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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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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蒋欣珮被打倒在地,却无人敢上前扶一把。
    杜天翔居高临下看着她,阴*:“小爷我祖父乃今上太傅,两个表哥一个为靖王,一个为平王,宫里那位算起来应该是我的姑父,你说小爷我仗的是谁的势?我这人素来不爱仗势欺人,不过偶尔仗势一下,倒也无碍。蒋三小姐,郑祭酒的孙媳妇,翰林院郑亮的正妻,哼,郑家几代书香,看来是要毁在你手上了。来人,替我带个口讯给表哥,就说郑祭酒年岁已高,也该告老还乡了。”
    白芍冲白芷打了个眼色,抱了抱拳后,撒开了腿就跑。
    陈氏双腿一软,身子歪了过去。
    沈氏眼明手疾,一把扶住,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恨得要命。
    蒋欣珊伏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是一字一句听得明明白白,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惧意来,却犹自爬起来,冲到杜天翔跟前,叫嚣道:“你敢!”

☆、第一百回不是我微言耸听(二更)

杜天翔想都未想,甩起手就是一个嘴巴。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朝地上一扔,冷笑道:“我这人虽怜香惜玉,从不打女人,不过有的时候,我不介意破个例。蒋三小姐,你看我敢是不敢,别说一个郑祭酒,便是整个郑家,我也敢连根拔了去,你若不服,尽管试试。!”
    蒋欣珊捂着半边脸,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终是忍不住尖声哭泣。
    瘫倒在钱嬷嬷怀里的老太太一听到蒋欣珊的哭叫声,挣扎着推开钱嬷嬷的手,怒火滔天道:“反了,反了,我蒋家的地方,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划脚。我管教我的孙女,就是去了你祖父杜太傅跟前,也能分说个明白!”
    钱嬷嬷半拉半拦着,泣道:“老太太,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吧。”
    杜天翔冷冷一笑,正欲说话,却见蒋宏生朝他深深的作了个揖道:“贤侄匆怪,今日这事,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看顾好瑶儿,让她受了委屈。”
    杜天翔昂首挑眉,半晌才对着蒋宏生幽幽叹道:“表嫂的身子蒋少卿也是知道的,这一杖若是再重上几分,不是我危言耸听,只怕是半条命去了。”
    顾氏忙上前行礼道:“杜太医,瑶儿她……”
    杜天翔偏过身,哪敢受她的礼,虚扶一下道:“伯母,有我在,您放心。”
    顾氏眼中一热。泪滴落下来,侧过脸道:“多谢杜太医!”
    冷不丁周老太太拿起拐杖重重的敲了两下地面,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道:“四姑爷。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徐思振人在哪里?你让他来见我。”
    蒋宏建,蒋宏生听老太太这话,吓得赶紧一左一右上前规劝不止。
    萧寒冷着脸,背着身立在欣瑶身侧,并没有回话。
    倒是杜天翔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老太太,今日这事。我不防挑明了说。翰林院侍书徐思振是我与萧寒最好的兄弟,更是平王,靖王护着的人。不是我微言耸听,今时不同往日。谁敢动他,也得惦量惦量自个的份量。当初你做的那些事,说出来,可不大好听啊!”
    老太太死死的盯住杜天翔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敢威胁我,你可知道我娘家是谁?”
    蒋宏生突然跪倒在地,大喝一声:“老太太……母亲!”
    杜天翔目中含威道:“开国元勳,钟鸣鼎食,富贵滔天的安南侯府啊。啧啧啧,可惜已经败落了,不过爵位丢了。好歹还留着性命,老太太若再一意孤行的话,这性命保得住,保不住,可就说不准了!”
    蒋宏建一听这话,吓得赶紧作揖道:“贤侄。老太太年龄大了,说话糊涂了。贤侄勿怪,。”
    杜天翔冷冷的看他一眼,翻了翻眼皮道:“蒋家大老爷果真是个明白人,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徐思振要是出一点事情,只怕周家的人,蒋家的人统统要为他陪葬,到时候,就算是我表嫂求情,也救不了蒋府一门。”
    一句陪葬,让蒋府所有人的心神为之一颤,脸色大变。
    蒋宏建一张胖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再由青转白。
    钱嬷嬷死死的拽着老太太的手,哀求不止。
    大太太陈氏则直接跌落在椅子上,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蒋欣珊慢慢收了哭声,隐在了角落里。
    唯独碧姨娘,一脸茫然的捧着肚子,眼里的空洞让人不忍相看。
    蒋欣瑶想到小叔叔失踪几天就恨不得把京城掀翻了天的燕十六,心下极为赞同天翔那厮的话。她把头倚在男人腰侧,硬是把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咽了下去。
    杜天翔满意的看着诸人的表情,扶了扶官帽,扯高气昂道:“今日这事,我劝诸位把嘴巴管管牢。庆王府的名头,想必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庆王府嫡出的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称心如意的姑爷,谁要是敢坏了事,别怪在下我没提醒各位。蒋少卿,你可听明白了?”
    杜天翔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也没个正形,前先也常在蒋府里进进出出,偶尔还与府中丫鬟说说笑笑。但与生俱来的那份高贵与气势却早已融入血液里。
    这一番威风耍的,谁敢小瞧他只是个太医!
    蒋宏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恭身道:“杜太医,放心!”
    杜天翔回头看了眼那对夫妻俩,叹道:“小寒,这头阵我替你打了,表嫂还是交给我来照看。有些帐,也该清算清算,省得一天到晚的扯不清。下面的戏,你来唱!”
    ……
    萧寒幽幽的看了欣瑶一眼,眼中俱是心疼。
    欣瑶点了点头,以示无碍。
    他上前两步,背立在堂下,习武之人与生俱来的煞气令蒋府诸人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面无表情道:“微云,刚刚发生的事,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不许有一个字的隐瞒。”
    微云早就憋着一肚子苦水要说与大爷听,当下抹了把眼泪,把归云堂的事,连口气也不带喘的,一五一十的说与大爷听。
    萧寒听完,眯了眯眼睛,朝蒋元航抱了抱拳,笑道:“二舅哥,我想用城北平和街的两个铺面再加上怡红院两个当红的女伎与二舅哥换一个人,不知二舅哥可否应允?”
    蒋元航早就被今日的事惊得三魂丢了两魂,呆愣了半天,被吴氏推了推,才陡然清醒过来,忙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妹夫看中什么人,只管拿去!”
    萧寒点了点头,转过脸对蒋宏生道:“岳父可有意见?”
    蒋宏生听得分明,自然也清楚他想要何人,当即起身道:“像这种背主的丫鬟,若不是看在怀了蒋家骨肉的份上,早就该打了出去。”
    萧寒恭身抱拳道:“来人,把碧姨娘带回府,好吃好喝看管起来。若能生下孩子,我饶她一命,若要死要活,让她尝尝兵马司十八种酷刑!”
    话音未落,贵生,贵明两兄弟相继而入,一左一右架起碧苔。
    碧苔大惊失色,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蒋元航的衣裳,苦苦哀求不止。
    蒋元航自个都已经吓得半死,哪还顾得上她?更何况正是因为她才引得蒋府两房生了嫌隙,惹得父亲发火。他拉回衣裳,躲向吴氏身侧。
    吴氏见她泪如珠子,纷纷落下,原本清秀的脸上一片狼藉,不由的叹道:“碧姨娘,你这又是何苦?四小姐前些日子还交待我说,让我好生待你,到头来你却恩将仇报,这般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碧苔手里落空,哭喊到:“三小姐,三小姐救命啊,老太太,老太太救命。四小姐,奴婢错了,四小姐,奴婢错了,四小姐……”
    萧寒冷笑道:“慢着,碧姨娘,你若不想去兵马司,也行,只要你说出今日的事受何人指派,我便可饶你一命!”
    碧苔披散着头发,早已被吓得失了魂,满脸鼻涕眼泪道:“是三小姐让我这样做的,她说只要我指证了四小姐,她就能保我母子无恙。四小姐,奴婢错了,四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萧寒余光见欣瑶皱了皱眉,上前轻点碧苔两个穴位,碧苔软软的倒了下去,被人拖走。
    欣瑶闭了眼睛,不忍再看。
    老太太见萧寒如此行事,气得满脸紫色,手指着他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寒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把头转向隐在一边的蒋欣珊。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都落在蒋欣珊身上。只见她两边脸红肿,头发微乱,被丫鬟搀扶却犹自强撑着看向萧寒。
    萧寒阴森道:“是你让碧姨娘指证瑶瑶的?”
    蒋欣珊银牙暗咬,骂道:“放她娘的屁,明明是主仆两人生了嫌隙,何故冤枉到我的头上?”
    萧寒冷笑一声,并未回应,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蒋宏生。
    蒋宏生狐疑的接过纸,看了几眼,脸色大变,一时竟觉得天旋地转。
    蒋元晨见父亲神色有异,忙上前搀扶。
    萧寒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岳父大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此事瑶瑶一直隐忍,是怕伤了您的心。”
    蒋宏建听着话头不对,忙道:“二弟,出了什么事?”
    蒋宏生无力的抬起头,把纸递给了蒋宏建。
    蒋宏建看罢,突然朝老太太手里一塞,忿忿道:“老太太,您教的好孙女,幸好是嫁了出去的,否则祸害的是整个蒋家!”
    这几张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某年某月,许氏如何花钱让人去南边打听顾氏的事;
    几日几时,让人写了匿名信诬陷顾氏与他人有婚约一事;
    几月几日,蒋欣珊如何与许氏里外勾结,买通大夫在顾氏身上动手脚,又如何使计让欣瑶去清凉山上为母祈福,最后又是如何花钱买凶想要欣瑶的命。
    白纸黑字的后面是几个证人的证词和手印。
    吴氏轻轻的拉了拉蒋元航的袖子,朝着蒋欣珊努了努嘴,蒋元航竟像没看到一样,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眼睛只敢往地上看。
    沈氏与蒋元青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老太太此时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拿了纸急急的翻看了几页,仰头一倒,竟晕厥了过去。
    ps:感谢107,午马书友的打赏。

☆、第一百零一回 咱们来说说理(三更)

钱嬷嬷一声惊呼,众人一阵慌乱,掐了半天人中,仍是无一丝反应,急得不知如何才好。
    欣瑶拉了拉站在她身侧的杜天翔的衣裳,杜天翔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蒋府诸人见他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杜天翔背了手,故意长叹一声道:“蒋少卿,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出手的,若不是看在我表嫂的份上,哼……”
    蒋宏生慌乱之中,看了眼欣瑶,眼眶一红,忙恭身道:“多谢杜太医出手相救,多谢,多谢!”
    杜天翔翻了翻老太太的眼皮,剑眉一扬,嫌弃的喊了声:“白芷!”
    白芷赶忙跑进来,把药箱递到主子手上。杜天翔拿出吃饭的家伙,手起针下。
    不多时,老太太悠悠转醒,浑浊的眼睛慢慢张开,看了看头顶的人,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杜天翔冷冷的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眼中的嫌弃之色半分都未遮掩。
    蒋宏建亲自扶着喂了几口茶水,见老太太无碍,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头叹道:“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
    萧寒慢慢走到蒋欣珊跟前,眼色一冷,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突然出声道:“三小姐,你自个看看吧!”
    蒋欣珊恨恨的甩开了秋分的手,一把抢过纸,只几眼,就变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咬了咬牙,怒道:“诬陷。统统是诬陷,萧寒,别仗着杜家就可以为所欲为。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有的是地说理去。”
    萧寒摇一摇头,轻笑道:“三小姐想要说理,很好!来人,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从外头走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衣衫褴褛。身形极瘦,。跪倒在地上,朝萧寒拼命的磕头。
    萧寒冷笑道:“我把你拘在兵马司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今日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过了今日,你便自由了!”
    中年男子呆愣半日,突然伏倒在地,嚎啕大哭,半晌才止住了泪,哽咽道:“小的姓陈,名剑。”
    顾氏突然出声道:“你不是先前替我看病的大夫吗,怎的瘦成这样?”
    陈剑迟疑了下,抬头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二太太。突然泣声道:“二太太,当初你的病是我动的手脚,是我鬼迷了心窍。府上三小姐偷偷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无论如何想办法要让二太太的病生得蹊跷些。我一想,也不是伤天害理的大事,不过是让病拖两天再好,我就在给二太太行针的时候动了一点小手脚。二太太,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氏脸色极其难看。蒋府诸人表情各异的看向蒋欣珊。
    蒋欣珊脸色涨得通红,汗水涔涔而下。怒骂道:“胡说,我何时让你做过这般伤天害理的事?你这个庸医,血口喷人!”
    陈剑大哭道:“三小姐,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那张银票还是你身边的丫鬟秋分偷偷塞给我的。二太太,小的为了这五百两银子已经在兵马司坐了整整一年多的牢了,求二太太开恩,放小的一马吧!二太太,放过我吧,我错了!”
    欣瑶皱眉看向萧寒,只见他背手而立道:“滚,下次再有谋财害命的事,你应该知道下场!”
    一年的牢狱生涯使得当初儒雅俊秀的陈剑一脸的惊恐,忙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说罢,也不等人叫起,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蒋宏生顿足恨道:“孽畜啊……孽畜啊……!”
    萧寒冷笑道:“三小姐,我这理说得怎么样啊?”
    蒋欣珊颤着声音,浑身发抖,大怒道:“二太太自个身子不好,你们听那庸医胡言乱语就来冤枉我,萧寒,你仗势欺人,就不怕我到公堂告你去!”
    萧寒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轻啸一声,从外头一瘸一拐走进来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灰衣男子。
    不等萧寒问话,那灰衣男子便磕头道:“小的姓丁,名三,从小是个孤儿,跟着要饭的师傅学了几下拳脚功夫,后来被我们老大看中,就入了青龙帮。我们帮会共有十来个兄弟,专门帮人做些打打杀杀的小买卖。两年前,我们老大接了一个许姓妇人的买卖,让我们在青凉山上打劫一户上山进香的富贵人家,还说……还说……”
    蒋宏生怒道:“还说什么?”
    丁三头身子一缩,忙道:“还说,那户人家的小姐,丫鬟都长得如花似玉;嫩的跟什么似的,让兄弟们挨个尝尝鲜。”
    蒋欣瑶紧紧的捏了捏拳头,身后的微云,淡月咬牙切齿,一脸恨意的看着厅堂中间的蒋欣珊。
    萧寒目露寒光,沉声道:“那户富贵人家姓什么,小姐叫什么?”
    丁三一听这个声音,吓得浑身发抖,道:“姓蒋,听说是府里四小姐。”
    归云堂里一阵惊呼声。
    蒋宏建惊道:“后来呢?”
    丁三又道:“原本说好是四月二十三日动的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了四月二十六日。那日小的正巧拉肚子,上吐下泄的,爬都爬不起来,就这样躲过了一劫。萧爷,小的在青龙帮只是个小啰啰,帮人跑跑腿而已,从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求萧爷饶命啊!”
    萧寒抬起脚,踩到丁三的腰背上,冷冷道:“说,那姓许的妇人是谁?”
    丁三被压得伏在地上,歪着脸,艰难道:“萧爷,小的只知道她姓许,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家住葵花胡同,旁的,小的真的是不知道了。”
    蒋宏生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葵花胡同,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又姓许,除了那个如今瘫倒在床上的许氏,还能是哪一个?
    他忍无可忍,上前举起手一个耳光便甩了过去。
    蒋欣珊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跌落在老太太的塌脚上。
    蒋欣瑶偏过头,不想再看。
    这个表面看起来温馨和睦的大家庭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藏着多少令人作呕的肮脏。
    安静,让人窒息的安静。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跌落的蒋欣珊,人人后背冷汗淋漓。
    萧寒一脚把丁三踢了出去,冷笑道:“怎么样?三小姐,这些证据够不够?不够,青龙帮十几个人,除了青凉山那几个死在我刀下的,还有几个也在兵马司呆着呢。这会,咱们倒是可以上公堂说说理去。你这罪名,怎么说也该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吧!”
    蒋元航突然腿一软,忙不迭磕头道:“父亲,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父亲!”
    吴氏心头一片冰凉,她的嫡亲小姑子,为了取四妹妹的命,竟然把她这个怀了身子的嫂嫂也算计进去。
    当初正是蒋欣珊怂恿她往清凉寺上香,为肚中孩子祈福,还把老太太拉了进来当说客。若不是四妹妹机警,她焉有命在?
    吴氏想起那日青凉山一行一阵阵后怕,死死咬着牙关,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蒋元晨青筋暴出,咬牙切齿道:“三姐姐,我姐姐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毁她清白,要置她死地?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陈氏跌足叹道:“我的娘啊,买凶杀妹,这哪里是大家姑娘应该做的事啊,这分明,这分明……二弟啊,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啊,别到时候来祸害整个蒋家!”
    蒋宏建盛怒道:“老太太,你到是说句话啊,老太太……”
    沈氏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好在祖父的眼光是极好的,倘若这人真的进了沈家,只怕沈府日后永无宁日。
    蒋宏生心痛如绞,这个女儿从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被惯得嚣张跋扈,他虽劝说过好几回,可老太太为了打压顾氏及其母女,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
    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素来当成是姑娘家心胸狭小,也不大当回事,如今,竟是动了心思要取人性命,真是歹毒之至啊!
    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氏一脸平静的端坐在椅子上,蒋宏生不由的滴下几滴泪来。
    蒋欣珊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骤然跳起道:“许氏做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老太太,孙女是冤枉的,老太太,你得为我作主啊!”
    萧寒见她到了这个地步,仍强撑着,不则暗叹这个三小姐,果然是个人物。
    他摇摇头,轻笑道:“三小姐,你是不是以为许氏瘫倒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我就耐你不得啊。来人,把三小姐丫鬟秋分带到兵马司,让她见识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话未说完,秋分身子一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磕头求饶道:“四姑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四姑爷饶命啊!”
    萧寒弯下腰,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下的人。
    “郑府有个小管事,叫郑亚明,今年刚满十九,长得一副好皮囊,偏偏好赌。听说前些日子又在外头欠了三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谁替他还的。你知道像郑亚明这样的人进了兵马司,会是什么下场吗?”
    秋分只觉得后背冷汗如雨,浑身汗毛倒竖。

☆、第一百零二回 言出必有行

上回书说到萧寒提及郑府有个小管事叫郑亚明,此人正是秋分的相好。
    秋分禁不起吓,失声泣道:“四姑爷,饶命,奴婢说,奴婢统统说!”
    蒋欣珊吓得上前就是一脚,色厉内茬道:“你敢!”
    秋分哀号道:“奶奶,奴婢不想进兵马司,不想用刑,奴婢不想死啊!”
    蒋宏生一声暴喝,怒道:“说!”
    秋分瘫软的伏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不过是三言两语,事情的真相便清清楚楚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蒋欣珊一见大势已去,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从额头掉落在地上,披头散发,面色狰狞,说不出的让人厌恶。
    萧寒待秋分说完,高声道:“三小姐,此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蒋欣珊一声尖叫,眼神犀利怨毒的朝蒋欣瑶看去,却只看到杜天翔挡在前面冷冷的眼神。
    她似发了癫狂一样的吼道:“萧寒,你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我跟你拼命,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瘫倒在椅子上的陈氏一听这话,吓得直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道:“老太太,瞧瞧您调教的好孙女,这是生生要毁了蒋家啊!二弟啊,你是怎么管教的子女?她想死没人拦着,可别连累了我们大房啊!
    老太太此时正上气接不过来下气,哪里还能理会得了!
    蒋宏生青筋暴出。吼道:“不知悔改的混帐东西,你给我闭嘴。”
    杜天翔忍不住出声讥笑道:“杜少卿啊,府上三小姐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好好的闺中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真让人侧目相看啊!”
    萧寒冷眼瞧了一会,走到蒋宏生,顾氏跟前,抱拳道:“岳父,岳母。小婿素来喜欢息事宁人。若不是今日三小姐再一次的兴风作浪,老太太一味的偏袒。这口怨气,我也就忍下了。”
    蒋宏生一听这话,老脸又羞又怒,真不知往哪里搁才好
    萧寒只当不见。冷笑道:“只是凡事总要有个度,总不能事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笔帐,多多少少还是要算算的。若不然,有的人还真以为萧家人好欺负呢!”
    萧寒冷冷的看了眼尚未缓过神来的老太太,又道:“小婿顾及着岳父,岳母的脸面,此事全全交给二老处置,瑶瑶身子不好。小婿带她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给岳父,岳母请安。”
    “慢着!”
    老太太强撑着起身。钱嬷嬷赶紧扶住了。
    蒋宏建兄弟俩怕老太太做出什么糊涂事,忙一左一右跪倒在跟前,异口同声叫了声:“老太太。”
    周老太太视而不见,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寒,半晌才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许氏家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萧寒抚掌道:“老太太不愧当家人。这里面的关节一想就能想明白。”
    老太太呼吸粗了起来,急急道:“周相优,周相良……”
    “老太太”
    萧寒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跟前,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缓缓道:“没有因,哪来果,安南侯府就是那个果。”
    不等老太太回答,萧寒眼中的寒光如刀一剑看向她,森森又道:“老太太,蒋老太爷身边的那个位置,可不是留给你的。祖父他连死了都厌恶你,老太太好本事!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死不同穴,这该有多少深仇大恨啊!”
    周老太太脸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一片惶恐。
    她一把抓住萧寒的手,怒目切齿道:“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萧寒满意的看着她的模样,悠然道:“老太太,好好忍着这口怨气,千万别轻举妄动,若不然,周家三房,一百四十二条人命,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挣脱了手,转身横抱起女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淡月,微云朝二太太行了礼,忙不迭的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蒋欣瑶靠在男人的怀里,手攀着男人的脖子,头一回觉得身后的胸膛是她可以依靠的,不由的眼眶一热,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蒋元晨,蒋元昊二兄弟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人抱走,心里着急,却不得不留在厅里,只目光一直跟随着出了归云堂。
    杜天翔一见人都走光了,理了理衣裳,目视一圈,笑道:“蒋少卿,好好劝劝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该好生静养着,别整天弄出些动静来,连累蒋府满门。我这表哥素来是个护短的,平日里干的也是打打杀杀的活,当真要把他惹急了,哼……”
    蒋宏生此时像是被人从水里拎上来的,浑身上下湿透。
    杜天翔鼻孔朝天,喷出一口冷气,满脸不屑道:“至于我好兄弟阿远的仇吗?蒋少卿,我只能说你养了个好女儿,若不然,凭老太太当年的所作所为,蒋家……哼!”
    杜天翔转过脸凛冽的盯着蒋欣珊半晌,又道:“府上三小姐,蒋少卿就只当从没生养过这个女儿罢!告辞!”
    说罢,单单朝顾氏作了个揖,昂着头扬长而去。
    蒋家诸人见人走了,均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不约而同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又气又惊,身子一歪,昏倒在钱嬷嬷的怀里。
    归云堂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杜天翔听到身后的惊呼声,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
    ……
    老太太直到掌灯时分,也没醒过来。
    大夫收了针,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蒋家两位爷使了个眼色道:“二位爷。借一步说话。”便朝外头走去。
    诸人见大夫面色凝重的从里间出来,不约而同的围上来。
    大夫见人齐全,沉思片刻。才缓缓道:“老太太以前是不是有过小中风的征兆?”
    陈氏忙道:“正是,正是,大夫,怎么样?”
    大夫扶了把胡须道:“先前是不是有人施过针啊?”
    陈氏惊道:“哎啊,大夫,你真是神医了,正有人帮老太太用过针。”
    “怪不得呢。多亏了施针及时,要不然。神仙也难救啊!”
    众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忙问大夫该如何是好。
    大夫斯条慢理道:“这病说到底是以前留下的根子,这次来得更猛。极为凶险,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住,要想更进一步,在下才疏学浅,怕是不能够了。好在府里也算是富贵人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请到萧亭老太医,他的针灸,放眼天下。无人能及。”
    蒋宏生忙道:“若萧老太医出手,老太太如何?”
    大夫沉吟道:“有他出手,老太太还能多活两三年。若不然,多则三五个月,少则……两位老爷心里需有个准备。老太太年龄大了,万万不可再受什么刺激,我先开两贴药试试,有没有效果。就不好说了。对了,先头那个大夫的施针技术比在下好上许多。若是能再请得他来,也是可以的!”
    蒋宏建兄弟俩心下大惊,不由面露苦笑,让管家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蒋宏建背着手在房里踱了几个来回,没好气道:“二弟,此事由你二房而起,萧太医正是四丫头的公公,我是没本事把他请来,你看着办吧。”
    陈氏低声道:“就是,若不是碧苔那丫头背主,三小姐拿了什么画像回来,老太太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沈氏暗中推了一把蒋元青,蒋元青硬着头皮道:“父亲,母亲,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义?赶紧想了办法请个好大夫来才是正经。”
    陈氏一听,拔高了声调道:“我倒是想请,全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跟你四妹妹沾着边,你四妹妹这会伤成那样,你让我怎么有脸上萧家的门?何况……”
    陈氏顿了顿才道:“何况老太太对你四妹妹,何时有过一丝好脸色?”
    蒋元青一听,蔫了下去,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沈氏忙道:“让管家拿了二叔的名贴先去试试看,四妹妹最是孝顺的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众人一听,都道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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