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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凤凰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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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何时何地不在黑暗中,满天黑暗将人包围,令人沉睡。渴望光明到来,可会死在黎明第一缕光线出现之前。

    陈相派出的探子火急火燎冲过宰相府。

    “这么慌?”这是有大事要发生。

    “小的跟着摄政王连续几天,她都一直在府上闭门不出。唯独昨夜,她去了西郊。”

    陈相将竹简扔下,眼神发光“西郊有什么。”

    “西郊,西郊有座黑市,里面都是逃犯还有一些帮派的人。都是得罪不起,穷凶极恶的人。”

    摄政王深夜乔装前往罪犯聚集的黑市,光是这一条信息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陈相绕过矮桌,膝盖撞到茶台,一阵叮当碰撞声,茶杯衰落在地,粉身碎骨“快说,她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了,是不是狼烟人。”

    昨夜盯梢,跟着白眼左躲右藏,直到进入那片漆黑山洞。他迷失了方向,只能看到背光而站的高挑男子。

    小厮尽量靠近谈话中的二人,全情投入希望听到一点点信息。“绳索”摸不到头绪的词语入耳,随即,后脑勺被砰的一掌重击。

    耳畔嗡嗡声连成一片,求生本能逼迫小厮转头查看,双手在空中乱抓。扯下一缕领口毛,那是袭击者胸膛的衣服。之后便再无意识。

    醒来时,小厮已被扔到宰相府旁的小巷。

    有人暗中保护白彦并不意外,可让陈相脸色一白的是那句话“领口的毛”附上自己披风的毛领。

    又看手心中躺着的白毛。这是玉貂的毛皮,常年生活在雪山上的稀奇物种,如白狐通体雪白,无半点杂色。这种玉貂生活在壬宪,毛皮非常保暖,哪怕是壬宪得皇室都舍不得用太多,整个燕国也只有皇上那里有几张玉貂皮。

    今年初雪之时,皇上给了摄政王两匹玉貂皮草用来做衣裳。

    “备车,我要去天牢,见了鬼了。”陈相现在更加确定,齐桓就是秦月明。

    试问天下能在天牢中来去自由的人要多高得本事,除了那个狼烟国六皇子真的还有人吗?

    陈正风尘仆仆冲入天牢,一路脚步不停,绕过拐角,却见到那特殊牢房中的少年被厚重被子裹成粽子,连脑袋都被捂住,只露出帅气五官。

    明亮的眼睛看着陈相,还是那样无辜。给谁说起都没人相信,这个少年是以一敌千,手起刀落,剑法纵横天下的顶级杀手。

    白彦正端着汤药,一勺勺喂给他喝。“盖这么厚还会受凉?要不要我去求皇上让他先准你回去住。”

    “咳咳咳”看到陈相出现,秦月明装作被苦药呛了喉咙,猛烈咳嗽起来。

    “没事吧,没事吧,赶紧吃点蜜饯。”白彦转身放碗,才看到陈相站在牢房外盯着二人。

    他阴阳怪气的说“这么厚的鸭绒被,还有衣裳。齐公子怎么会着凉?难道是昨晚并没有休息,出去吹冷风了吗?”

    秦月明双手从里面拉紧被子,又接连咳嗽起来,并不想回答陈相的话。

    有本事陈相就当着彦儿的面说,昨天深夜他派人跟踪当今摄政王,这个跟梢着还不幸被坐牢的他一掌打晕了。

    他陈相敢吗?宰相就是宰相,虽为百官之首,但也不能与皇上分身的摄政王正面抗衡。做出此等卑鄙之事,云里雾里糊弄过去就好,陈相要是真的说出来,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陈相急于证明猜想,既然不能明说,那就眼见为实。不顾不知情的白彦在旁,一步上前,扯下被子。只要找到那件外衣,他就能肯定昨夜齐桓确实出去过。若燕国皇宫的天牢都是这少年来去自由的天地,这怎么可能不是神通广大的秦月明。

    “放肆,陈相,你是疯了吗?”

    白彦一掌拍在陈相胸口,手腕震麻持续不断,可见用力之猛。陈相一个成年男子都被打得喉头传出甜腥味。

    秦月明吸了口凉气,似笑非笑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陈相,他并未穿什么玉貂披肩,只有薄薄白色衣袍披在身上,露出大片凝脂般白色肌肤。同色腰带简单束于腰间,将就着让衣衫合拢。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太光洁了,绝对不是从残忍训练中活下来,早已遍体鳞伤的刺客。而像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陈相当即愣住,背转过身。

    秦月明笼着衣领“冷。”

    陈相将被子扔回床上,只觉得被羞辱了。他开始的确定感荡然无存,这个叫齐桓的少年真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武林高手秦月明吗?

    “陈相若是没事,就尽快离开,朝政繁忙,没必要把监狱当成家。毕竟日后想住在这里还有不少机会。”

    白彦话语狠辣,暗示陈相终有一日他也有机会把牢底坐穿。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真相大白

    陈相走了一会,白彦才从自己披风下抽出另一件披风。两件衣服款式相同,只是大小有差距,毛领重叠在一起,若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她身上披着两件衣服。

    “你怎么看出来的?”秦月明接过衣服披在身上,又取开被子。

    “你向来喜欢整齐,床上连褶皱都找不到,今日床单居然这么邋遢,一看就知道你在藏东西。”

    得亏白彦提前一步到此,要不然这一眼能看到头的房间能藏得住什么。陈相也是精明的人,定能看穿不对之处。

    用被子将秦月明裹得格外奇怪,成功吸引陈相目光,让他尽量不在白彦身上花功夫。又让他亲自掀开被子,彻底推翻他的猜测。

    秦月明只穿轻薄里衣也是白彦安排。陈相是古板的中年人,终日衣冠整齐,看到同性穿着暴露,不会被吸引,只会吓呆。哪怕他在掀开被子之前还想调查什么,在看到秦月明衣着的瞬间,也定会因为有伤风俗,被惊得魂不守舍。

    别说陈相会不会继续留在此地,那时候的他仓皇而跑都嫌弃自己腿短。

    “昨天晚上是谁放你出去的,燕彤?”白彦只是为了找话说,心里答案早就有了。

    “今早没来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去过,还准备了治疗风寒的汤药。只是这药的味道好奇怪。”

    今天一早刚刚回到牢房,就看见彦儿溜达过来。她分明算准了时间,还提着治疗风寒的药。连自己冻感冒了都能算到。

    白彦挥手打发走狱卒,走进牢房,并未坐下而是顺手从床单下抽出刚藏好的披风,反手披在肩头。又不言不语,默默打开装汤药的碗具“披风我拿走,再令人送来几件纯黑的。”

    纯黑的衣服能融入夜色,秦月明有几分惊讶,彦儿居然知道了他的行踪。还未来得及询问,就听陈相赶来。两人只好赶紧收拾东西开始演戏。

    时间拖到现在,秦月明终于有机会询问心中疑惑。他那么小心翼翼,除了可能当时衣服上的毛被人拔走,没有留下其他行踪。白彦究竟是怎么发现的,还能如此精准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

    “黑市上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暗说黑夜才是犯罪的最佳时间,怎会空无一人,江柳烟没有把他们都清理干净的本事。”

    白彦一勺勺舀起碗中棕色汤药,勺子微微倾斜,它们拉出水柱,又重新汇入黑色液体中。这药味道苦涩,闻起来都觉得恶心,可它却是治病得良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人们让自己痛苦,到底是为了治病,还是转移伤痛。

    “我一直在找究竟是谁泄露了有关你的信息,想遍了所有人,把他们全部列在纸上,最后又一一划掉。唯独忘了——最清楚秦月明的人,是你自己。”

    白彦手中动作骤然停下,直视秦月明回避的目光。他果然不敢看她的眼睛,能对天下所有人撒谎,甚至大言不惭,面不改色为了生存哄骗对手,但秦月明对白彦终究没有办法撒谎。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心智又近乎相同,能看穿彼此心思的代价就是可以相互斗法,却始终不能欺瞒。正因如此两人的承诺才那么有价值,敢说,就肯定能看穿彼此是不是在撒谎。

    白彦没有怒火,她的暴虐能让她毫不怜惜地生割人肉,能一剑捅死一路提拔她,有着知遇之恩的先帝。但是对这个少年,是连发火都做不到。

    秦月明轻咳,黏住的喉咙被迫打开,发出细若游丝,毫无底气的道歉声“对不起。”

    “秦月明,我这么珍惜你,你不觉得让别人来告诉我,你快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吗?”这里是监牢,万千情绪在胸口比涛汹涌,可白彦要强逼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表达此刻的复杂心境。

    “因为知道要死了,所以不想和我结婚。又不愿意直接拒绝我,所以你放出消息,在公布婚讯的前一日被被抓。婚期自然会延迟。将自己的名声全部毁尽,自然有了不成婚的理由,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离开燕国。”

    说到此处,白彦声音突然哽咽,秦月明手足无措,只能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身体。怀中人无助颤抖,又猛然发力,将他推开。

    咬着已经流血的下唇,盯着被浓雾覆盖的面孔,捂着心口说“然后你是不是打算回缘花寨,无声无息——死在你师父身边。”

    秦月明无力张开双手,又垂下。回答是,对于彦儿确实太残忍。可她已经推算出事情全部经过,再找不到合理的理由隐瞒真相。低头盯着衣襟。

    “你情绪不稳定,那我能怎么办。他们都告诉我,若是死在你面前,你以后就真的会成为双手沾染鲜血的残暴君主了。”

    “你从小生活在简单温馨的家庭中,本就不应该成为手持武器的杀人者。你清楚杀人的感觉吗?”

    “我杀了很多人,为了活下来,一千个训练者九百九十九个都在同一天死在我的剑侠。每次闭上眼睛,我都能看到他们临死前狰狞的面容,还有致命的黑红色伤痕。那些人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一生一世,终会把我拖入十八层地狱,尝遍皮开肉绽却求死不得的滋味。”

    眼泪顺着流趟到白彦嘴角,无片刻间断,绵延不绝。她无力摆手,吞下哭泣造成的喘息“不——不会的——不会,你不会被拉下去的。”

    秦月明舍不得白彦哭,复抱住崩溃的人儿,下巴顶在她肩头。手掌轻拍后背“杀人很恐怖,我为了活命迫不得已,都尝试过这种滋味,所以我更不想你去杀人。”

    “如果真的有必要,你恨谁,讨厌谁。或者谁挡了你的路,你把他推给我,我来就好。”

    “我来就好。”宁负天地不负卿,奋力爬过的路,知道荆棘所在何处,明白路途艰险坎坷。起码我走过,你不用再走,我做过的,你也无需在做。

    不杀人,以后都不杀人,绝对不杀人。白彦心底重复上万次这句话,不管多生气都不杀人。因为他说了,杀人不好。

    哭泣声渐渐微弱,白彦红着眼眶抬头“你昨晚听到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和向阳一起回去,去千年以后。”

    秦月明用分明的骨节擦掉白彦脸上最后一滴泪珠。泪珠晶莹挂在手指上,好似永恒不朽的钻石。

    “你想让我去,我就去。虽然路很远,但你总会走过来,我等你。”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大殿问审

    今日大殿实在是热闹,通敌叛国那可是大罪。不是衙门拍个板子能完事的,有关江山社稷,皇上必须亲自过问。这桩大案件的审理拖沓半个月,终究还是要被搬上大殿。

    文武百官全部到场,另外燕彤希望燕都百姓也能参与进来,所以特意叫人抽签,选出数十位百姓,一同观看今天的审讯。

    燕彤此举并非是为了驳秦月明的面子,他自有打算。案情特殊,犯人是秦月明,燕国摄政王最喜欢的公子。幼年远离故土能活到今日,可见他不是一般的精明。

    光是一身武艺,足够令人钦佩赞叹。

    白彦背负特殊血脉,比常人聪慧,三次大战让她一举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燕都不少闺阁女子开始反抗三从四德的教化,渴望同白彦一样读书写字,征战沙场,叱咤朝廷风云。

    这个普通少女,早成了寻常百姓最想亲眼看到的人。

    然而今日审问中的陈相,同样出生贫寒,一路通过科举考试,成为百官之首。能力更是毋庸置疑,头脑灵敏,善于论辩。

    这三人碰撞在一起,势必带来比案件本身更有看点的一场审讯。三位豪杰,三位智者。今日能否断定秦月明的生死不重要,关键是,这场世纪大战需要不少见证者。

    白彦黑色金边官袍,她从不掩饰自己的美丽。谁说女子只能漂亮,又是谁说漂亮的女人是红颜祸水。白彦就是长得倾国倾城,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优势,她要告诉所有人,绝美容颜并不妨碍她拥有过人才智和胆识。今日亦是如此,朱红色红唇和眉尾上挑的棕色立眉,不掩盖她的花容月貌,却霸气十足。

    微微侧头,上挑下巴,死盯住铜镜中完美的自己。头顶彩色琉璃凤凰玉簪,正是秦月明送给她的礼物。左右偏头,确认无误,便平展双臂。

    身后两个侍女提着外衣肩膀,为她穿戴整齐。虽金色丝线绣的并非是凤凰,但这衣裳着实和凤袍一样华美。

    “摄政王,我们可否现在出发。”

    “走吧,今日我可要好好会一会陈相。”

    正午,冬日阳光最热烈温暖的时候,大殿中聚集几百位身穿不同服饰的人。燕彤背着手,强打精神迈步而来。如同刚刚几位老师教他一样,天子就要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可以仁德,但万万不可以失去气场。

    尽力让脚步沉稳,下巴微抬,一甩衣袖,落座在金色龙椅上。手抚摸龙头,感受龙鳞交错护身的安全感。

    “人如果都到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先把齐桓带上来。让街坊邻居,邻里百姓指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狼烟国的六皇子秦月明。”

    既然案件还没有定论,也万不能如今就给秦月明套上沉重枷锁。他衣冠整洁,精神抖擞。数十日住在牢狱中完全没有影响他的生活。秦月明走到皇上面前,简单行礼,退至一旁。

    在看到他的那瞬间,围观百姓中一个不足六岁的小孩突然喊起来“齐哥哥,齐哥哥。那是齐哥哥。”

    小孩的母亲一脸尴尬,用手捂住孩子嘴巴,不让他多发出半个音节。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胡来,要是这个人就是通敌叛国的罪犯,那他们岂不是也要陷入水火中。

    燕彤瞧见小孩,觉得甚是可爱“没事,今日叫诸位过来,就是因为秦月明这个人武艺高超,经常神出鬼没,在燕国潜伏多年,直到先帝山河解盘丢失的时候,才露出马脚。多双眼睛就等于多了份论证,朕也想听听,齐桓到底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间谍。”

    “让小孩继续说下去吧。”

    小孩啊呜一口咬住母亲掌心嫩肉,他还真的是不屈不挠,一定要说。

    “齐哥哥可好了,经常陪我玩,还给我买好吃的。他才不是什么坏人呢。”他嘟起小嘴,稚嫩的脸上写满真诚,这番言论绝对不是人为灌输的。小孩并非完全都是白纸,可以肆意书写,他们生来就不同,有的活泼有的内向,强行灌输思维那并不是件容易事情。

    刑部尚书马上上前询问细节“那这位齐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陪你玩的。”

    小孩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即使刑部尚书再问三遍,他也坚决不开口说话。

    燕彤看不下去,插话进来“爱卿和小孩说话自然要蹲下身,保持平视,你这样站着岂不是给人家头顶放千斤重的压力吗?”

    蹲下身?尚书脸色一白,他可就是平民家的孩子,要自己卑躬屈膝,这是什么礼。可皇上既然开口,他不能不从,主动弯腰对上孩子的双眼,又重复刚刚的问题。

    这次小孩几乎没有犹豫,马上回答说“从那间房子住了人开始啊。每天早上齐哥哥都会出门带它金丝雀去燕照湖,我就经常在那里玩。”

    如此家常的画面,燕彤差点忍不住撇嘴。这个秦月明还真是,哄女人一流,哄小孩更是厉害。小不点的话虽然没多少分量,但在秦月明刚刚现身的时候迫切说出,围观者在心里会改变基调。一个每日去遛鸟,陪邻家孩童玩闹的寻常人,自然和那神秘间谍形象离得太远。

    注入良好的第一印象,会让之后的争辩事半功倍。毫无疑问,这个小孩说得话是真,但在这样气氛沉重的场合能如此欢脱喊出刚刚一番话,白彦的教唆功不可没。

    “叫摄政王和陈相上来,既然两人各执一词,朕想听听谁说的有道理。”

    未曾等人传唤,白彦就出现在大殿之外世界上。身穿金色祥云刺绣的外袍。如同站在云端高傲的凤凰,只需一声嘹叫,便会降服百兽。她步伐紧凑,沉稳,地面在足下完全俯身到最低姿态,甘心托举这天凤腾飞。

    朱红色薄唇如烈焰般耀眼,衬托她的皮肤更白皙,吹弹可破,眼神却更狠烈。能将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同冷酷果断,胆识超人联系在一起的女子。如今燕国只有她一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念可握皇权于手,回眸亦可魅惑众生。

    冬季寒风凛冽,第一片雪花从空中缓缓飘落,覆盖在她头顶。在她踏入大殿的最后一步,天神宛若受到召唤,顷刻间乌云压城,天昏地暗。北风起,咆哮着带起鹅毛大雪,将雪白灌入大殿红毯之上。

    白彦微微欠身,阻断风雪,拦住狂风。露出让所有人心甘情愿臣服于她的笑容“皇上。”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公开置疑

    “来人,赶紧请摄政王入座。”燕彤嘴角不自觉挂上笑容,轻舔下唇。他不需要隐藏什么,这天下没有人不清楚皇上喜欢摄政王,为了她,偌大后宫连一个贵人都没有。

    燕彤欠下的风流债不少,世人皆知道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这般用心可以说是真的爱。

    “谢皇上,陈相怎么还没有到。”

    “摄政王不要挂念我,我这不到了么?”话音刚落,陈相就走入门,抖掉身上飘落的雪花。“今日真是奇怪,本来看着天气还好,却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衣服被融化的雪水打湿,陈相不耐烦的换上另一身外袍,也在一边坐下。

    “燕都下雪的日子可不多,但只要不要六月飞雪就好。”白彦笑说,从袖口中取出卷宗,放在宫女手持的金色托盘上。

    “皇上,这是齐桓的卷宗,还请您过目。”

    “那日陈相也看了卷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疑问的地方。是以为卷宗是伪造的,还是其中内容虚假。”白彦敢问这话,就有绝对信心肯定陈相看不出来破绽。

    空白卷宗是陈瑜环亲手制作,本来就是真的,其中填写的信息,包括地名,连邻居的名字白彦都派人亲自考察过。从卷轴到内容,全部都真实,陈相就是再怀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摄政王,话不能这么说。”陈相用手掌抚摸下巴。“如果齐桓不是秦月明,那就是老夫的判断失误,我自会赔礼道歉。但是如果齐桓真的是秦月明,那这份如此真实的卷宗,就是一种伪造。”

    “而能伪造出这样真实卷宗的人,只能是神通广大的摄政王。如此一来,摄政王为何包庇罪犯,是贪恋他的美色,还是另有更大企图,就值得好好探究咯。”

    陈相丝毫不输白彦,将问题严重化,极力推动事态恶化。如果秦月明的身份被证实,那他也势必要把白彦压入水中活活溺死。等着尸体膨胀飘上来的时候,大概还不忘抛尸荒野去喂狼。

    白彦不惧,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自有方法脱困。

    “陈相将我府上公子抓入天牢十几日,忍饥挨饿,每日和蛇鼠度日。要是真的搞错了,你就打算用一句对不起赔罪吗?齐桓的父母作何感想,我呢,身为摄政王,辩解了这么久连百官之首宰相都不听,让府上朋友陷入水深火热,威严何在。”

    “若此番是陈相搞错了。皇上,臣成日后还要继续帮您打点江山,若是百官之首都不听我的话,群臣会听吗?还请您换个宰相吧。”

    燕彤不表态,视线也没有从卷宗上离开。白彦今日铁了心要除宰相,身为皇上的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手心的肉更重要,若白彦真的能在今天搭建台阶给燕彤,他必定捷足先登。

    “朕心中会有定夺,你们现在都开始说说各自理由,人证物证什么的。”燕彤放下手中卷宗,心中感叹白彦做的巧妙,出生地靠近向阳公主的地盘,那里必定有盘根错节的人脉,足够白彦用。成长的地域在遥远的东海,能作证的师父已死,唯一的师兄又是想保住秦月明性命的江柳烟。

    “臣先说。”陈相起身,大有先发制人的架势。

    “臣了解过秦月明的经历,他屡次在先帝宠妃和大臣口中盗窃山河解盘给出的预言,传送给狼烟。”

    “臣还查到曾经有一次,朝廷派遣副将肖源前去边境,谁知路上遇到这个秦月明,重创我军副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臣以为肖源能够指认此人。”

    竟然提起此事,纵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秦月明心里还是有所忌惮。若不是遇到彦儿,那次他必定已经死透了。

    那日接到山河解盘出新预言的任务,只得连夜赶路去会会知情人士。想办法套话。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连夜赶路,打算去会会当今的圣上,也就是当年游手好闲,浪迹青楼的皇子燕彤。

    本打算七日到达燕都,并在城中住十天半月,知道燕彤沉醉美人计,再加上些许迷魂药,令他在睡梦中口不择言说出预言。

    却根本不料在离胡明不远的金沙山上听闻一少女求救。他绕路而去才发现犯案者不是山贼,而是燕国正经的副将肖源和手下。

    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原本甜嫩的孩子音已经沙哑。衣服被几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拉扯开来,半只手臂暴露于空气。她是弱小的白兔,而几个男人恬不知耻咧着嘴挑逗不懂男女之事的姑娘。

    语言污秽不堪,难以入耳。此种情况秦月明若是不出手相救才是那个最大混蛋。

    以他武功杀一个肖源太简单,可燕国副将若这样死在金沙山,又会涌起波涛汹涌的巨浪。他只想安安静静完成纪狼帝给的任务,不想当兴风作浪的挑事者。

    下手之时,手腕一转,偏离要害一寸。留下一命给这个不像话的肖源。谁知却埋下巨大祸根。

    女孩衣服被扯破衣冠不整,秦月明本就注重自身礼节,尽量不和女孩发生肢体接触。如今女孩受伤,要抱她下山出于情理,可衣冠不整,衣不蔽体,这要是被人看去,他没事,但姑娘以后要如何生活。

    燕国男女之间规矩颇多,大多数限制都针对女子,却对男人无害。凭着责任心,也得把万事考虑周到。

    秦月明翻找肖源的行囊,希望找件能穿的衣裳先凑活着。趁深夜将女孩送回家。

    身心疲惫降低了他对外界的敏感,肖源爬起来想杀了那孩子封口,手中刀光血影。秦月明晚了一步,就错了数十步,来不及挡住利刃,只得用自己胸口拦下一剑。

    顺手捂住即将喷涌的鲜血,反手给了肖源死穴一击。小姑娘抱着秦月明的一只手臂“哥哥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送你下去。”没有伤到脏器就不是大事,只要回去止血就行。

    “把这个穿上,你家在哪?”

    之后的事情,就是白彦看到那样。原本受伤的秦月明强行用轻功,导致伤口撕裂的更深,血流太多,最后即使竭力跑回渔阳河畔,也没有疗伤的能力。

    时间被拉回朝堂,肖源在两个小厮搀扶下走入大殿。与秦月明的对峙让他虽然未死,却终生残疾,除脑袋以外,身体其他部分都不能再动。

    肖源心里对秦月明的恨太深,他不仅想看着这个武艺高超,正义爆棚的间谍因为通敌叛国而被斩首。他还想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认错,求饶。

    还未等皇上发问,肖源就指着大殿中央跪直身板的少年,我和他打斗过“这个人就是秦月明!一定是他!”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认剑

    “肖源不要着急,走到正面了吗?看到人脸了吗?”白彦用看喜剧的声音询问,当下还差点绷不住哈哈大笑。捂住细腰“肖源,你该不会收了陈相的钱吧,人都不看,直接指认。”

    和肖源曾有过打斗,即使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也很难忘记让自己差点送命的仇敌。肖源看到大殿中的少年,那一刻一定心怀忌惮,身体会帮他想起那夜的痛苦,理智瞬间灰飞烟灭,这是躲避不了的冲击。

    这样的人情绪激动,心中憋不住事情,纵然他真的认定那是秦月明,白彦也能把活生生涮进滚烫的开水中。

    更何况白彦清楚秦月明的为人,他是那个本能全身而退,但为了搭救无辜之人,被元吉砍碎肩膀踉跄入狱的义气之人。手持利剑,可从不残忍,也绝不惹是生非。渴求平静是他奉行的原则。这样的秦月明,不会无辜砍肖源一剑。

    想必肖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事。把握住这个关键,白彦有信心挡住这个证人。

    陈相为肖源开脱“你不妨把事情从头说起,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秦月明。”

    “那日我被派遣去边境军队,连夜赶路,就是在金沙山遇到了这个人。他似乎在和狼烟人说话,发现我们之后,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杀人灭口。我不仅中了一剑,还落得如今瘫痪的地步。”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他帮狼烟人觊觎燕国疆土,本就该死。”肖源底气十足,气息成股从鼻孔冲出,用力指责带来灾祸的那人。

    秦月明真的是服了这个肖源,居然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他要是不对年纪那么小的姑娘做出此等混账事,今天也不会瘫痪在这里。对于这种人,只有瞧不起,别说顶天立地,他五体投地都不配被称做人。

    “你和秦月明的恩怨不关我的事,我叫齐桓。既没有去过什么金沙山,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你。”他转头看向肖源,分明看到肖源唯一能动的脑袋一抖,面色刷拉变得惨白。这人恐怕担心自己不开心,又一剑要了他小命。那样作为为国捐躯的功勋待遇都全没有了。

    “肖源,你当初被调去哪里?”白彦没有积极否认肖源的话,她要以理服人,让在场所有人心服口服。

    “前唐山。”

    “去前唐山你应该走大路,为何有事没事,去金沙山走一圈。”

    白彦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肖源面前,伸手推开伺候他的小厮,让一定范围内只有两人对立。她是摄政王,地位高,又因为站着,所以角度高。居高临下自会带来不可反抗的压迫感,容易让对手慌神。

    她用强大气场给肖源泰山压顶的压力,此刻,即使是平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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