人免礼,张老师的病情究竟如何?”
  张夫人轻叹一声:“难为王爷惦记,小儿生平绝少生病,每次生病,却都是凶险万分。”
  裕王听了,眉头紧皱,又问了几句病情,见张夫人容色憔悴,知道她照顾儿子幸苦,自己不便久留,就说:“我此番带了不少宫中的珍贵滋补药物,若短了什么,可立即派人来找我。”
  说完,便起身告辞。
  张夫人送出门外,却不回儿子房里,转身自回厅中,吩咐香儿道:“去把心墨找来,我有话问他。”
  一时,心墨来了,张夫人开口便问:“心墨,公子染了风寒那夜,一直是你在随身伺候?”
  “是的,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从未离开。”
  “那天,公子都做了什么?你细细给我说,莫要有一丝遗漏。”
  心墨回想了一番:“那日一大早,公子说他心里闷,不想给裕王上课了,就在王府大门前和高大人说,让高大人替他告假,高大人也说家中正好有事,于是两人就一齐暂停了裕王的课。
  张夫人便道:”然后呢?”
  然后公子就让奴才拉着他到西大街的酒馆里喝酒,一直喝到太阳快下山了,公子还没有回家的意思,是奴才硬劝着他回府的。”
  “他喝了一整天的酒?是独自一人,还是和朋友一道?”张夫人目光闪了闪。
  “回夫人,公子是独自一人喝闷酒,而且当晚回府之后,他又在花园里独自呆到深夜,就是这样染上的风寒。”
  张夫人沉吟半晌,方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心墨答应了,身子却没有动,脸上也显出了犹豫之色。
  张夫人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心墨嗫喏道:“奴才前几日,还听说了一事情,就是——王府青云阁点心房的初雪姑娘,被王爷收用了,还册封了美人。”
  张夫人冷笑一声,心中登时雪亮。
  当晚,张夫人看着张居正喝了一碗参汤,又熬了细细的小米粥喂着他喝了,见他精神逐渐好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张居正见母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眼光中爱怜横溢,心中不由得一酸,想起父亲早逝,寡母守着自己这个独子费劲心机操持家业,自己却自暴自弃,心头满是愧疚之意。
  张夫人似是看出了儿子心中所想,叹了口气:“正儿,娘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初雪那丫头,是个好姑娘。”
  听到初雪这两个字,张居正脸色突变,嘶哑着嗓子道:“娘,她已经是裕王的人了,莫要再提她。”
  张夫人嗯了一声,缓缓地道:“其实,你爹爹在与我成婚之前,也跟一个姑娘相好过。”
  张居正不觉一怔,他十岁之际,父亲就已经去世,记忆中的父亲,和娘亲一直都是恩恩爱爱,一家三口,闲来无事在后园饮酒赏花,父母诗酒唱和,柔情蜜意,有时居然把自己都忘在了一边,这样一个父亲,居然会有别的心上人?
  看出了儿子目光中的疑惑,张夫人又道:“那个姑娘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就是你的表姑妈,如今远嫁在河南,你从未见过,可是,当年你爹爹对她简直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又娶了您?”
  张夫人淡然一笑:“父母之命,哪里由得了他?可是,婚后足足有三年功夫,你爹对问我都是淡淡的,爱理不理。”
  见儿子默然不语,张夫人又道:“心里头装了一个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正儿,你不是这世上唯一的情痴,其实呢,许多许多人都是这般。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他便慢慢地发现了我的好,慢慢的,他就把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我身上了。”
  “我是爹的儿子,所以,我也一定会把那个女子忘记,我会娶一个温柔的妻子,也会慢慢地把心都转到妻子身上,是吗;娘?”
  张夫人微微颔首,柔声道:“不一定是妻子,也许是你红袖添香的姬妾,甚至是风尘中的红颜知己。到时候,不是你想变,而是你自然而然会变,男人,又有几个能真的一生钟情一人?”
  张居正微微苦笑:“娘这是在勉励儿子去风月场里找红颜知己么?”
  张夫人正色道:“娘宁可你去青楼吟风弄月,都不愿你为谁消得人憔悴,堂堂男子汉,怎的这般没出息,别忘了你尚有壮志未酬,难道,你连你的壮志都放下了吗?”
  张居正心头一凛:“娘教训的是,儿子——错了。”


第38章 争风
  抱月轩里,珍珠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把那副紫檀木描金喜鹊登梅的妆台从窗前移了开来。
  这扇窗户上糊了厚厚的棉纸,天冷的时候,一直是关上的,谁知今年的春天来的却早,离年关尚有十多日,日头就一日比一日暖和,珍珠不过是从点心房拎了一盒子点心,身上的棉袍,就有些穿不住了。
  移开妆台之后,她用手背揩了揩额头的汗意,便去揭那棉纸,她家侧妃娘娘一直嚷着房里太闷,非要提前把这层窗纸给撕下,好糊窗纱。
  虽说这几日暖和些,可到底没过年,这么早就窗纱给糊上,夜里的棉被若不格外加厚,只怕是要染风寒。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坐在炕桌前绣肚兜的侧妃娘娘,这绣活还是去年腊月里做到一半就扔下的,如今她又捡了起来,可见是心里烦极闷极。
  这也难怪,自从初雪那个丫头被封为美人以后,王爷只是刚开始在王妃房里歇了几夜,余下的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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