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世子的娇娇宠-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曹素娥皱皱眉,放下茶盏,“那是曹老夫人特特赏给阿纤的,快还回去吧。”
曹月牙不肯,一个劲儿的把钗环往刘氏面前伸,“阿母你看,她们有这么多金子。”
刘氏脸色更不好了,认定曹素娥不想帮忙。
顾阿纤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舅母快带表妹看医。刚才疯了一般跑出去,莫不是脑袋得了急病?”她伸手把钗环拿回来。
曹月牙觉得手一空更着急了。再过几日拿不出钱她就要被债主卖掉了。想到秦淮河上那些画舫娘子,就齿冷的打颤。嗓音也带出了哭腔,“阿母。。。。。。”
曹素娥见莲女、燕女投过疑惑的目光,清了清嗓音,“月牙不要闹了。我已跟你阿父阿母商量妥当。”
商量妥当
曹月牙像做梦一般把目光移到她脸上,眼睛欣喜若狂地亮起来,半响才恢复清明。
顾阿纤不明白商量妥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发现自己忘记买鸡,曹素娥都没有责骂,那种感觉就更不好了。
梦里她忧愁地跟黑兔子说了白天的事情,黑兔子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你也在安慰我是吧?”她望向黑兔子低声道,“我不怕。”想起卫宴给她的玉佩,声音有了一丝支撑,“还有郎君帮着我。”
黑兔子竖起耳朵,眼神突然不善。
过了几日,用饭时曹素娥突然道,“明日你舅母来,说要去鸡鸣寺还愿。我抽不出空来,你陪着去一趟吧。”她停了停又道,“她家最近不顺,但愿这次可以顺心如意。”
顾阿纤放下箸抬眸看向曹素娥,见她似乎眼圈发黑,神态也很疲劳。
她回到房中翻出玉佩,握在手中。但仅管如此还是心中忐忑。忍不住在梦里跟黑兔子说,“但愿是我多心。”
次日,刘氏带着曹月牙早早就来了。
“阿母,我也可以陪着舅母去啊。”莲女满脸写着不高兴。
曹素娥没有说话只是白了莲女一眼。
刘氏热情地攥住顾阿纤的手,后者皱着眉头将手抽回去。
刘氏笑容僵了一下又笑道,“鸡鸣寺最出名的就是鸡鸣水饼了,一会儿舅母买来给你吃。”
曹月牙也热情道,“阿姊我们快走吧,我都要流口水了。”
莲女在一旁酸道,“大概忘了自己亲外甥女是谁了。”
鸡鸣寺被万亩桃林包围着,宛如世外仙境,或红或白的桃花浓淡相间,织就了一片花的云锦。
散落在道边有几个卖饮食的小摊子,刘氏要了三碗鸡鸣水饼。
顾阿纤垂眸看着面前的面条,心事重重,一点胃口都没有。
似乎刘氏和曹月牙也没有胃口,挑着吃了几口便放下箸。刘氏勉强笑道,“看来这水饼有点言过其实。这样吧,一会儿回去的路上,我们再买点荤食。”
三人离开水饼摊走进寺庙中。
顾阿纤始终不离刘氏曹月牙一步。眼睛紧紧盯着。直到她们偶遇一对母子。
第20章
那是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郎君,含着手指流着口水嘻嘻笑。旁边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他的母亲满头金饰,眼神挑剔地扫了一眼顾阿纤和曹月牙。直到刘氏跟她打招呼才慢慢收回目光。
“陈夫人来了,带公子来拜佛?”刘氏忙不迭地的问好。
陈夫人用鼻音应答了一声,又看向顾阿纤和曹月牙。
刘氏忙把曹月牙拉到一旁,讨好地笑道,“这是我的女儿月牙,那是我的外甥女顾阿纤。”
陈夫人点点头,又死死盯了顾阿纤两眼,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刚要开口,刘氏就打断她,“夫人,我们到这边说话。”
顾阿纤一看连忙要跟上去。
“阿纤你就和月牙在这边等一等,我和陈夫人有些事要谈。”刘氏慌忙道。她给了曹月牙一个眼色,后者笑眯眯地拽住顾阿纤,“阿姊,我们就在这边等等吧。”
明明天气很好,太阳也暖洋洋的,顾阿纤却觉得心底直冒寒气。她摸了摸腰上悬挂的双鹤玉佩,考虑怎样传信到汉安侯府。
“呀,阿姊这个玉佩质地可真好,这得多少钱啊?”曹月牙眼睛瞪得圆圆的。
顾阿纤没有理她,转身朝寺外走想雇犊车。她心慌慌地,感觉十分不好。
“阿姊,”曹月牙一把拽住顾阿纤,“阿母让我们等她,你不能就这么。。。。。。”话未说完就被一声“阿纤”打断。
两人一起回头,只见卫宴脸若冰霜大步走过来,衣角都激得飞扬起来。
曹月牙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松开手。
顾阿纤则眼睛睁的溜圆。
他现在不是在广陵郡吗?
卫宴眼梢划过痴郎君和他的仆从。
痴郎君倒是毫无感觉,还在嘻嘻傻笑。他的仆从却不约而同缩了一下。
“跟我来。”卫宴对顾阿纤道。
曹月牙不敢再拦,眼睁睁看他们走远。
卫宴走到一个偏僻处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顾阿纤,温声道,“没事了,不用怕。”
顾阿纤有无数个问题要问,听到他这句话后,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卫宴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他昨晚梦中听完她的话,醒过来后连收拾都来不及就往建康赶。路上嫌犊车慢,换成马车,颠得骨头都要松了。终于在天亮之前到达建康。
接着安排人手,一刻都没停歇。
“那对母子是建康有名的富户,虽是士族却做着买卖。因此士族里很难找到愿意结亲的人家。再加上那个陈郎君从小有痴病,就更无人家愿意将女郎嫁过去了。”卫宴说到这里停了停,眸光触及到顾阿纤腰间的玉佩,闪过一丝柔和。
顾阿纤发现他在看玉佩,忙要取下,“你回来了,玉佩还你。”
卫宴按下她的手腕,微微一笑,“你带着吧,很好看。”
顾阿纤耳尖一下子变得通红,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这个玉佩一看就很贵重,请郎君收回。”
“我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这种事。”卫宴轻笑,“好了,别打断我,说哪了?唔,你那个舅父被人设套欠下一大笔钱,知道陈氏愿意用三十万贯彩礼找新妇的事情后,就自荐上门。”
“要拿我换钱吗?”顾阿纤愕然。
“嗯。”卫宴点点头。
“我要回去找阿父。”顾阿纤眸光染上一层薄怒。阿父虽然起过拿她换仕途的念头,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大舅子家拿她顶债。
“不必。”卫宴笑,他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喊声。
顾阿纤侧耳听了一下,“是我舅母,在找我和表妹。”
她连忙朝大殿走去,卫宴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刘氏跟陈夫人谈完价钱后,心事一消而净。她一点都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歉疚感,更不管大姑子将来如何跟她夫君交代。只要自己的小家没事,管他洪水滔天呢?
她喜气洋洋地走出来,准备带女儿和顾阿纤回家。但奇怪的是,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陈家郎君和他的仆从也不见了。
陈夫人同样感到奇怪,但她心里并不慌张。那两个仆从都有武艺傍身。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谁会劫一个痴儿?
顾阿纤的出现,让刘氏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就看见她身后的卫宴。刘氏虽不认识卫宴,但是也知对方身份高贵。
陈夫人倒是认出来,忙上前行礼,但是卫宴只冷淡地扫了她一眼。陈夫人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讪讪地垂下目光。
“阿纤,你表妹呢?”刘氏问道。
顾阿纤同样感到奇怪,她四下环顾一圈,“刚刚还在呢。”
“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刘氏嘟囔道。此时她心情极好,过几天陈家就来下聘,她就可以把钱还上了。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
正在筹算间,几名寺人快步走了过来,满面怒火,“佛门清净之地,二位施主竟然纵容子女做下这种羞耻之事。”
刘氏和陈夫人满头雾水地仰望着僧人,“师傅是在跟我们俩说话?”
“自然是你们,难不成还有别人吗?二位的子女现在就在厢房里。我师弟发现他们的时候,衣衫不整,正在行丑态之事。”
“这不可能!”刘氏大叫。她的女儿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傻子?
“这不可能。”陈夫人也摇头,“小儿得了痴病,那种事情一点都不通的。”
寺人冷笑,“可不可能,请两位看看便知。”
一行人到了厢房,寺人用手一指,“就在里面。因为那个女施主衣衫不整,我们也不便进去。二位请吧。”
刘氏和陈夫人对视一眼,争相挤进去,顾阿纤才要随着一块进去,卫宴拉住了她的袖子,“那位郎君也衣衫不整。”
顾阿纤倏地停下脚步,身后响起卫宴的低笑。
几乎同时,厢房里响起刘氏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和曹月牙的“阿母救我。”
顾阿纤呆愣片刻,把目光投向卫宴。后者一派云淡风轻地欣赏一棵美人蕉。
厢房里,刘氏一边流泪一边手忙脚乱的给曹月牙穿衣服。曹月牙早就腿软的无法动弹。陈夫人瞄了一眼床铺,嘴角微微翘起。
第21章
“你这挨千刀的,作甚害了我的女儿?”刘氏泪流满面,眼睛通红地瞪着痴郎君。
“我的儿子什么也不懂,你怎么不说是你女儿自甘堕落勾引得他?”陈夫人反唇相讥。
“胡扯!”刘氏气得脸红脖子粗,“男子本就比女子力气大。一定是你儿子起了邪念才对我,对我清白的女儿。。。。。。”她实在说不出口,呜呜的哭。
“是吗?”陈夫人冷笑,“那你倒是告诉我一下,谁家清白女儿未出阁就被破了身子?”她指着床铺,“落红呢?”
刘氏悚然一惊,连忙去看床铺。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落红?
“也许,也许是在别处?”
陈夫人冷笑,“屋子就这么大,寺人说他们并未去别的地方,你找吧。”
刘氏不信,开始绕着圈地看。但是屋子里除了一方矮榻就是两个蒲团,哪里有别的东西。她看向自己的女儿。
曹月牙哇的大声哭出来,“是,是隔壁的陈小郎君。他哄得我,哄得我交给了他。阿母,”她扑过来抱住刘氏的腿,“女儿早就是陈小郎君的人了,阿母不要把我嫁给别人。”她知道厉害,宁愿说出真相,也不想嫁给傻子。
“你。。。。。。”刘氏脑门一震差点晕过去,半响才爬起来大声痛哭。哭自己命苦摊上这么对父女。
陈夫人站在旁边看着她不住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么一个欠下赌债的父亲、贪财的母亲,女儿也好不到哪去。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刘氏又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关键,她死死盯着曹月牙,“月牙,你究竟是怎么跟这位郎君到了厢房?”
陈夫人也竖起耳朵,她的儿子痴傻,问是问不出来的。
曹月牙一阵茫然,“我不知道,我正在门口等你。表姊被卫世子叫走了。再后来,有几名香客从身边走过去,我就有些晕。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那几名香客你记得住脸吗?”刘氏抓住关键连忙问。
曹月牙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又哭了起来,“想不起来。”
没用的东西,刘氏气极。
陈夫人倒是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窗外。但是这种事,她儿子并不吃亏。所以她也没有进一步追究的想法。但是她明白,那个顾阿纤是没缘分做她的儿媳了。她脑海中浮现出卫宴看似一副毫不在意,实则余光一直注视着顾阿纤的画面。
她不傻,不然她们家是怎么做到建康最大的富户?她若没些手段早被那些高门吃了。
刘氏扶着曹月牙走了出去,再羞耻再想躲避,也不能在人家厢房呆一辈子啊。
“舅母。”顾阿纤迎了上去帮她扶着曹月牙的另一只胳膊。
刘氏有心迁怒顾阿纤,但瞥到一旁的卫宴立刻怂了下去,打算回去再做计较。
卫宴没有跟着一起走,只站在原地,默默看着顾阿纤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们走出鸡鸣寺,看到树下停着的一辆犊车上跳下一个人,正是卫宴的侍从流光。他上来行了礼对顾阿纤道,“女郎,郎君嘱我在这里等女郎,好送女郎归家。”
顾阿纤点点头谢过他,目光移向刘氏。虽然她讨厌刘氏,但是也不好越过长辈做决定。否则传出去不好听。
刘氏虽气她,但是犊车还是要坐的。不然等她们雇车回去,要等到哪百年
坐在车里,顾阿纤悄悄打量曹月牙。刚才厢房里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令她惊讶的是,曹月牙竟然早就不是完璧之身。她立刻担心起刘氏和陈夫人的协议还做不做数。
回到家,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顾胡图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急急跑了回来。他万分气愤,当即把刘氏和曹月牙赶了出去,甚至扬言休妻。
“你娘家兄弟欠了钱,倒要我的女儿去还债,这是什么道理?既然你一心跟着娘家过,不如我一纸休书成全你。你好好跟他们过吧。”
曹素娥吓了一大跳,当即大哭自己没有二心,都是刘氏巧言偏辞哄了她。再加上莲女、燕女一左一右抱着顾胡图的腿哭着哀求。顾胡图终究心软败下阵来,但是也发下狠话,“你若不想走,今后不要跟他们往来。”
曹素娥自然不想走。她属于二嫁。倘若回去再没有人愿意要她。她艰难地点点头。
顾胡图把顾阿纤叫进屋中,沉声叮嘱,“以后若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来跟我说。我是你的亲父,岂有不向着你的道理?今日若不是世子派人告知,我还被你阿母闷到鼓里。”
顾阿纤垂眸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阿父不是想把我送进高门做妾,好换取仕途吗?我不敢跟阿父讲。”
顾胡图怔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她竟然都知道了。
他清了清嗓子,但到底是件亏心事,老脸发红说不出话来。
“阿父,”顾阿纤膝行一步,“阿父为何只把目光盯到高门?我若为妾,虽然可解阿父一时忧难。但非长久之计。高门不缺美人,宠爱得不到维系,终是井中捞月。阿父不如找一个有前景的小士族。这样可以对阿父有所益助,阿父登门也不用看人脸色。”
顾胡图摸着长须,一脸认真。他不是没想过这样做。但是他想到埋起来的那件东西,总觉得是个隐患。但是长久的抚养,亲情也不是假的。想到阿纤小时候伸着两只藕节肉胳膊,喊着他的模样,他就硬不下心肠。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你说得不无道理,是我糊涂了,我会为你留意的。”
顾阿纤稍稍安下些心。但也明白,阿父喜欢朝令夕改,及其墙头草。说不定哪天又会被阿母说动。所以,她得自己留意,若有合适的,就来游说阿父。
日子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曹素娥一改跋扈,突然装起鹌鹑来,企图重新博取夫君怜惜。
这日,顾胡图回家,突然领进来两名妙龄女子。曹素娥心下大惊,手指颤抖,“夫君这是何人?是家里的亲戚吗?”
顾胡图笑,“说是亲戚也沾点边。她叫雪盏,她叫爱珠。是世子送我的两个婢妾。”
“世子?”曹素娥脑海里浮现出卫宴那张冷漠的俊脸来,“可是汉安侯府世子?”
顾胡图点点头,满心都是欢喜。
曹素娥努力维系表情不让它变狰狞,“夫君想纳妾本是正常的事,但是咱们家哪里养得起这样娇嫩的人?还是送回去吧。”
顾胡图又笑,“夫人不必忧心。世子将我荐与卫丞相,我现在已经升官了。是正七品的长秋寺丞,何愁养不起家人?”
曹素娥又怒又喜,搞不清自己先要做哪一种表情。盼了那么多年,以为顾胡图要老死在这个官位了。谁知却突然升职了。但是。。。。。。
她望着一个清冷,一个妩媚的少女,心里惊怒交加。不明白为什么顾胡图突然就搭上了汉安侯府这条线。而她一个二婚妇人,青春不再,如何争得过美丽的少女?
第22章
自从两个侍妾来了,顾阿纤感觉曹素娥彻底扭转矛头,寻到了新的目标。她反应能力也快,立刻想出了拿捏侍妾的方法。吃饭时让她们站着,还要求给她布菜。
顾阿纤心里暗笑,就那几样煮青菜蘸酱,布个什么菜?
曹素娥白天耍足了威风。但到了晚上,顾胡图进了小妾的屋子,就气得她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这天,她突然发现爱珠的耳垂上挂了一个新耳铛。金子做的,上面缀着一颗小珍珠。这下可不得了,她撸起袖子当即就要拽下来。雪盏连忙过来阻拦,莲女看见二打一觉得母亲受欺负了,也加入战局。
顾阿纤立刻把院子让出来,站到门边吹着小风看热闹。
曹武青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曹素娥看见自己阿兄吓了一跳,她现在岌岌可危,绝对不能让阿兄惹了顾胡图的不满。
“你怎么来了?”
“刘氏和月牙被债主发卖了,宅子也抵了出去,现在我和阿母还有你大侄子,租了半间院子勉强住下。阿妹,你还有钱吗?”曹武青用袖子抹着泪呜咽道。
曹素娥唬了一跳,“怎么就被发卖了?那陈家没给钱吗?”
“陈家给了一千贯,说月牙不是完璧,他们不负责任。若想做妾也行,那一千贯就没了。”
“月牙不是说是隔壁的陈小郎哄了她吗?”
“陈小郎家嫌月牙跟别人有了首位,不肯娶。草草给了一千贯做补偿。”曹武亲叹口气,“最后卖了她们俩,加上宅子和家里的财物,勉强凑够了三十万贯。现在真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顾阿纤没想到刘氏和曹月牙,最终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曹武青的冷漠也很让人惊讶。他的哭更像是为自己的迷惘未来哭。
她叹口气,不想再待在院子里,走了出去。
在巷口发现了卫宴的车。
卫宴单手支着下巴,嗓音疏懒,“准备叫流光去唤你,你倒自己出来了。上来。”
顾阿纤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卫宴一双桃花眼溢出些笑意,“你要站着这么跟我讲话,不怕别人看见,我是无所谓的。”
顾阿纤想了一下,也是。只好上车。
一上车就“呀。”的睁大眼。
卫宴膝上站着一只松鼠,大尾巴一撩一撩,捧着一个橡子在啃。
“它在吃东西啊,我第一次见。”顾阿纤跪坐在一旁惊叹。
卫宴轻笑,瞥见松鼠把橡子的皮啃干净后,伸出两指捏着一拽,就把橡实抢走了。
顾阿纤猛地抬起头看他。
卫宴重新拿了一颗橡子塞到松鼠怀里,“接着剥。”
“你怎么这样。。。。。。”顾阿纤满眼都是无法置信。
“因为这是我的橡子啊。”卫宴嗓音懒洋洋的。
顾阿纤更惊叹了,头一次见人欺负小动物,欺负的这么理直气壮。“给它吃一个吧。”她央求道。
松鼠太可怜了,咔吧咔吧地啃着皮,啃完就被抢走了。
卫宴抬眸笑着说,“你同情它?像这样的小奴隶我有许多只,每天都得替我啃橡子。”
顾阿纤辩不出这话真假。但是想到一群松鼠排着队啃橡子,给卫宴打工,就觉得松鼠好可怜。细眉微微蹙起。
“逗你的,这只是在等你的时候,自己跳进我车里的。”卫宴抬眸笑着说,“来了就想顺走一颗橡子,哪那么容易?”
“将车赶远点。”他吩咐车夫。
“要去哪儿?”顾阿纤有点担忧地问。
“不走太远。”卫宴又从松鼠那抢出一颗橡实,重新往松鼠爪爪里塞了一颗橡子。
顾阿纤垂眸看松鼠咔嚓咔嚓开始啃,“那件事多谢你。”
从卫宴出现在鸡鸣寺,到曹月牙和痴郎君被堵在厢房。以及后来的阿父带着怒火及时赶回来和小妾。她都明白一定是这位汉安候世子动的手脚。但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无恒产,二无家世。虽然长相还不错但是跟卫宴比就像丫鬟和小姐。他图什么呢?还是人家本就觉悟高,高风亮节。
“你打算怎么谢我?”
顾阿纤微微蹙眉,怎么谢?她也不知道啊。她没有的卫宴有,她有的卫宴看不上。突然间,她想到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会做小糕点的事。大京朝这个时代饮食并不发达,就连馒头都做不好。谁家的馒头要是蒸出来后上面裂开花,就会被尊为珍馐。视为家族的机密。
馒头开不开花是看发酵的程度。而发酵也是高门大族用生命捍卫的东西。
想起卫家送过来的糕点,大多数就是合了蜜的面蒸出来,加上核桃枣仁梅子什么的蜜饯干果。跟后世的糕点根本不能比。
“我明天送你自己做的点心吧,”顾阿纤轻声道,瞅见卫宴好笑的神情连忙道,“我做的不难吃,你尝尝。”她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我拿不出值钱的东西谢你。。。。。。”
就连做糕点的材料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卫宴摸摸松鼠的大尾巴。后者讨好的摇摇尾巴。
犊车饶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泔水巷,顾阿纤下了车目送犊车消失在拐歪处。
她怔怔站了一会儿回到家中。雪盏和爱珠正在被曹素娥指使着,一个洒扫院子,一个煮粥。自从她们两个来了,彻底解放了她的双手。一下子闲下来,突然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打开衣箱,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那是有一次曹素娥带她们去一个高门做客,主人家赏的。本来里面装着两条小银鱼,但是被曹素娥拿走了。
她捏了捏荷包上的两颗珠子,拆下来,又出了门。
两颗珠子换了一百文钱,她买了一些赤豆和糯米粉。
第二日,食过朝食后她拿着东西来到隔壁的张彩云家。
“借用我家的庖屋?你要做什么?”张彩云一边领顾阿纤来到庖屋,一边好奇地问。
“我想做些小点心谢一个人。他帮了我许多。”顾阿纤道
张彩云把火捅着后问,“要先做什么?”
“煮红豆。”顾阿纤一边说一边把装着粮食的小布袋拿出来。
张彩云兜着手在一旁看她把红豆煮熟、摘皮、撵成面。接着把赤豆面过筛,剔出细面。
张彩云还偷偷把她母亲珍藏的蜜拿出来搁了一勺。但她不敢搁多,因为蜜实在太珍贵了。
顾阿纤谢过她。这个时候的蜜是非常珍贵的食物。这一小勺已经是张彩云搭着挨骂的风险。她把赤豆面和糯米粉拌好后又上火蒸熟,晾凉分作数十个小球。
“可惜没有模子。”顾阿纤轻叹口气,注视着红色的小球们,“其实这样也行。”
张彩云闻着香气点点头,“我觉得十分好看。”
顾阿纤将一个小球塞进张彩云嘴里。后者惊叹地睁大眼睛,“好面,好好吃。”
顾阿纤笑了一下,又给对方塞了个小球。
可惜配料太少,这不是真正的红豆糕。
“我给你留下一些。”她指着红豆球说。
“不不,”张彩云连忙摆手,“你是知道我阿母的,嘴特大。回头再跟你阿母嚼舌,你怎么解释?”
顾阿纤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
她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卫宴家女婢送糕点的时候不小心拉下的。她家没有别的器物,只好拿这个装红豆球。
卫宴果然如约来到巷口。
他看着顾阿纤递过来的刻着卫家印记的食盒有些微怔。
“我家没有合适的盒子装。”顾阿纤脸颊有些微红。
卫宴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掀开盒盖,桃花眼微微睁大,“这是什么?吃的?样子很古怪。”
顾阿纤声音低了两分,“是红豆球。”她本想大显神威,但没想到自己能买到的东西只有红豆和糯米。这个时代没有白糖,只有黑色的蔗糖。那样做出来点心颜色会很难看。蜜又太贵。更买不到牛乳。
“算了,你别吃了。我再想想谢你什么好。”她有些丧气地想把东西端走。
“别急,我先尝尝。”卫宴笑着伸手取了一个,咬了一口。
“太粗糙了是吧?”顾阿纤嗓音干巴巴的给自己搭了个台阶。
“红豆和糯米,还不错。”卫宴微微一笑把手中剩下的红豆球吃掉。接着他又取了一个。
顾阿纤看着他轻垂着羽睫,修长的手指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出半透明的光泽。他一点也没嫌弃食物的粗糙,宛如食用珍馐。
“等我将来有钱,一定好好给你做一次红豆糕。”顾阿纤心里颇为感动。
“红豆糕?”卫宴有些疑惑地微蹙眉头,刚刚不是说红豆球吗?
“嗯。”顾阿纤点点头,更加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糕。但是我没有模子,所以只能搓成球。”
卫宴轻笑,“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没有见过。”他点点头,“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顾阿纤努力点一下头。
她从犊车上下来告别卫宴准备回家,却看见巷口的梨树下早就停了一辆犊车。
顾明蓉坐在车里,似乎看了他们很长时间。
第23章
“阿纤,”注意到卫宴稍带凉意的目光,顾明蓉扬起笑容,“我路过这里想起来你住这儿。。。。。。”
她注视着卫宴隔着窗子低声嘱咐了顾阿纤一句话后离开,笑容淡下来。她仔仔细细瞧着顾阿纤的脸,卫郎当真喜欢这种女郎吗?家室单薄,只不过长得楚楚可怜。
“阿蓉,你要来我家吗?”顾阿纤发出邀请,同时计算着自己剩的那些钱可以去市集上买些什么菓子待客。
顾明蓉瞥了一眼阴暗的巷子,鼻腔似乎闻到了奇怪的臭味。她掩盖住眼里的鄙夷,摇摇头,“还是你去我家吧,那里宽敞,咱们好说话。”
顾阿纤眸光变得有些暗淡,她也知道自己家用来待客实在拿不出手。
“来,上车吧。”顾明蓉伸出纤纤玉手催促道。
顾阿纤微微踌躇一下,终是上了犊车。
到了顾家先去见过顾夫人。顾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她脸上泛着柔和的神采,温和地说着话。让顾阿纤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像顾家这样的高门,顾夫人却丝毫架子都没有。
“你们去玩吧,”顾夫人笑着说,“今天有新鲜的鹿肉,昼食我叫人做捧炙给你们吃。”
顾明蓉笑着说,“阿母总事事想着我。”
顾夫人怜爱地摸着她的发,“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顾明蓉心道,永远都只有我一个女儿就好了。
她拉着顾阿纤离开堂屋到了她的院中。婢女蹲在院中烧茶。“这是我阿父与友人爬山时偶得的一株茶树,味道极好。一会儿你尝尝。”
顾阿纤看了一眼正在往茶汤里加橘皮、橄榄、姜末和盐粒的侍女,立刻就不对这茶抱有什么期望了。
“阿纤,”顾明蓉把顾阿纤让进自己房中,拉着她坐下,像亲密的闺中好友一般挽着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喜欢卫郎?”
顾阿纤想起卫宴如夏日灼热般的笑颜,内心有一丝涟漪掠过,表明却镇定地摇摇头,“不喜欢。”
“你别害臊,”顾明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