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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小庶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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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秋娥一向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月婉上辈子就听够了她那些虚伪的话。是以这次她说的这些,都像耳旁风一样从月婉耳边吹了过去。
没等到月婉的回答,常秋娥心头也憋着火,不知不觉间她给月婉上药的手就重了些,疼得月婉“嘶”得一声。
“疼了啊?那大娘再轻些……”
说话间,常秋娥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月婉脖颈上,她不由得“咦”了一声。
“月婉,你这脖子上,胸口上的红痕是……”
话没说完,常秋娥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看看这红痕的位置,还不是被那林慕吸的吮的。
真是没了脸了,没想到顾月婉小小年纪倒是个会勾人的,真跟她那死去的亲娘一样,表面上文文弱弱,实际上骚浪到了骨子里!怪不得林慕会送那么贵重的归宁礼,敢情是在床上被这小丫头勾了魂了!
如是想着,常秋娥忍不住在心里把顾月婉唾弃了一番。
顾月婉自然不知道常秋娥的心思,她也不想跟常秋娥多说,只随口说了一句:“不妨事,快好了。”
待脸上擦好药,月婉将帕子重新系在胸口,跟着常秋娥往前厅走去。
路上,常秋娥不放心,直接安排月婉道:“月婉,你和你姐的这事可不能外扬。不然林家以为你在娘家不受宠、受欺负,以后会不重视你的。”
月婉不置可否,淡淡地看了常秋娥一眼。
“哎,月婉,大娘说的这些可都是为你好,你还小不懂得大家族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若是真因为此事被林家小瞧了,以后受罪的可是你……”
月婉知道自己若是不表个态,常秋娥是不会停下她那张碎嘴的。是以她只好点点头道:“知道了,大娘。”
得了月婉的应允,常秋娥总算舒了口气。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嘱咐道:“若是女婿问起来,就说你赏花时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其他的可千万别说了。”
“知道了,大娘。”
月婉心里烦闷,实在不想再听常秋娥聒噪,便加快了步子往前厅走去。
进厅前,她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帕子:夫君给的第一件东西,却被自己沾上了血,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月婉在停门口犹豫,顾顺义快步迎了上来。
跟在他身后的林慕一眼便瞧见了月婉脸上的一道血痕,当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去了一炷香不到的工夫,就挂了伤回来。
顾顺义自然也看见了月婉的伤,他转头问常秋娥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常秋娥连忙解释道:“都怪我不好,本想带着她们姊妹俩去院里赏花,谁知她们只顾着说体己话,月婉一个没注意便被树枝划伤了脸颊。不过,我已经立刻给她涂药了,应该不会落疤的。”
说完,常秋娥忍不住拿眼去瞟林慕,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林慕戴着斗笠,常秋娥什么都看不到。
顾顺义信了常秋娥的说辞,以为真是树枝划的,便语重心长地对着月婉说道:“怎地如此不小心,月婉,你已嫁为人妇,行事要稳重些、细心些才好啊!”
月婉没说话,淡淡点了点头。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林慕。若是她脸上真的落了疤,那林慕会不会嫌她不好看?
心口一紧,月婉忍不住朝林慕走了一步,低声道:“夫君……”
第17章 暴雨
听到月婉唤他,林慕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满面愧疚的小人儿。
这一看便看出了破绽:领口处的帕子皱巴巴的,看样子是重新系过,而且上面竟还沾了血。
林慕眉心皱得更紧,看样子她这伤可不是树枝划了那么简单。
“帕子怎么弄成了这样?”
林慕声音本就嘶哑,这会儿听着更是低沉粗粝。
月婉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心口立刻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常秋娥怕月婉持不住说了实情,赶紧上前陪着笑脸道:“月婉伤着脸之后,就赶紧取下了帕子捂上,止血用的……”
话没说完,就见林慕突然转过头。常秋娥顿时觉得脊背一冷,只觉得林慕似乎正从斗笠的纱幕下狠狠地瞪着自己。于是,她赶紧噤了声。
待林慕重新转头看向月婉,常秋娥才松了口气。
林慕知道有常秋娥在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索性便没再追问。但月婉脸上的血痕和那狼狈的模样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伤口可还疼?”
林慕伸手抚上月婉的小脸,拇指在她脸颊处轻轻抚过。
“不疼了,夫君。”
月婉苍白的小脸因羞赧染上了点点红霞。
“那,早些回去可好,家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是我先前用过的。”
“是。”
月婉点点头,主动站到林慕身侧,轻轻握住了他藏在袖口里的右手。
指腹下凸凹不平,月婉像在马车上一样,轻轻为林慕按揉着。
这次,林慕终于没有再拒绝她。
站在一旁的顾顺义和常秋娥一听林慕要走,双双眉头一皱,面面相觑。
归宁日在娘家吃了午饭再走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林慕板凳都没暖热就要走,明摆着是说顾家招待不周啊,这要传出去实在是丢了老脸了。
常秋娥心急嘴快道:“月婉的伤已敷了药了,吃个午饭再走,不耽搁的。”
“是啊,贤婿,毕竟今日是月婉归宁,让她也在娘家多待些时辰嘛。”顾顺义跟着劝阻道。
林慕不接话,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月婉:“你的意思呢?”
月婉垂下眼,想都没想低声道:“早些回去吧,我也乏了。改日再来与爹爹和大娘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顾顺义和常秋娥也没法子再留人了,只好任由林慕带着顾月婉离开。
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远去,顾顺义两眼一瞪,对着旁边的常秋娥质问道:“月婉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常秋娥压根没想到顾顺义会突然问这事儿,愣怔了片刻,才犟着脖子回答道:“我说过了,树枝划的,不然你以为是怎么弄的?”
顾顺义嘴笨,说不过常秋娥,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回了宅子。
常秋娥心里也气,但到底是自己女儿有错在先,她也只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
……
这厢,林慕和月婉二人坐在马车里,却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隔着整整一个轿厢的距离。
月婉本想挪挪位置坐在林慕身侧的,可一看林慕正斜靠着闭目养神,一脸“莫要靠近”的模样,她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路途颠簸了一阵儿,月婉有些昏昏欲睡。林慕却突然开口道:“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月婉本也打算跟他说说这事,可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现下他既然又主动问起,自己当然如实告知。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林慕没好气地补了一句:“你别跟我扯什么树枝赏花的幌子。”
原来是怕她骗他。思及此,月婉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
林慕话音里明显带了烦闷。眼前这小女人,看起来虽和前世一模一样,但行事作风实在大相径庭,他看着她简直像隔着云山雾海,一点儿也看不真切。
月婉不想让林慕动怒,便收起了笑容。
她缓声答道:“夫君,月婉本也是打算实话实说的。方才在顾家月婉不便当面驳了大娘的面子,才一直没有开口。”
听到月婉这么说,林慕脸色稍霁。
可当他细细听完月婉诉说的前因后果之后,浓眉便再次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既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林慕故意问月婉,想看看她是不是准备忍气吞声。
只听月婉低眉顺目地柔声道:“不妨事的,以后少与长姐见面便是了。”
纵然一向修养良好,林慕还是觉得自己都要冒出火来了,看来他这个小妻子天生是个受气的命。也不知道她上一世对自己的狠厉劲儿去哪儿了!
“若是你的脸落了疤呢?你不怕我嫌你?”
月婉不知林慕是在激她,反觉得被林慕戳中了心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她偷偷抬头,眼神里期期艾艾的,小嘴怯懦地问了句:“夫君,你真的……会嫌弃月婉吗?”
林慕直接被她那副小模样气笑了,“若我说会呢?”
话音刚落,就见月婉双眼蓄满了热泪。
怎么又将她惹哭了,林慕忍不住低咒了一句。这女人,怎地如此善变,刚才还文静低沉、大度自若,怎么瞬间就委屈巴巴、泫然欲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其实不只是林慕搞不懂,连月婉自己都快要弄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世,她不论是面对顾府的人还是林家的人,都能做到冷静自持,不为所动。可一旦面对林慕,心就像被牵着走一样,林慕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将她弄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这种高低起伏、患得患失的心情,这几日已将她折磨得寝食难安。
现在,一想到林慕可能会因为脸上落疤而嫌弃她,她心口的哽咽便怎么也控制不住,那种难以言说的担忧直接化作了滚滚热泪从眼中倾泻而出。
林慕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罢了罢了,坐过来吧。”
月婉先是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便马上提着裙子小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林慕身边还没坐下,就听见马匹一声嘶鸣,紧接着马车便突然停住了。
月婉没站稳,直接跌进了林慕怀里。
几乎在同一时刻,吴卫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少爷,有急事。”
“何事?”林慕沉声问道。
“这……”吴卫犹豫,“少爷,请您出来一下。”
林慕看了眼怀中惊魂甫定的月婉,将她抱坐在旁侧之后,微微整理了衣衫便下了车。
月婉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只听到似乎隐隐有女人的哭声。
片刻之后,轿厢的帘子被林慕掀开。
“吴卫先护你回去,我有急事需处理。”
说完,他便放下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缓缓移动,月婉坐在那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地林慕如此着急?
她记得上一世是自己在归宁路上偷跑了,结果天降暴雨,浑身湿透之际遇到了秦庆朝。秦庆朝虚情假意地安抚了她之后,将她送回林家。由此两人才开始了一段孽缘。
这一世与上一世完全不同,如此看来上一世的记忆已经毫无价值。
正犹豫着,天上突然一声炸雷,惊得月婉心里咯噔一下。
“少夫人,打雷了,外面乌云密布,想来是要下暴雨了。”吴卫焦急地说,“咱们得快些回去,您坐稳些,我让马夫快马加鞭!”
闻言,月婉赶紧牢牢抓住轿厢内的扶手,“好,辛苦你了,吴卫。”
外面雷声不断,时不时还劈过几道闪电,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暴雨便落了下来。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辰下的雨,林慕为了出来找自己,淋了大雨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月婉心口一紧,抬高声音急切地问道:“吴卫,吴卫,少爷刚才走时可带了伞?”
“不,不曾!那会儿还是大晴天,谁知道会突然下雨啊!”
吴卫急的声音都在抖,这可怎么办,少爷身体还弱着,淋不得雨啊!
月婉当断则断,立即下了决定:“吴卫,快让马夫追上去!”
“可是……可是少爷安排我先送您回去的。”
吴卫直想跳脚。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少爷的身体重要,快调转马头!”
月婉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她快步走到轿厢前头,一把掀起了门帘对马夫说道:“快快掉头,去追夫君。”
吴卫看月婉如此坚决,再加上他本来也十分担忧林慕的身体,便朝马夫摆摆手示意他听从少夫人的吩咐。
马车向着林慕离去的方向奔驰,马蹄声不断,溅起周围许多泥雾。
可谁知一路狂奔到了城南,才远远地看到林慕的身影。
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浑身上下早已淋得透透的。
月婉正要开口唤他,却看见他匆匆下马,直接拐进了旁边一扇朱色大门。
月婉抬头一看,只见门头上“挽香楼”三个大字红得分外刺眼。
城南天桥挽香楼,是洛阳城里最大的烟花之地,今年的花魁便出自于此。
林慕,他把自己丢下来到此处做什么?
月婉忽地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女人哭声,头脑一懵,也不顾是不是在下雨,便踉踉跄跄地下了马车。
几乎就是一瞬间,她就被兜天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吴卫一看月婉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赶紧把她往车上请。可月婉却犟着,一步不动,中了邪一般紧紧盯着不远处挽香楼的招牌。
也不知站了多久,月婉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冷透了,连心脏都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时,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嫂嫂?您怎么站在此处?”
第18章 挑拨
这男人的声音爽亮清越,按说是极好听的,可顾月婉听了这声音却被恶心得僵直了身子。只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秦庆朝。
秦庆朝看顾月婉不转头,索性撑着伞站到她面前道:“嫂嫂,此处烟花之地,恐污了您的眼,快些随我回去吧。”
说话间,他一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顾月婉被雨淋透的身子。
月婉被他淫|邪的眼神看得直发怵,赶忙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可秦庆朝自打闹洞房那晚看到月婉的容貌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连对花楼头牌的姑娘们都失了兴致,眼下有了和月婉私下相处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呢!
方才他远远看到表哥骑着马过来,所以这娇娇美美的小表嫂恐怕是在……
秦庆朝嘴角一歪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嫂嫂可是在等表哥?”
月婉听到他这么问,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秦庆朝猴精得很,他也不急着让月婉理她,又接着说道:“嫂嫂,花楼这种地方男人惯常来的,虽说您与表哥新婚,但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他自顾自说着,却突然发现月婉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活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不过,秦庆朝心想,这小娘儿们的戾劲儿倒是够味儿,若是能将她降服那不是更过瘾?!
于是他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庆朝一早就听说表哥在挽香楼有个相好的花娘,听说那花娘还被表哥捧上了今年的花魁呢!想来表哥对她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一边说着,秦庆朝一边仔细看着顾月婉的反应。
可顾月婉除了狠狠瞪着他外,竟丝毫不见惯常女子面对夫君寻欢作乐时的哀痛和气恼。
想着兴许是月婉年纪尚小听不懂他的话,秦庆朝正要开口接上前面的话头继续挑拨,却看到月婉的小嘴一抿,泄恨似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秦庆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嫂嫂,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从月婉口中跳出来,气得秦庆朝脸红脖子粗。
“好,好,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不识好歹之人!林慕跟□□在里头潇洒快活,你就是在外头哭到死他也不会出来!”
说罢,秦庆朝忿忿地拂袖而去。
雨依旧在下,顾月婉就那么站着,背影单薄,形销骨立。
上一世秦庆朝挑拨她和林慕的时候,也曾说过林慕有个相好的。
她那时候本就嫌弃林慕,一听秦庆朝这么说,更是愤恨不已。可奇怪的是上一世直到终了,她也没见过林慕的那个相好的。
可这一世是怎么回事,虽说林慕性子变了,他们遇到的事情也变了,可这老天下的瓢泼大雨一点没变,在雨里遇到秦庆朝的事也没变……
月婉越想头越痛,脑海中混沌一片,恍惚间突觉眼前一黑,瘦弱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了过去。
“少奶奶,少奶奶……”
吴卫和几个家丁瞬间乱作一团……
第19章 等候
待顾月婉悠悠转醒,窗外天已黑透,卧房内燃着烛光,但有帷帐相隔并不刺眼。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开口唤人却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好在卧房里候着的人听到了动静,快步走到床前掀起了帷帐。
顾月婉下意识眯起双眼,恍惚间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形。
林慕?他,何时回来了?
“你醒了?可想吃些什么?”林慕的声音比平时更暗哑,显然是守了她许久。
月婉张了张口,依旧发不出声音。
林慕看出不对劲儿,连忙转身从案几上取来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月婉接过水,浅浅酌了一口。水温刚好,不冷不热。
温润的水入了喉,原本火辣辣的疼便消减了不少。
“夫君,你……”
月婉想问他何时回来的,又想问他是不是守了自己很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觉得问这些似乎并无意义。
迟疑间,月婉的视线落在林慕身上,惊觉他竟穿的还是上午那套衣裳。
“你的衣裳,可曾换过?”
林慕不知她为何出此一问,下意识摇摇头道:“不曾。”
“可晌午暴雨,你已淋了个透,万一着凉可如何是好!”
月婉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林慕的眸色突然暗了一暗,月婉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她竟然只着了一件簇新的底衫,眼下一折腾原本系得就松垮的领口开了大半,胸口裹着的布条早已无影无踪,那片柔白在莹莹的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色泽。
“我……我……”
她像被扭了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满心只顾着将衣裳裹好,手里的水还洒了一些出来。
林慕看到月婉羞红的脸,忙将视线移至别处,清清嗓子道:“无妨,先前陈妈拿了巾子来擦,衣裳早就干了。”
林慕说着,接过月婉手中的茶盏,“倒是你,本就身子弱,为何还要淋雨,若不是回来换衣裳换得及时,怕是这会儿就要发起烧来了。”
林慕不说还好,一说月婉便想起了自己淋雨的缘由,不由得心思沉了下来。
林慕如此急切地去挽香楼,连天降大雨都不避,想来那楼里定是有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或许,真如秦庆朝所说是个“相好的”。
“夫君,月婉有一事……”
“你身子感觉如何?”
两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
林慕微哂道:“你先说。”
月婉咬着唇,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面,指甲缝都泛白了,她才缓缓道:“今天夫君去看的那姑娘,若是……若是夫君真的喜欢,不如就……接回院里来住,如此,月婉也算是……多了个姐妹。”
这一番话,月婉说得结结巴巴,每吐出一个字眼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心尖尖。等到说完,额头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林慕的微笑僵在脸上,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突然冷硬。
“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月婉点点头。男人去花楼,除了看姑娘还能去做什么呢。
“是秦庆朝告诉你的?”
这句话几乎是林慕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第20章 误会(捉虫)
是,也不是。顾月婉犹豫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她的犹豫看在林慕眼里全成了月婉偏听偏信的罪证。
上一世便是如此,秦庆朝随便说什么她都信,他呕心沥血的付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林慕怒极反笑,突然佯装轻松地问道:“依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一个花楼的姑娘娶回来做小妾么?”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更何况还是个花娘。可顾月婉这一世只想着补偿林慕,就算是自己的心在滴血,还是要顺着林慕的心意来。
她忍住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我不肯呢?”
林慕压低了声音,覆在月婉耳边低声道:“若是我不舍得让她做妾,请问夫人你又作何打算呢?”
话音一落,林慕猛地站直身子,转身向外走去。
他气不过,一脚踹开了房门,惊得外面守着陈氏和吴卫一个激灵。
“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吴卫愁眉苦脸,一路小跑跟着林慕。
陈氏则慌忙进了卧房。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她照顾了少爷二十几年,就数这些日子里少爷生的气最多最大,关键是少夫人似乎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啊。
可若说少爷讨厌少夫人吧,似乎又不太像。拿少夫人这次晕倒来说,少爷可是一路抱着她回来的,根本不让下人接手,连先前的换衣、擦洗都亲力亲为。
真是搞不懂……
陈氏叹了口气,看着眼眶红肿的顾月婉心疼得紧。
“少夫人,您和少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若是有误会,您多跟少爷说说话,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就好了。”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被陈氏这么一问,月婉更觉怅然,“似乎怎么做都是错,除了惹他生气,仿佛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月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陈氏看着于心不忍,便小声提了个建议:“少奶奶,您若是信得过老奴,不如细细跟老奴说来,让老奴帮您出出主意?”
闻言月婉先是愣了一下,思量了片刻后便将此次遇到的事跟陈氏讲了一遍。
谁知陈氏听着她的讲述,面色越来越放松,到最后竟然隐约露出了笑容。
“哎呦,我说少夫人,哪有像您这样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的呀!怪不得少爷要生气了!”
月婉一脸疑惑,不知陈氏这话从何说起。
“陈姨,我只是不想夫君为难,家里和那楼里两头跑,若是再被公爹发现了,肯定落不得好,倒不如我先帮夫君安排妥当,将那妹妹接回来一同住着。”
“少夫人啊,您就那么肯定少爷是去那里头找姑娘了?”
“不然呢?他急匆匆地赶过去,一准儿是……”
“老奴可是听说,许多男人谈事情也是在那里头谈的。虽说男人的事老奴不懂,但是老奴伺候了少爷这么多年,从未见少爷和花楼的姑娘拉扯不清过。少夫人你久居深闺,出来的少,不知道我家少爷当年的名声有多响亮有多好。”
提起自家少爷,陈氏不自觉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不是我自吹自擂,当初倾慕我家少爷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若他真是个喜欢逛花楼的男子,哪会有那么多姑娘倾慕于他呢!所以啊,少夫人,老奴劝你把事情跟少爷说清楚,莫要误会了他!”
月婉反复回味着陈氏的话,又想想林慕的为人做派,似乎自己真是将他想歪了。
看到月婉态度有了松动,陈氏又赶忙将林慕照顾她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不过,陈氏刻意隐去了林慕为月婉换衣之事。她知道月婉脸皮薄,这些事还是让他们小夫妻两个去说罢。
“少夫人,依老奴愚见,您和少爷的误会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啊。”
“嗯,陈姨,我明白,谢谢您提点。”
月婉说着,坐直了身子就要下床,“我去找夫君,好让他消消气。”
陈氏一听连忙帮月婉梳洗收拾,片刻之后便扶着月婉出了门。
……
书房里烛光摇曳,林慕将吴卫赶了出去独自坐在书桌前。
他眉头紧皱,懊恼地将一直覆在脸上的面具取下。
先前抱月婉回来时面具里积了水,这会儿水干了,脸上的疤又紧又疼,更惹得他满心烦躁。
随手挖了一块药膏涂在伤痕处,沁凉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不适,可林慕却又想起了另一件烦心事:月婉脸上的划伤和胸口的烫伤也被雨水泡了。
他帮她擦拭换衣的时候看得十分清楚,脸上的伤口依旧红肿,胸口烫伤处有的小水疱虽已经瘪了下去,但被雨水一泡便又肿了起来。
真是……愚蠢,她这女子怎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那么大的雨,为何偏偏要下马车!
正烦着,房门被轻轻叩响,娇娇柔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夫君,月婉煮了红糖姜汤。”
“嘭”的一声,林慕一拳砸在书案上,笔筒、砚台哗啦啦掉了一地。
“不用了。”
林慕心里恼,语气冷冽生硬。
“若是夫君不开门,月婉便一直候在门口。”
“吴卫,把少奶奶请回去!”
林慕高声喝道。
可刚吼完,他胸口一痒便引来剧烈的咳嗽。
月婉在门外听得真切,担心得直跺脚。
“夫君,你别恼,若是不想见我,那我便将姜汤交给吴卫。你无论如何也记得喝啊。我,我这就走了。”
林慕隐约听到月婉离去的脚步声,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不料门一开,面前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顾月婉又是谁!
他下意识就要把门合上,可月婉仗着身量小又灵巧,一个闪身便进了书房。
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满含情意地盯着林慕道:“夫君,月婉来向你道歉,还请夫君给月婉一个机会。”
看到挂在心尖上的娇俏小女娃这样期期艾艾地求着自己,就算林慕有天大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
可他还是强装嘴硬:“你何错之有?”
“我的错……”月婉看了看林慕身后的吴卫和陈氏,又扫了一眼房门道:“夫君,你先进来,关上门再听月婉细细说来可好?”
第21章 高烧
顾月婉这么一说,吴卫和陈氏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没有外人,月婉的胆子大了许多,她伸手一拽,便将林慕拽回了书房。
“夫君莫恼!”
月婉笑意盈盈,走到林慕身后将房门关上。
“方才经陈姨提点,月婉才知道是误会夫君了,所以特地来向夫君道歉。”
说话间,月婉主动拉着林慕的手,将他拉到书桌旁坐下,又将姜汤送到他手中道:“夫君不若一边喝姜汤,一边听月婉致歉可好?”
林慕不置可否,但面色好了不少。
“夫君是气月婉要替你纳妾的事,对么?”
月婉不想绕弯子,便开诚布公直中靶心。
林慕本来正低头喝姜汤,闻言抬起头深深看了月婉一眼。
月婉知道他在等自己说下去,便呼了口气接着说道:“月婉先前误会了夫君,以为夫君有个中意的女子在挽香楼,不忍心夫君在两处来回跑,才出了那个纳妾的主意。至于夫君提到的那个秦庆朝,他确实是在月婉面前挑唆是非,不过还请夫君放心,月婉只会信你,断然不会信他的。”
本来月婉一提起秦庆朝,林慕就浑身紧绷起来,但听到她陈明的心迹,顿时便轻松了不少。
看来这一世的顾月婉并不像上辈子似的整日被秦庆朝牵着鼻子走。
林慕悬着的心落了地,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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