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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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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你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我道,她点头,我转身出了帐营,回了自己的住处,子房早已在屋中等候,见我归来,浅笑道:“可有收获?”
  “有!”我不顾周遭有下人在场,直径小跑向前扑进他的怀中,他一时发怔,仍是顺从的张开手将我揽到怀中,不禁有些好笑道:“你怎么了?”
  “我现在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我埋在他的怀中闷声道,他摸着我的头,轻笑道:“确定了什么?”
  “再也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再也没有人会像你这样珍视我,”我抬头,咧开嘴,询问道:“子房,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也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即便未来没有孩子,我们俩也可以这样好好的过下去,对不对?”
  “傻丫头,”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叹道:“我对你,始终如一,无论发生什么,即便是没有子嗣,你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妻,你根本无须在意。”
  “你……”我喃喃道,他居然知道,他居然都知道,得知自己身子的状况之后,历史上记载着的两子成了我想逃避却始终无法逃避的梦魇,它如同一个魔咒,向我昭示了未来我们二人可能会走过的路,即便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我根本无法真的不去在意,即便之前对于吕媭的报复占据了我所有的心思,那么小月的怀孕,则将这道伤疤赤裸裸的撕裂,将血淋淋的伤口摆在我的面前,我逃也逃不掉。
  “子嗣的重要,你莫非……”我的话说到一半,他忽而伸手按住我的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他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叹道:“纵然再重要,也抵不过一个你啊。”
  “再者你若真的是喜欢孩子,我们日后可以领养一个,”他见我不语,随后安慰道,“待战乱平息,汉王取得胜利之后,我们安定下来,那时便算是真正的一个家了……”
  “你以后真的打算只替汉王谋划了吗?”此时此刻,对于子房未来,甚至超过了我的丧子之痛,他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那韩国……你……”我不禁道,那么多年的执念,他为故国做的一切,我皆在一旁见证,他的痛,我感同身受,当初为了能替韩国报仇,他可以抛弃性命,在下邳韬光养晦十年,之后种种,更是不必言明,可这样坚定的信念,有朝一日终于被现实所击败,那他……该有多痛?
  “如你在彭城时所言,韩国已灭,韩王的最后一位子嗣已去,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他淡然道,“事实所见,我精心谋划多年,可是我失败了,天下大势已定,注定韩国无法再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道拥有一席之地,而楚汉相争已然是不可避免的战局……”他朝我扬了扬嘴角,“刘季是一个很好的君王,他知人善用,赏识我的才华,或许此生注定我只有在他手下才能展示自己的才华,那么为汉谋划,有何不可?”
  “那你难过吗?”刚问完,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面前这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好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觉得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所以想惩罚自己,”我如实回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摇摇头否决我道:“不,阿卿,你问这个,我很感激。”
  “在很多人眼里,我谋略过人,智谋超群,舍弃韩国而投奔汉王是一个不能再英明的决定,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人问我会痛吗,会难过吗,在他们眼里我是弃暗投明,摒弃了之前无用的又善猜忌的君主,可是唯有你,会真的关心我心底的感受,”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叹息道:“也只有你……”
  “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这些?”我喃喃道,这段日子他一直在谋划着如何替我和孩子报仇,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对我愈加关怀,可是他心里的痛呢?在完全抛弃故国的时候的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他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来,如果不是今日我无意间提起,只怕面前的这个男子,永远不会说。
  “我不想让你担心,”他微微一笑,“你近日一直在因为小月的事情忙碌,无暇分心,而且即便是有些难过,我也还能撑得住。”
  “傻瓜,我们……是夫妻啊。”忽而有一阵酸楚之意翻滚上来,我知道我又要哭了,可是这次不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心疼他,众人看不见他的光环背后的血与泪,后世的评论之人也无法看见他做出匡扶汉王摒弃韩王时内心的挣扎,而此时此刻,我面前的他终于和历史上的那个留侯彻底分离,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历史上的一个奇迹,而只是我顾卿的夫,一个平凡的、有着喜怒哀乐的男人而已……
  在我不经意的时刻,周遭的下人早就被他遣散,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二人,屋内的温度不知何时有些升高,我只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大着胆子抚上他的脸,踮脚吻上他的唇,随后,向他奉献了一切,包括我自己……
  

  ☆、楚围彭城。(改)

  项羽在率兵北上后,于同年正月在城阳击败田荣,田荣溃逃后被人杀掉,项羽攻取齐地。二月,项羽立故齐王田假为齐王。楚军入齐后,兵锋所到之处,“多处残灭”,遂使齐人又相聚反叛。三四月间,田荣弟田横收拢数万散卒,拥立田荣子田广为齐王,在城阳起兵。结果项羽被拖在齐地,无法脱身对付西面的刘邦。
  同时,刘邦在这年三月率兵自临晋东渡黄河,收降魏王魏豹;接着又攻占河内,掳获殷王司马印。这时淮河以北除了彭城附近和燕王臧荼所控制的燕及辽东地区之外,已经尽被反楚力量占据。在这种形势下,刘邦认为剿灭项羽的时机已经到来,于是经修武,由平阴津南渡黄河,抵达洛阳,昭告天下诸侯,誓师伐楚。四月,趁项羽主力仍被田横拖在齐地,楚都彭城空虚之机,刘邦率军直取彭城。
  彭城守卫松懈,他几乎没有费任何功夫,便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项羽的老巢,刘季意气风发,大摇大摆的进了彭城,一扫里面项羽从各地掳来的珠宝美人,自然,这里也包括他从咸阳宫殿中搜刮来的大量财富,刘季将这些据为己有,一扫之前在咸阳所受到的憋屈之气。
  而这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到彭城,上一次到此地已然过去了一年,也正是上次,子房失去了他复兴韩国的最后一丝希望,韩国后裔韩成就是死在了彭城,他私下几番打听才得知在韩王死后项羽将他葬在了城外,攻陷彭城后的第二日,他便辞了刘季的庆功宴,一个人悄悄去了城外,我则屏退了众人悄悄跟在他后面,一路跟至彭城郊外,我看着那个在风中飘摇的孤瘦身影,眼角一阵润湿,可是我再是心疼,我也只有躲在他身后,有些事我能够替他分担,可是有些痛苦,我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难过,可是子房,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间,你都不会是一个人。。。。。。
  自午时出来,直至日暮西陲,他才自韩成的墓前离开,我吸了吸鼻子,小腿已经有些麻木,忙远远地跟在他后面,见他去了刘季处,我才长吁一口气,转身却恰好撞见了一人,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却听见几声嗤笑,抬头一看,却是吕释之。
  我脸一冷,转身就想走,岂料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轻笑道:“见到老朋友,就这么走了?”
  “你想干什么?”我手上用力想收回自己的袖子,却失败,他冷笑几声将我一把带到他怀里,见我想要喊人,他挑起我的下巴道:“我建议你不要乱喊,要让别人看到,我是无妨,不过让你的相公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吕释之,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皱着眉,恶狠狠的瞪着他,他手上用力,捏的我的下巴一阵生疼,“我想干什么?呵,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相公,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被汉王派到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狗屁地方值守?还美名其曰是锻炼我,顾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张良做的一切,你可以告诉张良,我吕释之有仇必报,而你。。。。。。”他低下头冷笑着朝着我靠近,“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迹,这么聪明的女人,我更喜欢了,怎么办?”
  我忽而就放弃挣扎,妩媚一笑,主动靠近他,还顺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他那一瞬亦是一怔,“吕将军,看来吕将军还不知道一句话,那么妾身就告诉你。。。。。。”
  抬脚用力揣在他的膝盖上,疼的我自己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亦是嗷嗷的叫起来,我忙趁乱后退几步,笑道:“有一句话叫,好看的花都是带刺儿的,吕将军,妾身想吕将军只怕是受到的磨练还不够,妾身倒很愿意向汉王建议继续让将军驻守那苦寒之地,”眼里冷了冷,我继续道:“看起来吕将军身体不适,妾身先退下了,告辞。”
  言罢,我果断转身就走,几乎小跑起来,他自然还想追,而此时有一队士兵从我们前面经过,他这才恨恨作罢,待我安全回了自己的住处,砰砰乱跳的心才平复起来。
  我说呢,我还正在奇怪吕释之怎么一下子就仿佛不见了人影般,四处不见了人影,原来是被刘季派遣值守去了,听他话中所言,竟然还是子房建议的。。。。。。其实在我不经意间,他为我,也真的做了很多。
  子房自宴席上归来,挑帘而入时候我正坐在桌前写信,当然不忘用被子将自己裹作一团,却仍是瑟瑟发抖,我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子房,他大惊,大步来至桌边,伸手便探上我的额头,见我体温还算正常,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他叹道,我吸了吸鼻涕,嘟哝道:“没怎么。。。。。纪先生过来看过了。”下午陪他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有些感冒罢了,四月的风虽然称不上暖和,却也带着几分凉意,只是这感冒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原本打算下午前去亲自面见刘季,告诉他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想尽力挽救一下那即将惨死的几十万汉军,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感冒让我不得不改变了我的计划。
  “你不舒服,怎么不去床上躺着?还在这里写什么。”他皱着眉,起身替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接过之后咕噜噜的喝下,才觉得身上又暖了些,搁下笔,我将手里的竹简朝他面前推了推,他匆匆扫了一眼,随后皱眉道:“这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我点点头,这是我准备呈上给刘季看的,所以言语之中暗示性的话语比较多,毕竟是谶纬之言,不能说的太过详细真实,可凭着子房的智慧他也定然是看懂了,“我如今在病中,不方便去见刘季,你便托人将这信转交给他,他也应该明白的。”
  “如果他不信我所言……”我叹息几声,揉了揉额角,“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如今既然病着,就莫要思虑过剩,”他抽过竹简扔至一旁,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道:“我会托人交给汉王,芙蓉呢?”
  我拍掉他的手,回道:“她回去了,毕竟现在也是为人妻子,我留她太晚也不好,诶诶诶你干什么?”
  子房却一个伸手将我整个人抱起,起身走了几步将我搁在床上,他忽而感慨道:“阿卿,你变轻了好多。”
  “有吗?”我捏捏自己的脸,疑惑道,他脱掉外衣亦是翻身上床,将我揽在怀里询问道:“你下午去了何处?怎么忽而就着了凉?”我眨眨眼,左顾右盼道:“忽而觉得有些困了,我先歇下了,晚安。”
  一只手将我捞起,我哭丧着脸,正好对上了他沉静的脸,“你去了城外。”却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他低头示意我看向床边的绣花鞋,上面有着些许的泥土,还有些潮湿,我心中暗暗后悔,回来之后刻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却忘记换鞋子,心中抑郁间却听他缓声道:“你。。。。。。一直陪着我?”
  “我不是故意去打扰你的,我知道你想要一个人静静,而我只是想陪着你罢了。。。。。。”我低着头叹息,良久,我的头突然被他用力抬起,随即一个炙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细细辗转吮吸,我呜咽几声,情不自禁的回应其他的热情,忽而又推开他,他不解的看着我,我结结巴巴道:“我会把病气传染给你的。。。。。”
  “待会儿发了汗,就好了。”他不在意道,再次用不容我挣脱的力道制住了我,我被他吻的迷迷糊糊,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了开,便是那时候我也没有明白,大晚上好好的,我怎么会发汗呢。。。。。。
  可是事实便是,我被某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日纪先生过来探脉,奇道:“卿儿昨晚是做了什么,病竟好了大半。”
  我脸一红,想到昨晚那所谓的“运动”。。。。。。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长时间精神上的紧绷,大家此时似乎对于这般的放松理所应当,我想到之后历史上著名的彭城之战与反楚联盟的惨败,心中一紧,子房与樊哙二人再度尝试着如同在咸阳时那般前去劝说刘季,却不再成功,而我的信已然递上去好几日,却始终不得刘季召见,无奈的闭上眼,莫非这真的都是命吗?可我能怎么办,见不到刘季这个最高决策人,得不到他的命令一切都是枉然,而子房见我此模样,即便不开口询问也猜到了几分,只有日日安慰我,在惴惴不安里,我度过了彭城的这几日。
  几日后,我方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屋外一阵嘈杂,子房忙披衣而起,边听有人大喊道:“项羽带兵杀回来了!项羽带兵杀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城外!”
  我从床上坐起,掐指一算,不过短短十日,项羽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吗?忙替子房准备好外衫,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放心交给我。”
  “我等你。”我道,目送着他远去,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历史上那短短的文字:项羽率精骑三万疾驰南下,由鲁瑕丘击破樊哙等军后,即在胡陵至肖县采取包围闪击。肖县东南有刘邦兵数营扎住。项羽军夜间抵肖,利用拂晓,由西向东反击汉军侧背,早晨开始进攻,与汉军展开大战,中午便大破汉军。汉军对项羽的突然袭击,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自相践踏,乱作一团,被项羽军于彭城近郊斩杀10余万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人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了自己出现了一个很常识性的BUG,导致后文的衔接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今天紧急添加了新的内容导致这一章写的乱七八糟,原谅我……
  前一章小小修改,大家注意。
  听到刘季一路骂骂咧咧,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并非完全没有把我们的轮番劝说放在心上,私下他亦是将彭城北面布下重兵以御外敌,只是不曾想到项羽并未从北面采取军事行动,而是用大部队继续攻齐国作为迷惑敌人的“正兵”,自身只带三万兵力为奇兵走“间接路线”,从彭城西面的萧县偷袭汉军的后翼,而其来势汹汹,又因此次是项羽亲自带兵,其西楚霸王的威名让来不及布战的诸人手忙脚乱,更何况此番汉军属侵略军,士气方面远远抵不上欲夺回家园的楚军,几番争夺,拥有五十六万大军的刘季大败,军心涣散,一路仓皇而逃,而汉兵在谷、泗水二水被楚军歼十余万。
  之后刘季带着我们继续南走,想利用彭城南吕梁山区以资抵抗,但因项羽的猛烈追击而不能立足,又被杀毙几万,一路上躺尸无数,死状惨不忍睹,而我知道,更可怕的事还未到来,不久后,项羽将追击我们至灵壁以东的睢水上,再斩杀汉军十余万人,汉军逃入睢水,溺死者不计其数,皆沉入水中,而当时书上只用了六个字来形容这鲜血淋漓的场面:“睢水为之不流”。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这样暴力残忍的画面直径冲入我的眼中,眼睛涩涩的发疼,子房与我共骑一匹马,见我异状空出一只手来遮住我的眼,然后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参杂着嘈杂的兵器交接声与哭喊声,就这样清晰的传了进来。
  “闭上眼,不要看,我会保护你。”
  “好。”我轻轻应道,唯恐他听不见,我还重重点了点头,之后依他所言我努力的屏住呼吸,摈弃一切,抓着缰绳的手更紧了紧,即便我知道结果我们会很安全,我却依旧为耳边那些痛苦的叫喊声默默道歉,对不起,即便我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即便我曾经也想改变结果并为之努力过,可是历史似乎按照固有的车辙那般向前进,以我卑微之力实在是束手无策。
  之后的场面一度混乱,便是我们也被人群冲散,子房不得不带着数十人另辟他路,而我们花费了整整一个半月,一路躲躲藏藏,才躲开了楚军的追杀,安全抵达了荥阳。
  为何选择荥阳,我也因此问过子房,子房道是吕雉的大哥吕泽驻守于此,也算是一个小小据点,刘季在此亦可以东山再起。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我忽而想起了多年以后的那一场垓下之战,西楚霸王拒绝了一亭长提出的逃回江东重振霸业的建议,同样是遭受巨大的打击,刘季则是为了活命甚至能将嫡亲子女推下马车之后一路搜集败兵,直至重振汉军威风,而项羽则是选择在乌江边自刎而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许真的未到绝路,而项羽硬生生的放弃了生的可能,这对于一代骄雄来说多少有些遗憾,那日如果他真的逃至江东,他日胜负实难预测啊! 
  五月中旬,我们抵达了荥阳,刘季看到子房安全归来,长吁一口气,而远在关中的萧何亦是得知了彭城之战的惨败后从关中调拨老弱及不到服役年龄的少年到荥阳增援,韩信也收兵与刘邦会师,汉军这才得以重振旗鼓。
  休整数月后,刘季决定筑一通道来取敖仓的粮食,关中富足的米粮源源不断的输入进荥阳,而这般修生养息的日子没过多久,项羽便派兵截断了运粮通道,城中不可无粮,几番僵持之后刘季请求项羽割让荥阳以西的地方为汉地,被严词拒绝,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见到了日后将与子房齐名的曲逆献侯,陈平。
  后世常有人说,张良惯用阳谋,而陈平惯用阴谋,二人与刘季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三角形,而关于二人孰更胜一筹上,我倒是没有个主意,毕竟历史不可尽信,再没有见到陈平本人前便是司马迁爷爷所言我也要斟酌三分,而在见到了陈平本人后,我愈发确信了我的想法,那就是他与子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妾身见过汉王。”刘季忽而召见我,我挑帘进屋之后便见座下有二人,一人是子房,一人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男子,他应声回头,却让我有了瞬间的失神,好吧,不得不说,面前这人面目俊朗,五官镌刻的恰到好处,再看子房,亦是清风俊秀的美人(古代美人亦指相貌俊逸,才德出众的男子)我心中忽而冒出一个想法,莫非二人皆得刘季信任,也是与其容貌有关?
  “这位是陈平陈大人,”或许是我盯着他看得太久,刘季便介绍道,接着便是子房几声咳嗽,我这才回神,却听刘季继续道:“此番召见你来不为其他,只是一占凶吉……哎,当初彭城他娘的一时大意,才让他个竖子钻了空子!现在老子想求和,他居然也不同意!你倒是算算,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犹豫了会儿,看得出刘季还是颇为信任我,既然如此,那么当初……
  “不知……汉王在彭城时可有看到妾身的信?”如果有看到,那么根本不可能变成斯般局面,岂知刘季皱了皱眉,不解道:“什么信?”
  我怔住,当初我想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悉数告之,却又因为突如其来的风寒不能面见刘季,只好以书信的形式呈交上去,原本以为是刘季不屑一顾或者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他居然是根本没有看到!
  莫非这就是天意吗?我心中喃喃,看到刘季疑惑的模样,我吞了吞唾沫,叹道:“在彭城之时,妾身曾有所感应,便将一些猜测写于书简上,不过现在……倒也无妨了。”
  刘季似是想刨根问底的询问更多,却见子房忽而上前几步揖手道:“汉王,对于如今困境,陈大人似是有一计,良以为可行。”
  “哦?”刘季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了去,转而看向陈平,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陈平偏头微微看了子房一眼,转而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深意,让我不禁有点心里发毛,好在不过片刻,他便对着刘季揖手道:“回汉王,楚王手下有二人需要忌惮,一人是范亚父,另一人是钟离昧,一文一武,可谓是楚王的左膀右臂,而此番拒绝汉王求和,多半是范增的注意,只要孤立此二人,使其再难得项籍信任,那便是除去一心头大患。”
  “哦?”刘季来了兴趣,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陈平不假思索继续道:“臣胆敢请汉王赐臣四万斤黄金来完成此任务,如若不成,臣愿意献上自己的人头以谢罪。”
  刘季不过微微思酌片刻,便朗声道:“本王准了!陈平,你可别要本王失望……”
  陈平欣喜应下,或许他也没有想到刘季会答应的斯般容易,不过这也就是刘季之所以能揽到大批人才为其所用的原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想这一点也算是他的帝王之道吧。
  

  ☆、纪成之死。

作者有话要说:  纪信(?-前204年,汉书高帝本纪作纪成)
  陈平的计划是,花大量金钱买通楚军的一些将领,让这些人散布谣言说:“在项王的部下里,范亚父和钟离昧的功劳最大,但却不能裂土称王。他们已经和汉王约定好了。共同消灭项羽,分占项羽的国土。”项羽生性多疑,听到此话必然会对钟离昧产生怀疑,进而不再采纳他的任何意见。
  待除掉了钟离昧后,陈平的下一个目标是项羽身边的谋臣范增,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直至有一天,项羽派使者到刘邦营中,瞬间他计上心头,招来身边的侍者耳语几句,让其准备好十分精致的餐具端进使者房间。使者刚一进屋就被请到上座,陈平则进屋里再三问起范增的起居近况,大赞范增,并附耳低声问:“亚父范增有什么吩咐?”
  使者不解地问道:“我们是霸王派来的,不是亚父派来的。”陈平一听,故作吃惊地说:“我们以为是亚父派来的人呢!”便叫几名小卒撤去上等酒席,随后把使者领至另一间简陋客房,改用粗茶淡饭招待。 陈平则满脸不高兴,拂袖而去。使者没想到会受此羞辱,大为气愤,待他回营之后,想必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之项羽,凭借项羽的性子,只怕会越发肯定范增私通汉王了。 
  半个月后,安插在项羽身边的人传回消息,道亚父范增请辞,项羽应允,并派人护送其回彭城,陈平此时方确定自己的反间计成功,一举除去了项羽身边最大的智囊,刘季闻之大喜,重重赏赐了陈平,子房将此事告之于我的时候,不禁挑高了眉,伸手一弹我的脑门,淡淡道:“我发现你倒是对陈大人的事十分上心,最近常常向我打听他,便是最初见他的时候,你看着他还失了神,嗯?”
  我咂舌,决定打死也不承认最开始是为其美色所诱,只有赔着笑道:“我这不是关心我们如今的状况吗?一旦陈大人反间计成功,我们才有了与项羽抗争的本钱,对了,如今情况如何?汉军已收回多少人?”
  “便是加上自关中发来的老弱,总计不到二十万人,”子房道,“几个月前章邯兵败自杀,而我之前便建议汉王派人说服了英布反楚,联络了彭越扰乱项羽后方,并且派了韩将军前去开辟北方战场,”他顿了顿,叹道:“那位韩信的确是少年天才,其带兵之能几乎无人可出其左右,不过短短数月便北击代王陈馀,活捉代相夏说、破代,难怪当初你知晓是他时露出那般神色了……”
  “韩信么……”我想起那个英姿焕发的少年将军,以及他的悲惨下场,忽而就止住了声,摇摇头不想再提,我转而道:“转眼便到冬天了,也不知此番荥阳的米粮是否够用。”
  “有萧大人坐镇关中,想来后方补给无需担忧,”子房道,随后叹息道:“只是不知道这荥阳,我们究竟还要呆多久……”
  我在心中掐算着日子,直到来年五月,刘季率众人逃出荥阳,这般漫漫苦守的日子才算结束,而如今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子房伸手揽住我,我们二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迎来了我们的又一个新年。
  时间漫步向前,在一场大雪之中我们步入了公元前204年,来年四月,刘邦喜获麟儿,大喜,重赏三军,而这个孩子是其第三子,取名,刘如意。
  闻讯时,我手里的竹简“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刘如意?赵王刘如意?他的母亲难道就是那个历史上大名鼎鼎、长袖善舞的戚夫人?前来公布喜讯的侍从见我神色不对,不由得狐疑道:“张夫人,怎么了?”
  我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起身捡起掉落的书,貌似无意道:“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夫人能得汉王如此珍视,连孩儿也都取名“如意”,想来汉王很疼他们母子吧。”
  较之之前的刘肥,刘盈,这刘如意怕是刘季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如意如意,如他心意,这个孩子是刘季真正期待着到来的孩子,那么……几乎没有得到父亲关爱的刘肥和刘盈,又算了什么?
  “这次诞生的小王子的母亲曾搭救过汉王,因此得汉王垂爱,”那侍从不疑有他,替我解答道,“此乃汉王赐下的金银珠宝,小的先退下了。”
  我示意芙蓉送那位侍从出去,看着桌上摆着的赏赐,几乎是微不可闻的,我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是为了那两个孩子,还是为了那个此时远在楚营受尽磨难,几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正妻,即便我与她不合,可还是替她感到惋惜。
  妻子受尽磨难,一心等候着夫君前来救助,而她唯一的信仰却在千里之外与另一个女人筑建爱巢,生儿育女,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讽刺。
  人各有命,一个丧失了爱情的女人,她的全部智慧和精力会转移到政治上。权欲会满足她萎缩的情感,让她干枯的身体再次饱满如春潮泛滥,或许造就了那个善权谋的吕后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刘季他自己呢?
  想到最初的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女,我心中一阵悲戚,原来距离最初的模样,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
  六月,项羽忽而猛攻荥阳,形势十分危急,而韩信远在千里之外,刘季又手中无兵,无力与其抗衡,火烧眉毛的他聚集了所有人一起思量对策,我亦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记得是找了一位貌似汉王的将军扮作他的模样出去诈降 ,而刘季本人则带着众人从相反的方向突围,可是那个将军叫什么来着……我死命敲了敲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大脑,却是空空如也。
  不多时,有人忽而推帘而入,我以为是子房,转身急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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