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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骄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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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终于逃出来了。真是片刻安宁都不给我。”楚千翘忍不住低声嘟囔。

  她从小巷出来,往左走不过一里路,便到了一处河边。这河名唤元水河,是安城的护城河。这里已经到了城区边缘,往西边看过去就是一座小树林。

  河边到处都是繁茂的野草和不知名的小黄花,楚千翘在河边拣了一处没小黄花的地方坐下,看着澄清的河水中有一些细小的游动的小鱼出神。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特意甩掉韦蕴凉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作甚么,也许她只是想静静罢了。

  可是未静片刻,就听到小树林里传来细语之声,夹杂着一些让她听不懂的呼吸声。

  重活一次,楚千翘还是戒不掉鲁莽与好奇的缺点。她站起身,准备过去瞧瞧,是什么人在那里,又是在做什么。

  才走近一点,就听到浓烈的喘息声,眼前晃过一片白花花的颜色,楚千翘还看不清楚,却隐约明白了什么,到底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楚千翘捂住眼睛,抑制不住地尖叫——

  还没发出声来,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嘴!

  楚千翘更是惊骇,手忙脚乱地挣扎,却被那人牢牢束缚住。

  “是我。”一片柔软的东西擦过耳垂,轻轻的似羽毛,却带着热融融的暖意,还有一些酒气。

  这声音乍然响起在耳边,楚千翘自然明白了那柔软的东西是什么——是唇。

  楚千翘的脸霎时一片飞红,耳朵红得尤其厉害,以至于好一会儿才听出这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声音。

  ——孟景闲。

  而此时她已被孟景闲带到了她来时的小巷口。

  “刚才情急之下,对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不要见谅。”孟景闲笑得玩世不恭,就跟那日宴会上嘲笑她时一个模样。

  楚千翘涨红着脸,气势上已经弱了许多:“你、你……你怎么出来了?”半晌,“你居然敢非礼我”到底说不出口,也许他真是不小心吧,楚千翘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孟景闲叹气:“啊,微臣不胜酒力,于是出来走走。”

  楚千翘忍不住嗤笑:“又来一个不胜酒力的。”

  孟景闲没问还有谁不胜酒力,只敛笑道:“微臣真的不胜酒力。我不骗你。”

  楚千翘咬了咬唇,换了话题:“刚才、呃、刚才……”

  “刚才公主您差点惊飞鸳鸯了。”孟景闲又笑起来。

  “大、大胆!”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楚千翘脸上红晕未退,反倒更红了,“他们、他们……光天化日……这、这……有伤风化!”结结巴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纵然重活一世,也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事,楚千翘无法淡然处之。

  孟景闲悠然道:“公主您知不知道,在民间,向来有这么一个风俗——会男女。在上巳节,男女若倾心彼此,便相约无人之地幽会——不过大多都定下亲事的,才敢如此大胆。这种野。合,虽有伤风化,但流传多年的习俗,非一时能破。”忽地又勾起一抹笑:“幸而公主没再往里走,那小树林深处,只怕更多呢。”

  楚千翘的脸此时只怕热得能煲汤了,这孟景闲分明是在揶揄她偷看!

  可是,她才没这个心思,她只是好奇……算了,何必跟他解释这个。

  “既然不胜酒力,孟大人就赶紧回去歇息吧。本公主还想再逛逛。”楚千翘冷下脸,转身就走。

  孟景闲从后面追了上来,很自然地走在楚千翘身侧:“若说要逛逛,公主算是找对人了。这安城我最熟悉不过,而且上巳节又是最热闹的节日之一,我保证让公主逛个痛快。”

  楚千翘:“……我并没有要找你。”

  孟景闲垂了眉:“公主你这样,令微臣很伤心。”

  楚千翘是真的相信他不胜酒力了,他一定是喝醉了,对吧!对吧!

第12章 安城一游

  楚千翘叹气,也许她只能用对付韦蕴凉的方法来对付孟景闲了。

  “我走了,孟大人随意。”说着便又走进巷子里头。

  可惜这一次的方法不怎么奏效,无论她怎么灵活地七拐八拐,孟景闲总是跟在她后面。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熟悉这个复杂的小巷。

  出了巷子,已经快至中午了,这样的天气,日头倒是不怎么热人,但是……她走累了。

  孟景闲似乎看出楚千翘所想,微微笑道:“晌午将至,想来公主也累了,微臣带公主去吃午膳吧。”

  “也好。”反正也甩不掉了,楚千翘准备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想来山珍海味公主已经不稀罕了,这次微臣带公主去吃点新鲜的。”

  新鲜的?楚千翘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孟景闲带她从东边大道走过去,不多时,又拐进右边的曲道,如此绕来绕去,却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坊,上面挂着的幌子上书“菜酒居”。

  楚千翘忍不住心道,这孟景闲也太小气了吧……

  “楚姑娘请。”在有人的地方,孟景闲便换了称呼。

  第一次被人唤“楚姑娘”,楚千翘微一点头,跟着进了这家酒坊。里面只有一个妇人和几个伙计,一个客人也没有。

  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酒香。很好闻,但是——

  “我不喝酒。”楚千翘蹙眉道。

  “我也不喝。”孟景闲给她摆好碗筷,“菜酒居酒是一绝,菜更是一绝。”说着便朝走过来的妇人道:“九娘,便麻烦你了。”

  九娘含笑扫了扫楚千翘,目光又落到孟景闲身上来,笑意更浓:“哎,稍等。”

  听这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楚千翘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入了孟景闲的套。可惜,她这辈子没那么好骗了,一个个都想取悦她,从内部瓦解大楚,想得美!

  不过,送上来的食物,不吃白不吃……楚千翘饿着肚子想。

  很快,第一盘菜端上来了,楚千翘眼巴巴望着,却是……却是一盘青菜。

  孟景闲取悦人的工夫也太差劲了吧……

  “尝尝?”

  楚千翘瞧了孟景闲一眼,不情不愿地下了筷,吃到嘴里才舒展眉眼,看上去只是一盘青菜,这新鲜的滋味却是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来的。

  接下来上的几盘菜都是民间小菜,楚千翘渐渐也吃得有滋有味起来。没想到过了须臾,九娘便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肉丸子汤。

  楚千翘眼前一亮,随后又心里一沉,孟景闲怎么知道她喜欢喝肉丸子汤?难道他在自己身边也……

  “百花宴上看姑娘极喜欢喝肉丸子汤,我便留心下来了。”孟景闲一边说着,一边另拿了一个小碗,给楚千翘舀肉丸子,“刚巧九娘的拿手肉菜便是肉丸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千翘便暂且将心放回肚子里。也是,她爱喝肉丸子汤也未曾遮掩过,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她也是太疑神疑鬼了。

  她接过小碗,先喝了一点汤,汤水很入味,味道也很醇厚,和御厨不是一个风格,但这九娘做的肉丸子汤,也让楚千翘惊喜不已,便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孟景闲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突然拿了一块方绢去擦楚千翘的嘴角,一碰到便如梦初醒地收了回来。

  楚千翘已经愣了。

  “是微臣僭越了,抱歉。”孟景闲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语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我只是想提醒你留着点胃,还有一道菜没上呢。”

  楚千翘握了握汤勺,眼下突然拿该不准该生气离去,这个孟景闲,好像比韦蕴凉还难对付,总是看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也总是不知道该使什么手段才能对付他。

  此时,九娘已经端了一锅菜上来,笑吟吟道:“姑娘尝尝看,这是上巳节必吃的荠菜煮鸡蛋。”

  被这么一打断,发火已经迟了,楚千翘闷闷地放下筷子,看着锅里圆溜溜的鸡蛋。

  她素来不怎么喜欢吃鸡蛋,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九娘含着期待笑看着她,她只好下筷沾了一点,吃起来确实比御厨好吃,这乡野小菜,还是得乡野之人做才能做出精髓,于是她又多吃了些,最后吃了半个,实在吃不下才作罢。

  “姑娘不吃了?”九娘有些迟疑地看着楚千翘。

  楚千翘也有些羞赧:“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九娘有些为难:“九娘不是逼迫姑娘,只是寻常日子里,吃蛋吃不完也就罢了,不过上巳节的鸡蛋,是有着良好寓意的,若一个没吃完就伤了这寓意了。”

  “什么寓意?”楚千翘好奇地问。

  可是九娘已睁大了眼睛,极为诧异地看着她身旁的人。

  楚千翘顺着目光看过去,也惊了:“……”

  孟景闲旁若无人地在吃她剩下的那半个鸡蛋!

  吃完了,还淡定地喝了一杯茶,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让楚千翘也疑惑了,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姑娘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孟景闲连一个解释都不给,直接换了个话题。

  “……吃、吃好了。”

  有什么不对,楚千翘想,可是她却不由自主被孟景闲带着思路走了。

  出了菜酒居,楚千翘走在前面,孟景闲却叫住她:“公主等等!”

  “嗯?”楚千翘下意识回过头来,就觉眼前突然罩上一片阴影,头上像是被插了什么,不由伸出手去摸。

  孟景闲退后一步,笑道:“我给公主戴了朵荠花。民谣说:‘三月三,荠菜花赛牡丹,女人不戴无钱用,女人一戴粮满仓’,是个好寓意。”

  楚千翘放下手,难怪一路走来,她看到好多女子头上都戴了朵荠花,心下还觉得奇怪,原来是个吉祥的寓意。于是也不摘下了,就入乡随俗吧。

  “西街在未时会有抛童子会,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我带公主去看看?”孟景闲又道。

  “抛、抛童子会?”楚千翘诧异,“为什么要抛童子?”

  孟景闲被她逗笑出来:“此童子非彼童子,这是木雕的仿人童子。每年这个时候,很多人会聚集在西街的戏楼,戏楼主人会将童子从戏楼上抛下,下面的人便争相抢夺,谁抢到了,则寓意谁能早生贵子。抛童子会很是热闹的,不若去凑个趣儿?”

  听孟景闲的介绍,倒是跟她以前在话本里看到过的抛绣球招亲很像,可惜一直没机会看一回抛绣球,眼下去看看抛童子也不错。

  “那我们走吧。”楚千翘忍住期待,面上却装成冷淡的样子。

  孟景闲微微勾了一抹笑,带着楚千翘去了西街,纺花戏楼。

  他们到时,戏楼里早已人山人海,孟景闲护着楚千翘来到一处既能观景又不那么挤人的地方。

  然后便有一位装扮成大仙人的人出现了,手里捧着一个手掌大的仿人童子,往地下瞧了一瞧,又说了好些神神叨叨的话,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童子往地下一抛——

  那如同滚烫的油锅里加了一勺水,霎时,人群涌动,个个都拼了命去抢。

  楚千翘看得起劲,连忙帮着身边的一位妇人看那童子的去向,一边看一边告诉她往哪里抢。

  不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楚千翘正玩得兴起,不过并没想过去抢那童子,却没想到众人争来抢去,竟把童子结结实实地抛进了她怀里。

  被童子砸到的楚千翘:“……”

  众人忙活了半天一场空,皆唉声叹气,不过看到是这么位天仙似的姑娘拿到了,身边还站着一位芝兰玉树的公子,一时又只有祝福之心。

  “恭喜二位!贺喜二位!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楚千翘:“……不、不是的……”然而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细如蚊蚋的声音。

  她侧头看了孟景闲一眼,他倒是淡定地笑着。

  楚千翘眉眼一皱:“我要把这个童子还给戏楼主人。”

  “不可。”孟景闲拉住她的衣角,“童子寓意孩子,既然到了你这里,便是吉祥的兆头。你要是把孩子送出去了,恐怕不详。”

  死过一次的楚千翘自然是信这些的,一时没了办法,咬唇道:“可是我不能……不能将这东西带进宫里。”要是被父皇母后知道,横竖挨一顿骂罢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孟景闲从楚千翘手里拿过来,盯着她的眼里是看不清的神色:“我收着。”

  “……嗯。”

  孟景闲带着楚千翘从人群中挤出来,按照旧俗惯例,还要摆酒宴客,不过这对楚千翘来说自然是不方便的。孟景闲给了戏楼主人一大笔银子托他办了,戏楼主人领了银子,千恩万谢地招呼今日来戏楼的百姓去了。

  这么闹半天,楚千翘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准备出来走走便回的,不然青苏弄丢了自己也不好交代,没想到这么一玩,便玩到了现在!

  楚千翘心急如焚:“糟了!青苏会不会因我出事了?!”

第13章 公主之位

  “公主莫慌。”孟景闲拉住提步欲走的楚千翘,眉眼之间都是哂笑,“公主现下才想起青苏,只怕青苏早已受过处罚了。”

  楚千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居然还幸灾乐祸起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他?!

  于是不再理会他,抽回自己的衣角往行宫去。

  孟景闲从后面追上来,笑道:“公主还未听微臣讲完。微臣早已派人回禀了皇上,微臣偶遇了公主,带公主四处逛逛,必护公主周全。”

  楚千翘蓦地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

  孟景闲看她含羞带怒,似乎下一秒就要哭着生气的样子,也不忍逗她了,便道:“不过眼下的确是不早了,微臣送公主回行宫罢。”

  楚千翘哼了一声,冷着小脸往行宫走,孟景闲走在她身侧。这下他无论再说什么逗趣的话儿,楚千翘是打定主意不理了。

  到了行宫门口,一位满头鹤发、长相却很精神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见楚千翘来了,连忙迎上去:“公主回来了。”

  这男子楚千翘是认识的,便是大楚国的右丞相——孟石。

  孟石据说是可以和她父皇并列的痴情种,不过他却远没父皇那么幸运,他挚爱的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他,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孟石因夫人的死一夜白发,后来再不娶妻纳妾,于十一年前收养了当时才刚刚八岁的流浪儿孟景闲。之后,孟石也没再收养其他人,而是将孟景闲视若己出,抚养长大。

  这些是大楚朝堂公开的秘密。

  楚千翘收回思绪,向孟石点头致意:“难为孟相,竟是在这里等我么?”

  孟石道:“老夫担心愚子疏忽了公主的安全,差人出去找了半天,才知晓你们已经准备回来,故此来迎接公主。皇上可等急了。”

  “那我们进去吧,这春初之日,晚上到底还是寒凉。”

  楚千翘走在前面,孟石与孟景闲走在后头,才走两步,便听到孟石小声的训斥:“幺儿,下次莫要再这般鲁莽!公主万金之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便听到孟景闲截断他:“爹,我不会让公主出任何问题。”

  孟石一怔,又顾忌楚千翘走在前面,便忍住不言了。

  楚千翘耳力很好,都听得一清二楚,前一刻还在疑惑孟家就孟景闲一个,为何叫他“幺儿”,不过“幺儿”这名字放在孟景闲身上,实在是好笑……然而下一刻,却被孟景闲轻轻的却又斩钉截铁的保证给差点呛到。

  那语气,怎么听起来就那么……那么奇怪呢?就好像……好像他又多喜欢自己似的。

  才这么想着,便转过了回廊,楚皇迎面急匆匆走来,看到他们方停下步子。

  “翘儿!”楚皇脸一板。

  孟石与孟景闲赶紧见了礼。楚千翘则立马露出乖巧的笑容,跃步到楚皇的跟前,扑进他怀里道:“父皇!父皇是出来接翘儿么?”

  “你啊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楚皇止不住叹气,“朕是对你太放纵了,你便胡闹起来,一个人胡乱走散了,不知道赶紧回来,还在外头乱逛,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幸得有景闲遇上了你,才叫朕安心了。”

  “下次不会了。”楚千翘吐吐舌头,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母后呢?是不是也生翘儿的气了?”

  “你母后喝酒喝醉了,现下还歇着呢,你别去扰她。”

  “那我去找其他姐妹玩去。”楚千翘轻巧地绕过楚皇,像一阵风似的往庭院里走去。

  才走几步突然想起自己头上的荠花还没摘,也不知方才父皇与孟相看到了没有,不过总归不好太招摇,楚千翘想着便伸手将荠花摘了下来。

  下意识便往回看了一眼,孟景闲还立在那里,恭敬地听孟相与父皇谈话,眼睛却好似望在这边。

  太远了,楚千翘也看不太真切,许是看错了……她捏了捏手里的荠花,再走几步就到了孟景闲看不到的另一条回廊,然而她想了想,还是即刻便将荠花扔掉了……管他看没看到。

  *****

  这段时间的节日一个连着一个,立春后很快便是社日节。

  社日节是农民祭祀土地而形成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皇室也会举行祭祀土地的仪式,以祈求这一年的风调雨顺。

  在往年的祭祀活动中,楚千翘也会随楚皇一起,排位就在他之后,几乎是承了“太子”之位。

  不过今年楚千翘感染了风寒,前几日还是稍微不爽,社日节那天突然严重许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连爬起来都困难。楚皇爱怜地先来瞧过她一回,嘱咐她不必去了好生休养,而后才去社日祭祀仪式。

  晚间的时候,楚千翘睡得昏昏沉沉,却被外面大风拍打树枝的声音吵醒,往窗外瞧了一眼,黑压压一片沉重的墨色,是大雨将至的前兆。

  还是极倦……楚千翘打了个呵欠,再次合上眼睛,不过这次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白天睡太久的缘故。不过她没有叫侍女,只闭眼假寐。

  外间传来青苏的声音,她或许以为楚千翘还未醒,或许压抑不住心内的愤怒与委屈,故此带着哽咽的声音连大风都压不住,给楚千翘听了个一清二楚——

  “太后这么做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让一芙郡主代替公主的位置行祭祀活动?!”

  慕鹊安慰她道:“太后偏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何况前些时候一晗郡主被嫁去燕国和亲,因此太后将对一晗郡主的喜欢都转移到一芙郡主身上来,格外偏爱她也是正常。咱们恼这个也于事无补。”

  青苏愤愤道:“便是想不到皇上居然也同意了!”

  慕鹊道:“皇上将一晗郡主远嫁,内心必定对忠亲王有愧,何况太后当众提出来,皇上岂能当场驳回去?若是咱们公主在,必定是不会这样的。”

  青苏抽泣着说:“公主明日醒来知晓这件事,不知该多伤心……”

  慕鹊又道:“就算让一芙郡主这次承了公主的位置,横竖咱大楚国唯一的公主还是咱们公主,只有公主是皇上的亲女儿,别人再怎么折腾,也是改不了的。公主会明白的。”

  慕鹊真真是个会说话的妙人儿……楚千翘苦笑一声,似乎心里愤懑的情绪稍稍减退些了,只是眼角仍旧沁出了泪珠儿。

  她是该习惯的,该习惯太后对她的不公。她也不会因此被打倒,因为,她,只有她,是大楚唯一的公主,是楚皇唯一的孩子。

  上辈子她不争不抢这位子,这辈子她才知道这位子的可贵。只有在这位子上,她才能更好地挽大楚于危难。

  此生,她必定要步步为营,逆天改命!

  “青苏姐姐,刑部侍郎孟大人差人给公主送了药来。”此时,伴着一阵敲门声,采兮的声音蓦地出现。

  “刑部侍郎?”青苏疑惑地问了一句,便道,“公主现在还睡着,先放着吧。”

  “青苏,掌灯。”楚千翘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喊道。

  青苏一惊:“公主,您醒了?”连忙拿了灯进去。

  “嗯,刚醒。”楚千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刚才是谁来了?”

  “是刑部侍郎孟大人差人给您送了药。”青苏回道。

  采兮已经机灵地将送来的药呈上来了。

  孟景闲这么晚了让人来给她送药?楚千翘一边接过药包,一边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公主,申时。”

  原来才申时,看来是乌云太多,显得这般黑,她还以为戌时或亥时了。楚千翘翻弄几下,本来也没打算用他的药,却看到药包折叠的地方掉出来一个东西——

  一朵小黄花。

  很眼熟的小黄花……楚千翘想着想着,脸上一热,是那日她差点惊飞野鸳鸯的那河边盛开的花儿!

  岂有此理,竟这样打趣她?楚千翘脸上更热,泄愤般地将小黄花揉了个稀烂,一把掷于地上。

  谁知道,因她的动静,药包里又掉出一朵花来,却是那日他给她带上的荠花。

  他故意的吧!

  楚千翘紧了紧手,本来也想扔了了事,心念一转却又收下,对采兮道:“给我拿一本寻常不怎么看的书来。”又将药包递给青苏:“去太医院问问,若这个药方更好,我就吃这个了。”

  青苏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听命去了。采兮则很快拿来了一本训诫女子的书,那书楚千翘是从来不看的,楚皇也不让她看,放了多年只是摆设罢了。

  楚千翘将荠花夹在书本里,又让采兮拿去放好。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唤得闲的九香:“孟大人的人还在吗?”

第14章 三个请求

  “回公主,还在外间等候。”九香答道。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哗啦啦一声,大雨顿时倾盆而下,满世界充满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楚千翘打开窗户,窗外是一株旺盛的梅花树,枝枝蔓蔓众多,有一枝已经伸到了窗户前。她将手伸入雨中,摘了一朵沾了雨的梅花下来。

  她用帕子包了梅花,给九香:“把这给孟大人的人,叫他们带回去,就说这是我的回礼。”

  “是。”九香应了声,正准备往外走,又被楚千翘叫住。

  “等等。”楚千翘回到书桌前,想也不想便写了三个字“赠幺儿”,随后将这张纸条也包进帕子里。

  他总是捉弄自己,这次换她也促狭一回。

  孟府。孟景闲接过梁齐递过来的帕子,上面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公主好些了么?”孟景闲一时不敢打开帕子,眼睛凝在这上面,手却没有动。

  “她说公主今日睡了一下午,好像病情更重了……不过公子不用担心,太医院正缺那味药,补上了应该对公主的病很有裨益。”

  “嗯。”孟景闲终于打开帕子,“赠幺儿”三个字落入眼中,他禁不住笑出来,又看到那朵梅花,放在鼻下闻了闻,最后将这些东西原样收好,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

  楚千翘回完礼还没一炷香的工夫,九香又进来回禀,兵部侍郎韦大人也派人来送药。

  楚千翘颇觉好笑,韦蕴凉送来的药包她看也不看,便吩咐道:“将这药扔了吧。让他们回禀,韦大人的药我心领了,不过太医院的药吃着,不便吃其他药,替我谢谢他。”

  九香看了一眼药包,接了过来,低声回道:“是。”

  楚千翘倚在窗边,又听了一会儿雨声,便见青苏执着一把灰色油纸伞回了来。

  进来便很欢喜地笑道:“太医说,这并非药方,而是一味珍稀的药材——晒干的血梨。这血梨对风寒很有效,不过由于它很珍稀且春季非当季,去年太医院的血梨用完了,今年太医院正四处为公主寻着,没想到公主这里竟得了。加了这味药进去,这药方才算真正好。”

  楚千翘颔首:“希望有效吧,病殃殃的真难受。”

  青苏又想起今天的事来,眼圈一红,走上前来探了探楚千翘的额头:“哪里难受了?奴婢再去请太医过来?”

  楚千翘摇摇头:“不必了。你将今晚的药煎了吧,我看看这血梨的效果。”

  “是。”青苏退下了。

  晚上,吃了这一顿加了血梨的药,楚千翘便又去睡了,第二天果真觉得好了不少,至少头没那么昏沉了。

  中午去御花园散步的时候,楚千翘便无意中听到了别的宫女们关于社日节的闲言碎语,青苏很生气地要去呵斥她们,却被楚千翘拦下了。

  回到飞鹤宫,青苏又生气又难过地将昨日的事说了,楚千翘没告诉她自己那日已从她嘴里听到了,怕她更加难过,只是微微笑道:“不管怎么说,这大楚国的公主,只有我一个。旁的人,能替代我一日,却绝不能替代我一世!”

  青苏为她语气中的坚决一惊,随即也舒展了眉眼。公主是真的长大了,至少,不再傻乎乎地以为所有人都好,被欺负了还当只是玩笑。

  *****

  养了一个月有余,楚千翘总算是大好了,然后她向楚皇请求了三件令人震惊的事——

  其一是请求拜入国子监,与诸位世子郡王同习治国之道。

  其二是请求拜入翰林院,与诸位翰林学士同理治国之事。

  其三是请求招一位武术师父,贴身教习她武艺以此傍身。

  先说这国子监,是历来供皇室贵族学习之所,不过大楚国以前从未有女子在国子监学习过。公主、郡主们若要上学,一般是请专人来宫中教习,学习的内容也是天壤之别。男子学习的都是治国之道安国之才,女子们则学的不过是琴棋书画之类的罢了。

  就算楚皇是皇帝中的异类,他也无法反抗那么多顽臣的抵抗,加上他只有楚千翘这么一个女儿,送去全是男子的国子监学习便是难上加难。于是这事便一直搁置了,楚皇原本的打算是,待楚千翘及笄之后,再让她开始学做储君,到时候无论压力多大,他都让楚千翘去上学。

  再说这翰林院,面上虽无实权,但却是楚皇的智囊院,里面的翰林学士各个都是大楚顶级的人才,也是楚皇的左臂右膀,很多国家层面的决策都有他们的参与。楚皇也早就想让楚千翘试着接触这方面了。

  最后说这习武之事,从前的公主们哪个身边没有大批侍卫保护,哪里需要习武防身?因此,楚千翘想习武的念头,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件。

  前两件事倒是正正合了楚皇的心意,然而于其他人看来,却是不可思议的想法,这都是历代公主们从未有过的事。因此,这三件事可谓石破天惊,在朝堂里顿时掀起了一股反对之声。

  而反对最坚决的,则是太后。

  “听说太后在清心宫发脾气,连平日最喜欢的骨青瓷瓶都摔了。”青苏有些担忧地向楚千翘道。

  楚千翘单身撑着下巴,脸上残余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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