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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君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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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能让人痛不欲生越好,发作要快,时间太长容易被人察觉。”许卿卿道。
“三日之后发作,如何?”徐抒怀问。
许卿卿摇头:“三日太长。”
“那两日?”
“还是太长。”
“一日如何?”徐抒怀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许卿卿终于点头:“很好。”
“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叫人暴毙而亡,极易惹人怀疑,王妃娘娘难道就不担心被人看出猫腻?”徐抒怀提醒。
这女人是死是活,与他无甚关系,他担心的是事情败露,自己受到牵连。
许卿卿轻摇摇头:“徐公子弄错了,我并不想用蛊杀人,只是想让那人痛苦不堪,最好能留下病根。”
死有很容易,活着才难,带着一身的痛楚活下去,更难……
雨潞曾经历过的痛楚,她要让那人百倍偿还!
徐抒怀看着她冷冽的眸光,唇角不觉牵出一丝笑意。
有趣,有趣……
他之前倒是小瞧了这女人,本以为是个扶风若柳的弱质女流,不料竟也有几分狠心肠。
“有一种叫‘蒻蝣’的蛊虫,可钻入人的五官中,让人在一夜之间变成瞎子、聋子或哑巴,王妃觉得如何?”
许卿卿的手指有些发凉,定下心神,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不一会儿,那叫姚顺的太监就将蛊虫取了过来。
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与玉瓶里,许卿卿看了一眼,塞上了瓶塞。
她并不喜欢这些蛇虫鼠蚁。
见徐抒怀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她淡淡问道:“徐公子可否让这姚顺送我出宫?”
“王妃如此吩咐,在下如何敢不从?”徐抒怀看了一眼姚顺,“务必将泓亲王妃平平安安送到宫门,听见没有?”
“奴才领命。”姚顺躬身。
“不,让这太监送我回泓亲王府。”许卿卿摇头。
徐抒怀不置可否,眯了眯眼睛:“王妃娘娘似乎有些过于提防了。”
“徐公子答应还是不答应?”许卿卿问。
若他恶人先告状,诬陷自己携带蛊虫入宫,侍卫一搜,人赃并获,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有姚顺在身边却不同,一旦出事,清音殿也没那么容易撇清干系。
不是她过于提防,而是徐抒怀这人,心思实在太深……
“王妃娘娘如此要求,在下又岂有不答应之理?”徐抒怀皮笑肉不笑,没有拒绝。
待梓露采好了梅花,许卿卿带着她与姚顺二人离开清音殿,乘步辇出了宫。
姚顺一路将许卿卿送到了府里,回清音殿时,徐抒怀正在殿内抚琴。
“你先前说,这女子毫无威胁,可以随便拿捏?”徐抒怀头也不抬,问姚顺道。
那琴音犹如行云流水,却到底尖锐了些,听起来不甚悦耳。
姚顺身子不由自主颤了颤:“公子息怒,是奴才眼拙……”
“息怒?”徐抒怀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勾唇嗤笑了一声,“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怒?她比我想的要有趣,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姚顺一怔,连连点头应是,后背却是阵阵发冷。
被公子盯上的女子,可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回府之后,许卿卿托腮看着那只小小的蛊虫,若有所思。
细细想来,她似乎是因受了蛊虫的惊吓才得以重新开口说话,真不知这徐抒怀到底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门轻响了一声,梓露端着茶推门而入,目光落到了那玉瓶上,迟疑了一下:“娘娘,这似乎……是宫中之物。”
宫里的物件,是不能随意带到外头来的。
许卿卿点头:“的确是宫中之物,我方才从徐抒怀手中要来的。”
梓露心觉不对——那徐抒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娘娘怎么偏就与他扯上了瓜葛?
“你为何不问问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许卿卿转目看向她。
“是……是什么?”梓露问得狐疑。
“蛊虫。”许卿卿吐出二字。
梓露听得一怔。
联想起许卿卿先前要她翻出的那些书册,愈发隐隐心惊:“娘娘,您这是要……对付袁夫人?”
她知娘娘与袁氏之间素有过节,却没想到娘娘会如此胆大,竟打算对那袁氏下蛊。
袁氏怎么说也是正三品御史的正室夫人,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然而许卿卿接下来的话,更令她吃了一惊。
“谁说我要对袁氏下手?”
不是袁氏,那是谁?
梓露听得不明所以,略一思忖,诧异道:“娘娘,您该不会……”
“我要对付的,是文瑶。”许卿卿将玉瓶收入袖中,认真打量梓露,“此事我一人无法办到,需要你来帮忙。”
梓露踟蹰。
文瑶怎么说也是这府里的大丫鬟,万一殿下怪罪下来,王妃娘娘或许能安然无恙,她的性命却难保……
许卿卿看出了梓露的犹豫:“你若不能替我办事,便回你真正的主子身边去吧。”
梓露听得一怔:“娘娘,您这是何意?奴婢哪有什么真正的主子?”
许卿卿“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大婚之日,我赏了你一只碧玉镯子,你看似十分喜欢,实则却从未戴过。那玉镯值五两白银,我一开始以为你将其视若珍宝,不舍得轻易佩戴,可就在前几日,我却在那值夜的沁月手腕上瞧见了,可见你对区区几两银子根本不屑一顾。”
寻常丫鬟,断然不会如此,毕竟五两银子可是大半年的例钱。
可见梓露的身份,并不像看上去这般简单。
早在这丫鬟趁她醉酒,套她身份那日起,她就起了疑心,现在看来这怀疑倒是没有出错……
梓露目光闪烁,咬唇不答。
不是不想辩解,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辩解,她处处留心,本以为能瞒天过海,怎料还是被许卿卿看出了端倪。
她早已不记得那玉镯去了何处,只记得自己随手丢在了小屉里,想来应是被值夜的沁月偷偷给顺走了。
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纰漏,偏偏被许卿卿看在了眼里。
梓露觉得,自己还真是不走运……
桌上的茶水袅袅冒着热气,许卿卿不急着喝茶,而是静静看着梓露。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道:“你若不打算说实话,我便只能将你交给泓亲王了。”
“娘娘难道就未曾想过,奴婢其实是殿下派来的人?”梓露问。
许卿卿摇头,她早已看出并非如此:“如果你是林泓逸的忠仆,对我身份起疑后定会立刻告诉他,而不会闭口不言。”
“那奴婢若是徐抒怀徐公子的人呢?”梓露又问。
这次,她是看着许卿卿的眸子问出声的。
犹记得头一次见到许卿卿时,许卿卿瑟瑟发抖,柔弱如风中杨柳,与眼前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短短半个来月,何以改变如此之多?
可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一个人若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遭了太多的算计,怎可能没有一星半点的改变?
再柔弱下去,那便是坐以待毙了……
许卿卿闻言依旧是摇头:“入宫你是徐抒怀的眼线,就不会让我发现梳妆盒中的那只蛊虫了。”
帮着徐抒怀将自己瞒在鼓里多好?
若瞧自己不顺眼,随时还能再下一次蛊,何必主动让事情败露?
梓露实在无话可说。
是了,她既不是林泓逸的人,也不是徐抒怀的人,许卿卿一点也没有猜错。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主子并不想害我,却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帮我,他在犹豫,想瞧瞧我究竟有没有本事,值不值得他结交。”许卿卿接而道。
梓露知道瞒不下去,苦笑了一声:“看来,娘娘您早已猜到了他是谁了。”
许卿卿不是没有思忖过,除了林泓逸和徐抒怀,最有可能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便只剩下袁夫人,可梓露对袁夫人的厌恶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昨日在百花园赴宴,才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个人——林淮安。
那教她拳脚的武师,是林淮安推举的。
昨日在宴上,林淮安又主动开口,提议让洪老将军教她功夫……
这个人看似无她无甚瓜葛,却在不知不觉中处处与她扯上干系,以至于她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洪老将军说如今的三个皇子,个个都野心勃勃不是什么善茬,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八皇子林淮安,若说林淮安三番两次地帮她,不是存了私心,她是断然不会信的。
这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掉的馅饼。
“说吧,林淮安是何时收买你的?”许卿卿问。
她记得初见林淮安时,梓露与林淮安的目光没有交集,俨然是两个陌生人。
言行举止可以作假,眼神却不能,这感觉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
“十几日前,八皇子忽然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要奴婢盯着您的一举一动……”梓露知瞒不下去,索性说了实话。
“是他要你收集我的书法,好拿去与许苧玉的笔迹作比较?”许卿卿又问。
“是,”梓露点头,“那时奴婢还不懂八皇子的用意,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后来仔细一想,那苧玉公主十分歹毒,残害了不少忠良,而娘娘您实在不像是个恶人,所以奴婢才怀疑起了您的身份……”
“你倒也不是太笨。”许卿卿道。
至少,比林泓逸那个睁眼瞎强多了。
“娘娘,这回您要对付文瑶,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梓露斗胆问出口来。
许卿卿点头,胸有成竹:“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才打算让八皇子殿下帮我一把。”
梓露原本有些胆战心惊,见她面色平静,心里的怯意不知不觉竟也消散了几分:“娘娘,您想要八皇子怎么帮?”
许卿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梓露一愣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很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为何娘娘会如此恨那文瑶,为了铲除文瑶,竟不惜付出如此代价?
要说娘娘是因心中生妒,不想让文瑶继续留在王爷身边,梓露是第一个不信的,娘娘对殿下,根本就没有那份情……
这厢,梓露兀自狐疑着,那厢,文瑶的脸每日上药,红肿已好得差不多了。
梓露毕竟是个女子,扇的耳光伤不及筋骨,没有留下疤痕,更未毁了文瑶的容貌。
文瑶对着铜镜,想用脂粉遮住脸上的几处淤青,涂来抹去却怎么也没法全然掩盖,气得拿起粉盒往地上狠狠一摔。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许苧玉,害得她的脸成了这副模样。
一想起殿下这几日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文瑶就又恨又急。
不行,须得想法子尽快将那许苧玉赶出府去,否则再这么下去,殿下就要被那贱人彻底抢走了……
没等她想出办法,许卿卿竟主动离开了泓亲王府。
得知消息时,文瑶那叫一个喜不自胜:“你说的真的,那女人真要去南郊礼佛?”
“是啊,王妃说佛祖给她托梦,说她这辈子罪孽深重,须得虔心烧香拜佛三月才能洗清罪过。”另一丫鬟道。
除了文瑶,这府里的下人皆恭恭敬敬称呼许卿卿一声王妃,没有人敢这般逾矩。
“罪孽那么深,是该好好诚心悔过,否则死后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文瑶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可我看王妃娘娘倒是挺心善,待我们这些下人不是挺宽厚吗?”有人弱弱辩解。
“那是她装模作样,”文瑶不假思索地反驳,“要不是前朝覆灭,她能这般低声下气地在府里当王妃吗?你们可别忘了,她先前可是悔过婚的,令殿下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众人心觉有理。
许苧玉的确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文瑶这般恼恨也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却也有人猜到了文瑶的另一层心思:“文瑶姐姐,你这般不喜欢王妃娘娘,该不会是因为殿下娶了她就冷落了你,让你心里受了委屈吧?她可是王妃啊,你如何能与她置气?”
“胡说什么,谁被冷落,谁受委屈了?”被说中了心事的文瑶脸一红,没好气道,“干你们的活儿去,一个个都很清闲是不是?”
一众丫鬟嬉笑着如鸟兽散,文瑶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殿下的陪房丫头,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殿下真让她陪床过……
尤其那女人过门以后,殿下更是将她忽略得彻彻底底,叫她怎能不气?
听闻许卿卿要去南郊礼佛,文瑶这才扬眉吐气,特地叫人买了好些名贵的养颜膏,打算趁这段日子将脸上的淤青养好,成为真正的陪床丫鬟……
待到许卿卿回府那日,说不定自己已是殿下的侧妃了。
文瑶喜滋滋地想着,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愈发觉得顺眼了不少。
也不是不眉黛春山,也不是不眸若秋水,怎么就得不到殿下的青睐呢……
那许苧玉,也不见得比自己美多少嘛。
“文瑶姐姐,王妃娘娘要我送些珍珠玉露丸来,说是对你脸上的淤青有奇效。”外头传来叩门声。
来的是梓露,手里捧着一个小瓶。
文瑶开了门,语气好生不善:“王妃叫你给我送珍珠玉露丸?哟,今日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梓露拔开瓶塞,倒出一颗,竟是当着文瑶的面吃下了:“娘娘知道你心有提防,可娘娘这次是诚心悔过,没有半点坏心。你若不信,我大可将这珍珠玉露丸拿回去……”
说着,将小瓶放进了袖里。
“慢着,”文瑶连忙伸手夺过,“你想干什么,这是王妃赐给我的,连我的东西都敢抢,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珍珠玉露丸可是御赐之物,文瑶当然知其珍贵。
待梓露走了,她将小瓶拿在手里瞧了瞧,面色好不得意。
先前不是还叫人扇她巴掌吗,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地上赶着送礼?
可惜,迟了!
待到她脸上的淤青消散,讨得殿下的喜爱,定要将先前挨的巴掌全部还回去,叫那许苧玉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次日,许卿卿就带着梓露去了南郊。
南郊有座佛塔,是数百年前修建的,一直屹立不倒,每年都有许多人前去烧香许愿。
许卿卿在佛塔旁的隐灵寺住下,本以为能过一段安生日子,没想到第二日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着林泓逸那张冷然的脸,她心里不由紧了紧:“不知殿下来这隐灵寺,所为何事?”
总不会如她一般,是来“虔心悔过”的吧?


  第四十八章 一定是被这女人气习惯了

“许卿卿,你好大的胆子!”林泓逸面色冰冷至极。
许卿卿已好一阵子没见过他如此怒意沉沉的模样,她却面色如常,躬身行礼的同时也没忘了提醒一句:“这里人多眼杂,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说的好。”
“牧钊。”林泓逸侧面。


牧钊会意,立刻命侍卫将这屋子团团围住,别说隔墙有耳,就是一只飞鸟都无法靠近。 许卿卿静静看着侍卫的举动,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微微紧了紧。
原本她打算叫林淮安帮她贿赂这寺里的方丈,让那方丈放出话来,说她在此潜心修佛于国运有利,如此一来,她便能在这寺庙中多待一段时日了,想来林泓逸也不会放下朝中事务找过来……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却不料,他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娘娘,那文瑶也来了,正在寮房里哭哭啼啼呢……”梓露在许卿卿耳边小声说道。
“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滚出去!”牧钊呵斥。
梓露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林泓逸,又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许卿卿,虽万般放心不下,但也只能屈了屈膝,讪讪退下。
门嘎吱一声合上,林泓逸的身影如此高大,周身肃杀的气息让这狭小的房间顿时压抑了不少。
“你为何要对文瑶下手?”他问。
似乎忍耐着极大的怒火,轮廓分明的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
“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许卿卿反问。
“还想演戏?”林泓逸怒不可遏,“她的哑疾,是你所为?”
“哑疾?”许卿卿佯装不解,“文瑶怎么竟也得了哑疾,难不成是我将哑疾传给了她?”
看着那张素净淡然的脸,林泓逸剑眉紧蹙。
她说得如此真切,他都险些要被她蒙骗过去。
“那蛊虫,是从何处来的?”他问。
不待她再次开口,便从袖中掼下一物。
那是个小小玉瓶,瓶里本该装满了珍珠玉露丸,而今却是空空如也。
许卿卿微微吃了一惊。
看来,是那徐抒怀向林泓逸告了状,否则林泓逸何至于立刻查到这玉露丸上,且还如此笃定文瑶的哑疾一定是蛊虫所致?
她本就没奢望此事能瞒天过海,只是没想到林泓逸这么快就已将事情查明。
“你故意让文瑶服下那有蛊虫的玉露丸,致使她患上哑疾,痛苦不堪。说,你为何要下这等毒手?”林泓逸冷声质问。
“殿下问我为何要下这等毒手?”许卿卿只觉可笑,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自然是因为我阴险善妒,蛇蝎心肠……这些,殿下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不要以为本王对你一再容忍,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林泓逸彻底被她惹恼。
许卿卿要的就是他恼:“殿下,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这个欺上瞒下、一心魅主的婢女,只要我一日还是泓亲王府的王妃,就绝不会让她好过,我看殿下还是不要带她来这里找我的好,今日我只是将她弄哑,说不定明日就割了她的舌头、剜了她的眼睛,到时殿下可别后悔莫及……”
话未说完,林泓逸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火冒三丈,却未丧失理智,在她窒息之前松开了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许卿卿勉强撑起身子,没任由自己跌坐在地。
经此一掐,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微发红,一开口,声音已是有些嘶哑:“哦?殿下觉得,我是想做什么?”
那定定的眼神,令林泓逸有一瞬的失神。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怒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让本王休了你?”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自寻死路的女人!
“既然殿下知道,为何不肯休我?”许卿卿反问。
是,她是想让他休妻。
如今洪老将军率兵归降,向新帝起誓,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便此生不反。
新帝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给了洪老将军两道免死金牌。
这其中一道,洪老将军亲手交到了她手中,有了此物,她这个前朝余孽暂且性命无忧,即便被林泓逸休了,也不会落得被新帝斩草除根的下场。
毕竟新帝口口声声说要施行仁政,断然不会自打自脸。
既如此,她何不离开泓亲王府,离开林泓逸这座冰山?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 林泓逸冷冷盯着她:“告诉本王,你这么做究竟这是为何!”
许卿卿真觉这人好生可笑:“我母亲被你手下的叛军所杀,你从未给过我任何交代,我的丫鬟在你府中断送了性命,你口口声声说要严惩真凶,却只是抛之脑后不了了之……到头来,你竟还问我为何?好,我告诉你为何,因为在你泓亲王的眼中,从来不会有真正的公道!”
“府中侍卫仍在找那刺客,此事从未被我抛之脑后。”林泓逸道。
知她愤恨的缘由,他心中的怒气一时间竟消散了不少。
他知许卿卿心结未解,对他颇有成见,可这不是胡闹的理由,若她能安分守己,他又怎会如此怒气冲冲?
可林泓逸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眼前的许卿卿,早已与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差之千里。
越是安分守己,越是受人欺凌,越是卑微到尘埃里。
若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迟早还会有人将她当软柿子。 “若当日被行刺的是殿下你,刺客定是早已被抓住,送进慎刑司千刀万剐了。”她直言不讳。
林泓逸额角有青筋隐隐若现:“那不过是个丫鬟!”
许卿卿对他额角暴起的青筋视若罔闻:“对我来说,那丫鬟比殿下您可重要多了。”
“你……”林泓逸头一次这么想掐死一个女人。
他觉得这世间或许真有报应这一回事,先前的种种,如今全然报应在了他头上,他恼火至极,却拿她无计可施。 分明罚了她一次又一次,可这女人没有哪一次肯低头认错,反而愈发气焰嚣张。
林泓逸反倒觉得自己的脾性越来越好了,一定是被这女人气习惯了。
“若本王帮你严惩凶手,你今后便不会再这般肆意妄为?”





  第四十九章 下毒

许卿卿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殿下先找出真凶再说吧,夸下海口却做不到,不免惹人嘲笑。”
林泓逸这次连“你”都没“你”,不说一字,愤然拂袖而去。
驰骋沙场时,敌军百般挑衅,他自岿然不动,却不料会被这么一个女人气得火冒三丈。


一旁的牧钊,急忙跟了上去。
能把王爷气成这样,王妃娘娘还真是长了一百个胆子……
“梓露,进来吧。”许卿卿朝门外道。
梓露推门而入,怎么也按讷不住心中的惊讶:“娘娘……”
她方才就在外头候着,将许卿卿与林泓逸的对话全听在了耳朵里,胆战心惊,生怕许卿卿会被林泓逸摘了脑袋,却不料最后经安然无事。
“八皇子殿下做事,未免太慢。”许卿卿道。
梓露知她说的是什么,面色讪讪:“奴婢……奴婢会转告八皇子殿下……”
“不必了。”许卿卿摇头。
事已至此,再让林淮安出手已是无益,倒不如让他先将这人情欠着,今后再慢慢算……
“娘娘,您今日还没用膳呢,方才小丫鬟送来了斋饭,您先吃一点吧,可别饿坏了身子。”梓露说着,叫小丫鬟提进来一篮饭菜。
饭菜方才一直在寒风中吹着,已是有些冷了。
梓露吩咐那小丫鬟:“去取炉子来。”
小丫鬟应声前去,很快取来了炉子。
梓露将饭菜放在炉边煨着,不一会儿,就冒起了热气。
寺庙中的斋饭虽然清淡,但不粗糙,吃起来倒也可口,许卿卿嗅着香味,不知不觉就有些饿了。
与那冰山斗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未用早膳,腹中空空,五脏庙忽然咕噜响了一下,惹得小丫鬟抿嘴轻笑:“娘娘,快吃吧。”
许卿卿拿起筷箸,正要夹菜,外头忽然“喵”了一声,是那狸花猫。
门未开,狸花猫从窗口蹿了进来,一蹿就蹿到了许卿卿怀里。
这猫是放在行李中悄悄带进来的,寺庙有寺庙的规矩,虽不杀生,却也是不容猫狗随意进出的,只是许卿卿担心狸花猫在泓亲王府,会受那文瑶的欺负,所以才将其带了过来。
狸花猫似乎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平日里很是乖巧,盘在角落里从不出声,一直未叫寺中的沙弥们发觉,却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如此转了性子。
梓露连忙朝外头看了几眼,还好外头并无僧人经过,否则这要是瞧见了,定是要将猫赶出去的。
“奴婢家乡的那些小庙宇皆无此等规矩,真不知这隐灵寺为何如此森严。”她忍不住抱怨。
“隐灵寺是国寺,与小庙宇自然不同。”许卿卿道。
她轻轻揉了揉狸花猫圆圆的脑袋,削葱根般的手指,在那橘色的毛发中愈发显得洁白纤细。
狸花猫“喵”了一声,却不看她,而是睁大眼睛看着桌上的饭食。
“奴婢方才刚喂过它,这一转眼的功夫,竟又馋了。”梓露嗔怪。
许卿卿拿起筷箸,想夹些豆腐丝喂它,却不料刚一抬手,狸花猫就一爪子拍向了她的手腕。
筷箸脆声落地,梓露一惊:“娘娘……”
狸花猫这一爪虽用力,却是收了爪尖的,并没在许卿卿手上留下血痕,只将那菜肴整盘拍翻在地。
梓露见主子未受伤,一颗心这才略略落了地,忍不住朝狸花猫斥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娘娘给你吃、给你住,你就是这般回报娘娘的?”
说着,便要将它赶出去,免得它再添乱子。
看着狸花猫琥珀般的眼睛,许卿卿心念忽然微动:“慢着。”
梓露不解:“娘娘……”
“这饭菜是何人送来的?”许卿卿问。
梓露看着那撒了一地的豆腐丝,一下子明白过来,眼神骤变:“娘娘,您是说……”
“去取银针来。”许卿卿吩咐。
银针亦是从泓亲王府带出来的,许卿卿自小在宫里长大,妃嫔、宫女之间那些尔虞我诈的事听得多了,自然有所防备。
梓露取了针,往那盘豆腐丝上一验,原本清亮的针尖,眨眼间竟变得漆黑无比。
她的手不由自主颤了起来:“娘娘,这饭菜被人下了毒!”
寺里的方丈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与之同来的还有林泓逸。
气恼归气恼,可许卿卿毕竟是他的正妃,他无法将她的性命抛之不顾。
“饭菜是何人送来的?”林泓逸冷冷问道。
“是……是奴婢……”一个小丫鬟瑟瑟发抖地站了出来。
“你是何人,先前怎么没见过你?”雨瑞问。
“奴婢叫舒芸,是随殿下从泓亲王府过来的。”小丫鬟眸光闪烁,不敢看众人的眼睛。
雨瑞心觉古怪:“先前送膳食的不是丝竹吗,怎么忽然换成了你?”
舒芸依旧是低头垂目:“丝竹姐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叫奴婢替一替她,所以……所以奴婢就……”
“所以你就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许卿卿质问。
舒芸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谋害王妃娘娘呢?”
“不是你,那是何人?难不成是寺庙里的小沙弥?”许卿卿接而问。
一旁的方丈面色倒是平静,阿弥陀佛道:“王妃娘娘,隐灵寺里,绝不会有这般胆大妄为的僧人。”
舒芸瑟瑟发抖,并不言语。
“拖下去,打,打到她说为止。”林泓逸冷然吩咐。
“是!”牧钊领命上前。
“殿下,殿下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是冤枉的……”舒芸梨花带雨,哭得又惊又惧。
林泓逸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不肯说实话?”
“是……是文瑶姐姐,先前奴婢在小厨房候着,一时内急,正巧文瑶姐姐过来,便帮奴婢拾掇了一下碗筷……”舒芸哪里还敢隐瞒,边小声抽泣边说道。
林泓逸的眸光变得无比森然:“你可知当着本王的面撒谎,是什么下场?”
舒芸连忙摇头:“奴婢不敢撒谎,王妃娘娘素来待奴婢宽厚,奴婢又怎会对娘娘下这样的毒手?”
“我看她说得不像是假话。”许卿卿道。
她原本是不想插嘴的,可文瑶是林泓逸身边的大丫鬟,天知道这座冰山护起短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若将舒芸这个唯一的人证杀人灭口了,叫她还如何当面质问那文瑶?
“你亲眼见到她下了毒?”林泓逸问。
舒芸再次摇起了头:“奴婢并未看见,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林泓逸的语气低沉无比。
“不过文瑶姐姐出小厨房时,奴婢见她手中捏着一个小纸包……”舒芸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泓逸自然也看得出她没在撒谎,只是他难以想象,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的文瑶,竟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来人,传文瑶!”他剑眉紧锁。
文瑶一来,见众人都在,脸色不由变了变:“殿下,您叫奴婢来,所为何事?”
她中了那蛊,却被林泓逸用药逼出,如今已能开口说话,只是蛊毒未散,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颇有几分我见犹怜。
“是你下的毒?”林泓逸问。
倒是问得直接,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殿下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会做这种事?”文瑶急忙替自己辩解,“这寺庙里人多手杂,厨房更是有不少下人进进出出,说不定是混进了什么刺客,想要娶王妃的性命,就如上次取那前朝宫女的性命一般……”
“你倒是挺能编排。”许卿卿道。
文瑶眸光不善:“王妃娘娘,你这是何意?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是我所为?”
“若不是你所为,你怎知那毒是下在了饭菜里?”许卿卿问。
文瑶脸色一变。
她一时说快,竟是说漏了嘴。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珠一转,看了一眼那打翻在地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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