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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需美人,盛世存妖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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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熏池沉声应道,微敛双目隐隐含着水汽,这是师兄用性命为他铺出的一条跳脱出九天外的捷径,平复心绪的他回身看向跟过来的南虞,又说道:“你离死也不远了。”
“是吗?!”南虞倒是一派悠闲自在,毫不担忧自己的性命:“我倒要看看,连冥昧上仙都抵不过我的圣血,你究竟要怎么取我的心。”
熏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虞身后,说道:“到时便知,乖乖上路吧。”
南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走路的未曲明,面露疑惑。
未曲明不理二人,也对他们的对话不甚感兴趣,只道:“我要去找我儿子。”
“不要到处乱跑,否则……”
未曲明随着熏池嘴里吐出的最后两个字,浑身一哆嗦,立刻老实多了。
于是,一行三人,往昆仑山而去……
羡天,一片水洼处。
玲珑站在一片还算干净的泥土上,双手拧干绣鞋然后套在脚上,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江水,让刚才还身在密林中寻找方向的她更是无所适从,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在一阵雷鸣血雨、翻地覆后,羡天会变成这样?
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仙家,很多都脚步匆忙地往其它天逃难,玲珑想拉住个仙家问路,他们因为看出她不是羡天的仙家,由于天阶有别,都懒得搭理她。
就在她身边的仙家都快走完的时候,一个一身鲜血,披头散发的女子闯入她的视线,晃晃悠悠地孤零零地一个。
玲珑往左,她亦往走,玲珑往右,她亦往右,玲珑往后退,她倒在她身上……
“别动,你伤得很重,”玲珑忙放下手中的柴火,摁住她要挣扎起来的上半身,然后端起盛满清水的叶子,送到她的唇边:“来,喝点水。”
冥昧有些抗拒,但耳边玲珑清脆无暇的嗓音仿佛有魔力般得让她放松了警惕。
看到她安静地把水喝完,玲珑满意地笑了,但看到她似乎总是低垂着头,想用头发盖住自己的眼睛,于是劝慰道:“不用遮的,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眼睛没了嘛。”其实看第一眼的时候,她的确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后来看习惯了,心里倒是增添不少的怜悯和心疼,甚至心里也猜测过她的故事。
冥昧听她这样毫不避讳地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踩中她的死穴,她发怒地正要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外衫不翼而飞。
“你在找你的衣服,对吗?”玲珑发现她双臂环胸,似乎是觉得冷了,于是起身摸了摸搭在木架上的衣服,解释道:“我见你一身是血,所以就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洗干净了,稍等半个时辰,就快干了。”
冥昧愣在原地:“你把它……洗净了?”
“是啊!你的衣裳质地真好,我洗得可干净了!不信,你瞧!哎呀……我说错……”玲珑忙觉不对,提着衣衫转向她,正要道歉,却被冥昧一把掐住脖子。
玲珑万万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出手,疼痛之余更多是惊诧。
“谁让你乱碰它的!”冥昧单手将她提离地面,她仍低垂着头,发丝沿着两边垂下,一双眼窟窿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可怕诡异。
玲珑挣扎在她手臂上的双手就像是在给她抓痒,根本对她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放……放开……放……”
感到手中紧张收缩的肌肉渐渐失去挣扎,在生死一念间冥昧松开了手,玲珑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涨红的脸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
冥昧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衫,捧着它先是尝试性地闻了闻,然后又深深地嗅了嗅,上面哪里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只剩下散发着泉水般洁净的气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件浸透无数叛天者鲜血的衣衫,这件令无数九天仙家望而生怯的衣衫,这件看似能维护自己尊严和掩盖自己自卑的衣衫,在面前这个姑娘的眼里……原来不过是一件脏掉的衣衫……’
冥昧抬手拨开挡住面孔的发丝,微微地又似努力挣扎了很久,她将自己的正脸转向她,问:“你真的……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见刚刚还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女人居然还有心思问自己如此无聊的问题,玲珑从地上蹦起来,骂道:“身体残缺算什么可怕,最可怕的是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哼!”
“嗯,此话倒不假。”冥昧的唇角破天荒地上扬着:“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被熏池抓去那件事先不说,光是先前碰上个奇怪的蒙面男人,再是眼下又碰上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玲珑就真心觉得自己最近实在太不走运,于是乎不想再做纠缠,赶快找到回中天的路才是要紧!
“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居住在九天中第二天沈天的上仙。”冥昧满意地感到她想要离开身形明显一顿,继而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尽力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玲珑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立刻想都没想,回身道:“我想要碧漓!”
“他是谁?”
“他是我男人!因犯下天条,被刑天雷!”玲珑高声问她,不是她信了她,而是无论有任何能让碧漓回到自己身边的机会,她都要试一下:“你能让他活吗?”
闻言,冥昧沉下脸来,严厉中带着鲜少流露地劝解之语:“九天中众神皆各有天命,岂能凭一人之念随意更改,如若如此,九天法度何在,天道何在!这样的想法,你本就不应该有!”
“你们上神果然如传闻中的个个冷血!哼!”
冥昧的话玲珑自然听不进去,她狠狠地刮她一眼,边迈着步子边嘟囔道:“真希望熏池上仙能救活夕颜,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官们还怎么自圆其说!”
“原来你就是熏池身边的小喽啰?!”
随着冥昧话语的飘近,一只手搭在了玲珑的肩膀上,她浑身一哆嗦,心道:‘自己声音那么小,怎么就被她听了去,瞎子的耳朵果然是好!?’
冥昧站在她身后,沉声问她:“你知不知道,自打你跟着熏池一路往前走,你就已经犯下了叛天之罪!”
玲珑气得直哆嗦,心里又害怕她真一掌劈了自己,只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来泄愤。
冥昧绕到她面前,拂袖道:“我可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您想怎样?”玲珑紧张得双手握拳。
“我的坐骑死了,而我又受了极重的内伤,半步路都走不得,所以……”冥昧说着,脸上一派心安理得:“只能麻烦你驮我去个地方。”
玲珑立刻道:“我驮不动你!”
“无妨,我见你虽是散仙,但元神中倒是有股正然之气,我可传授你乘风御天之法。”
冥昧仿佛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如果这一路你表现出色,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在沈天当个小小的侍女……这样的机会不正是你们这些散仙求之不得的吗?”
见她这样说,玲珑心中的确有些动摇,这样一来不止是因祸得福,而且正如冥昧所说小小散仙有这样咸鱼翻身的机会实属难得,她于是问道:“你要让我带你去哪儿?”
“昆仑。”
“啊?!”玲珑隐隐感到不对,但她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句:“为什么是哪里?!”
冥昧周身煞气流淌,冷笑道:“好让你这小丫头亲眼看看,背叛九天法度,是什么样的下场!”
答案果然印证心底的猜测,玲珑高声道:“原来你是……”
“时间紧迫,不要废话!”冥昧打断她的话,对她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我教你乘风御天的口诀。”
事已至此,玲珑只得应了一声,附耳过去,细细听来……
10第8章
越往昆仑山方向前行,就越觉得一股燥热自心底升起,犹如期许已久的**盘旋于胸口愈演愈烈……
熏池浮躁的心绪全写在脸上,南虞活跃的心理活动全写在眼珠子上,未曲眀胃里空荡荡的回音全捂在双手里。
昆仑山有九道山门,只有一道通向往生界,其余八道无一例外通往九天之中最可怕的地方,无妄池,每往里走一百步就会有一道结界落下,只有进路没有退路,传说古神盘古为了九天,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欲念封印在那里。
陆吾,九天正气之化身,他原本早该归位上仙,但盘古让他镇守在这里,他始终瞪大眼睛,向东方望去,等待各路之魂到来,以做引导,入往生界。
如果来者是……活着的神仙,那么为了保护昆仑的和平安宁,震慑百灵,他定会毫不客气的将来者驱逐出境,并交由九天法办。
神仙们别说是否能第一时间准确找到通向往生界的山门,恐怕只要刚一靠近昆仑山就会被陆吾发现。
南虞仿佛已经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转身,抬手把她嘴边的绿色不明液体蹭干净:“你就不能不往嘴里嚼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未曲眀伸舌头添了添嘴角,琢磨余味,吊着脸说:“胃里空很,难受!嚼个树根你都有意见啊?”
“瞧你可怜见的。”南虞伸出自己的胳膊,道:“来,咬我一口肉,尝尝鲜吧!”
白花花地一长条肉在眼前晃荡,未曲眀眼睛直晕,口水直流。
“哎!哎!哎!”南虞大惊失色及时摁住她的脑门,眼看利牙离自己的胳膊只差一寸,急嚷道:“你还真下得了口啊?!”
“等我挖了他那颗心,肉……倒是可以留给你。”走在最前面的熏池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撂下这么一句。
从未曲眀的角度仰头看过去,随着昆仑山上吹下来的热浪,熏池一身长袍烈烈生风,别有一番威严,特别是他眉心中越来越透露本性的仙印,还有那双由墨黑转为银灰的瞳仁。
南虞正在郁闷熏池说的那番话,却听得未曲眀嘴里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拧眉问道:“你干吗?”
“……我紧张。”未曲眀咽口水。
“紧张什么?”
“说不明白。”未曲踮起脚尖在南虞耳边低声说:“就是觉得他越来越可怕了。”
“这些热浪是从无妄池中散发出来的。”南虞说道:“昆仑山是最接近心底**的地方,所以凡是活着的神仙很少会主动靠近这里。”
未曲明反问道:“因为他们怕自己心中丑陋的**会被别人发现?”
南虞点了点头。
“我的反应是想吃肉,可是……”未曲明做思索状,问他:“你不是说,你们九尾狐族,月盈则雄,月亏则雌吗?这还没到月盈,你怎么又变回男的了?”
“呵呵呵……你猜。”
南虞笑得比他一脸的媚还令人毛骨悚然,未曲明缩了缩脖子,忙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南虞深深望了她一眼,仿佛刹那间吹皱了一池春水,边扇着折扇边叹道:“哎呀……真是闷热啊!”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天际突现一障亮光,强烈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随后传来的那声质问更是振聋发聩。
“来者何人?”
熏池立身,从容高声应道:“中天统帝,熏池。”
“来此有何事?”声音似乎又近了一步,不过语气似乎平和了许多。
熏池答道:“奉天帝之命,为防范魔域争夺九尾神狐之心而危害九天安宁,特押解南虞前往无妄池,羽化!”
闻言,南虞瞬间石化,低声咒骂道:“熏池,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未曲明歪着八字眉,向南虞投去同情的目光。
转眼间那团巨大的火球已近在咫尺,它硕大的身形被火焰紧紧缠绕着,它是一只足有二十尺高的狮子!他每说一句话,地面都在震动。
“押解重犯,也该是梵音上神的事情,怎么会交由你来?”
和它靠得如此近的三人,未曲明和南虞都不禁用手挡住面孔,以抵挡炙辣的灼伤。熏池却面不改色,火焰在他眼底印下一片火海:
“陆吾上仙有所不知,五百年前,梵音上神已经消失于九天了。”
“怎么会?……本座这五百年来并未引导过他的元神进入往生界。”陆吾审视三人后,又道:“既然梵音上神不在,也该由他的部将冥昧来,才妥当!”
“陆吾上仙莫非……信不过本座。”熏池扬起唇角,道:“莫不是一定要本座去那‘成天’走一趟,将天帝亲笔旨意带来给你看才肯放行?只是……延误了羽化的时机,让魔域的人钻了空子,天帝怪罪下来,陆吾上仙还是要为本座多多分担些!”
陆吾沉默良久,沉声道:“跟我来吧。”
陆吾走在前面,熏池跟随其后,南虞和未曲明走在最后面。
“你刚刚为何不反驳熏池的话?”未曲明对着南虞小声嘀咕:“你不怕他真挖了你的心?”
南虞用折扇挡住面,仅露出一双妩媚狐狸眼:“天机……不可泄露。”
他话中的意思实在让人摸不到头脑,未曲明抬头细细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的墨黑似隐着深红,犹如摇曳着罪孽的火焰,未曲明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强烈地不安感让她连饿都忘了。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穿过了生长着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口,温度骤然变冷,未曲明不自觉向前面的陆吾靠近,没想他突然转过脸来,吓得她赶紧跳开。
陆吾对三人道:“前面就是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往下走,便是无妄池了。”
不远处弱水上雾霾一片,看不清尽头,岸边还散布着一些不知名神兽的骸骨,幽幽沉静中渲染着一层层阴森地死亡气息。
熏池道:“常听闻……生死总是一线之隔,想来那往生界一定离这里是极近的。”
陆吾眼中闪过警惕,在弱水岸边停下,道:“昆仑山绵延三万里,九道山门相隔甚远。”
熏池看似闲聊着说道:“想来陆吾上仙平日里一定十分辛苦,三万里的路程,真是来回折腾。”
陆吾扭过庞大的身躯,头颅上的毛发随着火焰蔓延着微怒:“熏池上仙,此话何意?”
熏池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曾听恩师白帝说过古神盘古将神仙们的元神归于此处,就是为了制衡无妄池中的欲念!如此推理,往生界该在……无妄池的上方,此事可真?”
几句话之间两人左右移步,未前进半寸,似是周旋,陆吾正色道:“熏池上仙,言语谨慎了!”
“陆吾上仙,何必如此紧张。”熏池道:“谁不关心自己的生死之地?本座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陆吾算是彻底看明白了,面前的熏池虽是极力掩饰,但越往昆仑深处走去,再如何强大的意志也无法遮掩内心赤/裸/裸的**。
如若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能够掩饰过去……那么它陆吾,存世一万八千余年的神兽,怎还会修不成人形?!
“熏池上仙所言不差,倘若真想一探究竟,等你在本座手中变做一缕孤魂,本座自然会引导你去那往生界。”
熏池翻袖,利落抬手,道:“动手吧。”
陆吾仰天长啸,迅疾地向熏池猛扑过去,所经之处的空气扭曲变形,熏池唤出昭明镜做己盾牌,右手中的蓝色光束透过屏障向陆吾反击。
元神回归本体的熏池,神力恢复以往,但面对与自己同是神兽出身,岁数可以当自己爷爷的陆吾,还是有些吃力。
难解难分之间,他的肩膀上已被陆吾利爪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淋了半边袖子,谁胜谁负一时看不透彻。
昆仑山因受二人神力震动,生灵被无辜波及,一时间鸟兽飞散,数万丈煞气直冲九天。
未曲明拽住南虞的腰带,两人缠斗时刮起的飓风,几乎让她站不住脚跟。
“别拽得那么用力,继续下去,我就要在你面前坦胸露乳了。”南虞嘴里这样说着,却不阻止她的动作,只是用折扇遮盖住脖子下面的春光乍泄。
“你个死狐狸,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未曲明大喊大叫时灌了一嘴的风:“帮陆吾杀了熏池,你不就自由了吗?”
“需等两败俱伤之时,眼下还欠些火候。”南虞的目光从出招其疾如风,其猛如火,仍在角斗的二人身上收回,他顺势拥住了她,小声在她耳边提醒:“到时你看我眼色行事,明白吗?”
眼下性命攸关之际,哪儿还有逸致**,未曲明正要骂他,自己突如空袋子被一股怪力抛于空中。
待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再看南虞,他已被熏池横剑立脖。
此刻,熏池已是玉冠碎裂,乌发散乱,眉心仙印犹如刀刻,浑身血腥,剑锋饮血。
“陆吾,还不快如实告知往生界的道路。”
陆吾抬爪向前几步,谨慎小心中流露着不屑:“用他的命来威胁本座,岂不笑话!”
久战之下,相对陆吾的自信满满,熏池却已疲态毕露,他喘息着仿佛持不动手中的剑锋,剑刃在
南虞的脖颈上被划下道道浅淡的血印:“非也!本座现在就要挖了他的心,投奔那魔尊久夜去了。”
陆吾怒道:“熏池,你简直是狂妄无形,丧心病狂!!”
11第9章
南虞心知他徒手无法取自己的心,熏池这样挟持自己,真不明白究竟意欲何为?并且他对熏池还是有些了解的,说他为了夕颜独闯九天,他信!说他一介统帝会投靠魔尊久夜,他不信!
“你说什么?”
未曲明见熏池突然转向自己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不知所谓?正哑口无对,就眼睁睁地看着陆吾瞧准熏池分神时向他攻去,同时南虞也感到熏池控制自己的力道放松,本想趁势逃走,没想风驰电掣地一瞬间,身体又被熏池扳回他身前。
不过眨眼,陆吾利爪没入南虞的肩头,圣血反噬,射出逆光,陆吾庞大的身躯瞬间被弹了出去,撞向陡峭岩石。
碎石落尽,尘埃中传出一声低低地呜咽,浓重的血腥味沿着空气里飞扬的沙粒迎面扑来,冥昧上仙只是触及到了圣血就受了重伤,更何况陆吾上仙是直接伤害到了南虞的血肉之躯。
南虞原本是有些在意未曲明的,却也不是那么明显,但是随着越来越靠近昆仑山的无妄之火,他内心的**就被无限地放大,刚才陆吾在与熏池对峙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当场揭穿熏池的骗局,被天帝予以重罚后再次关入‘承灵坞’,第二,任其发展,等待熏池暴露意图和陆吾两败俱伤之际,带着未曲明逃走,不再受任何人制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归顺了魔尊,也看他的心情。
熏池也就是看准了他这些心思,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在陆吾面前扯谎,结果机关算尽受伤的还是南虞自己!
“你们怎么每次都用这招,我真是……”南虞面如皑雪,唇色煞白,他咬牙嘟囔了一串,连扑过去为他摁住伤口的未曲明都没听明白,可见真是把他气着了。
熏池放开他,南虞瞬间失力倒在未曲明怀里,这一爪伤得可不轻,肩胛骨怕是已经断了。
沿着趾骨向上,四道泊泊涌血的裂口,仿佛被巨斧锉断开来,熏池抬脚碾在上面,他满意地看到陆吾沾满泥土的毛发随之颤抖。
“将‘随侯珠’交出来,可免你一死,”熏池微微转动银灰色的瞳仁,眼角没有一丝余温:“是你乖乖吐出来,还是要我把你开膛破肚,再取之?”
“宁死……”陆吾才吐出两个字,口里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声凄厉的惨鸣,熏池的双手撕开它的腹部,他的耐心已经燃烧殆尽。
未曲明不可置信地盯着熏池和他手中血淋漓的‘随侯珠’,狂风乍作下,吹得她浑身发凉,下一刻她的手背感到了温暖,南虞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
只两个字,已让她热泪盈眶,眼前的这个熏池可怕得让人胆战心惊,想来自己和南虞怕是再劫难逃了。
熏池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地陆吾,他用袖擦净‘随侯珠’,抛向弱水,一刹那间,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弱水一分为二,逐现一道山门玉阶,直通而下。
‘随侯珠’前方引路,纯净如满月之光。
熏池对未曲明道:“扶着南虞起来。”
未曲明收紧手臂,摇了摇头。
“如若再不动,现在就杀了你!”
未曲明抬头瞪他,没错!她是怕死,可是也不带他这么玩人的!!
这一路下来才多少时日,南虞就被他们弄得身上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想起前几日,熏池对自己别有用心的那一眼,再继续跟着他走下去,还指不定他会怎么收拾自己呢,她都想好了,如果最终免不了一死,她宁愿现在就被他一掌劈死……也好留个全尸!
南虞双目含笑望着她,说话间已是艰难得咳出血来:“……跟他走吧,多活一时,咱们不就也能多聚一时吗?!”
闻言,未曲明点点头,扶他起身,扑鼻而来的全是他身上好闻的山茶花香味,沿着他肩膀处流出的鲜红,越演越烈。
三人正踏上第一个玉阶,突传来一声娇呵,已见玲珑驮着冥昧浮现在半空中。
“熏池,你重伤陆吾上仙,好大的威风!”
“玲珑?”
未曲明轻唤一声,不明白她怎么会和瞎眼女子在一起,看那女子来头莫不是杀了羡天统帝龙且的冥昧上仙?!这下可好!有人能制得了熏池那比狐狸还狡猾的老虎了,看来自己和南虞有救了!
“……冥昧。”熏池狠狠咬出她的名字,弑兄之仇,犹如烈酒,进口如刀,穿心似火!
冥昧抬起手腕,亮出灭魂刀,飞身攻向熏池:“今日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你就地正法!”
熏池先前对付陆吾已拼了全力,最终也不过是使出诡计侥幸得胜,但怒火已经烧焦了他心中的那片荒土,他抛出‘昭明镜’愤然回击。
空中交错的人影已看不清楚,只看得清杀戮的神力来回激荡,眼看又是一场恶战,未曲明将南虞安置在相对平坦的岩石边。
玲珑抽出身来,跑过来关心道:“南虞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不是被那熏池害的!”未曲明继而对她挖苦道:“因祸得福,找到靠山了?还是个沈天的上仙,这回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你!”玲珑面色涨红,大叫道:“熏池上仙做的本来就不对,我帮冥昧上仙缉拿逆天之人才是正道!”
“算你厉害!”看她一脸正义凛然,未曲明无奈,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正气盎然,还是该说你是趋炎附势!”
玲珑白她一眼算是回礼,心里嘀咕:‘熏池上仙也算是她这一生见过最痴情的男人了,比她的碧漓,当然是要差那么一点点!他为了爱人肯以一人之力逆天,她当然也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但……毕竟错就是错,她也很是无奈……’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熏池一声闷哼,冥昧已一刀砍在他的胸前,鲜血喷溅而出,飞溅在她脸上如点点梅瓣,她抬手拂过,抹上唇瓣,细细品之,扯出一抹变幻迷离的笑意,似是愉悦。如此嗜血,看来……她也受到了昆仑山无妄池中煞气的影响。
‘昭明镜’护主心切挡住冥昧再次挥出的‘灭魂刀’几欲破碎,发出一声如低泣般的轰鸣之声。
熏池心中一紧,强自收回法器,欲以徒手之力反抗,冥昧的刀锋却沿着他的鬓角划过,向反方向挥去。
熏池诧异之余竟看到另一个自己出现在冥昧面前,仍在缠斗,他恍惚打量自己一圈发现元魂未出窍,不明所以之时,两个孩童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释儿和长乘,长乘手中高举‘蜃贝’,原来是这神物迷惑了冥昧上仙。
“娘亲!我有东西给你看!”释儿见到未曲明,拉着长乘,脸上挂着雀跃之情奔了过去。
未曲明起身,朝着释儿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哽咽不止:“你这孩子,也知道回来!”
释儿倔强,不愿捂脸,咬牙忍泪。
长乘不愿意了,挺身向前,大声质问:“你这女人,怎么见人就打!”
释儿拉住长乘衣摆,低声道:“她是我娘亲,不要为难于她。”
长乘哼了声,对着众人道:“我这‘蜃贝’也瞒不了那个瞎眼女人多久,大家还是快散了吧。”
眼前只有弱水一条路,‘随侯珠’仿佛在前面向他们招手,众人思来想去也只能一并前去。
六人跟随着‘随侯珠’步步向下走,两侧弱水逐渐沸腾翻滚,气泡中仿佛涌现出一张张面孔,旁人似乎并不察觉,走在未曲明身后的释儿倒是看出端倪,刚想凑近细细看去,就听到熏池一声呵斥:
“别碰!湖底的弱水受无妄池影响,稍有碰触,你的皮就会瞬间被揭去!”
释儿吓得立刻捂住脸,乖乖地跟着不再做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随侯珠’忽现幽光,如夜中万千萤火聚集,托衬得两侧水障冉冉升起,一道双扇青铜兽雕大门,浮现与几人眼前。
铜兽犹如活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篆刻着‘往生界’三字。
“到了。”熏池淡淡两字宣告一行几人旅程的终点,‘随侯珠’随之扣紧门扇中心,一分为二之时亦是门扇大开之际。
往生界内云雾缭绕,浮光略影,仙姿曼妙,无边无涯,见神之最终归宿近在眼前,众人都有些愣神,无一人敢踏入其中。
熏池随即解下贴近心口的扳指,放出夕颜躯体,抱着她,脸贴着她的面颊,柔声道:“我这就去寻你。”
几人看着熏池抱着爱人,飞身而入,心中都莫名惆怅起来……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之时,熏池已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位女子立在他的身后,她仿佛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又像是丁香一般结着幽怨的姑娘。
果然是一位值得男人疼惜爱护的美人。
“南虞。”
熏池唤了他一声,如索命之吏般,步步向他紧逼,未曲明张开双臂挡在南虞身前。
“夕颜已经回来,你还夺他的心作甚?”
熏池道:“要元神与躯体合一而活,必须要他的心!”
闻言,盘坐在地上的南虞讥笑出声,扯开衣衫,露出仍留有五个窟窿的胸膛,道:“有本事就来夺啊!”
挡在前面的未曲明着急不已,正想回身说他两句,却突觉浑身顿麻,熏池神印已穿透她的眉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伸出五指向同样惊诧的南虞扑去。
南虞却是没有躲闪,睁睁看着她的手指戳入肌理,与之而来的痛楚让他浑身痉挛起来。
熏池控制下的未曲明,也同样感到自己手心中南虞那有力的心跳,她不愿,却无法逆转地撕扯着南虞的血肉,他痛苦的面容真切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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