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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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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重新解下佩玉,将穿绦分两股,绕过官袍的革带,巧巧打了一个梅花结,系得紧紧地,再托了玉两端,摆得正正地,又用指甲梳了梳穗子。

    瞧着有根起了毛,便弯了杨柳小腰,垂首靠近那根穗子,微启红唇,银牙紧咬,狠一使力,便断了下来,再理顺了,才心满意足的离远些,偏歪着螓首,漾着笑容兀自打量。

    周振威此时脑中早轰隆隆一片,玉翘凑近身前时,便有股甜盈盈深幽幽的女儿香绕进胸肺,见她手儿纤巧的帮着自已挂玉,那透红鲜嫩的指甲浸润润的,衬得肌肤丰泽若雪。

    又瞧她咬着穗儿,因弯着小腰,那两团云股,颤颤的挺翘,显得形儿分外得丰美。

    他拧眉抿唇,强迫着自已把眼眸朝别处望去,可方才那旖旎的景儿,早已扎根脑中,深植心中,招之即来却挥之不去。

    下腹一阵灼烫难忍,他摒息静气,努力压制着沸腾的烈焰,生怕一个不慎就成了饥渴猛兽,将她逮进怀里,剥骨拆皮,吞入肚内。

    他都怀疑这玉翘姑娘是故意来诱他的,诱他的神,诱他的魂,诱得他神为之销,魂为之夺。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妥妥地一并奉上。

    玉翘哪晓得周振威动得这些歪脑筋,只是瞧着那佩玉在他腰间,那抹湖蓝白润,好似天生就是为配他而来,愈发有了朝廷命官卓而不群的尊贵风度。

    “你。。。。。。”玉翘仰脸想说什么,却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瞧他脸庞泛着古怪的红,额上有汗珠泌出,身体绷着,胸膛随着紊乱的呼吸,急促的起伏。

    玉翘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她前一世是经过事的,隐约晓得发生了什么,便急急扭身,脸儿红心儿跳的奔回到原位坐下。

    周振威眼睁睁看着这姑娘跟火烧臀儿般匆忙逃走,好似看穿他心中乌七八糟的绮念及身体焦躁鼓动似的,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无地自容,却又转念一想,自我安慰道:她是养在深闺的富贵花,心思纯净,哪懂男人这些龌龊的事。只怕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才疑神疑鬼。

    当下坦然,作揖道:“玉翘姑娘所赠佩玉,实在喜爱的很,日后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与你兄长说一声即可,定当竭心尽力!”

    前一世偶遇他那夜,也是如此真挚的许诺,那份温厚暖意如炭火般烧灼了她的心。

    玉翘垂着眼睫,把那泛起的潮热掩住,淡淡道:“周大人,玉翘只有一事相告,如今你即为晏京府少尹,想必公务繁忙,需勤勉于政才是。就请勿要再登门拜访,与兄长有事相聊,可去茶馆酒肆皆可,毕竟家中我与三妹皆待字闺中,恐落他人口实!”

    周振威一怔愣,万万没想到那方才还对自己温言笑语的姑娘,怎么说变就变,就吐出如此狠心绝情的话来,那颗还炙热翻滚的心瞬间似被浸入冰霜刺骨的水里,扎扎实实的痛。

    “玉翘姑娘何出此言?我以为,我以为你。。。。。。!”他有些说不出口,是了,他以为姑娘总是对他有些喜欢的,即便不喜欢也是有些好感的,没有好感总归是不讨厌的,否则为何赠他佩玉呢?还打了络子来配,还给他亲手细心戴上。

    怎就一瞬间,就天翻地覆的连见见面都不情不愿了?

    玉翘深吸口气,她心慧聪颖,自然看出周振威眼中的挣扎不解之痛意,不由咬咬牙,硬着心肠沉声说道:“玉翘赠佩玉仅是因为感激周大人三番数次慷慨相帮之意,又救过玉翘的命,便再无别的念想。还请大人知晓!”

    “我并未三番数次有恩于你,玉翘姑娘言重了!”周振威眼神森然,粗声回道。

    如是别人如此,给个甜枣再甩他一耳刮,那绝对是活腻歪了!

    可如今却是眼前这姑娘,他竟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心情晦涩难辩,他不在多言,转身大步的朝门外而去。

    他走的急了些,所以没有听到玉翘低低的说道:“哪有言重?两世加起来的恩情,可不是三番数次么?”

    又怎能让你入了太子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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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武王的秘密

    周振威赶回晏京府,顾胜、冯起已等候多时。

    “查的如何?”他拧着浓眉,边接过卷宗,边大步朝议事厅走去。

    顾胜紧追其后,急禀道:“仵作将六具尸体一一查验过,尸表无异状,咽喉及胃膜肿胀,内脏充血,血液暗红,肠呈乌状并扭曲沾黏,生前肌肉痉挛并震颤、角弓反张,很是痛苦不堪。鉴定下来,是服下巨毒的断肠草,致窒息而死。”

    “断肠草?”周振威脚步微顿,有些诧异,看向顾胜道:“我朝据《大和国朝律法·刑部·诸禁》(卷十)条明文规定,药铺禁治买卖断肠草此类毒药。只有晏京城内“和顺堂”、“万福堂”与那“同寿堂”中有少许,却也设有查柜,从严控制,绝禁轻易买卖。”

    “周大人所言极是!”顾胜语带钦佩,实难想像,这样一员驰骋沙场,只知打仗杀敌的武将,却对朝律典章了若指掌且信手拈来。

    周振威端坐椅上,将卷宗摊在书案前细细又看过,思虑片刻,才抬眼看着此二人,沉声道:“顾胜,你带一队人去城内这三大药铺,详查购买毒药的登记目录及进货的上下渠道。冯起,你再带一队人去‘鬼市子’,专查仅有的两家药品私交行商,那里虽是暗黑之地,但也会有交易记录存目,以备不时之需。”

    “周大人,恕属下愚钝,那鬼市子是何来历?又在何处?”冯起挠挠头,百思不解,他做巡使也好几个年头了,怎就从没听过有此去处?

    “这鬼市子在东乐门朝南百步即是。每晚五更撑灯交易,卯时三刻,摊贩及购客即作鸟兽散。”周振威冷眼瞅他,抿唇解释道:“这‘鬼市子’,半夜而合,鸡鸣则散,且交易时昏灯微摇,诡影绰约,悄声暄杂,日出则散,令人只觉鬼意森然而得此名。”

    “周大人长年征战,怎对晏京如此熟悉?”冯起忍不住问道。

    “自小便居这里,平日多留意民众谈资,井市流言往往并非空穴来空。”周振威淡淡回道,?再多言,又拿起另一厚厚卷宗查阅。

    顾胜、冯起瞅他甚忙,知晓前任少尹懈怠,积压了不少旧案,逐不再打扰,作揖领命而去。

    ……………………………………………………………………………………………………………………………………………………………………………………

    待天微黑,周振威才脱去官服,换上寻常衣裳,依旧将那佩玉连着革带系于腰间,这才从府衙离开,即前往武王府。

    明日武王将携当初一起进京行赏的同袍重回边陲戍守,只除了自已与楚钰无法同行。

    武王便在府内摆了临别宴,周振威刚由小厮领着进入正厅,就见众人均已两傍列坐,互相交头接耳,在那里热热闹闹的说话。

    他正欲寻个去处,却瞧到楚钰朝他大力招手,身旁位空着,想必是替他留了位置,紧走几步,上前与他并肩同坐。

    武王见众已齐,便命开席。丫鬟将酒菜陆续端来上桌,好不丰富。吃的是珍馐美馔,饮得是琼浆玉液,觥筹交错间传杯弄盏,气氛分外融乐。

    酒过三盏,众人耳饧眼热,本就是军营中的粗野汉子,讲起话来自然百无禁忌。

    校尉石舟粗声道:“今个曹大将军怎地没来?也太不给我们武王面子,他如今的地位还不是我们这帮兄弟流血流汗给他争来的?”

    武王却不甚在意,仰头吃了口酒,眯着眼眸淡然的说:“这也不能怨他,去请时方知往昔留下的旧伤复发,不便行走。为表歉意,派小厮送来上好的兰陵美酒,你们喝的就是曹将军的心意。”

    周振威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果然好酒,口感醇厚甘冽,香味馥郁袭人。他看看楚钰,已不胜酒力,软倒在桌上,昏沉醺然。便招了立于一旁的侍者,指指楚钰,吩咐着送他回楚府,没一会,来了几个小厮搀扶着楚钰打道回府不提。

    “谁知道曹将军的旧伤复发是真还是假!”这时,少尉楚原嘴里嘟囔起来。

    “权当是真就好!”武王语气平淡,倒听不出喜怒。

    大和国如今朝野最威风的自然是丞相赵印堂与骠骑大将军曹重。其中又以曹重风头更劲。

    年前与胡人几次大役均旗开得胜,使其兵败如山倒般,已不敢轻易进扰大和国边境,这自然让他底气十足。而赵印堂带领的文臣,因接连政绩不佳,渐生颓废之势。

    当初为牵制武将兵权,兵部出具的任何文书相连必须丞相批复后方可生效,谁料宏嘉皇帝突颁圣旨,从今往后秦重将任大将军一职,独揽兵部大权,有事直接面圣禀报,无需丞相参与。

    这让朝野上下哗然一片,也就在这档口,宏嘉帝隐隐恻恻放出口风,有退位之意,朝堂有变,自然人人皆危,处心竭虑地为自己的前程打着小算盘。

    如今能成气候的除太子外,也就四皇子平王与这六皇子武王了。

    众臣互相倾扎,纷纷站队闹个不消停。就目前形势看,曹重势必是往太子这边倒的,为避嫌,自然对别的皇子避之唯恐不及,今夜缺席,倒是情理之中了。

    周振威也不言语,只是又斟了满满一杯美酒,兀自心情沉闷地饮着。

    石舟突然高声哧笑道:“曹将军长女曹大小姐你们可曾见过?虎门悍女,她可也是有品级的将军,曾经有幸在军营见过一面,那也是马背上的红妆,我朝的巾帼英雄!”

    石舟这么一说,本静静听着的周振威,倒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家中大伯母为了他的婚事,所提的两个女子来,其中一位,似乎就是这曹家小姐曹凤华。这么一思量,他更是胸口闷闷的。

    恰此时护军王汉朝周振威看来,笑容意味深长:“当时曹将军可是说过,与周家有八拜之交,这曹小姐可是要许给周兄的!想来那姑娘婚事一直耽搁着,如今也有二十出头,倒是与你年纪相当。有曹将军的扶持,周兄未来不可限量!”

    武王也笑了,眼神却诡谲莫辨,语气淡淡道:“振威如做了那曹家的姑爷,是曹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注:“鬼市子”此事均见于《东京梦华录》《丁晋公谈录》。

 第四十一章 武王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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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汉见武王开了口,更是来劲,便挤眉弄眼说起浑话:“周兄赶紧娶了曹小姐吧!两位将军夜夜争战,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周振威扯了扯唇角,清冷凛洌的目光如剑,朝他射去,同时手中夜光杯一摇,琥珀色的酒液弧度如弓,泼了王汉一个猝不及防。

    众人哄笑,前锋参领张弛颇为感叹:“周将军依旧身手不俗,出手敏捷的很,只是已不能见你沙场一逞雄威,实为憾事!”

    周振威但笑不语,王汉抹去一脸酒渍,倒也不恼:“那曹小姐家世好,长的好,又有一身本事,哪里配不上你?往日也不见你近过女色,难道喜好男人不成?”

    “这厮又来讨打!美酒佳肴都堵不住这张臭嘴。”北中郎将许苏阳语带奚落,转而看向周振威:“听说周兄这两日速决了一桩公案,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何不说来听听?”

    武王朝他瞥过来,难得有了兴趣:“振威说说也无妨!”

    周振威本不想提此事,更何况牵扯到玉翘姑娘,但见武王开口,便不好推辞,只轻描淡写的讲个大概,将其中玉翘遇险,此案后续疑点通通隐去。

    武王眼神似针芒般审视着他,也就刹那之间的事,便笑了笑,继续饮着酒。

    “这胡人被我们治的破了胆,怎会来我朝国都撒野?行事还如此大张旗鼓?”许苏阳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

    周振威心中一动,未待开口,王汉不以为然插嘴道:“这有何奇怪,总是有一些行事不按常理的人,更何况我大和国美女众多,尤以晏京最盛。”

    许苏阳调侃他道:“三句不离女人,也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缺货。”

    “我这辈子就两样爱好,杀敌和玩女人!”王汉倒不以为耻,洋洋得意:“这两样都有共同之处,让人热血沸腾,畅快淋漓,最终都是要死了般舒坦!”

    “这厮是醉了,话越说越浑!”石舟摇头骂道。

    就在说话调笑间,夜已深,酒宴渐渐接近尾声,却无人散去,反摆出一副摩拳擦掌,面露期待之色。

    周振威眼神暗暗扫了一圈,只有许苏阳犹在吃酒,他知定有古怪,心中暗忖:今日所来之人,皆跟随武王多年,也只有自己与许苏阳待他身边时日不长,看这情形,还有事生。当下也不露声色,静观其变。

    武王此时朝旁侍者使个眼色,侍者急步出去,不久,堂下庭院里等候已久的乐队,顿时朱弦玉磬,高山流水之音,悠扬倾泄而出。

    十几个舞姬袅袅娜娜的鱼贯而出,却身披轻薄细透的蝉翼纱,内着茜红交颈鸳鸯抹胸清晰可辨。皆身材窈窕,如描似削;腰肢软,英英妙舞如花开瓣颤;轻挪慢移,云袖广舒,环碰佩碎声声不绝;乌髻叠翠,面容姣好,都是天仙下凡般的妙人。

    周振威耳力一向惊人,即便在这丝竹响遏行云,轻歌曼舞之中,仍听到他人窃窃私语,竟是在挑拣自己中意的舞姬。

    他一下子心如明镜,却也大骇,听得出他们竟能准确叫出舞姬的名字,自然来过数次,想必是武王篡养在家中的脂粉队伍,用以拉拢及收买人心。

    即便这样,却从无流言蜚语传出,可见受用之人口风之紧,饶是这帮粗人,皆能做至此,更何况他人。

    管豹窥斑,这武王说起来长期戍守边关,与朝堂无丝毫牵扯,只怕京中势力也不容小觑。周振威暗中思虑,却听许苏阳朗声在问:“我们在此靡音助兴,只怕会叨扰到王妃及世子安寝!”

    “无妨!”武王挑眉看他,淡道:“她们一行人皆去广济寺沐浴焚香,诵经祈福。明日才会回转家中。”

    此时许苏阳立了起来,作揖告别道:“明日即要启程,家中新娶的娘子哭啼不止,夜已深,势必得回去抚慰!”

    武王倒也不留,只是不言不语的看他离去,目光转而看向周振威,颇为阴沉,笑道:“振威也打算离去不成?”

    王汉朝许苏阳方向狠啐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个货色了!”

    周振威面不改色,不卑不亢:“今日坐上席皆是昔日沙场同甘共苦的兄弟,此次不能同行实感内疚,周某孤家寡人,今夜自当舍命相陪才是!”

    武王脸色这才缓和,端起酒杯朝他高举,颌首示意,叹道:“这也由不得你,不必太过自责,况且在晏京,天子脚下为官,表面和睦,其间关系盘根错节,实在步步惊心,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你好自为之吧!如有实在难为之处,可来我府上求助!”

    此话表面善意提点,暗里意思也一目了然,自有拉拢之意,周振威笑笑,未在多言,只将杯中美酒仰头饮尽,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王汉此时已面色赤红,血脉喷张。

    酒壮怂人胆,他摇晃的站起,冲入舞姬群中,随意将其中一位轻松大力地甩上肩头,扛着便熟门熟路的朝备好的房间而去!

    “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众人口中不屑笑骂着,却也被吸引,倒是纷纷效仿,抢着抓过中意的舞姬,或扛或抱或搂,各种丑态毕露的嘻闹离去。

    不多久,仅余武王与周振威还在席中,几位舞姬倒是乖觉,纷纷走上前来,靥笑含春,水眸多情,举止多娇媚。

    武王挑了其中一位肌肤胜雪的舞姬,搂进怀里,大手狠捏了女子胳膊一下,只见青紫红肿顿现,那女子泪光闪烁却还楚楚咬着唇忍着。

    他看向周振威,平日里总是沉静的脸上带着一抹嗜血的红,哑声道:“我这些舞姬国色天香,都是善解人意之极品,你就挑一个尝尝味道也未曾不可!”

    然后目光再舞姬脸上迂回扫了扫,状似漫不经心道:“如若振威挑不出一人,我又留你们何用?”

    此话一出,众女子大惊失色,苍白着颊围在周振威身边,训练有素的哀求讨好起来。

    周振威知道,今不挑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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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给玉欢妹妹讲故事

    周振威目光如水,从舞姬绝美容颜上一一扫过,转而看向武王,沉声道:“这几位姑娘自然倾国倾城,可在下刚踏入正厅时,就看中了一位姑娘!”

    “哦?是哪位?”武王面露狐疑。

    其实周振威也不知是哪位,但他心知肚明,这些舞姬是万万碰不得的。

    巧得是恰有丫鬟端了醒酒汤挪步至武王面前,当下虎眸一睐,指着她道:“就是此位姑娘。”

    武王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丫鬟形容尚小,无甚姿色可谈,心中暗自鄙薄,果是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放着华美凤凰不要,尽挑些灰糙麻雀。

    也不点破,只摇头笑道:“那振威此时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便随我来就是。”

    他即站起拥着怀里舞姬,引了一簇人来至隐密内堂,内堂中恰有卧房两间相邻,也不多话,便各自入房。

    房中布置精美,铺陈奢靡,宣德炉中焚着袅袅麝香,芳气弥漫,另人骨酥筋软,气血紊乱。周振威摒气凝神,上前迅速将香用细灰填埋,顺便灭掉红烛荧火。

    房内瞬时昏暗起来,仅一轮皎月光透过窗棂,轻泻进来,映出小丫鬟面如土色,浑身打颤的恐惧模样。

    “你莫要害怕!”周振威轻声抚慰着她:“我自有心爱之人,断不会对你怎样,你且去床上歇息,明日武王问起,你如实禀告即可。”

    小丫鬟瞧他身材魁伟本就害怕,此时即便将信将疑,也莫可奈何,自去上了床塌,抖着手将红帐密实放下。

    周振威寻了把铁梨木太师椅,端坐其上,吞吐纳息,顺便将那些在查卷宗种种疑点自脑中一一细过。

    夜越来越深,白月躲进云层,树梢上有风过,唰喇喇摇摆作响,甚是凄凉寂寞。却不及邻房武王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声,来得凄惨尖厉。即便周振威不曾与女子颠鸾倒凤过,但在军营也曾听将士口无遮拦的调笑,这决不是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该有的欢愉声。

    对于武王酷好用残忍手段折磨女子的传闻,他曾听说过,这是个禁忌,众人讳莫如深,更无人敢提。

    而此时,那女子抽泣中夹杂着痛吟,悲悲戚戚连声惨叫,直至气若游丝的哽咽。周振威握紧双拳,实不忍再听,他轻轻踱到门前,开了条缝儿朝外窥去,房外把守的侍卫迷迷跄跄的打着盹儿,便微侧着身窜出,不落痕迹的掩门。

    侍卫突觉眼前黑影一晃,警醒的睁开双眼四处查看,仅有窗外寒鸦宿鸟惊飞掠过,瞬间便再无声息。

    ………………………………………………………………………………………………………………………………………………………………………………………………………………………………………………………………………………………………………

    一早,玉翘来到张氏正房,进去便瞧着她腹部微隆倚在榻上,任由绣画喂着燕窝粥,依旧一副恹恹的模样。瞧着玉翘来,挣扎着就要起身。玉翘忙笑道:“母亲不必招呼我,我听说玉欢妹妹病了,刚去过缀香院,却空无一人,听丫鬟讲她搬进你这边的侧房,所以过来瞧瞧。”

    张氏点头,叹口气道:“上元节前你们在前门争执,老爷动了怒,不许你芳姨娘再插手玉欢的事,并命玉欢搬来与我同住,彼此有个照应。”

    玉翘有些好奇:“那侍卫自去后五日期限已过,可有动静?”

    张氏似怕旁人听到般,招手让她近到眼面前,才轻声道:“听说那侍卫是福建副都统李兆德家次子,从我们这里撤出后,不多时就辞了侍卫之职回去老家,打听着回去不久便急急的娶了妻,玉欢晓得此事后,茶饭不思的,天天抹眼泪,从昨起便有些头痛脑热,你也瞧见了,我自顾不暇,实也没精力多去开导她。本就打算今儿个,去请翘姐儿来着,巧着你就来了。”

    玉翘抿着唇,想起太子之前一番所言,此事他定脱不了干系,却也不好明说,笑道:“母亲不必烦恼,我央了父亲让南阳哥哥今日抽个空来一趟,帮玉欢看看身子是哪里不适,顺便也让两人说说话,把关系拉近些,或许妹妹心思会放下一些。”

    张氏听了,只觉得可行,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玉翘到底挂念着三妹,没会儿便与张氏告辞,朝玉欢房间而去。

    远远就瞧到春紫正立于廊前,用铜盆接了清水,在那细细刷洗着碧绿窗纱儿,见到玉翘,湿着手便忙跑了过来,笑嘻嘻道:“阿弥陀佛,总算把二小姐盼来了,三小姐这会正悲着呢!我们做奴婢的瞧着,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玉翘暗忖,这到是个忠心的丫头!瞧着她连小袄也脱了,仅着件粉白中衣,袖子层叠捊到上胳膊,赤着白嫩嫩的小手臂,被水浸得通红,不由语带关切,嗔道:“你是要作死么?春寒料峭,竟连袄儿都不穿,要是病了怎地,自个难过,那三小姐还需你照料的!”

    春紫怔了怔,往昔二小姐性子清冷,见了她们这些丫鬟仆子们也不大理的,今日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当下便感激的点头:“奴婢这就去把袄儿穿起来,二小姐直接进屋去吧!”

    玉翘掀了锦帘,先就见着玉欢正歪在炕上翻着《论语》,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两个眼睛肿肿红红,泪光烁烁,正在悲中,乍一见她进来,自是大吃一惊,用帕子抹了把脸,急道:“不晓得姐姐会来,这春紫也不知混哪里去了,竟也不通传一声。”便要站起来,玉翘忙说:“快别起了,我让春紫穿袄去了。听说你正头痛脑热的,怎不好生歇着,在这里看什么捞什子书?”便走了两步,挨在炕沿上坐了。

    玉欢听了这话,晓得玉翘知晓自个那些事的,便也不讳言,只含着泪道:“早些时日没听姐姐的话,一意孤行,如今真是又羞又臊,实在没脸见人,只想着不如死了算了!”

    她便抽抽噎噎的又小声低泣起来,半晌,却未见玉翘出言安慰,心中疑惑,抬起泪眼看她。

    却见自个这二姐姐面如平湖,眼神冷冷淡淡的瞅着自已,抿着的唇儿总算绽了一抹微笑,却也刺骨凌厉,她的声音更是没有往常的温柔可亲,带着股子寒意深沉:“妹妹如此想法,实让人失望至极,为这点子事就要寻死觅活的,置父母兄姐于何顾?平日里算是白疼你了!”

    见着玉欢听了此话,脸一阵白一阵红,噙着泪珠沉默不语,叹息着,轻缓了声音,带着些许萧瑟的意味道:“妹妹,我说个前朝的故事与你听,倒是个真事儿,只是故事太过凄凉,晓得的人不忍说罢了!”

 第四十三章 给玉欢妹妹讲故事(2)

    玉欢心中诧异,暗忖自己这般心如死灰,二姐姐不好言相慰,冷声呛她不说,竟还有兴致讲故事。但她终究生性柔顺,并不多言,只默默看着玉翘。

    玉翘哪会瞧不出她此刻怀揣的心思,当下轻声喟叹,并不解释,只眼眸凝着冰霜,用平静无波的语气淡淡地说来:

    “这是个官家女子,天生有副好相貌,又聪慧颇有才情,自小锦衣玉食,万般宠爱集一身,未曾受过半点委屈,是个人人艳羡的主。”

    “如姐姐这样的么?”玉欢插进话来:“姐姐就是让人艳羡的。”

    玉翘唇边浮起一抹苦涩,并未回她,继续道:“这样如蜜浇注的日子总要过去,转眼便到婚嫁的年纪。或许一切顺逐,让她长了如天的心气,某次在宫中后花园,与太子海誓山盟,私订了终身。她原是想着,父亲当朝为官,颇受重用;皇后每每见了自已,也是欢喜怜爱,太子又这般多情,此事必是水到渠成的!”

    “可是到了后来,她才知什么是世事无常,皇帝萌生退位之意,各皇子皆虎视眈眈着,太子除名正言顺外,其实势单力寡,急需朝中重臣扶持。那位女子哪晓得这些事儿,还在闺中殷殷期盼,做着春秋大梦呢!直到有一日,皇帝昭告天下,太子不久便将迎娶丞相之女为太子妃,方才如梦初醒。你说她可是傻的可怜?”玉翘由不得冷笑一声。

    玉欢还未开口,春紫掀了帘儿进来,沏了两杯滚滚的六安瓜片,又摆了几样细巧茶点。她便吩咐道:“你去廊前守着,我与姐姐说事呢,莫要让人来打扰。”转而看向玉翘沉吟着:“也不好说那女子傻,她哪知朝堂之上还有这些事儿,只是觉着分外可怜罢了!”

    玉翘摇头叹道:“你且听我说来,便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女子伤心欲绝,自个受着,到此也就罢了!莫要再去硬生事端。可她偏就被迷了心窍,总是不服,非要去找那太子问个清楚明白。”

    “都已如此,何需再去分个事非曲直!”玉欢心有戚戚,说人容易,方才她心里,不也想恨不能逮住那侍卫,问个理么!

    “太子躲着不见,皇后也全没昔日心慈,见着就冷言讽语一通。她咬牙忍着,倒是皇帝瞅她可怜,便寻了女子父亲去,打算把她指给六皇子为侧妃。”玉翘深吸口气,立了起来,转身朝窗边走去,窗棂外,柳条吐芽,桃花含苞,倒是春意萌动,只是自个心里,泥泞淤黑如一片沼泽,毫无生机可言。

    “如能这样,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路了!”玉欢点头好奇地问:“那女子可否答应了?”

    “怎能答应呢?那六皇子看上去沉着稳重,却实有个怪癖,专以折磨摧残女子为乐。偶还会听闻他那府上有女子不知其踪。”玉翘语气中满含厌恶,肩头莫名的瑟缩抖颤:“这女子因太子之事沦为笑柄,自然无人托媒前来说合。即便有,又不肯低就。只可怜她那父亲,遭人耻笑不谈,日日想着女儿婚事,竟愁得一夜白头。至殿试发榜之日,便老着脸去榜下捉婿。不久,她便嫁给那位高中状元的男子为妻。”

    “能高中状元的男子,倒也不俗,这是桩美事,她该知足才是。”玉欢听的入神,此时松了口气:“姐姐所说故事结束了么?此女子虽前面坎坷,总算有个不错的结局。”

    “不错的结局?”玉翘转身看向妹妹,摇头恨道:“她本也以为总算苦尽甘来,满心欢喜的要与这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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