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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要生猴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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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看着萧呈言那带着至诚目光的双眸,不知不觉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心酸的感觉。
“是。”落雪代替秦锦微微的一屈膝。
“好。”萧呈言颤抖的应了一声,随后强逼自己将目光挪开,他再没说任何话,就是这样安静的坐着,享受着午后秋日阳光慷慨的暖意。
良久,萧呈言才叫秦锦将他重新推回了德政殿。
等进了大殿,遣散随行的太监和侍女,萧呈言将一个红色的锦囊交给了落雪,“这就是你要的能调动卫家十万军队的虎符。今日我将这个虎符交给你,便是将文筝未来的命一并交到你的手上。长宁,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当我求你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一定一定要替我护住文筝,我不求他能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但求你能亲自教导他,让他知晓做人处事的道理,不要再走我的老路。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不要让他落入我这种境地之中。”
“是。”落雪用双手接过了锦囊,随后双膝跪地,郑重的给萧呈言磕了三个头。
她这三个头并不是因为他是大梁的皇帝而磕的,而只为了他这一片爱子护子的拳拳之心。
“你走吧,文筝就在寿春宫里等你。你刚才陪我散步那会,我已经命人出去宣旨,从即刻起,你就是护国长公主,禁军,锦衣卫,骁骑营,五城兵马司皆听从你的调遣。你要好好的用好他们,千万不要让自己落在夏旸的手里。”萧呈言抬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落在了“秦锦”的肩头。
萧呈言心底明白,若是秦锦一出宫,便肯定会被夏旸盯上,如今的萧文筝,靖国公府和秦锦都是夏旸眼中的肥肉。
落雪晕晕乎乎的走出了德政殿,一出德政殿的大门,便看殿外?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护国长公主千岁千千岁!”跪在德政殿前的众人齐声高呼,落雪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今见了这个架势也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幸亏她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才不至于仓皇之中乱了手脚,让人看出破绽来。
落雪强撑着,想着秦锦应有的做法,淡淡的抬手,“平身吧。”
“谢长公主!”众人这才纷纷的站起来,并且朝两边让开了一条通道。
落雪硬着头皮,迈着从容的脚步从人群之中经过。
等她回到寿春宫,竟是觉得自己的背脊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连底衣都有点透了。萧文筝果然已经在这里等着她,她敷衍了萧文筝两句就直接冲入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落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哎呦她的妈啊,快要演不下去了怎么办!主子,夫人!你们在哪里啊!再不来将她换出去,她就要露馅了!
今日落雪才真正的体验了一把何为上位者。
她是一点都不想当这样的人,刚刚从人群走过,但是接受众人的瞩目。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少,甚至感觉到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重逾千斤。压力太大了!宗主和夫人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落雪抹了抹汗,她拆开了红色的锦囊,里面果然有一只金光闪闪的令符,令符的造型是一只望天而啸的猛虎,这便是传说之中能调动紫衣侯的虎符了。其实现在的萧衍已经不需要这个令符,只是这虎符若是在动荡之中流落他人之手,将来也是一个祸患所在。所以萧衍才让落雪借由萧呈言有求与秦锦的机会,将这个令符拿到手。
他料定了萧呈言会答应秦锦这个要求。
落雪定了定神。让她假扮郡主在这里装装样子可以,但是现在不光光是装样子这么简单了。她赶紧让人通知双喜,用最快的速度将虎符和书信送出宫去,传递到萧衍的手中。
其实在落雪的书信到达的那一天,秦锦就已经和萧衍秘密的踏上回京之路。
秦锦对萧呈言十分的了解,若非情况万分危急,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来萧呈言的寿命基本已经要燃烧殆尽了。
按照夏旸前世的举动,萧呈言的出殡那日。夏旸便会趁着京城空虚进而夺权。
与其那时候被动,倒不如自己先下手。
秦锦将自己所预料的事情和萧衍说了一遍,这让萧衍十分的诧异。
他有人安排在夏旸的身周,自是知道他大概的计划。
西域那公主所谓的和亲队伍其实已经被萧衍找华阳郡主给拦截了。华阳郡主在西域这么多年,又是掌管着西域最最有钱的城邦,再加上倾慕华阳郡主的那个男人这些年在西域洗白之后也颇有点小势力,这两个人出面,自是可以让西域的公主嫁不过来。
西域的可汗王有几十个公主,他很可能连自己的女儿到底叫什么都搞不清楚。将西域的公主送出来和亲,无非便是看在夏家肯出大笔金钱的份上。所以华阳郡主一出马,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
华阳郡主就是这么牛!
按照夏旸的计划,他的意图根本不是迎娶西域公主,而是借由西域公主前来和亲之名,让大批的西域驻军假扮成公主的依仗进入京城范围,借机发难。
所以夏旸根本不会关心西域公主是不是真的看来和亲,他的兵马早就扮成了西域人的模样从西边夏家的势力范围出发朝京城进发了。
夏旸已经被萧衍逼到了绝路上,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而萧衍也早就在西北安定之前就派人送信去了东北的定州,坤州诸地,屈从海,虞听风,南怀竹以及方锦州也各自率领一支军队秘密回京。
同时,西北诸地都归纳在萧衍之手后,他的军队以及落老将军拢回的旧部也秘密的朝京城进发。
至此,鹿死谁手,犹未得知。
秦锦猜的与他的情报所示完全一致。萧呈言不久于人世,夏旸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谋朝篡位。
其实秦锦现在大着肚子,萧衍是不舍得她来回奔波的,如今西北都是他的地盘了,将秦锦留在西北其实是最安全的。但是秦锦执意前往,萧衍也没有办法阻止,人护在他的身边总归是最安全的,他定是不会让秦锦前去涉险便是了。
南怀竹已经先一步进京,由双喜安排着假扮成了一个小太监进了寿春宫当差。
落雪原本在寿春宫里心急如焚,她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手里握着禁军,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以及骁骑营愣是不知道该怎么用。
等她一见到了南怀竹,这悬着心终于放下了。
让她打打杀杀的可以,动脑子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
南怀竹拿着公主令,调动了禁军,严密把守着宫廷四门,从即日起。若非陛下,太后以及护国长公主下旨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宫。
同时他让五城兵马司加强了宵禁,入夜之后,严禁胡乱走动,若是有发现夜间有人鬼鬼祟祟在街上行走,一律做流民余孽处理。
在这种时候,护国长公主传下如此的命令,凡是京城官员以及王宫贵胄都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大家现在都十分的谨慎。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这种节骨眼上,若是谁喳喳呼呼的,那边是自己作死了。
萧呈言的病自从那日让“秦锦”陪着出去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就日益的严重。
太后也已经搬去了德政殿陪着陛下。
如今她已经心灰意冷,萧文筝又在秦锦那边,太后只想陪着自己的儿子走过最后的时光。
她洗尽铅华,褪去了华丽的衣裳,将所有名贵的首饰都收了起来,命人送到了寿春宫。如今她是想开了。秦锦已经是护国长公主,将来的大梁必定是掌控在萧衍和秦锦这夫妻两个人的手里的,她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的历史,如今唯一能成为她活下去的支柱的便是她的儿子和她的孙子。
她知道萧呈言将能调动紫衣侯的虎符交给了“秦锦”这件事情之后,只是唇动了动,也再没置喙什么,便是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
其实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从皇后一路做到太后,还有什么是现在看不清的呢?
她不求别的。如萧呈言所说的那样,萧文筝只要不走他的老路,能安安稳稳的长大,便也就好了。
争斗,厮杀,她这辈子见的还少吗?
成王败寇,她输了,萧呈言输了,这都不要紧。只要萧文筝能置身事外便是。可是萧文筝的身份注定了他在这么小的年纪,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要被卷入这场无止尽的争斗之中,若是真能如萧呈言所期盼的那样,将来让萧文筝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安乐平静的长大,也不失是一件乐事。
萧衍毕竟也是姓萧。
将来这江山落入他的手中,总比落在夏旸的手里强,即便是她将来去了地下,见了萧氏祖先,也不至于会丢失了颜面。
有加更。


 第155 驾崩为安心妹子的马车加更

之前太后与萧呈言相处甚少,所以太后想着,至少在自己儿子弥留之际,她总是要陪着他走完了。她生下了她,却也看着他渐渐的步入死亡,这算是一种不幸,也算是一种幸。
十日之后,在晨曦降至之前,萧呈言终于咽下了他在尘世之中的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在夏太后的臂弯。
萧文筝被落雪拉着跪在了德政殿外。
丧钟敲响在晨曦的光束射入京城的瞬间。
全城缟素,大梁的燕京城在先皇驾崩后不久,再一次挂起了白幡。这一次他们是为了送走梁盛宗萧呈言。
秦锦猛然惊醒,听到了远处京城传来的钟声,她怔住了。
她一动,身侧的萧衍便也醒了。他也翻身坐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是萧呈言去了吗?……”秦锦的眸光带着几分茫然,她喃喃的看着萧衍问道。
“是。”萧衍侧耳倾听了一下,这是只有国丧的时候才会敲响的钟声,他点了点头。“长宁你……”他原本是想叫她不要多想了,但是看着她那略带了几分失神的眼眸,萧衍就觉得自己喉咙稍稍的一干,将他后面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萧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还是温柔的抬手将秦锦揽入了怀里。“别太伤心了,你还有我。”
秦锦恍恍惚惚的被萧衍揽入怀里。
她是很难受。
倒不是因为前世她是萧呈言的妻子,而只是单纯的因为萧呈言是她的表哥,毕竟小的时候,他也算是陪伴了她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尽管前世之后发生的种种已经将她心中这份珍藏着的美好渐渐的磨灭,但是现在那丝无邪的回忆还是重新在心里鲜活了起来。
“萧衍。”秦锦紧紧的拉住了自己丈夫的衣襟,将脸闷在了他的怀里。
“恩。我在。”萧衍拍了拍自己妻子的后背,以示安慰。
“他终究是我的表哥。”秦锦闷声说道,“小时候他对我不错。”
“我明白。”萧衍点了点头。
“我不是强求什么,但是若是有机会,我想去祭拜一下他。”秦锦缓缓的说道。
“恩。好。”萧衍点了点头。他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悦,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他喜欢秦锦,倾慕秦锦,不光是因为她有着绝世的容颜,更是因为她一直保持着一颗善良纯真的心。
若是她冷血冷情,便也不是他心目之中的秦锦了。
想到这里,萧衍紧绷的眼角也就稍稍的缓和了许多,“萧呈言去了,京城马上就要发生很多事情。现在你的月份已经渐渐的大了,不适宜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等以后所有的事情平定了,我再带着你去皇陵祭拜他一下可好?”
“恩。”秦锦自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现在什么局势她比谁都清楚明了。
她乖顺的点了点头。
她的听话与善解人意让萧衍的心底更是充满了柔情,他轻抚着自己妻子的长发,“好姑娘。”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赞了一声。
他们秘密的潜回了京城,却是没有进燕京城,而是在京郊的一户不起眼的农家住了下来。
南怀竹手握公主令,召集了全数的朝臣入宫,当着太后与朝中重臣的面宣布萧文筝为大梁新帝,只等三日后先帝萧呈言出殡下葬,萧文筝承继大宝。
萧文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一双?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明就里的看着大殿外跪着的?压压的一片大人,已经是在瑟瑟的发抖,等着朝臣们三呼万岁的时候,他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护国长公主“秦锦”伸出手来。索性将他抱了起来。
“别怕。”落雪轻声的在萧文筝的耳边说道。
萧文筝见自己有了依仗,死死的抱住了落雪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姨母我怕!”
“有姨母在。”落雪一边轻声哄着萧文筝,一边抱着萧文筝走出了大殿站在了陈光之中。
落雪在心底轻叹了一声,缓缓的看向了远处。
皇城层层的殿宇都笼罩在出生朝阳的白光之中,宫内能被遮蔽起来的色彩如今都已经裹上了一层素白,被阳光一映,如同下了一场大雪一样。若非这几天南怀竹在寿春宫里对她进行了紧锣密鼓的集训,教授了她最最正统的礼仪,这种场合,她是真的怕自己根本撑不下去。
好在她一直将真正的护国长公主秦锦假扮的很好,没有给宗主和夫人丢脸。
夏太后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只是紧紧的看着自己儿子的仪容,死死的抓住他已经冰冷的手不肯放开。
同时她的心底却也是暗自感激秦锦的。
她没有失言,如今她就抱着萧文筝在大殿门口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她真的以她的身躯撑起了大梁的脊梁。
夏旸站在一众朝臣的中央。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德政殿前的女子。
她的眼眉在朝阳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的艳丽,即便只是一身素服白衣,也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未来的陛下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的表情淡然肃穆,似乎蒙着一种圣洁的光。
夏旸忽然很想将那个女人按在自己的身下蹂躏一番,让她哭喊,让她祈求自己!
什么圣洁,什么高贵!等他事成,他一定会将那个如在云端的女人从天上狠狠的扯下来,踩入泥泞。他要让萧衍知道,这天下将会是他夏旸的!就连萧衍的女人最后也会变成他夏旸的女人!
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假扮成西域公主的仪仗。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皇陵,燕京城,都已经被他的军队所围!
只等三日。再等三日,这个帝国就彻底的将转交到他的手里。
萧衍即便再手握重兵又如何?大不了他们以燕山为界,分庭抗礼,萧衍坐拥他的西北驻地。而他则手握大梁大部分肥沃富饶的土地,加以时日,待他兵强马壮之时,再一举将萧衍歼灭。
秦锦就在他的眼前。萧衍不是号称算无遗漏吗?他现在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将他最大的软肋遗漏在了京城吧!
有秦锦在手,除非萧衍真的不在乎了秦锦的安危,否则横竖赢家都是他!再加上靖国公夫人,靖国公府又能奈何?还不是要乖乖的俯首称臣。
谁敢不服?谁能不服?只要他率先控制住京城,谁不服他就杀谁!杀到服为止。
护国长公主,他就呵呵了,萧呈言难不成真的以为光靠这燕京城里的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北镇抚司和那点点骁骑营的兵马能阻挡住他二十万大军的军临城下吗?萧呈言不会真的以为光凭着秦锦一介女流就有本事力挽狂澜吗?
不错,这些日子,秦锦是将手里的这些人用的不错,巩固了京城和皇城的守卫,让他没有什么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但是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去动那种小里小气的手脚呢?他要动的便是铁马金戈,气势恢宏的大军压城了!
二十万人。就是堆尸体也能在燕京高耸的城墙之外堆出一个阶梯出来破了燕京城,直取皇宫,拿住秦锦和那个没用的小皇帝了。
洞察先机算什么,前后夹击算什么。这种时候就是比谁动作快,谁的心狠!
等萧衍带着他的西北军回撤的时候,京城之事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夏旸心底一番怒气与豪气交织,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秦锦拉下来。自己站在德政殿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才好。
日夜,落雪将萧文筝哄睡着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赫然站在她的房间中央。他的身侧还站着身穿太监服饰的南怀竹以及真正的太监双喜。
“宗主?”落雪又惊又喜,忙跪拜了下去。“属下参见宗主大人!”
“起来吧。”萧衍淡淡的一抬手。
“是。”落雪起身,一脸欣喜的看着萧衍,“宗主你可算是来了。”她这几天真的是要熬疯了。若不是南怀竹和双喜一直在一边帮着。她这假冒的长公主早就露馅了。
“你做的不错。”萧衍扫了一眼落雪的妆容,果然是与真的秦锦一般无二。
不过别人分辨不出,他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毕竟落雪的目光与秦锦的目光相比,相差甚远。
落雪当杀手当了这么多年,目光略显的暗沉,而秦锦的眸光却是灵动异常的。
萧衍一眼就能看出两者的不同之处。
“属下静待宗主的指示。”落雪抱拳道。
“也没什么。你下面要做的事情便是保护好萧文筝就是了。”萧衍说道。“出殡之日,夏旸的主要目标便是你与萧文筝,你千万不要让夏旸将萧文筝夺了去。我会再调集人手在你的身边暗中保护你。”
“是。”落雪一颔首。
萧衍摊开手掌,说里扣着一块玉佩,“你切记,凡是身上带着这种玉佩的侍卫,禁军或者是锦衣卫皆是自己人。你若是有任何?烦,可向他们求助。他们也会倾力帮助与你。”
落雪仔细的将玉佩的花纹?记在心头,“是。”她再度抱拳。


 第156 挟持人质

萧呈言的死似乎是将生气也从太后的身上抽离了一样。
整整三日,太后不食不语,枯坐灵堂。
双眼已经没了泪水,只剩下死寂一样的空洞。
身为宗室妇,靖国公夫人陪在太后的身侧。
她留在这里陪太后是太后钦点的。
太后知道夏旸意图不轨,这个时候,她谁都不召,单单的将靖国公夫人召入宫中相伴,不光是想将靖国公夫人召见到自己的身边护着,也是为了朝朝中重臣表明一个态度。
即便是她是出身夏家,但此时也已经与夏家人划清了界限了。她重用靖国公夫人,便是已经阐明立场,与靖国公连成一线。
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坚定的站在靖国公府这一边。日后萧文筝能依仗的也就是秦锦和靖国公府了。所以此刻这种顺水人情必须要送。她将靖国公夫人笼络在身边,也是为了提防夏旸那个小人狗急跳墙,毕竟禁宫之中守卫颇多,即便是夏旸想要拿住靖国公夫人大做文章,也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才是。保住靖国公夫人也是让远在边关的靖国公感念她的恩德,将来能善对萧文筝。
秦锦现在是护国长公主,辅佐幼帝,手中又有令符可以号令京城所有的禁军,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以及骁骑营诸部,可谓大权在握,她的丈夫萧衍如今手握西北诸州,势头凌厉不可阻挡。京中之人眼明的也都知道该选哪一边去站。
这几日前来拜祭盛宗皇帝人络绎不绝,但是与夏家以及夏家一线之人交谈的却是寥寥无几。
就连夏太后都已经与夏家划清界限了,他们这些做臣工的,何苦去趟那趟子混水。
若是说夏家犹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怕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达的了。所以现在靖国公府一线的人隐隐有点扬眉吐气之感。
不过也有很多人是十分的谨慎的持观望的态度。
夏家毕竟把持朝政那么多年,手下总是有点金刚钻的。
且再看看吧,现在还不到泾渭分明的站队时间。
在此时蠢蠢欲动的。都是想挣点名头下来。
不过夏家经过流民之乱,已经彻底的动摇了在京城的声誉,就连之前与之过从甚密的几个世家如今也是不冷不淡的。可见,衰败之相越来越严重。
夏旸这几天就是在冷眼看着大家的反应。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些人如今的嘴脸他会一一的记住,只等以后他大业得成,再慢慢的讨要算账。
“明日便是陛下的葬礼了。”靖国公夫人原本对夏太后也没什么好感,这个人之前也做过不少损害靖国公府的事情。但是今时今日,靖国公夫人陪了她三天,眼睁睁的看着她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心底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来。都是做母亲的,太后现在想什么,她懂,于是她开口劝说道,“太后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已经两夜三天没怎么合眼了,就是年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白发人送?发人的情况下。
“来陪哀家说说话吧。”太后缓缓的抬眸,朝着靖国公夫人木然的一笑。她招了招手,示意让靖国公夫人挨着她坐下。
“是。”靖国公夫人不好推辞,只能坐在了太后的下手边。
“当初你进京的时候,哀家还特地去看过你。”太后看着靖国公夫人姣好的面容,缓缓的说道,“那时候哀家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你。不过现在哀家倒是最羡慕你了。”
人家的儿子那么的有出息,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里。
她们的年纪相若,就是成亲也是一前一后不差几日,她高高在上,却没想二十多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的境地却是天差地别。
“臣妇当年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入不了太后的眼。”靖国公夫人一怔,随后柔声说道。她当年就是一个江湖草莽,说是什么武林世家,但是进了京城才知道,她们这样的所谓武林世家在这些皇亲贵胄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你将儿子教的很好。”太后的眼睛有点浮肿,叹声说道,“哀家不如你。”
这个……靖国公夫人不好搭话了,她想了想,“太后节哀。”
“其实当年言儿执意要娶长宁,是哀家百般阻挠。”太后说道。
靖国公夫人心道幸亏你百般阻挠了,不然她的宝贝侄女现在岂不是要当寡妇了?还有染上一身脏病之忧。
“是她没福气。”靖国公夫人说道。
“不是她没福气。而是言儿和哀家没这个福气。”太后叹息道,“要怪只能怪哀家。”说道这里,她不禁又是悲从心来,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靖国公夫人马上劝,劝了好久,太后这才止住了眼泪,两个人相对无言,再都没说什么话出来。
翌日,天光初蒙,萧呈言硕大的灵柩就被人抬起,从神武门出宫,陛下出殡的仪仗浩浩荡荡的朝皇陵方向而去。
一路纸钱飘洒,如同冬日的雪片飞落,沿途上所有的明丽颜色都被白布所遮,触眼可及,雪白的一片。今日天空阴霾,乌云层层压落,站在城头好像一抬手就能够到天一样,云层之中闷雷滚滚,却无雨下。越是这种天,就越是叫人难耐,好歹你倒是将雨下下来。大家的心情也能舒畅点不是。
落雪抱着萧文筝坐在马车上,萧文筝一早就叫起来穿衣磕头,还三步一磕的将灵柩送到宫门口,现在已经是累的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他这么大的孩子做那种大人做起来都吃力的事情,真是难为他了。所以现在落雪就赶紧让他在自己的身边睡会。
灵柩移动缓慢,所以从京城到皇陵也用了两天的时间。
等大家在皇陵行宫安顿下来都已经是疲惫不堪。
和尚的诵经吟唱之声不绝于耳,萧衍藏匿在宫中侍卫的行列,冷眼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接到了线报,前来和亲的所谓西域公主仪仗已经到了皇陵附近,一部分隐匿了下来,还有一部分却是趁着昨夜夜色浓密快马直逼京城。
南怀竹如今就留在京城之中,有什么消息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他。
夏旸只当他有所安排,哪里知道萧衍已经张好了网只等他自己钻进来了。
诵经三日,萧呈言的棺椁缓缓的被人放入墓道之中,随后滑入了主墓室按放在了基座上。
太后哭着送了萧呈言最后一程,在墓室的大门落下的那一刻,太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后这一晕,皇陵外就想起了漫天的厮杀声,让皇陵中的朝臣们纷纷不知所措。陛下下葬,他们都跪坐在经院之中陪着和尚们一起念经。
不过这厮杀声也就响了一阵子,便渐渐的湮灭。
夏旸混迹在朝臣之中,原来嘴角已经带了几分笑意了,他安稳的跪在蒲团上,只等外面他的手下杀进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拜在他的脚下,他才显得更加的高大威猛,但是越是听,越是觉得动静不对。究竟怎么了?雷声大雨点小的,现在竟然有了一种渐渐平息之意。
夏旸坐不住了,他悄悄的起身,退到了院子的一角。
正欲离开,却被门口站着的几个侍卫给堵住。
“侯爷想去哪里?”侍卫抱拳问道。
“人有三急。”夏旸说道。“本侯出去一下。”
“侯爷,院中准备了恭桶。诵经时刻,太后下令,谁也不准出这个院子。”
“大胆!”夏旸心底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
之前萧呈言的爹死,也是需要朝臣陪同和尚们诵经的,但是哪里有这种不准出经院的规定?
“侯爷,属下们也是奉旨办事,不要为难我们。”侍卫们礼貌的抱拳。
夏旸被人堵了回来,脸色铁青,再度在蒲团上跪坐下去,他已经是心神不宁。
外面的厮杀声刚刚的确是蛮厉害的,但是也没维持多久。现在在听已经是偃旗息鼓了。
同样与夏旸一样坐立不安的是经院之中其他的文武百官,大家都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于是现在原本只有诵经之声的经院之中,又夹杂了许多交头接耳的声音。
“那些人解决了?”萧衍站在皇陵门口,见快步走来的一名玄衣男子,唇角带了几分笑意。
“还没,不过逃了,我手下的人在追。”来人一抱拳,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萧衍,“今时果然不同往日了。气度非凡啊。”他赞了一声。
萧衍缓缓的一摆手,“你也来取笑我。”
“我可不敢。”来人爽朗的一笑,“以后还要仰仗着你,在你的手下讨生活呢。”
“你啊。”萧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赶来,辛苦了。”
“还行。”来人正是一直在柔然边境上的虞听风,“就是在这山林里面等了这么长时间,等的有点着急。好不容易捞着打了,人家却只和你碰了碰,就跑了。实在有点扫兴。”
“以前不觉得你很好战啊。”萧衍笑道。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值得让我为之一战的人。”虞听风笑道。
萧衍笑而不语,只是再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去追那些人,你辛苦那么多天,暂时休息一下,看住了里面的夏旸便是。”
“恩。”虞听风点了点头,与萧衍互换了一下。
双喜过来,拿来了一套侍卫的衣衫,虞听风换上了,便走进了皇陵之中。
夏旸越是跪越是心神不宁,不行,他偷眼看了看四周,几乎每个门口都有侍卫把手。
他又朝前看了看,在朝臣的最前跪坐的是护国长公主秦锦,而她的身侧则是一直在打着瞌睡的萧文筝。
萧文筝实在是累坏了,即便是大人,这么一直折腾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他还是孩子,现在他只能斜斜的靠在“秦锦”的身上稍事休息。毕竟诵经这种事情。大家坐在这里都是有口无心,再加上刚刚外面传来的异动,还有谁能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
不过大家的浮躁也只是一时,见“秦锦”依然安稳的跪坐在这里,大家便也稍稍的安定了下来,护国长公主在呢。
虞听风换上侍卫的衣衫就走了进去,在“秦锦”的身侧站定,拱手,“回长公主的话。”
“刚刚外面何事吵闹。”“秦锦”缓声问道。
“是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一股乱军,想要攻入皇陵。”虞听风说道。
他话音才落,这边伸长脖子听的朝臣们便是爆发出了一阵的嘈杂议论之声。
“秦锦”略一回眸,目光冷冷扫过,那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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