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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登基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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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在眼前。”温即楼接过她的话头,“这一关,我陪你渡过。只是……你现在要去哪儿?”
“去城墙。”司马惊雷正色道,“我不能让我的子民,我的将士感觉到害怕和孤独。”
“我与你同去。”
司马惊雷心间浮动一点暖意,“多谢。只是,你进宫来只是为了这一件事?”
温即楼笑了一下,“你先去,我去办点事,很快便会追上你。”
司马惊雷感激地笑了一下,微一颔首,大步离去。
大燕是她的责任,却不是他的。
他大病初愈,没有任何义务来为她做什么。
可是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要顾及着大燕的子民,不能义气用事。
冷宫在两人换了身份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冷宫。
听到门声,头发散知,目光呆滞的苏如渊抬起头来,慢慢地有了一点笑意,“我听到声音了。事情马上就要成了。你们都要完了。”
越往后说,他越觉得激动,拔高了音量,“你们都要完了!”
“冷宫里的你,会在我们完之前,先完。”
苏如渊嘴角咧开,笑意变得扭曲起来,“便是你们全完了,我都不会完。”
温即楼点点头,“我懂了。”
看来,他猜得不错,苏如渊与他们有勾结。
“既是懂了,便现在把我放出去。或许,本皇子还能给你们留个体面的死法。”
温即楼邪邪地笑了,“放你出去?呵……”
他走近苏如渊,“若是我们没了活路,必也要先杀了你。”
苏如渊被他眼里的杀意震慑到,后心沁出汗来,语气慌乱,“你……你要做什么?你不想活了?”
温即楼捏着他的下巴,在冷宫里受了“照顾”的人虚弱得力量小得可怜,在温即楼面前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你就是想要看看我如今有多惨,不过,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你不敢伤我!有我在,能留你一命!”
温即楼将他的色厉内荏看在眼里,笑意更浓,没有反驳,只是提醒他,“你与我,谁又能分得清楚 ?”
他的语气里带着嘲弄,“你的人,至今不知。”
苏如渊的脸顿时惨白得褪~去最后一点血色。
当初他替代了温即楼,温即楼身边的人不是完全没有发现的,只是他身边的人下手快狠,不肯放过一人。
而现在……
他已经不敢去想外面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药汁留入嘴中,他才反应过来,不过转瞬便全倒入他喉管,无力挣扎。
喂完药,温即楼便松开他,缓缓朝后退了几步,“滋味如何?”
他寻了个位置坐下,“亏得你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这世间,只余一株火灵芝。你若是听话,或许,我会发发善心,把它留给你。”
苏如渊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把手伸到喉管里吐了半天,却听得温即楼淡淡地道:“你以为我出手了,会给你能吐出来的机会?”
苏如渊赤着眼,绝望地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与所有人的勾结,都说出来。”
苏如渊沉默下来。一时间有种自己说的话为自己带来了祸事的感觉。
恐慌到了极致,反而想明白了怎样才能留有一条活路。
温即楼从冷宫出来,眸光比冷宫还冷。
走近城墙的时候,司马惊雷正从城墙上下来。
“真让人刮目相看。一路走来,不见了起初的慌乱。”
司马惊雷朝他走过来,听到他的话眉头都没送一下,“朕只是站在这里,那些将士的功劳才大。”
周围的经过的将士听到司马惊雷这么说,都顿了一下脚步,但在司马惊雷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又迈开了步子。
若是有心人瞧着,必能发现他们的脚步比起先前来变得沉稳了些。
温即楼笑着看她,没有反驳。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似自言自语一般道:“你这样子,看着柔弱温和,又不会横行霸道,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都不会想到你是一个暴君的女儿。”
司马惊雷走到他面前面,顿下步子歪着头听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完,无所谓地道:“是谁的女儿都不要紧。朕只是朕自己。”
这一生,不藏在别人的遮挡之下。
否则,被遮挡了风雨的同时,也被遮挡了光芒。
温即楼颔首,有些怅惘,“我也只是我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他自己,只是现在才开始做真的他自己。
两人行了一段。
司马惊雷看着人们们回屋休息,街道安静下来,将手里的信递给他,“外面打的是姚字齐燕旗,只是他眼下只围在京城外恰到好处的位置,并不进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温即楼看到这封信,并不吃惊,也没有要避讳司马惊雷的意思。直接在她面前打开一目十行,便又将信递给了她。
“我刚在冷宫得到了些消息,原本还想着他怎么没有动作,没想到倒是被你给劫了。咱们将计就计如何?”
司马惊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接过他手里的信,笑了一笑,“好。”
她早在拿到信的时候,便打开看了一眼,又悄悄将它复原。
她从很久以前,便对温即楼生出信任,可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更容易对人生出怀疑。
在权利的诱~惑面前,她不知道曾经的朋友会不会与她反目。
若不是因着劫了这封信,她还不知道,苏如渊在突然来到京城的同时,在京城外埋伏了这么多人还不被她的人发觉。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苏如渊在京城外停了许久才进京,必是与藏人之事有关。
若是温即楼回到这个位置上之后再看到这封信,知道苏如渊与人合计着颠覆了大燕以换取支持他为西齐大子的力量,也动了这份心思,那她与大燕的处境便是雪上加霜。
幸好!
幸好这一次的信任,并未错付。
温即楼递过来的信纸轻飘飘地拂过她的鼻尖,似是玩笑,似是嗔恼,“帮了你,得一国之君的扶持,能当西齐太子的把握不是更大?”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雷家小娘子。我不傻。”
第86章 女帝箭术
京城外的大帐里; 首将的眉目里敛着阴郁。
他站在舆图前一动不动,直到侍卫给他送了饭食过来; 才微微动了一动; “还没有回信?”
“人还没回来。”侍卫顿了一下,“听说那西齐大皇子看上了女帝美貌,惹恼了女帝; 被人看得死了。我们的人寻到机会便会把信送过去; 不会很久。”
姚纪良眉目更加阴郁了。
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心情变好。若是连一个小丫头的管控都无法摆脱,想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略带喜意地的端起碗来。
苏千寥能力越弱,以后便越好掌控。
人的野心是无限大的。大燕只是第一步。
再等三日; 三日之后,若是西齐的大皇子还未回信; 想必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捣乱; 无需惦记也无需顾忌了。
不过,这三日他也不想让京城里的人喘气。
城里的人悄悄地做着城防准备。
第一日,京城里的人抓紧时间搬石头沙袋; 准备武器热油,到了日暮下山的时候,却发现齐燕王的人马一整天都只整装待发,没有要攻打的意思。
司马惊雷倒没有因着这个消息松一口气,在雷家与那一对祖孙商量着准备药材的事。
雷席对于这件事格外认真,事事都要亲自把关; 甚至连参与救治的大夫,他都要一一把关认可了才允许。
司马惊雷已经把事情交给他们了,便不打算过问,不过心里头还是觉得疑惑。难道雷席发现京城里有些人可疑了?
雷云哲被雷席整得反而空闲了下来,见司马惊雷的神色,便主动解释,“当年臣的父母都是大夫。军中的。”
司马惊雷听到后三个字的时候,收回放在雷席身影上的视线,转而看向雷云哲。
她知道雷家几代都是医者,医术都不差。也很好奇雷云哲父母的事,只是知道这必是人家心中的痛,便从来不曾提过。
雷云哲必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提及她在雷家从来不曾听到过的两个人。
不过转瞬,她就猜到了许多。
微微颔首,便站起身来,全然没有再要问什么的意思。
雷云哲起身相送,司马惊雷在他开口之前道:“温泉里的药材换一换,朕这几日得有个好精神。”
雷云哲怔了一怔,很快便将要说那段伤心往事的心思丢到了一边,敛起眉思量起该用的药材来。
先前司马惊雷把昭阳宫分给温即楼住了一段时间后,便让他把里面的药材换成了为他治病解毒的。
如今温即楼不住了,那里也便闲置了。
他并不主张她用药物提神,可如今是非常时期,他也只能照办。还得用最快的速办好。
司马惊雷又去城墙看了一圈才回宫。
姚纪良的安静让她总觉得有些似暴风雨前的沉静。
觉得有些疲乏,便先去了昭阳宫。
温泉新的药味让她觉得舒服。
她笑了笑,解衣入泉。
再出来,便又去御书房。
她没有刻意表明,但亲自处理政务的事已经不避讳旁人了。
连太皇太后都没有说半个不字,而那些当初支持太皇太后的人见女帝似乎无意追究的倒戈。心思由惶恐不安慢慢地转为怀抱侥幸了。到得现在,他们又不安了,只是原因不同。
后半夜的一场厮杀惊得惶恐浅睡的人家着人出来打探消息。
司马惊雷站在城门后,神色镇定地迎接梁北仓等人入城。
来了援军,京城里的人心安定了些,城外的人却坐不住了。
姚纪良发现强闯进去的那支人马彪悍异常,立刻派人去打探他们的来历。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没有一到这里就开始攻城,反而等齐国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的回信!
第二天。
温即楼一大早便来皇宫,与司马惊雷商量着应敌的事情。
司马惊雷起初没觉得不对劲。
直到他们把该商量的事情都商量完了,可温即楼还是寻着各种话头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她拉下脸来,“外面发生了什么?”
温即楼道:“无甚紧要的。你……”
司马惊雷已经不理会他的话,大步行去。
温即楼匆匆拦住她,“不要去。”
司马惊雷看着原本要行走的方向,“让开。”
温即楼盯着她,不动。她又道:“西齐大皇子是打算毁约?要将朕囚在这宫中,好与他们一同瓜分大燕?”
她缓缓看向温即楼,如刃的眸光比起几句话更能扎心。
温即楼泄一口气,“我与你一同去。”
微一顿又道:“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动怒,不要中他们的计。”
司马惊雷紧抿了抿唇,大步迈出去。
京城里有骚动,还未走到城墙边,便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辱骂她与太皇太后的话。
姚纪良派了人在城墙外叫阵。
一遍又一遍。
指责太皇太后不仁,屠杀司马氏血脉,让皇家人口凋零。
指责司马琰暴戾霸道,将压制得从官至民,怨不能出,大燕成为他的一言堂,容不得旁人有半点不认同。
司马惊雷听得脸色越来越沉,怒火越来越大。
刚欲迈步上城楼,便听得外面的人话头一转,又骂起了她。
扭头看了看周遭的人,见他们士气低落,却并没有听着这话而愤怒吃惊的模样,便知他们已经不知听了多久这样的话了。
“大燕女帝,自小声名远播。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刚刚登基就把大权交给太皇太后,自己只顾着与男宠们私混。京城百姓百年来生活最苦,民不聊生!”
“齐燕王将才临世,守大燕疆土多年,劳苦功高,却不得嘉奖,反被逼反。”
“齐燕王替天行道,清君侧!”
司马惊雷笑了。
所谓的清君侧,听起来似乎是在助她,其实,不过是想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太皇太后。
这姚纪良,必是觉得她好欺罢了。
“回吧?不过是些没根没由的东西,不必在意。”
温即楼劝她,“这件事,我有法子,保证很快就能撕破他的嘴脸。”
司马惊雷低低地笑了一声,“朕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朕与太皇太后,被人放在一起骂。”
她走上城楼,“无妨,既是他要为朕所用,朕便招上一招。”
梁北仓与薛胜站在城墙上,两个年轻的将军拧着眉看着城墙下的人,神色有些不同,不过都带和分忧心。
“薛将军,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般由着他们造谣陛下。”
薛胜瞧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造谣?”
对于这个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梁将军,薛胜并不完全信任,相反,他们所说的事情,他在回京城之后也听闻过一些。
梁北仓一噎。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就是被抓进宫里的那些人之一。
而且,女帝被太皇太后夺权之事,他们亲眼所见。
半真半假的谣言,便是让人想要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他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找来一些人,对着城墙下喊,“我等只听命于女帝陛下。若你真是为陛下效忠,便止戈抽降,听陛下之命行事!”
司马惊雷行到他们身后,正听得这样的话,转脸往城墙下看过去。
姚纪良悠闲地骑马而立。
听得梁北仓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着,齐燕军中的笑声越来越大。
梁北仓等人不知他们在笑什么,只是在他们的笑声中慢慢地觉得窘迫起来。
司马惊雷在他们身后道:“再多叫些人来,要嗓门大中气足的,放声笑。”
梁北仓见着女帝,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去寻人。
薛胜眉头蹙得更紧,“陛下怎的来了这里?此处危险,还请速速回宫。”
司马惊雷神色不动,“朕是大燕的国君,兵临城下,哪里独自安居皇宫的道理?”
薛胜神色一凛,随后想到先前齐燕军里骂出的话,又劝道:“陛下到底是女儿身,如今这大权又在在太皇太后手中。便是这般涉险之事,也是该太皇太后来才是。”
司马惊雷道:“太皇太后同是女儿身,如今年迈,又大病了一场。”
薛胜顿了一顿,觉得女帝油盐不进。可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要如何反驳。
“薛将军不过是回家探亲,本也可以不上这城墙的。又为何来这等危险的地方?”
“保家卫国,是薛家的天职。”
薛胜想也未想便答了出来。
他并未带多少人马回京,遇上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没多少胜算。可他们薛家世代从军,一直到如今,每一个薛家人身上,都有铮铮铁骨,便是再无胜算,也要拼了命争上一争。
“陛下放心,城若破,薛某亡。”
司马惊雷漫不经心地接话道:“将军尚且能做到共存亡。君王为何要苟且?”
“陛下……”薛胜一怔。
司马惊雷又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朕作为一国之君,岂能逃避?弓箭呢?”
不待他反应过来取弓箭,便见着女帝身后的侍女给递上了一把黑色雕龙的复合弓。
他曾远远地见过武帝用过类似的弓,一箭射出,从城墙下直入城墙上守将的头颅。
听说,这把弓对臂力要求极高,寻常女子是拉不动的。
薛胜的神色变得略微复杂。眼前的女帝与传言中的完全不同。
司马惊雷交待了霜霜几句,霜霜便将她的话传达给带人过来的梁北仓等人。
而她,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搭箭拉弓,转瞬便对准了城楼下之人。
她漫不经心地道:“君子六艺,朕之骑射,不差。”
姚纪良感觉到杀意,朝城墙上看过去。
他身边的人见着高墙上墨色身影拉弓对着他,笑得更欢了。
“那里有个女人,吓唬谁呢?这可是在射程之外!”
姚纪良的笑容却是缓缓敛了起来。
远远的,他看不清楚那个女子的神色,却因着她的举止而感觉到了凝重。
一箭射出,带动着风声,似是死神发出的啸声。
姚纪良飞速沉下脸的同时,抓着身前的人往身前拉。
第87章 齐燕筹码
薛胜终于见识到了这把弓的威力; 同时,也因为女帝在射术上的实力而惊叹。
那箭朝姚纪良飞去。分明是要直射姚纪良的头颅的; 却在姚纪良把身边的人抓到身前挡住的那一瞬; 拐了个弯,射向了一边的旌旗。
旗杆发出一声裂响。
齐燕军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城墙上已经骤然变得异常安静。
旌旗倒下短短时间; 齐燕军里的笑声迅速消失。随之消失的; 还有他们刚刚到达一定高度的士气。
“姚纪良,为人臣子,怎可与君国相齐?”
城墙上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将司马惊雷的这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姚纪良冷着脸死死地盯着高墙上的女子。
原本想拿这个女子作文章,却不想对方却拆了自己的台。
过了几息; 他愤愤拉马转身,“收兵!”
与之相对的; 是城墙上慢了几拍才爆发出来的胜利的笑声。
温即楼在她身后瞧着这几近神化的箭术; 缓缓笑了,“是我小瞧了你。”
司马惊雷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敢放松。
“他必不会罢休; 也不知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她对霜玉道:“你便在这里瞧着,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送进宫来。”
“……”温即楼摸了摸鼻子,自知自己惹得司马惊雷不快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司马惊雷有这样的能力。
姚纪良安排了人来联系他,现在,那些人都已经被司马惊雷抓了起来; 而他,便安排了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回到城外搜集姚纪良的罪证。
只是他们还没回来,司马惊雷便用自己的能力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掉落下去的士气,迅速回涨。
她是傲雪凌霜花,越发磨练,她便会绽放得越发夺目。
也不知,若是白云景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做。
而他,在这个时候收到了远从西齐皇宫里送来的急信……
……*……
姚纪良安静了十来日。
他的三十万人马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却也没有再来叫阵骂阵。
倒是换成梁北仓,总是安排着人对着齐燕军开骂。直到他们退了又退,退到听不到骂声的距离。
到第十五日,齐燕军突然拨营向前,到得城墙之下。
司马惊雷得到消息赶去城楼,感觉到了一片压抑的死寂。
“陛下……”梁北仓的哑着嗓子向她行礼,神情复杂。
司马惊雷看了一眼被姚纪良绑在阵前的男女老少,再看自己这里众人的神色,一颗心沉了下去。
梁北仓等人的家人,她派了人出去寻找,却一直没有音讯。
让红酥从太皇太后那里打探,最后得到那些人几无生还的可能的结果。
可是现在……
他们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霜玉也发现了不对劲,悄悄问霜霜是怎么回事,得到答案之后瞪圆了眼,“不!这不可能!陛下派人去找他们,发现他们早就都死了!”
霜霜连忙去捂她的嘴,可是晚了。
梁北仓幽幽出声,“都死了?那他们是谁?”
当初牵连在那件事里的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想要听一个答案。
司马惊雷看着城墙下的人质,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她得到的消息,他们确实无人生还,可她一直把他们藏得那么好,从零开始训练,在半个月之前,姚纪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
换一个思路,便是说姚纪良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找到了他们。
从梁北仓等人的神色里,她便知道,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家人。
“陛下,当初的事,我们不怪你,如今,我们让你把那老妇交给我们处置,你是否答应?”
司马惊雷缓缓转过眼来看向他们。
若是起初,她不会犹豫。
可后来,她答应了红酥,要留太皇太后一命。
再后来。太皇太后变得如同孩童一般,她……难以狠下心来。
“女帝陛下!本王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这一次,姚纪良亲自开口,从下往上看,神色却如居高临下地俯视一般凌人。
她看着他叫人把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带到阵前,扬声对她道:“本王一直觉得,女人就该在后院里待着,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该干涉男人的事。只是项氏把皇家血脉除尽,本王无可奈何。幸得老天有眼,到如今,叫本王寻到惠王之孙。一国不能有二君。女帝陛下若是有自知之明,主动让贤,本王还能劝说陛下给女帝寻一门好亲事。”
他语气挑衅,看着哑然无声的城墙,胜券在握。
“若是女帝陛下贪恋权势,不肯答应,那就别怪本王当真动手了。伤到陛下未来的子民,本王也于心不忍。”
前一个陛下指的是司马惊雷,后一个指的则是在他身边的小孩。
司马惊雷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让贤?
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子……姚纪良是怎么看出来他与她要贤的?
不过是一个孩子比她要更好控制罢了。
离得远,她看不清那个孩子的模样。
而眼下的情况,根本也不需要看得清。
很快,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司马家还有别的血脉,还有男儿。姚纪良并不想伤害京城里的人,一切的罪过和根源都在她身上。只要她放弃,只要她退位,只要她……
一切都能回归平静。
窃窃私语声此时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偏头看向周围,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和张合的的唇形,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雾蒙蒙。
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城墙的,只是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让她觉得安心。回过神来时,已经在紫德宫里待着。
她觉得有些闷,缓缓走出去。
已是秋末,凉风瑟瑟,带着凄凉的味道。
风,把她的袖摆吹得鼓如巨锤,她却感觉不到刮在脸上的疼痛。
想到楚汐曾经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缓缓走向宫墙。
看着透着欢喜、烦忧与杂乱的京城,她觉得心里头被压着什么,透不过气来。
“你在做什么?”
突然被人拉住手,司马惊雷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着脚下。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足已经有一半悬空,只要再稍稍往前一点,随时都会掉下去。
她转头朝温即楼笑了一笑。
温即楼道:“别笑了。透着死气,比哭还难看。”
司马惊雷当真不笑了。
温即楼又道:“纵是梁北仓带着人出城降了姚纪良,你也还有我。”
他已经降了吗?
司马惊雷懵了一阵,缓缓后退了一步,“放心,朕没有想不开,只是在想,当初,我父皇和母后的心里该是多么绝望。”
多么绝望才会把在自己服了毒之后把她母后带到这宫墙上来,与她一起看着付出了努力也难以改变的大燕。
她的母后又是多么绝望,才会在她的父皇离世之后,放弃了生机,带着她的父皇一跃而下。
“母后说她在梦梦到过他们的另一生,还没有朕便那般终结了。可是朕倒觉得,她梦到的,或许是朕的结局。”
温即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道:“你知道我如今的身份,与姚纪良有勾结,到时我来求娶你,可好?你与我回西齐,我为你挣来西齐国母之位。也不差。”
司马惊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底发红。
她扬了一下嘴角,复又拉平,“我心里装了一个人,自是当不得西齐的国母的。”
顿了一顿,她又道,“你知道的。抱歉。”
“是谁?”
司马惊雷笑着摇了摇头,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来,缓缓走向城楼。
“信我一次。好不好?”
司马惊雷脚步顿了一顿,微微偏头,朝他缓缓点头,“你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眼看就要亡国了,父皇母后会来吗?”
她似乎并没有要等答案的意思。问完之后便又重新抬步,走下宫墙。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一直到直进自己寝殿关上门之后,绷着的肩头才骤然松塌。倚着门停了一会儿,顺着门,缓缓蹲下,抱住双膝,将头埋了进去,与夜色融为一体。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她母后说予她听的那个场景。
战火在京城肆意地蔓延,父皇能用的所有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可是还是收到一道道催命符一般的战报。
她的母后脚上穿着她父皇为之寻人特制的鞋,可是司马琰还是不让楚汐触地,抱着她上了城楼。
她看到她的母后抱着身体渐冷的父皇,面对前来讨要她父皇尸身的人,露出凄美绝伦的笑。
她没有看到恨意。但她看到了不甘。
她也不甘啊。
比起太皇太后,她对大燕的子民寄托了更多的情感,投入了更多的精力。
她对权势,并没有那些人的喜好与沉醉。
若她真有兄弟,她才不愿当一个帝王,少了清闲与自在,少了绕在父母膝前的欢乐。
大燕于她,是父母托付于她的责任,是居住在她心中柔~软天地里的美丽风景。
只是如今,变得可怕狰狞。一张血盆大口,似是要把她和她喜爱的美丽风景吞噬。
第88章 镇定自若
司马惊雷是在嘈杂声中醒来的。
缓了缓; 便听明白了外面在因何争执。
她起身,打开殿门。门外的嘈杂声嘎然而止。
霜霜与霜玉拦着温即楼; “陛下; 莫要理他。奴婢们将他赶出去,必能护得陛下安妥。还有萧铭和谭兆在,一定不会让陛下有事的!”
霜玉唤了达达一声; “去!咬他!”
可是达达呆立着; 闭着嘴,茫然地看一会司马惊雷又看一会儿温即楼,一人长的身形显出与之不相符的呆萌来。
温即楼看着司马惊雷; “信我吗?我必保你无虞!”
“谁会信你?”霜霜青着脸拒绝,“陛下视你为好友; 你却为了自己要绑了陛下送给姚纪良。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善待陛下?便是不要陛下的性命,也必会叫陛下受辱……”
“好。”司马惊雷语气淡而平。
“陛下!”霜霜和霜玉瞪大了眼; “陛下万金之体; 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要求?”
司马惊雷道:“霜霜,霜玉,给朕沐浴更衣。”
说着看向温即楼; “还有多久?”
“足够。”温即楼神色晦暗不明,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快。
霜玉道:“陛下!让奴婢杀了他!”
“杀了他能让姚纪良退兵?”司马惊雷的语气陡然变冷,随后又缓下来,“伺候朕沐浴更衣。即便成为阶下囚,朕也不能狼狈。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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