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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封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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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对杜夫人爱重尊敬,家里的一应大事小情都交由杜夫人决断,但就他在政事上的一切原由种种,那是绝对不允许杜夫人插手的。
便是因着关切他要问上一问,他都能沉下脸来,几天不和老妻说话。
何况是个嫁出去的女儿?
杜中玉为人古板,对儿女教养上也一向严厉,杜霜醉十几年都不曾与他十分亲密,就因为一直对他都有几分忌惮。
未嫁之前父女相见,杜中玉肃然,杜霜醉悄然,往往不过是端庄规矩的行了礼叫一声“爹”,便再不出声,只垂头当自己是个无声的背景。像今天这般敢直言相问还是史无前例的头一遭。
杜中玉面露不愉之色,脸上的神情就带了几分肃穆。杜霜醉却不惧怕,睁着清亮的眼睛坦然的回望着杜中玉。
杜中玉从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清楚的倒影,原本喝斥的话不知何故竟消散了,反倒破天荒的问了一句:“这话从何说起?”
杜霜醉并不急着回答,见杜中玉吃完了瓜,先拿了湿帕子替他擦净了手,这才重新坐下道:“女儿是无知妇人,原本不该过问爹的大事,只是最近无意中听许夫人说过几句话……”
杜中玉知道她和许七、许府的交集的,虽然不太情愿,但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无暇耳提面命。听她说到许夫人,不禁一怔。
许家在太子、安王之争中起着十分巨大却又微妙的作用。许家是几代世家,在朝中很威望,许太妃虽无子嗣,可对于今上却有几年的看顾教养之恩,今上也肯尽孝心,也算得上是母慈子孝。真要许家决定站在谁的一边,许太妃在今上面前说上几句话,那可是举重若轻,不可估量。
他狐疑的看着杜霜醉。许夫人和她能有多少交情?怎么会把这等私密的事说与她听?
杜霜醉并非是从许夫人那听来的,不过是借着她的由头罢了。见杜中玉面容沉肃,十分认真,便低头轻声道:“并非许夫人刻意和女儿提起,只是无心之间听许夫人和旁人谈论到的——许家无意插手太子废立之事,因为……”
许家不插手这件事,杜中玉能理解,至于理由是什么,他见杜霜醉这样小心,就有点费解。
杜霜醉迟疑了一瞬道:“大概是许太妃亦在宫中,对皇后颇为了解,她们猜测皇后的病情并非想像中的危重……”
只这么一句话,杜中玉就一点都不怀疑了。皇后生病,是太子失去倚仗的信号,但未必就是太子即将失宠的信号。今上对太子母家一直都是恩威并重,念着与皇后的结发之妻的深情,并没有行那等“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但谁能保证,一旦今上垂垂老矣,为保江山稳固,他会不把太子母族斩尽杀绝?
可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太子也并非愚钝之辈,自他成年,与母族也并没多亲近,有意无意,反倒是结交了许多可用之辈。
如果许太妃所言料中,这只是皇后释放的虚假信息,那么那些不安份的,迫不及待就出面诋毁太子并力保安王的跳梁小丑们,离倒霉就不远了。
光是这么想,杜中玉就是一身冷汗。想想就后怕,万一和徐家走的更近些,他杜家就是不折不扣的安王党,哪怕什么都没做,可只要被迫掺和进去了——谁管你是不是不得已——只要绑架到安王这条船上,事泄之日,就是杜家满门处斩之时。
杜中玉拈着胡须,再次确认:“你这话可做得准?”
杜霜醉点头,道:“女儿不懂朝政风云变幻,可杜家和徐家毕竟姻亲,不管爹对皇上如何忠心,爹只要在朝中一日,就难免不被人猜疑。女儿一点私心,只盼着杜家安好,一家和睦,至于什么忠孝节义,恕女儿不能。况且女儿听说徐家六爷已经准备出游,归期未定,只怕三年五载都未可知。”
杜中玉不免又问杜霜醉:“此事当真?”
杜霜醉垂眸道:“这就要问哥哥了。”
杜中玉沉吟不语。看似是徐若羲放浪行骸,纵行无忌,与家族无关,只是他单纯的个人的事,但以杜中玉的心思,没法不往深处想。
徐家这是为了日后覆没提早铺线么?毕竟徐六不在官场,又素有不羁之名,他这次远走,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难道徐家也嗅出了不同寻常之处?如果真是这样,他趁着大风未起之时便辞官,不能不说是上上之策。
杜中玉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他自小苦读圣贤书,对“忠义”二字还是极其推崇的,若是让他完全置国家百姓于不顾,仅为了保全一家之私,他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杜霜醉并不苦劝。
她能说的都说了,要怎么选择就看杜中玉自己。如果他坚持他的原则,置杜家阖府于不顾,她也没有怨言,说不得再寻别的法子保全家人。
杜中玉再度打量这个轻易不言不语的女儿,内心微叹一声,却只是摆摆手,道:“行了,你也累了,且回去好好歇歇。”
他无意再和她探讨。尽管他对杜霜醉有着浓厚的血脉之情,但到底只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家里的大事轮不到她置喙。
杜中玉打发了杜霜醉,便叫人去请杜景辰。
杜霜醉在杜府安心住下,享受着难得的母女亲密时光,稍事休息,又去看过三弟和小侄子诚哥儿。
晚饭一家人团团坐在一处,和乐平宁,徐氏甚至捧出一坛酒来,给众人一一满上,一家子笑语满室,尽兴而毕。
天色晚了,杜霜醉正准备梳洗就寝,却见晴暖进来回道:“二娘子,大爷请您过去说话。”
杜霜醉早料到杜景辰会对她的话存了疑心,但他能忍到现在才来问她,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因此并没耽搁,换了家常衣服来见杜景辰。
第087章、圆谎
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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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到了杜景辰平日待客的小书房,见他正站在门口,虽说面色沉静,不见一点忧虑,却显见得有心事,并且已经等候多时了。
杜霜醉上前行礼。
杜景辰朝他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道:“坐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他难得严肃,杜霜醉也就没矫情。杜景辰看了好几眼杜霜醉,才道:“我去问过六哥了……”
杜霜醉强撑着让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眼睛也不眨,注目凝视着杜景辰,了然的道:“哦。”
徐若羲并没有远游的打算。其实上一世,就是因为徐若羲交友不慎,才会让徐家过于激进,一脚踩到了皇后和太子的痛处,导致徐家家破人亡,还顺带牵连了杜家。
但杜霜醉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不经徐若羲的同意就放出风声,让人对徐家的态度产生猜疑,就是因为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徐若羲一定会替她圆这个谎。
果然。
杜景辰道:“他说他确实有远游的打算,初步是想涉洋东渡。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若羲当时的神情很有几分微妙,听他问出口便反问:“你怎么知晓的?”等知道是从杜霜醉得知的,徐若羲的神情就更有点莫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杜霜醉轻呼了口气,脸也没刚才那么僵硬了,浅笑道:“哥哥,你别怪我借你的名头哄了爹就好。我也不是有意要瞒哄爹和你,实在是我和徐六哥非亲非故,交往过密容易落人口舌。实话说,是一次街上偶遇,和他随便说了两句话,知道他才从城外回来,我很羡慕他的特立独行、潇洒自在的生活方式。顺便问起他近期有什么打算,他才透露了一二……”
她和徐若羲确实在街上遇到过,杜景辰便是有心查访也不会露出破绽,是以杜霜醉很是放心。
杜景辰丝毫不怀疑杜霜醉的话,他多少能明白徐若羲心里对杜霜醉那点心思的,因此点点头,道:“我明白。”
杜景辰不再质疑杜霜醉,神情一松,低声道:“爹打算避开风头,准备上疏辞官。”
杜霜醉啊了一声。
杜景辰抬眼苦笑。道:“我也想过了。什么前程也好。什么官职也罢,都没有家人来的重要。爹虽准备告老,好歹我还在朝中,就算有所牵连。毕竟官微职轻,没什么大的妨碍。只是你……”
杜霜醉抬眼看着杜景辰。
杜景辰毫不隐晦的道:“你说实话,在楼家到底过的如何?”
杜霜醉心里翻了个个儿,酸涩的不行,可她不想让家人替她担心,只是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我很好啊,哥哥你不必替我担心。”
杜景辰哼了一声道:“楼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只怕你一时半会根本看不懂。我不担心别的。就怕爹这回一辞官回乡,怕是楼家要难为你。”
杜霜醉佯装不解,道:“不会吧,既结姻亲,便是为了结两姓之好。岂会因为爹的升迁或是罢黜就对我改变态度?”
杜景辰只能感叹自己这个妹妹不通世情,不明人心险恶,未免太过天真,可天真未必不是好事。就算明了人心复杂,心思肮脏又如何?他又能对妹妹报什么期望?让她以恶制恶?她未必过的开心。可让她以德报怨,他又不甘心。他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让自家妹妹受人欺负?
就这么懵懂也没什么不好。
横竖还有他这个做哥哥的呢。
杜景辰郑重其事的嘱咐:“我把杜荣给你了,他那儿我也会特意嘱咐,有什么事你只管找他,若是觉得棘手不好处理,即刻叫他给我报信儿。还有……”
杜景辰神情十分严肃:“如果楼家对你不好,你不必替他们遮掩,务必要告诉我,听见了没有?”
杜霜醉心里感动的紧,生怕自己绷不住眼里就会涌出热泪来,慌忙垂头掩饰了激烈的情绪,平复半晌,才抬起头来,面上仍是浅笑:“妹妹明白,若是受了欺负,定然叫哥哥替我讨回公道。”
杜景辰伸手,到底又放下,一时还真做不出来亲密的举动。他轻叹一声道:“没事,别怕,凡事都有哥哥呢。”
杜霜醉从没想过,他这个哥哥对楼家这么不看好,对她这般不放心。试想是不是上一世,他也这样担心,只因为兄妹两个一向疏远,她不向他求助,他便也不好意思示好?
于是就这么错过,及到杜家出事,哥哥也没能幸免,自然就更照顾不到她了。
杜霜醉便笑道:“哥哥敢别担心,妹妹虽然老实,可又不傻,知道什么是疼什么苦,若谁欺负了我,我也不是个活木头,打回去有点难度,可咬两口总还会的,不是说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么?”
这冒着傻气和幼稚的话倒把杜景辰逗笑了,他道:“傻话,咬也行,不过不能没头没脑的胡乱下口,没的伤了自己,还要让人生了防备警惕之心。所谓示弱未必真弱,逞强未必真强,你平日尽管老老实实的,却要找准致命的关键处,一旦咬住了就别松口。只有把他们咬疼了,才能让他们长了教训,下回便不敢随易欺负你了。”
杜霜醉纵声大笑,眼泪都涌出来了,道:“好,妹妹记住了。”
有哥哥真好,原来他对自己这般纵容。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杜霜醉在家里尽享天伦之乐,除了陪着杜夫人说说话,要不就是陪着嫂子逗诚哥儿玩,全然不管外间诸事。
杜中玉和杜景辰商量了一番,果然开始起草奏疏,准备向今上请辞。
许府里,世子夫人穆氏接到了杜霜醉的贴子,一笔簪花小楷,十分的写意风流:“蒙婉姐姐盛情相邀,霜醉倍感荣幸,欲欣然赴约之际,乍听家父身有小恙,一时心忧如焚,故不能赴婉姐姐之约,然亦无可耐何,辜负君之盛情,深感遗憾,他朝有幸,定与君把酒同欢。霜醉歉致。”
她将贴子放到一边,唇角含笑,轻盈的执壶斟茶,送到对面穆怡近前。穆怡接了茶,笑着道了谢,不由的撇了撇嘴,道:“这杜氏好生无礼,先前答应的那样爽快,临了却推故不来,未免太目中无人了些。”
穆氏抿了口茶,茶香入口,回味萦绕,她的神情也带了些悠远之意。听穆怡口气中多有不愤,放下茶盏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你不可这么心胸狭窄。谁还没有个急事么?”
穆怡哼了一声,没接话。
穆氏便道:“她来,我们欣然相待,她不来,我们姐妹自家相聚,也十分受用。”
穆怡也就不说话了。
两姐妹坐了一会儿,不过是说些闲话,忽见穆氏身边的红绡疾步过来,凑到她耳边道:“奶奶,七爷来了。”
穆氏秀眉一挑,眼神中就带了点不解又了然的笑意,站起来身朝着穆怡道:“你且坐坐,我去去就回。”
穆氏出了花厅,问红绡:“七爷现在何处?”她要请杜氏过府叙话,于许府中并非秘事,但许七一直待在老侯爷的院内,被老侯爷看管甚紧,不说他出来不易,便是旁人想要打听他在里面做什么,一时都不好进去。
送饭的丫鬟婆子都是老侯爷亲自指派的,除了听从老侯爷的命令,那是谁的帐都不买,就连老夫人都一样。
只影影绰绰听说老侯爷亲自指点许七练武,每天院子里都有武器划破长空的风声。
但也有人猜测,说不得是老侯爷又把许七绑起来了,他不甘寂寞,又故态复萌,在磨着那儿臂般粗的精钢铁链为再一次伺机逃跑也未可知。
穆氏并没指望许七风闻这个消息后便自行上钩。可他当真如闻到腥味就跃跃而动的野兽,穆氏既觉得感慨,又觉得好笑,同时还有一种身为猎人的骄傲和自豪。这种肆意摆弄他人命运的感觉真的挺——怎么说,应该算是得意吧。
红绡道:“就在院外的回廊边上。”
他这回没莽莽撞撞的往里闯,真让穆氏挺意外的,难道老侯爷调教人当真有一套?怎么几天不见,七爷有这么大的进步?可如果侯爷早有这本事,也不会一直藏私,这么多年都不肯拿出来示人?
穆氏正回想着,已经瞧见前面回廊处的身影。许七要比许世子还高上半头,平日呆傻懵懂,他虽俊美,却失了些气度,只像个孩子,让人生不出除了同情怜悯之外的感情。
可今日明显他周身多出了另一种气势。
穆氏脚步就不由的一顿。
红绡只当她对前些时浑身是血的许七心有余悸,便建议道:“若是奶奶不便,就别过去了,奴婢去和七爷说,等世子回来再商量。”
许七一直背对着穆氏主仆站着,他早听见了脚步声,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多远。穆氏主仆这一停下步子,他便警觉而迅捷的回了头。
穆氏一对上他那刺亮的眼神,刚才那股不同寻常的心悸又涌了上来,比刚才还要浓烈。
可她又想,自己虽是弱女子,可堂堂世子夫人岂能怕一个人人可欺的傻子?当下便不以为意的笑道:“无妨,你只在这守着便是。”说罢便迈步朝着许七走了过去。
第088章、耻辱
许七眼神清亮,看着穆氏一步步靠近,并不言语。穆氏按捺着心中的内罕,上前端庄行礼,道:“七爷唤我何事?”
她知道他听不懂,可她不想失了自己的礼仪,不管人前还是人后。
“五嫂——”几乎完全出乎穆氏的意料,许七可以说是自她嫁过来之后头一次这么及时而清晰的开口,并叫她“五嫂”。
穆氏不亚于撞到了鬼,这比上一回她撞见浑身是血,犹如地狱罗刹的许七还要惊讶。她大张着嘴,圆瞪着眼睛,完全忽略了要保持的闺秀风度,张口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哑巴会说话,傻子不傻了?
许七略略近前,突的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穆氏的脖子。
穆氏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脖颈一痛,人就和个沙袋一样被许七制住。她想喊,嗓子被许七死死钳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徒劳的想用手扳开他行凶的手臂,可他的手臂和精钢铸铁一般,她的力气根本撼不动分毫。
穆氏眼往上翻,四肢无力,耳朵边一点人世间动听悦耳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有血倒流发出的轰鸣。
眼瞅着就要枉死极乐。
许七的手却松了松。
穆氏狼狈的抚颈,张着嘴,全无仪态的大口大口的喘气,满心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等她看清眼前的景物,发现已经不是刚才的回廊。这里比较偏僻,旁边隔着假山和一人多高的灌木,竟是院子西北最偏僻的芭蕉园。
一时半会,只怕没人能找得到她。
许七的脸沉静而肃然的在她跟前,她张嘴就要尖叫,许七手背上的青筋一动,说了两个字:“勿怕。”
穆氏不敢喊,只惊恐的望着他道:“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一肚子的哀求、威胁的话,可上下牙直打颤,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七没有伤她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也不见得有多凶狠,他很平淡的道:“霜醉——”
穆氏脑子一片清明。她想,果然世子猜测不是空穴来风,这傻子对杜氏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果然世子猜测不假,他竟一直在装傻,骗了这么多年。骗过了这么多人。他意欲何为?
许七面上便闪过一抹讥嘲的笑。似乎在嘲笑穆氏的自作聪明,他的神情上多了几分认真。就因为他的神情一如他的心境,总是和一张白纸一般,所以他的认真就显得格外动人:“以后。不要再算计她……”
许七的语调还是那样清淡,可穆氏还是被他的认真吓住,本能的恐惧占了上风,她瞬间便明白了许七的意思,忙点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都不会再算计她。”
穆氏都要哭了。她只是想算计杜氏还没算计成,结果先被这傻子算计了,说出去,世子会不会信啊?
许七又道:“我。不信你。”
敢情她的保证没用,那他还想让她怎么保证?
“我,我,我保证——”
保证许七也不信,他又勒了勒穆氏白嫩的脖子。道:“我娶,穆怡。”
“你,你说什么?”穆氏尖叫一声,道:“不行。”
许七一脸的肃然:“人质。”她现在是他的人质,她没资格讲条件。他要的就是拿穆怡当人质,若穆氏还对杜霜醉贼心不死,那他随时都会拿穆怡做要挟。
穆氏想不明白,许七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点子。他是个傻子,怎么能让穆怡嫁他?那不是明明白白的毁了怡儿的终生么?就算他不傻了,可他心里念着的是杜氏——现在还用再说吗?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分明就是拿穆怡做幌子,为的就是换她的一句承诺,以后再不算计杜霜醉——他心里有别人,干吗还要祸害怡儿?
穆氏摇头,含着泪道:“怡儿还小,她最天真、善良不过,你,你,你别害她成吗?”
许七的眼神十分清亮,却写着不容置疑的决定。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估摸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掐死穆氏。
穆氏吓的面如土色。许七傻名在外,哪怕今日把她掐死了,谁会信这不是他狂性大发的一时意外?可她就太冤枉了。就算她今日侥幸不死,可转过头和人诉冤,又有谁肯信?
穆氏脑子里迅速盘算着脱身之计。不知道红绡有没有察觉到她发生了意外,会不会去寻帮手……
可寻来了又如何?她和许七单独相处,说的这些话没有第三个人听见,她告状,告不出个结果,她辩白,也是白辩。
不答应,说不定今天真的要被他掐死。答应……那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怎么忍心?
穆氏颤巍巍的,脑子里乱成一团,越发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觉得除了答应许七再无退路。
时间漫长,酷暑如刀,一下一下挫着她的心,让她疼的血肉模糊,她终是咬着牙道:“我答应。”不管怎么样,先答应再说。许七的亲事不是他自己说了能算的,就是穆怡的亲事,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许七便松开了扼着穆氏喉咙的手,道:“两刻钟,穆怡,在我的床上。”
穆氏总算了解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算计杜霜醉时,她和世子未尝没开玩笑说要把她和许七灌了药塞到一张床上。
如今这毒辣之计被许七用到了穆怡身上。
难道人心丑陋一般,所以会不约而同的想出这样阴毒的点子?
算计杜霜醉,穆氏只会有一刹那的歉疚,甚至还觉得,对杜氏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损害。横竖楼家够无耻,这种丑事一旦爆发,楼家想的不是要替杜霜醉讨什么公道,只会想着怎么遮掩,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好处。卖媳求荣又如何?卖女儿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
说不定对杜氏还是好事。以她蒲柳弱姿,又是再嫁之身,哪管她是妻或妾的名份,只要进了许家,那都是她的福分。
可这事若落到穆怡身上,穆氏就是羞耻、痛悔和一辈子的内疚了。她不愿意让穆怡受这种侮辱。不算许七名正言顺的娶了穆怡又如何?正妻的名份都玷污了穆怡。
穆氏未尝不打着侥幸的主意,心想,只要自己离开这魔鬼傻子,以后关起门来轻易不走动,只过自己的日子,严加防守,绝不给许七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能耐她何?
可她低估了许七的决心。许七从前是傻子,做什么事,众人都抱着宽容的姿态。甚至是拿出来当作笑料大加嘲讽的。当他把前所未有的手段用到穆氏身上。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傻子就是好,他不在乎别人用什么眼光看他,更不在乎世人如何非议他的行为。
况且他的眼神十分端庄,不带一点猥亵。神色也十分肃穆,看不出一点邪恶。穆氏几乎能猜得出许七的心思:她虽然衣衫不整的暴露在他跟前,可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喘活气的人,根本不是个女人。
许七指尖略带嫌恶的挑着穆氏的亵衣,简短的道:“两刻钟。”
穆氏背着许七拢好衣襟,浑身上下都哆嗦成一团。不是羞的,是气的,是恨的。她都要疯了。
她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个傻子的调戏而觉得羞耻——如果真那样,起码她还能满足一下身为女人的虚荣——可分明这傻子就没拿她当个女人,而且这傻子明明白白的表示,她视之如命的东西,他压根一点都不在乎。
可偏偏她不能不在乎。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脸面活下去吗?她还怎么做荣耀十足的世子夫人?她还怎么和世子做恩爱夫妻?她还怎么接管许府中馈?她在许夫人跟前,哪里还有一点颜面?
穆氏哆哆嗦嗦的系好了衣襟,再回头时,许七早就不见了踪影。
穆氏前胸一片清凉。头顶的阳光再烈,照在她羞愤满面的脸上,也只剩下了阴冷。好像有风,将她迎头劈开,从脑门的开口处,硬生生将一股阴风一直灌到她的胸膛里,再灌到脚底板。
她双臂交握在前胸,借以遮掩若隐若现的风光,克制不住的打着哆嗦,几乎寸步难行,偏生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许七最后一句话:“两刻钟。”
跟下了魔咒一样,让她脑仁几欲崩裂,生不如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生生的剜着她的心,疼的她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红绡小跑着迎面过来,才叫了一声“奶奶”,便被穆氏扬手一个狠狠的耳光打过去,厉声喝斥:“你个没用的废物,刚才跑哪儿去了?”但凡她机灵点,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不会着了那傻子的道儿,但凡有个人在,她也不至被他这番羞辱相逼,竟是进退维谷。
红绡捂着脸还想辩解:“奴婢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奶奶便不见了……”红绡真觉得自己冤枉,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七爷和奶奶就都不见了,害得她到处找,一直找到这个时候。
穆氏左右开弓,又是两个耳光,红绡立刻人如其名,两颊嫣红如血。大白天她撞鬼了不成?谁让她不眼珠不错的盯着自己的?
红绡不敢再辩,抬眼打量穆氏,尽职尽责的道:“奶奶,七爷没为难您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本想先寻到奶奶再说,毕竟七爷行事无忌,阖府的主子也都见惯不怪,奴婢怕一走,奶奶孤掌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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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出卖
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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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成心火上烧油啊,她还没被孤掌难鸣吗?穆氏恨不得把红绡的嘴戳烂了,也好一解心头郁气。
可脑子里那“两刻钟”又开始催命了。她缓了缓神,道:“算了,你在也没用,那傻子一身蛮力,捏死你和捏死个蚂蚁似的……我没事,天太热了,我有点头昏。”
红绡扶着穆氏从角门回了院子,她吩咐红绡:“吩咐厨房,备下二小姐爱吃的菜,另外再上一壶陈年玉露春酒,她最喜欢喝这个。”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快些。”
红绡应声,转身吩咐小丫头去了,穆氏已经躲进内室,自己含羞忍辱的换了衣服。
那种没有倚仗的失魂落魄的感觉总算消散了许多。穆氏抱着双臂,回想着刚才胸前空荡荡的感觉,还是很后怕。红绡进来回道:“奶奶,酒菜已经备齐,翠浓问摆在哪儿?”
穆氏抚着额头,一时间沉重无比。灌醉穆怡容易,那丫头在她这一点都不设防,可就算自己忍心把她灌醉了,回头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自己把穆怡弄到那傻子房里,少不得还得指望着红绡几个。
穆氏摆手,道:“不急,你先把黄梨、紫檀叫来,不许惊动别人。”
穆怡觉得姐姐好奇怪,刚才还气定神闲,唇角含笑,说不出来的意态慵懒,怎么离席一会,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她不停的劝自己酒,穆怡喝了几杯,忙按住穆氏的手娇嗔道:“姐,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了?等闲你总劝我不许空肚子喝酒,你都忘了?我虽然颇有些酒量,在你跟前不必假装。但也不能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灌我啊,回头我醉了若是弄的到处一片狼籍,多丢人啊。”
穆氏尴尬的笑笑道:“醉了又何妨,大不了倒头便睡,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如果穆怡宿醉醒来,发现命运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该有多心碎?万一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一手策划,亲自将她推往万劫不复之地。她得多恨自己?
穆氏给穆怡挟菜。眼神关切的看着她小口小口文雅的吃着。不由的越发心酸,她开口道:“怡儿~”
“嗯?”穆怡抬头:“姐,虽说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可咱俩口味差不多。你也别愣着,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穆氏心里堵着块大石头,哪还咽得下去?她笑笑,道:“姐姐劝你一句,陈将军那,你就别再存着痴心妄想了罢。”
穆怡一怔,随即脸一红,再然后就是惨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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