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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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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的结局?”玉翘转身看向妹妹,摇头恨道:“她本也以为总算苦尽甘来,满心欢喜的要与这状元郎举案齐眉,好生过日子。谁又能想到,这状元郎竟有龙阳之好,新婚燕尔之时还勉力支撑,逐渐便全无夫妻之情,在外篡养男宠,明目张胆起来。”

    “姐姐何来说这些?我不要听!”玉欢红了脸,到底是闺阁待嫁的女儿,脸皮子薄,听不得这些事儿,总是臊得很。

    “妹妹莫急,马上就说完了。”玉翘抚慰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一年光景,她忍辱负重的活着,却在某日,府里请来位神医,与她把脉问诊,一番折腾后,状元郎便丢与她一封休书,以七出之条中,她无法生子一据将其休离。”

    玉翘讲至此,却也平静淡然,她衍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真的再讲旁个女子凄婉的故事,心中充满悲悯与同情。

    “姐姐说的这女子真有其人么?怎会凄惨到如此地步?”玉欢忍不住泪眼丝丝,抬眼楚楚看向玉翘:“她后来如何了?”

    玉翘重又坐回炕沿边,拿起绢鲛帕子替她轻拭去泪痕,将她颊边一缕松散的发丝拂到耳后,温声道:“妹妹,故事就讲到这里吧!讲与你听,是想让你明白,这世间情有千千种,为了份未成的男女之情,你就寻死觅活的。如那方才故事中的女子,不早就死去千千遍了么!她却咬牙勉力撑着,皆因身后还有年迈双亲,岂能弃他们于不顾?”

    她的声音清淡如雾,而脸上的笑容也迷离若烟般,满含着对沧桑世事的万般无奈:“如今姐姐把这男女之情早看得分外淡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而楚门上上下下这些人儿,上到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下到丫鬟仆子,看门杂役,没有灭门横祸,也没有颠沛流离,都能安康平安,衣食无忧的过完此生,这便是我此生所想所愿,我的福了!”

    玉欢怔怔地看着自已这个姐姐,虽从小一起长大,却未曾真正懂得她。

    如今听她把心里话推心置腹的娓娓道来,想着自已为了一点鸡狗琐事,折腾着众人焦心焦虑,一时竟无颜起来。

    瞧着妹妹面露惭愧,玉翘握住她的小手,认真的说道:“姐姐一直盼着玉欢能嫁给南阳哥哥,自有一番考量。那王伯伯家知根知底的,世代从医,无党派分争之患,南阳哥哥如今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好男儿,模样好,性子温和,又要入住太医院,多少女孩儿存了嫁他的心思,这样的你还推着不要,到何处说理去?”

    玉欢此时早灭了侍卫的心思,听玉翘这样一讲,倒想起王南阳的诸多好来,脸上渐飞起一抹红霞,有些担忧道:“我这些事儿,不晓得他听了多少去!是否已心存芥蒂?”

    “妹妹不用担心,这事,倒无人知晓,你也莫要再提。明明没有什么,只怕听者有心。”瞅着玉欢点头,她便又细细交待一番,自此不表。

 第四十四章 探春宴

    正月十五过后,满园的春色鲜活起来,柳垂吐翠,桃樱含丹,窗上纱新换了秋香色,晨曦的清光融融地透进来,房内早已空无一人。

    玉翘此时正掂着脚尖,纤腰抻的紧紧的,仰着脸儿,不顾朱钗轻晃,觑着明眸,盯着前廊檐下新筑的燕巢,里已有几个雏儿,脆嫩嫩的叫个不住。

    早些时候公主已派人来传了话,这一日约了相熟的官家女子,前往晏京城南郊御乾苑,踏青及摆探春宴。

    父亲新购置的褐黄色柚木四人大轿停在园子里,楚芸正带着丫鬟小厮,忙进忙出个不停,将帐幕、餐器及食盒等,齐整的摆放好。

    玉翘本想帮忙的,却被他们打发来看雀儿,等她看得颈酸骨麻时,一切恰也收拾妥当。

    她便带着采芙上了马车,楚芸随侍在马夫身旁,驾车前去皇宫门前与众会合。

    出行的早了些,繁华的街道两旁商铺还未开张,路人三三两两懒散的走着,石板路洇着薄雾的湿,只有马蹄踢踏声与朱轮轱辘声此起彼伏,稳稳的前进。

    依旧是记忆中的景,连轻飘慢飞的柳絮,卷起了半帘春雾,都未曾变过。

    马车很快便行至宫门前,踩着踏马石,采芙伺候着玉翘下了地。天空湛蓝,她半眯着眼抬首,重檐殿顶镶着琉璃瓦,在红日下金光耀眼,也只看得凤毛麟角,其余皆被高厚城墙及朱红宫门掩的严实。

    那是个见不得人的去处!玉翘心中突生厌恶,很快收回视线,不愿再多看一眼。环顾了四周,已陆陆续续有马车驶了过来。

    更吸引她的,是一位骑着青马的女子正轻驰而来,身穿茜色锦缎对襟外裳束腰,鹧鸪斑夹裤绑腿,脚套短靴,未施粉黛,发上仅插了枚缠丝镶珠金簪。面容姣好,带着几许冷寒,却也掩不住那股子英姿飒爽来。

    玉翘认得她,当朝曹大将军的长女曹凤华,前一世里,镇远侯周振威那珠翠满发,富贵加身的侯夫人。

    她恰从玉翘身畔骑过,发觉玉翘打量着她,也不多言,只不耐轻哼一声,便傲娇昂首朝不远处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而去。

    玉翘抿着嘴浅笑,这曹姑娘可是封了将军的,脾气强悍霸道,听闻有个公子哥盯着她看了几眼,那可是直接甩一鞭子过去的呢!

    她正想着,冷不丁的对上一男子风流多情的狭长凤目,顿时唬了一跳,不知何时,太子就在自个身侧立着,嘴角微微上扬,噙着抹笑。

    “玉翘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唇边的笑意淡去,冷眼瞧她恭敬的行礼,面色漠然,神情疏离。哪有年前后花园中见他时,那份羞云怯意,含情脉脉?简直风云突变,判若两人,可这样的她那种清冷的小模样,却又分外迷人魂魄。

    当下便耐着性子,温声道:“我晓得你定是气恼我年节时,你身体抱恙我未曾去探望!实因。。。。。。。”

    “殿下言重了!”玉翘打断了他的话,淡道:“前些日子在府中,玉翘早已说得明白,一直把殿下当作哥哥的,所以玉翘即便身子抱恙,殿下怀揣怜慈之心来探望,自然心存感激,即便不来,也是情理之中,何来气恼?”

    太子闻言不怒反笑,终究还是有了勉强:“你的哥哥是楚钰,莫要再我面前提什么哥哥妹妹的,我不知你怎么突然变了主意!但你听着,我定是要你当我的太子妃的!”

    玉翘面色平静,心中却晦涩难当,这样的誓言即便现在真挚且诚意十足,又能如何,在不久后,面对江山皇权,他太子眼里,玉翘便是如粪土一般!

    她已不是前一世那个心思单纯,好哄好骗的玉翘了。

    当下含着嘲讽道:“殿下还是快快入宫吧!江山社稷最为重要!莫要与个小女子在这里耍嘴。”

    此话一出,太子果然耐性全失,眼神饱含戾气,狠道:“不管你是否愿意,我是决计不放手的!春季围猎之时,我自会让父王赐婚。”

    玉翘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间侧过太子的手臂,看到远处有一位男子,跨骑着高头白马,祥云纹佩玉带在腰间,那样威武霸气的勒着缰绳,十来个带刀侍卫环伺着他,越发显得顶天立地,卓卓不凡。硬生生把这花娇柳媚,暖软一团的春意带出一股子苍冷遒劲的气势来。

    “玉翘,玉翘?你可听清楚了?”太子瞧她唇边漾起轻浅甜笑,察觉出她心不在焉,语气更为不快:“你在看什么,如此入神?”也便扭头去寻。

    “我能看什么!自然是去找新阳公主!”宫门此时大开,一辆金顶朱轮华盖车,载着尊贵威严之气缓缓驶出。

    玉翘淡淡的收回眼神,客套的给太子行了万福之礼,便再也不看他,朝众人聚集的方向而去。

    新阳公主每年都会召集同样一拨人出游,即便会有新面孔,也只寥寥数个,大多是相熟相知的。

    如这春意般,正值及茾之年的名门闺秀,穿着华美,且妆容精致,此时皆都娇靥含笑,互相打着趣,谁的眉妆妙,谁的簪子巧,谁的衣裳美,有着说不尽、道不完的话题。

    玉翘瞧着她们嬉笑玩闹,无忧无虑的快乐也感染了她,不由展了笑颜,她曾饱受苦痛,死于非命,却又迎来重生,回到最鲜妍明媚的芳华之时,即便前途未卜,命运茫然,但目前还不算糟糕,楚门一族的未来也定会如这春天般,万物生长,生机蓬勃。

    这时好些个姑娘无意瞧见了她,陆陆续续地,笑嘻嘻地凑上前来,有些晓得她年关缠绵病榻之事,便关切地问起了身体状况,有的还给了些良方。她便弯起唇儿,感谢的一一回着。

    就在玉翘被簇拥着,彼此互相问候之时,她却无意中,瞄到不远处,立在一起亲热说话的两位姑娘,英气十足的自不必说,是曹凤华,而她身边依靠着的那位,玉翘竟是认得的,原来就是那翰林院侍读学士方常晖的长女,方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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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探春宴(2)

    玉翘瞧着她俩相谈甚欢的模样,便把唇抿了抿,她倒依稀记得前一世,流春院里,秦惜月每每提到这位侯夫人,便双目含赤,恨不能把银牙咬碎般。

    还有那晚儿,候夫人怒气冲天的直奔秦惜月雅房而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交恶的事呢!而如今再看她俩这阵仗,冒似情谊深厚,交情颇好。

    是了,这会儿,还都待自闺中,那撕裂彼此情谊的男人尚未浮出水面,自然无碍。可这样的表象平和,玉翘又隐隐嗅出股子暗流涌动的意味,总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忽有人在肩上拍了一下,说道:“玉翘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这声音一如清早家中檐内雁巢里,雏儿叫般的脆嫩,玉翘绽了笑容,转身温和的看着这个女孩儿,前一世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这右都御史边范城之女边晓曼,自个发配离京时,人人避嫌,也只有她不顾一切前来送别,拿出身上所有银两给解差通路。

    而如今她才十三四岁年纪,正眨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心无城府的笑道:“懿芳姐姐让我唤你过去呢!”一面说着,一面拉起玉翘的手就走,在衣香鬓影中灵活的左躲右闪,终来到四、五个正围在一起说话的女孩儿面前。

    她们这几个平日里,常去皇宫陪公主读书,都是分外熟稔的,仅点头便算招呼过,玉翘瞧着赵臣相之女赵如蕊也在,她正硬声问道:“你们瞧着了没,曹凤华身边的那女子眼生的很,是哪家的?”

    “我刚打听过!”边晓曼抢着话道:“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方常晖的嫡女,名唤方雨沐。”

    赵如蕊冷哼一声,语带鄙夷:“怪不得,从四品的小官吏女儿,自然没有什么眼力见了。”

    玉翘暗忖,如今朝堂之上,文官武将之争愈演愈烈,也直接敲打着官家女儿间的情谊,文官女儿自结成营,武将之女亦抱团取暖,平日里横眉冷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而这方雨沐,却与曹凤华打成一片,自然遭人背后短长。

    林懿芳蹙眉,疑惑问道:“公主怎会邀这等货色与我们一道踏青?”

    “倒不是公主邀的。”边晓曼扭糖般正搂着玉翘嬉戏,听到林懿芳问起,摇头道:“是曹凤华自个带来的,不过听说公主也首肯的。”

    “现在连公主都站到武臣那边了!看你们日后还如何风光!”赵如蕊愤愤然,发起大小姐脾气来,旁人拿话劝解,她噘着嘴,也爱理不理。

    众人素知赵如蕊是如此惯了的,也不去睬她,皆朝玉翘围拢过来,津津有味地聊起旁的话题来。

    赵如蕊便越发气闷,跺跺脚转身朝自个马车方向而去。

    玉翘瞧着她怏怏而去的背影,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呢!可惜繁华锦绣终究一梦,不多时日便被风吹雨打散去。

    又闲话一会,公主的马车眼瞅着已先行到最前,众人方才散去,各自上车浩浩荡荡跟在其后,一时人马簇簇,遮天压地而去。

    。。。。。。。。。。。。。。。。。。。。。。。。。。。。。。。。。。。。。。。。。。。。。。。。。。。。。。。。。。。。。。。。。。。。。。。。。。

    新阳公主携官家女子出游,虽有宫中带刀侍卫旁护,依然诏令晏京府增派官兵严加跟随,周振威还有大卷案宗处理,本可不必亲自前往,却鬼使神差的第一次假公济私起来。

    他已仔细察看过晏京城图,并很快定下最安全舒适又捷近的路线,宫里侍卫耳闻过他的威名,又瞧他运筹帷幄,沉着淡定,便主动上前听从调遣,也就稍许之间,侍卫官兵站位部署妥当。

    这才抬首觑眼,即便美女如云般花团锦簇,他依旧眼清目明的瞬间找到玉翘,却意外瞧见那太子立于她身侧,着月白锦袍,发束紫金镶白玉冠,体态玉树林风,浑然一副人中蛟龙模样。

    他俩不晓得说了什么,恰玉翘抬首展颜,那太子唇边便勾起一抹浅笑来,含着十足的情意,看得周振威眸光幽暗如墨,心头直直泛酸!

    未见玉翘已有些时日,他公务繁忙不提,又被姑娘明令喝止莫要入府打扰。而如今所见画面实在太过刺目,突然想起昔日楚钰提点,想必那宫中惦记的便是这太子了!顿时醍醐灌顶,由不得苦笑一声,低首垂眉,默默吞下那浓重的艰涩。

    饶他多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早已把那颗心淬炼的比铁甲冷刀还要酷寒,如今却因那阿娇,轻易就软暖起来,再日日被那双有着透红鲜嫩指甲的纤纤玉手,给轻捻慢揉的要碎了。

    虽揣着明白,仍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她乌发中插着翠玉蝴蝶花簪,美的很!他本也不知这是什么发式,只觉姑娘一直这么梳着,衬的小脸柔媚细腻,便很爱看,因为爱看,就去崩着脸结结巴巴给大伯母形容了半天,才在她兴奋的眼神里晓得这个发式叫垂鬓分肖髻。

    每每午夜梦回,他因想那姑娘想得血气翻滚,情难自控时,便会咬牙切齿得想,这玉翘就是那修炼千年的玉面小妖狐吧!幻化人形,不来祸国殃民,只来迷住他,使劲祸害他的!

    各家姑娘又重新回到自个马车之上,周振威这才神魂复位,只要玉翘不在眼面前晃悠,他便还是那个心思缜密,处世不惊的冷硬汉子。

    “周振威!”一女音娇叱,随即便有蹄声疾驰而来。

    周振威拧眉凝眸,来者实在嚣张猖狂,竟对朝廷命官直呼其名。当下心中冷哼,双腿马腹一夹,紧勒缰绳,马身突得斜转横调,兀自挡住后面所来女子的去路。

    那女子猝不及防,慌慌张张猛拽马缰,只听骏骑骄嘶,前腿高昂,险险止了步!而那鞍上之人,险些翻身落马滚将下来,幸好她及时紧紧俯抱马颈,虽无大碍,但形容已是狠狈不堪。

    “你好大胆子!我曹凤华乃当朝大将军曹重之女。如若方才有个闪失,你拿命来赔都不够!”女子惊魂未定,恼恨地涨红一张俏脸,饶是再英气逼人,还是仓惶之下露了怯意。

    围观民众倒是哗然哄笑起来,曹凤华哪受过此等难堪,转手便扬起手中乌金蛇头九节长鞭,冲着周振威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探春宴(3)

    玉翘乘坐的马车是父亲给予重金新购置的,用料名贵不说,较其它马车更是宽敞明亮许多,可容四人齐坐。

    张氏素爱娇艳富贵之色,马车内壁及一应装饰,甚或洋毯及靠枕,皆以天青色打底辅以绯红牡丹,大团抽蕊怒放,再配以片片油绿叶儿,色泽饱满的似要扑溢出来。

    采芙伺候着玉翘用了些茶点果子后,见小姐翻着书看,便无聊地掀起帘子好奇的朝外张望。这一张望就生出些事来。

    只见她小瞧了会,突然转身看向玉翘,感慨万千道:“小姐,周大人骑在马上,与京城里的少爷果然不同,分外的威风凛凛呢!”

    玉翘听她说来,由不得心头一动,放下书也凑过脸儿,朝窗外望去。

    这一望,只把魂儿唬到了九霄云外,原本透着些桃粉的两腮,瞬间犹如青瓷白儿般凝冻。

    周振威就离她不远处,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正虎目半眯,含着灼热烈焰朝她这边看来,不期然就与玉翘视线交碰,怔了怔,有种被抓个正着的难堪,即展了抹温柔笑意,美色当前,他更是浑然不觉背后远处,曹凤华已扬手挥鞭。

    鞭端蛇头被她紧攥手心,那鞭身细长带鳞栉,呈乌金色,在艳阳涂抹之下,阴寒凄厉的散着光,此时状如蛇游,摇头摆尾,在空中盘旋成弯曲弧度,瞬间速度如电又携千钧之力,直冲周振威宽后肩背甩来。

    玉翘瞧着他竟巍然不动,任由长鞭扑闪而来。不由花容凌乱,急恨交加的朝他摆手,这人是疯了么?怎就不躲不闪呢?

    周振威自然察觉到玉翘愀然变色,多年沙场历炼出的警觉感,让他瞬间触到紧崩空气中那某不动声色的躁动。有“嘶嘶”声近在咫尺,不容多想,他陡然间用力一蹬马踏,凌空跃起,再来个鹞子翻身,虽身躯高壮却灵活至极,敏捷的避过。

    玉翘此时好似自己劫后余生般,提到嗓子眼的心,还“呯呯”跳个不住,方没觉得,现才发现粉颈及手心竟然汗津津、湿腻腻的,双眸也因紧张而瞠的酸涩,便拿起月白色绢鲛帕子,轻拭着翦水秋瞳。

    玉翘自然没有注意到,那鞭尾竟似响尾蛇的响尾般,未曾伤人的余愤,却是夺路般朝她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玉翘只觉眼前人影微闪,伴着衣袂翩飞的风起声,带起她耳上银红水滴坠轻摇细摆。

    待玉翘恍过神来,周振威已昂首挺拔的侧立在她窗前,他宽而硬实的大掌抓握着鞭尾,愤怒使然,让他冰霜覆面,竟敢来伤他的小翘儿?哪怕只是无意,他也决计不肯的!

    冷哼一声,他转而细看玉翘,低哑着声音温柔道:“玉翘姑娘莫怕,我是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话虽简短,却戳到了玉翘心深处,那隐秘的痛楚。

    忍不住就湿濡着眼儿,压着鼻酸,朝他弯唇笑的清浅。

    前一世,每当她被艰难岁月摧残的身心疲惫时,何曾不希望有个人能把自己呵护疼惜,为自己遮风挡雨?甚至有一度,哪怕只是暖人心扉的只字片语,她亦心存感念!

    可在那时,这样卑微至尘里的愿望却也是一奢难求!

    周振威瞧着姑娘泪湿与睫,却将眼眸洗的清亮水媚,那样易碎又无奈的朝自己笑着,犹如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花儿,却也坚强抻着细嫩易折的茎儿,兀自颤微微受着那份悲凉苦意。

    他不晓得怎会对这娇养闺中,饱受宠溺的姑娘,衍生出如此疼惜的感觉,这种感觉袭上心头,莫名酸痛的厉害。

    当下朝曹凤华阴沉沉望去,手掌似用力又似漫不经心的将鞭尾拽了一下。

    瞅热闹的民众不嫌事大的嘘声一片,却突然之间止了声,眼睁睁看着那马上坐的好端端的红衣姑娘,利落收鞭时,却突然一个倒栽葱,就那样直直摔了下来,磕得鼻青脸肿,额上破皮洇血,狼狈不堪。

    …。。。。。。。。。。。。。。。。。。。。。。。。。。。。。。。。。。。。。。。。。。。。。。。。。。。。。。。。。。。。。。。。。。。。。。。。。

    据说探春宴后,市井小民的日常谈资丰富了许多,经常茶余饭后聚在一起唠嗑:

    “听那姑娘自己说姓曹闺字凤华,是骠骑大将军曹重的大闺女呢!”

    “听说那姑娘也上过沙场,还是个将军,上回怎么坐在地上哭鼻子呢?”

    “都是那姑娘自己闯的祸,谁让她想暗箭伤人来着,也不瞧瞧那人是谁,他可是斩过胡人大将,三天就破釆花案,晏京府少尹周振威啊!”

    “另一辆马车里,无辜受牵连的那位天仙姑娘是哪家的呀?”

    “。。。。。。。。!”

    。。。。。。。。。。。。。。。。。。。。。。。。。。。。。。。。。。。。。。。。。。。。。。。。。。。。。。。。。。。。。。。。。。。。。。。。。。

    曹凤华受了伤,自然无缘此次探春宴,周振威暗自思忖,她父亲曹重毕竟与自家是八拜之交,又是朝堂重臣,不好过于折损他的颜面,该有的礼数也断不能少。

    正想着,却瞄见一个女子远远由丫鬟陪着走来,他微拧眉,不是别人,竟是上元节一起观灯的方家小姐方雨沐!

    自那日后,两人倒未曾再见过。

    不消片刻,她已近至身前,袅娜的行个万福,周振威回礼,面不改色,只淡淡问道:“不知方姑娘前来有何要事?”

    方雨沐并不理会他刻意的疏离,只是笑道:“凤华姐姐与我感情颇好。如今她不知怎地就受了伤,方才问候时,她亦不愿再骑马回府。可如果在城里,雇车倒也容易。只是现下早已出城,马车难寻。”

    她停了停,见周振威认真聆听着,便继续道:“雨沐有个不请之请,愿将自己的马车让与姐姐乘坐。只是还得麻烦周将军,替我安排个别家小姐所乘马车,让雨沐勉强有个落脚之地即可!”

    周振威微愣,缓了脸色,晓得这是方雨沐好意相帮,倒苦了她自己。

    可就目前而言,这是最适宜的解决之道,只是要帮她寻个落脚之处,却有些为难。

    不经意的,他朝玉翘那顶宽大明敞的马车望去,顿时有了主意!

 第四十七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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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芙正惬意的坐在马车横沿边,掌心半撑住扶梁,双腿空落落的,懒散晃荡着,仰起脸儿,轻迎暖风,看不尽这莺啼芳树,瞧不完那燕舞晴空。

    旁人看来,她这般行为已太过随意,没半点做下人的规矩,楚芸无奈的撇撇嘴,想说她几句又忍了回去,娇憨的丫头,也只有小姐这样的主子,看的过去了!

    周振威此时踏步而来,行走之间,彰显虎虎生威之遒劲。

    采芙原以为男儿俊,就该如楚钰、王南阳或楚芸这般竹青松瘦,温文尔雅又举止斯文。可如今瞧这周大人威猛高壮,面容冷硬粗犷,从骨子里透出豪迈不羁之气来。她是个孩子心性,想小姐平日里似乎一副觉得他很俊的模样,那他就是生的俊了。

    瞧他正与楚芸说话,便一骨碌从车上跳下,好奇的凑过去。听了片刻,晓得他是想让那方家小姐搭自家小姐的马车。

    忽然就想起一早在宫门前,自家小姐与那帮官家女子的话来。

    她便皱皱眉头,直言不讳道:“周大人这样做不妥当,那方小姐与武臣女儿交好,我家小姐要是帮了这次,指不定人家怎么背后编排我家小姐呢!”

    “采芙,休要随意妄言!”楚芸严厉地扫她一眼,出声喝止,转而看向周振威,语带歉意:“周大人稍等,我去禀报小姐后,再来回你!”

    采芙噘嘴,有些委屈,立在一旁默默。

    周振威瞧她梳着双平髻,面容稚气,眼神灵动,认出这是玉翘的贴身丫鬟,想起她那番话,心中一惊。

    他素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从采芙只言片语间,轻易便理出大体经脉来,想来朝堂局势风云起伏,也影响着这些官家女子,那彼此情谊竟也薄如蝉翼,如此一想,自己倒让玉翘姑娘好生为难了。

    恰楚钰回转,作揖道:“我家小姐说了,感念大人一再相帮,可以让那方小姐上车同行,只是探春宴完结回路时,不便与她同车,请大人尽早做好打算!”

    周振威抱拳谢过,不经意间便朝舆幔望去,银红色薄透纱帘随风轻拂,如烟似雾般,缥缈见内里人儿身若柔柳,梨花淡妆。

    。。。。。。。。。。。。。。。。。。。。。。。。。。。。。。。。。。。。。。。。。。。。。。。。。。。。。。。。。。。。。。。。。。。。。。。。。。。。。。。。。

    玉翘倚靠着背枕,翻着书页,有一张没一张闲散看着。

    方雨沐坐于她对面,梳堕马髻,斜插碧玺缕花双蝶簪,铺以几朵宫中制得粉白堆纱绢花,显得娇怯弱软,带出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玉翘心中明净,这方雨沐脾性旁人不晓,她却是了然的,扮柔弱她可是个中翘楚,实则是个口蜜腹剑,如狡兔阴狐般的人物。即便如此,前一世她对周振威,倒是死心塌地,用尽了所有真情厚意。

    这时方雨沐茶吃了半盏,挑眉笑道:“这明前采的龙井莲心怕是宫中赏的吧?我家也得了些,如今吃了楚姑娘的茶,倒觉味儿更为妙处!不知用了啥法子?”

    玉翘弯唇淡淡的笑:“茶都是赏的,只是这泡茶的水和旁得不同罢了。”

    “可是旧年涓的雨水?”方雨沐神情不以为然。

    “那是俗人饮法,只把这茶耽误了!我这水是小雪节令时第一抹初雪,只收'别角晚水'梅瓣上那尖子雪,然后放古瓮中藏个三年五载才开来取用。”

    玉翘说的云淡风轻,继续道:“小雪节令里本就无雪可落,梅花开于小寒,受的雪多是冬日里的晚雪。更何况这别角晚水梅又是个稀罕物。这般下来也就得了一些,方小姐是个有口福的,旁人没这福气!”

    前一世某日,玉翘依稀还记得,她去秦惜月房中讨工钱时的情景。

    秦惜月斜倚在红木雕四方桌前,慢悠悠斟了一杯茶放她身前,笑道:“工钱莫急,你曾也是个贵门大户出生,品品我这茶如何?”

    当时玉翘惦念家中病父,急需这工钱请郎中,也无细想,便一口饮了。

    哪想那秦惜月就冷笑道:“我这茶是侯爷去晏京时,从宫里拿得,自名贵不说,这泡茶的水可有大讲究,是去年江南西湖之上,让人泛舟接的三月春雨水,细细涓了,才收至瓶里。你也是个有福气的,那点工钱就抵喝的的这茶了。仔细算来,还是我吃了亏呢!”

    那日玉翘含泪,两手空空从秦惜月房中走出,其后日子艰难得让她如今想来,心中还暗自发疼。

    见那方雨沐脸上红白夹杂,神情有些羞惭。玉翘想想她现今如白纸一般,并不晓前尘往事,自个实有迁怒之嫌。便也默默,不再言语。

    “早就听家父提起过,楚太傅为人高洁,品味风雅,楚姑娘倒也学了八九成去。”方雨沐强逞道:“可是那平常困苦人家,能解渴就当甘露饮,还要那么多讲究做甚!”

    方雨沐此话一出,便咬舌后悔,想想说得不仅上不了台面,倒把自己降拉了档次,便越发脸红。

    玉翘只浅浅扯了扯唇角,一笑置之。

    半晌,方雨沐似想起什么,不经意道:“先前我瞅到你那小丫鬟到没甚规矩,坐姿不雅,见人也没礼数,楚姑娘要管管才是。”

    玉翘抬眼看她,面色平静,淡道:“这春光明媚,风光正好,我那丫鬟行为洒脱些倒也可原!何况她又是个稚气带憨的,不懂藏拙看眼色,她人容忍不了,我却爱她如此心性。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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