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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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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和被子,还有水囊都是从元军的驻扎营地搜掠而来,有一队专门善后的百旗,将见到的,能用的,粮草,帐篷等等物资带上,正好用得着,也顾不上旁的,先顶着用,回军营再换。
顾及到他的伤,慢悠悠回去,一切以平稳为先,热水,换下来的纱布,地上的血清理完后镜花姐姐和水月姐姐才出去,马车内登时只剩下朝曦与沈斐。
朝曦还在观察他的反应,手摸在他的额头上,觉得不准,又用额头顶住沈斐的额头。
嗯,有一点点发热。
沈斐似乎还在介意她说的那些话,暗暗生着闷气,不怎么配合,叫他抬头,他也不抬,需要朝曦硬掰过来。
“人都走了,有什么话要问赶紧问。”朝曦在检查他的眼睛,固定住他的脑袋,两只大拇指摁住上下眼皮,看他的眼珠状态。
沈斐语气已经归于平静,淡淡瞧了她一眼问,“你说的那些话……”
“都是假的。”朝曦这边没检查出来,换了一边继续检查,“骗你的,不这么说你就醒不过来了。”
“那孩子……”
“也是假的。”朝曦实话实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只有一句话是真的。”
“沈斐。”她认真看着沈斐,“你活是真的烂,睡了那么多次,到现在我都没怀上。”
沈斐闭上眼,不想听她絮叨。
朝曦哈哈大笑,检查的差不多了才放开他,被子给他盖着,坐在一边守着他。
折腾了一天,着实有些累,朝曦敲了敲腿,一抬头,发现沈斐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心情愉快,脸半陷进枕头里,呼吸渐渐均匀。
怕他堵住鼻子嗝屁,朝曦时不时要回头看他一眼,也怕他睡着睡着断了呼吸,偶尔走过去,手在他鼻尖下探一探,隔一柱香摸一把脖颈上的脉搏,确定没问题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马车以乌龟似的速度挪动,傍晚时分才终于到了军营,没让沈斐下马车,和镜花姐姐一合计,先去布置帐篷,决定盖个炕。
倒也简单,这里不缺石头也不缺泥,用石头垒出来一个,外面糊上泥,晾它两天便能用上。
今儿暂时还睡木床,木床是因为沈斐体寒,不能睡地上,朝曦花了很多功夫给他做的,原来身上没伤还能应付,现在受得这么重的伤,木床不够用,必须睡炕。
晚上在底下塞上柴火,上面可以保持一天暖和,沈斐的老寒腿也能照顾到。
很早之前朝曦便琢磨着做,奈何一直没空,现在战打完了,只剩下养伤,再不做就用不上啦。
朝曦用了两个时辰堆好炕,想早点干,下面用火烤,还需烤很长一段时间,她便趁着换套床罩被罩,给沈斐提供更好的养伤条件,一切弄好后才去抱沈斐。
沈斐表面看着不生气,其实还是生气,坚持要自己走,不让她抱,朝曦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上手强行抱去床上。
今儿的奏折已经送到帐篷内,堆积在桌子上,沈斐惦记着,一直想去批阅,然而朝曦盯他盯的死紧,不让他起来,也不让他费神。
沈斐没跟她争,表面老老实实,朝曦一去熬药,回来发现这人手里拿着奏折,在她进来之前将奏折藏在枕头下。
就跟偷偷看小黄书的孩子似的,倒叫朝曦忍俊不禁。
他实在坚持,朝曦也没办法,只当没看见,药端过去亲眼瞧着他喝下,顺便给他洗一洗伤口,抹了药,再重新包扎一下,没什么大碍也不管他,反正这种状态强行批阅奏折,难受的是他自己。
沈斐的伤没有白挨,赫尔辛德一死,元军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将军,很快败下阵来,被大顺的兵马包了饺子。
这还只是个开头,李将军与众位将军一合计,决定继续攻打元国,直捣黄龙,将元国纳入自家版图。
沈斐给予全方面支持,要粮给粮,要人给人,眼看胜利在望,他更忙了,自个儿的伤都顾不上,先处理公务。
比较尴尬的是那一剑伤在他背后,只要一抬胳膊,便疼得呼吸困难,没奈何求助朝曦。
朝曦当了一回指点江山的头头,丑到人神共愤的笔迹留在奏折上,十个人七个看不懂,还有俩认成了别的字。
还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大事沈斐自个儿忍着痛挥笔,小事才交给朝曦,通常他念,朝曦写。
“沈斐,河罢的‘罢’怎么写?”
“土在左,贝在右。”
“那金载沅富少加意呢?”
“把京兆尹府去掉,直接写名字邵嘉懿。”
“那少加意怎么写?”
“……算了,我自己来吧。”
第94章 家规百条
沈斐是个操心的命; 伤的这么重也没得休息,本来打算让他轻松轻松; 结果发现越帮越忙。
朝曦只好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活,全心全意照顾沈斐的身体,旁的就让他自个儿操劳去吧。
其实可以交给镜花姐姐和水月姐姐,但是沈斐说这是国家大事; 无论是谁都不能看,朝曦可以看是因为上面的字她认不全。
本来打算读给沈斐听,结果发现读的磕磕绊绊; 时不时需要问一问沈斐,还不如沈斐自己看。
自己看更劳神费力; 沈斐的状态很不好。
赫尔辛德的剑是特意打造的,无论长度还是厚度都比一般的武器大了许多; 沈斐被那一剑伤了根本,人十分憔悴; 面色苍白无力,醒来的时间也很少; 大多数都要朝曦喊他,如果朝曦不喊; 他可以一觉睡个一天一夜; 饭都不吃。
朝曦喊他起来是让他吃饭,沈斐用这段时间批阅奏折; 撑不了多久; 最多一两个时辰; 拿着笔人就睡着了,直到晚上朝曦喊他。
身体太虚,一顿饭要喝一碗汤,养身子,一碗药,养病,其它七七八八的吃食,一点不能少,他不吃朝曦便不让他看奏折,沈斐无奈顿顿吃光。
他背后的伤不能压着,总是趴着身体受不了,需要时不时起来活动一下,偶尔坐起来。
站,站不稳,要朝曦扶着,坐,也坐不稳,要靠着朝曦,朝曦这个人肉沙包使的很顺,去哪都要带着。
知道他受了伤,几位将军合计了一下,有事尽量自个儿处理,实在拿不定主意才会喊沈斐。
无非是太冷,需要柴火,棉被,粮草等等问题,沈斐有时候应,有时候拒绝,他说三条里面应一条就好,事事答应人便会得寸进尺,就像养肥的狼,懒得干活了,下回你不能满足他,还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养军队就像养孩子似的,只能不停的往上加待遇,一旦降下来,便会遭到众人反对。
还有一条很关键,半饱的狼狠,有干劲,吃撑的狼反而没了动力,更怕死。
这个道理朝曦明白,政治上的事她也不太懂,问沈斐也只是想骗他多说说话而已。
许是那天沈斐‘死时’朝曦抱怨过,沈斐处于假死状态,五感还在,听到了,闷葫芦性子有所改变,只要她问,即便再懒得回答,也会耐着性子告诉她。
沈斐真的很懒,处理完奏折可以一整天不动,就趴在那里,眼睛一眯,胳膊都压红了,脸色也显得不太正常,他就是不动。
如果不是朝曦发现,怕是还要再趴一夜,姿势都不晓得换一换。
正处于深冬,天气越发的冷,朝曦的炕发挥了作用,底下十二个时辰烧火,榻上极是暖和,沈斐赖在上面完全不想起来。
朝曦开始没发现,自个儿一天前前后后跑了三五趟茅房,沈斐才跑一趟,还是在白天的状态下,晚上死了一样,完全不动。
他每天喝那么多汤汤水水,一天只上一趟茅房不太合理,记得原来没喝药的时候都要跑两三趟,怎么现在每天多了三碗药,跑的反而少了?
莫不是又跟原来在山谷时一样,因为腿不方便,干脆不去了?
他现在也不太方便,瞧着伤在后背,实际上牵连了整个身子骨,只要一走动,便疼得眉头蹙紧,因为太疼,索性攒在一起只去一趟?
这怎么行?
人会憋坏的。
他自己不顾着自己的身体,朝曦不能不管,毕竟要跟他过一辈子,就这么些破习惯,别说一辈子,能活五十岁都是奇迹。
鬼谷的人都特别长寿,只要不出意外,活个八九十岁破百不成问题。
她师祖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完全看不出来,瞧着也就五六十岁左右,原来更年轻,是因为丢了药蛊才老的。
师傅仔细一算也有三四十岁,但是看着最多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皮肤还很嫩。
以她们为标准,朝曦觉得自己怎么也能活到五六十岁,如果沈斐提前嗝屁,她一个人怎么办?
朝曦当即下定决心,严格监督沈斐,连一天去多少趟茅房都给他规定好。
第一天没有准备,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完便列出家规一百条。
沈斐好好的睡着,突然被她弄了起来,听她一条一条的读整整百条的家规。
第一条就是不能熬夜,沈斐昨晚刚熬过夜,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什么都没听清,朝曦数落他,他便跟着点头。
“有伤不告诉我就是混蛋。”
“嗯。”
“喝酒也是混蛋。”
“嗯。”
“晚上喝茶还是混蛋。”
“嗯。”
“沈斐就是混蛋。”
“嗯…………?”
沈斐清醒了一些。
“过来摁个手印。”朝曦将纸摊在他面前。
沈斐眯起眼瞧了瞧。
“看什么看,快点摁。”朝曦粗鲁的拉过他的手,摁在印泥上,接着糊在纸条的右下角。
“好了,你继续睡吧。”她的目的达到也不纠缠着沈斐。
沈斐昨夜四更才睡,人一推,立马倒在床上继续睡了起来,一觉睡到晌午。
刚起床,盯着自己手上的印泥红痕瞧了半天,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看什么?”朝曦端来饭菜,“过来吃饭。”
沈斐撑起身子,勉力下床,坐在桌边,拿了筷子去夹饭菜,边吃东西,边看朝曦。
“老是看我干什么?”朝曦发现了,放下碗筷瞧他。
沈斐张张嘴想问,半响顿住,“……没事。”
朝曦耸耸肩没说话,只动手夹了几筷子肉给他,“多吃点。”
一切似乎都跟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
沈斐摸了摸已经洗掉的手心,又放了下来,千篇一律的坐在案台前,安安静静处理奏折。
刚吃过饭,帐篷内燃了火炉,暖的人直打瞌睡。
沈斐站起来,手里拿着折好的帕子,盖在刚烧好水的壶上。
是朝曦给他弄的。
外出打仗条件简陋,火盆便是一个盆,里面丢些煤,单纯烤火,还占地方,一点旁的作用都没有。
朝曦盯着火盆瞧了半天,越看越不顺眼,某天拿出去后,还他一个火炉。
火炉是她自己做的,糊的歪歪扭扭,但是好用,今后可以在炉上烧茶,不用特意跑出去喊镜花。
沈斐喜欢喝茶,即便人病了,这习惯依旧保留,很难改变,每天最少喝几杯。
茶叶的罐子就放在桌上,与他的文房四宝搁在一起,足以证明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茶叶的罐子是陶瓷的,被朝曦盯上,想拿去种菜,沈斐好说歹说才留了下来。
他先将壶搁在垫了茶垫的桌子上,又去拿茶叶罐子,盖子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记得昨天还有很多,也才一天的时间而已,被他喝完了?还是又被朝曦拿去做了茶叶蛋?
朝曦很喜欢茶叶蛋,每次做都要用掉他大罐的茶叶。
“镜花。”沈斐喊了一声。
镜花很快跑来,“怎么了公子?”
“茶叶用完了。”沈斐示意她看茶叶罐子,“加一些吧。”
茶叶怕潮,每次只开封一点,搁在茶叶罐子里,喝完了加,喝完了再加,如此茶叶罐子几乎没有空过。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镜花来来回回进了几次帐篷,竟然没发现茶叶罐子空了。
其实不是没发现,是知道,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子说,公子太可怜了,都这样了,唯一的乐趣还被朝曦姑娘剥夺。
镜花犹豫片刻,实话实说道,“茶叶被朝曦姑娘收走了。”
沈斐凝眉,“所有都收完了?”
他喜欢茶,几乎搜集了各地进贡的茗茶,光带过来的便有十几种。
“嗯。”镜花点头,“朝曦姑娘说要没收您所有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尤其是进口的,更要好好检查。”
朝曦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今早突然过来,问她沈斐喝酒吗?沈斐有多少茶叶?
因为与公子亲密无间,问得也都是些平常的问题,更像打探公子的喜好,镜花便以为是朝曦想多了解公子,一股脑全告诉了朝曦,结果害了公子。
沈斐不解,“喝茶也对身体不好?”
镜花摇头,“那倒不是,喝茶不仅无害,还对身体有益,不过朝曦姑娘说了,茶其实也算药,不能和药一起喝,药和药相冲。”
“这样啊。”沈斐低垂下眼,没再说什么,捡了笔继续处理奏折。
倒是镜花偷偷摸摸四处瞧了瞧,没发现朝曦才小声道,“朝曦姑娘不知道公子有几罐茶叶,我只告诉她十几样,偷偷藏了一罐她也没发现。”
她继续道,“我问过朝曦姑娘,只要不与药同喝,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且公子以前也经常药和茶一起喝,朝曦姑娘从来没阻止过,说明影响不大,公子想喝吗?”
镜花问他,“公子要是想喝,我这就去泡来。”
沈斐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少放一点。”
镜花颌首,出去后很快回来,“公子不好了,我泡茶的时候被朝曦姑娘逮住,把那一罐也收走了。”
沈斐:“……”
第95章 十分可爱
“公子别担心; 我这就去附近的镇上买来,味道肯定不如原来的,公子先凑合着喝。”这位置太偏,大家吃饭都困难,更何况喝茶,一般的大红茶绿茶公子又喝不习惯。
公子念旧,喜欢的东西可以一喝一两年,中间很少换其它的; 偶尔调剂一下口味; 过段时间再换回来; 总得来说离不开那几样。
他受伤后总是犯困,必须喝茶提神,偏偏朝曦姑娘不让喝; 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要去求朝曦姑娘?
朝曦姑娘连公子的面子都不给; 更何况她。
“唉……”
这声叹息倒不是镜花的; 是沈斐的; “算了; 少喝两杯我也不会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 总觉得没有茶少了些什么。
沈斐奏折批到一半; 总是不自觉停下手去拿杯子,杯子递到嘴边,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想了想倒些开水,凑合着喝。
本以为一直会如此; 谁知第二天朝曦良心发现,给他炒了大麦茶。
大麦茶制作简单,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制作过程,翻炒一遍,凉后倒进他的茶叶罐子里。
沈斐开始没注意,闲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到处找了找没找到,一出去那味道便消失,回来又有。
帐篷简单,除了吃饭的桌子和他的书桌,几乎没别的地方可以放东西,没到饭点,桌上什么都没有,那香味必然是从他的书桌上传来的。
细细翻找一番,在茶叶罐子里发现。
刚炒出来的大麦茶香气扑鼻,盖子一打开,那味道充斥整个帐篷。
沈斐不自觉露出微笑。
*
镜花伺候公子多年,眼瞧着公子受难,怎么能不管不顾?当即便与水月合计,一个引开朝曦,一个去偷茶叶。
也不偷多,偷个小一包回来,免得被朝曦姑娘发现。
朝曦姑娘更防着她一点,所以由她引开朝曦,水月去偷茶叶罐子。
平白无故自然不好约朝曦,不过她说想去后山采些蘑菇回来,自个儿不认识路,希望朝曦能带着她去。
后山如今被朝曦包了,各种菜和种子种下来,绿油油一片,极是喜人,朝曦时不时上山瞧着,对环境很是熟悉。
每天公子吃的菜都是上面采的,跟以前不一样,不允许私人摘,但是军营要吃,也不会阻止。
军营里的人还在北方打仗,一时半会回不来,这里就几千个人驻扎,需求不大,刚吃完这片,那片又长了出来,来回摘,倒也没短过。
朝曦单纯,丝毫没怀疑她的用意,只随口问了一句,“摘蘑菇做甚?”
“做蘑菇酱,蘸馒头蘸饼吃,你没吃过,我做给你尝尝。”镜花老道,借口找的滴水不漏,“公子好长时间没回过京城,该是想京城的吃食了,人回不去,吃些老家的食物也好有个念想。”
朝曦点点头,不放心又问,“会不会很油?沈斐受着伤呢,不能吃油的。”
镜花摇头,“是酱,不会油,放心,我可不敢害公子。”
朝曦颌首,“那就好,他最近只能吃些清淡的,茶千万不要给他喝,我最近发现他的伤口好得很慢,找了找才发现是他经常喝茶的原因。”
???
镜花不解,“喝茶和这个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茶是解毒的,会把喝下的药溶解,我那日故意说茶和药一起喝会相冲,其实是想说得严重些,好吓吓你们。”结果这样也没能阻止沈斐,这厮还是背着她偷偷藏了一罐,还好被她逮住,收了回来。
“这样啊。”镜花低垂下眼,陷入沉思。
“镜花姐姐?”朝曦看她,“你不是要去山上采蘑菇吗?”
她在前面领路,工具都带好了,扛在背上,“走啊。”
镜花犹豫了一下摆手,“我突然想起来昨天还剩了些菜,不吃完要浪费,明天再摘。”
朝曦眨眨眼,“那行,明天我带你去。”
想了想又道,“山上的路不好走,尽是泥巴,其实镜花姐姐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反正每天都要跑上跑下,顺便给你摘回来。”
镜花没有拒绝,只点头道,“好,下回有需要肯定找你。”
朝曦露出个微笑,目送她急匆匆离开。
左右没什么事,她又要上山监督众人种菜,喂鱼,便干脆顺路去一趟深山,给镜花姐姐采蘑菇,忘了问她要采什么蘑菇?再回去问她不现实,索性瞧见什么摘回什么,镜花姐姐用不完的话,剩下的她用来包饺子,蘑菇包饺子也十分好吃。
*
镜花回去找水月的时候,水月已经得手,兴冲冲给她看用油纸简单包起来的茶叶,“镜花姐姐,我偷到了,快拿去给公子喝。”
镜花压下她的手,“不用了,公子还是最好不要喝的好。”
水月疑惑,“怎么了?”
镜花实话实说,“朝曦姑娘不让公子喝茶,其实是为了公子好,茶叶有解毒的功效,是药三分毒,两个一起喝,药便没了功效,公子的伤一直不好,都是因为他喝茶导致的。”
水月一惊,“那不给公子喝了。”
“偷都偷来了,再让公子喝最后一回。”镜花还是十分体贴的。
“嗯。”水月听她的。
俩人先去泡茶,没跟公子打招呼,直接泡好了提过去,搁在公子的桌子上。
“公子,这是我和水月趁朝曦姑娘外出时偷得茶叶,怕被发现只偷了一包,公子快喝,喝完就没有了。”镜花诚恳道。
喝完就告诉公子朝曦姑娘盯的太紧,以后偷不着了。
沈斐瞧了一眼,淡淡道,“拿走,我不需要了。”
大麦茶虽然便宜,制作也简单,但是比他喝的清山蒙顶还好喝。
镜花与水月对视一眼,“公子想开了?”
沈斐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镜花将茶壶拿回来,“公子能想开最好不过,朝曦姑娘说了,茶有解毒的功效,喝多了再喝药便等于白喝,公子的伤这么久没好也是这个原因。”
“嗯。”其实不用她特意解释,朝曦既然给他换了茶,那肯定有原因,换了便换了,只要有新茶便是。
许是在草原上的原因,打来的水总是有一股子泥土味,若是不泡些什么去味,单喝水沈斐喝不下去,所以他其实执着的不是茶叶,是水里面的泥土味,只要能去掉,泡什么都无所谓。
镜花还是不够了解他,不如朝曦,朝曦给他炒的大麦茶,便是用来去味的。
*
朝曦已经采了一兜子蘑菇,蘑菇需要潮湿的环境才能生长,跟木耳似的,只要能找到蘑菇,再去旁边的树上摸一摸,一准能摸到木耳,这些东西生长很快,几天长成,她采完并不影响,过几天还会生。
朝曦提溜着两兜子,又顺便摘了些其它菜,辣椒也采了些。
辣椒原来跟花儿似的,被作为盆栽养在花盆里,瞧着好看,稀奇,并没有将它当成食材。
作为一个‘花种’,下山买苗的时候朝曦意外发现很贵,贵的她心肝乱颤,所以只种了几颗,小青椒和小米椒掺和着种。
这种辣椒生长期有些长,朝曦急着吃,买得都是两个月的苗,偏大,种下一个月便已经长出了辣椒,有青有红,剁碎了加些盐封入罐子里腌着吃。
已经腌了好几天,出发打仗前封的罐子,本来打算给沈斐尝尝鲜,换个口味,谁知道沈斐那个不争气的,在关键时刻受了伤,成了病秧子,现在别说是辣椒,就是稍稍刺激些的食物都不能吃。
还必须清淡的,一点油都不能放,那些个鸡汤鸭汤,须得将油撇干净,否则沈斐喝下多少,便会吐出来多少。
照顾他真的很麻烦,还好这厮老实,给什么吃什么,叫他喝汤,喝不下他也会喝,叮嘱他必须喝完,即便再不想喝,沈斐还是会喝完。
朝曦原来以为只是当着她的面如此,等她一走,这人便本性暴露,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然后骗她说喝完了。
谁知她偷偷藏在暗处看,发现沈斐这厮确实不喜欢她做的鸡鸭鱼汤,但是捏着鼻子也会硬灌自己,喝完为止。
明知道自己喝完会吐,会难受,不舒服,他还是会喝,而且一滴不漏。
主要还是看朝曦怎么叮嘱他,她要是说,这个汤必须喝个八成,那个菜怎么也要吃掉一半,还有这个鱼肉,吃不完你完蛋了。
有些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当真,朝曦自己可能都忘了自己怎么说的。
但是沈斐不会忘,真的按照她的吩咐,将汤喝掉八成,菜吃掉一半,鱼肉尽数干光,撑的肚子鼓鼓,躺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按理来说一次如此,下回肯定会吃教训,知道自己吃不了那么多,会吐会难受,便适量着来。
但是沈斐不会,如果朝曦下回还是这般吩咐,沈斐又会把自己吃撑。
他实在太老实了,老实的像个孩子,以至于朝曦都不忍心对他下手。
总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满满的罪恶感。
第96章 谁是病人
朝曦东西摘完; 赶在天黑前下山,沈斐现在一天吃四顿,顿顿要煎药,别人煎的她不放心,还是自个儿来好,顺便做个饭。
没有新鲜玩意儿,还是老几样,药和鸡汤和两道小菜; 确保沈斐的基本营养。
多少带些油; 沈斐每天吃每天吃; 只想喝稀饭,但他已经过了虚不受补只能喝稀饭的时候,现在需要大补; 越补越好。
越是补的东西; 越是油腻; 需要清茶刮油; 大麦茶是最好的选择。
朝曦粗心惯了; 没沈斐想的那么好; 真的体贴到注意到茶水里那么一丁点的味道。
她在山里喝得都是这样的水; 每次烧开跟没烧开似的,还是生的感觉,可她习惯了,从来没想过改变。
所以炒大麦茶去味只是沈斐多心了而已,朝曦观察的真没那么细微。
因为沈斐的特殊情况; 朝曦每次都做两样饭,自个儿青菜稀饭,馒头夹辣椒,沈斐……
还是喝他的各种汤。
他实在想喝清淡的,偏偏朝曦叮嘱了他必须将各种汤汤水水喝完才能喝稀饭。
没奈何多喝一碗,晚上跑茅房跑的勤快,被朝曦吓到。
朝曦告诉他这么憋下去,会不能用,还真没说谎,叫他去找其它大夫对质,口供一模一样,这厮才终于改了半夜偷懒的习惯。
起夜起的多了,这厮不出意料……冻出了风寒。
朝曦就知道会这样,提前做好了准备,每天晚上给他喝了姜汤,还是没能阻止沈斐病倒。
他这么个身体,只要生一场小病,立马起了好几个并行症,鼻子不通气,头晕眼花,喉咙痛,还不肯配合检查。
藏着掖着不告诉朝曦自己病的多严重,要靠朝曦自个儿发现,今天刚强着给他滴了药水,第二天又要给他检查喉咙。
沈斐对这些很抵触,不太喜欢被朝曦检查眼睛和伤处。
他如果不喜欢,便不太配合,如果已经逮住了还好说,反正打不过她,摁在床上强行检查便是,如果沈斐事先知道,会拖着重伤的身子逃跑,伤的太重,步子迈的像裹了脚的老太太,走不了多久就要歇一歇。
歇一次小半个时辰,从来没有逃跑成功过。
朝曦不用去远,搁附近随便一看,便能逮住走了小半天的沈斐,关键他也没地方可去,就在附近转悠而已,嘴上说是散步,其实就是躲检查。
难道以为躲过了一时能躲一辈子?
眼药水还是要滴,喉咙还是要看,药一碗没少喝。
明明知道每天做的都是无用功,沈斐还是会花很多功夫逃跑。
许是滴眼药水太难受,检查喉咙也不轻松,那药更是苦的不忍直视,几样加在一起,连特别能忍的沈斐都忍不下去,今儿去钓鱼,明儿去爬山,后天要与人商量大事。
总之不管他干什么,借口多少,最后都会被朝曦逮回来,老老实实将该做的做完。
不知是吃阳性的药多了,还是沈斐熬夜看奏折看得太久,眼睛上火,时常有一些小血丝。
朝曦发现后他先是不承认,后来拜倒在家规一百条上,叹口气交代最近确实有些眼花,稍远的地方需要眯着眼看才能看清。
这很明显是眼睛过于疲劳导致,朝曦当机立断没收他的文房四宝,让他没东西可写,当然只在晚上,白天还是会还给他。
这厮逃跑了几天,没一次成功过,终于放弃,自暴自弃似的,只要一到点便躺在床上,等着朝曦折腾他。
连最抗拒的滴眼药水都老老实实,没有半点挣扎。
还是怕他扭头,闭眼,习惯性固定住他的脸。
刚开始滴的时候沈斐受不了,滴一滴,他便闭一次眼睛,左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晶莹透亮,琉璃珠似的,右边睫毛湿湿,不知是被泪水还是眼药水浸透,意外露出脆弱的一面。
朝曦从来没见过他哭,虽然是被逼的,不过内心还是燃起了保护欲。
果然美丽不分男女,只要喜欢的东西,都想好好护着。
朝曦尽量温柔一些,奈何手不听使唤,又把沈斐弄的两只眼睛都流了泪,活像她欺负了沈斐一样。
朝曦深深检讨自己,沈斐在她的阴影下能活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这人多灾多难,身子骨就从来没好全过,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药从朝曦遇见他开始,就没有断过,活脱脱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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