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摄政王2-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另一个丫鬟不信,“不可能吧,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晕倒?”
  “怎么不可能,听说皇上的药引里有一味亲人的血,太后虚弱,每次放血的都是宁王,一次一大碗,一次再一大碗,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朝曦叠被子的手一顿,一次一大碗,一次再一大碗,一般人的身体确实经受不住,尤其是沈斐,刚刚大病痊愈,还没补回来又虚弱,怕是会留下病根。
  快死了吧?
  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


第61章 再见面时
  她又继续收拾起被子; 将自己的东西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药箱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简单洗漱一遍后坐在床上,遥遥看着窗外。
  那贵妇对她不错,给她安排的院子清静优雅,床靠着窗户; 一抬头就能瞧见外面的景象。
  深冬腊月,竟还有几朵花开着; 朝曦撑起身子细看,是月季花,听说月季花四季如春,常开不败; 是最坚强的花儿。
  希望她也能如月季花似的,四季如春; 常开不败。
  晚上那贵妇过来了一趟,朝曦来来回回给她检查了几遍,确定月份不够才下药。
  她是想成全一个人,而不是毁一个人,如果因为那女子太想要儿子; 骗她不到两个月,其实已经三四个月; 转胎失败变成男不男; 女不女的畸形; 朝曦不会对她失望; 会对自己失望,因为她没有检查仔细。
  孩子畸形就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孩子。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做这种事,太冒险是其一,第二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最近看多了世态,突然想开。
  有太多像刘大娘,吴嫂这样的人,一个丈夫游手好闲,完全不管事,自己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还要接手工活,人老珠黄后丈夫还想休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休只有两条路,第一,顶着流言蜚语活下来,第二,去死。
  吴嫂的情况好一些,可也一样无奈,嫁了人的妇女连找个扫地的活都找不到,勉强接些绣活罢了。
  这个世道被男人占领,是男人掌权,百分之九十的活都是男人在干,剩下百分之十不是青楼女子靠身子吃饭,就是年纪尚小,可以给人当个丫鬟之类的,一旦年龄稍大,立马便会被人赶出府,若是再不小心嫁给个渣男,这辈子就毁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会医会武,有手艺傍身,吃喝不愁,有没有男人也随意,因为会功夫,可以到处看看,不用担心被打劫,被非礼,来一个弄死一个,正常的女子怕是才刚出了郡县,便被人抓去卖身了吧?
  朝曦能做的不多,只希望能在孩子出生前改变她的命运,让她以后可以与男人一样,读书学武,见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更何况那贵妇肚子里不一定就是女孩子,男孩和女孩,各有一半的几率,有可能本来就是个男孩子。
  朝曦着实在这里逗留了几天,每日都会花很多功夫观察那贵妇的反应,和孩子的情况。
  许是嘘寒问暖多了,那贵妇也喜欢到她院里坐坐,时不时拿个点心水果的过来给她尝尝,偶尔还会亲自下厨,要给她做饭。
  朝曦觉得她有些诡异,亲密的有点不太正常,后来一琢磨发现了问题,她穿着男装,这人怕是以为她是男人,在勾引她?
  贵妇是府上的小妾,家主还有十几二十个小妾,因为她怀了孕,没怎么碰过她,不会是……
  怕猜想成真,朝曦开始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散开头发,松开衣襟,露出里面的肚兜,贵妇似乎发现了,着实受了打击,好几天没来,过了几天又跟没事人似的,往她这里跑的勤快,话里话外不嫌弃她女儿身的意思。
  有一天突然问她,“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好看?”
  还真没有。
  她原来在山上,大家都忙着学医练武,根本没空聊天,她的情况也跟别人不一样,大多数都在师祖的教导下,跟旁人接触的机会都很少。
  不知是不是练武的原因,身高长得奇快,十三四岁就超过了正常女子该有的身高,师傅说别人都是小鸟依人,她是大鸟依人。
  再后来下山三年,没找对地方,非但没人夸她,还有人嫌弃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好看。
  “你长得特别好看,长眉凤眼,翘鼻薄唇,肌若凝脂,肤如白雪……”说着要上手去摸。
  被朝曦避开,“天晚了,我要回去熬药了。”
  不知是她见识浅薄,还是怎么地,总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对,逃也似的离开,实在难受,找来笔和纸,将后续的药方和注意事项写下来,还是不放心,又找了府上的大夫,叮嘱他如何照看贵妇,如何观察孩子,如何用药,出了什么情况该怎么做?
  林林总总写了好几页,将自己的经验全部写在上面,然后交给大夫一份,那贵妇一份,她的情况很稳,肚子里的娃在逐渐成长,只要按照上面的方式吃药,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朝曦自己实在待不住,连夜溜走,跑出城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反正就是很别扭,难受,再不跑怕自己出事。
  府上那大夫是个老大夫,朝曦试过他的医术,经验丰富老道,有些古板,喜欢端着架子,也不是个为了钱肯低头的人,药方和人交给他朝曦还是很放心的。
  另外五金也没要,贵妇给的五金,三金还给了她,另外一金给了老大夫,希望他尽些心,安排妥当后才上路。
  不知要去哪,漫无目的似的,四处闲逛,晚上马儿能跑便跑,不能跑休息休息,朝曦完全不管,随便它领路。
  有时候睁开眼发现四周是湖,这马在喝水,有时候睁开眼发现四周是森林,这马在吃草,今儿一大早睁开眼,掀开帘子一看,发现在陡峭的山上走着,那山委实高,又险,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朝曦伸出头瞧时眼皮子直跳,有一种自己要掉下去的感觉……
  *
  腊月大寒,京城下起了雪,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树上,窗台上,入目一片雪白。
  镜花踩着雪,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怕摔了手里的东西,小心端着进屋,搁在书房的桌子上。
  刚熬好的药,还冒着热气,她搅了搅,凉了才放到沈斐手边。
  “公子,喝药了。”
  沈斐在处理奏折,大雪好看,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灾难,太冷,庄家被冻坏,路滑,很多地方出现马车失控撞在一起,人车皆毁的现象,东方希望开仓放粮,北方请求修路,再加上元军不知得了谁的支持,突然有了大量的粮草,已经开始整顿攻来,一件一件的事接踵而来,光是凤凰山的战况每天都要数百道折子递过来。
  他将阵线压到凤凰山外,元军的地盘,大顺的兵马吃不消,每日都有冻伤冻死,呼吸困难,高原反应等等情况,完全控制不住。
  可一旦退回来,岐州百姓便要遭殃,不退大顺兵马死伤惨重,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先放那吧。”沈斐笔下疾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镜花一把抢过来,“公子,国事重要,您的身体也重要。”
  元军战况紧急,每天的折子一个都拖不得,一夜最少要起来七八次,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要隔几日放血救小皇帝,再加上休息时间不够,折子来时饭都顾不上吃,将众人召集过来,商议大事,有时整整一天不出来。
  这样的后果便是身体吃不消,直接病倒,那日被抬回来时全身冰冷,面色苍白,镜花都有一种这人已经死了的感觉。
  如果朝曦姑娘在就好了,可惜朝曦姑娘被李安生伤了心,悄不做声便离开了京城,她不在眼皮子底下,公子总是不安,百忙之中还要顾着她,生怕她出了意外。
  这两个人啊,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沈斐苍白修长的手伸出,“拿来。”
  面上隐有不悦。
  他那只手握笔握的时间久了,指尖发白,不是正常的白,是苍白。
  “公子,您就算不顾自己,也该顾着天下,若您病倒了,太后非但不会管这些事,还会趁机对付您,本来外就有患,内再有忧……”
  “镜花!”沈斐语气略重,“你的话有点多了。”
  镜花有些委屈,“我还不是为了公子。”
  沈斐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镜花跟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说重话,鼻子一酸,杏仁大的眼登时起了雾,赌气似的将笔重重搁在他手上,“还给你就是了。”
  两只手接触时,镜花意外注意到一个细节,“你的手……”
  冰凉刺骨,不像正常人的温度。
  沈斐没理她,握了笔继续批阅奏折。
  那奏折堆出小山一般的高度,他今晚怕是又要熬夜。
  镜花被人无视,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跺跺脚离开。
  到底是服侍了多年的主子,还是叮嘱人又送了暖房的炉子进来,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主子身体不好,太闷他不舒服,开了窗通风,这炉子也算没什么功效,只能尽量放在他身边,帮他暖着。
  药找了开水温着,等他想喝了再喝,饭菜也叫人备好,随时可以端进去。
  想了想叫人去催催水月,她与水月商量了一下,俩人一个伺候公子,一个去找朝曦姑娘。
  刚招来人,还没来得及吩咐,突然瞧见水月背着包袱,站在不远处,哭的梨花带雨。
  镜花一个咯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水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镜花姐姐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朝曦姑娘掉崖摔死了。”
  镜花一个踉跄,人险些摔去,她是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公子几时歇息,她也一样,这段时间公子吃不好,睡不好,她亦然,方才眼前一花,差点晕倒。
  好险水月及时抱住她,“镜花姐姐,你怎么了?”
  镜花摁了摁太阳穴,“我没事,你快与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水月放开她,表情有些懊恼,“我按照镜花姐姐的吩咐,沿途去找朝曦姑娘,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下落,听说去了南山,前脚刚上去,后脚南山便因为下了大雨山体滑坡,那一大段路都掉了下去,官兵在悬崖底下搜到一辆马车和一个女子的尸体……”
  “你有没有去看?”镜花抓住她的手。
  水月有些委屈,“听说被石头砸成了稀巴烂,我不敢看。”
  镜花松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恼怒道,“没有你瞎说什么,吓死我了。”
  水月撅嘴,“可那马车确实是朝曦姑娘的,里面的人八成是她无疑。”
  “没有亲眼看到,万事皆有可能。”镜花站起来,手握成拳锤在手心,“这事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子说。”
  公子那么用心的处理奏折,一刻也不想耽搁,其实就是想尽快处理完奏折后去找朝曦姑娘,若是知道朝曦姑娘出了事……
  “不用说了。”沈斐站在门口,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我已经知道了。”
  他方才喝了药,嘴里有些苦,想出来叫人添一杯茶,去去嘴里的苦味,正好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了个彻彻底底。
  “公子……”镜花眉头蹙紧,有些担心。
  “去备马,我要去一趟南山。”沈斐只吩咐了一句,便又进了屋,他动作太快,以至于镜花没瞧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这么急着去南山,足以说明朝曦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
  俩人之间有太多误会,公子又不善表达,在朝廷上他是好语连珠的摄政王,私底下还是个第一次谈情说爱的大男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从天而降的爱情,总是不自觉逃避,其实他很爱很爱朝曦姑娘,自己没发现罢了。
  镜花当即去准备马车,雪下的太大,骑马不安全,而且公子还要带奏折,凤凰山战况那么紧,奏折没人管不可能,这一去最少两三天回不来。
  公子说要骑马,她私自换成了马车,这人也没说什么,抬脚上了马车,一边批奏折,一边赶路。
  累了就在马车里歇息,吃喝也在马车内解决,除非必要,他已经很久没出过马车,也不让人进去,只一双修长消瘦的手时不时伸出,让人将奏折一路快马加鞭带去凤凰山。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马车终于到了南山山脚,已经有许多官兵驻扎,排查死者身份和打捞尸体。
  这次南山不是简单的山体滑坡,是因为南山的另一面就是岐州,岐州在打仗,百姓怕殃及到他们,连夜逃来这里,上千多个人,加上下了雨,地面潮湿,硬生生将唯一的路压塌,死了许多人,还有一些伤者逗留在原地,或为亲人哭丧,或是帮忙照顾其他人。
  那辆马车也被他们带了回来,包括被石头砸烂的尸体。
  来之前已经有人通知,暂时安置在帐篷里,不用人说,瞧见他们来,当即带他们进了帐篷,里面一股尸臭味,仵作先生说,“怀了孕,几个月不清楚,不过孩子已经长出了大概形状。”
  那石头太大,直接将马车砸烂,里面的人也……
  镜花跟在沈斐身后,不敢去看公子的脸色,只晓得那手轻微颤抖,极力控制着去揭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把他抬到那边去,轻伤待会再治,重伤的先带过来……”
  帐篷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丝疲惫和沙哑,粗略一听可能以为是稍细一些的男音,仔细听才会发现是女音。
  “是朝曦姑娘!”水月大喜,“朝曦姑娘没死!”
  不知是被她的欢喜感染还是如何,整个帐篷莫名活跃了些,没方才那般死气沉沉。
  帐篷的帘子被人打开,沈斐站在门口,一眼瞧见在给人治病的朝曦,身上脏脏的,脸上尽是泥,手上有抓草药留下的青汁,还有从别人身上沾到的血污,雨还没停,朦朦胧胧下着,许是淋了许久,全身湿透,像落汤鸡似的,狼狈不堪。
  朝曦也看到了他,说来也怪,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受灾受难的人也是她,怎么她没瘦,这人反而瘦了一圈,比离开时瞧着苍白无力许多,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
  瘦了不好看了,没以前显得精神。
  嫌弃。


第62章 够主动吧
  朝曦本来还有些气他; 发现他过的比自己还不好,登时不气了。
  她是大夫,一眼看出沈斐的状态很差,虽然还是那般俊美; 不过是失了血色; 苍白的美; 以前是健康的美,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浓重的黑眼圈说明很多天没好好休息过,瘦肯定是不好好吃饭; 手腕上缠着纱布; 放血倒是真的。
  原来一直不太懂他为什么始终没有亲自过来,一点诚意也没有; 朝曦没他聪明,好歹知道真心的话怎么也要见一面; 把话说开,这样毫无诚意的指挥人跟踪她,监视她,算什么事?
  直到前几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南山,迎面撞上一群逃难而来的人,路只有一条,正好被她占用; 那些人过不去; 便喊她下来与她商量着谁先过?
  朝曦先过; 他们要等朝曦,朝曦一个人,等他们上千人也不现实,外道内道也是问题,路不大,走外道肯定危险,谁若是存了坏心思,推她一把,整个马车都有可能掉下悬崖。
  他们也不放心她,如果她也存了坏心思,马车一路撞过去一排人都要遭殃。
  就这么僵持不下,不知怎么地问到朝曦要过去做甚?
  朝曦实话实说,道是马带她来的,马是在岐州买的,有些马认路,这匹马也在有意无意往岐州跑,朝曦发现了,没当回事而已,她反正漫无目的,去哪都一样。
  那些人便劝她,说岐州在打仗,打的可凶了,跟以前小打小闹不一样,这回是直线逼近。
  大顺的兵马每天都在退,原来在草原上打,后来下了草原,退守到凤凰山,再退就要退到岐州,他们怕打过来再跑已经晚了,所以大家伙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总之岐州不能去。
  朝曦是大夫,职责就是给人看病,她反正也没事做,岐州越是打仗,越是需要她,本来还不太想现在回岐州,但是他们一说,朝曦当即决定去岐州。
  也不急在一时,倒是另一件事,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刚碰面时朝曦就发现了,这一行人赶路赶得急,很多人好几天没吃东西,也有些女人孩子累的脚底磨出泡来,更有些干脆带病赶路。
  所以她决定做些好事,将马调头,先送他们过去,自己再去岐州。
  马车让给了老人和孩子,怀孕,虚弱的女子也坐了两个。
  在悬崖上调头挺危险,好在朝曦力气大,先将马儿放了,让它先过去,自己压着马车转了一圈,力气大,中途那马车滑了一下,险些掉下去,被朝曦硬生生拉回来,栓好绳索让人坐上来,自己在前头牵着马。
  她坐了一天马车,不累,下来走走正好,那马车上也已经坐了几个人,只有一匹马,弄不好头轻脚重,把马压翘过去,这样拉着还能防止意外。
  路才走了一半,也不知怎么地,马儿突然惊恐的待在原地,如何都不肯走,朝曦拉也不走,她意识到不妙,连忙让大家下来,还差最后一个人时头顶突然掉下来一块大石,砰的一声砸中马车,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石头,砸的路面塌陷。
  这条路不宽不厚,又是在悬崖上,站了这么多人本来就危险,又掉下来这么多块石头,路面很快接连陷进去,朝曦也一脚踩空,人直直坠下。
  她会武功,与其他束手无策的人不一样,第一反应是抓住崖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没东西便干脆掏出匕首,插入山石中。
  刚下了雨,表面一层湿软,即便有匕首在,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下滑,直到卡在石头上为止。
  刚掉下来时没感觉到疼,人一旦顿住,与山体接触的那一面登时火辣辣的疼。
  朝曦忍住疼,借助匕首寻找能踩踏的地方,计算着如何下来?
  这面悬崖陡峭,能借力的地方很少,无奈只能让匕首慢慢滑下来,中间休息的时候踩空了好几次,又摔了一跤,刚下来人便晕了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躺在一片血污中,四肢无力垂下,想站起来,发现腿在疯狂抽筋,也多亏了这次抽筋,让她从迷迷糊糊彻底清醒,抽筋不是一般的疼。
  朝曦极力爬起来,先去找自己的马车,上面有她的药箱,她到了地方,药箱没找到,反而找不到了一具尸体……
  突然就觉得身上的伤又疼了起来,寒风刮来,刺骨的冷。
  这女子体弱,又怀了孕,她一眼看出来,将马车让出来,又指了两个老人和孩子,本来是好心,没成想害了她。
  如果没有坐在马车里,不会正好被那块石头砸中,可即便不坐在马车里,她也逃不过路面塌陷,掉下悬崖的命运。
  刚下过雨,悬崖底下的土是软的,也许掉下来不会死,也许会死,但不会死的这么惨。
  朝曦在冷风中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直到被旁边的呼痛声惊醒。
  上千多个人,即便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依旧有些幸运儿,很多只受了轻伤,现在已经醒来,也有些受了重伤,急需包扎治疗。
  朝曦的作用体现出来,找到活干似的,在崖底给人包扎伤口,怕再出现塌陷的情况,官兵来时让她们迁移到别的地方,给她们搭了些帐篷,重伤者可以躺在帐篷里歇息歇息,还来了几个大夫搭把手,药物能提供也尽量提供。
  朝曦便也暂时在这里住下,只要身体还撑得住,便努力起来先给其他人医治,她自己虽然受了伤,不过饭量好,睡眠也贼好,通常倒下就睡,再加上做好事有人感谢她,时不时塞个鸡蛋,给个馒头,俨然成了整个山脚下过的最滋润的那个,不愁吃不愁喝反倒还胖了些。
  所以其实不太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应该过的更滋润,反而还瘦了?
  不是瘦一星半点的那种,是整个人瘦了一圈,少说掉十斤肉。
  或许是精神上的压力吧,她是身体上的,所以能吃能睡,沈斐是凤凰山战况吃紧,精神上给的压力太大,他这人本来就有些挑食,除非必须吃,否则能少吃就少吃,平时都这样,更何况关键时刻,一天能吃一顿都算奇迹吧?
  这要是在山谷里,他少吃一顿朝曦能折腾死他,也就她不在身边而已,没人治得住他。
  感觉镜花和水月就是太依着他了,要是换成了朝曦,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这人也打不过她。
  她现在没空,要给一个刚从石头里挖出来的患者检查身体,肋骨断了几根,扎破了皮肤,出了许多血。
  朝曦尝试将肋骨摁进去,那人疼的厉害,手脚挣扎,不太配合,无法只能叫人拿来麻沸散,先倒在伤口上,不疼时再将肋骨摁进去,发现有变形的迹象,又用羊肠绳与另一截断面绑在一起,羊肠绳可以自行被人体吸收,以后用不着开刀取出来,外面再缝一层,才算大功告成。
  整个过程朝曦不敢有半点松懈,全部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将他的伤口处理完后才发现肩上不知何时披了件披风。
  这料子不用说也知道是沈斐的,只有他的这么干净,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转头找了找,发现这人坐在马车里,低头写着什么?
  马车有个窗户,通常被帘子遮起,沈斐将帘子挂起来,露出里面的景象,他也能随时瞧着外面。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抬头瞧了一眼,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笑了一声,白皙好看的手伸出窗外,招来人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有人端着木盆过来。
  “朝曦姑娘快洗洗吧,都变成花猫了。”镜花将木盆搁在她面前。
  朝曦眨眨眼,有些无辜,正好她手上确实沾了很多血污,便也没客气,矮身过去,一低头发现脸上没比手上好多少,不知是擦汗还是怎么地,将脸上抹的尽数血,远远一看还以为杀人现场,难怪沈斐会笑,原来是嘲笑她。
  好啊,她还没嫌弃这人,这人反倒先嫌弃起她来。
  朝曦有些恼火,将手伸进去洗了洗,干净后又洗了把脸,水月已经拿了方巾过来,想一想这是沈斐的,当即不太客气的胡乱擦在脸上,完事后丢还给水月,还不忘评价,“跟个女孩子似的,用这么花的脸巾,我都不用这种。”
  那方巾的边角绣了花,精致细腻,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女红,除了沈斐,怕是没人能请得起。
  “朝曦姑娘……”水月拿着方巾,哭笑不得。
  朝曦洗完用完,甩脸就走,后面又忙了许久,到晚上才停下来,还不知道那崖底什么时候再挖出患者,朝曦吃完饭就赶紧睡,怕到时候没时间睡。
  许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加上只有她一个女大夫,跟男大夫不方便一起住,患者半夜疼的厉害,更不方便,她要是休息不好,第二天便没精神给别人治病,所以朝曦十分幸运的自己一个帐篷。
  白天做了好事,心里格外满足,晚上便睡得特别香,一觉睡到深夜,迷迷糊糊似乎感觉有脚步声过来,然后是脱衣脱冠的声音,被子被人掀开,冷风登时钻了进来,朝曦被冻醒,两眼一睁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她的地铺上。
  几乎是本能反应,伸手攥住那人手腕,一个反手压在身下,膝盖已经顶在他背上。
  那人也不反抗,顺从的被她折了两个手腕在背后,只在膝盖顶来的那一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声音熟悉异常,眼睛适应了黑暗,朝曦也瞧清了他的脸。
  “沈斐?”


第63章 出乎意料
  沈斐轻轻‘嗯’了一声,“是我。”
  朝曦放开他; 沉默很久才问; “你怎么在这里?”
  沈斐手撑住身子; 转了一面,脸朝上; 头枕在她的枕头上; 一汪秋水似的眼直勾勾盯着她看; “想你了。”
  朝曦先是一愣; 读懂意思后老脸一红; “不要脸。”
  刚刚在外面对她爱搭不理,半夜又偷偷摸进她帐篷里,说不要脸的话,想做什么?
  “白天人太多,我不好意思。”
  “……”
  沈斐就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似的,还特意解释一把,诚实的有点不像他。
  白天不好意思; 晚上就好意思了?
  “晚上就我们两个。”
  ???
  他真有读心术不成?
  “我没有。”
  还说没有?
  “我猜到的。”沈斐目光幽幽; “你现在是不是一肚子疑问?正好我在; 你问吧。”
  朝曦还真有一肚子疑问; “你还来干嘛?”
  “换一个问题。”
  朝曦:“……”
  说好让她问的?
  朝曦揪住他的领子,“你第一次出现在凤凰山; 是不是就为了找我?”
  “我找的是鬼谷传人一鸣大师。”
  “那不就是我吗?”朝曦有些生气。
  “我以为是个男的。”
  朝曦:“……”
  会不会说话?
  “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一鸣的?”她继续问。
  “第一次见面时; 你的中指和食指一样长; 这是习了鬼谷指法的原因;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鬼谷的人指法越高,中指与食指便越齐。”沈斐一一解释,“后来我看了你的医书,越发肯定。”
  朝曦陷入沉思,还以为是后面接触时露的馅,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手指便出卖了她。
  朝曦还真没注意食指和中指一样长这个问题,也没注意瞧别人的,只知道她是因为练了点穴术,这两根指头是使力的地方,不知是练的多了,将中指磨平,还是食指活动量太大,多发育了些,与中指持平,总之她五根指头最长的就是食指和中指。
  “既然知道我是鬼谷的人,自然也该晓得鬼谷至宝在我身上,那日与我谈条件,暗示我睡你,是不是故意的?”说起这个朝曦更加生气,药蛊还在沈斐身上。
  沈斐摇头。
  ???
  不是吗?
  “那你刚来时为什么不肯跟我睡?那日又突然肯了?”朝曦不解。
  沈斐还是摇头没说话。
  “说啊。”朝曦催他。
  沈斐坚持,“说了你会生气。”
  朝曦露出微笑,“说吧,我不会生气。”
  沈斐依旧不说,他不说,朝曦缠着也要让他说,“快说!”
  沈斐拗不过她,实话实说道,“刚来时我一直把你当成男的……”
  朝曦:“……”
  总算知道沈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找到对象,真会聊天。
  “不瞒你说,刚开始我也把你当成女孩子养来着。”不能她一个人吃瘪。
  “嗯。”沈斐倒是没介意。
  朝曦登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不过,用力压在沈斐身上,“别想骗我,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把我的药蛊骗走了!”
  “朝曦。”沈斐纠正她,“我确实知道鬼谷至宝在你身上,可这东西连你们谷里的元老都不晓得是什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后来被你追到岐州,强行……之后身体出现异样,一查才明白过来。”
  那药蛊神奇异常,在他体内没几天,便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能明显感觉腿恢复的速度快了许多,若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