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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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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雨强咽下心中的火气,冷笑道:“老太太,我与萧寒家大奶奶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何能说得上话?上回媳妇送贴子过来,还是用热脸去贴了她的冷屁股。今次又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如何再有脸去催?咱们啊,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罢,万一她心软,见了咱们也不一定。若她不肯见,媳妇也一筹莫展。”
你让苏如雨如何不恼?如何不怒?原本打算把萧寒夫妇哄了回来,入了赵府记在她名下。这样,她既有了儿子、孙子傍身,两个亲生女儿也有了哥嫂作依靠,还能顺水推舟的把侯府这个烂摊子交出去,一石三鸟的好事就这样生生被这两个愚妇给搅黄了。
不过是转瞬的事,儿子没了,女儿的婚事黄了,这两个愚妇还把萧寒夫妇得罪的一干二净。别说是后路了,连条绝路都没给她留下。真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苏如雨愁得是一夜没有合眼。
李氏自知理亏,也不大好拿婆婆的派头压人,只得叹了口气干巴巴的等着。
☆、第五十九回 未知的恐惧
李氏为何理亏,原是昨儿赵正信等客人散了,气冲冲的跑去李氏处质问事情真相。
李氏哪里料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正在房里捶胸顿足,懊悔不已。见儿子来,心知瞒不住了,只得合盘托出。
赵正信听罢,气得七窍升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才好。一腔怒火无从出,只把那知晓内情的淡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淡姨娘被骂得羞愤欲死,心里委屈的不行,嚎啕大哭。
赵正信一瞧,怒气越发上涌,直嚷嚷着要拿纸笔休了这个蠢妇。
淡姨娘一听侍候了二十年的男人居然不念旧情要休弃她,直接从针线篮里拿了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狠心刺下。好在李氏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胳膊,抢下了剪刀。
赵正信见她不仅不悔改,还撒泼打滚的闹腾,气得抬起手,对着淡姨娘的脸就是重重一记巴掌,直把那淡姨娘打得嘴角血直淌,捧着脸呜咽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赵正信这一巴掌不仅落在了淡姨娘白静的脸上,更是落在了李氏的心口。李氏捧着胸口,哼哼叽叽了半天。
赵正信看着老母这副模样,一腔的怒火哪里还发得出半分?挥退了丫鬟,跪在老母跟前哀声道:“母亲啊,咱们府里如今的景况您老人家还不清楚吗?太祖父枪林弹雨。立下功勋,创了这份家业。侯府人丁虽兴旺,却开销也大。传至我手,已是打了饥荒的。”
“苏氏嫁妆颇丰,咱们借着苏家的势,才得以安稳富贵了二十年。苏家一倒,铺子生意一落千丈,十几个竟无一个能赚了银子的。再加上前些日子庄子上的事,库房里的银子掏出了*。母亲啊。这些年,咱们侯府不过是虚名在外。内里早就是入不敷出,坐吃山空了啊!”
李氏只听得老泪纵横,拉着儿子的手,心里的后悔径直到了姥姥家。
赵正信见老母落泪。也泣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寒哥儿为了她母亲的事,只怕把我恨了个底朝天。如今他得了势,新帝,平王,杜家,那个不帮着他说话?他若要把当年的事掀出来,咱们侯府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唯有把他哄回来,才能保住咱们的富贵荣华。我与苏氏好不容易把人哄进了门。您倒好,这一闹生生把他往外推,母亲啊。儿子虽不敢怨您,可您行事之事之前,好歹也与我说一声啊。”
李氏泣不成声道:“我的儿啊,府里的景况我何尝不知?我想着只要俊武与公主成了亲,咱们何苦去瞧萧家人的脸色过活!我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这孩子……竟是个不中用的!”
不提赵俊武倒还罢了,这一提。赵正信刚刚灭了的火气又往上串了几分。
李氏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然眼睛始终在儿子身上打转。忙道:“你也别恼他,事情已然这样了,咱们还得想了别的法子才好。明日我舍了这张老脸,亲自去求那蒋欣瑶。”
……
李氏原想着凭着她的老脸,给蒋欣瑶唱一唱苦肉计,说不定蒋欣瑶心一软,事情就成了。
她哪里料到,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几个尚未留头的小丫鬟在旁侍候着,连个稍有体面的管事都没见着,更别说是正主了。
李氏这才发现,她的这张老脸似乎在萧家不怎么顶用。
赵家三个女人苦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家大奶奶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
……
且说这日早朝,新帝处理完朝中大事,突然脸色一变,众目睽睽之下,点了忠勇侯的大名。
赵正信忐忑不安了半天,这会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央,反倒稳了心绪。
燕淙元看了眼李宗贵,李宗贵会意,拿起内侍递来的奏章,大声宣读起来。
奏章是刑部、大理寺一并呈上,上头详细的记录着赵俊武、李氏诬陷仇氏的来胧去脉。
各位看官要问为何昨日才抓的人,今日早朝便有了定论,难不成这刑部,大理寺各个都是卷福。
说来也好笑,那赵俊武在赵府正院里喊冤喊得理直气壮,堪比窦娥,只差飘几片雪花。偏一入了大理寺牢狱便两眼一翻,直直的晕了过去。
牢头见来了个孬种,一桶冷水毫不客气的浇了上去,等人醒了,只把一干刑具亮了亮相,那赵俊武就软成一团烂泥。
不消半柱香,连审都不用审,便把自己做的那些个好事吐了个一干二净。
……
这边李宗贵声音刚落,那边百官就窃窃私语开了。
赵正信红着一张老脸,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只见他袍子一撂,高大的身躯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皇上,臣未想到这个孽子居然敢瞒着臣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臣教子无方,难辞其咎,请皇上责罚!”
赵正信的话,清晰的传递出两层意思。
皇上啊,此事与我无关啊,无关啊!我不知情啊,我不知情!
皇上啊,我愿意认错,您看在我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的份上,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新帝清咳两声,居然微微展颜道:“子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侯爷虽不知情,却也是你往日纵容的结果,先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赵正信一听只是让他禁足一个月,心下狂喜,正欲磕头谢恩,却听李宗贵高声喊道:“退朝!”
新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赵正信一眼,扬长而去。
待新帝走了。众臣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儿子犯罪,老子受罚,那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不是听说昨儿个还有公主一事吗。怎么新帝连提都不提?按南燕国法律例,
诬陷公主清誉可不是小事啊!
如此不按牌理的出牌,把那文武百官弄了个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难道……也许……可能……这事是看在萧指挥使的面儿上?
他们哪里知道,跪在地上的赵正信已被新帝那幽幽投过来的一眼惊得冷汗浸背,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刹那最令人恐惧,因为你不知道那用长发遮盖的面庞下面,是绝世容颜。还是妖魔鬼怪。
所以说世上最折磨人的事,不是走夜路遇见了鬼。而是你走在夜路上,四周风声鹤唳,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未知的恐惧,才真真让人心惊胆寒。
“先罚”。那就代表还有“后罚”,后罚罚什么,怎么罚,无人知晓。
……
赵正信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刚喝了口热茶喘了口气,却见老母李氏,妾室淡氏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李氏一见着儿子,就忙不迭的吐苦水:“我的儿啊,那萧大奶奶着实拿大。称病不出,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淡氏忧心儿子,却又不敢埋怨。眼中含泪,轻轻柔柔叫了声:“侯爷!”
若在平日,淡氏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说不定能引得赵正信心下生怜,如今那赵正信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来烦神一个妾室的担心忧伤。
赵正信冷冷的看了淡氏一眼,扶李氏坐上首。把今日早朝之事说与李氏听。
李氏经年的老人了,哪里听不出这里头的蹊跷?倒是淡姨娘不明就里。一听只罚了侯爷禁足一个月,喜上眉梢道:“如此说来,新帝还是顾念着咱们侯府的。”
赵正信憋了一天的怒气终是在淡姨娘的一句话后,喷涌而发,怒道:“无知的婆娘,还不快滚回自个屋里去!滚!”
淡姨娘与赵正信既是表亲,又是夫妻,嫁到侯府二十年,哪里听到过这样重的话?又羞又怒,又惊又怕,掩面而出。
李氏忧心儿子的前程,也顾不上淡氏,叹道:“儿啊,你跟我说实话,新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赵正信咬了咬牙,合盘托出道:“母亲,污蔑皇族,破坏公主清誉,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什么?”
李氏一个不察,手里的佛珠应声而落。她哪里知道孙子昨日那一闹,居然闹出个惊天大祸来,不由的连连哀嚎。
“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都是我鬼迷了心窍啊!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到兵马司去求寒哥儿吧。他到底是你亲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倒霉吧。”
“母亲,那日断刀你忘了?”
李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儿子的脸色,泣哭道:“儿啊,就算他不肯入侯府,在新帝跟前替咱们分说几句,总是应该的吧。凭他跟杜家的关系,就算是把这事轻轻抹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赵正信心头一动,却叹气道:“他若能替咱们在新帝跟前求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如今新帝罚我禁足,我连个府门都出不去,如何去求他?就算咱们府里有大把的银子,也无处去使啊。老母亲啊,赵家危矣!”
李氏一脸悔意垂着头道:“儿啊,明日我与你媳妇再往萧府去,你看有没有用啊?”
赵正信点点头,长叹道:“也只得如此了。只是辛苦母亲大人了,但凡儿子能走动,也不用母亲来回奔波……”
赵正信话音未落,却听外头丫鬟道:“二老爷,卢姨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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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人多才是王道
交谈声嘎然而至,母子俩交换了个眼神,李氏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理了理衣裳,若无其事的端坐着。
片刻,卢姨娘带着儿子赵正礼进了屋,给侯爷,李氏请了安。李氏命人上了茶果,抬了抬眼皮,阴*:“卢姨娘有什么事?”
卢氏端坐在下首,细细的瞧了瞧李氏红肿的双眼,深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给姐姐请个安。侯爷才从外头来?”
赵正信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以示回答。
赵正礼见长兄神色黯然,眼圈发青,心头喜悦,掩了神色问:“大哥,俊武的事情怎么说了?皇上有没有降罪咱们府里?”
赵正信对这个早年一心想夺他爵位的兄弟没甚好感,板着脸道:“尚未有定夺,今日早朝新帝让我在家禁足一个月。”
“禁足一个月?”卢氏母子对视一眼,颇有些深感意外。
卢氏笼了笼手上的玉镯,笑道:“姐姐,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姐姐也不用太难过。哭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新帝到底是顾念着老人的,说不定过几日俊武他就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李氏知道自己红着眼睛给卢氏瞧了笑话,虽心有不忿,却冷冷道:“有什么话快说,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
卢氏笑得越发的深沉:“姐姐有所不知,刚刚二叔,三叔房里的几个媳妇到我那儿窜门子。都在担心这事呢。生怕新帝动怒,连累得侯府满门。”
李氏见她话里有话,不耐烦深思。直言道:“怕连累,就出了这侯府单过,谁也没拦着。”
卢氏忙笑道:“姐姐说的很是,我也是这么回她们的。可这几个媳妇说,这大家有大家的好,小家有小家的难,谁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若不是……谁愿意动这个心思。”
这回李氏算是听出了些门门道道,感情绕了这么大弯。是想分家啊。
李氏怒气突然就冒了出来,正欲说话,却听赵正信冷冷道:“哪个要分出府的,只管来找我说话。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这心思。”
赵正礼忙笑道:“大哥别动怒。按理说父亲走了,叔叔那两房人早该挪挪地了。若不是大哥看他们可怜,留在府里至今,他们那会有如今这般好日子过?大哥替他们遮风挡雨不落不得好,依弟弟看,倒不如早分早了,也省得那么多口角!”
赵正信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正礼,眼中寒光直起。幽幽道:“那依你所见,是只分老的一辈,还是连小的一辈一起。索性分个痛快?”
赵正礼觉察到侯爷的怒气,不为所动,仍笑道:“大哥才是侯府的当家人,弟弟哪能多这个嘴?大哥思量着办。我不过是心疼大哥身负重担,整日为侯府这几百口人奔波操劳,也没个人体谅。”
赵正信咬了咬牙。突然起身,直视着自个的兄弟。冷哼道:“如此说来,哥哥我还要多谢弟弟这一番苦心了!”
赵正信毕竟是侯府的当家人,二十年身居高位,说话一言九鼎,不怒自威的模样很有几分气势。
赵正礼吓得脸色一变,正欲跌软,却听卢姨娘轻轻笑道:“兄弟之间就该相互体谅。侯爷,容妾身倚老卖老说句话。如今府里小一辈的都成婚生子,人口越发的多了。外头的光景不好,侯爷苦苦支撑着也累,便是我这个快入土的人看了,都觉着心疼,更何况是你的亲弟弟。倒不如……”
卢姨娘虚笑着住了嘴,抬眼去瞧李氏的脸色,又道:“姐姐啊,我看着侯爷这几日脸色不大好,得好生调养着才行,别为了府里把身子拖垮了!”
李氏气得恨不能一巴掌甩在那张老脸上,高声道:“不劳你操心,回去歇着罢!”
送走了一唱一和的母子俩,蒋正信一拳砸在小几上,脸色铁青。
李氏掠了掠鬓角,嘴角冷笑道:“一帮子无耻小人。当初赶他们走,要死要活的非癞着,现在看咱们不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可怜他们。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分,分个干净,我倒要瞧瞧,这些人离了侯府能过什么好日子。”
李氏说最后两句话时,眼中的恨意让人胆寒。
……
这厢边李氏母子二人在商议分家一事。那卢氏母子也在商议分家一事。
卢氏半倚在炕上,脸上扬着得意的笑,显然心情不错。
丫鬟端了个绘着梅花的红漆小茶盘进来,赵正礼接过来,送卢氏手上,笑道:“死老太婆也有今天,真是解气。姨娘,你瞧见没有,脸色都不好看呢。活该!”
卢氏接过茶盏,也不喝,放在炕几上,冷笑道:“儿啊,分家这事宜早不宜迟。晚上再到你两个叔叔那边走动走动,咱们一房闹,势单力薄成不了事;人一多,到时候他再不愿意,也不能违了众意。”
赵正礼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姨娘放心,那日萧寒说的话铿锵有力,一府的爷们都听着呢。话都说成那样了,你说他们还有什么想头。再说,那小子犯的可是大罪,那几房的人最是精明不过的,趁现在上头没发话,分家还能捞着点好处。等真正牵连到府里了,那就可是一点油星沫子也吃不着了。”
卢氏眼睛发亮,笑道:“我说呢,老太婆怎么刚见着萧家大奶奶就阴死阳活的,原是打上了公主的主意。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孙子是个什么德性,公主这么尊贵的人,能瞧得上他?休妻再娶,还当着是二十年前呢?”
赵正礼笑道:“姨娘,到时候咱们往那府里一搬,舒舒服服的大宅子住着,气死她个老太婆。”
说到这个,卢氏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忙道:“我的儿啊,这一月之期快到了,万一那人提前回来了怎么办啊?”
赵正礼凑上前,轻声道:“姨娘,回不来,儿子在各个要道都着人看着呢,放心!”
“可别弄出什么人命来,只拖他几天就行了。”
“我省得!”
……
苏如雨斜靠在塌上,以手支额,一脸的疲色。
女儿赵文英阴沉着一张小脸,有些焦急道:“母亲,这会,咱们该怎么办啊?”
赵文英自打那日苏氏与她说起让蒋家帮着牵线杜家一事,心里就惦记上了。杜家门第清贵,又是新帝的舅家,杜天翔长房长子,府里只得五个主子,最是清净。这样既富贵又体面的人家,到哪里去找?
苏如雨叹气道:“怎么办?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两个蠢货把路都给走绝了。”
“母亲,萧家大奶奶当真见都不见咱们府里的人吗?”
苏如雨一想到今儿个在萧家等了几个时辰,心里就有怨,当下没好气道:“别说她不见,就连府里的管事都没出来打个招呼。”
眼看自己的亲事要泡汤,赵文英急得红了眼,拉着哭腔道:“母亲,那我怎么办?”
苏如雨哼哼道:“我的儿啊,明日我再偷偷往萧家去一趟,若萧家大奶奶再不见我,母亲这里也没了辄。”
赵文英大惊失色。
苏如雨见女儿脸色惨白,突然直起身子,猛的掀了被子道:“不行……”
“什么不行……”
苏如雨直直的盯着女儿娇美的脸庞,压低了声道:“我可不能像死了的萧氏那样傻,明日把你姐姐叫回来,有些事情,咱们母女三个得早做准备。”
……
第二日,李氏、苏如雨还未起身,府里各房各院的人都已挤到了侯府正厅,逼着侯爷夫妻俩分家,并请来了赵家宗族里最得高望重的几个老人。
这一日赵家的正厅热闹非凡,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有拍桌子摔板凳的,有指着别人鼻子破口大骂的,也有撂起袖子抡了胳膊就动手的。
只是热闹归热闹,成果却没有。众人又累又饿,只得堰旗熄鼓,约明日再战。
看官若问这里头闹得最凶的是哪一房,正是那口口声声称颇为心疼候爷的卢氏母子。
这母子俩想既然脸已撕开,再变是变不回去的,倒不如为自己这一房换点实惠的。
再加上卢氏三个儿子,三个媳妇,众多孙子孙女,从人数上,气势上就先压了侯爷这一房,便是动起手来,也吃不了亏。因此闹了个天翻地覆。
那赵正信滴水不成海,独木难成林,虽是英雄好汉一条,十八般武艺俱全,却始终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个儿子被别人当成了小辫子捏在手里纂着不放。虽然三个儿子帮着父亲一同上阵。几番近身相搏,终究是败落下来。
世上之人便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然归根结底只一条,人多才是王道!
李氏,苏如雨见侯爷被赵家众人围着,生怕儿子(自家男人)吃了亏,一时也抽不开身往萧家去。
一连两日,赵家天天上演着鸡飞狗跳的戏码,直至第三日,众人人仰马乏,筋疲力尽,再也折腾不动了,各自退让一步,在族中长辈的见证下,签字画押,才算把这个家分了个干净。
☆、第六十一回 仙人跳(三更)
一切尘埃落定,赵家各房眼看分别在即,除却侯爷这一支因儿子入狱音信全无,急的急,病的病,元气大伤外。其它各房空前的和气致祥,阖家欢乐。
那赵正礼母子更是觉着心顺,气顺,心气都顺。
你道为何?
原来昨日便是一月之期刚满,那魏明连个鬼影子也未见着。约定的时间到,银钱未及时归,白纸黑字上龙飞凤舞写得清清楚楚,用来做抵押的大宅子明正言顺的归了赵正礼母子。母子俩悬了一个月的心,将将落回原处。
且这次分家,因侯府各房团结一致,齐心协力的合作下,分得的家产颇多。真真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啊!
赵正礼趁机向卢氏提出,一旦搬了新居,就把那外室收入房里,也好省了一处的开销。卢氏欣然应下。
母子两人一商议,也不择黄道吉日了。当即便令管事老杨带着几个小厮,先往那头打扫房舍,打算夜里收拾了细软箱笼,明日一早便搬迁新居。
哪知黄昏时分,派去新宅的老扬哭丧着脸回话称,宅子里住了一户人家!
宅子里有人,为什么宅子里有人?
赵正礼当下呵斥道:“胡说八道,我前几日往那边去的时候,那宅子还空着。”
老杨也觉得委屈,二老爷临走时交待的清清楚楚说这是自家的新宅,只需报上他的名号。那几个看家护院的就会替他开了门。哪知,他敲了半天门,才有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伸了脑袋恶狠狠的问是哪一个。
老杨报上名号。那人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吱呀一声把大门合上了,弄得老杨是一头雾水。再敲,那门死活不开,老杨几个围着这宅子前前后后转了半天,实在无计可施,只得打道回府。
赵正礼心下奇道。莫不是里头的看家护院换了人?
哪知那老杨踌躇半晌,忐忑不安的说了一件令赵正礼魂飞魄散的事。
原来老杨怕没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回去受责罚,便着人往左邻右舍打听情况,这不打听则已,一打听老杨惊出一身冷汗。
这宅子姓苏没错。主家从山西晋城来的也没错,主家做着贩盐的买卖更没错。然此苏非彼苏,这户苏家原从湖南迁移到山西晋城,是晋城有名的富贵人家,而非被抄家灭族的京城苏家。
六年前,苏家大爷进京做生意,斥巨资买下这座大宅子,并重新修缮一番。初夏,苏家老祖宗过八十大寿。苏家大爷举家回晋城,宅子空置了几个月,只留了七八个忠仆看守院子。两日前。这家人家刚刚回京。
老杨一口气把打听到的事说完,却见二老爷浑身如筛子一般抖动个不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老杨跟在二老爷身边这么些年,头一回见二老爷这副模样,吓得忙上前扶住了。
哪知手刚刚碰到衣裳,却见二老爷起手一个巴掌打过来。似疯似癫道:“扯他娘的蛋,你居然敢说谎骗老子。老子我揍死你!”
老杨被打懵在地,一股子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待他缓过神来,二老爷已一阵风的冲了出去。
……
后来据京城擅长八卦的人士口耳相传,城西苏家那日晚间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中年锦衣男子拿着房契,地契到苏家门口寻衅滋事,非说这宅子是他花了十万元买来的。
苏家大爷闻得有人用十万两银子买下了他的宅子,气得怒火中烧,大放阙词说要十万两能买下我这宅子,他苏大爷的脑袋割下来任人当球踢。两方相持不下,约定第二日顺天府尹的公堂上辨明真身。
……
顺天府尹程咬银左手持一份地契,右手持一份地契,这头瞅一眼,那头瞅一眼,抽空再打量几眼堂下两人的神色,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一个宅子,居然有两份一模一样的地契,连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府尹大人也真假难辩。
程咬银心生感叹,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来打击犯罪,任重而道远啊!
既然看,看不出什么明堂来,那就让这两人自圆其说。
赵正礼一看府尹大人让他们各自陈述宅子的特点,心下欢喜。这个月,那宅子赵正礼没少去过,当下就把宅子的布局,哪里引了渠,哪里种的树,哪里布的亭子说得头头是道。当然,厅堂上的摆设也是分毫不差。
程咬银一听,像是那么回事,看向苏家大爷的目光便有了几分不善。
苏家大爷静待赵正礼说完,冷笑两声,另辟捷径,不说宅子整体布局,也不说大厅里如何摆设,此说各处宅院房里的东西。
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插屏摆在什么地方,是何来历,花银多少;房里那张百兽图万工床,用的什么木料,哪里的工,如何运到了京城;
苏家大爷一边说,一边让府里管事把一叠厚厚物品清单呈到府尹大人案前。
程咬金随手翻了翻这些清单,重重的咽了几下口水,再看赵正礼的目光便有了些寒意。
审案的流程再往下走,呈了物证,还有人证。
所谓人证,不过是些左邻右舍。这些富贵人家的邻居们,很是怀念了一翻与苏家大爷,苏家大奶奶和睦相处的温馨过程,并言词灼灼的称这位赵大爷趁人家家主回乡之际,常常贼眉鼠眼的往苏府跑,并且经常在夜晚出没。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赵正礼为了避人耳目,确实只在天黑后往那府里跑。
咱们的程大人不由的感叹,好啊,真好啊。若京城百姓都如苏家府外的这帮群众一样,耳聪目明,那他程大人的官位只怕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得了,事情清楚,证据确凿,可以结案!
程大人的惊堂木刚一落下,那赵正礼就喊了冤,只得把事情的来胧去脉说与府尹大人听,并把他与魏明签下的协议呈上。当然瞒下了他想谋财害命的一部份。
程大人一听,哟,案中有案啊,正欲再审,那苏家大爷不乐意了,高声称两案非一案,他只关心这宅子归属权的问题,旁的与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程大人一听,言之有理,当下判定宅子归属苏家大爷。赵正礼上当受骗一案,写了状纸来,择日再审!
第二日,赵正礼递上状纸,程大人细细研究一番,当下派人往山西晋城魏家捉拿魏明归案。
哪知一个月后,衙役回来,称魏家查无此人。换句话说,魏家族谱上有名有号的,再追溯至地底下的,根本就没有魏明这号人。
程咬银大人见此事非同不可,忙把案宗上报至大理寺并刑部同查。
大理寺,刑部的官员认真的审查了案子,又把赵正礼及其胭脂赌方的相关人员叫去问话后,基本确定这是一起仙人跳,当下便令画师画了魏明的图像,贴在各个出城,入城的要道上,全国缉拿此人。
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难吗?答案是相当的难。
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费时吗?答案是相当的费时。
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身揣巨款的人,那巨款会不会被花了?答案:不花银子的人是傻蛋。
一桩神龙不见首尾的仙人跳,就这样高悬在南燕国刑部众官员的心头,直至三五年后,再无人提及他,于是便成了一桩无尾案。
当然,此为后话!
……
要说府尹大人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官,他见那赵正礼三天两头的往顺天府尹跑打听案子的进展,想着那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心下便有了恻隐之心,还好心劝慰了几句。
而此时,那赵正礼满心的焦急哪里是一两句劝慰便能劝慰得了的,他此时早已焦头烂额。
卢姨娘自打听说宅子,银子全打了水漂,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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