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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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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曦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花椒和盐煎水,给他们清洗伤口,削去腐肉,刀伤还好,箭伤一般都是两面穿透,里面是器官,总不能也削去?
  朝曦为了这个事愁了好久,几乎有些魔怔,白天给人看病疗伤,晚上疯狂翻她的医书,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些什么。
  主要是抑制反复感染的法子,医书告诉她,除了反复清洗,吃药抵抗,几乎没别的法子。
  朝曦觉得光吃药抵抗和反复清洗还不行,还需要做些别的。
  联想到沈斐最近胖了不少,身体也好了些,干脆让他们多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自己闲着没事用盐水清洗,先做个观察,总比坐以待毙好。
  每个人身体不一样,有些人用这个法子好了,有些人没有,朝曦原来接触的病人都是小病小伤,即便到了南山,土壤软,几乎没死太多人,而且伤口一般是砸伤,大家看她是女孩子,会照顾她一些,不让她处理太惨的那种,一旦有人病情转危,立马便会被其他人接手。
  朝曦差不多全无压力,没怎么见过死的病人,到了这里受伤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没有差别对待,每个人都要接触各种病人,朝曦也不例外,陡然见了这么多条人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说不出,道不明,憋在心里,每天心情都很沉重,连平安陪睡都不能安慰她。
  帐篷的门大,平安的身子能过来,几乎每天都跟朝曦一起睡,把沈斐的位置挤没,沈斐已经好几天没来过。
  他还在为攻打元国做准备,而且朝曦听说他准备去前线了。
  前线更加危险,直接面对元军,两军明着熄火,实际上还是时不时会有个小摩擦。
  沈斐将阵线拉到元军和大顺的交界线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在凤凰山外,这里最多算个后营,处理前线留下来的伤患和供给,免得被敌军一网打尽。
  沈斐要去前线,朝曦自然不可能安心留在后头,她也要去。
  沈斐不想让她去,说是不安全,朝曦说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这么弱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沈斐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依了她,但是要她保证,不能逞强,不能去太危险的地方,也不能一个人离开军营,去山上采这个采那个,总之吃的喝的不够要告诉他,他会让人安排。
  这回朝曦没跟他杠,答应了下来,其实整个军营明明就她功夫最好,偏偏沈斐谁不担心,就担心她。
  也不知道到时候谁帮谁,如果不玩那些虚的,朝曦敢保证整个军营,乃至整个元军,没人是她的对手。
  比力气还是比技巧,比武功还是比暗器,没人比她玩的溜,想用人轮战也没用,朝曦的银针上有毒,这种普通的银针随处可买,几乎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最擅长对付人轮战,人越多,倒的越快,一洒倒下大片。
  她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毒药,用完了去森林抓回条毒蛇,只要一滴,在稍稍加些别的东西,就够她给好些银针涂毒。
  元军那么可恶,不弄死他们,总觉得自己的武功白学了,朝曦不想守在后方,她要上前线打仗,一来保护沈斐,二来让自己的功夫有个用途。
  上前线首先要翻过凤凰山,再走一天的路程,到两军交战处,这个过程十分磨人,朝曦怀着满心仇恨,在走了两天后都有些蔫,没想到沈斐居然还能坚持,而且每次都是他带头走。
  这人到底是弱,还是强,朝曦登时有些摸不透,说他弱吧,一样的路程,很多强壮的侍卫,就连朝曦都有些受不了,要知道凤凰山朝曦可以经常来来回回的跑,可能好久没爬过,有些不适应,脚下磨出泡,疼得厉害。
  但也比一般人强,沈斐居然比她还厉害,没有喊过一声累,坚持走三个时辰休息半柱香,走三个时辰再休息半柱香。
  半柱香太短,每次坐下就不想起来,每次都是沈斐带头,想一想他这样的贵公子都能坚持,不能比他差不是?于是一路紧赶慢赶,用了两天半左右翻过凤凰山,再走一天差不多就能到地方。
  只有晚上能休息,躺下的那一刻朝曦有种幸福的感觉,她原来虽然也爬凤凰山,但是没这么赶,几乎走走停停,反正一个人,累了就休息休息,哪想到跟着沈斐连休息都有规定时间,半柱香揉揉脚的功夫都不够。
  难怪总有人说他铁面无私,如果他骑着马,坐着马车还会有人抱怨他腐败云云,但是人家也是一脚一个印走过来的,大家只能佩服。
  朝曦也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从弱,变得稍稍强了一些。
  傍晚大家在做饭,朝曦趁着功夫将沿途遇到的毒物和药收拾收拾,她跟旁人不一样,一路走来看到什么都会花些功夫采回来。
  然后顺着队伍留下的痕迹追上大家,晚上睡在帐篷里,沈斐不让她单独在外头。
  饭是沿途打的猎物,煮的肉汤,喝完全身舒坦,朝曦往沈斐帐篷里一躺,深深睡去,没有一点睡前犹豫,几乎倒下就能睡着。
  沈斐还要处理各地运来的奏折,小事已经被众大臣自己消化,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才会运来他这边。
  皇帝还小,才七岁,完全没有判断能力,后宫不能参政,只能他这个监国王爷多费费功夫,在大家都睡得香甜的时候还要撑住身子处理奏折,通常半夜才能睡。
  这里不用担心打扰朝曦,因为根本吵不醒,累成这副模样,打雷都不太可能叫醒她,所以沈斐几乎每天都在帐篷里批阅奏折,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朝曦不堪入目的睡姿。
  她平时睡觉还好,最近有些累,胳膊腿酸痛无比,怎么躺怎么不舒服,虽然人是睡着了,但是身体本能翻来覆去的折腾。
  沈斐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也不差那一刻半刻,奏折看累,便坐在地铺前,让人拿来热毛巾给她敷腿,自己都顾不上,给她敷完才有空看自己的。
  山里潮湿,路难走,他的膝盖入寒,不知是冻的,还是肿的,青一块,紫一块,像被人打过似的。
  沈斐已经习惯,拧了毛巾盖在膝盖处,又用剩余的热水倒在盆里泡了泡脚,缓和一些后继续处理奏折。
  夜深人静,该睡的人差不多都睡去,只有他这个帐篷亮着光,一直亮到三更才幽幽熄火。


第78章 是大勇士
  朝曦一大早被哨声吵醒; 俩眼一睁发现沈斐不在,不知道去了哪?
  简单洗漱完毕后出去; 发现人家已经开始指挥人做早饭; 收拾帐篷; 做好离开的准备。
  如果不是帐篷里多了个处理公务的小桌子,朝曦差点以为他整晚没有回来过,床上也有睡过的痕迹,沈斐似乎压力很大; 最近掉发掉的厉害。
  朝曦闲着没事会把他掉的发收集起来,装在香囊里,万一以后这厮掉成了秃子,还能拿出来看看; 证明沈斐以前发质多好。
  沈斐不仅发质好; 头发还长,正好齐腰; 朝曦才到肩膀。
  她嫌长了麻烦,不是第一次剪,几乎每年剪个三四次; 才能一直保持这个长度。
  古往今来一直都有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 孝至始也的说法; 当然那是读书人才会遵守的规则; 朝曦没怎么读过书; 才不管那些,不舒服她就剪,毕竟她母亲不在,父亲也跟没有一样,‘孝’这个字于她而言就是空谈。
  朝曦一个人,随着心,怎么舒服怎么来,不仅剪头发,还没学过女德女训,总之正常女子学的东西她几乎都没接触过,不也一样活的好好的?而且比大多数人潇洒。
  这就够了。
  早饭很简单,吃完又是上路的一天,朝曦因为要摘草药,基本不与他们一起,自己掉在后面,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后来越来越多的大夫和伙夫吊在后面,一来自由,可以稍稍歇歇,晚上赶上大部队便是,二来可以顺便采采草药和食物,自供自给。
  朝曦每天早上出来时都会背个空篓,晚上满载而归,因为有她这个先例在,沈斐不好偏袒,干脆尽数放任,只要赶在晚上点数前回来便可。
  森林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是死,没人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只有那种艺高胆大的人才敢单独行动,后来死了几个人,沈斐干脆找人带队,在一片范围内采草药和吃食。
  也会尽量等等他们,现在朝曦中午饭也能赶上队伍。
  这么急着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合群,是为了沈斐,几日不断赶路,沈斐好像又瘦了,不好好吃饭的毛病又出来。
  毕竟是赶路,没那么多功夫搞花样,逮着什么吃什么,有时候时间紧的动物内脏都来不及去,直接上架子烤,这样烤出来的食物只能裹腹罢了,哪有什么味道可言?
  怕自己坚持不住,沈斐会吃一些,最多只能维持小命,再多没有,人自然会瘦,所以朝曦回来是为了给他带饭。
  大部队吃的不好,不代表她也吃的不好,朝曦路上瞧见溪逮鱼吃,瞧见蘑菇炖汤喝,瞧见兔子搁在竹筒里烤着吃,花样百出,吃完不忘带回来给沈斐,偷偷摸摸把竹筒塞进他怀里,给他挡着光,不让别人瞧见他吃独食。
  沈斐对她一个人外出还有些意见,不过每次一说朝曦,朝曦便捂着耳朵说听到了听到了,然后第二天继续我行我素,一大早出去采草药,其实主要目的还是弄吃的 。
  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沈斐,沈斐还真找不着理由说她,毕竟朝曦有丰富的山里生存经验,一直没出过事,倒也没再过问过,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军营。
  军营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士兵看守,朝曦再想跑都难。
  但是……似乎也没能难倒朝曦,刚到时正好是晚饭时间,回头去找朝曦,发现这人不见了。
  每天晚饭前都会点一回数,确定所有人都在才进军营,那时的数目是对的,朝曦也在,她是进了军营后才离开的。
  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避开了守卫,让人去查,都说不知道,许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在军营里被别人带走的可能性不大,朝曦的武功不是摆设,又通医毒,正面打不过她,玩下三滥的手段也避不开她,几乎很难活捉或是拿捏她,除了她自己出去,沈斐想不到旁的理由。
  也许去熟悉地形了。
  朝曦有个习惯,只要到一个新地方,就要到处看看,熟悉地形,据说是跟她师傅学的,她师傅是赫赫有名的女采花贼,自然要熟悉地形,好方便逃跑,朝曦跟了她,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王爷,有个不好的消息。”
  镜花和水月只是两个弱女子,经不起徒步翻山,沈斐放她们绕远路过来,最少七八天才能到,这个侍女是军营里的人给他挑的。
  “奴婢听一个做饭的伙夫说,附近的山上闹野兽,如果朝曦姑娘真的上了山,怕是……”
  “多大的野兽?”沈斐手里捧着热茶,淡淡喝了一口。
  朝曦常年混迹凤凰山,一般的野兽怕是对付不了她。
  “大虫……”
  砰!
  沈斐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溅起,湿了他半个鞋面,他没管,站起来去拿披风,“去找几个经验丰富的人过来,我要上山一趟。”
  那侍女颌首,福了福身子退出帐篷,没多久又走了进来,“王爷,不用找了,朝曦姑娘回来了。”
  朝曦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大家伙,运气不好,正好与山上闹事的大虫撞面,运气好的是她把大虫打死了,一路拖回来,迎着众人吃惊,钦佩,怀疑的目光拉到军营,有沈斐给的腰牌在,没人拦她,着实让她耀武扬威了一阵。
  还有人给她发了百两银子,说是那畜牲狡猾,总爱袭击人,又逮不着,为了清除这个潜在威胁,悬赏百两。
  那后山其实就是小兵们平时训练,晨跑的地方,陡然出现一只大虫,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偏又爱躲,寻不着踪迹,只找落单的人下手。
  朝曦恰好一个人上山,被那只大虫当成猎物盯上,谁知那只大虫反而死在她手里。
  朝曦傍晚上山有两个目的,第一,勘察地形,第二,寻找食物,第一个是做到了,第二个并没有,因为这座山被小兵们翻了又翻,连根蘑菇都没有。
  以后想开小灶都开不起,只能在旁人吃不得的东西上下手,比如烤蝎子,烤蜘蛛之类的,还有湖里的漏网之鱼,刚下过雨,跑的勤快些搞不好还能摘一些新鲜的蘑菇和木耳。
  那只大虫又大又重,本不想带回来,因为没找着食物,所以……
  晚上愉快的烤大虫肉吃,别说,还挺劲道。
  最嫩,最好啃的地方自然献给大勇士朝曦,因为打死了大虫,朝曦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勇士,似乎没人发现她是女儿身。
  这边比凤凰山还冷,朝曦的两套衣裳换不过来,日常穿沈斐的,每天早上起来胡乱套衣裳,不管你的我的,反正在她手边就套,沈斐经常被她搞得没衣裳穿。
  本来穿了一天的衣裳,打算第二天接着穿,第二天不见了,穿在了朝曦身上,冬天穿的厚,朝曦又喜欢简单扎发,不挽花,也不梳髻,越发显得男儿不拘小节一般,几乎没几个人能认出她女儿身,就连原来跟她一起来的众人都开始怀疑起来。
  女子真的能打死大虫吗?
  朝曦姑娘,不,朝曦公子必然是个男的。
  朝曦还不知道‘大勇士’的真正意思,只以为是个荣耀,开心坏了,到处跟人炫耀,还跑去沈斐的帐篷里,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现在是大勇士了。”
  沈斐敷衍似的点头,“嗯嗯。”
  大勇士是只有男人才能冠的头衔,朝曦承认自己是大勇士,相当于间接承认自己是男人。
  这样也好,军营是个十之八九都是男人的地方,女人不到小半成,在边疆打仗,一打三五个月,一年两年的都有,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早便憋坏,别说是个女子,就是个长相稍微好看些的男子都有许多人觊觎,朝曦还是‘当男子’的好,能省去很多麻烦。
  “你都没有大勇士的头衔。”这是不是说明,她比沈斐厉害?
  沈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无奈道,“嗯,我不如你。”
  朝曦开心了,心满意足的分了一半烤肉给他,烤肉没烤好,朝曦自己又加工了一下,将采回来的花瓣捏成汁滴在上面,烤出来的肉带花香。
  虽然是冬天,不过总有些四季常开的花存在,为冬天添一抹色彩,为朝曦添一份调料。
  抹了花汁的烤肉比没抹的香了百倍,一整条腿,吃了大半,全填了朝曦的肚子,撑的饱饱的,还剩下一些用刀切下来,留着明天做竹筒饭吃。
  今天这一趟进山,没白进,收获颇丰,既得了大虫肉,又得了‘大勇士’的头衔,还得了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是个巨款,朝曦已经好久没有摸到,原来倒是摸过,只可惜还没捂热呢就给沈斐买药材了。
  陡然得了百两银子,对朝曦来说是个意外之喜,总觉得藏哪都不安全,关键也没地方给她藏,帐篷就这么大,藏外面她也不放心。
  如果在集上干脆全部换成药材,锁进她的药箱里,这地方前不着店,后不着村,想花钱都难。
  朝曦抱着银子,着实苦恼了一阵子。
  沈斐丝毫体会不到她的‘忧’,坐在一旁批阅奏折,脚下搁了个木盆,上面正正经经,下面撸起裤腿泡脚。
  修长白皙的指间握了一只笔,还没来得及落下,身上陡然一重,压的那一笔划了个大圈。
  “沈斐。”朝曦扑在他背上,“你帮我存着银子好不好?”


第79章 我生气了
  沈斐没理她; 用纸沾了沾划出线的地方。
  “沈斐。”又是一扑; 沈斐手里的毛笔登时又点了一下,火上浇油似的; 在原来划出线的地方添了一笔。
  “这么多银子,搁在自己身上总觉得会被人偷走。”朝曦矮下身子去拿银子; 放在沈斐的桌子上; “无论藏哪都不安全; 还是搁你那我放心。”
  这是大实话,沈斐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 万一弄丢,他还是会给她百两银子,全当赔给她的; 所以朝曦想来想去; 再也没有比放在沈斐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沈斐叹息; “放那吧。”
  他要是不同意,朝曦能缠他一晚上,什么事都做不成; 光听她絮叨。
  朝曦板过他的脸; 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不过瘾,又用牙咬了一下。
  沈斐的唇软软的; 弹性十足; 触感极好; 还带着香,朝曦特别喜欢亲他,尤其是刚吃过饭时,不亚于饭后点心。
  总之这人瞧着都下饭,长得太好看。
  事情办成,她也没起身,赖着不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沈斐身上,看他艰难的握笔,艰难的写字。
  “朝曦……”这人不得已搁下笔,“去一边玩去。”
  朝曦第一次被他这么明着拒绝,心里有些不开心,双手陡然伸进他衣襟里,摸了一把才喜滋滋的退回来,躺在床上自个儿玩。
  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想着怎么赚来更多的钱,抓大虫只是无意间的举动,没想到还有银子拿,据说军营里还有很多类似的任务,如果她全都做了,会不会还有银子拿?
  晚上朝曦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大富翁,一掷千金的那种,然后光明正大的追求沈斐,没有人反对,因为他俩一个有钱,一个有权,正好相配。
  新婚之夜沈斐拉着她的手回房睡觉,摄政王府太大,俩人走啊走,走啊走,走了一夜,第二天朝曦醒来还没走到头。
  还好她醒来瞧见了沈斐,正面对着她,不知是刚睡着,还是压力太大,没睡好,眼睛下一片乌青。
  朝曦有些心疼,想伸手摸摸,又忍住了。
  难得他睡了回懒觉,还是别打扰他,让他继续睡吧。
  怕吵醒他,自己也没起来,只用手虚虚的描着沈斐的眉眼,那日沈斐是怎么夸她的,说什么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肌肤胜雪,面如桃花,后面朝曦忘了,只记得这些,觉得形容沈斐才是最恰当的。
  这人长得当真如诗如画一般。
  师傅说他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她笔力不够,画不出他半分神采,朝曦倒想不自量力画一画他,以后留个念想也好。
  朝曦一向随心,想做就做,当即小心翼翼下床,偷拿了沈斐的纸笔过来,她不会画画,也没有学过,全凭一腔热血,把沈斐画丑了。
  明明比着样子画的,那手就是不受控制,抖的跟筛子似的,画的歪歪扭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朝曦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唾弃,什么玩意儿?
  正打算再偷一张纸来,重画一幅,那画突然被一只好看的手抢走,沈斐翻过来看了一眼,“我忍住一柱香没动,你就画成这副样子?”
  朝曦讪笑一声,“我不是没学过嘛。”
  其实学过,李安生教过她,可惜只教了几天,中间还掺杂了弹琴写诗,以至于朝曦连皮毛都没学会。
  沈斐撑起身子坐起来,与她面对着面,手握住她的手,反面教她画画。
  朝曦这面是正面,沈斐反着教她。
  朝曦登时瞪大了眼,“沈斐……”
  好厉害啊,反着教她画画,关键画的线条优美,一条线往下,到底角度不同,朝曦先画头发,沈斐先画下巴,勾勒出脸型,然后才是五官。
  画的越多,模样与沈斐越是不像,“沈斐,你把自己画丑了。”
  沈斐不语,依旧握着她的手继续,不多时一张脸显露出来,不是沈斐,是朝曦。
  朝曦眨眨眼,还停留在吃惊中。
  因为这张纸她画了一面,沈斐再画用的是另一面,两面的折加,显得脸有些扭曲,画好朝曦才认出上面的人是她自己。
  画垫在沈斐的奏折上,还没干的笔迹印在奏折的表面,沈斐抽出来,赤脚下地,走到桌边拿了上面的帕子擦了擦。
  地上铺了毛毡,很厚,屋里也燃了火盆,温度不算低,所以朝曦没管,还拿着画翻来覆去的瞧。
  反面画画啊,太厉害了,李安生都做不到,没有想到,沈斐居然还隐藏了这门手艺,他以后要是不当王爷,光这门手艺也足够养活他。
  等等,王爷画的画,会不会有人愿意花钱买?
  朝曦忍不住动了心思,不过这副画上画的是她自己,卖出去怪不好意思的。
  “沈斐,你画画真好看,再给我画一张好不好?”真诚脸。
  沈斐在清洗毛笔,先搁在笔洗里沾了沾,又放在笔灌里清了一遍,然后挂在笔架上,格外讲究。
  “沈斐!”朝曦整个人扑来,“画一幅呗。”
  沈斐指了指桌边的银筒,“都在里面,自己去拿。”
  那银筒镂空,很大,是路途遥远不方便带花瓶,专门做的,用来放画卷,装沈斐闲时画的画。
  他这人很雅,文房四宝几乎随身携带,去哪都不忘,若是心情好,或是侥幸瞧见哪片风景靓丽,当即挥袖画下,收进他的画镂里。
  朝曦不是第一次瞧见他作画,原来在山谷时没有文房四宝,他便捡根树枝,以地为布,一笔一划将山,将水,尽数展现在地上,还不让人看,如果有人打扰,或是朝曦走近,这人便会用树枝扫乱,叫朝曦看不出原样来。
  不过偶尔还是能瞥见一二,可惜山里条件简陋,文房四宝又贵,光是一张纸都要好几文钱,好一点的几两都有,吃不消,从来没给他买过。
  沈斐自己对自己倒是大方,尤其是这方面的花销,用的笔和纸,瞧着就跟别人的不一样,卖个十两银子应该可行。
  朝曦展开画瞧了瞧,都是些山啊,水啊的画,有一副画的是雪景,压的枝头弯弯,没有人,只一排脚印像是刚被人走过似的,画的很细,连鞋底的纹路都画了出来。
  北方有一种专门用来爬山的鞋,鞋底与平常的平底不一样,专门刻了凹凸不平的齿轮,防滑用的,这种鞋底高,不用担心下雪天鞋子踩湿,朝曦就喜欢穿这样的鞋,本来就高,穿上更显高,这也是一直没人怀疑她是女孩子的原因吧。
  “沈斐,这个脚印画的是不是我啊?”朝曦比了比自己的鞋底,又看了看画,果然一模一样。
  这边潮湿,全是泥巴,穿平底的鞋滑是一个问题,还容易弄湿足袜,朝曦已经坚持穿这种鞋好长时间,有两双,她替换着穿。
  “嗯。”沈斐随口应道。
  他这么说,那这副画朝曦还真舍不得卖,自个儿留着,拿了另一副山水画出去,一个上午都没回来。
  沈斐看奏折看的累了,出去转了一圈,依旧没瞧见人,中午朝曦才露面,一过来便将十两银子拍在他的桌子上。
  “沈斐。”朝曦直言道,“我把你的画卖了。”
  沈斐挑眉,“就卖了十两?”
  “当然不是啦。”说起这个朝曦有些自豪,“我本来只打算买十两的,不过想着大家肯定要还价嘛,就提高了一点,开价二十两,没想到还真有人买,价都没还。”
  赚到钱朝曦很高兴,“画毕竟是你画的,咱俩平分,你十两我十两,不算欺负你吧。”
  沈斐数出五两出来,另外五两推还给朝曦,“我画这副画只用了半柱香时间,纸和笔不值钱,要五两就够了。”
  朝曦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好?”
  沈斐颌首,“你能把画卖出去实属不易,多劳多得,多拿一些也是应该。”
  朝曦连忙点头,“是啊,找了好多人,都不信是真的,就最后一个小将说他要了。沈斐,是不是你画的太丑了,画好难卖啊。”
  “学艺不精。”沈斐低垂下眼,“惭愧。”
  朝曦摆手,“很厉害了,还会倒着画画,就是画的不怎么好看,除了那个鞋印我一个没看懂。”
  画画嘛,都有意境,沈斐画里的意境在哪?朝曦左看又看也没看出来。
  “不说了,我先睡一觉,下午约了人打擂台。”这里临近元国,属于两国边境,实在太冷,将士们便想出了个热身的办法,练功打擂台。
  也是为了提起大家的积极性,每月一次小比,第一名奖五十两白银。
  朝曦运气挺好,正好赶上这个月的,她本来跟着沈斐来这里是为了打仗,结果发现没有仗打,受了重伤的人都迁移到别的地方,其它轻伤自然有大夫照顾,用不着她,朝曦只好安安心心当沈斐的侍卫。
  然而她这个侍卫没有拿俸禄,做起来也懒散,想起来过去瞧瞧沈斐,想不起来便自己干自己的。
  什么时候早起,什么时候回来,完全凭心,没有人管她,原来沈斐还会念叨,让她不要一个人去山上,或是走出军营。
  朝曦每次嘴上答应的好,转头该干什么干什么,久而久之沈斐也不管了,只让她去哪都先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担心。
  这点朝曦做的倒是挺好,如果不出军营,就什么都不说,出去便会告诉沈斐,回来也会将做了什么,干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说与沈斐听。
  俩人达成默契,沈斐不会过多干涉朝曦,朝曦也会尽量不让他担心,坚持不走远,只在附近晃荡,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然而并没有,这座山被整个军营掏空,雁过拔毛似的,什么都没留下。
  朝曦只好自己种,就种在沈斐的帐篷附近,沈斐的所有花瓶和能装土的东西都被朝曦占用,用来……种菜。
  种子有一部分是她沿途找来的药材,其实大多数药材都可以当成食物吃,如果味道好的话。
  有句话说得很对,好吃的叫食材,不好吃的才叫药材,其实两者之间都可以吃。
  药材摘的早,经过几天沉淀,叶子发黄,种子也没那么好,零星几个,种在能经常照顾的地方,比如沈斐的书桌,沈斐闲了也会帮她浇浇水之类的。
  还有一部分种子是军营里拿的,这么大的军营,吃吃喝喝都是问题,总靠外界送来食材不现实,本地开扩了不少土地,就种在另一面,有专人看管,一般人不让摘。
  朝曦还算懂规矩,知道那是人家种的,不是野的,从来没染指过,只找了沈斐要来一些种子,自个儿圈出一块地种。
  沈斐由着她来,也不管,朝曦每天都在努力扩大她的地,然而并没有用,帐篷和帐篷之间间隔很小,勉强只能犁出三四圈来,种些这个季节可以吃的大白菜。
  现在连芽都没有发出来,刚种的。
  朝曦这一觉睡的,没人打扰,直接睡到下午,险些错过比赛,好在台上还有人,朝曦上去后倒是打赢了那人,可惜她不是正儿八经的士兵,只是宁王的‘侍卫’,所以无缘得那五十两白银,最后被别人拿去。
  很多人为她惋惜,朝曦倒不觉得有什么,她确实想拿那五十两白银,可对手似乎更想拿,打法又凶又猛,受了伤立马站起来继续,倒叫朝曦愧疚起来,总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
  她想放水,又被那人骂,说她侮辱他,朝曦认真起来,直接将人打败,差点拿了银子,还没想好怎么把这钱让出来,她的身份便被人拆穿,不用她再想理由,那钱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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