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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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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场?”安王妃挑眉。
“君子动口不动手。”英氏知道自己不是安王妃的动手,态度坚决,只打嘴仗。
“白家五虎到了,可以和小哥比试了。”香璎提醒。
安王妃不悦,“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
香璎笑了笑,附在耳边,小声和安王妃说了几句话。安王妃诧异万分,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
次日,白家四虎驱车至广宁王府,向张旸发出挑战。
安王妃自安王府赶来,为白家四虎助威。
比赛由安王主持,但是谢绝观看,王府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街上的闲人们议论纷纷。
“张小将军功夫太好了。安王妃早就放出话了,白家四虎不比吧,怕丢人。比输了吧,也怕丢人。所以赶紧把门关上了。”
“张小将军真比白家五虎还厉害?这不对啊,白元帅的孙子们,竟比不上广宁王府的人。”
“比武一定精彩之极,可惜咱们看不着啊。”
广宁王府中,却根本没有比武。
大厅之中,广宁王和白思度面对着面,广宁王身后是英氏等人,白思度身后是安王妃等人,两拨人全体痴呆。
白思度歪着小脑袋,盯着广宁王瞧了又瞧,开口要镜子。香璎将铜镜递到他手中,白思度照照镜子,瞧瞧广宁王,迷糊了,“是不是有人把我画下来了,你照着画长的?”
广宁王拧拧他的小脸蛋,“明明是你照着我长的。我比你大。”
“才没有。我自己长成这样的。”白思度赶忙声明。
一大一小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孔,若是不认识他们,大概都会以为他们是父子。
安王妃和白家四虎迷糊了。这不对啊,广宁王和白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香馥柔声问白思度,“阿度,你从小到大,都去过什么地方?”
白思齐代替弟弟回答,“阿度一直随父母兄长待在瞿城,这次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
“你去过瞿城么?”香馥轻声问广宁王。
广宁王哭笑不得,“阿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很洁身自好的。况且我一直在西北战场,从没下过西南。”
香璎好奇,“白大哥,你和白二哥长得像,白三哥和白四哥长得像,阿度和我爹爹长得像,这是为什么啊?”
白思齐道:“我和二弟像爹,三弟四弟像娘,五弟……”他瞧瞧白思度,瞧瞧广宁王,困惑不解。
安王拍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血缘不会骗人!”他拉过广宁王上下打量,“我第一眼看见宪儿,我便喜欢得不得了。王妃,其实宪儿和你的脾气性情很像,或许他才是你亲生的……”
“不,不可能……”安王妃嘴唇颤抖。
香璎迅速接上,“如果我爹爹才是王妃亲生的,那么当年王妃若找到我爹爹,不明内情,一怒之下或许真会按照那夕连女子信上所写的,用我爹爹的鲜血,来医治世子李宠。那样的话,夕连女子才是真的复仇了。”
众人毛骨悚然。
还有什么样的报仇比这个更恶毒更狠辣?让母亲取自己亲子之血,救仇人之子……
英氏拍大腿,“王妃你傻啊。咱们都是做母亲的,你也不想想,哪个当娘的会告诉仇人,说我孩子的血能救你的孩子?这不是把自己的亲生孩子置于险地么?哪个亲娘能这么傻。你也是个聪明人,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安王妃沉默良久,方涩然道:“因为她在信里不只说了这一件事。她还告诉我,其实她叫白络,她是我的妹妹,异母妹妹……她母亲是夕连公主,曾和先父有过海誓山盟……”
厅中异常安静,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白元帅曾经和夕连公主有过一段情,这谁能想得到?
同父所生的亲姐妹,姐姐是王妃,妹妹为奴为婢,妹妹心里有多么的不服气,可以想像。她不只为了夕连复仇,也是为了自己复仇,仇恨已经让她疯狂了,所以她那不同寻常的书信并没让安王妃怀疑。
“时隔三十年,当时的事情,恐怕很难查明了。”英氏下气。
香璎却道:“白络一定留有后手。她要向白家复仇,要让李宠活下来,李宠身边,一定安插有亲信。让我想想,什么样的复仇最彻底?当然是把所有白家后人一网打尽啊。对了,白家哥哥,你们今年为什么要来为王妃祝寿?还带上了年纪这么小的阿度?”
安王妃也奇怪,“是啊,从前那些年,你们也没来过啊。阿度还这么小。”
白家四虎面面相觑,“我们接到了世子的信。世子说姑婆因为他一直郁郁寡欢,想热热闹闹为姑婆过次寿,让姑婆展颜一笑。世子还说,姑婆从没见过阿度,思念成疾,让我们一定把阿度带上。我们也犹豫过,因为阿度实在太小了,不过我们怎忍让姑婆失望呢。”
众人心中一沉。
把白家五个儿郎全叫来京城,难道真的是要一网打尽?
当年若只是把安王妃母子杀了,复仇并不彻底。让李宠活下来,长大之后把白家儿孙斩草除根,白家才真正全军覆没。
“可怕的复仇。”安王妃喃喃。
广宁王生平第一次,敬重的、柔和注视安王妃,“她的所为所为,我一丝一毫也不赞同。若我是她,不会用这些阴损手段害人。我会联络族人,积蓄力量,图谋复国,让夕连人重新过上国泰民安的太平日子。”
安王妃也是生平第一次用慈祥的目光看广宁王,百感交集,“我不是她,不知道会如何面对。但可以肯定,我亦不会用这些阴损手段害人,尤其不会残害才出世的婴儿。”
两人同时泪目。
众人都为之心酸。
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但众人心中已经相信广宁王才是安王妃的亲生子了。
这对母子经受过多少的苦难啊,太让人同情了。
香璎柔声道:“王妃,咱们等着吧。若咱们猜测的属实,接下来对方一定有所行动。咱们把阿度藏起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静待其变。我想,很快会真相大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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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5
安王妃怒气冲冲出了广宁王府。
白家四虎紧紧追在后面; “姑婆; 我们尽力了……”
白家四虎都挺狼狈的; 有的发髻散乱; 有的脸上有伤; 有的衣衫被划破。
“白元帅的孙子们输了。”
“输的还挺惨。瞧瞧; 步子都不稳了; 一个一个抬不起头。”
“张小将军厉害啊。”
“张小将军当然厉害了。静海侯府的雪影; 就是他和太康郡主双剑合璧赢到手的。”
“安王妃太惨了,娘家人输给了庶子的人。”
“惨还是安王妃惨。”
围观的闲人们发出一阵阵叹息声、婉惜声。
白家四虎垂头丧气。
到了安王府,安王妃也不理他们,也不安置他们,兄弟四个人在大厅坐冷板凳; 一壶茶续水续水再续水; 喝得一点滋味也没有了。
“姑婆是不是连饭也不管了?”白思逸嘀咕。
“不能够。就算我们给姑婆丢人了; 她也不至于让我们饿肚子。”白思政捂着小腹; 还在嘴硬。
白思齐、白思贤大了几岁,自尊心强; 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阿度这会儿肯定吃上饭了。”白思逸羡慕起小五。
“那是当然。太康郡主喜欢他,说不定亲自喂他,阿度享福了。”白思政满脸向往。
白思逸十六岁,白思政十四岁,都还是半大孩子,最禁不起饿。提起吃饭; 两个人简直要流口水。
当世子李宠出现的时候,白思齐、白思贤还能保持礼貌和矜持,白思逸、白思政就迫不及待了,“世子表叔,请赐酒饭。”
李宠久病初愈,看上去还是虚弱的,说话也好像中气不足,“小四小五胃口这般好,让我嫉妒。”
“来,摆上大盘大碗,你好生嫉妒嫉妒。”白家三郎四郎笑道。
李宠命人摆上酒菜,白家四虎狼吞虎咽,显然是饿坏了。
“小五呢?”李宠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慢问道。
“阿度贪玩乱跑,路上被毒物咬了。”白思逸速度最快,最先放下筷子,“我们带的解毒药不够好,到了广宁王府,太康郡主帮忙 ,阿度好多了。阿度这小没良心的,他说哥哥们太臭了,他不喜欢哥哥,喜欢姐姐,便留在了广宁王府 。”
“小坏蛋硬赖到太康郡主身边撒娇,我拉都拉不动。”白思政笑声爽朗。
李宠斜倚长榻,眼神阴郁。
眼前这些人和广宁王一样生机勃勃的,可恨。
这些人生活在阳光下,而他李宠,一直生活在阴暗中。
这些人没病没痛,而他李宠,为恶疾所苦,长达三十年。
李宠满心满眼,全是厌倦。
活着做什么?他不过偶尔想晒晒太阳,都做不到。
“可惜小五不在,少一个人。”李宠深觉可惜。
白思政吃饱了,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坐在李宠身边,神秘的低声道:“世子表叔,不是少一个人,是少三个人。”伸出三个手指。
白思政尚在少年,没有心机,满脸写着你不懂吧你糊涂了吧快来问我快来请教我。
李宠没让他失望,低哑的道:“三个人?”
白思政咧嘴乐了乐,得意说出一件事,“世子表叔,你知道为什么我爹我娘能答应我们兄弟五人来京城么?阿度这么小,本来我爹娘是舍不得的。可是我爹在外面还养了个外室,育有一子一女,被我娘知道了,闹得不可开交。我爹怕我们在家看他笑话,才急急忙忙把我们打发出来。”
“一子一女?”李宠眉毛拧成了一股绳。
白家人怎地这般能生?又出来两个?
“对,一子一女,一个叫思慧,一个叫思颖。”白思政小声央求,“世子表叔,你想办法把他俩也叫来京城呗。我想见见他们长什么样。在瞿城我可不敢说这话,怕被我娘亲打死。”
白思政等兄弟五人,皆同母所生。他们的母亲相氏性情刚强,白思政可不敢当着相氏的面说,想见见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好。”李宠答应了。
李宠安置白氏兄弟到客房歇下,之后亲自去找安王妃。安王妃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什么白家五虎,连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也打不过,净会给白家丢人。”但听说她侄子白简还有一双子女养在外头,又惊又喜,“外室不许进门便罢了,白家骨血焉能流落在外?必须接回来啊。”
“表嫂不许,表哥又有些惧内。”李宠为难。
安王妃慨然道:“这有何难?接到安王府便是。”连一晚上都不等不得,立即差了心腹,星夜出发。
忙完娘家的事,安王妃关心起李宠,“宠儿,你这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了。大夫说,假以时日,你定能康复如初。从前你不愿连累无辜女孩儿,如今你好了,该娶妻了。娘想替你择一门婚事,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李宠怪异一笑,“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娘便能替我娶她进门么?”
安王妃正要溺爱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僵住了。
李宠幽幽道:“我想天天晒太阳,这是不是妄想?”
安王妃心烦意乱,“这……这辈份也不对啊,虽然小丫头不是亲生的……宠儿,你让娘好好想想。”
李宠面无表情,转身便走。
安王妃追出去,“宠儿,这世上好姑娘很多……”
李宠恍若无闻。
他身影透着倔强和无可商量。
安王妃心事重重的靠在栏杆上。
她提起要把所谓的外室子女接到安王府,李宠眸中那一抹狂喜……
她提起要为李宠完婚,李宠便要天天晒太阳……
虽然香璎不是广宁王亲生的,却也是名正言顺的继女,李宠竟厚颜提出这个请求……
难以置信,她疼爱了三十年、牵肠挂肚了三十的的宠儿,竟会是这样的。
安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安王犹犹豫豫的把手掌放在安王妃背上,安王妃冷冷甩开了。
安王厚着老脸强抱住安王妃,小小声的哀求,“若宪儿真是咱们亲生的,你能原谅我么?”
安王妃泪水流了满脸。
她其实已经相信了,但还需要事实证明。如果真能证明广宁王是她亲生的,她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亲生儿子英俊正直,顶天立地,当娘的便是吃再多的苦,又有何怨。
安王妃破天荒的没有推开安王。
这天晚上,安王在安王妃的寝殿赖着没走。
王府中连下人都听说了,因为世子痊愈,王妃不再怨恨王爷,夫妇二人和好了。
安王府本来是安王长年在外守边,府中有一位满腹怨气的王妃,一位卧床不起的世子,气氛极为压抑。如今世子身子大好了,王爷王妃和好了,又添了几位生龙活虎的白家少爷,整座府邸都欢快起来了。
香璎来看望过李宠。
安王妃亲自陪同,知春知夏知秋知冬,四名侍女如临大敌分列左右。
李宠微晒,“怕我吃了你不成?”
香璎扁扁小嘴,“若不是王妃殿下再三央求,我才不来看你呢。王妃对你太好了,可怜她一颗慈母心。”
母亲,呵呵。李宠眸中闪过丝讥诮。
安王妃爱他么?无论他做什么,都还会爱他么?
“你以后可以长住安王府。”李宠提议。
香璎巧笑嫣然,“好啊,我正有此意。”
她以后当然是要跟着祖母、父母住到安王府的,这还有什么疑问么?
或许是香璎生活得太圆满了,她这一笑,给人春暖花开之感。
李宠那冰凉的血,竟然热了热。
他并非天生无情。若能天天晒太阳,他也会像广宁王一样,生意盎然,朝气蓬勃?
“等你。”李宠笑容像空中飘扬的雪花,凉凉的。
“阿度水土不服,病了,我要照顾他,不能常来看你。对了,阿度问你好。”香璎一一告知。
李宠随口道:“也代我问阿度好。”
阿度不就是白家小五么?一个年方七八岁的孩子,李宠并没放在心上。
香璎便要告辞了,“阿度很好笑,发起烧来,总担心他爹娘再生下弟弟妹妹,便不疼他了。糊涂小子,我得回去看着他,免得他胡思乱想。”
李宠气闷。
再生下弟弟妹妹?这还有完没完了?
皇帝对李宠关怀备至,多次遗宫使慰问。李宠身体一天天好转,亲自进宫拜谢。
皇帝高兴得甚至掉了数滴眼泪,“朕又多了位弟弟。”
李宠心中讥讽的笑了几声。
敢情躺在床上的李宠,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是死人啊?毒清了,病好了,皇帝陛下便多了位弟弟?
李宠腹诽归腹诽,还没有任性到要表现在脸上,微笑请求皇帝,能不能把他的表哥白简调回京。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表哥了,着实想念。
白简任职瞿城将军,职责重大。不过西南这几年太平得很,并无战事,皇帝乐得作个顺水人情,慷慨大方的应允了。
寝殿之中,安王妃枯坐许久。
安王进门,她还是如木雕泥塑一般。
安王落座,一开始离她远远的,后来慢慢挪过来,“王妃,过些日子,简儿夫妇便到了。你,你……唉,三十年了,你拿他当亲生的……”
安王妃转过身,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所谓的外室子女,已经接到安王府了。李宠对这对兄妹和对白家四虎一样,并没有什么感情。
李宠很关心白简么?这个真看不出来。但他面见皇帝,唯一的要求是召回白简。
真的要把白家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安王妃浑身冰冷。
亲手养了三十年的孩子啊。
安王小心翼翼偷眼看她,“王妃,往后我想让宪儿搬回来,他和他媳妇儿,还有璎儿小丫头,咱这府里便热闹了。”
安王妃又一点一点暖了回来。
宪儿,阿馥,小丫头,再加上那个酷爱和她吵架的英氏,她以后肯定忙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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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太晚了,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我尽量早更、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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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6
暮春时节; 白简、相氏夫妇风尘仆仆; 回到京城。
白简是远客; 也是贵客; 他来了之后,就算和安王府渐渐疏远的广宁王也不得不携爱女亲至安王府,问候白简这位远道而来的表哥。
安王、安王妃、世子、白家五虎等都在,济济一堂。
“弟妹呢?”相氏见广宁王妃没来; 特意问了一声。
“我娘不大舒服。她让我替她告个假; 还让我替她问好。”香璎代替广宁王答道。
香馥真的是不大舒服。经常犯困,经常恶心呕吐,请太医来瞧,太医又看不出什么; 只好在府中静养。
香璎悄悄打量着白简、相氏夫妇。果然,白简和白思齐白思贤一样是方脸; 堂堂正正的,而相氏脸圆圆的,看上去很有福气。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父母; 会有阿度那样俊美的儿子。这只能说血缘神奇了,白元帅的曾孙; 神似白元帅的外孙。
香璎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香璎叫他“阿度”。
阿度很喜欢香璎,跟长辈们请过安便跟在香璎身边,赶也赶不走。
阿度和相氏一样是圆脸,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李宠对阿度并不关心; 目光在香璎身上流连许久。
小丫头长高了不少,腰肢纤细,眉目如画,笑容明媚,像洒落入室的阳光。
可这阳光不肯照在他身上。她向阿度微笑,和那名叫张旸的少年甚是亲呢,对白家的少爷小姐言笑晏晏,甚至外室之女思颖,她也没有丝毫嫌弃之意。
李宠皱眉,“娘,今日乃是家宴,张旸跟来作甚?”
安王妃有些内疚,“璎儿她……唉,眼下且由着她的性子吧,日后嫁人成亲,另是一番景象。”
李宠眉宇间满是戾气。
不,他不允许她向别的男子笑得如此甜美。
那般醉人的笑容,只能属于他。
安王府准备了隆重的宴席。
安王、安王妃位于上首,世子位于安王妃右侧,白家人和广宁王府的人分列两旁。
广宁王纯粹是例行公事,非常冷淡,几乎没有开口讲话。
“宪儿,合家团圆的日子,喜庆些,不许给亲戚脸色看。”安王见状,把广宁王叫到身边,低声告诫,“你表哥十几年没回京城了,你多笑笑,别让你表哥误会,以为你不欢迎他……”
“他是我哪门子的表哥。”广宁王冷若冰霜,“今天是你求我,我才勉强来这么一趟。我来了还不行,还要卖笑?”
“什么卖笑?”安王有点着急,“你这是什么话!”
两父子都是急脾气,不知不觉声音就声了。
“今天我替你充充场面。往后休想我再踏入安王府一步!”广宁王难掩怒气。
“你……唉,往后再说,往后再说。”安王年迈之人,在年轻气盛的儿子面前,败下阵来。
“广宁王你什么意思?”白简拍桌子了。
“广宁王不欢迎我们?”相氏看着圆滑,其实脾气很差,当场发作。
“没有没有,误会了。”安王打圆场。
安王想含混过去,但白简也不知是脾气火爆还是多喝了两杯,虎虎生风到了广宁王身边,一把揪住广宁王衣襟,定要广宁王给个说法。
安王妃冷笑不止。
安王老脸一红,以家丑不可外扬为由,把服侍的人都遣散了。
留下的全是自己人,该吵吵,该打打,话说开了,气出了,也就算了。
白简和广宁王吵个不休,广宁王不耐烦,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把白简凌空甩开。
这下子相氏火了,白思齐等人也炸了,冲过来将广宁王围住。
张旸轻功极佳,轻飘飘落在广宁王身侧,“要动手么?我和广宁王联手,你们一起上。”
一直静默的安王妃忽然向安王发了火,“全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若不和白络眉来眼去,焉有今日?”
安王惶恐不安,“王妃,本王也不想这样的……”
眼看着安王妃要动手,李宠劝道:“娘不要着急。父王,孩儿书房大案上放着个绿色的盒子,您能不能跑一趟,替孩儿取过来?”
“能,能。”安王巴不得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
李宠低声道:“父王,您不如在书房多逗留些时候,估摸着这里消停了,您再回来。”
“好好好,还是我宠儿想得周到。”安王连声赞美,见安王妃要杀过来了,慌忙转身逃跑。
李宠支走安王,劝住安王妃,又来劝广宁王和白简,“看在我的薄面上,两位暂且休兵,如何?”
广宁王和白简想要打架,但李宠这种风一吹便可能倒下的人,他们都不敢碰,还真的给劝住了。
李宠执壶,把酒杯放在广宁王手中,“咱们给表哥表嫂一家人敬杯酒,化干戈为玉帛。”
广宁王不大情愿,但也没有拒绝。
白简、相氏、白思齐白思贤白思逸白思政,外室生的白思慧白思颖,还有年方七八岁的白思度,一个挨一个,每人一杯。
“美酒哎。”阿度伸鼻子嗅了嗅,小脸蛋上现出陶醉的神情。
“小孩子喝酒不好,姐姐替你喝吧。”香璎举起酒杯。
“不可。”李宠失声道。
香璎心中一沉。
她笑得天真烂漫,“世子,为什么不可以呀?”
李宠微笑,“因为,这是我和广宁王敬白家人的酒啊。”
“也对。”香璎瞅了瞅,果然端着酒杯的全是白家人,“我爹爹方才和白家表叔有过不愉快,干了这杯酒,前嫌尽释。”
她把酒杯递到阿度手中,阿度乐得咧开小嘴笑个不停。
李宠安心了。
他给他自己和广宁王也倒了一杯,“来,咱们陪表哥喝一杯。”
广宁王不爱废话,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白家人也先后举杯,饮尽杯中酒。
李宠眸中闪过丝异样光芒,缓缓将酒杯举到唇边,一仰脖子,酒液倾入喉中。
“光当”一声,不知谁的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一惊,耳边听得光当声不停,白家众人酒杯先后落地,嘴角流出黑血,软软的伏到了桌案上。
广宁王愕然,“这这这……你们怎么了?”
李宠阴冷一笑,手一松,酒杯落地,人也站立不稳,“广宁王,你在酒中下毒!”
“你敢害我白家人!敢害我儿子!”惊呆的安王妃蓦然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尖抵在广宁王胸前!
敢情她这位将门之女,永远是随身携带兵刃的。
“娘,他害我,他害我……”李宠满脸痛苦。
李宠和白家众人一样,嘴角流血,显然是中了巨毒。
安王妃心如刀割,“宠儿,我的宠儿。”
“放开我爹爹!”香璎叫道。
“放开广宁王!”张旸自桌案上拿起一把切熟肉的小刀,充作武器。
安王妃狞笑,“广宁王在我手中,你们动一下试试看!”
香璎和张旸焦急万分,但担忧广宁王的安危,并不敢轻举妄动。
香璎试着和安王妃讲道理,“王妃,你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或许我爹爹是被陷害的呢?你先查清楚事实啊。”
张旸道:“是,请先查清楚事实,不要中了奸人计策,亲者痛仇者快。”
“娘,我不行了。”李宠用尽浑身力气,爬到安王妃脚边,“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安王妃这做母亲的人听到儿子的哀求,哪里还忍得住?手中短剑往前一送,广宁王胸口中剑,鲜血狂喷,眼见得人是要不行了。
安王妃扔了短剑,看看倒地的白家众人、广宁王、李宠,整个人都木了。
“爹爹!”香璎悲痛欲绝。
她头晕目眩,向后栽倒,张旸稳稳将她托住,“璎儿,有我在。”
李宠看在眼里,怒不可遏,“放开她!”方才还奄奄一息,这时竟站起来了。
“你没事?”香璎眼睛圆溜溜。
“宠儿,你没事?”安王妃如梦方醒,颤抖着向李宠伸出双手。
李宠笑容惨淡,“娘,如果我不是您亲生的,您还会爱我么?如果我把您的娘家人、您的亲生儿子一起害死了,您还会爱我么?不会了对不对,娘,您对我也不过如此……”
“我的亲生儿子?”安王妃像个傻子一样。
李宠一阵大笑,笑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娘,广宁王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亲娘是白络啊。她把两个孩子换了,在我身上下毒,在广宁王身上放解药,目的便是让您放亲生儿子的血,救仇人的儿子。可惜当年阴差阳错,没有得逞,过了三十年,她终于如愿以偿……”
安王妃木木跌坐在椅子上,像一座雕像。
香璎奇道:“可是世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白络不是三十年前便已经死了么?”
“她死了,可她留了眼线在我身边。”李宠语气厌恶又厌倦,“你以为我身上的毒解了?不错,原来的是解了,新的又来了。我若不听她的,我便活不下去。”
李宠腹中一阵巨痛,伸手捂着肚子,目光灼灼叫道:“人都死完了,快拿解药给我!”
笃笃笃,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从大屏风后走了出来。
风烛残年了,衰老得不像样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是你。”安王妃大吃一惊,“当年是你救了本王妃……”
安王妃当年生产,被人算计了,靠忠仆救驾才幸得保全。这老婆婆姓黄,府中称为黄姥姥,正是当年奋不顾身保护安王妃的忠仆之一。
正因为如此,安王妃在逐一排查府中可疑之人时,并没有把黄姥姥算在内。
黄姥姥都不剩几颗了,说话漏风,笑声更是难听,“老身当然要救你了。白玘当年做的恶太多,只杀你一人,怎能消去我等夕连遗民心头之恨。当然是要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还要你亲眼看着白家所有的人死在面前,才算真的复仇了啊。”
安王妃恍然大悟,“你好恶毒!可是,即便当年如你所愿,我杀了亲子,救了李宠,你也害不了我白家其余的人……”
“愚蠢。”黄姥姥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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