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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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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姨娘自打听说宅子,银子全打了水漂,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一病不起。
    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赵正忠,赵正义听说自家哥哥把生母的十万两私房银子给糟掉了,气得七窃生烟,心里颇多埋怨。
    偏此时侯爷母子又催着他们这房搬家。短短几天时间,赵正礼似在天堂与地狱间走过了一遭,只剩下一身皮囊尚还健在,内里早已如行尸走肉般,空空如也。
    ……
    卢氏母子一家的倒霉传到侯府老祖宗李氏的耳朵里,气病在床的李氏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用脚指头想想也能想明白,这一笔巨款大半是自家男人暗中贴补于卢姨娘的。
    哼!贴补了又能怎样,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不是孙子的事情揪着她的心,李氏只怕会跑到男人的墓前,畅笑三声,并好好跟里头的死鬼说道说道。
    可惜的是,李氏的好心情只维系了一个晚上,便迎来了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狂风暴雨。
    因各房今日就要各自搬出侯府,故昨日晚间聚在一处,花了点银子置办了几桌席面,男人在外院,女人在内院闹到了半夜,故这日清晨,赵家众人起得比平日稍晚些。
    李氏刚用罢早膳,正与三个孙子说话,却见媳妇苏氏满面泪痕的跑进来,一脸惊慌失措道:“老太太,老太太,外头……外头……官兵来了!”
    李氏惊得失掉了手里佛珠,人直挺挺的向后仰去。

☆、第六十二回 冤有头,债有主

抄家的套路大都相似,被抄之人的表现各不相同。
    赫赫百年的忠勇侯府被抄之时,是个什么慌乱的景况,只有奉命查抄之人才知之甚清!
    今次负责查抄忠勇侯府的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平王燕浣年,人称燕十六。
    同样出现在查抄现场的还有与这事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的兵马司指挥使萧寒。据小道消息说,这厮之所以能混进查抄的队伍,完全是仗着与平王的私交。
    欣瑶听闻后私底下认为,南燕国的公务员队伍必须彻底清查,必须要杜绝这种利用群带关系为私人谋利的现象。若不然,如何平民愤!
    当然,这话她只敢暗中腹徘,因为倘若条件允许的话,她也想去凑凑这个热闹。
    新帝查抄忠勇侯府的理由相当简洁明了,统共就两条罪状,一是污蔑皇族,二是私通韩王!
    所以,当平王宣读完圣旨后,忠勇侯府的当家人赵正信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因为这两条,哪一条都是重罪。
    看官要问,这忠勇侯府污蔑皇族,败坏公主名声倒还罢了,私通韩王这又是哪门子事,莫非是那萧寒为了公报私仇杜撰而来?
    实则不然。
    赵正信娶妻苏如烟,苏如烟是苏家旁枝的女儿。因此,这二十年来,赵,苏两家同心协力,紧密合作。
    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到鬼。合作紧密了。屁股哪里会干净。
    果不其然,在侯府书房里,查抄出几封旧年赵正信与韩王来往的书信。并在侯爷夫人的嫁妆中,查抄出大量苏家寄存的旧物及三五件宫中禁用之物。
    出来混的,早早晚晚都是要还的,不过是早些,晚些罢了!
    秋日的暖阳下,赵正信冷汗涔涔,他突然觉得这一日。竟来的这样的快,这样的猛。
    ……
    这一日夜。萧家的后院的小祠堂里,站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为首的萧亭看着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目色黯沉,道:“女儿啊。你的仇,你儿子媳妇替你报了,从今往后,你也可以安心了。
    原本是想把你挪个位置的,后来你媳妇说,那一府里蛇鼠一窝,你性子弱,斗不过人家,还是在自个家里好。我想想。这话有几分道理。你老父亲这一生,只得你和你妹妹两个,老萧家没那么多规矩。你就安安份份的在家里住着吧。
    替我照顾好你母亲,跟你母亲说,劳她再等我几年,等我把那两个小的调教好了,再去陪她。”
    萧寒立在牌位前,安安静静的听祖父把话说完。遂又跪下磕了三个头。祖孙俩相携而出。
    ……
    静夜墨然,繁星点点。
    萧亭略走了两步。顿了足,转过身道:“那府里,你打算如何收尾?”
    萧寒深吸一口气,黑亮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光芒。
    “其实赵家私通韩王,藏匿宫中禁物一事,新帝与我早有所知。之所以留到今天,也是新帝想让我出了这口恶气。
    如今侯府已经查抄了个干净,新帝仁慈,除涉案人员锒铛入狱外,赵府其他的人均未累及,祭祀产业也原封未动。祖父,您放心,旁人孙子不想牵扯进来,只那赵正信,李氏,卢氏三人,儿子一定会好生照顾。苏氏隐匿苏家旧物,孙子只能保她活命,旁的也是无能为力。”
    萧亭点点头:“有道是冤有主,债有头。你这样做祖父无话可说,只一点你得防着,那府里如今一掠到底,你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早晚的会投奔你而来,你打算如何?”
    萧寒冷笑两声道:“祖父,这也简单,这人若是个好的,我便助他一助,若是不中用的,便是求到我跟前,也是无用的。”
    “你这法子,是跟你媳妇学的?”
    萧寒神色微暖,颔首道:“祖父也知道,我原是个冷性冷情的人,旁人的死活全不在我心上。只瑶瑶她说,到底那些人身上还留着一半与我相同的血,做人可以狠,但不能绝。”
    萧亭默然半晌,愁眉微展,许久才道:“既如此,以后赵家的事情,我便不再过问。有什么事,你们夫妻俩个商议着办。”
    萧寒扶祖父回房安歇后,回了东院。
    此时,已是深夜子时。院子里一片漆黑,唯独卧房里微微透出一丝光亮。
    萧寒心底一动,不由自主的嘴角上翘,大步流星向屋里走去。
    ……
    刑部的天牢素来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阴森潮湿的牢房里恶臭阵阵,酸臭糜烂的味道久散不去。
    赵正信身着囚衣,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坐在牢房内,身则是蜷缩成一团的儿子赵俊武。
    不过是短短几日,向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父子俩,都已面色暗黄,两眼凹陷。
    萧寒面带冷笑,背手立于牢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坐一卧的男子,眼中幽暗不明。
    牢头拿出腰间的钥匙,把门打开,高声喝道:“起来了,起来了,有人看你们来了!”
    赵俊武一个翻身,见来人是萧寒,面色一喜正欲上前说话,却见父亲冷冷的向他看来,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一声不敢吭。
    萧寒手一场,一锭金子稳稳的落在牢头手中,那牢头一看,居然是黄物,喜上眉梢道:“指挥指太客气了,小的怎么好意思!”
    “给兄弟买酒喝!”
    “多谢指挥赏,您随意,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说罢,也不等萧寒吩咐,便走开了。
    ……
    “你来了!”
    赵正信依旧保持着标准的贵族仪态。慢慢的昂起了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萧寒直立的身形。
    “来看看你!”萧寒深吸一口气。
    “来看看我?看我如何倒霉?怎样落魄?”赵正信目中凶相毕露。
    “正是!”
    “你这个孽子。你居然敢把你老子送进监狱,你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赵正信撕心裂肺哄出最后四个字,低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侯爷到底是侯爷,在牢狱里静养几天,便悟出了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真非一般人能及。”
    萧寒身形未动半分,冷笑连连。
    “果然是你。除了你,没有人会这么恨忠勇侯府。要把它连根拔起。你这个畜生,你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
    赵正信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霍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几日他在牢房里日思夜想。把赵家这半年来遇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拿出来细思量,苦琢磨,总觉得侯府被抄与萧寒脱不了干系。这才故意有了前面的试探。
    未料到萧寒根本不假思索,便把这个答案摆到了他面前,赵正信浑身一颤,眼中的怒火渐盛。
    “赵家的列祖列宗?”
    萧寒棱角分明的唇缓缓勾起,黝黑的眸中透出犀利锋芒。
    “侯爷你忘了,我姓萧。祭拜的是萧家的祖先,你赵家的列祖列宗跟我,没有一点干系!”
    “哈哈哈哈……”
    赵正信仰天长笑。惊得一旁的赵俊武瑟瑟发抖。
    “姓萧?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还是我赵正信的儿子。儿子把老子送进监狱,你就是个畜生,天打雷劈的畜生。”
    萧寒不怒反笑,一把推开牢房的门。信手闲步的走进赵正信跟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淡淡的笑了。
    “天打雷劈?比起赵侯爷当年的所作做为,我觉得老天爷更应该劈了你。”
    “你!”赵正信看着萧寒如箭一般的目光,短了几分气势。
    “为什么,就为了我休了你母亲,你就这样报复我?”
    萧寒摇摇头冷笑道:“赵侯爷,我萧寒这辈子最恨一种人,便是踩着女人的身体往上爬的孬种。正好忠勇侯府近年行事颇为出挑,再加上当年的恩怨,我看忠勇侯府不大顺眼,便连根拔起。也算不上报复你。”
    “当年是你母亲不会生养,犯了七出,我才休的她,我们是好聚好散,哪来的恩怨?”赵正信不由的想为自己辩解几分。
    “哪来的恩怨?”
    萧寒抚额轻叹道:“赵侯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当年你做下的那些个事情,还需要我一一摆到台面上来说吗?赵侯爷可还记得你的奶娘宋嬷嬷?”
    “宋嬷嬷?她不是已经跟着儿子……你怎么找到的?”赵正信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恐惧的眼神。
    萧寒轻笑道:“我怎么找到的,就不劳烦赵侯爷操心。她老人家跟了侯爷近四十年,什么没看过,什么不知道?”
    赵正信一脸震惊之色,嘴唇微张,竟久久不能言语。自己的底牌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他居然还自为以是的要迎这个儿子进赵家门,认祖归宗,真真是……可笑之极。
    赵正信面色铁青的看了萧寒一眼,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想怎样?”
    萧寒敛了眼中的锋芒,淡淡一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想这世上,再无忠勇侯府!至于你……”
    萧寒慢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好自为之!”
    “等一等!”
    赵正信一把抓住正欲转身而去的萧寒,老泪纵横道:“寒哥儿,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啊!”
    萧寒变了变脸色,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紧握成拳,青筋暴出。
    “我萧寒从小到大,都被人称骂野种。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父亲!”
    说罢,腿轻轻一挣,大踏步的走出了牢房。
    ps:感谢书友的粉红票。
    今日开始,只有两更,书友们见谅!

☆、第六十三回 我欠他们的(二更)

“指挥使,女牢房在那头,指挥使可要走上一遭?”
    刑部尚书许松龄抚须轻道。
    萧寒抱拳笑道:“许大人可曾问出些什么来?”
    许尚书看着眼前这位官帽不大,却是天子近臣的年青人,双眸微眯,笑道:“内宅妇人,大奸大恶倒也没有,不过阴私的手段却不少。李氏的屁股还算干净,没有人命在手上。那卢氏尤胜,交待了几桩害人的缺德事,其中有一桩便是……”
    许尚书没有再往下说,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内宅的阴私之事,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萧寒知道许大人不说,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遂正色道:“既如此,那就劳烦许大人秉公办案。”
    许尚书对萧府和忠勇侯府的恩怨早就有所耳闻,侯府的查抄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见萧寒并未因为当年卢氏加害其母一事而徇私枉法,不由的浅笑两声。
    “一定,一定!只是……”
    萧寒轻咳几声,一把搂住许尚书微微有些消瘦的肩,似笑非笑道:“老许,别装了,有话说!”
    许松龄诡异一笑,叹道:“你非要让我把李氏,卢氏关在一起,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天天像个泼妇一般对骂,吵得人头生疼啊!”
    萧寒淡淡一笑道:“再关个十天半个月的,等这两人吵累了,就把李氏放了吧。
    许松龄凑上前笑道:“我正是这个打算。这老太太阴是阴了点。损是损了点,却没人命在手上,按律例……”
    萧寒点点头。会意道:“那位该如何判?”
    许松龄抬眉道:“那位与韩王私通,藏匿宫中禁物,按理说,这罪名可不轻啊,不过,也不是不能通融。指挥使的意思是……”
    许松龄把皮球稳稳的踢到萧寒脚下。
    萧寒冷笑一声道:“秉公执法!”
    ……
    “指挥使,指挥使。等一下!”牢头高声唤道。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许尚书一脸的不耐。
    “回大人。那两个妇人吵着闹着要见指挥使一面,只差没把喉咙喊破了,指挥使您看?”
    萧寒与那许松龄相视一笑。
    许松龄笑道:“我说吧,这两个老妇人。哪有半点世家贵妇模样?与那市井妇人一般无二。要不指挥使受累,跑这一趟?”
    萧寒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朝许尚书抱了抱拳:“老许,你先去忙,回头把老施几个唤上,小弟作东,地方随你挑。”
    许松龄拍着萧寒的肩,笑道道:“好说。好说!”
    ……
    女监人数要比着男监人数少得多。空空荡荡的牢房里,潮湿,霉烂腐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萧寒刚背手立在牢狱前,那两个老妇人便如疯了一般的扑上来。
    “寒哥儿,我是你祖母啊,亲祖母啊,你快让人把我放出去。寒哥儿,以前。都是祖母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祖母计较。你放我出去,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
    李氏披头散发,双眼浮肿,皱纹一条条清晰的印在脸上。
    卢氏用力一挤,把李氏挤在地上,惨白着脸道:“寒哥儿,你别听她的,当年就是她对你母亲又打又骂,挑三捡四的,也是她挑唆着你父亲休妻再娶的。寒哥儿,我对你母亲,连句重话都不曾有,明里暗里的,都是护着她的。寒哥儿,你把我放出去吧。我是冤枉的。”
    “放你娘的屁!”
    李氏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一头顶在卢氏的腰上,卢氏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
    李氏喘着粗气道:“寒哥儿,当年你母亲不能生养,就是她动的手脚。她想让你父亲无后,承不了爵,所以才下的黑手。”
    “我跟你拼了,老贱妇!”
    卢氏赤红着眼睛,颤悠悠的爬起来,抬起手就扯住了李氏的头发,一边扯还一边道:“寒哥儿,是她,是她亲自把淡氏的孩子打掉的,然后朝你母亲身上泼脏水,寒哥儿,都是她,都是她做的。”
    李氏被人扯住了头发,疼得哇哇大叫,张开嘴,一口朝那卢氏身上咬了下去。
    卢氏疼得眼泪鼻涕直下,扯着头发的手暗暗用劲,两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顿时厮打作一团。
    萧寒静静的看了半响,眼中闪过冷笑,甩袖而去。
    ……
    怡园画舫上。
    燕十六拿着一叠银票翻过来覆过去的瞧,笑得一脸的喜庆。
    “难不成这就是赵正礼被骗去的十万两银子?小寒,这银子给了我,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萧寒倚在窗户上,学着杜天翔的样子白了这厮一眼,转过身看着碧绿的湖水,深深叹息道:“这银子并非是给你的。那五百将士的命,是我欠他们的。这里除了那十万,我和欣瑶又添了十万两,你替我把这事办妥了。青锋那份,尤为要重。”
    燕十六拿银票的手滞了滞,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青锋,这个跟了他近十年的侍卫,就在那一役后,再也没有回到他身边。
    徐宏远朝杜天翔打了个神色,两人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可好,只默默喝着茶,画舫里安静了下来。
    半晌,燕*喝一声道:“雁落!”
    雁落应声而入。
    燕十六把银票往他怀里一塞,正色道:“把这五百人的身后事处理妥当,这些银子除了替青锋找处山青水秀的地方外,其它的均分给家属,一个都不能少!”
    雁落守在外头,早就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只见他眼眶一红,接过银票,朝萧寒抱拳道:“多谢指挥使,小的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一两银子都不会乱用。”
    燕十六摆了摆手,待雁落离开,突然一拳狠狠的砸向小几。梨花木的海棠小几粉声碎骨。
    燕十六狠狠道:“那赵虎死活不承认当日是他下的令,倘若让我查出来是谁做的,本王灭他九族。”
    “这事还真有几分蹊跷,那赵虎也算得上是条汉子,人都只剩下半口气了,还死咬着不是他做的,十六,莫非还真不是他做的?”杜天翔虽然有些可惜那碎成渣渣的小几,却一针见血道。
    萧寒转过身,眼中一片平静。
    “依我看,确实不像是他做的。此人心细胆大,勇武刚烈,广有谋略,是根硬骨头。做而不认这样的事情,据我所知他是不屑的,再说都到这份上了,何苦还藏着掖着,宁肯自己吃苦头。”
    燕十六蹙眉道:“这次去了军中,我必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启程的日子定下来了?”萧寒追问道。
    “我与二哥商议,打算十日后出发,军中那一半的粮食总揪着心。”
    “这么快?”徐宏远面有惊色道。
    燕十六抬眼看他,脸上有了些暖意:“早去早回,事情一了,我便回来。”
    杜天翔正色道:“我和小寒交待你的事情,千万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都在我心里记着呢。过些时日我与阿远去西山泡温泉,你们怎么说?”
    杜天翔笑道:“怎可少得了我!”
    萧寒也笑道:“去西山光泡温泉有什么意思,十六,好久没练箭了,怎么样,去西山练一练,顺便弄些个野味回来!”
    “好主意!”
    燕十六从太师椅里跳出来,直直的对上徐宏远的眼睛,偏朝着萧寒说话:“小寒,赵家那些个猎物你打算怎么清理?我这一走,估摸着时间要长些,有什么要兄弟出面的,赶紧的说话。”
    杜天翔撇了撇嘴,笑道:“得了,你就像尊泰山一样的往那儿一坐,屁话都是我替你说的。”
    萧寒想着那日兄弟三人联手演得一场好戏,双手抱胸笑道:“倒也不必再清理了,一切只按南燕国的律例来。此事,自有刑部,大理寺的人操心。”
    徐宏远笑道:“大南燕国的律例,即便不是死罪,活罪也难逃。只可惜了赵俊武这小子。”
    杜天翔冷笑道:“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若他不是心术不正,哪里就有此一难?当真休妻再娶的活是那么好干的?连他老子一半的本事都没学到家,便想着一步登天,活该!”
    燕十六扯了扯嘴角,笑道:“小寒,你也忒小心了些,绕了那么一大圈,还不是那个结果,要我说,早早的抄了完事,还省得算计这,算计那的,累人!”
    徐宏远摇头道:“你那叫仗势欺人,不能服众。凡事得讲个师出有名。再说,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说是小寒,就是咱们几个看了,心里都觉得痛快。”
    萧寒轻笑道:“我这招倒也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只可惜,那几个只瞧着饵了,哪里还能瞧得见饵后面的尖勾。还是表嫂说得对啊,天上哪会掉下馅饼来?要掉也只会掉几块石头,还是要砸死人的那种!”
    燕十六正想骂一声:“千年小狐狸。”却见徐宏远向他冷眼看来,只得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
    萧寒双手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哥几个劳累,今晚似水如冰,兄弟请客,把刑部老许叫上,敞开了玩,如何?”

☆、第六十四回 蒋家四个姑娘

“妙,妙,妙!再把老刘,老蔡,老卫,施老头那几个叫上,人多热闹。”杜天翔眉飞色舞的抚掌道。
    燕十六朝徐宏远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你悠着些,别又让舅母听到什么风声,巴巴的跑到小寒家去。”
    萧寒见十六提起这事,跟着打趣道:“下回姨母要再上门,我也不敢再收留你了!”
    杜天翔心道这事怎么让燕十六给知道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二哥也知道了?转脸一想,咳,自己的这点破事,能瞒得过谁?遂偏头斜睨着眼冷笑连连。
    “你少扯我,想当初,你不也是。一听到二哥让你成亲,跑得比哪个都快。小寒和我深更半夜,陪你喝了多少回闷酒,吹了多少回冷风,看了多少轮残月……听了多少声唏嘘……”
    “得……得……得!”
    燕十六生怕杜天翔把他那些个丑事都在阿远跟前说出来,忙不迭的打断道:“天翔,咱们不醉不归,不归不醉,如何?”
    徐宏远擒着一抹深笑,目光迎向燕十六,但笑不语。
    ……
    蒋家东院,欣瑶正歪在榻上听李妈妈回话。微云,淡月两个则涨红了脸,手里绞着帕子,躲在欣瑶身后一言不发。
    等李妈妈说完,欣瑶满意的朝身后看了看,笑道:“别羞了,十月十六是个大好日子,诸事皆宜,就定在那日。”
    李妈妈喜滋滋的凑上前。笑道:“大奶奶,我家那小子说,嫁衣已绣了一半了。再有半个月可就完工。”
    蒋欣瑶一听,嘴扯到了耳朵边,喜道:“我的微云,淡月穿上绣纺的新嫁衣,啧啧啧,那两个小子只怕眼睛都要直了。哎,这么一对可人儿。真真是便宜他们了。”
    微云,淡月对视一眼。胭脂红的脸上喜羞参半,齐齐的叫了声:“大奶奶!”
    两人头一扭,掩面去了外间。
    蒋欣瑶乐得哈哈大笑。因这两个丫鬟配的是萧寒身边的人,都在一个府里。都还是她的人,故欣瑶也没那么多依依不舍。想当初,一个冬梅,一个莺归出府,蒋欣瑶心里可没少存怨念。
    “妈妈,回头让莺归常带着怡姐儿来咱们府里。”
    “大奶奶是想让怡姐儿给大小姐作个伴?”
    欣瑶笑道:“也得看这两个孩子有没有缘份。”
    李妈妈叹道:“大奶奶说有缘份,自然是有缘份的。莺归那丫头知道了,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妈妈啊,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得真快啊!你瞧瞧那几个。一个一个嫁人生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当初买进来时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李妈妈深有感触的叹息道:“可不是快。想当初我刚到蒋府,见着大奶奶,才那么丁点大,连吸奶的劲都没有,看得我心都软成了水。一转眼,大奶奶都已是儿女成双的人了。这一路走来。真真是不容易啊!”
    欣瑶回想起过去,心中也多了几分感慨。笑道:“再不容易,也不过来了。要容易了,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再过一两年,等李君哥哥娶妻生子了,妈妈就别再操劳了,好好享享儿子、女儿的福。”
    李妈妈笑道:“我这辈子依仗着大奶奶,福都享不完。大奶奶可别嫌妈妈老了,不中用了,妈妈还想在大奶奶身边再侍候个几十年呢。”
    欣瑶听罢,故意脸色一沉道:“几十年哪够,我这辈子都得指着妈妈呢。”
    李妈妈乐得见牙不见眼:“妈妈我哪都不去,这辈子就陪在大奶奶身边,看着大少爷,大小姐一日日长大,妈妈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蒋欣瑶自打一出世,便是喝李妈妈奶长大。主仆俩一同去青阳镇,一同上京城,一同入了这萧府,十七年来,一日都未分开过。情份比着亲母女,也不差什么。
    李妈妈想到以往在蒋家的岁月,唏嘘道:“咱们蒋府两房人家,几个爷们且不算,四个小姐中,原本就数大奶奶的日子最难些。当初回青阳镇,我就对冬梅说‘咱们小姐看面相,可不是个福薄的’,如今再看,大奶奶可不就是那福气最好的!”
    蒋欣瑶无声微笑道:“福气不福气的也是自己挣来的,我瞧着大姐姐的福气就很好,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嫁到冯家也是公婆疼爱,妯娌亲和。虽说大姐夫前些日子生了些小波澜,好歹不算太过,如今又改了前非,也还是可依托的人。”
    李妈妈笑道:“大小姐从小便能干,性子也好,为人处事一点都不像大太太,倒有几分二太太的品性,只稍稍刚强了些。如今那黄姨娘显然已是折腾不出风浪来了,大小姐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差。”
    蒋欣瑶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容色却一分分黯淡的了下去。。
    李妈妈如何不知大奶奶是想到了二小姐,默然半晌仍是道:“二小姐性子软,看着闷不吭声的,却也不是那糊涂人。她遭此大变,总要消沉些时日,日子长了就好了。”
    蒋欣瑶摇头叹道:“越是闷不吭声的人,行事越偏执。如今那府里千疮百孔,一时怕是难好,我只盼着她念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若不然……”
    蒋欣瑶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自打孙景耀出殡后,小曹氏闹过几回自杀,均被人救了下来,然而就在前几日夜里,侍候的丫鬟一个没注意,小曹氏一条被单,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待下人发现时,身子已凉了半透。
    孙家一个刚生了孩子尚在月子里。一个像个活死人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在轻风能干,张罗着草草把人葬了。
    蒋欣瑶蹙眉道:“二姐的事情,可往南边书信去了?”
    李妈妈思索片刻道:“这么大的事。二老爷二太太定会往南边书信的。只怕大小姐也会有书信过去,瞒不住。大奶奶不防等南边来了回信后,再看看咱们有什么可帮得上忙的。”
    蒋欣瑶苦笑道:“不必再做什么了,远远看着吧。人总要自己肯迈了腿,才能走得动路。对了,我那好三姐如今怎样了?妈妈可着人打听过?”
    李妈妈一听欣瑶问起了蒋欣珊,脸上浮出几分怒气来。啐道:“大奶奶何苦还惦记着她?她如今在郑家衣食不差,不过是挪了挪地方。这事说起来。妈妈我心里就有气,想当初三小姐那些个下作手段,几次三番的害人,难不成大奶奶都忘了?”
    “忘了?”
    蒋欣瑶冷笑道:“如何能忘。只不过不愿意去想罢了。”
    李妈妈伸了个拳头在欣瑶跟前比划了两下,横眉道:“大奶奶好歹也该让她吃些苦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一个禁足就了事。”
    蒋欣瑶见李妈妈与自家男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由的笑道:“妈妈啊,你当真禁足的日子是这么好过的?一处四方的院落,青瓦灰墙,几株海棠芭蕉,一年四季看花开花落,看月圆月缺。这样没尽没头的日子,才最是难熬。”
    李妈妈听着听着,没由来的打了个激灵。叹道:“这样的日子,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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