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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宠冠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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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

在月如哭声里,瑞王打了个激灵有些羞恼道:“怎么说话的呢!”

“我是很认真说的!”锦凰加重口气,表明自己是真没有开玩笑!瑞王啊瑞王,你可是朕头一回想要占据的男子,可别让朕失望呐。

赵容穗是以拳掩嘴低沉沉地笑道:“瑞王是君子,君子坐怀不乱,锦凰你有放心好了。”分明是句顺竿子打趣的话,落到瑞王耳里是烧得耳根子红。

这是怎么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皇子,怎在她面前屡屡失颜?瑞王是握了下拳头才把心中别扭给压下去。

“两人还在浑说什么呢,御小姐既然来了便一道坐吧。”为掩饰自己的羞恼,瑞王执起白玉酒樽轻地啜了一口已冷了的青酒。

一口毕,似有酒气上脸,玉容有淡淡红粉飞起来。似若玉色流过的修长手指地晃动下酒樽,银丝勾绣的水纹广袖拂过案几,对锦凰是遥举一杯,道,“此酒乃玉品楼里的桂花酿,采入冬第一场雪水,入春第一场春水,入夏里的花露,入秋里的桂花水露而酿之,再封坛三年存入黄泥厚土三寸深,等到四年仲春时节拿出品尝。”

赵容穗执樽优雅,浅啜一口,脖颈微扬,清清如画眉目的徐缓闭合,再而笑叹道:“入口清醇,桂花香流齿回涟,果真是好酒。”

说到跟琼浆玉液一般,锦凰暗诽了句也执樽小啜了口,咦!还真不错,唇齿留香酒中上品!

此间三人已是饮酒起来,那间的华瑞纯还愣愣地坐着,伺候着的几名小倌早是吓到脸色惊变,挤在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儿,她是火燎火燎起身冲出船室到了船首前,见到撑船的船夫一身瘫软在边处,她起来抬起就是一脚,娇喝道:“刚才那位小姐去哪儿了?”

惊魂未定的船夫指着在前面停泊河心的花船,哆哆嗦嗦道:“那小姐……是是跟飞鸟一样”嗖“地飞了出去,小的只看见她落在前面玉仙坊花舫上面。”

船夫惊吓并非锦凰,而是他肩膀上适才有四个人踩过,然后轻轻发落到水面,再一个纵身轻飘飘跟叶子一样落到玉仙坊的花舫上面。

正是兴起时,锦凰听到传来华瑞纯嗷嗷叫的声音,嗤!中气十足哪有什么伤心事呢?

赵容穗的护卫进来,“回主子爷,属下听到华家里的一位小姐在另一艘船要喊着要见御大小姐。扬言御大小姐不出来,她便投河。”

不见就投河分明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

瑞王目光微地闪动了下,道:“华家小姐?”心里已是沉思起来,视线不经意间与赵容穗互视了下,瑞王道:“去请华家小姐过来!”

恍若未闻,锦凰只顾着自己浅啜,再吃一口下酒茶,嗯,身边再有几个小倌儿弹弹琴,唱唱小曲儿就圆满了。

见那护卫出去,她慢悠悠开口,“去,把船上的几个小倌儿都请上来。”

“不行!”

“不许!”

是赵容穗与瑞王一前一后开口,前者无奈居多,后者斩钉截铁,不容辨驳。

“为何?怕他们人多挤着两位?”锦凰挑眉,扫了眼还未喝完的酒,再见他两人脸色有些黑,不由呤笑道:“有酒有筝,却无筝音相伴总归少了几分风流惬意。他们虽是男儿家,可弹起筝来是比女子还要悦耳目呢。又非寻欢作乐,两位不必慌张。”

解释一下倒是让两人脸色缓了许多,可……还是冷着脸。

若非她刚才就是叫上小倌儿在花船上饮酒作乐?

护卫是嘴角抽搐着退下,不肖一会华瑞纯先入船室,五位肩膀都在发抖小倌是瑟瑟着进来。等锦凰说完,顶着两道寒渗的视线五人皆是哆嗦着挑了挑筝,和的和琵琶,唱的唱小曲,斟的斟酒手脚麻利忙起来。

对男子的伺候锦凰很自然地享受着,而从未有过小倌伺候经历的两人冷着脸,盯着坐在锦凰身边的小倌儿,……欲要盯着几个大窟窿出来。

行为不检!太行为不检了!

女子不风流何谓大女人?再说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朕身边女子哪能是虚度光阴呢。

听了一曲,心烦情乱的瑞王挥手,“你们退下!”简直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位小姐竟然请小倌儿在身边弹唱伺候!忍无可忍!

华瑞纯心里头还装着事情,并未多看在场的另两位男子是何人。她直接坐到锦凰的右侧,拧着眉头道:“锦凰啊,我这人虽然没有读多少书,识多少字,可是《女则》我还是读过的。可你今日一说,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华瑞纯出门大家,琴棋书画略通一二,识字最末。大周朝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若还能识几个字都算是家风开郎。多数女子都为目不识丁,哪怕是天家公主且也如此。

面对着锦凰,她神情是愈发地纠结了,“书上到底是写夫纲不正,红杏出场?还是妻纲不正,绿杏出墙。你又说的是妻纳不正,绿杏出场。可我又好像记得写的是夫纲不正,红杏出场啊。我怎么着就糊涂了呢?你快来给我理理。”

……

没了丝竹声的船室里是安安静静的,赵容穗与瑞王都忘记放下手里的酒樽,俊目盯着锦凰……呆了。

妻纲不正?绿杏出墙?

这妻纲是指女子要为悍妇吗?绿杏是指……男子出墙?

呃?这是什么歪道理!

锦凰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身为妻,便连枕边人都降服不了,便是知道书里所书的,我见你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的意思是我先不管书里倒底怎么书,眼下应该是把张丹庭给降服住了?”华瑞纯若有所思起来,一会又是眼巴巴道:“锦凰,我就只有你一个手帕之交,你在厉害,要不你出手帮我降服那薄情汉可好?”

薄情汉?朕只听过“薄情女”!

脸色是更冷的,甩开她的双手,冰冷冷两字:“做梦!”

指望让锦凰出头给华瑞纯教训不守男德,绿杏出场的男人不是做梦就是你异想天开。自己夫郎守不住,妻纲不正沦落到二女侍夫还让她来出场清场子,你还不如直接将自己往墙上一撞。撞轻些的话最好是成白痴,撞重些呢早死早超生。

又补了一句,“他即敢纳妾,你大可休夫。”

瑞王再也忍不住了,额角是直跳动。

赵容穗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应该。

劝人……休夫?休夫?……他只听过休妻啊。

华瑞纯怔了怔,嗯,锦凰说的话都是有理的,要不权且信一回。

转又茫茫然喃喃道:“难不成我真要休夫!欸,总觉得锦凰说得有些……怪怪的。休夫?休夫?不应该是休妻吗?”

听到心头一跳赵容穗是重重地咳起来。

锦抽,你误人可真是孜孜不倦!还劝人家休夫!都说宁折十座庙,不折一桩婚。您倒好,合着还劝人休夫,反正都是休,还是劝人家休妻吧。您劝人休妻好过劝人休夫啊……。

世子爷,合着你也是不正常了……。

华瑞纯乃说一不二说做就做的性子,由其是见到锦凰发冷的眼睛,立马冲出船仓,休夫,她要休夫!

敢给本姑奶奶纳妾,本姑奶奶就敢体夫!回去就要让丫鬟奉上文房四宝,磨好墨铺好纸,狼毫挥就开始写休夫……。

……赵容穗与瑞王两人从惊愣中回过神,瑞王厉声开口,“去挡住华家小姐!”误人!这分明就是在误人!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怎么能因为自家丈夫要纳个小妾回来就嚷着要休夫?为就是为妻不贤,祸及家门!

瑞王是直接说了出来。

锦凰闻言是连连冷笑三声,男人三妻四妾!反了不成?女人三从四德?哪个混蛋想出的!

前世修了近二十载的帝身,这世又习了两年的心性,暗帝骨子里的戾气早平复不少,面对这翻天覆地的这世间,面对瑞王的说话语她是面上很平静很平静,不过是在在心里骂几句三字经罢了。

“锦凰,你可知华家?”赵容穗并没有义正辞严指责,而是绕着弯开异,“华家是与宫中荣安太后有着莫大关系,这一点,想来张少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没有再说华小姐,而直接是唤张少夫人。

华瑞纯赤红着脸,忐忑不安地瞧了锦凰一眼,低声道:“没错,家母与荣安太后为结义姐妹。锦凰啊,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实在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早在青水镇一别,翼云骑就已将华家祖宗十八代干什么的都写成了册子放在她书案上!

见自己惹她不悦的瑞王也有些懊恼,怎么就不知道放缓口气跟她讲道理呢!

“华家与张家联姻是荣安太后搓成,张少夫人,你今日若真敢休夫,我可以告诉你,明日定会在华、张两家掀起轩然大波,而一旦太后查出是锦凰劝你休夫,张少夫人,你认为以锦凰之力可乱太后之势吗?”

虽然皇上会护着,可皇上不会立马与出身谢家的太后撕破脸皮。

华瑞纯又惊又羞,她真没有想这么多!若是因她而让锦凰陷入不劫之复,她造的孽就重了!

不安地挪到全身散发着冷冽的锦凰身边,抽抽她袖口嚅嚅道:“对不起锦凰,是我没有考虑周道差点害了你。”

瑞王留下华瑞纯是有目地的,见她已是后悔,温言劝道:“张少夫人因一时情深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做事还望张少夫人三思,切莫因自己私心而连累无辜。”

“我怎么瞧着你……很眼熟?哦,他也是。”跳跃式的回答是华瑞纯经常干的事情,看了瑞王了会,她是恍然大悟过来,“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病王爷瑞爷啊!”

……

瑞王点点头,风度翩翩道:“正是本王,想不到张少夫人记性如此之好。”

陛下不悦了,在她面前打情骂俏了?

站起来,无不歪视离开。

四大金刚一般的护卫如影相随跟上去,没有等赵容穗出口挽留,锦凰已是带着四人再次回到原来的花船上面。

瑞王太不安份了,看来这路上她得收敛起心思才行,不能再打他注意。

莫名失了帝心的瑞王注定以后是要过着一段相当自责的日子。

龙心难测,王爷保重啊!

瑞王有心要追上去,可不能放过与荣安太后有关系的张少夫人。出身谢家的太后并非皇上生母,非生母自然是母子不齐心,前段时日皇上查出谢家与华家有参与走私盐,积攒不少不义之财,因为这一事更是促进皇上要除去谢家的决心。

目前,皇上手上并没有谢家与华家走私盐的证据,若能在华瑞纯身上找出条路子,他在皇上心中位置又深一层了。

送走华瑞纯后,瑞王无力地坐回软垫上,听到珠帘轻晃,他揉了揉额角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了担心,道:“她可还好?”

“应是不太好,没有让我送直接回了原来的花舫。”赵容穗摇头一笑,无奈深深,“殿下这回是见识到锦凰的与从不同了吧,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样。”

“她是真这么想了……,也会真这么做。”瑞王吐出口浊气,她说那些话时他是一直看着的,很自然的认为,很为然的口气。

似乎……她本应该如此。

见他一脸疲倦,赵容穗道:“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看看她。我已派人暗中打听她住在何处。明日一起,我再去看她。”

“我与你一道去。”

瑞王脱口而出,面对赵容穗冷敛的目光,他镇定的回看过去,慢慢道:“对锦凰,本王一样很感兴趣。”

“殿下,臣早已心悦锦凰!”

“心悦又如何?本王倒觉得她对要本王是有些兴趣的。”

两人莫名其妙的开了个头,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说完后皆是陷入沉默中。

“殿下,臣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您……放过锦凰吧。”赵容穗没有退让,顶着瑞王温和下的目光,一字一字的顶回去,“臣会求娶锦凰为妻,殿下身为王爷,三千佳丽任由殿下选择。”

“不行,别的事情本王可依你,锦凰不行。”

“为什么!倾慕殿下的小姐数不胜数,为何殿下非锦凰不可?”

瑞王笑着站起来,在这一刻,他将平日内敛威慑很好地释放,他便是小姐们可远观而不可求的高高在上如神人存在般的瑞王,清贵不凡,带着睥睨天下之威,“是啊,世上女子多,为何本王非锦凰不可?”

“因,锦凰只有一个!”

掷地有声,震得赵容穗瞳孔放大,他抿紧的薄唇,尔后道:“臣心中所想与殿下一样,即殿下与臣皆心悦锦凰,不如,……看谁最先所得美人归!”

“好!击掌为约!”

两人兄弟情义,亦不想因为同喜欢一个女子而伤了兄弟情。击掌过后是相互一笑,到最后是哈哈大笑。

“没想到最后你我竟然同喜欢一个女子,更没有想到本王还需要顾忌着你才行。”

“殿下好是心狠,分明是我先心悦锦凰。”

“哈哈哈,你这话错了,能不能娶得锦凰可不是你先到的事情,而是最后结果如何。”

让两人差点打起来锦凰已是回到了客栈里,未睡的初妍、妙秋先是悄悄打量打量锦凰,看看自家小姐有没有宠幸哪家……良家男子。

锦凰洗漱后,想到瑞王说到“男人三妻四妾”那义正词严的口气,心里又有些好笑起来。难不成这大周朝的女子从来没有人敢写过休夫书?

闲来无事,要不要她来教教这世间女子如何写休夫书?或者说,今日让雪鸾送到瑞王手里去?哈哈哈,锦凰已是抚掌大笑起来,想到他神情绝对是精彩至极!

好!好!好!朕便戏你一回!好歹也是朕看得顺眼的男儿!

吩咐初妍去备笔墨,接过初妍手上接过厚薄适中的纸,指间摩挲几下,眉间一扬,清淡的笑意挽在嘴角。不错,上等牋纸。有好纸,自有好墨配,再配上纸中字更有几分书情雅意的。

陛下,您这不是书情雅意,而是让人惊悚好好!

在两婢子的不解中开始挥起狼豪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回来已不早些安寝还有心情练字?

雪鸾朝妙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出来一下。

调戏起瑞王是件让锦凰心情不错的事情,落笔唤来初妍,“去,把此信交与瑞王!”

原来是给瑞王写信,难不成小姐是给瑞王写情信?初妍是抿着笑接过这份相当有“份量”的情信,因还有黑迹便准备吹吹笔,凑过去一吹……待看清书信某三个大字后,初妍恨不得将自家无良小姐打包送到最好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无踪”的蛮荒之地。

休夫书……休夫书……小姐写给瑞王休书夫……如此“休夫书”三字绝绝地盘踞脑门上转得飞快,转得初妍一个劲的想“瑞王犯了什么错惹得小姐一怒之下来写休夫书!”

压根就没有想到她家小姐与瑞王现在是半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如此看来,初妍成了个异类,直接体现出在锦凰的调教之下:御府上下难出一个与世相行的大周朝人。

向是稳重初妍在快要崩溃时,锦凰狼毫洗净,一双黛黑如画不加任何修饰的修眉微地一扬,潋潋清如山涧明泉的双眸几缕暗沉浮于眸内,瞬间又静于初时,“查查华家最近有什么动作。”细白修长的食指轻叩墨渍微湿的休夫书一下,惊中的初妍立马会意苦笑着将其折好入袖。

“小姐,这信真……真要送给瑞王?”初妍咽了数口口水,艰难地说着。

锦凰点头,颇有些恶趣味道:“大周朝有言,出嫁女儿,如泼洒之水……”说到这句,口气明显有点硬生生的,“我倒要看看这泼洒出去的水倒底能不能休一回夫!”

在雪鸾吃吃笑笑说过今晚的趣事,妙秋早就在旁边捧腹大笑起来,拭着眼角边的眼泪,道:“咱们小姐真威风啊!就说呢,男人能休妻,女人自然也能休夫!我先进去伺候小姐了啊,今晚辛苦你们了,早些安歇。”

她一回来,见着锦凰又是一顿笑,一脸佩服道:“小姐,您真厉害!敢让华家小姐来休夫!”

初妍瞬间炸毛,华家?华家?青水镇华家?初九说要防着着华家小姐华瑞纯。眼前阵阵发黑的初妍是虚弱问道:“小姐今晚是与华瑞纯小姐一道?”

“哦,她嫁人了,你们得叫她一声张少夫人。”锦凰坐到床榻边,“早些将信送出去。”

初妍愈发地摸不准小姐心中所想,这休夫书到底是写给谁的?替张少夫人写的?如果是,也许还能劝回小姐,别让都要灼烧她袖子的休夫书送出去。

略加思索躬身毕恭毕敬道:“休书从古至今唯男子休妻之用,女子休夫闻所闻言。华瑞纯身为清水镇华家之女,此间轻重必是知了吧。小姐,你可不能因为她与荣安太后对上啊。”

“她哪敢真写休夫书,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强罢了。你手里的是我写与瑞王,与她无关。”锦凰侧目神色淡淡,抬眸笑瞥窗外如画的河中夜景抿嘴而笑,接下来她要看看瑞王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初笑被小姐这么一下笑,恍若有大盆夹凉带刺的凉水倒头浇下,惊了下透心凉,还真……真是给瑞王的。

休夫啊,这可是休夫啊!

“让送信人不可惊动瑞王,三更天到便立马起程快马加鞭前去金陵。”素来凉薄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初妍心如擂鼓躬下退下。

这休夫书……让她想哭。

妙秋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华家小姐倒底是要休谁啊?休瑞王爷?不可能啊,王爷还没有成亲呢。”

“小姐闲来无事,写了封休书给瑞王看看。”初妍捂紧袖口,苦着脸说完便出去找人送信去。送给谁都好啊,怎么小姐偏生想着要送给瑞王呢!

妙秋是直咂舌,“菩萨啊,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打了个激灵,复又想到自家小姐是顶顶厉害,立马又保持颗乐观向上的好心情。

瑞王的反应自然是羞恼!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了!俊秀的面是青白相交,拿着书信的手指用力到骨骼“咯咯”响着。

独独赵容穗黯淡了眸子,背过身如常道:“殿下还需要去找她吗?”锦凰……,现在只要念着名子心里是又甜又痛。

相识二年多,且不说很是了解她,最少是知道她其实是一个最最凉薄的性子。对不屑一顾的人是眼风都不会给一个,对上了心的人才会时不时调侃几句。

而对瑞王,明显不是一个简简单单上了心便能说得过去,应该说是……她对瑞王是真放入了心里。

“去!本王倒要看看她为何因休了本王!”淡定下来的瑞王把书信折好,妥贴放内襟衣里。休夫?呵,那也得是夫才能休吧。

反过来想,其实她是有把他放在心里才会警告他行为捡点些。

一去扑了个空,早在三更天锦凰已是带着护卫们快马加鞭赶往金陵。在吩咐翼云骑扫清后尾之下,任凭瑞王怎么追紧直到金陵也没有再见锦凰。

那样如风一般清傲的女子好似从未在身边停留过,快到连她一片衣袂都没有抓到手里。

连着追了五月之久,从清水镇追到金陵也没有再见锦凰,直到数日后龙卫传来消息,十日前两艘大船在港口出海,他们中间有一位少主子,身材面容正是御大小姐。

出海了……,她还真出海了!

饶是见惯了风浪的瑞王听闻后,手中茶盏“砰”地摔落,茶水,碎瓷溅了一地。

在金陵哪怕是问一个三岁小儿都知道出海是有多么危险,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她真敢去了,真就这么去了!

又是过了数月瑞王得知金陵并无翼云骑后,对日渐面容冷冽的赵容穗道:“离京已有一年之内,本王与你也该回去了。”

从去年春一直到今年春可不是整整一年吗?

与她一别也有一年之外了,码头守着的龙卫搜寻无数出海归回的船只依旧没有找到她。也许,真是一去不回了。

明德帝已收到从金陵里传来的书信,提及锦凰出海龙颜阴晴不定,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造船出海显然是早有准备,锦凰从药谷归来不过黄毛丫头一个,在将军府里更是倍受欺负,身上何来的钱财造船呢?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手上有定国候留下来的钱,留下来的人!只有这么想才能想通她是如何造船出海!

王皇后得知后,静静地坐在临窗大炕上整整半日。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又没有了,好好的出什么海!安份守已呆在府里,由她安排嫁给瑞王,再到母仪天下这不更好吗?

又是一年春正好,花正浓,金陵里的春是迤逦的,走在街便能感受到“春城无处不飞花”的美景。

出海归来已有两月锦凰可算是把晒黑的肤色养白,身量在这两年里自然也长高许多,愈发比平常女子高挑许多,一袭秦式曲裾穿出常人没有办法穿出的大气昭然。

博山香炉里焚的是从云中送来的荃芜香,缭缭细烟虚无飘若。偌大一个书房只有一张紫檀矮几,一张书案,一把檀木书椅。唯一显目的就是铺挂在锦凰身后那张大周朝山河日月边疆绘图。

以往初妍倒觉无异,然今日却觉这空荡的书房竟然是气势逼人。额角微有细汗,不敢拭之。

“还是没有消息传来?”锦凰抬头淡淡地问着进书房的初妍,她问的是两年前一道出海的另一支船队。

初妍恭敬低头,回:“不曾有。”两年过去,如今的小姐是愈加气势逼人,以往还敢直视几眼,如视……,哪敢啊。

绕过书案,宽逸广袖不经意间拂过初妍后背。只见锦凰站在初妍身后徐徐又说,“是生是死皆不知?”连问两遍,字如金玉落地有声。

初妍皮头一麻,回道:“是,……青九他们毫无办法。”

锦凰双目一虚,漆黑的瞳孔冷光闪过,初妍浑身一颤连连死死垂首,双膝一弯不受控制的双膝跪地。可以感觉到一道冷凝的目光含着威慑落在她身上,死死垂弯的脖子似垂有一把淬着寒光刀刃锋利的芒剑,惊得她脊背颤抖似有千万银针齐齐没入。

明明是优雅从容的步伐,初妍依是觉出锦履下之下步步压迫。再抬眼时,唯一抹勾绣暗金莲云纹的曲踞消失在书房门槛。

嘴角苦笑,她真真是明白为什么这次初九叔过来看了小姐一眼,立马吩咐一定要让小姐深藏闺居。这样的气度分明就是凌越众生之上睥睨世间万千的……上位者……。

“初九闲时太久,挑个好上日子送他老人家回来京吧,毕身是独身男子在外寡居总归不是个办法。”

寡居……,打个激灵,刹时清醒几分。小姐,您真是语不惊人,不罢修!

等等?初九叔不是才多吗?怎么要送京了呢?

初妍不知道的是,因为……初九打断了锦凰的好事!

出海两年的锦凰已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这回他带着雅和,雅致两位美人儿过来,锦凰再能把持住当真是得了道的神仙了!

十八岁了!她如今是十八岁了!十八岁还没有碰过男人,说出去丢死人!

其实也没有丢不丢人,回不了凤凰皇朝……在这世间没有人会觉得女人十八岁无男人伺候是件丢死人的事情,只会可笑的认为此女忠贞!

没有等到青九回来锦凰下令回京,这一世她都需留在这逆天朝代,直到终死。

蛟山御山紧闭有三年载的大门今日再度徐徐打开,迎回了三年未归了主人。

京城里,瑞王爷,南阳王府,皇宫明德帝,王皇后很快得知锦凰归来,那一刻,除明德帝眉头有些锁紧之后,其余人皆是高兴。

而锦凰也没有想到回京后便有一件大事摊在她头上。

75章 陛下选夫!很彪悍滴。

3

锦凰大抵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出海两年再归来,她在京城中的名望非旦不减,反而更增了。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出海的事情宣扬了出去,已至于两年过去京城里的贵妇们依然会旧事重新,再是鄙咦一叹,大概的意思是这女子再怎么得圣心,也不会敢有人家求娶她。

回到蛟山的当日下午宫里使来人,还是以前伺候过她的管嬷嬷,笑团团的脸几年不见又添了几道皱纹。

管嬷嬷激动地行了礼了后,第一句是哽咽地说:“小姐瘦了,可又长高许些了。”第二句句是,“受苦了,受苦了,千金之躯本应该是在家做娇娇客的,怎么这般排折腾啊。”

心里却是惊讶不止,几年不见,这气度是愈发内敛从容了,只是坐在一边,比起皇后娘娘还要胜出五分。

怎地……总觉得见她就跟见到皇上一样呢?

按下心里惊讶,管嬷嬷小心而谨慎地坐在了大椅上,不敢全坐,只是沾着边坐了点点。便是坐,她也是坐得不踏实!

谁敢在皇上面前坐下来说话呢?面对锦凰,她就是有种面对皇上的畏惧感。

锦凰从一开始就比较关照她的老嬷嬷是敬着的,让初妍去搀扶着她坐到大椅里,锦凰才道:“多多关心,出海只为增长见只,倒谈不上辛苦。”

声色淡淡的,并没有说见到故人会情绪激动。

如今的锦凰如果一口古井,沉甸岁月,静且深。

管嬷嬷早是习惯了她的薄凉,不影响自己抒情一边拭着泪,一边道:“当初娘娘惊闻小姐出海,足足是一个月都是寝食难安,这下可好了,日盼夜盼可算是将小姐平安盼了回来,当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锦凰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什么,皇后是有几分关心自己,可关心背后不少算计她是不信的。宫里人她是见多了,真心实意的没有几个,虚与委蛇的一抓就是一把。

在她面前打着亲情牌是无用的,管嬷嬷是适可而止地问了些出海时候的事儿,个中惊险是让她惊到连连倒吸几口冷气。

坐了一会子后,见到锦凰动了动身子她便知道是自已该走的时候了。

回到宫里将锦凰在海上所遇危险一一回禀,使得王皇后都是连连惊着,失色到单手捂着胸口好一会子才平静下来。

“她是个胆大的,大周朝贵女出海不见一例,她倒是开创先河。”王皇后端庄地拭了拭额边惊出来的汗,蛾眉挑起,道:“她那妹妹的如意算盘是要打错了,想借舆论打压锦凰,呵,当真是找死!”

“老奴还没有向小姐提及她出海一事闹得人尽皆是实乃五皇子侧妃有意宣扬出来。”管嬷嬷斟酌道,“要不,老奴……”

王皇后抬手,眼里一道冷笑闪过,“当年锦凰出海只有皇上,本宫,瑞王,赵世子知,为何五皇子会知呢?其中只怕是皇上在里面点晴了下。”

她微地顿了顿,表情一时间是阴睛不定起来,显然是在沉思什么事情。好一会才轻道:“本宫一直未曾明白皇上对锦凰到底是如何做想,将出海一事透露五皇子,如此故意为之又是为何呢?”

这个问题王皇后是想了许多一直没有想明白,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宫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王皇后收敛心神,再看时脸上笑容得体,温婉中透着帝后应有的端庄。

送走管嬷嬷后初妍小脸绷紧,道:“才回府里宫里便知道,只怕是安了人在府里头了,小姐,要不要让青九去查一下。”

锦凰起了身,双手负于身后,广宽袖口一倾而下,绣着的古兽纹彰显出凛然大气,“无需多查,蛟山里早有人盯着,我回府早不是秘密。再说,本也不想着瞒着宫里人。”

不止是宫里人,宫外人亦是知道。比如说,瑞王,赵容穗。

确实是都知道,可能不能来又是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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