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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宅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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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庹鹜宽双目瞪得圆圆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侧头:“你说什么?”
    庹薇薇终于移开了自己的左手,面颊上有三道指印,一深一浅,有的红有的紫。庹鹜宽瞧着心里甚是懊悔,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回家瞧瞧,三姨娘害了二姨娘的孩子。”庹薇薇用食指戳了戳庹鹜宽的左肩,字字用力吐出。
    庹薇薇道完,便离去了。庹鹜宽侧身瞧着庹薇薇朝庹家宅邸方向的背影,摇摇头:“君碧,不,这绝不可能!”
    庹鹜宽站在原地,觉着自己的双腿迈不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耳旁有风吹过,庹薇薇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这条狭长的青石板道路上。
    庹鹜宽紧忙疾步回去。
    四周的柳树,鬼魅般的摇摆,西河的碧水摇摇荡荡,一些野鸭不时“呱呱”的叫个不停,皓空上,乌云急切的流动着。
    庹家宅邸,灯火通明,门匾上“庹府”儿子,熠熠生辉,闪亮无比。门延两侧的大灯笼,红得像似快要烧起来了一般,上面的如意图案,扭扭曲曲的攀附着。
    庹鹜宽急忙踱步进去,丫鬟婆子们都很恭敬,也都很规矩,各自干自己。庹鹜宽瞧着大厅侧边矮墙上攀附的夕颜藤蔓,碧青透亮,深深吸了一口气。
    踱步进去,尹碧华和李连芳在大厅里坐着,各自手中端着一个茶盏。湿凉的地板上,一袭娇小的身影在哪里跪着,一动不动。
    “娘,瑞儿呢。”庹鹜宽踱步进去,焦急问道。
    尹碧华,稍稍抬起头:“大爷回来了?”
    “还没吃过晚饭,我这就吩咐下去。”李连芳搁下手中的茶盏,站起来走到庹鹜宽身边柔声问道。
    “君碧为何在这里跪着?”庹鹜宽紧眉摇手一指。
    “这你得好好问问你的三姨太了。”尹碧华字字句句里透露出严肃之意。
    庹鹜宽侧头瞧着君碧,君碧面色惨白,着一袭又脏又旧的灰色上衣,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一双死灰般的眼睛镶嵌的小巧的面庞上,瞧着甚是憔悴。
    “君碧,你起来,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庹鹜宽抱着她瘦弱的双肩,心疼到。
    李连芳上前阻拦道:“大爷,三姨太害了你的孩子,所以她必须得罚。”
    庹鹜宽瞧着君碧,一行浑浊的眼泪淌在她小巧的面庞上:“君碧,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君碧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二姨太的孩子是我害的。”
    庹鹜宽瞬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平日里那般相信你。”
    君碧身子颤抖,抬起头,伸出手抹掉面颊的眼泪:“相信,你也说了你只是相信我,可是我想要的是大爷的爱。”
    蒯俊杰狠狠的将君碧摔在地上,君碧身子很轻,趴在地上,左手被擦破了皮,头被柱子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头晕目眩的。
    庹鹜宽紧忙朝菊香阁去了,尹碧华也紧跟其后,大厅里弥漫这一股阴谋得逞的气息。李连芳双手环抱在胸前,围着君碧的身子打圈转。
    “我的母亲和弟弟还好吗?”君碧抬起头虚弱的问道。
    李连芳蹲下身子,食指抬起安君碧的下颚,细细的瞧着她:“哼,你的母亲和弟弟,我根本就不认识。”
    君碧瞪大双目,“你什么意思。”
    李连芳收回左手,“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抓你的母亲和弟弟,那种穷酸的地方,谁会去呢,我可不想沾一身穷酸晦气。”
    君碧瞬间觉得自己喘息不过来了,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李连芳站起来:“你去给大家说啊,看谁会相信你,现在庹家上上下下都以为是你害了二姨太的孩子。”
    “卑鄙!”君碧使出浑身的力气说道。
    李连芳蹲下身子,伸出右手,狠狠的抓住君碧小巧的下颚:“卑鄙,你这样的人,今生有幸进庹家已是祖上积德了,还敢跟我谈卑鄙。”
    君碧使劲儿挣脱掉李连芳的手,尹碧华在柱子后面听的一清二楚。
    夜色正浓,四周一股血腥味儿飘飘荡荡。
    蒯家绣庄
    墨婉躺在床上,蒯俊杰一句话也没有说,恋蝶在跟前儿端水送茶的。
    “以后,小姐出去的时候务必前来通知我一声儿。”蒯俊杰起身,语气里没有商量,只有命令。
    恋蝶低垂着头,“哦!”了一声。
    “少爷,无大碍的,其实我今日出去是……”
    “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见你跟庹家那两个少爷之间的事情。”蒯俊杰明显很在乎,紧眉背对着墨婉。
    “少爷,你果真是误会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蒯家。”墨婉叹息着说道。
    蒯俊杰双手握拳:“你喜欢谁,跟我们蒯家没有关系,早些歇着吧。”
    蒯俊杰说完便疾步离去了,墨婉双目已经溢出了泪水,恋蝶心里也很难过。
    “小姐!”
    “他还是不相信我。”墨婉用生丝手帕试了试面颊的泪水。
    “小姐,少爷只是太在乎你了。”恋蝶坐在床榻之上,紧了紧织锦棉被,低垂着头,柔声道。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夹着一股子苦涩的碧海堂味道。

  ☆、第三十三回:情愫浮动

墨婉觉着甚是委屈,在床榻之上低声抹泪。近日来她所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本来蒯俊杰应该是理解她的,偏偏却误会她最深。
    恋蝶好生给墨婉收拾后,低垂着头悄悄离开房间了,转身到偏房,发现蒯俊杰正在那里。恋蝶站立在檀木雕花柱子后面,静静的瞧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刚进蒯家的时候,他站在蒯家苑儿里笑着说:“这个女孩,眼睛像夜里的星星。”
    恋蝶裂开嘴笑了笑,有一种幸福的味道,也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啊!”恋蝶身子一颤,瞧见蒯俊杰侧着身子,双手在拨弄着什么,但是表情极其痛苦。
    恋蝶实在是放心不下,在檀木雕花柱子后面徘徊打转,心若有铺天盖地的野草席卷而来。
    “啊。”恋蝶又听见蒯俊杰痛苦的叫了一声,侧身瞧去,手指上全是血,鲜红的血在橙黄的灯笼下格外的艳丽。
    恋蝶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水盆,紧忙踱步上去。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恋蝶蹲在蒯俊杰面前,急切道。
    蒯俊杰侧目瞧瞧了恋蝶,额头上全是汗水,双目满是痛楚:“没什么,就是方才受了点伤而已。”
    恋蝶瞧着双手抓住蒯俊杰的手腕,双目已经溢出了眼泪:“少爷,……”
    “小姐睡下了么?”蒯俊杰认真的绑着自己的手腕。
    恋蝶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水:“睡下了,少爷你误会小姐了。”
    蒯俊杰咬了咬嘴唇,“来,帮我绑绑纱布。”
    恋蝶低头,紧忙抓住蒯俊杰的左手,“少爷,你的手腕怎么了。”
    蒯俊杰咬了咬牙,“脱臼了而已,已无大碍。”
    恋蝶双手紧紧握着蒯俊杰的双手,“少爷……”
    蒯俊杰知道恋蝶是在担心自己,他们三个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虽是主仆但是蒯俊杰打小便把恋蝶当做小妹妹在看。
    “恋蝶,今年几岁了。”蒯俊杰瞧着恋蝶认真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恋蝶躲了躲,抬起头来,“我已经十六岁了,不要再摸我的头了。”
    “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少爷,你的手心还有擦伤,先别动,我用草药给你洗洗。”恋蝶给蒯俊杰裹好纱布之后,起身柔和道。
    “不知怎的,每次见庹家的人都得受伤。”蒯俊杰无奈的笑了笑。
    恋蝶故意使劲儿的扯了一下纱布,“少爷其实不用那么用力的,要是庹家的人晓得你一拳出去,手腕竟脱臼,不得笑掉大牙才怪呢。”
    “不是笑掉大牙,是幸灾乐祸吧。”蒯俊杰紧眉道。
    “缠好了,少爷得好生休息才是。最好不要沾冷水,每日记得服药,这样不出半月就会好的。”恋蝶站起来,喋喋不休道。
    墨婉站在檀木雕花柱子后面,听到了这一切,心乱如麻。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甚少关心少爷,但是他对自己却始终像妹妹般疼爱,不,比妹妹更多。
    恋蝶叮嘱完之后,转身离去了。蒯俊杰独自在偏厅,紧眉闭目靠在太师椅上,很明显他生生的忍住自己手腕的痛楚。墨婉转身,慢慢踱步回了内屋。
    窗外星星点点,虽是下雨天,但是依旧有几点繁星探出头来。墨婉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她脑海里一会儿是庹鹜宽的双目,一会儿又是庹鹜阔的温柔,还有蒯俊杰的怨恨与误解。
    蒯俊杰是不敢回到蒯家宅邸了,他怕蒯华笙见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会伤怀,会难过,会自责。
    蒯俊杰住在蒯家绣庄的偏厅,这样一来他又得日日和墨婉朝夕相处。
    总算是五更天儿了,外面敲更的声音回荡在信子镇的每一个角落。墨婉足足一夜未合眼,蒯俊杰也同样如此。
    墨婉早早的就起来了,信子镇下着小雨,这雨大概还得下个半月之久,墨婉抬起头瞧了瞧天空。
    似乎是幸运的,蒯俊杰刚巧手腕受伤了,若不是这场雨,怕是蒯家采茶的事儿有得耽搁了。
    恋蝶整夜守着蒯俊杰,夜里为他擦拭汗水或是偶尔端水,这下才刚刚睡过去了,蒯俊杰也沉沉的睡在床榻之上。
    墨婉独自拿出自己的雨伞——雪国,踱步出了蒯家绣庄的门。信子镇人还很少,西桥两侧卖早点的老妈子吆喝声极大。
    墨婉踏步上了西桥,照在桥头,墨婉静静的瞧着碧青的水面,雾气柔柔的飘在上面,若是抛却了白日里那些烦心事,信子镇还真是没。
    墨婉低垂着头,伸出纤细雪白的左手抚摸着桥栏,瞬间心里愁绪泛起,庹鹜阔,你在哪里?你是否和我挂记你一样挂记我。
    墨婉抬起头,侧身准备踱步走下西桥,突然瞧见了一袭身影,褐色的上衣,正拿着画板在画画。
    “庹鹜阔。”墨婉身子一颤,紧眉默念道。
    她不敢叫出声儿来,她怕自己是幻觉,怕在雾霭朦胧里太不真实了。
    她一步一步下阶梯,庹鹜阔的背影越来越清晰,墨婉左手撑着白色的雨伞,雨伞上一条红鱼格外的醒目。
    “是你吗?”墨婉终于走进了他,颤抖着问道。
    庹鹜阔转身,瞧着墨婉精致的面庞,和饱满情深的双目,手里的画板“嗒!”掉在地上。
    “庹鹜阔。”
    “墨婉。”
    庹鹜阔紧紧搂着墨婉,墨婉靠着庹鹜阔并不结实的胸膛,但是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港湾了。
    墨婉放肆的流着眼泪,雪国在他们身侧安静的摇晃。
    “这些日子你都去那里了?”墨婉抬起头,双目还挂着泪珠。
    庹鹜阔紧眉,伸出左手,轻轻的拭去墨婉面庞上的泪珠,双眸里满是言不尽的温柔与情愫。
    “墨婉,你知道吗?我是庹家的二爷,信子镇里所有人都晓得,在庹家掌权的只有庹老爷的原配夫人尹碧华和他的亲生儿子庹鹜宽。”庹鹜阔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目满是忧伤与无奈。
    “我晓得,但是没了那些束缚,不是反而过得更轻松,更自由吗?”墨婉双手扶着庹鹜阔的胳膊,柔声道。
    庹鹜阔,侧头转身,“墨婉,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对尊严的侮辱。”
    墨婉身子轻轻一颤,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么不了解他,不了解自己一直想着的人。
    “对不起。”墨婉踱步上去,柔声道。
    庹鹜阔侧身,双手扣着墨婉双肩,“墨婉,你在等等,等我有自己的事业之后,我们定能光鲜亮丽的在一起。”
    墨婉抬起头,双目认真的看了看庹鹜阔,她突然觉着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是这么的陌生。
    “要等多久?”
    墨婉认真的问道,庹鹜阔紧眉,双目无奈的瞧着墨婉。
    “颜墨婉,你这个贱人。”还未等庹鹜阔回答,便听见有人咆哮道。
    颜墨婉惊愕的侧过头,只见庹薇薇一袭宝蓝色的上衣,在雾气朦胧的桥头站着,双目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庹鹜阔双手依旧紧紧的扣着,有些讶异的瞧着庹薇薇一步一步的像自己走来。
    庹薇薇疾步过来,一把拽开颜墨婉,墨婉身子一阵踉跄,庹鹜阔见势紧忙搂住墨婉。
    “二哥,你晓得颜墨婉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这么护着她?”庹薇薇瞧着庹鹜阔这般搂着颜墨婉,甚是反感。
    庹鹜阔紧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告诉我,但是我晓得你庹薇薇是什么样的人。”
    “二哥,我这是在帮你,你真被这狐狸精勾了魂儿啦。”庹薇薇拉了拉庹鹜阔的左袖。
    庹鹜阔双目含有怒火,紧紧的瞧着庹薇薇,像似马上就要喷发出去了一样。
    庹薇薇围着颜墨婉转了半圈:“行啊,你这狐狸精。”
    颜墨婉深深吸了一口气,侧头柔声道:“庹小姐,请你务必放尊重些。”
    庹薇薇哈哈的冷笑了两声,仔细的瞧了瞧颜墨婉:“尊重,你这钟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也配谈尊重。”
    “庹薇薇,你在说什么啊?”庹鹜阔松开墨婉,紧眉道。
    庹薇薇紧忙拉着庹鹜阔的上衣,“这个女人,先是勾搭俊杰,昨儿夜里还跟大哥在一起,现在又在这里跟你搂搂抱抱的。”
    “大哥?”
    “是啊,二哥,你还不晓得吧,信子镇的人都晓得她颜墨婉在外跟我哥过了一夜。”庹薇薇越说越放肆,越说越大声了。
    颜墨婉瞧着庹鹜阔疑惑的表情,紧忙上前拉住他的左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庹鹜阔双手扣住庹薇薇的双肩,“你们兄妹是不是什么都要跟我抢,是不是看见我一无所有才甘心。”
    庹薇薇抬起头,瞧着庹鹜阔铁青的面庞,吓着了,带着哭腔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为你好啊。”
    庹鹜阔使劲儿摇晃着庹薇薇的身子,庹薇薇双肩被抓的生疼,面庞表情极其痛苦。
    “二哥,你弄疼我了。”庹薇薇使劲儿挣扎着。
    庹鹜阔终于反应过来了,放开庹薇薇便转身离去了。
    “庹鹜阔!”墨婉着急道。
    “墨婉,等我!”庹鹜阔说完便拾起自己的画板疾步走开了。
    颜墨婉紧眉双目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片轻颤,雨丝丝飘来。

  ☆、第三十四回:怒火焚烧

颜墨婉微微颔首,拾起雪国,左手握着它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庹薇薇拦住了。
    庹薇薇面颊流着眼泪,双目满是道不尽大恨意,一袭宝蓝色的上衣将有些圆的面庞衬托得白皙透明。
    “庹小姐,还有打紧的事么?”颜墨婉背对着庹薇薇,淡淡道。
    庹薇薇紧忙踱步走到颜墨婉跟前儿,摇手一指:“你装什么装,这里又没有男人,你不用装的这般清高。”
    颜墨婉裂开嘴,无奈的笑了笑:“庹小姐,我是在是不晓得那里得罪了你。”
    庹薇薇抬起头双目瞧着墨婉那张精致的面庞,“你的脸。”
    “我的脸!”
    “对,就是你这张脸,为什么信子镇所有好男人都喜欢它,我庹薇薇到底哪里比不上它。”庹薇薇又开始咆哮了。
    颜墨婉侧身,踱步踏上了桥头,“其实庹小姐比我漂亮百倍,若是性情温顺些,定有许多好男儿巴巴儿的赶过来。而我心尖上早已有人了,定不是你口中那般风流之人。”
    墨婉说着便离去了,庹薇薇站在原地瞧着颜墨婉一袭杏色的上衣,在雾气氤氲的桥上慢慢消失,消失不见。
    墨婉心头满是失落,他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下次再见到他又是何时,或许是自己他不了解他了,原来他在庹家竟是那般境地。
    他还有多少事情,自己是不晓得的。墨婉心头一直在琢磨,天际的雾气渐渐散开了。
    庹家宅邸
    大清早的,庹府西南方的菊香阁便开始闹腾了。
    “二姨太,这是枸杞莲子羹,最是补气补血,你先吃些。”刘瑞希的贴身丫鬟紫霞低垂着头,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细声道。
    刘瑞希坐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紫霞瞧着刘瑞希惨白的面颊,黑眼圈极重,心头又难过了起来。
    “二姨太,自己的身子要紧,你且吃些吧。”紫霞瞧着刘瑞希,着急道。
    刘瑞希身子一侧,动作太猛了,肚子又疼了起来。紫霞见势,立即上前扶刘瑞希躺下。
    刘瑞希用力甩开了紫霞的手,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掀开绣着大朵大朵如意图案的蚕丝薄棉被,准备起身。
    “二姨太,你可千万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啊。”紫霞立即跪在地上,拉住刘瑞希不让她起来,众丫头婆子见势也紧忙跪在地上了。
    “你们都起开!”刘瑞希双脚踏在木地板上,起身站立起来。
    “哎呀,二姨太,又见红了。”浣洗衣物的张妈妈惊愕的说道。
    紫霞抬起头,瞧见刘瑞希雪白的锦裤上一片鲜血。
    “二姨太……”紫霞担忧道。
    刘瑞希低下头,双目满是怒火,紧紧盯着紫霞:“这有什么大惊下怪的,还不快拿去洗了。”
    紫霞身子一颤,众丫头婆子立即回避,换好衣裤之后,张妈妈紧忙过来取出去浣洗。
    刘瑞希坐在蚕丝细软上,左手托着脑袋,双目盯着锦盒里自己做的小肚兜,心情又不好起来。
    “紫霞,紫霞。”刘瑞希站起来,高声喊道。
    “二姨太。”紫霞双手托着一个锦盒踱步进来。
    “在做什么,磨磨唧唧的,老半天才应我。”刘瑞希紧眉,高声叱喝。
    紫霞低垂着头,瞧了瞧锦盒,“二姨太有何吩咐?”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刘瑞希紧眉瞧着紫霞战战兢兢的样子,有些反感。
    紫霞瞧着刘瑞希,低声道:“没……没什么。”
    刘瑞希见紫霞这般不自在,说话也吞吞吐吐的,紧忙起身。
    刘瑞希站起来,踱步到紫霞面前,伸出纤细的左手正欲打开锦盒的盖子,紫霞紧忙退后了半步。
    “二姨太,还是让紫霞把它收起来吧,不要再看了。”紫霞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
    “这是?”
    “是前些日子,大太太送过来的小鼓,紫霞想着以后是用不着了,所以便把它收拾起来。”紫霞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碰了刘瑞希的伤口。
    但是不管紫霞怎般小心,终究还是提醒了刘瑞希。
    “大太太,假惺惺的,拿去烧了它。”刘瑞希转身坐在软垫椅子上,椅子上的一朵牡丹花雕的格外耀眼。
    “哦!”紫霞转身就走了。
    “等等。”刘瑞希又叫住了她。
    紫霞转过身,低垂着头,“二姨太还有什么吩咐?”
    “你拿过来。”
    紫霞不知道刘瑞希想的是什么,双手托着锦盒,踱步过去。
    刘瑞希抬起左手,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小鼓,摇了摇,立即发出“咚咚!”的响声。
    “二姨太,这小鼓有什么不妥的吗?”紫霞是在是捉摸不透刘瑞希在干什么。
    “你瞧这小鼓好看吗?”
    紫霞探上前去,双目细细的盯着这小鼓瞧着一会儿:“这小鼓虽小,但是做工极其细致。外圈用的是朱红流漆,内圈是罕见的昙花儿,这些都不算什么,独有这杏木最难得。”
    “难得吗?”刘瑞希面色稍稍宽和了一些。
    紫霞斜着脑袋,“是啊,二姨太,大户人家顶多也是将杏木用作房屋的脊梁,像庹家这般有杏木家具已是难得,更别说是小孩儿把玩儿的小鼓了。”
    “你的意思是大太太倒是出手阔绰了。”
    “自小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大太太在这小鼓上甚是用心,或许是讨好大爷或是老太太。”紫霞双目紧紧瞧着锦盒里的杏木小鼓。
    “是啊,大太太还真是用心啊,以前我没有细细瞧它并未觉着有什么,今日我才晓得大太太真是用心良苦。”刘瑞希双目神色甚是可怕。
    紫霞瞧着,背脊骨一阵发麻,“二姨太的意思是?”
    “你瞧瞧这内圈儿是什么花?”
    “昙花儿!”
    “她这是在诅咒我,说我的宠爱就像是昙花一现,说我的孩子亦是如此,只能灿烂一时。”刘瑞希字字句句道。
    紫霞双目瞧着刘瑞希,刘瑞希咬牙切齿的说道,紫霞心头一颤,实在没有想到李连芳竟然有这层意思。
    “二姨太,我们打算怎么做。”
    “你去把我的外衣取来。”
    “二姨太是要出门吗?但是现在二姨太的身子,还不能出门。”紫霞急忙提醒道。
    刘瑞希面色严肃,一把夺过紫霞手里的锦盒,合上它,“现在你是越发会办事了,叫你去你就去。”
    刘瑞希面色苍白,双目像是一把寒冰利剑一般,高声呵斥紫霞。
    “是,二姨太。”紫霞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刘瑞希穿上褐色的上衣,面色极其苍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踱步出了菊香阁的大门,紫霞紧跟其后,不敢多做言语。
    刘瑞希直奔废苑而去,路过采波亭,瞧见李连芳和庹鹜宽两岁的女儿庹素心在那里玩儿。
    刘瑞希双手托着锦盒,放慢脚步走过去,“哦,我们的素心长大了。”
    素心抱着一个小玩偶,蹦蹦跳跳的过去:“二姨娘,二姨娘,陪我躲猫猫。”
    刘瑞希蹲下来,抱着庹素心笑呵呵的,“我们的素心真是长大了,不过二姨娘身体不舒服不能陪你躲猫猫了。”
    “不嘛,二姨娘,我要玩躲猫猫。”庹素心撒娇道。
    刘瑞希瞧着庹素心白皙得透明的皮肤,心头又忍不住的喜爱,紧了紧手头的盒子,“二姨娘今天给素心一个更好玩的。”
    “你看,这是什么?”刘瑞希打开宝蓝色的盒子。
    “小花鼓!”素心紧忙伸手去拿,奶声奶气的甚是可爱。
    刘瑞希接过庹素心手里的花鼓,左右摇了两下,搂着素心:“好不好玩儿啊。”
    “好玩。”素心立即抢过来,爱不释手。
    刘瑞希摸了摸素心的面颊,“好,那二姨娘就把它送给你吧。”
    “你在干什么?”李连芳进忙踱步过来一把拉开素心。
    刘瑞希站起来,瞧着李连芳紧紧的搂着庹素心,双手抱在胸前,咧开嘴笑了起来。
    “姐姐,我和小姐玩儿的正开心,不信你问问小姐。”刘瑞希瞧着素心小呵呵呵的。
    素心撅着嘴,双手不停地摇着小花鼓。
    “她是庹家的大小姐,劝你别打她的主意。”李连芳紧张的瞧着刘瑞希。
    刘瑞希蹲下来,摸了摸素心的面颊:“素心,这花鼓你喜欢吗?”
    “喜欢。”
    “素心你瞧瞧小花鼓中间的是什么画?”刘瑞希指着小花鼓,细声问道。
    素心摇了摇头,伸出浑圆的手指,摸了摸小花鼓内圈儿的花样。
    “那二姨娘告诉你,这是昙花儿,这种花只开一夜,而且只有夜里才会开放。素心,你喜欢吗?”刘瑞希娇声娇气的说道。
    “喜欢。”
    “够了,用不着拿一个孩子撒气。”李连芳抱起素心,一把夺过素心手里的小花鼓,严肃道。
    刘瑞希侧身,瞧着李连芳怀里的庹素心,“这个小花鼓是以前姐姐送给我的,可是眼下我是用不着了,既然小姐这般喜欢,那就送给小姐吧。”
    李连芳双目像含有刀子般瞧着刘瑞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脆弱的,无疑是拿自己的孩子来威胁自己。
    刘瑞希踱步离去,顿了顿又转头:“小姐很喜欢昙花儿,那可是只开一夜的花儿。”
    李连芳瞧着刘瑞希散漫的脚步,柔软的腰肢儿,把庹素心搂的更紧了。

  ☆、第三十五回:转机之势

刘瑞希笑着离开了采波苑儿,前些日子,李连芳诅咒她,送她昙花,今日总算是出了这口气。
    李连芳瞧着刘瑞希离开了,抓起双目瞧着庹素心。
    庹素心正是不知愁的年纪,一心把玩儿手里的小花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正在生气。
    “咚咚……”杏木小花鼓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李连芳抱着庹素心,瞧了瞧手里把玩儿的小花鼓,心头生起一把怒火,一把将小花鼓夺过来扔在草丛之中。
    庹素心面色立刻通红,仰着头,放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李连芳立即呵斥道,面色严肃,黑沉沉的,像似夏日闷天里的一片乌云。
    碧青见庹素心这般,慢慢的拨开草丛,捡起小花鼓,摇了起来。
    庹素心见着小花鼓,立即笑了起来,白皙小巧的面庞还挂着泪珠。
    “你这是安的什么意思?”李连芳面色铁青,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怀里搂着庹素心。
    “太太可知这昙花的话语是什么?”碧青将小花鼓递到庹素心手里,面色倒是很轻松。
    李连芳瞧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一颦一笑之间,自己这般不理解了。
    “你说来听听。”李连芳双目紧紧瞧着碧青,若有所思的。
    碧青取出蚕丝手帕,擦掉了庹素心面颊上晶莹透亮的泪水,转过头,笑着说道:“大太太,昙花是花中之王,花朵嫩白娇艳不说。最难得是它花开一瞬的美丽,太太可知?”
    李连芳紧眉,拍了拍庹素心的后背,“你这是什么理儿?”
    碧青笑了笑,“大太太,昙花的花语是,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永恒。”
    “真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我送给二姨太的时候,明明是……”
    “嘘!大太太切莫声张,只要咱们这般想便是。小姐是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大爷唯一的孩子,这还不够吗?”碧青笑着低声道。
    李连芳听后瞧着自己怀里搂着的女子,庹素心笑呵呵的玩着自己手里的小花鼓。
    “好,我们回墨香阁去吧!”李连芳笑呵呵的说道。
    李连芳说完,哄着怀里的庹素心,笑呵呵的离去了,碧青紧跟在身后。
    “对了,刘瑞希朝哪个方向去了?”李连芳见采波苑儿下人众多,细声对碧青说道。
    碧青紧了紧庹素心胸前的衣服,贴近李连芳的耳侧,“我细细的瞧了瞧,她去偏苑儿了,看来她已经相信是安君碧害她小产了。”
    “是吗!”李连芳一边哄着自己怀里正玩儿的开心的庹素心,细声道。
    碧青低垂着头,跟旁侧路过的丫鬟打了打招呼,“千真万确,想必现在已经在废苑儿的阁楼上了。”
    李连芳笑呵呵的抱着庹素心回墨香阁了。
    刘瑞希离开采波苑儿,气势汹汹的踱步来到偏苑儿。
    偏苑儿有众丫头婆子把守,三姨太安君碧素日除了每日晚饭之前去大厅罚跪两个时辰之外,是断断不可离开偏苑儿阁楼的,违抗家法的姨太太就会被送去尼姑庵,再也回不来庹家了。
    “起开,我要进去!”刘瑞希见众丫头婆子拦着偏苑儿破旧的阁门,紧眉生气了。
    “二姨太,你还是别难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吧,老太太若是晓得了,定会责罚我的。”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妈子拦在刘瑞希面前,低垂着头哀求道。
    “老太太,那你们现在就不怕我责罚你们吗?”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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