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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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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去,可到了这荆州城,怎么就像没见过世面一般?”
陆小琬心中暗道:宝石什么的,姐可分辨不出,只有黄金最好辨认,姐就只认识真金白银!上辈子哪里有过这么多金子?看着自己身边堆着的金饰,陆小琬深刻的体会到了葛朗台为什么会每天眷恋的盯着那些金币看个不歇。
卓武见妹子只顾把玩着那些金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文君,等会我们得把嫁妆单子重誊写一遍下才是。那些贵重些的全收起来,不送去刘家那边。”
“二哥说的是。”虽然陆小琬心中万分不舍,但她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保住嫁妆的大头,必须舍弃些东西,况且她还在琢磨着主意,尽量要把所有的嫁妆都弄出来,全身而退方才能够显示她的本事。
“文君,田庄我也联系到了,明日上午去看地,你该松口气,可以睡个安心觉了。”卓武摸了摸陆小琬的头发:“早些歇息,别想太多,就算有天塌下来,二哥也会帮你扛着的。”
陆小琬的眼睛从金饰这边移了开来,望着卓武一笑:“二哥,你真好。”
卓武的脸看起来也是黄澄澄的一片,不住的闪着金光,莫非自己看金子看花眼了不成?陆小琬用力揉了揉眼睛,卓武的脸上才没有闪金光了,看起来果然是看金子看得久了,再去看人,个个皆成了小金人了。
当天夜里,陆小琬便抱着一堆金饰美美的睡了一觉,睡得无比香甜。梦中,她踩着金子做成的风火轮,手里提着两把金子做的菜刀,气势汹汹的朝刘府扑了过去。一脚踢开刘府的大门,两把金灿灿的菜刀上下翻飞,把她的公公婆婆、大伯大嫂、小姑子们吓得屁滚尿流,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哈哈哈!”陆小琬见着这景象豪迈的笑了三声,把在小榻上轮值的小莲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姐这笑声太吓人了!虽然玉清道长说小姐是天上神仙下凡来历练的,现儿正带着前世的记忆,可小姐这前世也反差太大了,和以前那个文雅安静的小姐相比,简直就不知道是哪个墙角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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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十顷当地主
第二日,卓武便带着几个心腹去了牙行,那牙子见是昨日来的大主顾,喜的两道稀疏的眉毛都飞了出去,堆上一脸谄媚的笑容,带着卓武去了城南。
庄子离荆州城没有多远,不过十余里地,路面也宽敞,马车在上边行走异常平坦。过了一座桥,就见牙子指着前方一垄围墙道:“向家庄到了。”
卓武抬头看了看那庄子,依水而筑,围墙里边伸出了一排枝桠,叶子随风招展,绿意盎然,叫人看了就觉得舒服。跟着牙子走了过去,便见院子前边是一块极大的坪,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嬉戏,热闹得紧。
牙子敲了敲木板门,扬声喊道:“向夫人可在家?约好来看庄子的客商来了!”
从屋子里边走出一位二十许的妇人来,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髻,有几丝头发从簪子下边溜了出来,飘在耳际,倒也让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妩媚,她身上衣裳整洁,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望着卓武羞涩的笑了下:“这位客商是来看庄子的?请进来罢。”
卓武跟着那向夫人走进了院子,这才发现里边实在空旷,后边一排排的木质房屋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该是给请来的帮工住的。主屋只有三进屋子,修得也不富丽,只是简简单单的民间建筑,无甚特色。
向夫人摸了摸身边孩子的头顶,叹了一口气道:“阿宝,你去和阿狗他们一起玩,阿娘带这位客商去看看庄子。”
那个叫阿宝的孩子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希冀:“阿娘,是不是这位客商买了我们的庄子以后,我们便可以去叔叔那里了?”
向夫人朝那孩子温柔的一笑:“是呢,叔叔已经在来接我们的路上了,只要眨眨眼睛,宝儿就能见到叔叔了!乖阿宝,去门口的坪里和他们玩,你还可以看到叔叔进咱们庄子里边来呢!”
阿宝欢喜的笑了起来道:“阿娘,你早些回来。”说罢撒开两条腿飞奔着往前边去了。
向夫人见儿子去得远了,惆怅的叹了口气,带着卓武一行人就往田垄那边走去:“若不是先夫病故,我是断断不会卖掉这个庄子的。小叔怕我一个孤身妇人带着孩子不方便,所以特地接我们去蜀郡和亲戚们一起住。”
卓武了解的点点头道:“孤身妇人要带大孩子自然是为难的。”
跟着向夫人走了一圈,见那田地都是良田,心里也是欢喜,见着向夫人孤儿寡母的,也没有和她压什么价,就照她出的价,只低了一成就买下了这个田庄。
牙子在一旁笑得格外开心,心里头早就打起了小算盘,看自己能在这笔买卖里挣多少钱。几个人一边说着价格一边走了回来,却见院子里站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手里抱着阿宝,那张脸的轮廓和阿宝的非常相似。
阿宝见向夫人回来了,挣扎着从那年轻人怀里溜了下来,笑着对向夫人喊:“阿娘,叔叔来接我们了!”
向夫人紧走了几步,仔细打量了这年轻人两眼,泪珠子便簌簌的落了下来:“伟之,果然是你,我看了半日都不敢相信。”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袖擦了擦眼睛:“我还想着你该迟几日到的。”
“我办完庄子里的事情便急着赶了过来。”向伟之笑着解释:“我们骑的是快马,自然就快了。”他朝卓武溜了一眼儿,问向夫人:“这位就是来买地的客商?”
向夫人点点头道:“正是,若没有这位大客商,我这庄子还真不好出手,一般人买不起这么大的庄子,我又等不得把这庄子分成小块卖掉。”
“如此,还真是凑巧呢。”向伟之意味深长的看了卓武一眼,笑得很是开心。
卓武见他对着自己笑,也朝他笑了下,但是仔细看了看向伟之,似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有几分眼熟——自己分明不认识一个叫向伟之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这位爷,趁着天色早,赶紧去把这田庄过契罢?”牙子在一旁作揖打拱,只希望他们快些去把这事情办妥当,唯有银子落到了自己口袋里边才真正是自己的,方才哪怕是说了一千句愿意也比不上真金白银堆在牙行里边。
卓武也着急赶着回去,交割田契以后好把那几十个仆人送到这庄子上来,所以也连连点头称是,那向夫人见卓武爽快,也是高兴,转身对向伟之道:“伟之,你且陪我去趟牙行把田契交割了,我们回头就能出发了。”
向伟之点点头道:“这样极好。”吩咐跟来的那年轻人道:“去套好马。”
那年轻人点点头走开,不多时便赶着一辆马车过来,接了向夫人和宝儿上去,卓武乘了自家的马车,而向伟之却是骑了一匹雪白的骏马。那马儿一看便知是匹宝马良驹,让卓武这学武之人看了都眼热,坐在马车里都不住的往那马儿身上瞄。
一行人回到牙行,拿了田契去了官府那边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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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官府里办事效率还挺高,不足半个时辰,府衙里已经把田契新主人的名字记载在官府的竹册里,一块黑铁铸牌和一幅丝绢田契也交到了卓武手中。
“两位,这事儿办得可忒顺利,真是天意也!”牙子露出一口大板牙,数着赚到到银两,在一旁笑得开心:“下次有什么需要,尽管再来找我钱牙子!”
卓武朝他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走出了府衙的大门本该是分道扬镳,那向伟之却突然莫名其妙开口说了句:“这位客商,我方才看登记的那庄子主人姓卓,似乎还是个女子,请问可是临邛卓家?”
卓武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临邛卓家?我可不认识。”说罢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而去。向伟之看了看卓武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似乎还有好戏看呢,我是在这里凑热闹还是回蜀郡去呢?”
身旁那个随从皱了皱眉道:“庄主,你又想管闲事了。”
向伟之嘿嘿一笑,不言不语。方才看官府登记册子时,那庄子主人的名字写着卓文君,莫非便是临邛卓王孙的宝贝女儿,他那晚劫了嫁妆的小姐?想到那晚,自己潜入客栈,她不仅不惊慌失措,乌溜溜的一双眼睛毫不畏惧的望着他,心里猛然一动,突然对她买庄子的事情有了几分好奇。
为何这位文君小姐刚来荆州就急急忙忙的购置田庄?莫非是嫌自己嫁妆还少了?可看她兄长那模样,似乎另有隐情,想做得极为私密。
“有趣,甚是有趣。”向伟之喃喃自语道:“我还真想留下来看好戏呢。向龙,你且先送着我嫂子和侄儿回蜀郡,我到这荆州停留几日再回来。”
“庄主。”向龙有些着急,睁大了眼睛控诉着他:“你总是这样,喜欢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害得小的们在庄子里心神不宁的!”
“我又没有叫你们操心,你们这不是瞎操心吗?”向伟之潇洒的弹了弹手指,树上几片树叶便应声而落:“你们还不相信我的功夫?废话少说,快些回庄子去收拾了东西,把他们先安全送回去!”
向龙见庄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骨笃了嘴,朝马背抽了一鞭子,那马便拉着车子辘辘的往前去了。向伟之见向龙走了总算是轻松了几分,抖了抖衣裳,便大步往福来客栈走了过去。
望了望客栈门口冷冷清清,向伟之笑了笑:“为什么到哪里都要把整家客栈包下来呢?卓家莫非钱多得没处花了?”此时,微微的起了些风,吹着向伟之的袍袖飘了起来,站在那里,似乎会乘风归去一般——事实上,他真的能乘风而行,那是在晚上,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飞到树上来偷窥这位文君小姐。
“这位大侠,你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她的声音似乎还飘荡在他的耳边,软绵绵的,听了真让人舒服。向伟之望了望里边露出的屋檐,愉快的笑了笑:“今晚我再来看望你,文君小姐。”
一轮银色的月亮升起在空中,照在乡间的小路上,一匹骏马正在往城南奔去。
“二哥,还有多远才能到?”坐在马背上的陆小琬兴致勃勃,她总算有了自己的固定资产了!十顷地!一想到这个数字,她便心跳加速,若是在前世,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专建小别墅出售,那可以卖多少钱呢。
“别着急,只有十多里路,很近的!”卓武低头看了看陆小琬,她正抬起头望着他微笑,那笑容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感到很自豪,出门在外,自己就是妹子的靠山,可不能让她失望。方才和她说田庄已经买到了,文君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还催着带她来亲眼看看,他见着文君那惊讶的神色只觉好笑,难道这么不相信他这个做哥哥的能力?
不多会,城南向家庄便到了。
卓武把马栓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带着陆小琬漫步在田垄上。银色的月华如水,照在这绿意盎然的田野里,稻子被晚风吹拂得微微的弯腰,掀起了一波一波的碧浪,就见那线暗绿一波一波的推了过去,一直延绵到了很远的地方,似乎都看不到边际似的。
“这些都是我的?”陆小琬站在垄上,兴奋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是的,妹子!”卓武伸出手来把一块丝绢契书放到陆小琬手中,低声告诉她:“我把田庄的黑铁铸牌埋在庄子主屋里的床下边,丝绢你自己好好收着,官府的文书册子上是你的名字,即算是有人偷了你的丝绢和铸牌,你本人不在场,这庄子也不能买卖。可是你若丢了一样东西,同样也不能把这庄子卖出去,所以你得保管好了,知道吗?”
陆小琬握着那块丝绢,手心都要透出汗来,真不敢相信,这十顷地都是她的了:良田千亩,她算不算大地主呢?望着卓武那微笑的脸,陆小琬开心的拉着他的手摇了又摇:“二哥,你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哥哥!”
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人,看着陆小琬和卓武在这田垄里上演着兄妹情深的戏码,眼中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为什么卓家兄妹大晚上的还要跑来看这庄子?白天那卓武不都已经看过了吗?奇怪,甚是奇怪!”
☆、郡守夫人起怜心
春天总会让人喜欢犯困,到了春天,不少人都会觉得神思倦怠,赖在床上,身子软绵绵的,不愿意起来。
可是今日却是例外,荆州城里很多人都起了个大早。
荆王府里边花木葱茏,主院里头侍女们进进出出的甚是热闹:“夫人就起身了?”
“是呢。”旁边一个端着盆儿的侍女扭头回答,脚下可不敢有半丝放松:“夫人昨日便接到帖子,五老爷那边今日要办夸妆呢。”
夸妆,乃是荆州城的风俗,新妇在过门前一日要将嫁妆悉数送去夫家,陈列在院子里,让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们来观看,这个夸字里头,听着含义颇深,实际上也就是新妇嫁妆大比拼而已。
昨日刘梁派人将夸妆会的帖子送到了荆王府,客气的邀请郡守夫人出面来参加,表面上恭敬,心里却存着在大哥面前炫富的心思。郡守夫人看了看那张硬质麻布做成的帖子,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听说娶了卓王孙的女儿?又听说那日搬嫁妆大件是全套紫檀木的家什?那倒是值得去看看呢。”
荆王爷一共有六个儿子,其中四个皆是嫡出,现在住在荆王府的便是荆王爷的嫡长子。荆王在抗击英布一役中身亡,皇上便一直没有下诏让荆王爷的哪个儿子承继荆王封诰,只是允许荆王嫡长子住在荆王府里,担任郡守一职,和国相一起同掌荆州,故这位大夫人也就是荆州的郡守夫人了。
因着心里藏着事儿,郡守夫人今日大早就起来了,穿上浅栗色三重广袖的外出礼服,让侍女梳了个反绾望月髻,用两根碧玉簪子固定住,然后又抹了点胭脂,这才端庄高雅的从塌上站了起来。
走到内室外边,天已经大亮,一轮柔和的太阳已升起在天空中,阳光淡淡而温和,郡守夫人笑道:“今日倒是个好天气呢,备车,去五老爷府上。”
刘府门前停了不少的马车,郡守夫人一到,早有人飞快的进去通传。刘梁听着郡守夫人来了,带着夫人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大嫂,今日得空?”
郡守夫人听着刘梁喊自己大嫂,知道他不想用郡守夫人来捧自己,只用亲戚间的称呼,也不和他计较,微微一笑道:“今日的夸妆会可热闹?”
刘梁得意的擦了擦汗道:“大嫂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走在路上,就见出来的人个个啧啧称羡,只说刘梁聘了个好媳妇,嫁妆看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郡守夫人也是好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最里边的院子,便见那月亮门边站了两个侍女,穿戴都与刘府的侍女不一样,大约便是卓家派过来守妆的了。郡守夫人留心看了下,见那两个侍女身上穿的是绢做的衣裳,头上还明晃晃的插着几件金饰,若不是站在这地方,在外边遇上了,定会被误认为是哪家的小姐,心里头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到卓家当个侍女都是富贵的。
走进院子,就见新妇的嫁妆一抬抬的放在外边,阳光照着那些金饰闪闪发光,耀得人们的眼睛发花。郡守夫人在那些金饰前边走过,弯下腰来仔细打量着每一抬上边放着的金饰,慢慢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的加深了:“卓家真是富可敌国呢,嫁妆之多,之精美,真让人大开眼界呀。”
刘梁听了这话儿更是喜得睁不开眼睛,引着郡守夫人往内室去看那些紫檀木的家什。一跨进屋子,郡守夫人的眼睛便被那汪汪的紫色吸引了,那紫檀木的光彩似乎随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在流动,让人移不开眼睛。
走近几步,伸出手来摸着紫檀光滑的外表,郡守夫人的讶异简直是无法形容:“这全套紫檀木,真是豪奢。”再转眼看看床榻上堆放的被子,她的眼睛再次睁大了,这些被子,全是用的最高档的料子:锦、绢、绫、罗、帛五种,颜色也是各异,几种主色调里边掺杂着不同的颜色,有提花织纹,有挑绣漂染,五光十色,让人看得只觉眼睛不够看。
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里的那种激动,郡守夫人踱出屋子,望了望那满院子的嫁妆,嘴角不由撇了一下,看了看几个卓家派过来的奴仆,她转头问刘梁:“卓家陪嫁了多少奴婢过来?你这院子可容得下?”
刘梁尴尬的笑了下:“卓家觉得路途遥远,所以未曾有什么奴仆陪嫁,也就零星几个罢了。”
郡守夫人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陪了这么多嫁妆,却未陪嫁得有奴仆,这也倒是蹊跷了。”
刘梁满脑门子汗珠,又因着心虚不敢回话,见着那边来了客人,又笑着迎过去,把郡守夫人晾到了一旁。郡守夫人闲闲的看了他一眼,俯身又看了看那些金饰,嘴角的笑容便更深了。
回到荆王府,郡守已从府衙里回来,见着夫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由问她:“夫人,今日遇上什么好事了?”
“我在笑你那五弟呢,人不要脸可真是天下无敌。”郡守夫人回眸看了看夫君道:“今日我去你五弟家的夸妆会了,那卓家真是名不虚传,整套儿的紫檀木家什,各色珍贵织锦被褥怕是有将近百床,只是那些金饰玉器,唉……”
郡守见夫人突然唉声叹气,不由好奇:“金饰又怎么了?”
“那些金饰玉器,怕是已经被五弟调包了呢。每一抬嫁妆里边就一两件是精品,其余皆是一般的货色。”郡守夫人兴奋的往夫君这边挪了下身子:“夫君,你想想便知,那卓家既然舍得全套紫檀木家什陪嫁,又怎么会弄些一般货色的金饰呢?况且每一抬里边又有些精品,这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那些值钱的小件金饰,大部分已经被五弟装进了他自己的腰包,然后随意买了些放在新媳妇的嫁妆里边。”
郡守皱眉道:“竟有此事?那新妇到时候知道了难道不会吵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弟和五弟媳妇是什么德性?东西到了他们手里还会有出来的道理?新媳妇面皮薄,自然不好和公婆据理力争,只能吃了这个暗亏了。”郡守夫人叹气道:“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那侄子看着便要不中用了,她带着这么丰厚的嫁妆过来便要做寡妇,现在嫁妆都还要被公婆谋夺,唉……”
郡守素来是个心软的,听着夫人这般说,不由得对五弟这位即将过门的儿媳妇同情心泛滥起来:“夫人,到时候你多关照着这新妇便是了,她若是因着嫁妆的事情求到我们这些亲戚面前来,要我们给她去主持公道,我们自然得要帮着她些。”
郡守夫人点头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听说当日卓家进荆州城时,有马车三十多辆,陪嫁奴仆怕是上了百数,我今日问你五弟,他却说没有奴仆陪嫁过来,难道卓家还会把这些陪嫁带回蜀郡去不成?定然是被五弟想着法子卖掉了!”
“嘭”的一声重响,郡守恨恨的把手里的竹简摔到了桌子上边:“虽说五弟的母亲是美人姬,可从小也是在这荆王府长大的,为何现在眼皮子却如此浅,连媳妇的嫁妆也要眛下来!夫人,你可得好好盯紧了,别让侄媳妇吃亏!”
见夫君动怒,郡守夫人赶紧伸手帮他顺气:“夫君,我自然知道怎么做,总不能让五弟丢了我们荆王府的名声不是?”
郡守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难为你了,夫人。”
第二日,陆小琬一早起床便被几个侍女彻底摆布成了一个木偶,叫她抬手她便抬手,叫她低头她便低头,弄了一个时辰,才把她的礼服妆容弄妥当。就在如霜把那顶能把人压弯脖子的金冠戴上陆小琬的脑袋时,就听外边喜乐喧天,原来刘家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客栈门口。
向伟之混在人群中,看到一抬步辇从客栈里缓缓抬出,雪白的毡毯上坐着一个穿着鲜红嫁衣的女子,身上的礼服上边绣着活灵活现的凤凰,似乎要带着她展翅高飞一般,头上的金冠映着阳光熠熠生辉,蒙住脸的珠帘垂到脖子那里,随着春风在微微的摆动。
“新娘子好美。”一个少年张大了嘴巴看着端坐在步辇上的那个女子,半天都合不拢来。
“她的脸都被珠帘蒙住了,你怎么能知道她很美?”旁边一个人嗤笑道。
“她美不美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第三位围观群众把前边两位都通通打了五十大板。
“她再美也是要去做寡妇的!”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就算她貌美如花,红妆十里又如何?那刘梁的儿子不快要落气了吗?”
向伟之听到那女子的话语,心里头没由得一紧,耳边似乎浮起了那晚上那位小姐在他背后的呼喊:“这位大侠,你能不能把我带走?”原来她是有苦衷的,他喊自己把她带走,是想要逃避做寡妇的命运罢?可惜当时自己只顾忙着逃跑,根本没有去理会她。
她会做寡妇?那么今日那位病入膏肓的新郎官还能和她圆房吗?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香艳的画面,向伟之突然嫉妒起那个即将死去的新郎官来了。
☆、洞房姑嫂初交锋
陆小琬坐在步辇上,慢慢的从荆州城的大街小巷经过。
因为隔着珠帘面纱,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却能看得清周围的人,她能看到街边巷尾有着兴奋眼神的大叔大婶,有跟着步辇奔跑的孩童,还有那一脸羡慕的少女们。
步辇最终徐徐的进了刘府的大门,小莲和小梅扶着她走进了前堂。
前堂布置一新,倒也有些喜庆的味道,鲜红的绸缎扎成一个个的彩球垂了下来,一对大红的龙凤花烛在神龛前烧得正旺。
司仪大声喊着指令,让她和一个被两个侍女搀着的年轻人拜堂,她从珠子的缝隙里偷眼看了看她这位病入膏肓的夫君,消瘦的小身板,病歪歪的眉眼,心里掂量了一回,很好,若是想占她的便宜,这样的身子也禁不住她的拳头。
拜堂以后,陆小琬便被送进了新妇房,里边一片安静,没有旁人。
这西汉成亲竟和后世如此不同,居然让新妇一个人坐在洞房里,连作陪的人都没有,陆小琬坐正在床榻上胡思乱想着,这时就见人影一闪,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原来却是如霜。
“小姐。”如霜神情复杂的望了陆小琬几眼,然后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请小姐和奴婢将衣裳对换了。”
陆小琬愣了一下,撩起珠帘望着跪在面前的如霜,她的脸上有一种焦虑的神色,也有着痛苦挣扎的表情,但是她最终还是咬着牙说:“二少爷叫我替小姐圆房。”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顿时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但是手却没停着,开始接自己的腰带。
“你等等。”陆小琬看着如霜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觉得非常悲哀,这丫头竟然忠心到这等程度,为了主子,连自己清白的身子都可以舍弃?“你替我圆房,那你便不是清白之身了,难道你也愿意?”
“小姐,奴婢的性命都是小姐的,你就别为奴婢着想了,还是抓紧时间把衣裳换了罢。”如霜把腰带解了下来,那深衣便向两旁敞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领口那里露出了一片白嫩的肌肤。
“不用,你把衣裳穿上。”陆小琬摇了摇头道:“如霜,你虽然是我的侍女,可你也是一个人,我不能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不用你代替我圆房。”
“可是,小姐,二少爷说……”如霜看着眼前的陆小琬,觉得她和以前的小姐大有不同,可自己又说不出来是哪些方面。就如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什么幸福、痛苦之类,听了以后她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一直在揣摩着那句话的意思。
“没事的,我哥哥不过是怕我被占了便宜,可方才我拜堂的时候特地看了看,我那个夫君,身板那么瘦小,我还怕了他不成?”陆小琬朝如霜安慰的一笑:“你不用担心,他若是这么病歪歪的还满脑子想着那春色无边,那也得问问我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如霜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小琬,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小姐这话里头的意思,难道是说她想用拳头把姑爷打晕不成?看着陆小琬那镇定自若的脸色,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小姐若是这般坚持,那奴婢也只好去回复二少爷了。”
“你跟我哥说叫他别担心,他若是不放心,便到时候藏到屋子后边保护我,如我打不过那病秧子,那他就赶快跳进来帮忙。”陆小琬笑嘻嘻的放下了珠帘面纱:“你快去罢。”
如霜向陆小琬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门口站着的小莲和小梅见还是如霜走了出来,很是奇怪:“你不是去和小姐换衣裳的吗?”如霜无奈的说:“小姐不愿意换,我也没办法。”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呢?”小莲和小梅蹙起了眉头。
“小姐说她会用拳头把姑爷打晕,若是姑爷想亲近她的话。”如霜挑了挑眉毛:“你们好生看着小姐,我得回客栈和二少爷传个信儿。”
“把姑爷打晕?”小莲和小梅面面相觑,两个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傻呼呼的对视着。
不仅是两个侍女惊讶,就连隐藏在屋子上边的向伟之也很惊讶,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素来都是夫为妻纲,妻子该把夫君看做天一般敬重,夫君让妻子去做什么,妻子就要去做什么,而这位卓小姐却准备对她的夫君挥拳相向?看来今晚可以来看热闹了,向伟之心情舒畅,看了看那一碧如洗的天空,闻着院墙外边飘来的花香,点了点头道:“这位卓小姐,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陆小琬新妇房里的床榻上跪坐了一会,就觉得膝盖一阵酸麻,索性把两条腿从屁股后边抽了出来,用手敲打着膝盖,这才舒服了些。
“这个西汉真奇怪,为什么都要跪坐!难道跪坐很舒服吗?”陆小琬转着眼珠子想着:“我要发明八仙桌,扶手椅、美人榻……嗯,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在她正在闭着眼睛想她能在大汉发明些什么以至于流芳千古的时候,就听站在门外边的小莲和小梅在和人说话,她无奈之下又只能端端正正的跪好在床榻上边。
门被推开了,有两双绣花鞋停在了床榻的前边:“二嫂,我们先来看看你。”
听这语气,该是刘家的两个小姑子刘旻和刘琰罢?陆小琬低着头,也不说话,看看她们准备说什么。
“二嫂,你的嫁妆真丰厚,我和姐姐看得眼睛都花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本以为全套的紫檀木家什就能让我们眼热一辈子的,却没想到二嫂你还有这样精致的金冠!这花冠该有几斤重罢?簪子上还有这么多宝石,看得妹妹眼睛都挪不开呢!”
“是呀,二嫂,我方才和妹妹在说笑,若是以后我们成亲,问二嫂借这金冠儿带去拜堂,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另外一个声音吃吃的笑着说:“二嫂,我们也只是在说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嗯,按照她们的逻辑推理,这个做嫂嫂的该是很温柔的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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