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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卿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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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行云虽然醉了,除了身上有酒气,略显疲惫之外,却也是面不改色。
他立在床前,淡然语气道:“我今日跟你睡。”
“……”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们一起睡天经地义一样。
姬行云垂下眼睑看着她,“怎么,不愿意?你那日可是答应伺候我就寝,这么快就忘了?”
卿卿惊愕,“我……不是已经伺候过了?”
姬行云诡异的一勾唇,“谁告诉你只伺候一回了?”
“……”
“你难不成想耍赖?”
“……”到底是谁耍赖?
姬行云还威胁道:“你若不愿,我随时可以撤了城外营地,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人死活。”
“……”卑鄙……
卿卿顿时有些心慌意乱了,她月事已经完了,要是跟姬行云睡在一起,还不被他为所欲为?
想一想卿卿就觉得头疼,看来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忍辱负重了……
卿卿这才翻身从床上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卿卿现在就伺候大都督就寝。”
而后穿了鞋子下地,便开始伺候姬行云宽衣。
男人身上虽然酒气很重,但是天气寒冷今日并没有出汗,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男人味道,所以卿卿没有嫌弃他难闻。
姬行云张开双臂,像个架子一样,接受卿卿的宽衣,解下腰带,一件一件褪去外袍和中衣,只穿着一件深色的里衣。
卿卿还问道:“大都督今日可要沐浴?”
姬行云当时就坐在床边,自己脱了靴子,想翻身上榻,“今日醉了酒,直接睡吧,明日再洗。”
卿卿连忙上去阻拦他,一把拉着他的裤腿,把他快要放上榻的脚给硬生生拉了下来,“不行!不洗脚不能上我的床!大都督先坐着等一等,卿卿让人取热水来为大都督洗漱。”
“……”姬行云突然有种这女人好麻烦的感觉。
也只好将脚拿了下来,等着卿卿让人拿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本来还想给姬行云擦身子,不过卿卿想了想擦身子要脱衣裳,所以还是算了吧,只擦了脸和脖子,洗干净了手。
卿卿让眉儿伺候姬行云洗脚,不过姬行云不愿意,所以也就他自己洗了脚,卿卿帮他擦干水,这才终于可以上去了。
全程姬行云就在那里听凭摆布,眸光深不见底,垂目盯着那婀娜身形,一举一动都那般勾人,只叫他心头燥热。
最后,姬行云睡在里面,卿卿睡在外面,还是上次的规矩,各自盖自己的锦被。
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卿卿侧身背对,闭着眼睛,假装若无其事的睡觉,实则心跳如鼓,感觉今日是难逃魔爪了。
屋里实在太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男人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音,压抑气氛让人几乎窒息。
突然一只手掌伸进了卿卿被子里,吓得她浑身一震,僵直着不敢动弹。
男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卿卿锦被之中,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之间的阻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都能感觉他身上的异样,卿卿整个人都紧绷着。
耳边男人吹着热气,突然诡异的询问:“你做梦时候喊的六郎是谁?”
卿卿听闻此话,心下猛然一跳,她什么时候做梦喊了六郎?
姬行云已经看着卿卿睡过几回了,她做梦的时候说梦话,除了骂狗贼,还喊过六郎。
所以姬行云调查了这个六郎,便知道那是卿卿的情郎。
他冷笑道:“莫非是燕淮?你不肯跟着我,就是想回去找他是么?”
他竟然已经知道了六郎的名字,卿卿就更加震惊了……
燕淮就是齐王的六公子,卿卿唤他六郎,现在已经是南齐的平阳王,所以姬行云知道他的名字也并不稀奇。
卿卿的姑姑,是燕淮的婶婶,两年前卿卿去建业探望姑姑的时候,便认识了燕淮,燕淮还曾经救过卿卿一命。
当时卿卿快要到建业的时候,突然遇到流寇作乱,随行护送她的亲军都被流寇所杀,她也被抓住,险些被流寇折辱之时,幸好一名从天而降的英雄救她于水火。
不过她当时受了刺激迷迷糊糊,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建业,见到了姑姑。
后来卿卿才知道,是姑姑托燕六郎去接她,正好碰上了流寇抓了她,便将她从流寇手中解救出来,所以六郎对卿卿还有救命之恩。
等卿卿回了南阳之后,六郎还过来找过她几回,面对公子如玉的六郎热烈追求,情窦初开的少女难免有些心动,差不多也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谁知突然就出了这种事,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被姓姬的狗贼强占了,她和六郎也再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卿卿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哭得甚是委屈。
姬行云一想起来就有点生气,咬着她的耳朵,自顾自冷声说道:“待我灭了齐,第一个就杀了燕淮,把他脑袋拧下来送给你!”
他的话语之间,一统南北好像势在必得,无人可挡似的。
卿卿想起孙英的人头,就觉得姬行云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肯定也想割下六郎的头,还想割下她阿兄的头,这个坏蛋!
越想越觉得这男人可怕,卿卿连忙躲得他远了一些,抽泣道,“六郎这么厉害,你才杀不了他!”
姬行云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带着醉意,气势汹汹的压在身。下,冷厉道:“现在就让你知道谁更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姬姬的爬床计划……
第15章
等卿卿反应过来得时候,已经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撞到了她唇上,从唇瓣蔓延到了脸侧,再到耳朵。
男人灼烫的进攻带着强势的征服欲,一口比一口用力,只让卿卿觉得唇瓣和皮肤生疼。
那般柔嫩如同新生婴儿一般,柔软如糯米团子似的,男人将她极其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里,都不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将她咬碎了,口中的甜软可口,如糖似蜜,馨香宜人,只叫人欲罢不能。
卿卿害怕至极,想要挣扎,可是他力气太大,丝毫不容反抗。
这时候的卿卿才知道,若是男人真铁了心想要她,特别还是个醉了酒的男人,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现在这样无力抵抗,任由摆布,只能吓得嘤嘤泣不成声。
姬行云今日也不管她哭了,凑在她脸上,与之呼吸相交,拉扯她的裙摆,就是动作有些生疏,好半晌都没将裙摆拉下来。
姬行云差点就把她裙摆撕破了,不过想到萧衍曾经就撕破了他的衣裳,他不能如此,所以还是忍耐了下来,压抑着暴躁,嘶哑的声音道:“自己来!”
卿卿哭得委屈,脑子里一团浆糊,已经不敢抵抗了,只能伸出发抖的手,缓缓将裙摆往下拉。
她一边脱一边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却在此时,门外急急敲门声传来,“大都督,城外有人放火烧营!”
姬行云带来的麒麟军扎营在城外,营地着火是大事。
听闻这个消息,姬行云顿时有些恼怒,卿卿却好似松了一口气。
卿卿连忙道:“大都督快去看看吧!”
姬行云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将心里的念头强压了下去,只得从卿卿身上下去,穿上靴子。
卿卿也识相的翻身起来,跟在身后,伺候姬行云快速将衣裳穿好。
临走之前,姬行云还弯腰下来,捏着卿卿的小下巴,炙热的视线对上她那双含泪的眼眸,意犹未尽的说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凑上去在她唇上不舍的啄了一口,这才拿上披风,转身就跨步出了房门。
看着姬行云走后,卿卿哭得更加委屈了,嘴唇被他咬得好像没有皮肤一般火辣辣的生疼,被他捏过的胳膊都好像要断了一样。
害怕姬行云随时会回来,到时候会来“收拾”她,卿卿心里七上八下的,今日自然不可能安心睡觉了。
*
姬行云从卿卿那里出来之后,便是回屋换上了盔甲,带上弓箭和佩刀,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离开之前,他特意交代了两名亲信,带兵看守别馆,交代道,“看好了,若是有何差错,拿你是问!”
而后姬行云便是纵身上马,带着人,朝着着火的兵营飞奔而去。
他就想知道,是谁活腻了敢惊扰他的好事!今日不把他大卸八块,难消心头之恨!
只是,姬行云才刚骑马来到城门,便已经被一行伏兵给团团围住。
彭城太守张誉果真是诈降,正带兵潜伏在此,等候姬行云多时。
一转眼,周围成千上万的火把亮起,可见张誉正高高站在城楼上,猖狂的声音回荡,“姬行云,我这个请君入瓮之计如何?你今日既然进了彭城,就休想活着出去!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带着火焰的箭,脱弦而出,直直朝着姬行云射了过去。
姬行云快速闪躲,以手中佩刀将火箭尽数挡下,未伤他分毫。
火箭的攻势刚刚褪去,紧接着又有无数兵马,带着喊杀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朝着姬行云的方向攻来。
姬行云高坐在马背上,男人百战沙场的气势,丝毫不惧,提着佩刀,与无数伏兵打斗在了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男人战神之称并非浪得虚名,以寡敌众,分明丝毫也不占下风,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虾兵蟹将,在他面前显得那般不堪一击,死了一波又来一波。
他好像已经杀红了眼,身上披风都已经被血给浸透了,垂落在地上,还滴答着血液,冲天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之中弥漫,夹杂着一股尸首烧焦的恶臭味道扑面而来。
姬行云的马受伤倒下了,身后跟着的亲随也所剩不多,眼看着孤立无援。
对面的伏兵才稍微停下了攻势,从敌军之中,一个手持长。枪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人恶狠狠瞪着姬行云,上前问候,道:“姬狗,你可知道爷爷我是谁!”
姬行云目光凛冽骇人,正喘着粗气,带着一丝轻蔑,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他冷厉道:“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死人!”
还是那唯我独尊、睥睨一切的王霸之气,威风凛凛提着刀的模样,血液顺着刀锋流到地面上,一眼看去,都让人望而生畏。
如此蔑视,加上宋岑想到就是此人杀他了爹,还吊在城门上受此奇耻大辱,便是怒气上头,“今日我就要替我阿爹报仇,亲手杀了你这狗贼!”
说着,举枪便朝着姬行云冲了上去。
二人就这么刀枪相交,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其余伏兵都只是围在周围,等着看宋岑如何手刃仇人。
两道黑影,速度飞快,行动如风,卷起了地面的树叶和尘土,漫天飞扬,又纷纷下落,场面一片凌乱。
宋岑原本以为,成千上万的伏兵,早已消耗了姬行云的体力,趁着现在与他决斗,肯定能占优势。
可是当真打起来,却发现,即使姬行云恐怕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气,他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打起来很是吃力。
宋岑以前只听说过姬行云如何如何的厉害,说他力大无穷,勇猛异常,无人能敌,在战场上,只要是他亲自上阵的,对方必定被斩于马下,久而久之,让人闻风丧胆,再无人敢来应战。
以前只是听说,从来没真正的与他较量过。
今日亲自对上了姬行云,宋岑算是亲自体会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是不可能打过他的。
*
姬行云正被张誉的伏兵围困之时,别馆内也早已乱做了一团,他走了之后不多久,便突然有另一波人杀进了别馆。
虽然有侍卫抵挡,可是对方似乎就是冲着卿卿来的。
卿卿本来就忐忑不安了,知道有人夜袭,情况危急,更是慌张无措,坐立不安,手心冷汗直冒。
直到眉儿突然冲进房内,道:“娘子,我们快走,找个地方避一避!”
卿卿点点头,急急忙忙穿上衣裳,又裹上斗篷。
穿衣裳的时候,卿卿还顺便询问,“姬行云呢?”
眉儿解释道:“听人说,是彭城太守张誉大半夜反了,带兵围困了姬行云,还派人攻到此处,我们赶紧趁乱逃跑才是。”
张誉逆反,把姬行云给围了,对卿卿来说确实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卿卿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来不及多想,就被眉儿拖拽着,也没收拾东西,从屋里跑了出来。
不过,他们想逃跑哪有那么简单?即使带卿卿去避难,周围也有好多侍卫护送着。
穿过长廊下了楼梯,往阁楼外跑。
只是跑出花园,正穿过一扇月亮门时候,对面不知哪儿,突然几个黑影窜了出来。
对方来势汹汹,个个身手矫健,一番混乱的打斗之后,将卿卿身边的侍卫一个个打倒在地,只剩下卿卿和眉儿两人。
这些人明显跟张誉的兵马不是一伙的,全不知什么身份来历,不知有何目的,也不知是敌是友,卿卿身边的都是精锐侍卫,在他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惊恐之下,眉儿连忙拦在卿卿面前,“我拖住他们,娘子你快跑!”
卿卿惊慌失措,膝盖一软,扭头不管不顾就跑。
可是一转身,背后早有人拦住了去路,她一头便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
卿卿惊恐至极,想要退出来,却被男人一把拉了回去,声柔如水道:“卿卿,别怕是我。”
有些熟悉的声音,可是光线太暗,也是有人举着火把过来将二人照亮。
卿卿一抬眸,才看清对方是个面容俊美的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风度飒飒,温润如水的眸光包裹着她。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卿卿震惊不已,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鼻子一酸,眼眶一红,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
她嘤嘤抽泣,“六郎。”
是燕淮,卿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在这里看见了燕淮,莫不是睡着了在做梦吧?
“六郎,你怎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救你的,快随我走。”
因为情况紧急,燕淮也来不及多说,拉着卿卿的胳膊就穿过月亮门往外走。
眉儿见了竟然是燕淮,也松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一颗悬在心头已久的巨石。赶紧跟着他们一行,杀出一条血路来,护送卿卿逃出去。
转眼,卿卿已经坐在了离开彭城的马车之上,远处的火光和浓烟离得她越来越远,她这次是当真要逃出生天了。
马车里,燕淮就坐在卿卿身边,柔声道:“我听到消息,你二叔弃城逃去了江夏,本来我是想去江夏找你的,谁知他们竟将你独自一人遗弃在了南阳,我去了南阳,才知姬行云已经带着你来了彭城,便又跟了过来……”
燕淮知道卿卿被姬行云带到了彭城,就快马,先一步赶到彭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已经归顺北魏的张誉又给策反了,利用张誉调虎离山之计,围困住了姬行云,这才有机会救卿卿出水深火热之中。
卿卿想了想,愣愣问道:“那张誉会把姬行云杀了么?”
燕淮自然知道姬行云哪有那么容易死,张誉最多也只是拖住他,才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逃走。
料想姬行云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追过来,他们离开了彭城也就安全了。
第16章
燕淮以为,卿卿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这阵子受尽姬行云屈辱,所以恨不得姬行云死了,才能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想了想,他安慰道:“他今日若是不死,有朝一日,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出气!”
说着,燕淮想握住卿卿的手,安抚遍体鳞伤的小可怜。
指尖触及到的时候,卿卿一惊,连忙将手抽了回去,藏进了衣袖之中。
按理说,卿卿见了六郎,本应该会委屈的抱着他哭得昏天暗地的,可是现在当真见了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姬行云那个狗贼折辱,又软禁了长达一个多月,不知受了什么非人待遇,这种遭遇让她回去之后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必定受人非议,自然不能再靠近六郎。
她含着眼泪,说道:“今日殿下又救了卿卿一回,此番恩情无以为报……”
燕淮是南齐平阳王,卿卿却从没有唤过他殿下,都是唤他六郎,此番突然改了称呼,难免让人觉得生疏。
燕淮不自觉蹙了蹙眉,看她愁眉苦脸,楚楚可怜,不禁心疼道:“我救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何须如此客气……若是当真想报答,便答应嫁给我,待回建业之后我们便完婚。”
连忙摇头晃脑,卿卿道:“卿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她都已经被姓姬的狗贼糟蹋了,怎么可能再嫁给燕淮?
她抽噎道:“卿卿配不上殿下,殿下能冒险相救实在感激不尽,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燕淮双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认真凝视着她,深情款款道:“谁说你配不上了,我早前就说过非你不娶,你也是受人强迫,逼不得已,我又怎会在乎你是否清白。卿卿,今后有我,再不会让你受此等委屈。”
卿卿将手腕抽出来,只顾低着头抹眼泪,“就算你不在意,你父母也绝不会同意,别人也会私底下议论你,六郎,你还是忘了我另娶他人为好,免得一辈子背负闲言碎语。”
毕竟她是被敌军羞辱过的,就算救回去,或许凭着母族还能嫁个好人家,就是肯定不能再嫁给平阳王做王妃了。
燕淮还一脸真诚道:“其他人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应付,卿卿,今日我千辛万苦将你救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卿卿心酸的哭出声,将他的话打断,“我们先不说这个行么?”
毕竟刚刚被救出来,昏暗的光线下,燕淮都能看见卿卿的唇瓣还略微有些红肿破皮,定是被姬行云那个禽兽给蹂。躏摧残的。
燕淮追着卿卿两年,多次不远千里自建业到南阳探望她,都从来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一想到那姬行云竟然把卿卿啃得骨头都不剩了,燕淮便恨得咬牙切齿。
还好,现在他把卿卿抢回来了。
带她回去,即使不能再娶她为妻,纳为妾想来并非难事。
不知想到什么,卿卿又突然打起精神,询问,“我阿兄现在如何?”
燕淮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是要来救你的,还在养伤实在有心无力,便才嘱托我来,你放心,等我带你回去便能见到他。”
卿卿担心的是,这里离建业这么远,关卡重重,他们怎么可能回得去?而且燕淮的身份,在北魏实在太危险了。
姬行云要是知道她逃了,若是要来抓她怎么办。
*
彭城太守张誉突然反叛,企图围杀姬行云。
好在姬行云早有防备,拖延了小半个时辰,麒麟军及时赶到现场,将张誉及其兵马一并制服。
张誉被姬行云当场一箭穿颅而死,宋易之子宋岑被擒下,将乱兵彻底平定下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黎明天亮时分,金色的晨光撒向大地,洗去了一夜的血腥和阴霾,一切豁然开朗。
姬行云大获全胜之后,才收到消息,卿卿昨夜被一波来历不明的人给劫走了。
亲随负伤跪在地上,正企图向姬行云解释,“大都督恕罪,是张誉的兵马从正门攻了进来,属下带人奋力抵抗,还派人带阮娘子先行撤离,却不知哪里冒出来另一帮人,趁机将阮娘子给半路劫走了,大都督恕罪,是属下失职!”
姬行云暴怒,一把抽出刀,竖在那人面前,“废物,我走时如何说的?”
“大都督饶命,恳求大都督给属下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属下一定会把阮娘子救回来!大都督开恩!”
开恩?这都已经第二回了!第一回让萧衍给带走,现在又被不明来历之人带走!他的人,任由什么人都能带走,如何能忍!
一想到此处,姬行云眸光猩红,怒不可遏,一刀下去,血溅三尺。
连尸体都没有看一眼,姬行云莫然转身,拂袖大步离去,径直出门,随手牵了一匹马,带着凛冽寒风翻身上马。
男人高高坐在马上,询问下头周晋,“往何处逃的?”
刚刚才眼睁睁看着姬行云杀了一名办事不利的亲随,周晋都捏了一把手心的冷汗,回答道,“此人精明至极,派了五辆马车,从不同的路出城南逃,根本不知道阮娘子在哪辆车里,已经派人去追了。”
“快马加鞭送信出去,在南下所有关卡一个个排查,可疑之人一律扣下!”
“是。”
姬行云将一切事情交托给手下副将和谋士,随后便骑马飞驰而出,追人去了。
*
现在初冬,卿卿的身材还能用宽大厚实的衣裳盖住,那张脸始终是太显眼了,又没有个会易容的,只能稍微乔装打扮一下。
离开南阳一路南下,每到关卡时候都有人排查,只要是女人,便会扒开脸仔细对照画像,还得看看有没有易容,长得越好看的女人查得越久,一个不慎就会被扣留下来。
卿卿知道是姬行云在找她,她竟然真的不肯放过她,而且查得这么严密,无缝插针。
还好,燕淮伪装成了给边境送货的商人,马车拉着特制的箱子,卿卿身材娇小,轻易就能藏在箱子的隔层里。
一路贿赂,关卡只查人,不搜查箱子,卿卿才勉强躲了过去。
离开关卡出城之后,确定四下无人,马车在路边停下来,眉儿才将卿卿从箱子的隔层里扶了出来。
卿卿在里面蹲久了,膝盖有些发软,一头就扑在了眉儿身上。
眉儿心疼的搀扶着绵软的少女,感叹道:“娘子受罪了。”
卿卿微微摇头,只要能逃回去,哪里在乎受这点罪?
随后扶着卿卿坐回马车上,燕淮本想来扶卿卿,被她故意避开了,扭头背身就走。
燕淮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皱。
最后,卿卿和眉儿坐的一辆马车,燕淮坐的另一辆马车。
燕淮知道,卿卿深受重创,没那么容易敞开心扉,所以也没有逼迫她。
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当天晚上,一行人暂住在了小县城的一间客栈之内。
这已经是离开南阳的第九天,再有个两三天,便能到达长江边,只要坐船过江,他们便回到了南齐的地盘,也就彻底安全了。
近日路途奔波,加之天气寒冷,卿卿稍微受了些风寒,有点头晕咳嗽,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房门“咚咚”两声被人敲响了,眉儿前去开了房门,便见是燕淮站在门外。
燕淮亲手端着托盘,站在门外,道:“我让人抓了药回来。”
眉儿伸出手,“交给奴婢伺候吧。”
燕淮绕过眉儿便直接进了屋,“我来。”
转眼,修长的身姿便立在了卿卿面前。
卿卿轻咳了两声,捂住口鼻,侧开脸,“你怎么来了,怕是风寒传给你怎么办。”
燕淮来到床边坐下,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装了一勺药,将汤勺送到了卿卿面前要喂她。
他柔声道:“我给你煎的药,趁热喝了吧。”
卿卿闭着嘴唇不肯喝,伸出两只手,“我自己喝就行。”
燕淮只好将药碗送到她手上。
卿卿向来怕苦,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皱着眉,咕噜咕噜一口就将汤药给喝了干净,整个嘴里都是一股子苦味,久久无法散去。
燕淮在旁说道:“卿卿,你别这样,我看了心里难受。”
卿卿擦着嘴,将药碗递上还给他,低眉垂目,道:“我没事。”
燕淮皱着眉,凑近了一些,“你既没事,这几日为何总是躲着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日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一心只有你,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回去之后我也可以想办法掩盖,绝不会让人知道你流落魏营的事情,四处非议你……卿卿,我千里迢迢前来救你,你却这般冷眼相待,实在让人心寒……”
卿卿低下头,眼眶通红,只道:“六郎,我知道你为我用心良苦,此番更是以身涉险,深入敌营,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其实,这几日离开了魏营,仔细回想起来,她这一个月好像也没受过什么苦,姬行云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也没有像萧衍那样羞辱她,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与她做交易,将她当成姬妾对待,也没有太灭绝人性的事。
想起来姬行云说过,她逃走了,他会一怒之下屠城,他会不会当真屠了彭城?他真会那么生气么。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为什么她逃走了,还要废这么大力气,铺设天罗地网来抓她?值得么……
燕淮凝视着她,道:“我不在乎,在我眼里,我的卿卿永远都是最好的。”
卿卿回过神来,对上燕淮那温情脉脉的目光,不禁心下一暖。
他还是那么会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坠的,让人都忍不住要心软了。
“六郎当真不嫌弃卿卿?”卿卿喉咙痒痒的,还咳嗽了一声。
燕淮看她肯松口,勾唇笑了笑,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纤薄的肩膀,“我怎会嫌弃你,我待你如何,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么?卿卿,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懂我的心意……”
卿卿想了想,也只好道:“那等我们能安然回去再说吧,现在情况危险,卿卿实在没心思谈情说爱。”
“好,你看开些,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突然外头一阵吵闹声音传来,打扰了两人谈话。
眉儿急急忙忙进来禀报,“娘子,魏兵突袭前来搜查客栈,快躲一躲!”
两人一听,立即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第17章
大半夜突如其来的搜查,卿卿顿时浑身大震,惊慌失措,拉着燕淮的袖子,着急问道:“六郎,怎么办?”
燕淮不紧不慢,镇定道:“别怕,我会应付。”
安抚卿卿躺下休息,燕淮起身出去应对。
魏兵一间屋一间屋的搜查客栈里的住户,只要是个女人就会抓出来比对画像。
据说是因为此女偷走了大都督一件重要的东西,必须将其活捉归案,不得损伤分毫,抓到必有重赏,上头都很重视此事,无人胆敢怠慢,日日夜夜的搜查,丝毫角落都不放过。
一直搜到了卿卿的客房,燕淮站在门口,客客气气的送上一袋财物,说道:“贱内身患重病,唯恐染上,还望各位通融通融,小小心意,请诸位饮酒。”
没想到今日遇上个刚正不阿的,不客气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将她叫出来,快去!”
燕淮只好又加了一袋,“贱内当真不方便见人,脸上……”
他指了指脸上,示意脸上还长了东西。
魏兵头目却是冷哼一声,越看他越是可疑,一把将两袋财物收下,道:“少跟老子废话,钱老子要收,人老子也要查!若是不将人带出来,老子可就要带人进去了!”
一路出来,这还是头一个脑子清醒忽悠不了的魏兵,当时就一把将燕淮给推开,想要闯进去搜查。
燕淮的两名随从和眉儿都拦在门口,不让人进去。
正当魏兵要强行闯入房内之时,燕淮迫于无奈,都已经准备好与他们硬碰硬了。
只是这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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