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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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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一直陪公主说话,未见进食,好歹也凑合吃些吧!”采芙塞了满嘴,含混团糊的说道。
玉翘笑着摇头,经过方才那场惊心动魄,即便她再腹中空空,如今也无半点食欲。
方雨沐不晓得去哪了,没了踪影。她便把眼朝远处的周振威溜瞧,那位身边围了些官兵侍卫,他正用手比划布署交待着,只把宽阔结实而挺直的脊背对着她,真真的虎背熊腰,似满满积蓄着千钧之力,轻缓压抑,只待某日厚积薄发。
那背脊定是坚硬而又饱含热度的。自个伸长手臂,就这样环住他的腰,估计还差一截子吧!玉翘有些怔怔,脑里迷迷瞪瞪的想着,好巧不巧,周振威突然转了身子,也拿眼亮闪闪、大剌剌瞧过来,四目恰恰相对,她似干了坏事被逮到般,脸儿瞬间如染了红胭脂,想着自个竟起了那股子臊人的心思,顿觉口舌干燥,想也未想便端起茶碗,半遮着面,掩饰着一饮而尽。
“小姐。。。。。。!”采芙有些欲哭无泪,她确是吃的急了些,被这菊花佛手酥给噎的结结实实,慌慌的要拿茶水,倒被小姐抢先给吃了。
玉翘这才注意到小丫鬟握了拳捶着胸,有口难言的,只恩恩啊啊支吾着,急急重又倒了茶水递过去。
瞧着采芙总算舒缓过气来,她便又好气又好笑:“你慢些吃吧!好了到前面的桥上来找我!”
又不放心的交待了些话,这才立起,朝周振威明眸善睐的一瞟,咬着唇便将楚楚小腰一扭,朝白玉桥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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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素日里为人大而化之,鲁直爽快,讲个快意恩仇,觅个热血铁性。
只是如今遇着了这玉翘姑娘,又倾心爱慕到骨子里,没事便日思夜想揣摩着小翘儿一颦一笑,一娇一嗔,倒把自个那个粗糙性情给研磨的细腻了许多。就比如此时,小翘儿起身离开那一扭间,瞟来湿润润的回眸,那种欲说还休的小模样,他便瞬间心领神会。
不远不近跟在小翘儿身后,随着她穿花过柳,绕庭避荫,逶迤上了一条羊肠石子路,已无人烟,她便娉婷隐于一株碧绿滴翠的芭蕉叶侧,才顿下脚步,回转身来。
到底是春日和暖,玉翘下着牙白色孺裙,蜜合色腰封紧裹着一掐柳腰,配着水天青色宫绦微微摆荡,上身则着竹青色对襟小衫,露出一截纤长如羊脂白玉般柔嫩的颈子。鸦色发儿梳着偏髻,零零星星点着璀璨碎花,此时正两手绞着右侧耳边垂摆的小缕麻花辫,微偏歪着螓首清灵灵的看他。不经意中,酥臂袖笼轻褪,隐约露出凝了霜雪的一段皓腕来。
这般绝代倾姿的娇人儿,此时并不言语,只眼波潋滟的睨着自已,若说无情却恍若有几分浓情。他便脑里轰轰地,心神乱乱地,也就怔怔的、仔细的边量着她,愿能一股劲儿地钻进她的心里去,瞧瞧到底是否真的有自已一水背影。
忽扑簇簇一声乱响,倒把两人唬得俱是一惊,瞅眼望去,竟是一只肥壮的红头锦鸡,呆呆愣愣的不知从何地窜出,只趴下不动。
不知是因这锦鸡憨态可掬,还是两人都揣了心思,以致这般风声鹤唳,彼此看了看,想了想,都忍不住相视一笑,展了欢颜。
“要在往日,绝对把它抓来褪毛见血,用荷叶一裹,泥封烤了吃掉。”周振威有些话不择言,说后才后悔不已,如此风花雪月之时,心上人就在面前,自个却尽显凶残吃相,当即便懊恼的,脸上洇了一抹暗红。
玉翘并不接话,只是弯了弯唇,郑重道:“自打与周大人相识以来,玉翘一直承蒙大人体恤照顾,无论是从贼人手下救命之恩还是今日探春宴解困窘之时。私下想来,实不知该如何报答周大人如天般地恩情,先请受玉翘这一跪拜吧!”
她便低眉垂首,接着双腿微弯,认认真真的欲要跪下。
“万万不可!”周振威急急上前阻止,瞧着姑娘脸带坚毅,决心已足,便急中生智,不管不顾的,干脆自个单膝点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玉翘姑娘莫要折煞于我!”周振威哑着声沉道:“莫说为姑娘做一件、两件这样的事,即便千件,万件,我也是打从心里万般情愿,十足欢喜去做的。”
“周大人快快请起!”玉翘慌慌张张的四下环顾,急急忙忙道:“大人请起吧,玉翘受之不起,我不跪拜便是。”
瞧着姑娘服了软,周振威这才起身,他心中暗幸,这石子路硌了人膝盖痛,他皮糙肉厚,倒是无妨,这小翘儿可是万万不能让她受这等苦楚的。
玉翘思忖了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大人为何不问问玉翘此次探春宴上,一个深闺女子怎会通晓那味沙枣松穰红酥卷的做法?即便做了,也已带到席上,又为何新阳公主问起时却不敢承认?”
“玉翘姑娘想说便说,不说便罢!”周振威回得坦荡,温声低道:“我不问原由,也不问所踪,只知姑娘心思良善,品性皎皎高洁,定有自已的一番考量,我只相信就是!”
此话一出,玉翘如神摧魂夺,反复细细揣摩,竟是比挖心掏肺般还觉情深意重,当即心中似蜜液淌过,甜上唇角,漾满梨窝。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无从讲起,索性便抿着唇,盯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百味杂陈的轻笑。
在周振威的眼里,震颤的心里,这微微一笑很倾城。
第五十三章 挨打
“玉翘姑娘。。。。。。!”
周振威说来在边关戍守多年,血光刀影早将他的心喂的粗冷强硬,甚至连说话都似飞沙走石般。而此时,却将这姑娘圆润妖娆的名字唤的低哑缠绵,铁汉柔情的让那姑娘的心都莫名的打颤。
他想将心底那些情话儿鼓足勇气一并讲与玉翘听,想告诉她,第一次照面时便被她夺了魂魄,爱她夭桃灼灼的貌,倾她上善若水的德,慕她锦绣咏絮的才,更怜她偶露的那一抹怯弱不胜。他想问她是否也喜爱自已,是否不嫌弃他,是否愿意融进他滚热的骨血里,让他爱她,倾她,慕她,百般来怜她。
话即在唇边欲露,他却突的虎躯一振,凝神警惕,身后已察觉,似有窸窣而凌乱的碎步,夹杂着轻低模糊的言语声。
玉翘已不顾石子路旁土软泥湿,避过斑斑苍苔翠藓,掂着绣鞋尖,隐到一大株馋吐雪艳的老梨花树干之后,遮避个严实。
周振威瞄了一眼那泥里,小小巧巧的绣鞋印,心中莫名有股怨气升腾,当下也不躲,只将一大片绿油蕉叶拽过来,挡在身前。
却原来是方雨沐被赵如蕊及另几个官家女子给推搡牵扯而来。
瞧着四下无人,赵如蕊才止住步,柳眉倒竖,咬着牙冷笑道:“你这个下贱东西,如不是舔黏上曹凤华那粗野之人,这探春宴岂是你这种宵小能来的地方。即便要来也就算罢,倒是在新阳公主面前,把这阿谀奉承的活做得透透的。”
方雨沐半垂着脸,陪着笑道:“雨沐自知身份低微,一直战战兢兢,严苛于行的,赵姑娘此番指责,实属冤枉。”
“冤枉?”赵如蕊气得浑身发软,上前便抬腿狠踢她一脚,方雨沐当即疼痛难忍,“唉哟”唤了声便站立不住,跪跌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倒不是她捱不住打,皆因这赵如蕊较其它女子,个儿偏娇小了些,她又是个争强好胜的,便在这绣花鞋底做足了文章,用木块裹了绒皮做成马蹄底,踩上这才如了意,且踢起人来,自然狠劲十足。
林懿芳在旁叹道:“你哪晓得如蕊为了这次探春宴,学那道菱粉糕何其辛苦,花了数月功夫不说,手都磨粗砺了许多。就指着此次拔个头筹,扬个名的,却被你给搅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打?”
“公主本已对菱粉糕盛赞不已,就是这不长眼的,把那什么捞什子红酥卷引献给公主,还在那故意卖弄学问,真真可气。”
“也不瞧瞧自个几斤几两,就在那得意忘了形!”
一旁官家女子七嘴八舌,火上浇油,闲闲说着凉话。
方雨沐怎么说也是家中嫡女,受尽宠爱,哪受过此等屈辱。便又是恼、又是羞、又是痛,待要出口耍狠斗嘴,却瞅瞅此些团围女子皆袖手旁观,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想想这赵如蕊到底人多势众,一味强横必要吃亏,少不得忍着道:“雨沐知错了,看在家父好歹是翰林院侍读学士的份上,就饶了我此次吧!”
“休要提什么侍读学士!”方如蕊啐道:“我家里二等奴才都要比什么侍读学士高贵些,你又算个什么魑魅魍魉的东西。”
方雨沐哪禁得住此话,只觉两眼发黑,恼得脱口而出:“翰林院侍读学士一位乃朝廷官衔,皇帝亲笔御赐,你竟与家中奴才相提并论,这不是在折损朝纲之威严么?你怎么辱没雨沐都成,怎能辱没皇帝英明呢?”
众人一听,倒是有了些许忌惮之意,却未料另一官家女子高嚷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自个行为不检点,竟拿出皇帝来强辩胡说,你这话里之间是在质疑赵丞相对皇帝的忠心么?”
此言无异烈火烹油,赵如蕊顿时容颜苍青,也不多言,蹭蹭蹭大步至方雨沐眼面前,拽起她的发髻迫她仰面,便扬手一掌挥在颊上,并不解气,朝另一边又一下,那脸儿掌掴后顿时红通一片,肿胀不堪。
“住手!”一道低沉的男声怒喝,威严十足。
随声望去,赵如蕊等人这才发觉,不远处立着一高大精壮的男子,仔细打量,竟是晏京府少尹周大人。
“周大人不知,这方雨沐。。。。。。”赵如蕊行了万福,抢着欲要辩解,却被厉言打断。
“无需你来多说,我皆看的分明,此乃皇家园林,岂容你们在此持强凌弱,无故撒野!如禀明公主,众皆落不到好处,还不各自散去?”
周振威的话意明显,并无偏帮之意。赵如蕊狠狠瞪过方雨沐,这才带着众人悻悻而去。
“方小姐请起吧!她们都已离去,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周振威拧着眉,无奈瞅着脚面前的女子,她仍半跌坐于地上,髻松钗乱,双颊紫胀,哭哭啼啼个不住。
“能烦请周大人搀扶一下雨沐么?实被那赵姑娘伤的不轻。”方雨沐唇间呜咽着,抬起脸儿梨花带雨般,凄凄楚楚的看他,好不可怜。
周振威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朝那棵老梨树看去,却怔了怔,哪里还有佳人芳踪,仅见一地落花凌乱,诉着曾有春风拂送过。
再瞅瞅这女子,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已动作,他便心中空落落的,沉沉叹息一声,轻俯弯身,将胳臂递于方雨沐面前。
然这一叹息,在方雨沐听来,却皆是深浓的怜惜呵护之意,她鼻儿一酸,心中一热,万般的委屈袭上了心头。
就这样撑着那结实有力的胳臂,她娇娇缓缓地站起,未等站稳却身子莫名的一颤,柔弱无骨的便向那宽厚温暖的胸膛软去。
方雨沐太晓得那片厚实胸膛的诱惑力。前一世,每每与他折腾一番后,她总是汗涔涔的蜷缩进那灼烫如铁的怀里,让人熏然沉醉,恨不能融化其中。虽然,他总是百般试着将她推开,即使因她硬巴着不放,也仅忍耐片刻,便起身绝情而走。
周振威险险的避开姑娘那投怀的一抱,瞧她总算趔趄的站稳,随即便果断收回胳臂,也不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周大人方才也见了,就没有什么话抚慰一下雨沐么?”方雨沐瞧他一如前一世般,并无温言热语来暖她,心中到底还是难过的紧。
周振威顿了一下,并未回头,仅淡淡道:“我只奉劝姑娘一句,与人为善,莫生事,莫惹事,便是你的福,也是她人之幸了!”
方雨沐愣了愣,呆呆瞧他就这样扬长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远处明媚春光里。
那红头锦鸡,欲要扑簇簇的飞起,却又半眯了眼,继续睡去。
作者的话:最多再甜两章,后而要虐了,大家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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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扑蝶寄情
周振威自出了那羊肠小径,便朝来时的路而归,只见日头已有些西斜,树柳摇筛,满耳鸟鸣,却四顾无人。
他心中暗暗有些发凉,想着那玉翘姑娘不知去了哪里,御乾苑花木繁茂,曲径条条通幽,可别迷了路方好。
才这么想着,却已远远看到,那让自已牵肠挂肚的可人儿竟放着湘妃竹长椅不坐,却蹲身坐在一块白石之凹,桃腮粉面,目不转睛地瞧着什么,细细抿着水唇,浅笑盈盈。
周振威如猫挠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不由顺着姑娘的视线望去,原来是采芙在东摇西曳的扬着团扇子扑蝶,他想了想,就寻了一处离玉翘不远的香樟古树,倚靠着,从容立于荫下。
说来这园子里花开似锦,繁红深重,自然引来蝶蜂,成群的漫天飞舞,迎风翩翾,可那采芙捏着扇柄,左扑右掀,忙活了半宿,竟未捉到一只,反弄的手脚酸软,薄汗满额,她便觑起眼儿,瘪着小嘴,怏怏散散的退到玉翘面前,一副自我厌憎的可怜模样。
“小姐你还笑。。。。。。!”巴巴瞧着扑了半天的白蝶被她人逮去,回首小姐又摇首取笑,她便泪眼丝丝,嘀嘀嗒嗒的落下来。
玉翘原本并不当回事,现睇到采芙气馁的流泪,心中顿时哭笑不得,便咬着牙,用指尖在她额上戳了一下子,无奈叹气道:“好个没出息的丫头,这也能哭得出来,何时才能长大些子?”
训归训,但看采芙胀头红面,汗泪交涕的可怜模样,还是站了起来,接过团扇,欲替她扑一只来。
巧着正有只孤蝶绯徊起落,从玉翘身前打了个转而过,雪翅微抖,香凝粉浓,煞是可爱。她便认准了跟在后头,轻手蹑脚的瞅准时机,捏着扇柄欲将它扑之。
未曾想到,这蝶儿却是分外的机警,忽紧忽慢,起起落落,直朝桃蹊兰径一侧的梨花圃飞舞而去了。
玉翘便有些犹豫,思忖着果然是看人挑担不吃力,瞧着采芙扑蝶时还拿脸笑话她,轮到自个时,才知万事莫怪大小,皆不可小觑。
她萌生了退意,偷眼瞧了瞧,远远采芙殷切切的正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已,由不得把牙一咬,心一横,扭身入了这梨花深处。
寻了片刻,才瞅到这雪蝶儿停在怒放的梨花蕊中,忘我吸啜着绒梨粉,翅翼轻薄,兀自开了又合,闭了又张。
玉翘难得有些紧张,心突突的,摒着气息,正捏紧扇柄欲抬时,却窥到身旁有个男人的影。
还未等她反应,那人倒低低沉沉的先开了口:“莫怕,我来替你逮这只蝴蝶。”
是周振威!玉翘松软了肩颈,忍不住唇边噙着笑看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还能巧手逮蝶儿?他如能逮到,只怕蝶儿粉翅都揉的残碎了吧!
周振威哪会看不出玉翘眼中的戏谑,他温柔展颜,并不多话,一并摇头拒了姑娘好心递上的团扇,只抬起宽大而厚实的手掌,瞅准蝶翼,出手如电,快而疾到玉翘只觉恍惚之中,他已拇指并着食指,轻捏着沾染如膏花粉的蝶翼,送到了自个的眼面前。
玉翘便嫣红了颊,有些羞,有些惭,又莫名的为自已生了些恼,便也不接过,只将手背在身后把玩着团扇,咬着唇畔,眼儿汪汪的就不看周振威,只瞪着他手中那触须乱动,无力挣扎的蝶儿。
这厢采芙眼睁睁的瞅着自家小姐进了梨花圃,左等右盼却迟迟不来,其他官家女子已三三两两拥携着朝园林出口而去,她心中着了急,撩起裙摆低头猛走,在梨花林里四处寻着,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家小姐。。。。。。。还有那阴魂不散的周振威,周大人。
一阵媚风袭人,那万簇梨花轻摇,犹如飘雪般洒洒荡荡,逶迤而下,萧萧落在自家小姐柔肩之上,衬得她万般娇慵楚怜,而那有着峻山般稳健体格的周大人,眉眼低就,漾着轻笑,满含深浓宠溺之意。
采芙看得有些痴了,只觉得这像张画儿般,却苦于没有现成墨笔,即便有,也画不出此景的千万分之来。
她便难得暗自嗟叹一番,却无意间,瞧到了周振威手上捏住的那只蝶儿,顿时大喜过望,奔至两人跟前,举着瓶儿,笑嘻嘻嚷道:“周大人,你把蝶逮到了?快快放到我这瓶里来!”
玉翘正心动神摇,朦胧旖旎之际,被采芙这惊乍声给唬了一跳,想她小孩性情就是如此,只颦眉思量,回转家中后,定让碧秀好好教教这丫头规矩才成。
周振威还算淡定,神态自若的将手中的蝶给了采芙,瞧她小心翼翼的装进瓶里,将眼儿凑得近近的看那蝶翅翼扑簇飞舞,只觉有趣,自顾玩耍不提。
三人便出了梨花圃,采芙三跳两蹦地走在前面,这二人却慢慢悠悠前后行着。
默了片刻,周振威走近玉翘,低问道:“方才怎么自已就走了?这园子路径深幽,人迹罕至的,迷了路到哪里寻你去!”
玉翘睨他一眼,笑道:“周大人英雄救美。那佳人瞅着委实可怜,急需安抚,玉翘在旁,想着大人定会不自在,不如回避了去,莫碍了大人好事!”
“我能有什么好事!”周振威咬牙道:“那方家小姐遭人欺侮,我即是此次护卫首领,自然要公正严明,并无甚它意。”
“有又有何关系?”玉翘眯眼瞧着天边彩霞绚烂,话中有了些苍茫的意味:“或许前世,你与那方小姐就有扯不断的情意呢!只是如今的你不知而已。”
周振威听了有些发急,正欲问个明白,却见一侍卫急奔而来,像见到救星般握拳作揖道:“新阳公主临行时带走大部份侍卫,现御乾苑门口马车聚集,行路拥堵,还有的为谁先行争闹不休,烦请大人前去疏导一番才是。”
他便朝玉翘看去,方才这姑娘话中寓意古怪,还未问个分明不是?
当下心中迅速做出决定,周振威便朝玉翘作揖道:“公事紧急,我自先去处理。玉翘姑娘所言,我虽莫口难辩,但一定还是要辩个事非曲直的。”
语毕,即与那侍卫同行,匆匆离去。
玉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头痛,自个,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摊上了有些麻烦的事儿了。
第五十五章 跟着姑娘有饭吃
“众人听令,一切以我指令行动,如再有争闹及违抗之意,即从队伍中强行驱离,并按《大和国朝律法·法事类·治安律》从严处置,不得有误!”
周振威英姿勃勃跨骑于高头大马之上,耸言厉喝,不怒而威之中,却字字震慑人心。
他曾在边关领军作战,再棘手的场面都运筹帷幄过,这御乾苑门前拥堵喧闹,在他眼里区区,亦不算事。
仅扫了一圈,在心中暗暗衡量片刻,便将自带来的府兵置立在马车队伍各处,起疏导引领之用,再将余留的宫中侍卫安围在方才争闹不休的高官女子近前,以作心里压制。
赵如蕊本还想显显威风神气,却抬眼触到周振威傲然刚硬的表情,淡漠睥睨的视线起了退缩之意,她听父亲说过此人冷酷无情的很,还是莫要招惹为妙。
当下便哼了一声,随手甩下珠帘,不再言语。其她女子也都是会看眼色的,瞧着连赵如蕊都服了软,自也乖乖噤声不提。
场面顿时安妥顺畅下来,马车循序渐进,遮天盖地而去。
待最后一辆马车都驱驶离开,周振威还立在原处,朝园门前张望,先前还见着玉翘姑娘的马车,隐在百米开外那水磨青墙旁来着,怎一会功夫,那里只有红杏仍在枝头犹闹春意,却哪还有马车的影子。
“周大人还不走么?”顾胜见他勒紧缰绳,任由马儿在原地踢踏,却百般的踌躇不前,心下只觉诧异,便出言提醒。
“你可见过那楚太傅家的马车何时离去?我怎未曾寻着?”周振威目光凛然,沉声问他。
“哦!你说的是那楚姑娘啊!”顾胜恍然大悟道:“属下未及时回禀大人,据楚姑娘之前派来的小厮嘱咐,她要去数里外的上溪镇老宅看看,所以回程不再同路,已自驾马车而去了。”
周振威拧眉哑然,心中一动,方才想起来时路上,请托方雨沐上玉翘轿时,她倒是明白提点过的。
不再犹豫,他将顾胜叫到近前来,三两句交待一番,瞧着顾胜点头知详,才放下心来,朝着上溪镇方向,马似流星人如箭般,蹄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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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想着夕阳斜洒,这郊外人烟稀少,便也壮足胆色,不待在马车舆内,与采芙并肩倚靠坐在车横沿边,学着小丫鬟,也摇摇晃晃的荡着纤长腿儿,自是慵懒惬意的很。
她颦着眉眼,推敲着探春宴上生的种种事儿,总算晓得这一世,公主对哥哥并无任何绯意,这让她心欢雀跃,兴奋不止。
官道修的平板齐整,两侧皆佳树葱笼,梨花千层雪漾,桃杏粉艳绣满了枝,还有那柳条柔弯,翠叶丝垂,如罩了万缕烟雾般,袅袅蒸腾。
再朝远处睇去,山水碧迢逶迤,野田苗圃遍布,耕耘劳作的农人瞧着自家炊烟升起,便扛了锄头谈笑着归家。有牧童背骑着老牛,将短笛吹的高低迂回,断断续续的虽曲不着调,却也别有几分婉转自在。
玉翘只觉眼饧骨软,这一路香车轮碾,真真如在画中行走一般。
她便想起前一世来。家中逐显祸事端倪后,前门已频繁有陌生番役走动,时刻盯梢监视着,父亲枉想着将她偷送至老宅避祸,于某日,趁人不备时,急慌慌的将她塞进马车,与楚芸交待了几句,便从后门快马扬鞭,颠簸难平地朝老宅而去。
那时的玉翘哪有闲情逸致来俯瞰这春融遍野,只把这美景生生耽误着,兀自躲在舆内战战兢兢,打着颤,抹着泪,哀哀啼哭不止。
她还记得牧童小儿笛音声声,泪眼迷朦之中将那晚归的安逸农人着实艳羡,也就在这瞬间,纷至沓来的宫中侍卫凶猛围侧,宝马长嘶激扬,那鼻中喷出的热气及飞扬的尘土让她心如槁木,死灰一片。
而此时,她似乎又依稀听闻到车后,有急奔而至的马蹄踢踏声,声声竟不绝于耳。
“采芙,让楚芸停一停,是谁从后头跟来了?”
采芙瞧着自家小姐脸颊突得苍白如雪,冷汗薄透,一脸惊疑惶恐。虽心中怪异,却也乖觉,急忙高唤着楚芸赶紧停将下来。
趁马车渐缓的空档,她胆大着立起身子,转身朝后用手挡着额,眯眼细细眺望。
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朝玉翘笑道:“小姐你晓得是谁来了么?是周大人呢!”
她便用力挥着手中的绢帕子,嘴里自是念念有词的喊着:“周大人,在这里呢,我家小姐在这里!”
玉翘又羞又恼,倒把那抹悲凉酸苦之意给淡去了,她拧了采芙一记,气恨恨道:“你喊叫什么,生怕旁人不晓得么?我的脸真真的让你给丢尽了,你这么待见那周大人,我把你送于他便是,莫要拿我当幌子使!”
采芙倒也不惧怕,只咧着嘴把玉翘看了看,拍手娇憨笑道:“小姐明明就从心里喜爱着周大人么!小姐也莫把奴婢送于他,总有一日,我要伺候你们俩人的。”
“该死的丫头,浑话越发没个轻重了。”玉翘脸儿腾的颊连着耳根晕红一片,咬着牙正待训诫,却眼尖的瞄到周振威已骑行至眼面前,便将话硬吞咽了回去,心中莫名的越发别扭,便撇过脸儿不看他,抿着唇儿不言语。
“周大人赶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楚芸急忙从车上纵身跳下,至周振威马前作揖,不卑不亢有礼问着。
周振威朝玉翘姑娘溜扫了一下,却见心中阿娇玉面娇红,神情却平平静静的,如再揣摩,竟犹含着几分不容接近的冷淡,便把这心沉了沉,斟酌了下才朗声回道:“听说玉翘姑娘要去上溪镇,又未带足够人手跟着,巧得我前些日子在那办了桩案子,一直忙着无空去做结案,倒可以顺道前行,也可多一人护卫姑娘安全。”
楚芸朝玉翘征询地看去,见自家主子不落痕迹的,微抬了抬皙白下巴,他便心领神会,转而朝周振威敬道:“那就有劳周大人一路辛苦了!”
语毕即不再多言,复又跳上马车,坐至驾夫身前,扬鞭马嘶,朝着那上溪镇躇躇而去。
第五十六章 跟着姑娘有饭吃(2)
楚芸瞧着气氛有些玄妙,自家小姐臊着脸,只顾偏歪着头看花树柳垂,采芙刚被喝训过,有些蔫头耷脑,也识趣的不作声。倒把这无辜的周大人十足十的冷落了!
他便有心,抱拳笑道:“周大人方才说办了桩案子,可否讲来让尔等长长见识?”
“楚芸,非礼勿听,忘记了么?周大人如不便,无需理会!”玉翘瞥了周振威一眼,看向楚芸,出声提醒。
“不碍事,此案子可说得,且饶是有些趣味。”周振威温言浅笑,他晓得玉翘姑娘是怕自己为难,心中徒暖意横生。
“上溪镇州桥往东有条太康街,街前是集市,街后皆是民居。其中有一小户人家,是个寡母姓曹,在集市有铺门面,以卖煎肉饼为营生度日。她的儿子小名锁柱,打小和邻居卖香烛的李家小姐订了亲。”
玉翘认真听到此,忍不住迟疑道:“你说得可是那家曹婆婆肉饼铺子?”
瞧周振威颌首,她便有些怅惘:“往日与父亲回老宅时,总特意去买了她家的肉饼来吃,人也实诚,煎得肉饼油水滋汪汪作响,两面焦黄且外脆里嫩,咬一口肉香汁溢,味道是绝佳的!”
采芙听得咽了记口水,紧盯住周振威急问:“是这曹婆婆出事了么?”
周振威未正面回她,只沉声道:“那寡母含辛茹苦供儿子念书,这锁柱还算争气,中了举人,封了九品官职,却被城西头大地主史家看中,要将自家独养女儿嫁他。曹婆子便于李家退了婚,迎了这史家小姐过门。”
“退婚对女子来说有损清白,那李家却肯了?”采芙怔道。
“不肯又如何?那史家权大势大。岂是卖香烛的李家能比的?”楚芸也插话进来,回着采芙。
周振威心中突然晦涩难辩,这面前的心爱姑娘会舍去太子的尊贵荣华,屈就俯低如今的自己么?
忍不住朝玉翘瞧去,而那玉翘也正媚眼如丝般柔看着他,视线相碰,姑娘即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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