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蒋四小姐[封推]-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蒋欣瑶的脸仍带着*过后的潮红,越发的显得娇艳欲滴,她笑道:“外头风言风语这么多。你二哥一定会以此为由,打着退婚的幌子,逼庆王府往宫里去。庆王府急着在三个月之内成婚,想必是顾及燕红玉年纪的原因,由此看来。庆王府是极为中意小叔叔的。”
“噢?”萧寒拖着长长的调子。
“我们这头怕夜长梦多,他们那头也怕夜长梦多,万一这婚事不成,韩王那头得罪了,靖王这头也塌了,这才是得不偿失呢!所以,庆王府怎么着,也得往宫里去一趟。至于能不能求得赐婚,那就看老庆王他的本事了!我估摸着,*不离十!”
萧寒低着头,搂着怀里的女子,眼睛怜爱的看着她,忽然出声道:“瑶瑶,我护得住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蒋欣瑶的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发青的须痕,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微微的粗糙感让她觉得很舒服:“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当然得护着我。”
萧寒很是喜欢她欢爱过后娇娇柔柔的说话声和这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弯了弯嘴角,按住了在他下巴反复婆娑的小手,反握在手心,道:“瑶瑶,今日我向二哥推荐了一个人,有他帮忙,中军应该是无恙的!”
欣瑶连眼皮都没抬就道:“是沈力!”
萧寒丝毫不吃惊欣瑶能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以她的聪明,只怕是早就想到了,应该是有所顾及,才隐而不说:“嗯,瑶瑶觉得合适吗?”
欣瑶沉吟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道:“沈老爷子最是个聪明人,这事的利弊他分得清清的,十之*有戏。若能与十六里应外合,中军稳矣。不过也不能小看赵虎这人,把持中军这些年,应该是个厉害的,韩王能这么放心把二十万大军交给他,想必也是有所持。听说这人最重亲情,二哥如果为了稳妥期间,不防把其家人找到,控制在自个手里。当然,这也是下下策了。”
萧寒捏了捏握着的手,哑然失笑道:“都算计好了,怎么不早说,十六这几天为了中军的事,都着急上火了。”
欣瑶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他着急上火,可不是为了中军的事。更何况我要都说了,你的好二哥该防着的人就不是韩王,而是我了。”
萧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蜷缩着的女子,许久才道:“二哥不是这样的人。”
欣瑶重重的叹了一声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弹弓藏,古人早就把话撂在那了,只看后人能不能看破。萧寒,等二哥有一天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不希望你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我只希望你挂个小小的闲职,等我们赚够了银子,带着祖父云游四海去。”
萧寒此时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身子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
欣瑶敏锐的觉察到他的异样,手挣脱出来,缠绕上了男人的脖子,柔声道:“别急,以我对你二哥的观察,若真有那一天,只怕是在二十年以后。”
萧寒长吁一口气,身子松懈下来,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欣瑶,沉声道:“你放心,只要我解决了赵家,瑶瑶想去哪里,我都陪着。”
蒋欣瑶轻笑一声道:“不陪着也不行啊,万一到时候我有了孩子,我们孤儿寡母的,走到哪里,岂不是让人欺负了去?萧寒,你睡不睡?深更半夜的,非缠着人家,你不困,我可真困了!”
萧寒咧着嘴回味着那句“有了孩子,孤儿寡母”,待感觉到身上疼时,才一把抓住欣瑶的手,按在胸前,哄道:“睡觉,睡觉!”
说罢把她揽在怀里,身子紧贴着身子,不多时,屋里一片沉静!
……
两日后清晨,内侍手持圣旨直接往庆王府去。庆王府正门大开,五十多岁的老庆王爷领着府里众人摆香案,换朝服,正襟双腿下跪。
待内侍读完圣旨后,老庆王双手接旨叩谢隆重恩,三呼万岁。
不消半日,圣上亲为庆王府赐婚的消息传遍京城。
……
坤宁宫中,一身锦衣的韩王满脸怒色的看着上首之人,道:“母后……”
苏皇后一身正袍,满头珠翠,端坐着摆了摆手,道:“昨儿个是老庆王亲自进的宫,母后当时与你父皇在一处。老庆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你父皇弄得没法了,这才下的旨。”
韩王掩了怒气,冷冷道:“这只老狐狸,早晚一天别犯在我手上。”
苏皇后定定的看了儿子半晌,肃道:“你父皇不过是看着他辈份大而已,忍让着罢了。这事休要再提,你父皇这两日被闹得又犯了病,你常在跟前侍候着些。这几日,他常在我跟前提起你,言下之意,是已经有了打算,你心里要有数。别的都是假的,只那一道圣旨才最明正言顺。等得承大业,你想怎么摆弄这些人,还不是由着你一句话。”
“母后,此话当真?”韩王心下大喜。
“真不真的,母后也懒得去计较。母后只知道,这南燕国的万里江山,早晚一天会落在我皇儿的手里。恁他是谁……也别想染指分毫!”
……
夜晚,靖王府内,燕淙元接过黑衣人递来的信,待人退出去后,才朝着下首的燕十六道:“他把人都收回来了。”
燕十六冷哼一声,道:“老狐狸演技真好。”
燕浣元点头道:“何止好,简直是惟妙惟肖。我这个皇叔公,倒真真是个人物。”
原来燕淙元那日深夜上门,使了一招以退为进。他把京城最近的风言风语说了一遍后,便提出了退亲。世子一听,当下脸色就变了。
偏那燕浣元还幽幽道:“要说这两个孩子倒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本是门好亲,哪曾想又多出这些个是非来。如今那孩子在衙门里也抬不起头,又不敢来见您,只得求至我府上,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我看他倒还有几分志气,不得不为他跑这一趟。世子,您看……不如就此作罢吧。”
☆、第六十九回 果真是个妙人(三更)
上回书说到燕淙元深更半夜,上门退亲。
世子燕灏天听罢,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客客气气把人送走。燕淙元前脚才走,燕灏天后脚就进了父亲的院子。
老庆王一听,气得是心也疼来肝也疼,孙女好不容易有了个看中的人,偏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子,说什么庆王府仗势压人,逼迫探花郎应下亲事。
又说是探花郎贪图荣华富贵,不惜以不纳妾来求娶王府嫡孙女,更有难听的说是探花郎这朵好花被那什么什么给拱了。好了,人家这会来退亲了。
想到此,老庆王随手拿起身边定窑白瓷茶盏狠狠的朝地上砸了下去。
那老庆王妃,世子妃听了,婆媳俩个当下就抹了眼泪。老庆王妃顾不得媳妇在场,把丈夫,儿子一通责备。
老庆王气了一夜,第二天就往宫里去,一番唱念作打,逼着皇侄下了道赐婚圣旨,连婚期都定下了,九月初六,离八月十八男方送彩礼的时间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燕十六听罢,心里有些发酸,脸色铁青道:“二哥,庆王府这么紧张,你说那燕红玉不会是真的看上阿远了吧!我怎么听说那日阿远去庆王府园子里,燕红玉也是在场的!”
燕淙元心下暗自叹气,他头疼的看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弟弟,半晌才道:“燕红玉今年十九了,府里连个提亲的人也没有,阿远又是这般人物,那燕红玉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大局已定,你别再给我生事!”
燕十六不知为何,心里更酸了,他绷着脸定定的看着燕浣元道:“二哥,等你的事了,放我与阿远游山玩水去。再不行,你让我们俩个帮你守着西北,总之,我不想在京里呆着。”
燕淙元气得眼中冒火。又不能发作,只得安抚道:“你与他的事情,我早就说过了,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庆王府,徐家都是你们逃不掉的责任。你不小了,轻重缓急应该分得清楚。”
燕十六低垂着头,轻声道:“二哥,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人,我死皮赖脸的缠了他这么些年,他才答应跟我在一起。我是怕他万一……”
燕淙元抬头,深深的看了十六一眼,叹道:“我看他是个重情意的,这些年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未必心里没有你。行了。现在说以后的事,为时过早,先把眼前的难处解了再说。今儿晚上我与沈尚书祖孙俩在怡园见面,你岳父老施也在,你一道来。”
燕十六撇了撇嘴,痛快的应下了。
……
怡园红湖旁,四周熙熙琅琅十几盏戳灯。幽幽暗暗。
沈力身着白色素缎袍子,灯下临水而立,冷俊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
这怡园果然像她的手笔,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如此的清新闲适。湖边吹来,一天的噪热随风而散。沈力深吸一口气。欲转身离去。
“沈公子,怎一个人在此望月兴叹?”
习武之人,眼力极好,沈力见来人是平王,忙作势参拜。。燕十六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笑道:“不必多礼。”
沈力道:“回王爷,刚刚喝了几杯水酒,有些上头,出来吹吹冷风。”
今日酒席摆在烟波亭,酒过半巡。沈老爷子就朝孙子使了个眼色,沈力自然知道祖父与靖王他们有要事相谈,找了个由头,便退了出去。
燕十六笑道:“我这人,最不耐烦别人开口闭口就是王爷王爷的,显得生分,昔日我与你在军中都以兄弟相称。私底下,你就唤我一声燕兄,我且唤你一声沈弟,可好?”
沈力恭敬道:“却之不恭”
燕十六走到红湖旁,朝湖那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道:“这怡园白日景致虽好,却比不过华灯初上后的流光溢彩,灯下看湖,看轩阁,看假山莲池,游廊水榭别有一味道。沈弟头一回来?”
沈力道:“惭愧惭愧,名满京城的怡园,我正是头一回来。听说订位极其难订,我这人,素来是个懒的,也不喜凑这个热闹。今日一见,倒深得我心,只这湖边这几盏形态各异的灯,就显得与众不同,怡园的主人,果真是个妙人!”
燕十六一听怡园的主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湖那头独居的人,心下欢喜,笑道:“真真是个妙人!”
沈力若有所思道:“我在南边也呆过几年,一见这怡园,便觉得眼熟,这园子的主人,倒更像是南边的人。听说前些日子苏州府,扬州府各开了一家怡园,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家主人?”
燕十六笑道:“正是同一人所开。”
沈力心下大惊,脸上仍不动声色叹道:“能把酒楼,客栈合在一处,又打理得如此雅致,脱俗的人,必是个风华绝代的高人!”
燕十六眯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阿远的丰神俊朗,欢喜道:“正是风华绝代,这世上,能如他这般的人,我也只见过一人!”
沈力顿时心如刀绞,半晌才平复道:“燕兄,出来良久,咱们还是回席吧!”
燕十六算了算时辰,倒也差不多了。他不甘心的朝湖那边再看了两眼,才哈哈一笑道:“沈弟,请!”
……
亥时一刻,沈家爷孙俩回到府里,沈老爷子朝孙子轻咳一声,沈力自然而然的跟着祖父去了书房。
沈平抚了一把胡子,坐在梨花木交椅上,半闭着眼睛,不说话。
沈力镇定的坐在下首,悠闲的喝着茶。
许久,沈平才挑眉睁眼道:“今日二皇子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沈力沉默片刻道:“孙儿听明白了。祖父,如今大皇子可是占得上风,二皇子所求,咱们还是得慎重考虑才行!”
沈平面色凝重,眼中寒光四起,半晌才沉声道:“中军一事,我已决定应下了。”
“祖父?”
沈平抬了抬手,道:“阿力,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你可知道,为什么今日祖父下了决心?”
沈力沉思片刻,道:“祖父,今上这些日子与中宫关系缓和,明着暗里抬举韩王,刻意打压靖王,大有立韩王为太子之势。此举可谓大有深意。孙儿在御林军也有三个月之久,这三个月里,御林军,禁卫军从上到下,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几个重要的岗位全部换成了靖王的人。没有那位的应允,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祖父想必是看得清楚了。这是其一。
其二西北中军统统握在赵虎之手,这中军是当年先太后为韩王筑下的一把利剑,也是今上心里的一根刺,如今二皇子要把这根刺拔去,想必也是那位的意思。
然,孙儿在中军三年多,虽不能说对中军了如直掌,但多少也是知道些的。赵将军领兵有勇有谋,为人正直坚毅,是真正的将帅之才。西北有他在,安矣。祖父,这根刺可不是那么好拔的。”
沈平叹了又叹道:“是根刺;就注定要拔去,早点,晚点而已。今上既然想动那根刺了,那就说明太子之位已经易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孙儿啊,你可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赵虎就是再有勇有谋,再正直坚毅,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就是这意思。我们沈家向来忠君爱国,这个时候也是该出手了!”
沈力低声道:“祖父先前与孙儿说过的谋人要讲究天时,地利,水到渠成,可是此时?”
沈平点头道:“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稍稍一点拨,沈力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沈家与两位皇子都有交结。先前与大皇子走得近,那是因为先太后把持朝政几十年,今上位高权弱,沈家只得顺势而为。
如今二皇子稳扎稳打,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又有那位的支持,虽不居长,不居嫡,但到底占了个贤字。沈家这时候向其靠拢,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二皇子心存感激的契机。
沈力转念一想,惊道:“祖父,当年你送我去中军,难道那时候你就存了这个心?”
沈平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道:“古人云慈不做官,义不经商。从古至今,王侯将相,豪杰圣贤,不可胜数,能安然无恙保全自己,保全族人,世代相传的寥寥几人。公置族产,培养族人,彼此帮扶固然重要。然掌家人的眼光,筹谋,算计才是决定家族兴盛的关键。”
沈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掌一族之人,眼睛要毒,要看得清云雾后面的真相;嘴巴要紧,言多必失,祸从口出;鼻子要灵,要嗅得出阴谋诡计;脑子要清,居安思危,走一步看三步。”
沈平顿了顿又道:“阿力啊,那位要是没有动那二十万中军想法,我们沈家这只脚,还得在韩王那头踩着。如今他要动了,这只脚就得及时收回来,这回韩王必败无疑!”
沈力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心中肃然起敬,道:“祖父,你看我何时动身,找个什么理由动身?”
☆、第七十回 生不出三头六臂
上回书说到沈力问老爷子,自己该何时动身。
沈平陡然收起笑意,正色道:“这事先不说,我且问你中军一事,你有几分把握?”
沈力伸出二根手指头晃了晃,认真道:“孙儿资历尚浅,只有二分。”
沈平起身,面有凝色,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圈,停在沈力身前。
他拿起茶盖,右手沾了茶水,在小几上轻轻写下几笔,道:“这人,你应该认识,当年我有恩于他,回头你带上我的书信去找他,他必会助你一臂之力。有了他的帮助,你这趟应有五分胜算!如果平王能在外头帮应着,胜算有八成。剩下的两层,且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沈力看了看小几,半晌才失笑道:“怪道人家都说你是千年老狐狸,老爷子,你什么时候还藏着这一手?”
沈平瞪了孙子一眼,冷笑道:“我藏的,何止这一手,多着呢,你小子,给我好好学着些!”
沈力心悦诚服的冲老爷子作揖道:“祖父,孙儿能得您教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只是孙儿近日有一事不明。”
年纪大的人,多少爱听奉承话,更何况沈力这话说得言真意切,沈平看着这个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孙子,颇为动容道:“我们爷孙俩,何需说这样的话。何事不明,且说来听听。”
沈力思道:“前两日庆王府那一道赐婚的旨意,祖父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沈平扶须走了两步,道:“赐婚我倒不觉得奇怪,庆王府那个名声,府里的姑娘能嫁出去,除了赐婚,也别无他法了!我倒对翰林院徐侍书有些个兴趣。这人乃是前科探花,学问自不必说,偏偏躲在翰林院一呆就是三五年。若不是这次与庆王府结亲,满京城的文武百官怕没有一个人记得他,隐得真好啊!”
沈力笑道:“祖父,许是他不喜功名利禄。甘于隐没人后呢?”
沈平摇头道:“做官之人,有几个甘于人后的?你且往深里想想,一个六品的小官史,门楣不高,怎么就能与庆王府扯上关系?这婚事谁人保的媒,牵的线,这其中可大有深意啊!得了,这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来,咱们爷孙俩商议商议怎么找个理由让你去了军中。”
……
沈力从祖父书房出来。已是深夜子时。在外头等候的王喜忙凑上前回话道:“爷,九奶奶早些时候打发人来问今晚歇在哪,我见爷与老太爷正说着话,没敢进来打扰,您看?”
沈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歇在书房吧,太晚了,只怕她这时候已经睡下了。”
王喜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颇有眼色的在前头引路。
……
自打赐婚的消息传到怡园,怡园众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只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来。
深居内宅的蒋欣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九月初六,满打满算也只一个半月的时间。
徐府刚刚修缮了小一半。燕鸣急得像什么似的。
钱掌柜正揣着银子满京城淘换好东西。
全爷为了预备送到女方的彩礼,已经好些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蒋欣瑶一遍遍听着李妈妈的回话,只觉得心火蹭蹭蹭往上窜,她哀号一声,倒在竹塌上,心里狠狠的问候了几下燕淙元。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李妈妈接过微云送来的紫砂壶,为大奶奶倒了杯温茶,笑道:“大奶奶可不能着急,等事情顺当了,就好了。也是赶巧了!”
欣瑶知道李妈妈说的是两日后老太太过寿一事。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天,忙得还没功夫顾上那头的事。
她抬眼见妈妈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只得叹道:“妈妈当心自个的身子,大热的天,别累出病来。不重要的事,丢给丫鬟们去做。”
李妈妈笑道:“大奶奶放心,妈妈我的身子好着呢。”
欣瑶想了想,道:“二姐姐的事情大伯,大伯母他们知道了吗?”
李妈妈慢慢点了点头,道:“消息应该传过去了。”
欣瑶转过脸道:“微云你让荣晓回府里一趟,今儿个庄子上刚送来的葡萄新鲜着呢,送些回去,顺便打听打听府里这两日有什么事。”
李妈妈,微云应了一声,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淡月匆匆进来回话,道:“大奶奶,刚刚门房的人来回话说,瑾珏阁送的东西来了,已经摆在大爷书房里,大奶奶可要去瞧瞧?”
欣瑶忙摆摆手道:“放着吧,不过是给老太太寿辰的贺礼,过两日也就挪地方了。淡月,李妈妈买的这批小丫头中,你挑几个聪明的,教她们打算盘,盘帐,做你的下手,以后的帐越来越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淡月笑道:“我倒是看中了几个,正想跟大奶奶要人呢。就怕李妈妈舍不得。”
欣瑶笑道:“越发说糊话了,这些个丫鬟小子也不是咱们府里的,李妈妈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尽管问她要了去。快把那本医书递给我,一个多月了,统共就看了两页。”
淡月一乐,笑得露出来八颗牙齿,道:“这会午膳都没吃呢,大奶奶倒想睡觉了?”
蒋欣瑶气极,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打趣起我来了。敢情这医书就起了个催眠的作用。”
淡月转身从几上拿了医书递给欣瑶,笑道:“大奶奶,大爷说,这医书可比那催眠的曲子管用多了!”
蒋欣瑶一听,自个也乐了。
前些日子,老太爷为了培养出蒋家下一个绝世小神医,不仅每日里拉着欣瑶去他的药膳房识草药,还逼着欣瑶读医书。
偏偏蒋欣瑶七窍通了六窍,唯独对医药是一窍不通,但凡她手里只要拿本诸如《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四部医典》的医书,不出一会,必定晕晕欲睡,且百试百灵。
萧寒因为欣瑶的这个“本事”,总叹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欣瑶心酸自己何时沦落成朽木的地步,感叹之余只得自我安慰医药这门高深的学问,没有点天份,那是绝对不行的。
令她发愁的是。万一将来孩子也如他娘老子一样,在医学方面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萧老爷子一身好医术,可就真真后继无人了!
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去而复返的淡月再进来时,欣瑶捧了本医书果然会周公去了。
……
傍晚时分,荣晓从外头回来,匆匆忙忙进了回东院,到大奶奶跟前回话。
欣瑶把李妈妈叫了进来,自个则歪在塌上一边翻着医书。一边听荣晓细细道来。
“大奶奶,府里这会都忙着。老太太今日把周家两个姑娘给接了来,在归云堂里住着。二太太与大太太忙着寿辰的事,奴婢没见着二太太的面;是夏荷姐姐收的东西,她说。让大奶奶放心!”
欣瑶抬起头,道:“叔公和大房的人都安置好了?”
“回大奶奶,夏荷姐姐说都安置妥当。”
欣瑶与李妈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
转眼就到了暮夏时节,天气早晚凉快,中午依旧炎热。
七月十九日,欣瑶起了个大早。微云,淡月两个细细的帮欣瑶梳头上妆。夫妻俩穿戴妥当往西院给老太爷请了安,听老太爷嘱咐了几句,便坐着马车往蒋府去。
欣瑶今日可谓盛妆打扮,一身妃色衣裙衬得她肤色白腻,光艳逼人。
欣瑶除新婚那几日盛妆打扮过。平日里向来简单。今日这一番装扮,竟引得萧寒频频侧目,两只眼睛竟恨不得粘在那人身上才好,当下一把搂过欣瑶,低头吻了下去。
这几日正遇上欣瑶的小日子。男人忍了数日,一时动情,不免手上力道重了些。
欣瑶觉着不对,用手狠狠的捻上男人的腰侧。
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放开了手,道:“瑶瑶这手劲,如今也练出来了,先前倒还不觉得疼,这会捏人,可真疼。”
欣瑶一张粉脸宜羞宜嗔,朝男人轻轻“呸”了一声,道:“你这胆子如今也练出来了,先前看着倒还像正人君子,这会看着,像登徒子。”
萧寒报复性的拉过欣瑶的手,轻咬一口,失笑道:“我亲我自个的女人,光明正大,何来登徒子一说。”
蒋欣瑶嗔笑道:“你是光明正大了,我呆会还得见人呢,难道你想让你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去参加寿宴不成。”
萧寒嘴角弯弯,腾出一只手,帮欣瑶理了理衣衫,头发,压低了声在欣瑶耳边说几句话。
蒋欣瑶一听,又羞又气,抡起拳头便往男人身上招呼,没几下便累倒在男人的怀里。
她气喘吁吁道:“越发没个正经,回头我告诉祖父去,就说你欺负我!”
萧寒哈哈一笑道:“我正好与祖父说有人快两个月了,医书统共就看了一页。”
蒋欣瑶翻了个白眼,波澜不惊道:“总比某些人看了快二十年,连一页都没看完的强!”
萧寒先一愣,随后又哈哈一笑,道:“说起这医书,我倒想起了天翔交待的事来。他说再让他去郑府问诊,他就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小孩子来。”
欣瑶捂着帕子,娇笑不已。这话,从杜天翔口里说出来,她是一点都不惊讶。
ps:
四小姐看医书犯困一事,让包子想起学生时代最头疼的地理课。
但凡包子拿本地理书在手上,不出半晌,必睡无疑。
真是居家,旅行,失眠必备之神器也!
☆、第七十一回 女人的底气(二更)
杜天翔是谁?
那是专门替皇帝看病的太医,说白了,那是皇帝的私人医生。普天之下,能劳动杜天翔上门把脉的没几个。
就算是中宫,也得客客气气的道一声“杜太医”,然后恭恭敬敬把人请进来,临了还得小费塞得足足的。
一个皇帝的御医,亲自上门问诊,换了旁人,可不得当祖宗一样供着。偏这个蒋欣珊居然还摆了个谱,硬是让杜天翔在厅里干等了几分钟,才姗姗来迟,又只给了二十两银子作为诊费,只把那杜天翔气得牙根直咬。
出了郑府门,随手就把二十两银子扔给了跟着的白芍,白芷,头也不回的径直上了马车。
那白芍,白芷两个跟着这样的主子,早就练就了一身毒舌的本事。虽手里拿着银子 ,嘴上却没闲着,想着怡园那些个馋死人的饭菜,不由的在背后煽了把阴火,说得杜天翔越发的火气更旺。
倘若换了旁人,杜天翔等个几分钟,拿二十两银子的诊费也不会这么生气。
想当初蒋欣瑶躺在床上小半年,他杜太医一两银子的诊费也没有,大热的天还不是一天两趟的往听风轩跑。对于害得萧寒与欣瑶九死一生的罪魁祸首,杜天翔要有个好脸色,那才是脑子被门夹过了。
萧寒搂过娇笑的女人,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把话引到了别处。
……
今日蒋府正门大开,张灯结彩,府门口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夫妻俩下了车,早有眼尖的小厮迎了上来。萧寒低头在欣瑶耳边嘱咐了几句,便去了外院。欣瑶则带着轻絮,梧桐两个跟着婆子去了内院。
夏日的蒋府景致颇好,虽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依旧。不知为何今日再看倒有几分富贵气派的味道。连身后的轻絮,梧桐都道府里像变了个样子似的。
欣瑶四处打量一番,便知母亲是花了心思的。三人沿着抄手游廊入了正堂,正堂里铺着“吉祥福寿”纹样猩红羊绒毡毯。屋里已聚满了莺莺燕燕。珠环翠饶,手执纨扇的女眷们。
欣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母亲一身红衣与大伯母一道正款待着来客。老太太端坐上首,与下首处三位老妇人说着话,欣瑶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三位正是老太太的三个弟媳。
吴氏见小姑子来,头一个迎了上去:“四妹妹来了。”
欣瑶朝吴氏行了礼,含笑道:“等我去给老太太磕了头,再与嫂嫂好好说话!”
吴氏笑得一脸温和,牵扯着欣瑶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今日穿石青色绣金花卉纹样镶边淡蓝小团花对襟褂子。赤金撒花缎面松花色圆点纹样面马裙,显得雍容华贵。
早有眼尖的丫鬟递了跪垫过来。
欣瑶上前,认认真真的朝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