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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宅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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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福点点头,“女儿,这次回来准备陪爹住几日?”
李连芳喝完汤,抬起头笑呵呵的:“爹,恐怕今日下午女儿就得回去,庹家正在忙着赶制甘草丸,女儿得回去盯着,以免下人们偷懒。”
“下人们偷懒损失不了几个铜板,主子们偷懒损失就大了。”
李连芳拿着汤勺的手一哆嗦,“爹,您说笑了,主子们怎会偷懒呢。”
李泉福笑呵呵的,“自古皇帝偷懒江山就得换姓,那么皇后偷懒呢,继承江山的就不是嫡出,连芳,你说是不是?”
李连芳知道李泉福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即不自然的笑道:“爹,不会的。”
“张妈,你把东西拿过来。”
李泉福高声的喊道,接着张妈便拿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个药瓶。李连芳明白是什么意思。
“爹爹,女儿回去了,还请爹爹宽心才是。”李连芳从托盘里拿过药瓶便站起来,准备着离去。
李泉福笑呵呵的夹着菜,“女儿啊,借刀杀人总比自己动手好。”
“女儿明白!”李连芳小声道,说完便和君碧踱步走开了。
庹薇薇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自上次得知是庹老太太将蒯俊杰打伤并扔出庹家大门后就一直跟尹碧华赌气。
尹碧华不知为何,见着庹薇薇日日如此,不理自己也不下来吃饭,便和香儿一起到她闺房里瞧个究竟。
香儿打开庹薇薇的闺房,尹碧华阔步走进去,不见庹薇薇,满地是纸。尹碧华随便拾起一张,细细一瞧,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俊杰,我想你!”
香儿看后,大吃一惊,尹碧华又拾起一张一瞧还是那几个字,瞧着地上的每一张纸都写着同样的字。
在望书桌上一瞧,庹薇薇正趴在书桌上,香儿走过去,瞧着庹薇薇面色通红,便伸手一摸:“小姐发烧了。”
尹碧华生气极了:“就让她不死不活的在这房间吧。”
香儿倒是了解尹碧华,立即叫人传家医。
尹碧华盘问起庹薇薇身边的丫头婆子来,但是谁都不晓得庹薇薇究竟是怎么认识蒯俊杰的。
尹碧华一头雾水,心中的闷气堵的心口直发慌。
蒯家绣庄
墨婉昏睡了一天,总算是醒过来了,恋蝶见着小姐醒过来了,连忙将早就炖好的燕窝呈上去。
“小姐,你且吃点东西。”恋蝶小心翼翼的。
“我不饿。”墨婉生若蚊蝇,虚弱至极。
恋蝶瞧着墨婉双目无神,面色惨白若夜间的月光般,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小姐,少爷为了咱们蒯家也受伤了。”
“少爷受伤了,怎么回事?”墨婉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起来,但终究是徒劳。
恋蝶放下手中的燕窝,哭着说道:“少爷前去庹家找庹老太太理论,结果被一顿乱打,还被扔了出来。”
墨婉额前的青胫暴起,面颊通红,双目留着眼泪:“庹家老太太不是人,她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恋蝶瞧着墨婉在床头挣扎嘶吼,心头不禁心疼,“小姐,你快些好起来,为咱们蒯家报仇。”
墨婉撕心裂肺的嘶吼哭泣,顿了顿,“扶我起来,我要振作起来,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庹家击垮。”
恋蝶抹干面颊的眼泪,上前扶起墨婉,张妈妈端起燕窝一勺一勺的喂墨婉,墨婉吃的极其用力。
蒯家绣庄外雨水一片,碧海堂随风摇曳。
☆、第二十四回:银丝希冀
庹薇薇在自己的闺房醒来,见自己的床榻之前跪着平日里伺候自己的丫头婆子,双目讶异的瞧着他们。
庹薇薇挣扎着准备起来,又“哎呀!”一声躺下了,自己的头不知何时竟这般疼痛。
“小姐,你快些躺下吧,你已经昏迷一天了。”自己平日的贴身丫鬟说话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生病了而已,你们都跪在我面前干嘛?”庹薇薇扶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小姐,你以后还是别闯祸了吧,你看你闯祸,老太太就得罚我们。”一个丫鬟哭着说道。
庹薇薇一头雾水,自己究竟闯什么祸了。
“我怎么了?”庹薇薇勉强做起来,紧眉讶异道。
一老妈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你瞧瞧这房间里的窗户,都被老太太封了,连门也锁上了,老太太还吩咐,若是小姐不认错,我们就得跪一辈子。”
庹薇薇听后,还是觉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翠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庹薇薇的贴身丫鬟抬起头,露出无辜的眼神,“小姐,我可说了,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
庹薇薇紧了紧自己身边的被子,斜着头:“好,你说,我就暂时不生气。”
翠屏瞪大一双眼睛,移了移身子:“小姐那日在闺房写了一沓……一沓……”
“一沓什么?”庹薇薇迫不及待。
“写了一沓纸的蒯俊杰,我想你,结果就发烧晕倒在书桌前,老太太进来瞧见了。”翠屏一字一顿的说道。
“后来我们老太太就来问我们,你和蒯俊杰是怎么认识的。”另一个丫鬟接着说道。
张妈也跟着说了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就被老太太罚跪在这里了。”
庹薇薇听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猛的又抬我左手捂住脑袋:“哎呀,疼死我了。”
“小姐,你还笑。”翠屏委屈道。
庹薇薇慢慢起身,面色全是笑意,“翠屏,快把桌子上的桂花糕拿给我,饿死我了。”
翠屏听后,摇摇头:“老太太说了,小姐没有承认错误之前,不许起来。”
庹薇薇穿起鞋子,慢悠悠的踱步到桌子旁侧坐下,双手抓起碟子里的桂花糕便啃了起来,一会儿便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翠屏是在是瞧不下去了,吃力的起身提起茶壶倒了半杯凉茶给庹薇薇:“小姐,你就先将就着喝点儿,门被老太太锁了,我也不能给你沏茶去。”
庹薇薇倒是觉着没事,开怀的喝了起来。
翠屏在一旁,瞧着一头雾水,“小姐,老太太那么生气,你还这么乐。”
庹薇薇拍拍胸脯,咽下一块儿桂花糕,“这样娘就不会把我许配给别人了,我就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庹薇薇闺房里的门便被打开了,翠屏见踱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尹碧华,忙搁下手里的茶壶,跪在地上:“老太太,翠屏不是偷懒,只是给小姐倒杯水而已。”
尹碧华气势汹汹的踱步进来,众丫头婆子立即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尹碧华。
“薇薇,你可知错。”尹碧华仰起头,双手拿着手帕,抱在腹部位置。
庹薇薇猛烈的咳嗽:“娘,你都知道了,上次我都给你说了嘛,叫你别给我找婆家。”
尹碧华一听,双目直勾勾的瞧着庹薇薇:“放肆。”
“娘,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
“啪!”还没等庹薇薇说完,尹碧华便一记耳光打上去。
庹薇薇本就在病重,身子虚弱,哪能经得起尹碧华下如此重的手。趴在桌子上,脑袋一阵晕眩,嘴角斑斑驳驳渗出血来。
“你打死我啊,来啊,我就是喜欢蒯俊杰了。”庹薇薇捂着脸,双颊通红,双目已经有泪花在打旋儿。
尹碧华瞧着庹薇薇嘴角的血迹,觉着自己下手是太狠了,心头不禁又心疼了起来,“庹薇薇,你只要承认错误,跟娘保证再也不跟那人来往了,娘照样疼你、宠你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庹薇薇一步一步上前,走到尹碧华跟前儿,双目瞪得圆圆的:“我这辈子,只嫁给他蒯俊杰,其余的男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要。”
字字句句,尹碧华突地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和蒯华笙跪在古井旁:“我尹碧华发誓,我这辈子,只嫁给蒯华笙,其余的男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要。”
想到这里,尹碧华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再瞧瞧庹薇薇坚定的眼神,这不就是当年的自己么。
“不,不,不,哪怕是你嫁给一个痴傻,也不能嫁给蒯家的人。”尹碧华几近咆哮,浑身颤抖,香儿立即扶着尹碧华。
“那我就削发为尼去。”庹薇薇字字句句咬牙切齿。
尹碧华双目闪着火光般,众丫头婆子大气都不敢出。
“那我就锁你一辈子。”尹碧华转身决绝的踱步离去,香儿紧忙好生搀扶着,回头瞧着同样坚决的庹薇薇,摇了摇头。
窗外雨丝飞扬,苑儿里柳枝摇摇摆摆,庹薇薇面颊上流淌着两行清泪。
墨婉日日服药,逼着自己吃饭,总算是好些了。
坐在窗户边儿,瞧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细雨和偶尔路过的行人,叹息声不断。
“恋蝶,老爷可好。”墨婉双目瞧着窗外,细声问道。
恋蝶紧忙找了一间稍微厚点的上衣为墨婉披上,“老爷这次倒是振作,听少爷说是去找以前的老朋友去了。”
“老爷这是想托他们之便,看能不能将这些银丝苏绣卖出去。”墨婉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衣,微微露出笑靥,但面色依旧憔悴至极。
恋蝶忙着收拾着衣物,“小姐,绣庄里的绣娘们都在,她们都还在等着小姐。”
墨婉扭过头,面颊上流出一行清泪,鼻尖通红:“我知道,是我们蒯家对不起她们。”
恋蝶瞧着墨婉哭了,紧忙搁下手中的活儿,上前从怀里取出手帕擦拭着眼泪。
“小姐,咱们蒯家不会就这般被击垮的,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恋蝶说着双目也夺出了泪水。
蒯俊杰不知何时进来了,瞧着墨婉这般伤怀,面色蜡黄,不敢靠近。
但细心的恋蝶还是发现了他:“少爷!”
蒯俊杰故作轻松的踱步走进来,“墨婉,真是苦了你,你且放心,蒯家还有我。”
墨婉瞧着蒯俊杰温和的面庞,突然大哭了起来。
蒯俊杰紧眉,心如刀绞般疼痛,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跟着自己这般受罪。
蒯俊杰走过去,单手搂着墨婉,墨婉扑在蒯俊杰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少爷,墨婉好累,好累!”
蒯俊杰咬牙切齿的,“我不会放过庹家的每一个人。”
“特别是那老妖怪。”恋蝶撅着嘴,高声道。
墨婉抽泣的哭着,“恋蝶,断断不可胡来。”
蒯俊杰搂着墨婉,紧眉,心乱如麻,恋蝶在一旁也低声啜泣。
过了好一会儿墨婉才平复下来,面颊通红,鼻尖满是汗水,密卷的睫毛上还有些许晶莹透亮的泪珠子。
庹鹜宽正在窗户外边,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庹鹜宽紧眉,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知何时竟觉着这般陌生,自己的母亲,竟然害的蒯家几乎家破人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蒯家绣庄旁侧的碧海堂在风中摇摇欲坠,不是有一两朵小花落在庹鹜宽的跟前儿,庹鹜宽弯下腰,拾起来拿到鼻子旁嗅了嗅:“这味儿,这般苦涩。”
这几日来,庹鹜宽日日前来蒯家绣庄的后窗口,他是在是放心不下墨婉。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走进,自己是庹家大少爷,眼下是蒯家最恨的人,何言以对。
庹鹜宽独自撑着雨伞,站立了好一会儿屋内方才安静了下来,想必墨婉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些许。
庹鹜宽收了雨伞,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侧,偷偷的把拽在自己手里多日的心扔了进去。
“谁?”墨婉紧觉、慌乱。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恋蝶放下手中的活,闻声过来。
墨婉正巧在窗户旁,这信正巧落在墨婉怀里。
墨婉拿起信,起身,用力撑开半掩的窗户,探出脑袋瞧了瞧,四下无人。
“是一封信?”恋蝶疑惑道。
墨婉慢慢坐下,打开信,一股熟悉的墨汁味儿扑鼻而来。
“虽然我是庹家的少爷,但是你已经走进我的心,请相信我的真心,我已经在上海联系了买主。蒯家的银丝苏绣,可以转卖给他,还望墨婉姑娘千万珍重自己的身子。”墨婉小声的念出声来。
“庹鹜阔!”信念完了,墨婉和恋蝶异口同声道。
“是他?”墨婉双手捧着信,面颊绯红,眼眸里竟是笑意。
恋蝶笑着说:“我就说嘛,庹家还是有好人的啊。”
墨婉踱步走向外屋,推开窗户,瞧见庹鹜阔正在西桥上画画,“定是他!”墨婉心里暗自想到。
庹鹜宽在窗外心里万分纠结,原来墨婉和自己的弟弟已经暗生情愫,自己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不过只要墨婉好起来,自己便无怨无悔。
☆、第二十五回:浮沉隐隐
墨婉身子好了,只是稍稍还有些虚弱,这几日便能吃能睡了,看来那封信真是一剂良药啊。
墨婉从蒯家绣庄的里屋踱步出来,瞧着恋蝶正在收拾,又走了回来,从蓝色锦盒里取出那封信,捧在手心,面颊满是笑意。
“小姐,你这么高兴,我看干脆把这信裱起来挂在咱们绣庄。”恋蝶字字句句满是调侃。
墨婉一听便知道恋蝶是在讥讽自己,面色假装严肃:“好啊,你就等着少爷来瞧见了罚你吧。”
恋蝶一听自知此话不对,不语,低头忙自己的。
“你把这信好生收着,千万不要给少爷瞧见了。”墨婉把手里的心从新放入蓝色锦盒内,严肃的给恋蝶交代道。
恋蝶自是聪慧,这个理儿还是懂得,点点头接过锦盒:“少爷那么痛恨庹家的人,若是给他瞧见了,恐怕我的命都不保了。”
墨婉瞧见恋蝶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紧接着便一阵猛烈的咳嗽。
恋蝶瞧见了,忙搁下手中的锦盒紧眉疾步过去。
“张妈,快些端一杯温水来。”恋蝶一边轻轻的拍着墨婉的背,一边高声呼喊道。
墨婉面色通红,咳嗽不止,紧忙取出痰盂让墨婉呕吐。
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是不打紧了,墨婉拿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帕,只见手帕上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迹。
恋蝶一瞧,本是机灵之人,瞬间乱了方寸,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墨婉停止了咳嗽,靠着椅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恋蝶接过张妈端来的温水,墨婉低头簌簌口。
“小姐,咱们回蒯家去吧,老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恋蝶心乱如麻,语气里尽是哀求的意思。
墨婉瞧着恋蝶紧眉焦心的样子,不禁温婉一笑:“我倒是没事,咳出来好多了,这淤血老在心里闷得慌。”
恋蝶取出手绢为墨婉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紧眉道:“真的么,小姐断断不可折磨自己。”
墨婉站起来,“你这丫头,素日里倒是机灵,这下怎么这般糊涂。”
恋蝶瞧着墨婉面色渐渐白皙起来,双目也渐渐有神了高兴道:“我记得那日前来绣庄的医生,他说小姐近日淤血堵心,咳出来便好了。”
墨婉抬起左手,用指尖点了点恋蝶的额头:“你呀你。”
恋蝶立即开怀的笑了起来,“张妈,把小姐的手绢拿去浣洗干净。”
墨婉紧了紧自己的上衣,瞧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眉头一紧:“我该出去把那幅《罂粟紫嫣图》,接着绣完。”
恋蝶傻傻的:“哦!”了一声,便整理起屋子来,眼下是梅雨时节,好些布匹,丝线都得一一检查审视才是,若是一不小心发霉了,便影响绣作。
张妈打开门,墨婉抬起头,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
穿过外房,便是大厅,墨婉一步一步像绣房走去。
众绣娘正在绣,只有少数几个绣娘知晓这是庹家的阴谋,墨婉瞧着甚是开怀,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素日里这般疼爱她们。
红玉见着墨婉站在绣房的侧边,立即笑着叫了一声:“小姐。”
众绣娘瞧见了,立即抬头,停下自己手中的活儿,墨婉咧开嘴温婉一笑:“这几日,我生病了,但是我依旧没有离开蒯家绣庄半步,众位绣娘的辛苦我都瞧在眼里,等这批绣作卖了,每人月钱涨十文。”
红玉知晓蒯家绣庄现在状况,眼眶红红的瞧着墨婉:“小姐,我不需要涨工钱,眼下蒯家绣庄给绣娘们的工钱已是很多了。”
吴管事慢条斯理的拿着算盘晃悠到:“你若是再啰唆耽误工期,我这月不但不给你涨工钱,还会给你扣工钱。”
墨婉瞧着吴管事假正经的样子,心间怒气不由得又堵在心间,蒯家绣庄定有细作,不然庹家不会做的这么不留痕迹,不会对蒯家绣庄的事情掌握得这般清楚。
这人定不是蒯家以外的人,墨婉早就怀疑吴管事有二心了,早该处处提防他,但是偏偏老爷很器重他。
墨婉瞧着吴管事好一阵,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款款的踱步过去:“吴管事,你把蒯家绣庄的账本儿拿到大厅,待会儿我瞧着去。”
吴管事听后一愣,扶了扶眼睛,支支吾吾的:“小……小姐,这蒯家绣庄的账本儿可是老爷亲自交给我的,老爷交代断断不可外泄。”
墨婉走过去:“是吗?但是老爷交代我的,蒯家的一切特别是绣庄的一切,我务必亲自把关。”
吴管事垂头扶了扶眼睛,抬起头来,瞧了瞧众绣娘,“既然小姐这般有心,那我待会儿让春剑拿到大厅去便是,小姐且瞧仔细了。”
墨婉左手捏着蚕丝手绢擦了擦嘴,笑道:“墨婉定竭尽心力,还望吴管事事事提点教我才是,毕竟您是蒯家绣庄的老员工。”
吴管事一听,身子一颤,心里暗自道:“员工?”
蒯华笙素日里十分信任吴管事,从未称作他为员工。墨婉这般言语,是在提醒他,就算再得宠,断断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都得仔细考量才是。
墨婉踱步至绣芳的中间:“众位姐妹,可绣得仔细些。”
吴管事拨着算盘,嘴角向右脸裂开,轻轻一笑:“众位绣娘,可要好生绣这些废品。”
“废品?”众绣娘砸开了锅,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墨婉自知吴管事又用这招了,上次便是他挑唆众绣娘,误了半天工,这次他又想这般来乱人心。
可是偏偏眼下蒯家这般艰难,蒯家绣庄是自己的心血,更是老爷的心血。
“众姐妹断断不可听吴管事开玩笑,只是这批银丝苏绣换了更好的买主而已,不然我怎么会说等这批苏绣绣完,我便给你们的月钱加十文。”
众绣娘一听立即点点头,垂头绣起自己手中的绣作来,墨婉双目瞧着吴管事,吴管事自知理亏,自知墨婉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垂着头走开了。
墨婉心头一阵颤抖,现在蒯家众绣娘,已经开始起疑心了,墨婉想着想着,自己便踱步走向绣架前。
墨婉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拿起针双目瞧了瞧自己面前的这幅《罂粟紫嫣图》,右手刺了上去。
众绣娘一瞧,“你们看小姐都跟着我们绣了起来,吴管事定是开玩笑的。”
“是啊,是啊。”
“我们加紧些,快些绣出来。”
墨婉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恰是墨婉心头的情愫一样,有一种吞不下吐不出的感觉。墨婉心里担忧,那封信是骗自己的吗?还是“庹鹜阔”是在安慰自己?他真的找好上海的买家的吗?这些都是问题。
庹府
已经三日了,菊香阁一点动静都没有,翠儿虽是在菊香阁伺候,但依旧没有机会在刘瑞希身边端茶倒水。
李连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起几日前自己回家父亲明确的表示,若是半月之后他还听说刘瑞希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那李连芳的母亲方明珍在李家的日子定不好过。
李连芳见这几日庹薇薇闹的厉害,想着尹碧华也没有心思管庹家的事情,这几日最好下手,可是偏偏翠儿没有得手。
庹薇薇高烧不退,日日在房里吵着要见蒯俊杰,庹老太太面色严肃,日日咒骂蒯俊杰。
“蒯家的人都不得好死,尤其是蒯俊杰,我诅咒他蒯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尹碧华又在大厅里生气了。
庹薇薇在自己闺房锁着,头上裹着纱布,额头因为撞窗户受伤了,面色蜡黄,好几日没有好生吃东西了。
“啪!
庹薇薇抓起一个花瓶,从窗户仍了出去,尹碧华听见声音,深吸一口气。
李连芳脑子一晃,笑了笑:“娘,不妨把家弟介绍给小姐。”
尹碧华睁大双目,“李家二姨太生的那个瘸子?”
李连芳起身踱步前去,坐在尹碧华身边:“娘,家弟虽是庶出,但是李家只有一个儿子。李家虽比不得庹家,但是也还算是大户人家,庹薇薇嫁过去,以后李家的一切还不都是小姐的。”
尹碧华一听,觉着有道理,歪着头,双目盯着李连芳。
李连芳瞧着尹碧华为此犹豫了,就觉得有戏了,“娘,薇薇是庹家的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的。在庹家有娘疼惜她,若是能嫁到李家也算是知根知底。倘若换了其他婆家,家底不知道算一层,这人就更难说了,若是对小姐不好,我们做长辈的岂不心疼。”
尹碧华听后点点头:“听着还是这个理儿,只是连芳,这不会是你们李家走的一步棋子吧?”
李连芳一听,咧开嘴笑了笑:“娘,连芳早已是庹家的人了,女人嘛,嫁出去了,就像水般,也就泼了出去。”
尹碧华连连点头:“你弟弟的腿,没大碍吗?”
李连芳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唇角:“娘,家弟只是左腿比右腿稍稍长一些而已,身材魁梧,现在爹已经让他管理李家生意上的事情了,几年后李家的一切还不是他的。”
尹碧华连连点头,转过头:“带我考虑考虑。”
☆、第二十六回:交错之情
墨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蒯俊杰从青霞镇回来,瞧见墨婉正在绣架上绣那副《罂粟紫嫣图》。
蒯俊杰瞧着墨婉着一袭深色的上衣,头发上的紫玉簪子特别耀眼,左手拿捏线,右手拿针,绣的很仔细。
蒯俊杰心间不禁又开始心疼了,但是想起自己在庹家的种种侮辱,双手握拳,指甲掐得手心的肉生疼。
墨婉没有觉察到蒯俊杰在自己跟前儿,依旧不急不缓的绣着这幅带着诅咒的《罂粟紫嫣图》。
红玉瞧着蒯俊杰双目深情的望着墨婉,不禁“噗嗤!”一笑。
墨婉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过头,发觉蒯俊杰正瞧着自己,突然有些不自在。
“少爷,几时到的,竟这般悄无声息。”墨婉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左手捋了捋散在额前的发丝,柔声道。
蒯俊杰瞧着墨婉这般淡定,踱步上前,瞧了瞧墨婉跟前儿的绣架,双目微微泛红,面色极其难看。
西窗开着,外面正是梅雨时节,丝丝雨落下,不着痕迹但却湿了信子镇的每一片青瓦、每一条石板路、每一座桥。
墨婉瞧着蒯俊杰面色如此难看,心头一颤,低下了头。
顿了顿,蒯俊杰疾步上前,双手抓起墨婉跟前儿绣架上的《罂粟紫嫣图》,狠狠的摔在地上。
墨婉起身,慌忙的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鹅黄色的生丝手绢拂去上边的灰。
蒯俊杰瞧着墨婉如此宝贝的《罂粟紫嫣图》,居然没有摔坏,它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自己的左手却在滴血。
“少爷,不要这样,墨婉知道你心头难受!”墨婉双手拾起被蒯俊杰使劲儿扔在地上的《罂粟紫嫣图》。
蒯俊杰瞧着墨婉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头难过不已,若有千万把尖刀在剐自己的心。他又想起在庹家的大厅里,尹碧华那恶魔般的眼神和庹鹜宽罪恶的双目。
蒯家有今日,全是拜庹家所赐,蒯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给我。”蒯俊杰伸出双手一把夺过墨婉手里的《罂粟紫嫣图》。
“少爷,不要,无论如何那是墨婉的心血!”墨婉扑到蒯俊杰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蒯俊杰高举的双手。
蒯俊杰使劲儿挣扎,终于感受到墨婉在自己怀里,墨婉紧紧的抱着自己,慢慢温和了下来,情绪也平缓了下来。
“恋蝶,给少爷端杯茶来!”墨婉一把夺过蒯俊杰手里的《罂粟紫嫣图》,高声道。
恋蝶听闻,急忙斟好茶端出来。
“少爷,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张妈,那些纱布来。”恋蝶焦急的搁下自己手里的茶盏,上前瞧着蒯俊杰的双手。
蒯俊杰的手正在滴血,一滴一滴的从指间滴落下来,墨婉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罂粟紫嫣图》上面了,丝毫没有在意他。
蒯俊杰双目通红,恋蝶双目盈盈夺出了泪水,张妈迅速拿来纱布。
“小姐,你别只顾着这绣品了,你去瞧瞧少爷的手,你也关心关心少爷。”恋蝶哭着在墨婉跟前儿诉说。
墨婉将手中的《罂粟紫嫣图》,放在绣架上,急忙踱步过去,“少爷,你这是何苦呢?”
墨婉蹲下来,恋蝶迅速双手托着纱布递给墨婉。
墨婉紧眉,蹲在地上轻轻的为蒯俊杰包好拇指,定是刚才争执时被绣架夹了手。
“少爷,我陪你出去走走!”墨婉挽着蒯俊杰,恋蝶在身后瞧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但是还是替他们高兴。
恋蝶咧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面颊上两行清泪溢出。
庹家宅邸
尹碧华思前想后,最后终于被李连芳说通了,决定向试试庹薇薇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嫁给李连芳的弟弟。
午饭间,尹碧华端坐在饭桌主位上,瞧着庹家府里的丫头春儿正端着饭菜朝庹薇薇闺房走去。
“春儿,今日你便可以不在给小姐送饭菜去了。”尹碧华和颜悦色道。
春儿觉着有些奇怪,顿了顿,低下头,“是,老太太。”
春儿颔首,利索的转身朝厨房方向去了。
“春儿,你手里的饭菜让刘妈拿过去,你去把小姐叫下来吃饭。”尹碧华双目温和的瞧着春儿。
刘妈也是行事利索之人,听到老太太这般吩咐,立即踱步上前接过春儿手里的饭菜像厨房走去。
春儿倒是为难了,谁都知道庹家大小姐的脾气,会吃人的。
“你去告诉她,我原谅她了!”尹碧华瞧着春儿伸手将庹薇薇闺房的钥匙给她,知道她是在怕庹薇薇。
“是。”春儿听后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了。
“娘,这回薇薇保准儿听您的。”李连芳露出谄媚的笑颜瞧着尹碧华。
尹碧华瞧着春儿离去的背影,“我的女儿,我最了解,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连芳一听,心头一颤,希望自己这步棋能赢,不然自己便是挖坑自己埋自己了。
庹薇薇被关在闺房数日,丫头婆子也在她闺房跪了好些日子。
“小姐,老太太让你出去吃饭。”春儿打开房门,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喊道。
庹薇薇一瞧,是厨房的杂役,便没有放在眼里,拧起自己身边的青花瓷便使劲砸在地上。
“小姐,老太太让我来传话儿,叫小姐下去吃饭,说……说……”
“说什么了?”庹薇薇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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