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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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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监还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用放大镜一点点地划过她的脸庞,眼中的神色越发恭敬起来,只要成了,那就是主子,以后要巴结的。
  宁思沅心中憋笑,你这个时候高兴得还真是太早啦,一会该有你吓着的时候呢。
  只见那太监稍稍舒了口气,将放大镜朝着她的额头移去,手指将她额前的刘海撩了起来,那一方鲜艳的红色顿时充满整个放大镜的物象,像一滩殷红的血!
  “啊!”太监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手腕颤抖着,险些将放大镜摔了出去!
  赵挽被他这么一惊,有些苛责地问:“怎么回事?”一边有些按耐不住地从榻上下来,快步挪到宁思沅身前,一抬手将她的头发撩开。
  “你、你……”赵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一方、这么鲜红的胎记,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半晌他缓过神,问:“你这是什么?”
  “胎记。”宁思沅强忍着笑意回答,“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
  “哼,好一个宁秋水,将他女儿吹捧上天了,想不到竟是这般模样。”赵挽僵着手指,目光阴冷地看着她,“好一个红梅映雪之姿,梅花都开到脸上了!”
  宁思沅装作无辜地看着赵挽,一双墨眸泪水汪汪,能把皇帝气成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容易,瞧他板着一张脸的模样,好似雷公一般,全身都冒着丝丝冷气,咦?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
  哎呀,这不是在茅房遇到的那个偷窥狂吗?那个像冰玉一般的冷峻男子,曾几何时,还站在宁府的矮墙上,一掌拍在她头上将她打晕了过去!真是冤家路窄,宁思沅想,咱们这就算扯平了吧,你打我一掌,我吓你一跳,以后各不相欠。
  赵挽手指颤抖着指向她的脸,语气似从冰水里面浸过一般,愈是外在冰冷,就愈表明自个心里面怒火之大,“朕要治他欺君之……”“罪”字还没说得出来,突然从胸臆间涌上一股恶心感,最后忍不住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皇上怎么了?”太监忙扶住他,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这女人,还有体臭!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此时此刻,让他宠幸宁思沅就是逼他去死,更不要说那个原计划,不仅要纳她为妃,还要予她盛宠。
  宁思沅继续憋笑,这衣服上的熏香作用果真强悍,先前赵挽冲着她大吼大叫,不少气味都被他吸入肺中,这个时候免不了要吐一会,要不是自己先前有准备,在舌下压了一片沉香木,她都不知道要被恶心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可好些了?要不要宣太医?”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赵挽尚弯着身子,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心口,气息奄奄道:“快,快把这个女人给朕架出去,朕不想再见到她!”杀她是杀不得了,毕竟她爹是重臣,可是留她,更留不得!
  “来人!”太监朝着外面大喊一声,便有数十名护卫涌了进来,他指了指宁思沅,道:“把她拉到宫外去。”
  太好了!宁思沅心中暗自庆幸,只要一出宫,她也不必回到宁府,就像自己当初抱有的逃跑想法一般,从此远走高飞,管他山高皇帝远,管他宁秋水老子爹,管她宁死猪恶毒心肠慈姐脸!统统不管了,她真是高兴,由着两名护卫押着自己往外走,眼见就要出了殿门,突然闯进来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小道士。
  “皇上,兰若上人有信!”那小沙弥不怎么懂规矩,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眉清目秀,也不见得有多害怕,只是急匆匆地举着信,一个劲地往殿里钻。
  “皇姑母的信?”赵挽又惊又喜,连忙将信从小沙弥手里抽了出去。兰若上人未出家之前对他照顾有加,姑侄间的感情又十分好,因此这样一年难见一封的信显得弥足珍贵。
  赵挽含着深切的感情将信取了出来,轻轻地念着薄纸片上的两句话:“鸿运当头,国泰民安。”
  初读这两句话,看似普通的祝贺,但是赵挽深知他皇姑母是个简省的人,不会闲着没事写这些话给他的,那是不是有何深意?
  赵挽捏着信封,缓缓地在殿中踱来踱去,口中不停地念着那两句话,“鸿运……红运……当头?”
  一道灵光从脑中闪现,赵挽制住脚步,广袖一挥,朗声道:“快把宁思沅召回来!”
  …………
  “朝辞皇帝殿宇间,刚走几步就要还。两眼泪水止不住,转眼已过小假山。”
  回到殿中的时候,赵挽对她的态度较之前相比已是判若两人,隐隐地还有些恭敬之意,这让宁思沅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听他将兰若上人的信读了出来,宁思沅才勉强地笑了笑,不知是喜是悲。
  说起中国历史,不少女子都有后妃之相,就单论魏晋时期,宣穆皇后张春华有,文昭皇后甄姬有,晋武元皇后杨艳有,等等吧,很难说这些人的命运孰好孰坏,却都是命途多舛之人。宁思沅隐隐觉得,她不是被“后妃”这么简单,似乎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像一只水母一般早早地向她伸出了危险的触角。
  再之后,宁思沅和几位大臣之女乖乖地接受了赐封,她的妃位在新人之中是最高的,未侍寝时就是正四品修仪,生生把一帮美人、宝林压在下面。如此恩德,在永盛王朝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宁思沅禁不住往歪处想了想,该不会是赵挽想直接越过侍寝吧?八成是这样的。
  当晚,宁思沅直接入了清宁宫,按照规矩,是可以回宁府住上半个月,把规矩都学好再进宫,可是皇上问她:“你要不要回去?”他也怕人跑了弄不回来,出了差池无可补救。
  “不必了。”宁思沅温婉回绝,宁府有什么好回的?
  “那好。”赵挽应得痛快,正遂了他的意愿。
  面对桌上摆着的上好的食料,她却心中积郁,食难下咽,看着眼前这殿里的画栋雕梁、奇珍异宝,默默地感叹着这一天里发生的种种波澜,颇有一种看电影的感觉,只可惜,自己还是戏中主角。
  小琢端了一盆热水,从盆子里取出毛巾来拧干,“小姐,把脸擦了吧。”
  宁思沅连忙摇头,“不行,万一擦去岂不成了欺君之罪?”现在想想,不禁心生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催感。
  “那总不能一直留着吧,以后总是要被皇上发现的。”小琢一脸担忧。
  宁思沅想了想,转身对着梳妆镜仔细一看,将额头右角上的红色轮廓记了下来,然后从小琢手里接过毛巾,一点点把脸擦拭干净。
  这朱砂毕竟是汞化物,少量可为中药,多则害人性命,长期抹在脸上也不好,就像那些吃丹药的人,哪一个寿命长久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每天起来,都得用朱砂把那方胎记描上去。”
  “只能如此了。”小琢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这章开始恶搞了。
  附上本文采用的妃嫔等级
  皇后(一位)
  正一品:皇贵妃(一位)
  从一品:贵妃(二位)
  正二品:淑妃 贤妃 宸妃 惠妃 (各一位)
  从二品:妃(八位)
  正三品:昭仪 昭容 昭华 (各一位)
  从三品:婉仪 婉容 婉华 (各一位)
  正四品:修仪 修容 修华 (各一位)
  从四品:贵嫔 贵婕(各两位)
  正五品:婕妤(四位)
  从五品:才人(六位)
  正六品:美人(无定数)
  从六品:宝林(无定数)
  正七品:储媛 储姬(无定数)
  从七品:小仪 小媛(无定数)
  正八品:御女 采女(无定数)
  从八品:充衣 采衣(无定数)
  无品:小主(秀女)(无定数)

  ☆、第5章 皇上坠马

  第二日一早便有太监挨个宫通知,道是有御医前来给各个小主们请脉,宁思沅亦早早做好了准备,用朱砂把额头涂出一团艳色如火的红。
  一等却是等到了日上三竿,临近午时,宁思沅等得有些乏了,便把小琢招来,问:“那太医怎么还不过来?”
  “太医署离我们这宫并不算远,是隔过去了。”小琢裁了两条杜鹃插|进琉璃瓶里,低头有些怨艾地说。
  “隔过去了……”宁思沅低声重复了一句,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却默默不语。
  恰在这时,有人报“陆太医到——”宁思沅摆了摆手,叫小琢把人带进来,自己则起身把软榻理了理,端坐下来。
  陆简之年纪并不算大,二十五六的模样,身姿颀长、风骨奇清,面容儒雅干净,十分端庄隽秀。进了殿,望见宁思沅坐在那里,便上前恭敬行了一礼:“拜见宁修仪。”
  “陆太医免礼。”宁思沅微微一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位是永盛最年轻的御医,还是“副院长”级别的人物,论说御医可不简单,都是饱学之士,“由儒入医”,知识渊博。
  陆简之抬起头来,不卑不亢道:“请小主把手伸出来。”
  宁思沅点点头,将手腕搁在软垫上,轻轻地呼吸。这宫里规矩向来多,一般太医给妃嫔看病,是需要悬丝诊脉,但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光是诊脉不看面相舌象是行不通的,看来这位御医并不迂腐。
  “小主体内有隐疾,时日已久,需要卧床静养。”陆简之神色淡淡,语气有些惋惜。
  小琢一惊,慌张地看着宁思沅。
  宁思沅也是一慌,垂眸一思,问:“敢问陆太医,是何病?”
  “小主应是在几个月前受了寒,未能发散以至于寒气郁结体内,夜里睡不安稳,常多梦,葵水结块又涩少且腹部坠痛,胃口不佳,多食便不易消化,寒凉之物更是避之不及,可是这样?”
  宁思沅连连点头,“都对都对。”他说的这些可是一点都不假,她这具身子的原主因为落水而逝世,后来又不曾调养得当,因而给她攒下了病根。“依太医之意,该如何是好?”
  “小主不必多虑,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吃几幅药便可。但是有些事需要注意,忌讳生冷之物,忌讳多死多虑发脾气,忌讳……房事。”陆简之抬眸望着她,神色肃穆,眉间局促不安,有故作镇定之意。
  “那便去把侍寝的牌子请下来吧,治病是紧。”宁思沅心中一喜,那皇帝不愿与她做这种事,她自己也不愿呢。
  陆简之的眉头明显一松,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倒是没想到这位如此好说话,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之前还为此特意隔过了清宁宫把她放在最后尾,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宁思沅微微一笑,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印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去,道:“如此还要劳烦陆太医了。”
  “微臣不敢当。”陆简之起身行了一礼,再抬头又是神色从容的模样,当下并不多驻,开完药方立即请辞。
  宁思沅目送他离去的身影,转身取过案上的琉璃瓶,玩弄着里面的杜鹃花,不过一会,掌心里便多了几片细碎的花瓣。
  当晚,临着那座半人高的梳妆镜,宁思沅细细地将额头上的朱砂擦拭干净,并取了一张浸了凉水的绢布敷在上头,那里被擦狠了,有些疼。
  “小姐,药已经凉好了,现在就可以喝。”小琢端了个大大的药碗进来。
  “拿去倒了。”宁思沅回过头来,用手指按着额头。
  “怎么了?”小琢面露疑惑。
  “我这病本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皇上不想叫我侍寝,又要摆出恩宠的模样来应付父亲,只能出此下策。”宁思沅冷冷一笑,“但为了他的意愿我就得吃药,就得受苦,凭什么。”这就是皇帝赵挽的不光彩之处,说好听点是计谋,总要有人牺牲的。
  小琢一怔,有些同情地看着宁思沅,喃喃道:“想不到……”
  宁思沅安慰一笑,“没什么,”望了望殿前的熏炉,透过淡色的袅袅烟雾,看到一张垂立的雕花屏风,再过那里,便是大堂,上有一匾提了三字“清宁宫”。
  “新人进宫这几个月,正是冲突最大的时候,我们避一避也无妨。”新旧交替、抱团、群战、单挑……明里暗里,其实已经开始了。
  小琢点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多。”说完这话,拿着药碗走了出去。
  “清宁宫,还真是清净又安宁。”宁思沅自言自语,望着雕花屏上锦绣团成的青色兰草和上方两只交颈的翠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撤下绿头牌那几日后,清宁宫再无人来访,偶尔皇上有赏赐,也是差太监送过来,三言两语再打发走,宁思沅逐渐懈怠,更是懒得连妆都不化。
  约莫七八日,陆简之再度过来请安,诊脉之后面有疑色,“为何小主的病没有起色?”
  宁思沅故作不知,装成慌张的样子问:“为什么?”
  陆简之哭笑不得,“小主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哦。”她面色一松,淡淡一笑,“目的达到了,过程便不重要。”她既不明说皇帝的算计,也不明说自己倒药的事,只是这样,陆简之也能够懂。
  “小主难道怀疑微臣有害人之心?”陆简之有些伤心了,一个医生不被病人信任,该是多大的悲哀。“那些药确实是治病的。”
  宁思沅欣然一笑,“果然如我所想,陆太医不负所望。只是知道药是用来治病的,却也有我不喝的道理。”
  “哦?”陆简之破受震惊。
  “这宫里,难保人人都能像陆太医一样,心底纯良。”宁思沅墨眸流转,眼中尽是慧黠的笑意。
  不听话的病人拿她可没有办法,陆简之无奈笑笑,“小主想怎么样?”
  “我这病,可以饮食调养吗?”
  陆简之一怔,随即答道:“有是有,就是时日慢了些。”
  “无妨,多久都能等得。”宁思沅正了正身子,神采奕奕地看了看陆简之,偏头唤道:“小琢,笔墨伺候!”
  不知何时,他的手心已沁出细汗,陆简之心中暗暗一叹,不经意地望向她偏过的侧脸,那方匆忙填上去的“胎记”在清晨的逆光中显得模糊不清,像夜色中架起的篝火,外焰是暖暖的橙黄色,内里红得惊人。
  当今皇上并不是沉迷声色的昏君,他只是对美色的要求太严格,用近乎苛求的标准去判别事物,有点类似于精神洁癖,或者说是强迫症。“食色性也。”赵挽并没有错,只是错过了。
  陆简之想,如果这样的女子没有那方胎记该是多么完美,善解人意、心态宽和,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果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想必会在这后宫有一席之地。
  再往后的几个月,宁思沅彻底过上了散养的日子,她那殿外不远处有一方小小的池子,也算归到了清宁宫。池子里面养了许多观赏性的金鱼,她还是嫌不过瘾,索性叫人弄来许多淡水鱼苗放到水里,稍稍养大了些就钓上来,心情好时便放生,不好就吃掉,化悲愤为食欲。
  四个月后的一日,正是深秋之时,宁思沅搁下毛笔,将手碰到嘴边重重地呵了两口热气。
  小琢端来一碗银耳羹,笑道:“小姐,喝点暖暖胃。”
  “好啊好啊,正好用来暖暖手。”宁思沅愉快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子,轻轻地吹着气。
  小琢则歪着身子,抽过书案上的一副大字,夸赞道:“小姐这字进步不小。”
  宁思沅用勺子拌着羹汤,打趣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好坏,竟是讲我爱听的。”
  “不是不是,”小琢焦急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能看出好坏来,你看这笔划,一看就很用力。”
  可不是吗?穿越之前她在大学时入过宣传部,经常用毛笔字写海报,到底是有些根基,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明了道行尚浅,许多笔划并不流畅,走走停停。如今进步着实不小,起码一气呵成了。练字最重要的是心态,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消遣,一笔一划,尽心雕琢,因而进步飞快。
  宁思沅淡淡一笑,又看了看那副字,继续喝汤。
  如此安逸的时光,从前觉得充实饱满,但在失去之后才会发现,没能在当初倍加珍惜。
  太监小侯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殿里,神色慌张,“小主子,皇上去京郊狩猎,不慎坠马!”
  宁思沅一怔,汤勺滑进了碗里,被粘稠的汤液淹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开会开到很晚,无法更新,今天学校选课,网速太坑爹,好久传不上来,望见谅。

  ☆、第6章 皇上瘫了

  皇帝的安危关乎整个社稷的安危,直接影响了永盛王朝的存亡。赵挽坠马一事,在朝堂和市井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宁思沅对赵挽本身是没有什么担忧的,只是担忧他这个身份对自己的影响,他要是死了,自己可得守寡,指不定还得陪葬呢。
  坠马一事过了几日,确定赵挽已无生命危险,宁思沅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可是未安稳许久,就听皇上口谕,要宁修仪前去伺候。
  真是事儿多!八成是为了“鸿运当头,国泰民安”那句话请她过去冲冲喜气,宁思沅无奈地为自己画上胎记,经久不曾画过,差点忘记具体轮廓了。最后,把选秀那日穿过的浓绿裙子翻了出来套上,一股奇怪的气味再度涌上鼻腔。她本身对绿色并无多爱,只是那日走得匆忙,把熏香搁在宁府没能带进宫,所以只好借着这衣服上经久不散的气息再去恶心恶心赵挽了。
  进了永延殿,宁思沅见到赵挽的模样,禁不住吃了一惊。
  从胸部往下都被白布一圈圈地绑到了床上,连腿脚都被固定住了,只有脖子和两只手臂还能勉强活动,此时正抬手擎着本奏折皱着眉头阅览。
  活脱脱一木乃伊。
  “给皇上请安。”宁思沅矮身行了一礼,刻意垂眸避过他扫过来的眼神。
  “起来吧。”赵挽转了转脖子,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摆了摆自己的手腕,问:“你过来给朕拿着这奏折。”
  “……遵命。”宁思沅不敢违抗,连忙起身,从他手中接过奏折,打量了一番角度,将奏折放在合适的位置。
  “再往后点。”
  宁思沅乖乖地把奏折往后推了推,眉头微微皱了皱,感情这是来叫自己做苦力的。
  “就放这里吧。”赵挽语气不善,“手不要晃动。”
  “好。”宁思沅听话地按住书页,不过一会手就酸了,可是这位怎么还没看完一页呢?好歹翻翻页让她活动活动手腕呀,可她又不好明目张胆地看皇帝在干什么,虽然很怀疑这么长时间过去后,他是不是睡着了。
  宁思沅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来,把裙子向上提了一提,顿时古怪的气味升了上来,却不曾看见那时赵挽的目光正定在她的身上,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怎么还没反应,他不是对着气味很敏感吗?宁思沅一急,又开始拨动自己的裙子。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当那气味涌上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闭气,眯着眼睛装睡。
  还真是淡定呢,宁思沅小幅度地转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扇动自己的裙摆,让更多的味道传出来。
  忽听“噗”的一声,赵挽猛地喷了一口气,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再闻一会这味道就想吐,只好小口小口地吸着气,用手扇着风,断断续续地吼道:“你、你下去!”
  宁思沅实在是装傻充愣的一把好手,茫然问道:“我没坐在榻上呀……”
  赵挽虚弱地往外吐着字:“滚、滚……”他快要中毒身亡了,大量毒气涌入肺里,不但让人窒息,还叫人恶心。
  “什么姑姑?皇上在说什么?”宁思沅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向他,甚至因为“听不清”而可以离他越来越近。这下子看他还敢不敢叫她来伺候,索性再整整他好了。
  “你!”赵挽怒目看向她的脸,面对她的逼近却无法阻挠,下意识地用力挣扎,但闻“啪”的一声,已经将缚住他的绷带尽数挣断,然后猛地用力一推,将宁思沅推倒在地。
  一下子气味就离他而去了,赵挽抬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一点点将恶心的感觉疏散,因用力过度又引起旧伤发作,腰部痛得厉害,无奈只好用手扶着自己的腰背,轻轻按揉。
  宁思沅坐在地上,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泫然欲泣地看着赵挽,“皇、皇上……”
  赵挽干脆不理睬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本来因为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情绪颇不稳定,再遇到这等事,更是要发作一番。
  恰在此时陆简之匆忙冲了进来,在外面煎药时听到里边传来轰隆的响声,心中大觉不妙,如今进来一看,果然不妙!
  “皇上您这是……”见他绷带尽断,手不停地按揉着自己的腰,陆简之推断,八成又是牵扯了伤处。
  赵挽暗暗白了陆简之一眼,有些嫌弃地看着宁思沅,“你先回去吧。”
  宁思沅连忙压下心头的喜悦,从地上爬了起来,道:“臣妾告退。”说完立即躬身倒退而出。
  “下次来,不许再穿这条裙子。”赵挽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是。”宁思沅眉头一抖,冷汗从额际冒了出来。想不到仅仅正面接触了两次就被他识破了,宁思沅心中忐忑不安,万一他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可完了。
  待宁思沅走后,陆简之一脸担忧地看着赵挽,“皇上,您伤势未愈,怎可动武呢?”
  “都怨你,总是在朕面前提起她的好,朕每次见她总要碰晦气。”赵挽有些委屈地动了动身子,由着陆简之将他扶倒在榻上,另取了新的绷带给他系上。
  “微臣不敢。”陆简之连忙垂下头。
  “朕不是怨你,”赵挽揉了揉眉心,“都怪那个宁思沅太可恶,竟然如此对待朕,如非你告诉朕平日里接触她并无异味,朕恐怕要被她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陆简之汗颜,明明是为了宁思沅好,谁知两人性格不合,竟然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她这位小主还真是任性。“皇上,宁修仪毕竟是宁大人的女儿,再这么冷落下来恐怕要惹人非议了。”
  赵挽收了收脸上有些阴郁的表情,淡淡道:“再说吧,朕现今身子不好,亦是无奈。”
  “皇上如今并无子嗣,再这样下去,恐怕大臣会借机寻事。”陆简之想,最安定大局的方式就是有皇子,亦是最简单的事情,他是太医,自是知道赵挽没有什么隐疾,却迟迟看不到后妃怀孕,因此颇为着急。
  “简之你干政越来越多了。”赵挽幽幽道。
  “皇上……”陆简之心生一丝惶恐,连忙道:“微臣不过是一介御医罢了,哪有干政的心思。”
  听得他语气里一丝怨艾,赵挽攥了攥拳头,“朕当初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当御医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你若当了臣子,朕也……无法保全你。”
  陆简之垂眸一叹,“微臣知道。”
  当年陆简之一家被奸人所害,被御林军首领偷偷带进宫中与赵挽作伴,两人交情深厚,而陆简之发奋读书,立志要考取功名,一则为父母报仇,二则尽忠赵挽,无奈科举时被赵挽生生剥下了三甲头衔,只能雪藏在这深宫之中为人看病。
  他亦心有不甘,却无法对皇上心生怨怼,只能在清明之时,对着那两块灵牌扣几个头、敬几杯酒。
  ………………
  第二日宁思沅依旧被皇上召去伺候,这次是绝对不敢再穿那条绿裙子了,正正经经打扮了一番,用朱砂涂了额头,一路有些惴惴不安地去了永延殿。
  她去的时候有些晚,已临近午时,太监总管正在看着人布菜,一见她来了,连忙停下手头工作,弯着身子道:“小主今日来得巧,皇上要你把御膳端到他床前伺候他用下。”
  宁思沅点点头,心中盘算着怎么能不动声色地把赵挽弄得吃不下饭,接过食盒,领着两个宫女进了寝殿。
  一推门,宁思沅顿时愣在那里,连眼睛都忘记怎么转动了!
  只见一位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跪在赵挽的榻前,头埋在他的两腿之间,口中含着那粗长一遍遍地吞吐着,媚眼迷离,一副沉醉的模样。
  宁思沅脑中混乱得不成样子,连忙放下食盒匆忙退了出去,正欲关门却听得里面传来男子低压的吼声:“你给朕回来……”

  ☆、第7章 皇上重口味捉虫

  宁思沅口中暗骂“次奥”,感情皇上这是邀请她来参观活春宫呢,换他来恶心她了,抬起手来揉了揉眉梢,回身对着两个宫女道 :“你们就不要进去了。”说完硬着头皮再度进了殿。
  由于那穿紫色纱衣的女人袒胸露乳地跪在地上,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宁思沅可以勉强避见那什么东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子,恨不能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臣妾打扰了皇上,给皇上请罪。”宁思沅赶紧告罪,希望他早早放过自己。
  赵挽对着那女人摆了摆手,“你先回吧。”那女人连忙扭扭捏捏地离他而起,一抬头,宁思沅才觉得她十分眼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见过。
  “你过来给朕弄。”赵挽用眼神瞄了瞄自己下面。
  尼玛!宁思沅咬牙切齿,一打眼看见那女人正一脸嫉恨地看着她,哟,这不是张妙芝嘛,好好一个大家闺秀,不在圣上眼前献歌奏琴,跑来做这种勾当,宁思沅顿时觉得自己高贵了许多,更觉得今日死活不能干这种事情。“皇上,您还没用膳呢,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
  赵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躺了大半天不曾动弹,朕还不饿,再用膳会积食。”
  宁思沅眼珠子一转,心想着该怎么装贤惠的同时装高贵,“皇上有伤在身,万一发力动了伤处该怎么办?”
  “不然留你们何用?过来。”他很看不惯宁思沅那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总想着怎么羞辱她。
  “臣妾笨拙,不会……”宁思沅吞吞吐吐。
  “你是朕的妃嫔,这些事总是要会的,过来朕指点你。”赵挽颇有耐心地说。
  皇上,您真重口味,宁思沅磨磨蹭蹭地凑上前去,她虽是穿越过来的,有些常识还是知道的,可也没有亲眼见过,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喃喃道:“真恶心。”
  “你说什么?”赵挽顿时火冒三丈。
  宁思沅一怔,连忙改口:“真、真壮观……”
  赵挽这才顺了顺气,一记眼色扫在宁思沅身上,催促道:“磨蹭什么!”
  宁思沅不情不愿地低下头,越看越恶心,一想到这物碰触过许多女人,被人含过,被人握过……她的手指颤动着往上抓,尚未接触到,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偏过身去猛地干呕起来。
  “你找死!”赵挽一阵怒火冲上脑,抬起手就想把她抓过来,奈何身体被缚无法大幅度动弹,一番拉扯又动了自己的老腰。
  这一声大吼又招来宫人往里进,刚有个太监探着头往里面钻,就听赵挽一声大吼:“滚!”谁也不敢进来了。
  这下子倒是生出了羞耻之心,知道不能让自己任人瞻观,也不想想之前是什么样的,宁思沅偷偷翻着白眼,弱弱地说:“皇上赎罪,臣妾胃病犯了……”
  “你!”赵挽狠瞪了她一眼,“传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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