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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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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挽到寝殿小坐,二人相对,眼里都是淡淡的。“眼瞧着你的身子,临盆也就是这几日了,朕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各样补品,太医院也叫简之筹备好了,稳婆都是汤小料精挑细选的,你现在只需要安心静养,攒足气力。”
他这几日总会过来看望她,产前说不紧张是假的,也许在内心的恐惧之下,感情才是最自然真实的,她需要这样一个人给她慰藉,扫清她的慌乱。
☆、第82章 生子
因为宁思沅肚子里的孩子是在离宫前就怀上的,孩子却要如期临盆,时间对不上,赵挽便早做了安排,只对外称是踩到了雪不慎跌跤,惊得胎气大动,龙嗣先诞
临盆之日将近,她心里仿佛有预感似的,大石头一般坠在腹中,又满满地顶到胃底,连多喝一口水都觉得难以下咽单这些不过是身体上的不适,内心偏偏是惶恐不安的,急切茫然,有种难言的情绪
“陆太医同朕说过,产前要多走些路,生的时候才顺利”赵挽扶着她,在殿里缓慢走步他此时已顾不得那些棘手的政务,只打算多陪她一刻是一刻,恨不能同她一道入产,可忌讳摆在眼前,男人是不能在女人旁边陪同产子的,何况他是君王,不宜沾染血气
宁思沅顾不上答话,脑子里有些乱,要生孩子了,在现代就是鬼门关一道,何况急救并不擅长的古代,她不禁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孩子能不能生出来,总之很多很多要害怕的事
她之前同陆简之商议过,如果难产,不妨从腹部横开一刀,将孩子从胞宫取出,立即止血缝合,这便是俗称的刨腹产陆简之听后有些惊讶,担心这样创口太大,且时间紧迫,恐怕一样会有生命危险,只点头应了,说自己回头再好好钻研一下,又说接生之事悉有稳婆来应对,她们都是有丰富经验的人,叫她不要太过恐慌
在殿中走得太累了,她撑着赵挽的手臂艰难摇头:“实在是没力气了,先歇会儿”
赵挽温和笑了笑,眼神示意一旁的太监过来扶她,将她扶到矮榻前
身子尚未放平稳,汤公公仓促进来,冷天里头上竟沁了汗,躬身道:“皇上,今日一早守城士兵来报,夜里有马车停在外,神不知鬼不觉地抛下一个人,天亮了才有人发现,仔细看了,竟然是淮王爷”
两人皆是一惊,赵挽反应犹大,问:“可是生是死?人在何处?”
“王爷身负重伤不省人事,守城将卫不敢自作主张,压下消息,将王爷送至城内自家宅园安顿”
苏悔初本在阵前失去下落,却突然重返皇城,不管是哪个消息,传出去都叫朝中动荡赵挽现在迫切想要见到他,可是再看看宁思沅,又是左右为难,没有一个放心得下
“皇上还是去看看王爷,一切以战事为重,他若清醒了,定有要事相告,若再耽搁下去,恐怕延误军情”宁思沅看他面色,催促道
“可你这里……”
“不碍的,我还早,离发作起来还需些时间,再说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太医和稳婆俱全,并无差池”
赵挽苦着脸犹豫片刻,在她肩头捏了捏,点头道:“好,朕将他那头安顿好即刻赶回来陪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般情景倒有些生离死别的滋味,他眼里忧思重重,反而叫她安定一笑,温温和和的,有种久违的亲密
赵挽虽放心不下,但也转身大步离去,宁思沅在榻上坐了不到一刻钟,突然腹部剧痛起来,一阵重过一阵,两腿间涌出湿意
大约是要生了她抓过一旁小琢的衣袖,眼睛大睁,还未出声,小琢已经大声向外喊去
一声响起,不过须臾,殿外匆匆忙忙走动起来,汤药、热水、毛巾纷纷往产里送,几道屏风扯起,最里头是稳婆们,最外头是几位太医
古代和现代生孩子的姿势是不一样的,她被人架着两只胳膊,像是半蹲,这样给婴儿一个天然的下坠力剧痛一波又一波袭来,她的肚子,她的全身血液都随着这个并不舒适的姿势坠到身体下部,整个人像是要被分裂成无数块
分娩过程是难熬的,比想象中痛苦百倍,可她也比想象中坚强,最终还是顺产了,胎儿被剪断脐带,稳婆利落地包裹住孩子,将其带出内间
她目光昏晕地望着孩子远去的身影,不禁挣扎起来,她害怕被人拿走了,或者是掉包了,强撑着要直起身子抢夺,可是身体被人搀扶着抬到**上有位身形粗壮的稳婆按住她,取出几枚银亮的针刺在她的腹部,刚刚经历了那么痛的过程,这么几针扎下去也没什么感觉,她全身无力,终究因为疲惫昏睡过去
这一天是个吉利日子,民间亦有能人算过,瑞雪丰年,贵子迎世天色并不黯淡,反而是温意融融的,叫人舒畅
苏悔初伤势虽重,但并无性命之忧,比起下落不明来好了太多,宫里面又多了位皇子,赵挽头一次体会到了当爹的喜悦和激动,近日来总是绷着的面孔也带上敛不住的笑意
孩子是他的,如假包换,天道规定的骨血缘分里,初生的婴孩大多肖父,不容质疑与背叛再看三皇子这眉眼走势,颇有几分赵挽的英气
他抱着孩子在殿里走,奶味萦在鼻尖,却一点都不嫌甜腻
“太医们已经替三皇子诊过了,在嘉妃娘娘肚子里长得很仔细,虽斤两有些不足,可还是健健康康的;神气十足”
赵挽越看越觉得喜欢,抿嘴笑道:“空长那么大个头有什么用?长快了脏器骨骼反而不结实”
陆简之突然不知该怎么接话,要知道张妙芝诞下的大皇子生来便有八斤,都是赵挽自己的骨血,心中偏颇很是分明,好像只有宁思沅的孩子才是他亲儿子一般
“思沅如何了?醒了不曾?”
“娘娘累极了,醒过来一次又昏睡过去,好在脉象平稳,只气血亏损较重,并无大碍”陆简之垂眸,不觉握紧手中的医书,“只是,她还是遭人毒手了”
赵挽眼神一冷,直直看向他
“娘娘石门、云门、缺盆等几处**位被人下了禁针”
“禁针?”
“便是古书里记载的不可进针的**位,这几处专对妇人,可使其无子”陆简之觉得太过残酷,又自我安慰似的低语,“不过是古书里的东西,偏僻的记录,皇上当不得真”
当真有这样阴狠的招数越是恨极,便越心痛
赵挽的脸苍白下去,眼神从清冷变得茫然无力,怀里却紧了紧襁褓
这不自知的动作让怀中的三皇子难受地蹙起眉头,轻声啼哭起来,他到底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连忙递给一旁的**母
“我和她的孩子若是只有这么一个,难免子息单薄,膝下孤苦了些”赵挽的语调怔怔的,蕴含无限怅然幽恨,转眼瞥了瞥博古架上的梅花,旖旎在青白色瓷瓶里,苍劲的枝干上缀了深红的花蕊,很有不甘摧折的忿忿之意
“不过她生孩子这般受罪,这样已经足够,朕会待他们母子天下最好”
话音轻轻落下,殿外雪声簌簌,黑夜悄然降临。
☆、第83章 番外〔苏悔初〕
苏悔初醒来看见皇帝坐在自己病榻前,长吸一口气,绵延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又猛地晕过去,这一晕,五六天过去了
还好醒来的那一瞬间已经交代了最重要的事情——宜安公主是大越派来的细作他本以为执着于这段恋情会不舍得将她的身份暴露出来,可当自己在生死关头,最牵动自己的还是国家安危
因为儿女私情,他在漠北那一战疏忽大意,害得本朝伤亡惨重,自己也坠马被俘大越元帅念他指挥战事能力卓显,本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纳贤策反之心,想叫他吐露布兵机要,可他自认罪责重大,万死不足抵罪,怎能不知悔改还要一错再错?硬是被关在暗牢中受尽了折磨,甚至被敌军下了摧毁意志的剧毒,他还是半死不活地挺了过来
至于他是怎么稀里糊涂回到京师的,又是如何被辆马车抛在城门口,具体过程他不知道,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宜安公主救了他
认识她那么久,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个弱女子,寄人篱下,明珠蒙尘,身为弃妃之女,好不容易被父皇认了回去,马上又被送到异国和亲,空有尊贵之身却未能安享荣华富贵,命运可谓波折不公加上她容貌伶俐娇妍,骨骼清奇瘦削,分明是柔弱之相,却眼含坚忍不甘,很容易让男人对她充满同情心,苏悔初未曾亲近女色,总以为女人**男人的形式不过是秦楼楚馆外的妖娆勾挑,却不曾料想还有这样直抵人心的高明手段
她最后救了他,或许也是因为此前被他的真情所动,可他身负重伤也源于她的背叛苏悔初已经无从考虑情情**那些事情了,从前他执着地想要娶她,不惜违逆赵挽的旨意,不过是他心思单纯又急于求成,无法在短时间里边做出权衡多方的谋划简单的人没办法一下子叫自己想出十全十美的法子,但有自己一贯的强硬作风,逼自己取舍,逼自己斩断,宜安公主,她只能成为自己的回忆了
在他病重的这段时间里,赵挽和心腹大臣们日夜拟定作战策略,任命的将领,又将计就计趁乱反击,打了北蛮子一个措手不及,在漠北狠狠扳回一局
“朕料想此次进攻可以突破这一带的防线,像钉子一样直入心脏,再用声东击西之法,给大越狠命一击”赵挽用朱砂在地图上勾了个圈,目光炽烈虽然苏悔初还在疗养时期,可赵挽却不能轻易放过他,还是会时常过来与他讨论战事
提到大越,苏悔初脸色黯了黯,只是看着赵挽的朱笔,却不欲讲话
于是赵挽笑道:“我若是你,定然是极盼着攻下大越,将宜安押送回朝强占入府,她负你一次,叫她永生服侍你左右,岂不痛快?”
苏悔初无声笑了,说:“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话刚落下,又轻轻说,“她到底还是身不由己”
帝王总该是霸道的,就像赵挽对待宁思沅,她费尽千辛万苦从他手下逃走,可还是被他捉了回来锁在深宫,人是被拿捏住了,儿子也给他生了,可是她的心,又在哪里呢?
其实认识宁思沅也不过一年多,可总感觉是相识很久很久,他从前唤过的“三嫂”,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谈了些朝堂之事,赵挽又对苏悔初说:“再过几日,是春晖的满月宴,念你大病未愈,朕准你的车马入宫”
春晖是宁思沅亲生儿子的**名,赵挽给起的,让儿子一直记得他母亲生他的不易都说皇家母以子贵,到这里恐怕得说子以母贵了
苏悔初想他自认是戴罪之身,不便出席这样的筵席,便推脱起来:“臣病体牵连,恐犯了三皇子的好日子”
“是思沅的意思,还是进宫”
赵挽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应承下来,皱了皱眉头,问道:“大皇子的满月宴好像没怎么办过?”小门小户偏爱哪个孩子也就罢了,可这皇家可是受着世人瞩目,如此明显的厚此薄彼实在是招人耳目啊
“战事紧迫”
“二皇子的满月宴好像也没怎么办过?”
“战事逼急”
“可是三皇子的满月宴有点隆重……”
“战事大捷”
苏悔初:“……”
“你的顾虑朕自然是明白,不需多言,朕自会平息抱怨”赵挽递了个眼神给汤总管,叫他出去,坐在椅子上抚了抚膝上衣摆,示意苏悔初向门外看去
只见汤总管走了进来,身后站着绰绰约约四道风景,皆是柳腰桃面,仪容不俗,每一个都相当拿得出手,便是放在后宫里也是很具备妖媚惑主的资本
“皇兄,您这是……”苏悔初哭笑不得,他从来都不是留恋美色之人啊,赵挽跟他玩了十多年,不应该不了解他
“朕观你榻前皆是男仆,侍奉汤药虽是尽心却不细致,这四人都是宫里嬷嬷耐心调‖教过的,定会不遗余力侍候你”他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人的亲切与关怀,可眼里却含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揶揄
君王赏赐不可推苏悔初无奈地转了转眸子,向赵挽道了谢,眼神若有若无地向那四位女子扫去,突然在最边上一角凌厉起来
那女子低敛着眉眼,小心翼翼,极尽乖顺模样,不认识的人完全相信她此刻的做低伏小是发自肺腑,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懂,她此刻可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矜娇与喜悦
何况苏悔初这个饱受她多年锲而不舍的困扰的可怜人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拦他马车问他为何不喜欢她,想要当他面撞死明志的红衣少女——刘萤是也。
☆、第84章 番外〔王妃〕
刘萤自小被娇养惯了,为了能近身伺候苏悔初不惜在父亲面前长跪不起。无奈之下,刘父为她奔走各家,身为最大皇商,手中就是钱多,可没什么实权,也就掌握了宫里茶叶布料首饰的供给,搭上了后宫司衣处的路子,跟嘉贵妃通了气。
要不是刘家找上她,宁思沅几乎把刘萤这个人给忘了,乍一想,脑子里那些画面立即鲜活起来,当年那姑娘何其飞扬跋扈,如今却愿入罪臣门下当一位侍女,闲得蛋疼。也罢,富贵日子过惯了,总是把爱情想象得太完美,不如让她与苏悔初朝夕相处,看清楚他对她绝情的真相。
于是,刘萤便被赵挽赏给了苏悔初。
王府的下人知道她是皇上赐下的,不免高看几分,都想着以后恭敬些,远避着便是。可苏悔初没这么想,他把其他三位姑娘送到府里那个美人苑中,弹琴作画,怎么样都好,想明白了就放她们自由,对刘萤,他让她做三等丫头,给他的卧室擦地板。
初春时节,每逢变天,天气一点不比冬天暖和多少,那水凉得刺骨,于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刘萤小姐长了人生第一次冻疮。府里下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是犯了错激怒了王爷,越发心里看不起她。
来自外界的想法她可以无视的,条件艰苦也能忍,可本以为的照料**前却没能如愿,苏悔初身体渐好,除了晚睡,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
她来王府之前父亲为她打听了些秘事,苏悔初与宜安公主婚事不了了之,身负情伤,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她想错了,他的性情变了,从前逢人便带三分笑的如玉公子变得性情淡漠,对她冷漠堪比陌生人,三天时间罚她五次重新擦拭地面。
“堂堂千金小姐,可惜却是个瞎的,竟连地上那一尺来长的发丝都看不见。”头顶传来凉凉的嘲讽。
刘萤看着他洁白如雪的中衣衣摆划过身侧,本来内心欣喜,现在像是又被泼了一头凉水。内心的委屈堆到极致,忽然凝成一滴泪,砸在手指又疼又痒的冻疮上。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哭这滴泪还没止住,下一滴紧接着跟了上来,快要连成一串,她努力抑制情绪,不禁吸了下鼻子,发出小小的一声啜泣。
“怎么哭了?熬不下去了?王府不是给你这样的闲散小姐散心的地方,呆够了明天就给本王滚回去”
“我……”不知该如何辩驳,抬头,对上的是他阴沉的眸子。
刘萤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端着铜盆躬身退了出去。
苏悔初想的是,他已经把自己最坏的脾气暴露在她面前了吧,怎么还不能让她知难而退呢?
他并不讨厌她,只是在遭遇了宜安公主的背叛以后,对爱情有些心如死灰,他不愿意用这样的心态耽误别的姑娘。
美人苑从前养了些弄词唱曲的姑娘,后来遣散了,但里头的东西并未收拾走,这一日阳光明媚,管家打发些人手来整理庭院,刘萤也在其中。
有一间屋子是君愿的,她曾是苏悔初不可多得的红颜知己,得了不少雅致的馈赠,因而人去世了,屋里摆设还在,极为淡雅。
刘萤拿笤帚扫**底下的灰尘,一不小心勾出来几张宣纸,桌子正对窗,想是风把纸刮到了**底下。她吹了吹纸上的土,君愿的字婉媚轻灵,赏心悦目,可上面的内容……
“侯爷饮酒过量,一时情迷意乱,君愿深知卑贱之身不敢冒犯,可天下女子,谁不奢望与心悦之人同衾同穴,纵然不过是她人替身,一朝梦醒,两厢尴尬,不若深锁心中,煎熬至死,玉殒香消……”
后面的字迹潦草起来,薄纸上隐隐可见斑驳泪痕,猜测可能是哭到乏累,意识模糊。
原来音贵人入宫之前就曾与王爷一度春风此事甚至连王爷都不知晓
这件事实在是非同小可,一旦被外人知晓,王爷将背上欺君之罪,淫1乱后宫,其罪当诛
刘萤的手不禁颤抖起来,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她猛地一僵,忙把纸折起来塞进袖子里,久久也压不下狂跳不止的心。
后面她又掏了**底柜子底,把所有隐蔽死角都翻了一通,还好,再没捡到什么带字的纸张。
君愿人去了,把秘密也带走了,可苏悔初又不知道她的心意,如果她及时与他说了,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呢?刘萤的性格与她不同,她是明朗的,坚定的,也许随时随地都会被赶出府,到时候他就不知道她到底多么喜欢他了。
刘萤还是鼓起勇气给他写了封信,趁着擦地的工夫,塞到了他的枕头下面。当面说清不太可能,写到纸上总能详细一些。
然而信送出后,一天两天,他都没给过回应,唯一的变化就是没被罚重新擦地。她想,信可能被整理**铺的丫头给收拾走了,赶紧趁着空闲去套她们的话,发现也没异样。
很多天后,苏悔初突然召她进书房,要她一同前去三皇子满月宴,让她捧贺礼。
三皇子在嘉贵妃殿里,外男不宜进去,刘萤要代王爷向贵妃问候。卧房温暖,两个小婴孩并排躺在一块,小一些的眼睛乱动,大一些的安静睡觉。她站在一旁听宫妃们谈笑,才知道其中一个是君愿所生的二皇子。
不多时,外头传张婉容和大皇子到了,一位体态偏胖的女人带着怀抱孩子的乳娘走了进来,殿里地位低的齐刷刷行礼。这张婉容也太胖了些,同是刚生完孩子的人,嘉贵妃恢复时间还短呢,身材都已匀称了不少,只面容略显丰腴,更添端庄。
思绪未断,张婉容便向这排献贺的家眷看了过来,刘萤出自王府,排在最前头,便首先迎来她不悦的目光。因为二皇子满月宴并未好好操办,王府也根本没把他们娘俩放在心上,所以给三皇子的贺礼越贵重,张婉容越没好脸色。
大家都对玉雪可爱的三皇子赞叹有加的时候,张婉容便把目光瞄向二皇子,谁让他生母死得早,被人当软柿子捏。这君愿也是从王府出来的,刚进宫就有喜,运气太好了。
她心思一动,笑道:“你们瞧瞧,二皇子不哭不闹的多沉稳,这小脸儿真俊,像谁呢?”
她没说像谁,大家都在想是像皇上多还是像君愿多,可君愿素来低调,又早逝,大家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像不像淮王爷呢?”她抢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懵了,谁料二皇子越看越像苏悔初,皇上家宴常邀他,因此很多人对他并不陌生。
刘萤顿时着急起来,先前她知道的那个秘密还不算大,这还有个更大的秘密等着呢她又急又气,话已经赶在脑子之前冒了上来。
“娘娘此言好无道理,人人都说,侄子像姑,外甥像舅,皇上叫兰若上人是皇姑母,王爷又是兰若上人的儿子,表哥表弟很是亲厚,孩子像王爷还不是因为血缘本就近的缘故?”
张婉容一听她的计谋被戳穿了,脸色大变,抬手指向她:“哪来的丫头,竟然擅自开口,顶撞于我?”
在外头惹再大的祸有腰缠万贯的老爹顶着,在宫里祖宗都不管用。刘萤的心突突直跳,连忙跪下,眼巴巴地看着宁思沅,毕竟这殿里嘉贵妃地位最高。
当年宫外一见,她早就忘了那个从苏悔初后面的轿子里出来的女人的模样,更不会把那人跟当今盛蒙恩**的贵妃联系到一起。
宁思沅坐在最中,华服美钗,不怒自威,她看着刘萤,问:“你是淮王爷府上的?”
“回娘娘,正是。”
“你方才可知错?”
“民女身为王府的人,自然为王爷声誉着想,二皇子又是襁褓里的婴孩,万一被流言所伤不利成长。张婉容或一时玩笑,但皇家威严不可儿戏民女自认无错可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宁思沅心中暗赞。她不觉一笑,刚要言语,突然想法动摇,忙收住笑,目光幽冷地看着刘萤。“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认错了,妄议宫妃,蔑视宫规,正是死罪难逃。”
此言一出,殿中肃然。嘉贵妃多么仁厚的一个人,怎么会随便处死下人呢?便闻嘉贵妃又出了声:“今日正是我儿满月之喜,见不得血。”突然停顿一下,“先押下去关好了,改为明日,杖责三百。”
“……”
三百杖,打完了就成肉松饼了,哪有活路。
宫妃们突然怕了,贵妃娘娘生完孩子像是变了个人,说话不仅大喘气,还狡猾残暴。此举让胆小的宫人越发谨慎,不敢作奸犯科。
刘萤没想到在宫里遇到这样的凶事,当夜,贵妃娘娘带一宫女再来审她,逼她伪造淮王爷与君愿通1奸的证据,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她拒不答应,生死置之度外。眼看逼供无从下手,嘉贵妃拂袖而去。
宫里的女人太可怕了,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连毫无根基的弱子都不肯放过,一时刘萤对二皇子充满了悲悯。
要死了,心里很害怕,可是一想救活的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有他的儿子,她鼓足了勇气,挂着满脸眼泪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阳光照遍宫城时,囚1禁她的房门打开,她虚浮着脚步走出来,没想到外面站的是淮王爷,一旁的太监手里捧着金灿灿的圣旨。
皇上赐婚了,她是王妃
下个月的一个吉日,两人完婚,皇帝下旨让淮王爷回封地。没过几天,宫里传出消息,二皇子暴毙。
去封地的路上,晴空万里。
为首的马车里头,放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孩子。
初为人妇的刘萤面若桃花,懒懒地
缩在苏悔初怀里。
“本王有个擅长写信的王妃,十二三岁就有胆量追男人,十五六岁就敢当街表白,还好,最后打动了本王。”
原来他看过那封信,刘萤很是气恼,一声不吭装睡。
他摸她的头,继续说:“三皇子满月宴那日,皇上同我讲,把你放出来也简单,叫我纳你做侧妃。当我傻,这就是他们两口子给我下的套,我偏不。”
刘萤不由睁开眼,那**太凶险,至今不能忘。可她下意识忘了,本来他也是不情愿的。
“我说不行,不能当侧妃,这么好的姑娘,有情有义,只能做正妃。”
“后来呢?”刘萤惊讶出声。
“皇上说皇商的女儿配个五品官也算是高攀,侧妃勉强,不能更高。”
“皇上说的对。”她叹了口气。
苏悔初笑了,低头轻拧了一把她的脸,见她皱眉,才道:“我怕什么,那些京官不喜铜臭气,故作清高,我自请去封地,从此是非不在眼前。”
车里传出他的笑声,刘萤却想哭,京城多繁华,他带她离开,不过是成全了她的脸面,叫她不在官眷前抬不起头。
那一夜,他多了个莫名其妙却货真价实的儿子,也多了一个王妃,很快亲如一家。京城中,除了皇帝和贵妃,谁也不知道淮王妃“生下来”的长子曾经做过二皇子。
那一夜他也吓坏了,比上战场都怕,得知刘萤要被处死的消息以后,他跑去求皇帝开恩。
皇帝问他,是怕连累无辜之人,还是怕失去心爱之人。
他突然开悟,原来喜欢,是最美的灵感。
☆、第85章 三件事
自三皇子满月宴后,张婉容被皇上禁了三个月的足。她心里有成千上万个不满,小小妃嫔,压在她头上的数不清,可随随便便骂了一个丫头,竟然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又无奈迈不出宫门半步,硬生生把自己憋出心病,整日窝在病塌之上唉声叹气。
一个多月后,又传来二皇子暴毙的消息,张妙芝挣扎起身,命奶娘将孩子抱到身边,像野鸡一般死死看护,寸步不离。
“查明不曾?二皇子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回主子,贵妃殿里御下甚严,半点口风都打探不到。”一位太监躬着身子回话。
“没用的东西!”张妙芝狠狠扫他一眼,紧接着追问,“那她有没有受罚?”
太监吓得瑟缩:“没,没有……”
嘉贵妃对二皇子有抚育之责,可孩子就这么没了,她竟然半点也没受牵连?
她为什么不管犯什么错,皇上都容忍她?连没了一个皇子都不觉心痛吗?
张妙芝突然怔住,那个女人就算再把他们母子除掉,她的地位也不会动摇半分的。她的性命岌岌可危,思及此,眼泪滂沱而下。
“我十五入宫,担负一家荣辱,日日盼着能得皇上恩泽,却像处在冷宫一般,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回怀上孩子,为了……保胎,我喝了八个月的药,那么苦,孩子又那么小,何时能长大成人!”
一旁的宫女见她情难自禁,连连劝导:“主子何必如此急切,如今贵妃蒙**,我们低调行事,韬光养晦,只求保全自己,待到大皇子开蒙,定是聪慧可人,讨皇上开心还不是轻而易举?”
似乎这样还能有些盼头,张妙芝含着眼泪,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宫里大小事务如常运转,半点风波不起。
宁思沅不像从前那么向往宫外生活了,有了孩子,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她并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把孩子交给乳娘全权照料,而是如寻常母亲一般,给孩子倾注所有关爱。在她眼里,孩子根本不是为自己谋求荣华的手段,他只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
这一晚,赵挽又来探望孩子,一直磨蹭着不肯走,便倚在小榻前喃喃自语:“哎呀,这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怎么也看不够。”见宁思沅并不理会他,又说:“长得跟朕极像,将来定是珠玉一般的人物。”
他怎么能这么自恋!宁思沅“哼”了一声,整了整孩子身上被他弄皱的被角,说:“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回寝殿歇息了,不能耽误明日早朝。”
“唔……既然如此,那朕宿在此处可否?”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宁思沅,前几个月,频繁的战事搅得他无心牵挂儿女情长,现在,随着春天的到来,他的心又复苏了。
眼前的女人自生育后身材恢复很快,肌肤像是退了后重新长了一层一般细腻荣润,月子坐好了,不仅可以补足生产时亏损的血气,还能弥补曾经的不足。现在的她,带着母性的温和,掩盖先前的坏脾气,像一块发着柔光的软玉,吸引着他动手抚摸。
要知道在处理二皇子这件事上,宁思沅费了好大力气,和颜悦色,怕忤逆他,激怒他给淮王爷定了罪。他这是被自己表弟戴了绿帽子,男人尊严被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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