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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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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那方雨沐并不熟识,只上元节碍于家中大伯母之面,陪她观灯一回,就再无联系。”周振威目光如炬,回的斩钉截铁:“如姑娘心中有什么纠葛,自是我的不是,它日必不在有纹丝牵连!”

    玉翘瞧他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咬着唇低低道:“玉翘不是这个意思!”

    “那玉翘是什么意思?”周振威问的咄咄逼人,“在游园那会,姑娘就戏谑过,不管真情假意,我总要说个清楚明白才是。”

    他这一回嘴倒问住了玉翘,好半天才嚅嚅道:“记得哥哥说过,你已二十又二了,怎能蹉跎得起?”

    “玉翘是嫌弃我年纪大了?”他一挑眉,语气沉重。

    “不是不是!”玉翘被唬的连忙摇头,自然没看到周振威眼中闪过的笑意,一径的解释:“周大人无谓,想必家中长辈焦急难忍,古来有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玉翘脑中乱轰轰的,也不晓得自个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只听周振威又劈来一句:“我有没有后,全指望姑娘了!”

    玉翘一听,顿时脸霞酣醉,起了淡淡红潮,再细一思量,忍不得将手中的玉萧朝他扔去。

    瞧他故意摆出险险的架势,险险的接住,这个人,原来也是个不老实的!

    一时又羞又恼,借着月光,只瞧着玉翘眼儿媚水微澜,薄嗔满面,立起道:“我要告诉刘婶去,你欺负我!”旋即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去。

    好端端的,这姑娘怎就恼羞成怒了?周振威忙敛了笑,却也不拦她,火热眸子紧紧盯着那扭得轻盈曼妙的柔腻小腰,终还是开口唤道:“玉翘姑娘。。。。。。!”

    那影儿不理,走了两步,还是渐渐不动了,腰也不扭了,也不回身,只静静的等他说。

    他声音便哑得如黄沙砺过,哑得他都觉得姑娘未必能听清他说的话:“玉翘也要等等我啊!我必不让姑娘等很久的!”

    那姑娘顿了一下,粉肩轻颤,却也不语,兀自而去了。

    周振威捏着手中的玉萧,看了会,笑容微漾,姑娘会吹曲,他其实也不赖的!

    于是就在玉翘轻步慢走不远,身后渐渐传来萧音铿锵,似战鼓擂动而群情激昂般。有宿鸟被惊的扑剌剌拍着翅膀,“哇”的一声飞腾远去。她便立在红蔷薇架下,扶着那丛碧绿芭蕉,一时听得神魂痴迷,只是醉了!

 第六十一章 打道回府

    晨时,隐约听着鸡啼高亢,周振威觑着眼坐起,昨刘嫂热心,理了间房让他住下,窗棂上糊的纸,已薄透了些许清光来,屋檐间春鸠飞燕羽翅扫梁,唧唧叽叽叫个不住。

    他整了整衣袍,晓得起迟了些,昨夜绮梦不断,小翘儿那腻玉晶莹的颈儿就搁在他唇边晃啊晃的,待他起了劲儿想狠狠咬一口时,那姑娘又脸霞未消的滑溜出他的怀抱,倚在不远处杏梢边,拈花轻笑。

    浑身燥热难挡,他干脆掀开竹帘出了内间,堂边桌案上,洗漱的清水棉巾已妥贴的备好,水微冷,扑在火烫的脸上,却是分外舒爽。

    此时,他隐约听到院落里有采芙等几个在说话,似乎还夹杂着“小姐小心”等高高低低的呼喊声。不由心中一凛,抹去脸上的水渍,疾步快走出了屋。

    周振威怎么说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也不由惊愣住,那个养在深闺里,一言一行皆晏京城女子赞仿的富贵娇花,正晃荡着纤长腿儿,坐在高高榆树一粗枝间,在她两侧,一慵猫儿卧,一懒狗儿俯!

    他闭了闭眼,重又睁开,此景依旧在,并不是他夜梦未醒。

    沉沉地看向采芙,硬声道:“你家小姐怎么上去的?”

    “靠着梯子上去,又爬了一段!”采芙大概也是头次见着自家小姐爬树,眼里惊恐成灾。

    “她上去做甚?”周振威眯眼眺望着繁绿之间那抹人影,树高了些,姑娘还不怕死的扭身扯枝,捊着如霜棱冰挂的榆钱串。树下摆着一只竹筐,只埋了底。

    那棵粗枝在摇晃!他环肩而立,脸色有些苍白。

    “翘姐儿想做榆钱玉米糕,便上树采些榆钱串。”刘婶将手中过了水的榆钱串分给众人,笑道:“都尝尝,现正是榆钱最香甜的时候,味道不错的。”

    又瞧了瞧周振威,依旧笑道:“翘姐儿幼时在这里长了几年,是个淘气的,这树她上过百十次,你莫要太过担心。”

    周振威颌首,将手里的榆钱串揉进嘴里,味虽甜,他却心不在焉。

    “刘婶婶,采芙听过猫会爬树,这狗儿怎也上树了?”采芙叹道:“此地山水养人,它成精了不成?”

    “这狗生的古怪,性子好强,我来几次瞧几次,只要那猫上了树,这狗儿怎么着都要上去待着!”楚芸边嚼边插嘴过来。

    在周振威眼里,这狗却是要下不敢下的可怜模样,只在呜呜咽咽个不停。

    他有了主意,气运丹田,凝神屏息,足尖点地借力,踩着树干蹬蹬的,就到了玉翘眼面前,也不多说,捞起狗儿,便又回到地上。

    那狗儿果是怕了,捏细声吠了几下,便夹着尾逃了去。

    他便又上了树,直接蹲立在离玉翘不远的树杈上,盯着她。

    玉翘想起了他昨晚的示好,夜色朦胧倒不觉的,这青天白日之下,彼此能看得仔细,脸上就有些不自在。

    谁又能想到这面容粗犷冷峻,举手投足皆是豪迈气概的汉子,也能将那些甜蜜话儿说得人心肝颤呢?

    只是,现在这个人,说话就有些不中听。他拧着眉,言简意赅的说:“狗我抱下去了,你也要我抱下去吗?当着这些人的面?”

    “男女授受不亲……!”玉翘瞠着眼,脸儿有些烧。

    “那你就自己下去!榆钱串我来摘。”周振威突然一笑,慢慢道:“楚家姑娘果然大家闺秀,名不虚传,令尊还不晓得吧!”

    “你。。。。。。。!”玉翘听出他将“名不虚传”四字咬音厚重,带着几分揶揄。

    他又提起自个那如墨砚般方正的父亲,玉翘乖乖认输,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树去了。那猫儿也瞧着无甚热闹可看,“刺溜”便没了踪影!

    没多大功夫,竹筐中便埋了半截,周振威因惦念着要去县衙结案,只把刘婶熬的稻米粥就着几碟儿咸菜吃了一碗,与众寒暄了几句,才看着玉翘,想说些什么却碍着人多,便又咽了回去,只温柔问道:“玉翘姑娘何时回去?”

    “晌午十分回去!”玉翘轻轻说,也不看他,只用手抠着门帘儿。

    “公案在身,我去快快处理,尽早回来陪你们回去。”

    听了此话,玉翘摇头看他:“你慢慢来吧!每桩案后皆是法理人情,不可草率倦怠。这到晏京的官道玉翘走了好几十回,艳阳高照的,又有楚芸等几在,到不会有事!”

    周振威听了,便笑着点头,又嘱咐道:“要坐在舆里,莫要因贪看风景露了面,被旁人窥伺去!”

    “你今儿个处理完公事要回晏京时,记得再来一趟,有东西给你!”玉翘压低了声,似耳语般交待。

    “周大人再不去衙门,这都要到晌午了!”一旁看热闹的几人嘀嘀咕咕,声还不小。

    瞧着姑娘不自在,周振威本想再问问,终还是敛了那恋恋之心,朝众人抱拳回礼,自大马金刀跨步而去。

    玉翘这才回身,没好气的瞪瞪两宵小,边卷管捊袖径直朝灶房走,边道:“蒸糕去,你俩还不来帮忙么?”

    。。。。。。。。。。。。。。。。。。。。。。。。。。。。。。。。。。。。。。。。。。。。。。。。。。。。。。。。。。。。。。。。。。

    周振威来至衙门,马知县自愧不才,早已率众等在门外候接。

    他面色沉静,言语不多,对于溜须拍马之词,只稀松淡然应对。倒弄得马知县等几甚是无趣的很。

    复又要了锁柱杀妻纵火一案的卷宗,周振威将笔录、口供、尸格细细审验一遍。让狱卒带上锁柱,再审录一遍。

    几番下来,此案已是证据确凿,再无疏漏疑点。

    他便看向马知县,淡道:“此案犯已照《大和国朝律法。民事律》第三十一条规定:'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秋后问斩,这段时日,谨遵礼法,且莫再为难与他!”

    见众人点头知允,他便拿出一包银子递给马知县,嘱咐道:“那曹婆子白发失儿,委实可怜,幸李家女子愿顾其残年,你把这银子交于那曹婆子,聊表本官心意!”

    那马知县应诺的接了,又聊了几句,各自散去不提!

 第六十二章 粮铺之争

    等周振威诸事处理妥当,走出县衙时,他眯了眯眼,晴日当午,燕舞莺唱,春色正好,一如他清透而舒爽的心情。

    思忖着玉翘的马车已行在回晏京的路上,莫名有些遗憾,他忆起清晨分别时姑娘最后悄语叮咛,便一跃而上马背,朝刘婶家方向蹄疾而去。

    姑娘要给他的,刘婶已妥妥放在竹条做骨,篾青做席的食篮里,是十几块鹅黄中染着水葱绿的热糕,滑润黏粘,软糯糯的,咬一口,榆香扑鼻,味儿甘嫩异常。

    “这是翘姐儿一个个亲自揉出来的,周大人好福气!”刘婶坐在榆树下慢慢编着竹蒌,叶密荫碧,将她的面容暗暗地隐去,只有淡淡的声音传进周振威耳里:“翘姐儿是受过苦的,周大人若是喜爱她,就好好珍惜疼护,让她的心暖过来才是。”

    此话来得蹊跷!

    周振威一怔,拧眉抿唇,欲要再多问几句,却见她低头劳作,言语无声,皆是送客之意。

    他便识趣的抱拳行礼,然后转身离去,由着白马热气喷吐的自在行走,自已则畅快吃着热糕,闻着这春意花香浓,想着心头的姑娘满面儿扑堆着俏,刘婶的话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如那石子点入荷塘碧池之中,涟漪净散后,一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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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翘才回了房,碧秀忙忙捧了热水来,伺候着洁了面,盥过手。行走之间,玉翘瞅着她眼儿微红,泪光盈然,询些话时,她哽咽的打着嗝,支吾着不想多说。

    还待要问,却见自家哥哥楚钰也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掀了黛紫色撒花帘子,坐到玉翘身旁。

    巧着采芙后脚进来,跟阵风似的,怀里揣抱着一只紫水鸡,嘴里嚷嚷着碧秀拿把剪子来。这才瞧着楚钰正困惑的看她,忙站住俯了俯身,笑道:“少爷在和小姐说话呢!奴婢拿个剪子就好!”

    楚钰便问:“你如今越发淘气了!抱着这物,要剪子做甚?”

    采芙忙笑道:“这不知谁家的,飞到院子里来,就掉到奴婢面前,瞧瞧心里喜欢,想着把它翅膀剪了,它就飞不走了!”

    楚钰咬牙瞪她:“我把你两只手剪了,你再剪它的!”

    玉翘朝碧秀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上前拥住采芙,嘀咕着出了帘去。

    瞧着楚钰脸色不霁,玉翘斟了茶摆他手边,叹道:“我就出去不到两日,这一个个脸子腻腻烦烦的,早知就在刘婶那里呆着,等你们好了我再回来!”

    说着话,她却注意到楚钰额角乌青一块,颊上、唇边不是淤血就是破皮,忙凑近仔细边量,蹙眉问:“哥哥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

    楚钰侧了侧头,端起茶吃着,却扯到唇角伤口,咧了咧嘴,不爽道:“还不是粮铺那点事!”

    “哥哥说来听听!妹妹也可帮着出出主意!”玉翘心一缩,晓得粮铺早晚要出事,果然这一天早早就来了!

    楚钰晓得自个这个妹妹颇有些能耐,是个比他强百倍的,便叹气道:“母亲早前将粮铺交与她堂哥张展宏,即我们表叔代为看管打理,听伙计旺才偷偷讲与我听,自表叔接下粮铺没几日,就把帐房管事给赶了,重换的这个,倒是很听表叔差遣,他平日里并不常到店里,一旦来了便颐指气使,搞得乌烟瘴气,每每离开时总去帐房鸡狗一番,才心满意足!”

    “这只是旺才一己猜疑,其他倒不好乱说!”玉翘摇头说。

    “还有更古怪的!”楚钰啧啧道:“玉田那边胭脂米产量不佳,这表叔叨念要去那里察看,支了百两银子,自此不见踪影,倒都以为他去了!哪晓得,没几日,有个伙计竟在地下赌场看他掷骰赌钱呢!”

    “还有这事!”玉翘冷笑,原来如此,前一世粮铺短短数月由盛到衰,直至一夜易主,祸端造事皆是此嗜赌之人!

    “如今粮铺交到我手上,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

    “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玉翘拿了一罐冰片薄荷膏来,挖了一指尖替他拭在额上乌青处,再慢慢搓揉。

    “他嚣张跋扈的很,说这粮铺是他们张家的,我是鸠占鹊巢,讲理不过,他便先动起手来,我好歹也行军打仗过,那里能吃这个亏!”楚钰说得有些得意,额上清凉沁脾,又被玉翘搓出一股暧意,冷热融杂,倒是减了半痛意。

    “粮铺的帐册哥哥可有看过?”玉翘曾与张氏去过粮铺,还将那帐册草草翻过,纸张新暄平整,笔迹更是鲜亮端正。

    如今再琢磨,玉翘不由心沉了沉,只怕那帐册,早已被李代桃僵,她所看的,或许就是本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帐册!

    “那帐房管事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把与我看!”楚钰撇嘴,一脸无奈。

    此事只宜快刀斩乱麻!

    玉翘凑近楚钰,低低交代一番,那楚钰,听得脸色由晴转阴,目光由明而暗,再看向这个妹妹时,他竟怔怔的,有些微恍神。

    这个才及茾的女孩儿,是否该如采芙这般淘气又天真才对呢?而不是如此深不可测的,仿若陌人。

    “哥哥怎如此瞧我?”玉翘收回手,用帕子拭去指尖星点滑腻,却见他不知再想什么,兀自发呆。

    默了会,楚钰叹息:“妹妹主意甚好!哥哥照做就是!”

    玉翘轻笑,岂不晓得哥哥心思?却也不去理会。似想起什么,她不经意般问道:“探春宴上,听新阳公主提起,你们随武王进城时与她的轿撵相遇,可有此事?”

    “是有遇到,我也是听周将军说的。”楚钰有些惋惜。

    “听周将军说的?”玉翘盯着他,声音哑哑的,听不出喜怒:“那当时你在哪里?”

    “妹妹真想知道?”楚钰笑嘻嘻的凑近玉翘,一本正经道:“就告诉妹妹一人,我那日腹痛,在五谷轮回之所呆了半宿!”

 第六十三章 粮辅之争(2)

    玉翘方才顿悟。

    她宜喜宜嗔瞅着懵懂无辜的哥哥,他岂能知晓,就这样糊涂的一个错身,却消了自己前途孽障,解了楚家满门风雨。

    可周振威,想起他,玉翘就没来由的,心突突跳的慌张。

    探春宴上,玉翘看得分明,新阳公主提起他来,面容盈盈,看着他时,春水似溢,那嘴里说出的话儿更是语焉不详。

    如是往日,她必顺其自然,静观其成。而今,那威猛汉子低沉若蜜的情话,犹在耳畔轻咛,随意想起都是一阵魂摄骨酥,这女儿心终是陷得彻底了。

    绿儿此时托着一白瓷碟儿进来放在案上,里撂着榆钱玉米糕,蒸得滚滚的,水烟直冒,香味儿乱窜。

    玉翘强打精神,把那心思勉力放下,朝楚钰笑道:“这是刘婶院里榆树上捋的钱串儿,混了玉米面做的热糕,味道着实不错,哥哥可尝尝鲜。”

    楚钰打量着,只觉色泽好看,馋涎由生,即把糕拿了一块,到底刚蒸出来的,他忙不迭的左右手掂来掂去,趁乱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嘶嘶的喊烫。

    瞧着他欲爱又恨的模样,玉翘并绿儿皆一边咬牙,一边抿着唇笑。

    碧秀掀帘进来,瞧着他们逗趣,急忙上前禀道:“芸哥在廊前候着呢,说是老爷来唤钰少爷去书房一趟。”

    “可有问楚芸是所为何事?”玉翘瞧着哥哥瞬间跟霜打的茄子般,便替他问着。

    “芸哥未曾多说,只讲是好事儿。”

    听碧秀如此说来,楚钰这才缓了脸色,也顾不着那糕烫嘴,龇牙咧嘴的忙忙吞进肚里,边用手抹了下嘴,边急匆匆朝外而去!

    玉翘看了看碧秀,依旧蹙眉颦眼,神情郁郁,倒也不问她,只吩咐绿儿将糕放进食盒,拎着随自已去张氏房里。

    顺着园子羊肠小径慢步而行,旁有簇山茶开得娇艳,玉翘瞅着喜欢,便挑了朵最鲜的撷下来,簪在鬓上。

    却不经眼的,正见着那只紫水鸡扇着翅,半跌半撞的扑来,还没恍过神,又见着采芙与春紫气喘吁吁的一前一后追了过来,见到玉翘立在那里,采芙忙停了步,流着汗问:“小姐这是去哪里呀?”

    玉翘未回,只道:“你这个淘气的,把那只紫水鸡的翅膀当真剪了么?”

    采芙点点头,却丧气的很:“剪了它的翅膀又怎地,虽飞不上天,倒是入得了地,满园子疯跑,捉都捉不住的。”

    玉翘忍不住弯了唇,取笑着她:“可怜见的,你今就打算和这只紫水鸡死磕了么,就不晓得多喊些人帮着来捉?”

    春紫插嘴进来,怨气冲天道:“哪里喊得到人来!都忙着呢。”

    “忙着?”玉翘听了,倒愈发稀奇起来:“这园子里,丫头小厮并嬷嬷也有百十号口,连追只鸡的空闲功夫都没有么?”

    春紫四下瞅瞅无人,才凑近玉翘低声禀道:“小姐不知,近夫人怀着喜,精神倦怠了些,对下面人着实宽松的多。芳姨娘这些日子领着头,带着嬷嬷们聚在一处玩‘抓番摊’或‘斗牌九’,不分日夜场合的。底下人瞧着了也仿效着,时不时三四个凑起玩几局。以前日里头要个什么东西,婆子丫头手脚都麻利的,现倒好,催个几遍总是拖延耽搁着。这不,方才昭华亭那里聚了好些人呢,我与采芙叫着一起来抓这要命的鸡,都没人肯应声呢!”

    玉翘沉吟片刻,嘱咐绿儿先带着食盒自去张氏那等着,又叫上春紫一起朝昭华亭而去,采芙此时也没了捉那只紫水鸡的兴致,只忙忙的随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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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气氛紧窒,张氏端坐椅上,面色铁青。她脚面前凌乱扔着博具,一摊打磨光洁滑顺的数百只钱,五六个铜盅,几节竹枝。并着被玉翘抓着时,众人匆忙间,来不及收回的几百吊赌资。

    再前面,则是黑压压的丫头婆子,并着小厮,战战兢兢跪着。

    玉翘侧旁坐着,冷冷的先开了口:“平素节日或府里有喜庆吃宴时,为了取乐,你们赌赌耍些小钱以做消遣,倒也罢了,现趁着夫人怀喜,倒是胆子愈发大了,今是被我抓到聚众烂赌,还不晓得平日里,私下怎样的肆无忌惮。”

    众人静听摒息,无人敢驳。

    “今这赌是谁起的头,自个出来领罪!”张氏四顾环视,低沉的问。

    默了会,两个婆子畏畏缩缩的近前来,已是羞惭恐慌,跪地纷纷求饶。

    “既然如此爱赌,我便与你们方便,只要出了太傅府,想怎样赌,随你们尽兴!”张氏瞬间横眉冷眼,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婆子撵出府去!”

    几个小厮便上前来,托拉硬拽着把那两哭喊不休的婆子带了出去!

    玉翘到底软了心肠,想那婆子在府里也呆了些年,又上了年纪,只怕出去也寻不到什么活计,便让采芙从自个房里取了些银子偷偷送了出去。

    这番杀鸡敬猴,严词厉色之后,众人才面如土色的散去,各司其职,终把博戏之风及时遏制了去,此话不提。

    “翘姐儿即在,我有个不请之请,还望能够答应!”张氏吃了块玉翘送来的热糕,倒合胃口,叹道:“你也晓得我自打怀上这个冤家,就没一日消停过,精力疲了许多,要么府中之事你也参与打理,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玉翘想了想,歪头笑着:“参与打理不敢当,母亲有事只管差我即可,倒是想着玉欢妹妹已定了婚期,不如把她也拉进来,长长见识,哪天进了人家门,相夫理家不至于慌乱无措!”

    张氏自是求之不得,忙忙就应了!

    玉翘便又提起粮铺之事,把先前楚钰和自个说得话儿与她复了一遍,特意道:“这个表叔真如所说嗜赌成性,只怕要严加提防,那帐册母亲也需过目才是!”

    张氏正欲开口,却听帘外嚷嚷之声,不绝于耳。

 第六十四章 巧训姨娘

    直直从外头进来的,却是芳姨娘。正涨头紫脸,气恨恨的甩了帘子,径自寻把梨木交椅坐下。

    玉欢早已在侧房听到吵吵声,此时也赶过来,瞧着张氏与玉翘皆在,温默沉静。反显得自个亲娘面目可憎,她便上前劝道:“姨娘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就是,太太明晓事理,自会替你作主的。”

    芳姨娘冷冷拿眼瞪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现在是巴巴认别人做娘了,哪会管自个亲娘的死活。”

    玉欢听此话不对味儿,立时红了眼眶,甩着袖道:“你自个心里不爽,又凭白拿我出气儿,我不问就是。”说着便赌气转了身,朝张氏及玉翘微俯请安,也不言语,就要离去。

    玉翘忙唤她到跟前来,响着声说:“刚刚才提到你,你就来了。母亲身子不利落,前惩了博戏的婆子们,已气得跟什么似的,这样强撑着,不是长久之计,瞧这园子说小也不小,杂事颇多。主子并丫头婆子小厮吃穿用度,平日采买开销,总需个人帮衬着核核帐本、审审算计及拿个主意什么的,便想到了妹妹,你可愿意?”

    说着,玉翘淡淡睇了芳姨娘一眼,果然如自个想的,她眉梢添了抹喜色,叫了声阿弥陀佛,把来时的那股子戾气化解了不少。

    玉欢倒露了怯,呐呐道:“太太还是寻了别人吧!我百样不懂的,对这些也兴趣寥寥,逞强接下,只怕日子长了,反让大家着恼。”

    “这个没出息的,总要试试再说后话不行么!”芳姨娘磨着牙,急得一阵搓手顿足。

    张氏拉过玉欢,噙着笑开了口:“我选人,品性最主要,玉欢是个老实宽厚的,万事总是由不会到会,明日里你来房里,我把一项项细细提拨你,就算你嫁到王太医家,也免不了帮衬着夫人执家管事,懂得些总是心不慌的。”

    一席话说的玉欢频频点头,心中服气,只有答应“是”了。

    张氏又看向玉翘,板着脸怒道:“方才那帮子烂赌的,幸好是翘姐儿遇到,要是被老爷瞧着了,还指不定现在要闹出多大的事来,连我也要牵连进去。一想起心中就气不畅快,我倒要仔细查查那两婆子是哪个房的,再禀了老爷,让老爷定夺去。”

    语毕,即朝玉翘眨了眨眼。

    玉翘心领神会,扯了笑劝道:“母亲何必动这肝火,身子要紧,现撵也撵了,罚也罚了,想必人人自危,一段时日里总是太平的,父亲为国事操心,再让他为这些事恼了,最后还是要怪母亲、姨娘还有我们这些做主子管教无方,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日后多加谨慎些就是。”

    她停了一下,看向芳姨娘,恍然地问:“瞧我们竟只顾着自个说话,倒把姨娘冷落了,不晓得姨娘此来何事?”

    芳姨娘坐了半天,该听的不该听的全进了心里,方才来时那咄咄逼人的盛气,此刻却如熊燃的炭火被水浇了般,全都熄了。听见玉翘来问,忙洌着脸子答:“也无甚大事,听着姐姐在抓赌,便过来瞧瞧,哪晓得晚了一步。翘姐儿说的在理,这种后宅子的事就大家合议着处理罢了,莫要去惹老爷烦心才是。”

    “你也觉得我说的在理!”玉翘一笑。芳姨娘讪讪的又说了会话,不乏使眼色给玉欢去房外说话,玉欢撇着脸儿,只当不理,她也无法,便自去了。

    待芳姨娘去后,张氏才起疑惑之色,因问着:“前头她来时,气恼恼的,这说了会话,她倒自个好了。”

    玉翘捧过茶碗,喝了半盅,才慢慢答她:“那两婆子估摸着是她房里的,未知会她,就撵了出去,心中自是不舒坦吧!”

    还欲说些什么,瞧着玉欢脸色白了些,便说些其它把话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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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张氏正房出来,春紫踮着脚尖,在廊上隔着金丝笼子喂鹂鸟,瞧着玉翘,似等候多时的模样,笑着跑近来,感激不尽道:“多谢小姐在太太面前美言,管事的说从今儿起,奴婢月钱多赏了五百。”

    玉翘拂拂她额前有些遮眼的门帘儿,和气说道:“这是你自个应得的。平日里就瞧你是个聪明伶俐的。现你主子也要替太太管事了,你能帮衬的就多帮衬下,等她嫁了去,你要陪过去也行,若不愿,就到我房里来。”

    春紫自然是千万般恩谢,玉翘笑着问她:“你在这喂鸟,可否瞧着我那采芙去哪了?”

    她想了想,忙道:“之前看门的小哥来唤,她便跟着去了,好似和那紫水鸡有关。”

    玉翘本想独自回房的,听春紫如此一说,想了想,便朝府门方向而去。

    远远就瞅见采芙立在垂花门处,与一个少年正面面相觑,都涨红着脸儿,彼此无言僵持着。

    “采芙?”玉翘也不近前,离了些距离唤着。

    采芙寻着声望来,瞧是自家小姐,忙颠颠的奔至玉翘面前来,一脑门子的汗,眼神也惊慌慌的,憋着眼泪道:“那紫水鸡是邻府夏侯家飞过来的,侍童现寻上门来,要索讨回去。”

    “我当是多大点子事呢!”玉翘抿着唇,叹道:“还他不就是了!若真喜欢,我让楚芸去集市替你买只回来。”

    采芙依旧苦着脸儿,吞吞吐吐的说:“紫水鸡我把翅儿剪了,方才实话讲与那侍童听,他回去禀了,现又来回话,说他家少爷讲了,这紫水鸡不是寻常集市上卖的低俗货色,是上古时期,金龙翠凤月圆之夜相配,生出来的稀罕物,定要奴婢拿一千两银子出来赔他。”

    “金龙翠凤相配,能生出鸡来?”玉翘哭笑不得,还要一千两银子!摆明是来寻事直往大里说的。

    她便拉着采芙至侍童面前,那侍童倒也乖觉,打量一下便晓得是主子来了,忙俯首作揖,不敢抬头。

    玉翘笑吟吟道:“你回去再禀你家少爷,他这稀罕物从墙头飞进来时,巧着落在我家花园里,压坏了我那株彼岸花,这花是我睡梦中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偷采的一朵。我也不要银子,只要赔我这花一朵,我便把那稀罕物赔他。”

    侍童愣了愣,心里思忖着,自家少爷信口胡诌,这长的跟神仙般的小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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