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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登基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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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公公?”
  司马惊雷诧异地看向霜霜身后,便见楚时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一时间心绪复杂。
  她对这个曾叫了十六年外祖父的人,自是有一份亲情存在的,也正是因为这份亲情,才让她看清他时承受了比旁人的背叛更大的伤害。
  也是因着这样,即便他现在依赖白云景,却不能做到十成十的信任他,只要发现一点影子,便总觉得白云景或许也会和楚时一般做出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白云景见着她的神色,先一步开口,“我听说,楚公公的伤好了许久了,太皇太后得知后,还心疼楚公公当初所受的磨难,让楚公公继续养伤。时至今日,终于相信楚公公身子大好了。”
  楚时面色一僵,将视线转向白云景,顿了顿,复又移开,“太傅有心了。连老朽这等残人之事,也打听得这般清楚。”
  司马惊雷听着他们的话,心里陡然放松了下来。
  白云景如今到底是站在她这边儿的。
  以他那般聪明的人,有楚时的下场在前,必不会重蹈覆辙。
  “太皇太后既是传你过去,满月县主便……”
  司马惊雷随口便应承着,却被满月县主打断了,“不去!”
  满月县主自小便被太皇太后惯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只是曾经在面对太皇太后的时候,还有发自内心的亲近,而现在却是周身都流露出排斥来。
  司马惊雷劝道:“太皇太后必是传你有事相商。自太皇太后出来之后,你还不曾拜见过她。不如去见见她?”
  满月县主不顾楚时还在,脱口便道:“我不去!若没有人暗地里撺掇,侯爷即便有那个想法,又如何知道要去哪里,如何做才能做出一番成绩来?那人必是许了他什么好处,拿捏住他的短处,才让他傻傻地相信。便如当初的我一般。可是……”
  她声音慢慢地抖了起来,语气悲怆,“她总是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说着为我好的话,做出来的决定,却从来只是为了她自己。我不想嫁给太上皇表哥,害怕当他的皇后,她却总是哄着我骗着我,叫我答应。我好不容易在嫂子的帮助下,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十几年来过得开心惬意,无忧无虑,她却要来破坏。说到不曾拜见……”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起来,“陛下登基第二日,臣妾与母亲便曾去拜见她,她避而不见。到得如今,我还是不去见她为好。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她冷漠地看向楚时,“还请你回去与她说,西宁侯生死未卜,罪名未定,却已是戴罪之身,我项兰清是他的发妻,自是与他一同戴罪。既是如此,便对她再无可用价值,她也无需再见我这样的苦脸,免得坏了心情。”
  司马惊雷:“……”
  谁也没有想到,别扭来别扭去的满月县主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听便知是真心讽刺的话来。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司马惊雷也不打算强压着满月县主去延寿宫。
  楚时也不没有再劝,当真就带着满月县主的话回去了。
  满月县主掸了掸衣上的灰,“臣妾知道陛下不易,也不能因着臣妾的任性便给陛下招来祸事。臣妾这便出宫,若是她要怪罪,便由臣妾一人担着,只是陛下……”
  她对司马惊雷福身,“西宁侯府的未来和清白,都要靠陛下了。”
  白云景问道:“若是他当真做了这样的事,你当如何?”
  满月县主茫然了几息,惨笑一声,“臣妾说得轻松,将罪过都怪在太皇太后的身后,其实……臣妾也有过错。若是臣妾能早日改了性子,与他好好过,他又如何会受人撺掇?”
  年过三十,却仿佛一夕之间由十几岁成长到了知天命一般,“若他当真做了那样的事,臣妾便与他一同伏罪。只是银宗还小,自小便与陛下亲近,还望陛下能照拂他成长……”
  司马惊雷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不必悲观,朕相信西宁侯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满月县主麻木地点点头,“臣妾也希望,他是清白的,也能让别人相信他是清白的。”
  看着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出门,司马惊雷心里头如被堵着什么,难以舒畅。
  可不过半个时辰,出宫的满月县主再次入宫,乱了方寸,“陛下,银宗不见了!”


第69章 搜查帝玺
  太皇太后对满月县主抗旨之事颇为不满; 又派了红酥来召她。
  红酥行到紫德宫外,听得西宁侯世子许银宗不见了的消息; 便没有再进去; 急急地回去禀报,倒是就此没了动静。
  司马惊雷再三承诺一定会尽全力把许银宗找回来,满月县主这才冷静了下来; 答应回府等消息。
  满月县主行到离宫门不远的细长甬道的时候; 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回转身来,唇角带着七分冷,三分嘲讽; “楚公公?”
  楚时的脚步顿了一下,面色微微一变便又恢复原样; 直起了身子,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满月县主; “太皇太后让我传话给县主; 请县主屏退左右。”
  入宫是不能随意带宫人的,此时,她的身边跟着的; 是送她出宫的霜霜。
  “你回吧,本夫人不想听。”
  她转身欲走,被楚时叫住,“不过是一句话,难道小丫头如今已经胆小害怕到连太皇太后传达的话都不愿意听了?怕心软?还是说陛下心里根本就是在与太皇太后过不去,所有的和睦都是假的?”
  满月县主停下步子; 看了一眼霜霜。
  霜霜主动道:“西宁侯夫人若是不急,不妨听他说一说,奴婢去前面等着夫人。”
  霜霜配合着她,这会不对她称呼平日里常称的县主,而是西宁侯夫人。
  满月县主点点头,回转过身来,没好气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夫人忙着呢,没空与你这等闲人在这里磨叽等死。”
  楚时面上有点挂不住,“县主何必说话这么刺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呸!”满月县主扫他一眼,见着楚时冷了脸,也不收嘴,继续道,“你若还能让陛下叫一声外祖父,那自是本夫人的长辈,若是不能,便莫来给自己寻骂。”
  楚时黑了脸,“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舅。你的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满月县主嗤笑一声,“我自小便是在宫里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多,教我的一直都是太后。而我知,我的舅舅是个忠心为国为君的顶天立地儿郎,怎么会是一个……”
  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楚时一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却比说出来更具杀伤力。
  楚时的嘴角抖了抖,索性也不装样子了,直接道:“不管怎么说,太皇太后是你的亲姑母,她总是为你好的。是你不听她的话,要嫁给西宁侯,太皇太后说了,只要你肯向她认错,她会保你无事,还如从前那般疼爱你的。”
  “保我无事?”
  这样话几乎是判了西宁侯的死刑。
  满月县主一张面如满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嘴想说什么,终又是闭上嘴,悲悯地看着楚时。
  这样的神色,落在楚时眼里,好似她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未免有些得意。
  “太皇太后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你好好想想,想好了,便去向太皇太后认个错……”
  “你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满月县主语气强硬,“我劝你,也死了太皇太后会真心照拂你的心。你以为你投靠了太皇太后,她保了一个人,便是对你的大恩了?你可知你的那些子孙被驱出京城是何下场?即便我与母亲偷偷派人出京全送些补贴,他们一辈子也甩不掉谋逆的白眼狼之名!即便他们才学再好,也不能入仕,谋生成难,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说是晚辈对长辈,满月县主却如同长辈对晚辈一般恨铁不成钢,“我敬重过你,可如今,我只可怜你。在太皇太后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情可言。于她而言,重要的,从来都只是利益。你若与她有共同的利益,能为她带来她想要的,她便会留住你,甚至宠着你,用八百里加急来给你送你喜爱的食物,断了你的退路。也可以帮着你得到一些在她看来无足轻重的人或事。可只要她不需要了。楚家就是例子。未来的姚家,也会是那个例子。”
  至于西宁侯,不过就是个傻乎乎的不知自己能耐便想要去建功立业的傻子!
  楚时如石塑一般,孤身站在甬道里看着足前方寸之地,花白的发丝在空中底气不足地动了动。
  不知满月县主已经离开了多久,他才终于动了动手指,垂着眸,阴凉地笑了一下,“不会很久了。”
  他的声音不大,被风一吹,便破碎开来。缓缓回身行去,四下无人,肩头和脊梁都塌了下去,脚步一深一浅,远没有在人前行路的稳当。
  司马惊雷派了人出去,让他们着重往去丰州的路上去寻。
  只要他离了京,便一定是往丰州的方向去了。
  只是万一他现在还没来得及离京呢?
  司马惊雷亲自往延寿宫去了一趟,见到太皇太后气色不佳,如同大病了一场一般,愣了一瞬,随即将要下旨关闭城门查人的来意说明了一下。
  太皇太后眉眼不动,“若是下旨,便会有人妄猜西宁侯世子逃出京城,于满月不利。”
  “不准?”司马惊雷笑着,瞧了一眼周围,突然上前,揪着太皇太后的衣领,冷眼凝视她,“太皇太后不让关城门,可是害怕那些造谣的人出不了城?难道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安排的?太皇太后就不怕众叛亲离?”
  “放肆……”
  “太皇太后!”司马惊雷提高了音量,打断对方要斥责她的话,“想必太皇太后是病糊涂了或是老糊涂了。既然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让江山动乱,便将寄放在您那儿的人帝玺还给朕,朕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你!”太皇太后震惊了一瞬,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总算把你心里真正想的话说出来了。哀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不孝……”
  “别与朕扯孝这个字,你不配。”
  她抬手,松开太皇太后的同时,也打断太皇太后的话,示意萧铭与谭兆找帝玺,“为君者,仁德为先。君若不仁,臣投他国。您看,你掌政期间,都有人要背叛国的罪名了。”
  看着太皇太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她继续道:“为人父母者,当慈严并济,义字当先。父若不义,子走他乡。您看,您的儿子,差点被您害得妻离子散,才痛定思痛地把您请入佛堂,祈盼您修身养性,悔过自新。可您出来之后呢?”
  她笑了一笑,“连您的儿子都在您的面前划掉了‘孝’字,您觉得,您还有脸来享受这个字吗?”
  “来人!”
  太皇太后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引得司马惊雷笑意更甚。
  “太皇太后忘了,如今的禁卫军统领是谁。如果没有准备,朕为何一进来便要把红酥嬷嬷支出去呢?”
  “你的父皇,是个暴君,他草菅人命,喜怒无常。”太皇太后慌了。
  “可是我的父皇,让大燕威镇四方,无人敢扰;让百姓安居乐业,无人生叛。”这些话,司马惊雷不仅是对太皇太后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隐忍了这么些时日,便是想要让自己真的做好当帝王的准备。
  现在还没有将准备做足,却已然没有时间了。
  她被自己的话鼓舞出了信心,“你自以为你自己能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事实上,你的所为,远不如一个暴君。”
  “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燕,为了大燕的子民!”太皇太后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司马惊雷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威严惊到了,坐直了脊梁,为自己争辩。
  身子不适,便是司马惊雷让她能行动自由,她也不能在无人搀扶的时候猛然站起身来。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她看了一眼萧铭和谭兆,见他们还在翻找着,心里虽急也只能等着,便继续与她说道,“你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想要用孝,用道德来绑架我的父皇与满月县主,全然不顾他们是否愿意,为此,不惜残害我父皇的妻子与孩子,让朕险些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可你还是出生了。哀家并没有对你们斩尽杀绝。也不曾真的让满月成为皇后。”太皇太后的神色镇定下来,缓缓适应了两方的对垒。
  司马惊雷感觉听到了一个笑话,戳破她,“那是因为你的计划失败了,而不是因为你不想。因为我的父皇母后情比金坚,因为你整幺蛾子触碰到了朕的父皇的底线,他将您请进了佛堂里,让你满腹的阴谋无处去使。这才让朕能平安出生,让满月县主脱离苦海。”
  “胡言乱语!”
  司马惊雷可不觉得自己是胡言乱语的,“除了朕一家三口之外与满月县主被你用权势、道德、亲情绑架之外,还有汝阳王……他与你八杆子打不着,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设计他去娶姚氏,让他受尽了折磨,还灭了明州苏家满门。”
  太皇太后气得将手边的茶盏丢向司马惊雷,冷声质问,“若你所言为真,为何还要将哀家放出来?”
  司马惊雷灵巧地避开,叹息一声,悠然感慨地道:“朕以为,你知道错了,以为你当初不过是一时执念,在朕出生之后,还是疼朕的。朕以为,血真的能浓于水,便是过往种种再多,也无关紧要,我们到底是祖孙。他们走了,我身边还能有你,至少还有一个亲人。”
  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瞬的动容,便又消失,“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你初登帝位要大赦天下,若是继续着哀家,实在说不过去。”
  “大赦天下的旨意都没能送出皇宫,你真是不该出来的。不过……”司马惊雷抬眼认真地看她,“朕时常会见着父皇走到佛堂附近停一停,便又离开。朕当时便想,一定是你做得错事太多了,父皇才会把你关起来。再想见你,也不会再见。若是父皇知道我把你放出来了,或许会带着母后马上回来责骂我,又或许会夸我有他没有的胆量。事实证明,朕错得离谱。”
  她自己的胆大无知,并没有让她的父皇母后回来,甚至连想要一点亲情,也没能赢得。
  难道说,身为帝王,便不能有亲情?
  她不信。


第70章 夺回帝玺
  太皇太后垂着眸子; 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以为哀家会信你们这样的鬼话?哀家走过的路; 经历过的事; 比你食过的盐还要多得多。什么亲情,都比不过权势。若没有哀家,他能成为皇帝?你能有如今人生?”
  她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 “你一面让他们在哀家这里翻找; 一面和哀家说亲情,以为哀家看不出你心里真的在想什么?这么嫩的心思和手段……你们是找不到帝玺的。”
  司马惊雷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将霜玉叫了进来; “按住太皇太后,朕要亲自给来找!”
  太皇太后终于变脸了; “你竟然让一个奴婢来碰哀家!放肆!”
  司马惊雷好似没听到她语气里的愤怒一般,语气平静; “太皇太后连起身也要奴婢扶着才行吧。太皇太后; 你年纪大了。该让那些奴婢好好地伺候你,安度晚年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倒是朕还年轻; 当初自己便能将帝玺送上。”
  被人变相地说老,太皇太后的额侧突突直跳,气得失了声。
  不过须臾,司马惊雷便从她身上取出了帝玺。
  微微扬眉,发现自己的祖母果然爱极了帝权,这般收着; 也不知平日里是否睡得安稳。
  “朕听说太皇太后最擅把握人心,可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没有施展的机会,又能有何用?”她走到门边,停了停,举着手里的帝玺对太皇太后道,“这东西害人不浅,如今离了它,祖母可以好生养病。祖母年纪大了,孙女儿还是希望你康健的。”
  太皇太后愤怒地瞪着司马惊雷,“收起你的兔死狐悲。”
  司马惊雷默了默,没有争辩,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兔死狐悲?
  她与太皇太后之间,似乎她才是兔。
  劝太皇太后保重身体的话,她是发自真心地说出来的,或许是血亲的古怪联系,她怨太皇太后,但不恨。
  不过,太皇太后不信她也是正常的,便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谁都不会相信她父皇那样残暴无情的人会在某个时候,对佛堂望而却步。
  时至此时,她非常能理解她父皇当时的心情。渴望一份来自长辈的亲情和关爱,又害怕长辈是带来的是噩梦。
  太皇太后的镇定在司马惊雷带着的人全部离开了之后瓦解开来,一张脸变得扭曲。
  殿门再次一开一闭,红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太皇太后……”
  “红酥,哀家……哀家……”她气得连说了几个哀家,都没办法将话头继续说下去。
  被一个不到十七岁的人猝不及防地闯入,不动声色地将帝玺夺走,让她觉得颜面无存。
  想当初,她为了要把帝玺夺去,布置了多少,用了多少手段,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而她……
  “你为什么要出去?卓钱呢?楚时呢?这种重要的时候,他们到哪里去了?”她将被夺走帝玺的愤怒转移到身边伺候的人身上,觉得是他们伺候不周。
  红酥垂着眸,仿佛被她吓到,“太皇太后,您忘了,楚公公被您派去给满月县主传话了。”
  而那卓钱,则是被红酥使了个借口支走的。
  “哀家做了这样的事?”太皇太后睨了红酥一眼,面上慢慢地变得平和起来,不过红酥还是能感觉到,她是很不高兴的。
  红酥在她质疑的时候,便跪了下来,准备承担她的怒火。
  太皇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传哀家的旨意,罢了南笙禁卫军统领之职。”
  “太皇太后……”红酥小声地开口,“若是把南统领撤了,再有人来行刺怎么办?”
  “行刺?依哀家看,那些行刺的人,都是不肖子孙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南笙来掌管禁卫军!”
  她以为禁卫军经过林泮的管理,已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没想到,南笙不过回来十来日,便已然带着禁卫军不听她的旨意。
  方才,她也见着了,那两个在她的寝殿里翻找的人,就是曾经来行刺她的人!
  “哀家连你也使唤不动了?”
  听得太皇太后发怒,红酥心头一跳,忙答应着,“是,奴婢去拟旨,再呈给太皇太后上玺。”
  “等等……”太皇反应过来,帝玺已经被司马惊雷取走,禁卫军又只听帝玺之命,“先去把卓钱给哀家找来,平白无故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到底是个不受管束的江湖人!”
  红酥答应着退出,到得殿外停了停。
  女帝是个言而有信的,不仅给太皇太后留了活路,还让她好好地在延寿宫里安享晚年。
  只是那个卓钱,一定不能再让他回来了。
  她行到延寿宫门外,与南笙低语了几句,一转身,便见着楚时正站在不远处,心里头跳了一跳,便又见那楚时好似没见着自己,只是在那里停下来喘了喘气,再缓慢地重新前行。
  红酥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去,和南笙告辞,转回延寿宫中。
  南笙自也看到了楚时,不过他木头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变化来。
  卓钱拿着赤金令晃悠悠地走向宫门,神色得意又不屑。
  也不知那老虔婆哪根筋不对,竟叫红酥传话给他叫他出宫去给她买什么德聚楼的烤鸭,“呸,头发都白了,嘴还这么刁钻。幸好我本也是想要出宫的,让你再威风几日。”
  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两个守门的禁卫军朝他看过来,他正了神色,取出赤金令随手一晃,便要进去。却被拦住,只道他的赤金令是假的。
  卓钱瞪大眼正要发作,猛然间感觉到了两个禁卫军对他的杀意,立时后退几步。
  意识到这两个人面生得紧,难不成是那个老虔婆觉得自己已经被利用完了,想要过河拆桥?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自老虔婆有了满意的厨子之后,许久没再叫他出宫去买吃食了,今日却突然……
  眼看两个禁卫军就要抓到他,他将自己的本事发挥到极致,恁是将人甩了开去。
  他越想越不甘,自从进宫,便一直跟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对这赤金令的来历,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是假?
  一定是太皇太后觉得如今有了许多人成为她的助力,如他这般的鸡鸣狗盗之徒便不值一提,甚至有损她的脸面了,就像当初对待他的师父那样,一脚踹开。
  可他不是他的师父,这份公道,一定要向太皇太讨要回来!这般思量着,便施展自己的功夫,翻入了宫墙。
  只是也不知他是撞了什么邪,在宫门口的时候,没见着南笙,却在翻墙而入的时候被对方见了个正着。
  乍一见的时候,他看到南笙如木头一般看不出情绪的脸,瞬间以为自己在宫门处的理解有误,许只是单纯地因为禁卫军换班,守门的是生面孔,才不识得他,行动比脑子快地朝南笙走了过去。
  但见寒光一闪,若不是他反应快,避得快,那一剑便能割下他的头颅。
  卓钱顾不得身上直冒冷汗,做着生死的挣扎。
  ……*……
  司马惊雷得知南笙过来,抬眼看过去。见后者摇了摇头,便知结果。
  “让太皇太后节哀。”
  南笙顿了顿,感觉说这话的司马惊雷身上带着一种自发的威严,有那么一点武帝的影子,“太皇太后自知道消息之后,便一直沉默。整个人如同裹了一层死气一般。”
  “数月之前,朕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司马惊雷觉得自己的心肠还是变硬了,听到南笙送来的消息,竟是没有生出不忍,反而还有一丝痛快,“南笙,你我真是默契,朕还未说,你便知道要给太皇太后送怎样的消息。”
  南笙默然。
  他只是按着武帝的习惯去做了这样的事,心里头,不是想着女帝会如何下令,而是想着,如果是武帝在,会怎样做才对她最有利。
  “想必,太皇太后拿了那赤金令,便转手赐给了卓钱。只是可惜,卓钱当是受过个中高人指点,又讦滑,臣只伤了他,不曾斩杀。”
  “能在你剑下逃离的,也不见得能活下来。”司马惊雷倒是对南笙有信心。
  南笙有些不自在。
  跟在武帝身边的时候,武帝不骂他便是很好,不可能夸奖他。而他今日,确实不曾做成该做之事。
  他心下思忖着不知卓钱逃去了何处,总要将人正法了才能放下心来。
  司马惊雷到底还是怕再出一个卓钱,好好儿地将帝玺收了起来。
  与太皇太后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掌权了相比,司马惊雷默不出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众臣们上朝时发现,太皇太后的位置空置,女帝却在龙墀上拿主意。许多他们以为最终会被太皇太后驳回来的主意,最终竟然都被批复了下来。
  不过,如今最大的事,便是西齐大皇子递上国书之事。
  大臣们分成了两派。
  一派建议先晾着苏千寥,让这种就差把趁火打劫写在脸上的人冷冷脑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等一等边关的最新战报。
  另一派则觉得此时更应该和西齐打好关系,免得大燕腹背受敌。国宴更是要大办,让西齐知道,一场败仗不过是暂时的,大燕有的是实力,很快便会转败为胜。退一步来说,便是大燕如今的国力不如从前,也能借此与西齐合作,若是西齐答应出兵,北梁不足惧。
  司马惊雷听着他们吵了几日,觉得如今再看御台下众人,能看出他们言辞义正之下,夹着怎样的心思。终是接下了苏千寥递上来的国书。


第71章 人心浮动
  司马惊雷接下国书后; 又以太皇太后为由,拖上几日再设宴。
  礼部尚书觉得这般有失大国脸面; 上书谏言; 倒不如说是他们来得突然,不及准备,自是要晚上几日。
  女帝闻言不动; 只拿着那国书反复看了又看。
  甘彬华狠狠瞪礼部尚书一眼; “几日之后呢?礼部尚书自掏腰包来顶足大国的面皮?”
  如今国库空虚,若再办一场奢华的国宴,便真是不剩一毛。
  只是不当家的人不知当家的辛苦; 只当甘彬华一味地一毛不拔,当朝大员站为两派; 再一次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吵了好半天,争得脸红脖子粗; 若不是都是文臣打头; 保持着最后的一点修养,便要扭打起来了。
  柴昀劝了几句,发现自己的声音被他们盖了过去; 便拢着袖子事不关己地倚柱站着,翘起眉峰悄悄瞟了一眼司马惊雷,见女帝如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便也垂了眸子,不一会儿,金殿之上响起闷雷一般的鼾声; 在一片争执声中显得尤为突兀。
  诡异的,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瞧向鼾声来处。
  一众人面上青红交错,他们吵得不顾形象,丞相大人却好似无事人一般,立时有人唤他,“柴丞相,这件事,你怎么看?”
  鼾声不止,礼部尚书便行到他耳边抬高了音量,“柴丞相!”
  柴昀猛地惊醒,突然上升的肩头正撞着礼部尚书的下巴,他却仿若未见着礼部尚书吃痛地捂紧下巴一般,茫然地盯着前方一息,“散朝了?”
  偏身对司马惊雷拱手,“陛下英明!恭送陛下!”
  众人:“……”
  礼部尚书连忙拉住他。
  他疑惑地转脸看过去,“朱大人,牙疼?那得赶紧去治,免得国宴之时失了大燕国的脸面。”
  礼部尚书疼昏了头,没听出柴昀话里的讽刺,倒觉得自己得了大腕的认可,立时眼里放光,对甘彬华等人含糊不清地道:“听到了吗?丞相大人也说脸面不能失!”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几息之后,以甘彬华为首的觉得不宜大办的人大笑出声。
  礼部尚书在这样的笑声中清醒过来,尴尬得不能言语。
  “好了。”司马惊雷平稳出声,与情绪激动闹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奏折上批注过后,交给霜霜,站起身来,“朕意已决,你们若有不满,自去寻太皇太后去。不过,太皇太后最近身子不适,莫要扰她太久。”
  直到她走出金殿,满殿的大臣们才反应过来,跟着柴昀恭送。随后却又面面相觑,不知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司马惊雷站在章台阁上看着逐渐变得高远的天空,心里没有掌控大局的激动,也没有对眼前局面的失落,觉得心里似乎被填得满满的,又似乎还和这天空一般空荡荡。
  章台阁是皇宫里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能将大半个皇宫收入眼底。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一些人从金殿出来之后,当真去了延寿宫。
  延寿宫有禁卫军守着,又有红酥相帮,自然是没有一个人能见着太皇太后的。
  看到那些人带着希望而来,带着慌乱而走,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太皇太后掌控人心的那种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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