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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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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大房分家了没有?”
“这倒没听说!”
“蒋府的周姨娘是不是跟着儿子一同出府?”
“听说是的。”
郑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惊讶不已,许久才道:“蒋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事情十有*跟你媳妇有关。亮儿啊,如今我们倒是进退两难了!”
郑亮弓着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又道:“祖父,这回老太太看病,是我岳母出面,请的是萧太医!”
郑恒直了身,失声叹道:“萧太医。萧亭,竟然请的是他!”
话音刚落,只听得小厮在外头回禀道:“老爷。杜太医刚刚回府!”
郑恒一听这话,忙叫道:“快,快,快,让人准备银票,我要马上去杜府。”
郑恒也顾不得郑亮。自顾自的让人穿戴起来。
郑亮站在边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末了还是郑恒发话:“你先回去,等我回来,立刻来见我!”
……
话说杜天翔好不容易求了恩典,趁着父亲休沐,回杜家看看,刚从父亲书房出来,正欲往妹妹院子里去,却听得郑家有人求见,眉头皱成一团,冷哼道:“不见!”
门房的小厮收了银子,一脸的为难,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得大爷说:“等等,来人是谁?”
小厮大喜,忙道:“自称郑恒,六十上下年纪!”
“噢,居然是他。”杜天翔转了几个心思道:“来得正好,把人请进来!”
一刻钟后,郑恒已经在杜府的偏厅里坐着喝茶。
半盏茶后,杜天翔才吊儿郎当的甩了膀子进来,朝人抱了抱拳,皮笑肉不笑道:“稀客,稀客,是我待慢了,老祭酒勿怪!”
郑恒笑道:“杜太医随侍圣驾,百忙之中能抽空见老朽,已是给了老朽大大的颜面。今日老朽贸然登门,还望杜太医见谅!”
杜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方才落座,机灵的丫鬟重新沏了新茶端上来。
两人端了茶盏,各饮一口,杜天翔见郑恒清咳几声,却又不说话,遂挥了挥手。丫鬟们颇有眼色的各自散去。
郑恒见杜天翔挥退了众人,也不多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他跟前,恭敬道:“杜太医,老朽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最不喜藏藏掖掖,今日求见,是为想讨杜太医几句话。”
杜天翔很是满意他这份恭敬的态度,他把银票往郑恒跟前一送,笑道:“老祭酒何须如此,有什么话,只管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恒越发恭敬道:“杜太医,那老朽就直言不讳了。老朽今年五十有七,在祭酒这个位置上也有十个年头。你是知道的,天底下最有资格坐这个位置的人是令尊,当年也是令尊相让,才让我这个无才无能的人坐了高位。
这些年我与令尊之间,虽说走动不多,却是相处和睦,互相敬重,也常在一起开怀畅饮,谈古论今。按理说,令尊想要坐我这个位置,只需私低下言语一声,老朽必定会及时退身,让贤于他,哪需如此七拐八拐绕个大圈子。
老朽思来想去,只怕是自己生性直爽,无意中得罪了哪处高人,坐立不安之下,恳请杜太医指点一二。”
ps:感谢小蕊蕊,霞客徐u;温雅妹妹,幽兰之手,小宝玉,106书友们的粉红票票,包子无以回报,唯有认真写书!(话说霞客徐书友,您这名字起得着实令包子眼前一亮,浮想连篇)。
☆、第九回 给表嫂出口气(二更)
杜天翔暗道你若是生性直爽,这天底下也就没有直爽之人了,当下也不客气道:“郑老,我只是个太医,替人把脉看病在行,朝廷上的事情,却是稀里糊涂的,郑老只怕是问错了人!”
郑恒一听这口气,忙起身,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连同刚才杜天翔递过来的,一齐送到他跟前。
“郑老,你这是……”
郑恒陪笑道:“杜太医,郑家几世书香,传至我手,我这个无德无能之人虽不能振兴家业,却也不能让郑家败于我手,望杜太医看在我与令尊同僚一场的份上,帮我一把,郑家日后必有重谢!”
郑恒这话,杜天翔听得明白,当下淡淡一笑,把几上的银票塞到怀里,忙道:“郑老快坐,这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郑恒见他把银票收下,心下松了口气,客气了几句,便静静等着下文。
杜天翔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虚咳几下,收了笑,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前些日子蒋家的事情,不知道郑老可有耳闻?”
郑恒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果然是因蒋家而起,便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道:“老朽只听了个大概,听说蒋家分家了,其它的也打听不出来。”
杜天翔轻轻巧巧的看了郑恒一眼,斯条慢道的道:“说来确是话长,我也就长话短说,此事皆因一人而起,这人因是庶出。仗着老太太的宠爱,在蒋府做姑娘的时候就与我表嫂,噢。也就是蒋家四小姐不对盘,曾经三番四次陷害我表嫂。这次的事情也是因她挑唆而起,使得表嫂被老太太打了一杖。”
“四小姐被老太太打了一杖,那现在如何?”
杜天翔点点头道:“郑老应该听说过蒋府这个四小姐两年前在清凉山遇难一事,后经我手治,总算是救回一条命,所以老太太这一杖。使得我表嫂至今卧病在床。偏偏我那表哥是个痴情的。眼睛,心里只有我表嫂一人。所以吗……哎。说来,郑家也是无妄之灾,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也真真是家门不幸。更何况……”
郑恒忙道:“更何况什么?”
杜天翔冷笑道:“更何况我表哥查到当年清凉山一事。实则是这人与她外祖母里外勾结……买凶杀妹!”
郑恒听得惊愕失色,浑身冷汗直冒,心突突直跳。
杜天翔眨了眨眼睛,又道:“蒋家因为这个事,已不允许这人再上门了,其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分府别住,老太太也是因为这事,才得了小中风。郑老啊,我多嘴说一句。郑家几世清誉,可别因为她而毁于一旦。我表哥这会是不在京城,腾不出手处理一些事情。若是等他腾出了手,哎,可就不好说了!”
郑恒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静待下文。
“表哥这人,我是了解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最是恩怨分明的人。我若不是看在郑老一把年纪了求上门,又与父亲同僚二十载,这些事,我是万万不会说于郑老听的。”
说罢,杜天翔拿起茶盏,睨着眼看了郑恒两眼,轻啜一口,顿了顿又道:“听说郑老在四处打探一个叫秋分的丫鬟,我劝郑老还是别打听了,这人被卖出去府的当天,就被人送进了百花楼,这会子,应该是被毒哑了喉咙在学规矩吧!”
……
郑恒浑身虚汗淋漓的迈着两条老腿被人搀扶着出了杜府,混混噩噩回了府里,还没坐定,却见郑总管一脸急色道:“老爷,府里的帐出了问题?”
郑恒疲倦的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
郑总管低声道:“六少奶奶在里头动了手脚,共亏空了八千六百三十两。老爷,你让小的打探六少奶奶的嫁妆铺子,小的也打探出来了,共有六个,其中四个大的已经易了主,新东家是萧府的当家奶奶,也就是六少奶奶的亲妹妹。”
郑总管说完,弓着身子等着老爷的发话。
“我表哥这会是不在京城,腾不出手处理一些事情,若是等他腾出了手,哎,可就不好说了!”
杜天翔平静无波的声音似在耳边响起。郑恒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些倦了。
总管小心打量老爷的神色,心里直打鼓。
半晌,郑恒猛的睁开眼睛,声色厉疾道:“这事烂在你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出去!”
……
傍晚时分,杜天翔怀里揣着一万两银子,屁颠屁颠的往萧府去了,先在萧老太爷院子里溜达一圈,陪老太爷用过晚膳后,再找个消食的借口去了萧寒书房。
书房的院子里欣瑶扶着微云的手慢慢散着步。
自打能下床后,每日里欣瑶总强迫自己在院子里走上几圈,想着前世自个也算是条女汉子,吃得苦,耐得饿,关键时候抓得住小偷,斗得了歹徒。
这一世到好,挨了一棍子,竟然弱到要卧床,连吃三个月的苦药,蒋欣瑶实在无法忍受自个的身子沦落到堪比林黛玉的地步,遂强撑着,日日锻炼。
秋日的黄昏,云雾厚厚重重,夕阳躲在云雾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欣瑶走了几圈步,喘息道:“三爷还有两日就要下场了,明日你让梅子做些三爷平常爱吃的,着人送回去,算是我犒劳他的。”
梅香,兰香两人正在侍弄一株兰花,听了这话,梅香笑道:“大奶奶,旁人都是事后犒劳,大奶奶偏偏事先犒劳,大奶奶与府上三爷感情真是好。”
兰香也跟着随声附和。
自从欣瑶说过那句话后,这两个香明显与她热络起来,也越发喜欢在她跟前走动。
“谁与你家大奶奶感情好啊?”说话间,杜天翔摇着一把扇子,翩翩而至。
梅香,兰香脸上一红,朝表少爷行了礼,知趣的退了下去。
杜天翔朝欣瑶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到书房再说话,自个则大摇大摆的先进了房。
蒋欣瑶见他熟门熟路的丝毫没有做为客人的自觉性,哼哼了两下,这才慢慢悠悠的进了房。却见这厮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看着她刚刚写下的一篇隶书,也不去理他,径直往塌上去。
接过淡月递来的一盘剥好的柑橘,吃了几瓣,方道:“可有事?”
杜天翔不由的叹道:“表嫂的字竟越写越好了,越发显得我这手字见不得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银票,颇为豪气的往书桌上一摆:“表嫂,我入股的银子,一万两,你收着!”
蒋欣瑶若有所思道:“别是趁着姨母不在,从哪里扒拉来的吧?不干净的银子我可不敢要。再者说,你的事,我还没答应呢!”
开玩笑,开妓院,她堂堂萧府当家奶奶被人知道竟然赚这种银子,别说那厮不会同意,就是母亲知道了,只怕也一顿好骂。
杜天翔翘了个二郎腿,得瑟道:“你要是应下,我就告诉你这银子从哪里来,小爷我今日可为表嫂做了件大好事。”
大好事?
蒋欣瑶冷笑一声道:“微云,送客!”
杜天翔一听这话,恨得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随即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道:“别啊,表嫂,应不应下这事也得告诉你。微云,也帮爷剥两个柑橘,顺便再沏壶好茶来,顺便再到厨房看看今日宵夜吃什么!”
微云见大奶奶点头,这才笑容可掬的对着杜天翔道:“是,表少爷,您等着!”
杜天翔于是便把郑恒登门一事告诉了蒋欣瑶。
欣瑶手里把玩着蒋全送的那块田黄印章,触手的湿润细腻感使得她爱不释手,素来对这些死物没有长性的她,居然舍不得将它置之高阁。
她半晌才道:“依你之见,郑老会怎么处置她?”
杜天翔扔了一瓣柑橘到嘴里,甜得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也算是只老狐狸了,以他的个性,十有*会等等看!”
欣瑶带着几分的揶揄看向杜天翔,笑道:“等,等大爷是不是破得了案,等二哥能不能力压韩王,唉,毕竟人家肚子里有块肉呢!”
杜天翔坏坏的笑道:“二哥说了,如果郑老能立马出手,郑家以后还是可以用用的,几个儿孙的学问也是不差的;反之,那就难说了!”
欣瑶强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表弟,这事还跟二哥有关啊?”
杜天翔笑道:“表嫂,若没有二哥的首肯,你的那些事我哪里敢透露一个字给杜家?表哥回来还不吃了我。二哥说了,郑家书香门第出身,在朝中不结党营私,为官么,也算清正,正好可以用来试一试。有时候为官与掌家有异曲同工之妙!更何况表哥在外头出身入死,这一番敲打,也算是给表嫂出口气!”
蒋欣瑶暗地里忿忿的骂了句“贼狐狸”。
一边把所有的朝庭大事一日不歇的送到她跟前,一边又以恩慧示之,这行径与那周八皮又有何异?
蒋欣瑶这些时日拖着病体,接手了萧寒的事情,日子一长,颇感头疼。枕边掉落的头发,也是一日多似一日,大有未老先衰的趋势。故欣瑶对盘剥她劳动力的罪魁祸首无一丝好感。
心里这样想,脸上越发笑得温柔可亲道:“就怕郑老被表弟这一番敲打吓坏了,里外里投了那边!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杜天翔颇有点耍无懒道:“那就看郑老的眼睛是看得清还是老眼昏花了!”
☆、第十一回 打死我也不说(三更)
被人说成老眼昏花的郑恒此时正坐在炕上,与儿子郑旭商议事情。
郑旭是郑恒的长子,举人出身,善书画,曾官至五品。因有几分读书人的意气与上司相处不好,一怒之下遂辞了官,在府里养养花,喂喂鸟,钓钓鱼,兴趣来了,喝点小酒,画上几笔,换点银子零花零花,也不大管府里的事,端的是逍遥自在。
但凡生性桀骜,又能舍得功名利禄,不愿屈居人下的人,多半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郑旭一听老父亲把事情细细碎碎的说了个大概,当即便道:“父亲,当初恒儿娶妻时我就与你说过,蒋家老太太宠妾灭妻,教养出来的姑娘即便言行上没有差错,品行好的也有限。如今看来,竟被我说中了。现在休又休不得,处置又处置不得,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郑恒怒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且把眼前的关过了再说!”
郑旭忙道:“父亲,蒋家这一本糊涂烂帐倒也罢了,咱们可以置之不理,只是恒儿媳妇的所作所为,咱们可不能姑息养奸啊,就贪墨银子一事,郑家就容不下。”
“以你之见,该如何?”
郑旭皱了皱眉头道:“父亲,这事极为简单,撇去朝堂上的错综复杂不淡,撇去恒儿媳妇在蒋家的事情不谈,就以她在郑府的所作所为,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以后就是有了什么。咱们也能说得清。”
郑恒捋须思道:“萧府那头……”
郑旭凑近了低声道:“明日把恒儿媳妇有孕的消息放出去,萧府那边必然能明白咱们的为难。等孩子落了地,朝堂上的事情也该有几分眉目了。父亲到时候想如何处置,还不都由着你!”
郑恒良久才道:“即日起,把六少奶奶送到庄子上待产!你让张氏得空了去趟蒋家,听说老太太要往南去,做小辈的送送也是应当。顺便在顾氏跟前说说她做婆婆的难处。萧家那头……”
郑旭立马接话道:“父亲还是派人送些礼品才好,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萧家大爷成不成还是两说的事!”
郑恒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罢了,我就等她七个月吧。”
………
蒋欣珊面色惨白的半倚半躺在床头,手覆在小腹上,望着顶上的薄涓纱帐出出神。
她有了。这个时候居然有了!
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蒋欣珊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
只要保住肚子里这个孩子,郑家就不敢拿她怎么样,她还有翻身的机会,还能再东山再起。
蒋欣珊掀起被子,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女子丰满挺拔的身子和娇美的脸庞,映在眼前。
青葱般的手指抚上脸庞,蒋欣珊无声的笑了。
……
话说蒋欣瑶与杜天翔刚把正事商议完。
杜天翔便急不可待的道:“表嫂。妓院的事,到底怎么说啊?好歹吱一声啊,我这两日心里火急火燎的。连觉都睡不安稳!”
蒋欣瑶故意苦着一张脸,踌躇半天也没吱声。
杜天翔有些急了,忙道:“表嫂,你到是说句话啊,你要是愿意出手,什么都好说。”
蒋欣瑶见火候差不多了。朝淡月使了个眼角。
淡月从书桌上一叠纸里抽出两张,送到表少爷跟前。绷着脸道:“表少爷,大奶奶为了你的事,可是熬了两个晚上,瞧瞧,眼睛都熬红了!”
说罢,淡月又从怀里掏四万两银票,放到桌上,嘴撅了一下,道:“银子都在这里,表少爷的一份,大奶奶都帮你出了!”
杜天翔听得喜上眉梢,当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欣瑶跟前,朝她深深作了一揖,陪笑道:“多谢表嫂,日后有用得着表弟我的,尽管开口,表弟愿为表嫂效犬马之力。”
蒋欣瑶仪态万千的端起茶盏,用茶碗拨了拨茶叶子,润了润嗓子,正色道:“丑话说在前头,你的那股我也不要你出银子,只要你不把我与小叔叔卖了就行,祖父跟前,姨母跟前打死都不能说!”
杜天翔把头点得跟什么似的,胸脯拍得呯呯直响,忙不迭道:“不说,一定不说,肯定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还有,怎么开妓院,我说了算,你只需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以后,每个月的帐本直接送到淡月手里。这两页纸你回去好好研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来问我。”
杜天翔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表嫂,能赚银子吗?别都陪光了!”
蒋欣瑶明目张胆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表弟,能说点好听的吗?开,也是你哭着闹着求着要开,你放心,如果照着我的话去做,表嫂我让你日进斗金。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更赚钱的专卖了,更何况,赔的是我的银子!”
杜天翔一听这话,挺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立马说了一堆奉承的话,直把蒋欣瑶说烦了,才把东西理了理,往怀里一塞,也不等宵夜了,抬腿走人!
……
六少奶奶怀了身子,被送到庄子上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郑府各房各院里,很快就传到各个府中。
尚在婆婆跟前侍疾的张馨玉听说此事,酸酸的叹了句:“到底是个无用的!”便把此事置之脑后。
而与郑家交好的冯家少奶奶蒋欣琼一听这消息,立马收拾收拾与婆婆告了假,坐着马车就回了蒋府。
自打百日宴后,蒋欣琼忙着在公婆跟前尽孝,又得教养两个孩子。已有些日子没有回娘家了,听大太太陈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蒋欣琼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连连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道:“我的个娘啊,三妹妹居然是这样的人啊,原指望被老太太偏疼些,性子有些乖张,脾性大些,不曾想却是这样的心狠手辣,连手足都不顾了。母亲也是。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老太太跟前连个面也没露,岂不是没了规矩!”
陈氏挽着蓝花指在女儿头上轻轻一点,白了她一眼,嗔骂道:“儿子。孙子一大堆,要你一个出嫁的姑娘尽哪门子孝道?安安稳稳在府里呆着吧,也没几天可在你公婆跟前尽孝了。”
陈氏因着分家,大房分到了大头,这两日心情愉悦,气色红润,看上去竟比着从前年轻了几岁。
蒋欣琼见其脸上得意之色尽现,忍不住出声规劝道:“母亲,二叔。二婶那边你也收敛着些,二叔到底还做着官呢,以后照拂大房的地方多了去了。万万不可因为得了些银钱就忘了形。”
陈氏却似恍若未闻道:“我就说老太太到底还是懂规矩的,知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回咱们大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蒋欣琼听这话血气直往上涌,收了笑,怒道:“母亲。这样的话,以后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当心祸从口出。”
陈氏鼻子里哼出一团冷气后收了得意之色,方道:“行了,行了,就你这个丫头会做人,你母亲难道会傻的,也就在自个亲女儿面前说几句,平日里,收敛着呢。”
蒋欣琼暗道就你这个样子还叫收敛,都在脸上摆着呢,就差没四处嚷嚷了,让吃了大亏的二房众人看见,心里怎么想?
蒋欣瑶缓了缓心神,语重心长道:“母亲,听女儿一句,咱们大房与二房素来亲厚,往日里在一处过的时候,也没什么口角。二房得了那么一点东西,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父亲,大哥在南边做买卖,多的时候得倚仗二叔,更何况二弟弟分府别住,二叔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痛快,母亲收敛着些,对两房人都有好处。”
陈氏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是,从来都听儿子,女儿的话,当下翻了翻眼皮,敛了几分神色,陪着女儿去了归云堂。
归云堂里,顾氏正侍候着刚行完针的老太太用药。
这对婆媳俩,一个是念着顾氏亲自求了萧太医给老太太治病,脸上不那么难看了;
一个是念着老太太很快就要去南边跟大房过日子,用心侍候。两厢这么一凑,倒比着平常更和谐些,且这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从来不提四小姐的事情。
蒋欣琼只是在老太太跟前略坐了坐,很快就退了出去。
老太太的病比着前几日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动弹,有了很大的进展,只是与往日里利索的样子大相径庭,人也老得厉害。
蒋欣琼何时见过这样的老太太,还没张口,便红着眼眶,思来想去终是没有把蒋欣珊禁足一事说出口,只暗中把顾氏拉到外头耳语了几句。
顾氏这两日一边忙着庶子出府一事,一边忙着在老太太跟前侍疾,还得顾着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忙得脚不离地,眼下的青色清淅可见。
她早就听说了些事,只不过老太太不说,蒋宏生不说,她也就乐得装聋作哑,只淡淡的道了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老太太都发了话了,大小姐且随她去吧。”
ps:一个月包子曾大喝一声道:十月三更,决不食言。
发完十月的最后一章,包子感叹万千,总算对得起书友们的厚爱了,包子说到做到。
存稿越见越少,十一月份,包子不得不恢复二更。能想象到这话说出口,书友们恨不能拿石头砸包子一头的包。
且轻点砸。
包子想写一个故事,想写一个好故事,不想后续无力,不想虎头蛇尾,所以,只有请书友们见谅!
包子许诺:推荐期间,会暴发!陆续会有免费的章节承现给各位书友!
如果有眼前一亮的书评,包子也愿意为这位书友暴发!
容包子含泪鞠躬而退!
(时间老规矩:正12点,晚7点,风雨无阻)
☆、第十二回 鸡飞狗跳的回门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顾氏对这个庶女的恨,比着府里诸人,都要深上几分,恨不能甩了几个大嘴巴,摆摆嫡母的威风,质问一番。
只是一惯的教养使她做不出这样的泼辣状,落井下石更非她所为,置之不理方为上策。管她在郑家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无。
蒋欣琼一看顾氏的态度,不由的暗恨自己多管闲事,脸上讪讪的,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说。
顾氏拉着蒋欣琼的的手拍了几下,以示无碍。
蒋欣琼见状,这才暗中松了口气。心道二婶这些年能在老太太的眼皮底下,活得有滋有味,果然是有些道理的,这份淡定,大气就足以她学上一辈子的了。
正说话间,却见小周姨娘扶着丫鬟的手,袅袅聘聘,弱柳扶风的走来,上前朝两位太太行了礼,又朝蒋欣琼福了福。
蒋欣琼一见她立马想起了府里的那位,当即冷了脸色。
顾氏素来不摆什么当家太太派头的人,也沉了脸道:“你怎么又来了,安安份份服侍好大爷,大奶奶才是正经,老太太这里,有我与大太太就好!”
小周姨娘眼中含泪道:“二太太,妾身只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想着在老太太跟前尽一尽孝心。”
“小周姨娘这话的意思是嫌两位太太服侍的不好,在老太太跟前的孝心还不够?”蒋欣琼毫不客气的说。
周晓丽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跪倒在地,眼泪扑扑而下,指天发誓说自己绝无此意。
陈氏心一软。出声道:“回去吧,好好侍候大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周姨娘这才眼泪婆娑的起了身,朝大太太委屈的看了一眼,行了礼告退。
陈氏等人走远,不由的嗔骂了女儿几句:“到底是你哥哥的人,又是个知礼守份的。以后说话也须得注意些。”
蒋欣琼冷笑道:“母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啊,可别给她柔柔弱弱的外表给蒙蔽了!”
顾氏深深的看了陈氏一眼,想起大房夫妇诬陷女儿贪了老爷银子的那一幕,很有自知之明的闭紧了嘴。称老太太跟前离不开人,遂与蒋欣琼说了一声,便回了房。
蒋欣琼岂能看不出二婶脸上隐着的一丝疏离,暗道一声不好,却见母亲一副没心没肝,犹自不知的样子,气得也没心思呆下去,找了个借口,连中饭都没吃。就离了蒋府。
马车行到一半,蒋欣琼突然想起什么,遂命人掉转车头。当街令丫鬟买了些补品,往萧府去。
……
欣瑶得知郑家大张棋鼓的把蒋欣珊送到庄子上一事抛出来,当下就明白了郑老的意思‘我很生气,我很为难,我很公正’。
她把这里头的过门关节想了再想,指了指郑府管事刚刚送来的几支人参与两匹锦缎。对着微云,淡月两个叹道:“哎。到底是靖王如今失了势,咱们家大爷又前程未明,若不然,三姐姐的日子哪会这样好过?罢了,有本事做下这种事,自然有本事担承这个果,咱们慢慢看着吧!”
淡月忍不住出声道:“比着大奶奶受的那些个罪,她不过是挪个地方过日子罢了,哪算得上什么因果报应!”
欣瑶失笑道:“依你,郑家该如何处置一个怀了两个月身孕的少奶奶才最妥当?”
淡月吱唔了半天,脑子里一时想起了无数的可能,终是幽幽一叹道:“奴婢虽然恨三小姐恨得要死,恨不得打她一顿,骂她几句,恨不得郑家立时三刻休了她,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大奶奶,奴婢下不了这个狠心。”
欣瑶摇头道:“傻丫头,连你都下不了这个狠心,更何况郑家,三姐姐肚子怀里可是郑家嫡嫡亲的儿孙。还是母亲那句话说得好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微云笑道:“大奶奶,大小姐这一趟是来做说客的吗?”
欣瑶想着大姐姐临了那几句话,不由的连连失笑。
“大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蒋府四个姐妹,在闺中如何打闹,如何使性子都没什么大碍,一旦嫁了人,代表的是蒋家的规矩和教养。郑家也算是诗礼传家,若换了旁的人家,早就上门质问一句你们蒋家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大小姐这话,听着很有几分道理。”微云细细琢磨道。
欣瑶淡淡道:“确实有几分道理。冯家与郑家几世交好,三姐这样,大姐在冯家也没什么脸面。说实话,我在萧家又有什么脸面呢,若不是萧家人丁稀少,老太爷,大爷又偏疼我一些,不然,你家大奶奶跟前也是不得清静的。”
淡月叹道:“真是一粒老鼠屎,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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