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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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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英哥儿招招手,示意过去。
  英哥儿心里对覃炀畏惧,赶忙转身跑向温婉蓉。
  温婉蓉想到摔伤,把孩子留下来过夜。
  于是覃炀又被赶到西屋。
  他嫌西屋热,就坐在堂屋摇椅上凑合一晚。
  里屋传来温婉蓉极温柔的声音,在和英哥儿说话。
  覃炀竖起耳朵听了听。
  温婉蓉对英哥儿说:“英哥儿,很多事,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英哥儿问:“娘亲,英哥儿什么时候能长大?”
  温婉蓉叹口气:“很快吧。”
  英哥儿又问:“很快是多久?”
  温婉蓉想了想,回答:“娘也不知道很快是多久,但英哥儿长大那天,爹娘就老了。”
  英哥儿忙抱住她,害怕道:“英哥儿不想你们变老。”
  温婉蓉笑起来,一下一下拍他的小屁股:“不早了,快睡,估摸现在妹妹已经睡着了。”
  英哥儿嗯一声,紧紧闭眼,说:“妹妹睡着,我也睡着了。”
  温婉蓉笑出声:“傻瓜,睡着怎么会说话。”
  英哥儿又抿紧嘴,紧紧贴着她,睡觉。
  虽然口改了,但温婉蓉明显发现英哥儿比以前的笑变少了。
  有时覃炀特意回来早,叫他过来吃饭,他也不像之前黏覃炀,反而一声爹爹叫得几分生疏。
  覃炀和温婉蓉不是没听出来,对眼下状况也没办法。
  温婉蓉不止一次埋怨他,说不该对孩子凶,更不该拿马场作为条件,叫孩子改口。
  覃炀说他也无奈。
  “你知道马场多少人?保不齐遇到同僚,看见英哥儿,我怎么说?说这是我大侄子?”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覃家,可我也知道,你不想被英哥儿讨厌吧?你真不在乎他,那天孩子说讨厌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发脾气?脸色都变了。”
  覃炀被戳中心思,又好面子,啧一声,叫温婉蓉快睡,少废话。
  但他之前答应英哥儿去马场的事,说到做到。
  几场秋雨后,天气渐凉。
  出行那天温婉蓉给英哥儿和飒飒换上稍厚的衣服。
  覃炀特意为了英哥儿骑马,还教他如何用缰绳给马发指令,英哥儿对这事兴趣极浓,学得认真。
  温婉蓉坐马车里,一边叮嘱乳娘照顾好飒飒,一边偷偷观察车外的爷俩,暗暗松口气,就怕覃炀又吓唬孩子。
  这一路气氛倒不错。
  等到马场,果然如覃炀所说,燕都的达官贵人,生意大户络绎不绝,有来看新货的,也有急需换马拉货的。
  一家四口带着乳母进去没多久,覃炀就碰到熟人前来打招呼。
  虎妞覃飒飒郡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方寒暄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英哥儿身上。
  再看孩子年纪,借一步说话,心领神会问覃炀,儿子是不是外养抱回的?
  覃炀哑巴吃黄连,不是也得咬牙说是。
  对方竖起大拇指,又问:“公主没闹?”
  覃炀心想不闹才怪,面上嘚瑟:“闹还能把老子娃带出来?”
  对方露出钦佩的眼神,说覃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覃炀心里骂,不同凡响个屁!
  他就是冤大头!
  寥寥几句说完,没兴趣继续胡扯,找个由头闪人。
  而后一连又碰到四五个熟人,各个问起英哥儿。
  覃炀笑到最后,脸都快笑僵了。
  温婉蓉看出他不大高兴有人不停问英哥儿的事,小声建议自己带孩子先去专供休憩的茶楼等,他先去马厩选马。
  覃炀说好,临走又对英哥儿说,一会选好马再带他过去看。
  英哥儿老老实实牵着温婉蓉的手,点点头。
  不过看马、选马是件耗时间耗精力的事。
  覃炀听掌柜介绍,又自己亲自去看挑,时间一晃半个时辰过去。
  飒飒等睡着了,英哥儿喝了两杯水,想尿尿。
  温婉蓉没办法,叫乳母照顾好小的,又带大的出去小解。
  英哥儿尿完出来,急着找温婉蓉,没注意周遭来来往往的人,一路小跑,不小心撞到人,就听对方一声“哎哟”,叫得比他还大声。
  温婉蓉正好看到这一幕,赶紧过去,拉过英哥儿先跟人道歉,又问英哥儿撞疼没。
  英哥儿摇摇头,说没事。
  被撞的人不依不饶,用马鞭上的苏流在孩子头顶来回扫几下,哎哎两声:“撞了人,说句抱歉就完事了?普天下还有没有公理王法啊!”
  没想到对方是个挑事的。
  温婉蓉蹙蹙眉,抬起头,才看清对方来头。
  不及弱冠,个子瘦高的男子,却穿一件粉蓝织绣的花褂子,头发束起,插一根姑娘用的鎏金簪,耳鬓戴朵宫花,吊儿郎当,站没站样。
  再看长相,温婉蓉想起一个人,毫不客气问:“你是宋执的弟弟,宋瑞吧?”
  宋瑞见温婉蓉姿色不错,本打算调戏一番,没想到遇到熟人,愣了愣,语气弱几分:“你认识我哥?”
  温婉蓉眼底透出几分冷意:“是啊,我经常在他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宋瑞一直没见过温婉蓉,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宋执在外面玩的野花,嗤笑一声:“我哥什么口味,连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上。”
  “放肆!”温婉蓉怒目圆睁,声音陡然拔高,引来侧目。
  英哥儿没见过她发脾气,吓得躲到身后,紧紧攥住裙子,眼睛到处瞟,似乎在找人。
  宋瑞想区区一个野花,还敢骂他放肆,正打算伸手占便宜,突然听见英哥儿大叫一声“爹爹”,朝一个高大身影跑过去。
  他循声望去,赶紧收回手,朝温婉蓉干笑两声,作揖行礼:“原来是嫂嫂,失敬失敬。”
  温婉蓉鄙视哼一声,转身朝覃炀走去。
  覃炀看一眼温婉蓉,又瞥向宋瑞,慢悠悠走过去,淡淡道:“怎么就你,你哥呢?”
  宋瑞被覃炀和宋执合力狠揍过,对两人心生畏惧,赔笑:“我哥有点事,晚点来,覃表哥有什么吩咐?”
  英哥儿察言观色,抱着覃炀的大腿,仰头大声说:“爹爹,就是这个人用马鞭弄我头,还惹娘亲生气。”
  覃炀尾音上扬“哦”一声,顺手把英哥儿护到身后,上前一步,揪住宋瑞的衣襟扯到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小子最近又皮痒?”
  宋瑞心虚又害怕,结巴道:“表,表哥,没有的事,这不眼拙,一时没认出嫂嫂嘛。”
  覃炀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动手,推他一把,宋瑞弱不禁风,向后酿跄几步,差点跌倒。
  “这次没认出来,长个记性,”覃炀打心底瞧不起那怂样,脸色沉沉,警告道,“再被老子碰到,想清楚,上次躺两月舒不舒服?”
  宋瑞脸都吓白了,张了张嘴,没敢吭声。
  覃炀哼一声,带着温婉蓉和英哥儿离开。
  直到看不见三人身影,宋瑞才大着胆子啐一口,骂句什么东西!
  温婉蓉没想到宋瑞是这种德行,比宋执轻佻,却没宋执的本事和能力。
  名副其实的花货。
  她替宋执鸣不平:“宋瑞这样,表叔应该更待见宋执才对!”
  覃炀叹气,摸摸英哥儿的头:“你现在看到宋瑞,是他们家冰山一角,十几房姨娘同住屋檐下,那叫一个热闹。”


第176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温婉蓉嫌恶把英哥儿抱起来,不耻道:“真乱套!”
  覃炀不想为别人的事破坏自己的好兴致,接过英哥儿,对他笑:“走,带你看矮马,我们先挑,挑好要马场存货。”
  英哥儿到底是孩子,一听真给他买矮马,喜笑颜开,刚才的小风波抛到九霄云外,连连说好。
  温婉蓉说她不去了,要回去照顾飒飒。
  覃炀说随便,独自带着英哥儿往马厩走。
  英哥儿的声音飘过来:“爹爹,刚才那个人好讨厌。”
  覃炀替他做主撑腰:“以后他再敢找麻烦,你就告诉我。”
  英哥儿连嗯两声,拍马屁道:“爹爹,那个人好像很怕你。”
  覃炀哈哈大笑,说怕他的人多了去了。
  温婉蓉听爷俩对话,哭笑不得。
  不过经宋瑞一搅和,因祸得福,促进覃炀和英哥儿的关系。
  温婉蓉发现英哥儿眼里又流露出无比崇拜的神色,紧紧盯着覃炀,说话不像之前生分,一个劲爹爹,爹爹叫得亲热。
  她想这样也好,心里一颗石头落下,转身去茶楼照顾飒飒。
  飒飒从刚才等困了睡着,不管外面多闹,照睡不误。
  温婉蓉抱她的时候,小丫头下意识往怀里拱了拱,乳娘在一旁笑,说姑娘还是和娘亲,说平日只要温婉蓉去老太太屋里,飒飒听见门廊下的脚步声就吵着要出去。
  温婉蓉只笑不语,宠溺看着怀里沉睡的小脸,不知为何想到牡丹和英哥儿,轻叹口气。
  然而在飒飒的小世界里除了睡就是吃。
  覃炀和英哥儿一直未回,飒飒睡醒了,先一顿起床气,皱着小眉头趴在温婉蓉肩头,谁也不理,过了一会,气消了,开始活跃。
  她对着温婉蓉甜甜一笑,糯糯喊声娘,然后张口“啊”,意思要吃。
  乳娘会意,赶紧把随行带的一包糕点拿出来,飒飒自己挑一块,捏在手里,一口接一口吃,吃完还要。
  温婉蓉不给,软言细语:“飒飒,一会跟爹爹还有哥哥吃午饭,我们不吃了。”
  覃飒飒肚子饿,才不管谁回不回,不给她点心,她就闹,扭着小身子,不顾场合又嚷又叫。
  温婉蓉不高兴,怕吵到别人,抱出去,站在差楼外训她:“姑娘家家的,愈发没规矩!乱喊乱叫什么?”
  飒飒压根不怕她,反正不填饱肚子,就闹,就吵,还哭。
  温婉蓉板起脸也没用,她越不给,飒飒就越哭得凶。
  哭到覃炀和英哥儿回来,继续哭她的,谁的面子也不给。
  覃炀就怕飒飒哭,哭得他头大,埋怨温婉蓉:“她懂个屁,要吃就吃,你限制她做什么?”
  温婉蓉白他一眼,说就知道宠,把孩子宠得无法无天。
  英哥儿挺懂事,知道飒飒饿了,跑去找乳母要了点心过来,递给飒飒。
  飒飒一见吃的,立马不哭,立马大雨转晴,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婉蓉对覃炀哼一声:“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是假哭,知道哭就能达到目的,都是你惯的!”
  覃炀摸摸英哥儿的头,又逗飒飒,笑起来:“还知道诈降,嗯,是覃家人。”
  英哥儿把话听进心里,仰头好奇问:“爹,什么是诈降?”
  覃炀牵着他进茶楼,说:“兵法一种,以后会教你。”
  英哥儿哦一声,继续问:“也教妹妹吗?”
  覃炀说不教,只教他。
  英哥儿受宠若惊,抱着覃炀的腿,笑得开怀。
  覃炀坐下来,给他倒杯茶,很认真地说,他必须好好学,以后还要教弟弟们。
  英哥儿顿时使命感十足,水都不喝了,双手握着杯子直点头。
  温婉蓉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心思覃炀大概会把嫡出长子的位置传给英哥儿,才会说这番话。
  她想了想,把英哥儿叫过来,背着覃炀轻声说:“英哥儿,爹爹对你给予厚望,你以后一定好好听爹爹的话知道吗?”
  英哥儿嗯一声,重重点头。
  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灌口茶,无声笑起来。
  原本打算一家人离开马场,去聚仙阁吃顿便饭再回府。
  覃炀走到门口,正好碰见宋执。
  宋执来不及跟温婉蓉还有两个小家伙打招呼,被拉到一边。
  覃炀大拇指往后一指,不大高兴道:“你把宋瑞那王八蛋带出来干什么?”
  宋执大呼冤枉:“就他那狗德行,我带姑娘,也不带他。”
  “他怎么跟老子说,你有事晚点来,他先来?”
  “你们碰到了啊?”宋执会意,咳一声,说出原由,“宋瑞说齐佑约他来马场,问我来不来,我想齐佑现在在都察院办事,认识结交一下也没坏处,多个朋友多条路。”
  覃炀知道齐佑,但对齐家人敬而远之:“宋瑞和齐佑关系好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宋执拍拍他的肩,有些无奈道:“别说你,他什么认识齐佑,我都不知道,以前觉得他不学无术,娘们叽叽,瞧不上,近两年这小子竟结交些官场上的朋友,还带到府里介绍我爹认识,倒给三房的婆娘长不少脸。”
  覃炀心知肚明:“你娘又跟你抱怨?”
  宋执心浮气躁抓抓头发:“这还用说。”
  覃炀劝他:“你赶紧听表叔表婶的话,正儿八经找个女人,成婚成家,屁事没有。”
  宋执推他一把,烦道:“滚滚,少他妈幸灾乐祸,我爹不就想孙子吗,明儿我在外面抱一串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覃炀看着他背景扬扬眉,寻思谁家不是一堆稀烂,覃家一个覃昱比宋家十三房姨娘的威力大得多,还不是得硬着头皮上。
  上马车时,他考虑到温婉蓉腰伤刚好,先上去把孩子一个个抱进去,温婉蓉站在车边无事,扫了眼马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倏尔目光停了停,看清远处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男的她不熟,不过女的,正是四姑娘。
  温婉蓉视线又瞟向男的,猜想应该是齐佑。
  “看什么呢?”覃炀叫她一声,拉她上车。
  温婉蓉钻进车里,对身后说:“可巧,我刚刚看见四姑娘和她夫君齐御史也来了。”
  覃炀说知道,把宋执的话挑重点说:“宋瑞约的局,宋执特意来结交朋友。”
  温婉蓉失笑:“我说宋执今天怎么没带姑娘在身边。”
  覃炀钻出马车,说都饿了,去聚仙阁边吃边说。
  聚仙阁一向高朋满座,覃炀快马加鞭,先去订好雅间,点好菜等温婉蓉一行人。
  估摸前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温婉蓉带着两个孩子和乳娘找到他。
  大人和小孩都饿了,乳娘没上桌,在旁边矮几上另外点了菜先吃,吃完把飒飒抱过去喂饭。
  温婉蓉腾出手,给英哥儿夹菜,转向覃炀,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宋执也懂轻重缓急,我以为他整天没正经。”
  覃炀咽下嘴里的饭,喝一大口茶,道:“我早就说过,宋执心里有数,曾经有次祖母在饭桌子上提起他,直摇头,说表叔把他耽误了。”
  温婉蓉微微一怔:“祖母替宋执说过话?”
  覃炀夹一筷子菜,放饭上:“早年宋家和覃家一样,为皇太祖打江山,等到祖母那辈,壮年男人全部战死,听祖母说,那个时候宋家只剩表叔一根独苗,表叔大概一心想多生几个儿子,壮大门楣,结果生两儿子,没一个如意。”
  温婉蓉不想小孩子听见家族中的是是非非,叫英哥儿快点吃,吃完陪飒飒去玩。
  英哥儿很听话加快吃饭速度,吃完后,擦干净小嘴,像小大人一样说一声请爹娘慢用,溜下凳子,跑去另一边找飒飒和乳母。
  温婉蓉看了眼两个孩子,接着刚才话说:“宋执这样,表婶就不说说表叔?”
  覃炀摆摆筷子,叹气:“表婶管得住,还能十几房姨娘?”
  说到这,他想起什么道:“我印象最深刻一次,我爹带我哥去练武场比试,我哥骑射,十箭,把把中红心,别人都竖大拇指称赞,唯独宋执他爹。”
  温婉蓉问:“他爹怎么了?”
  覃炀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表叔说,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真上战场,谁还站着给你打?”
  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温婉蓉噗嗤笑出声,一个劲说宋执他爹太可爱了:“表叔这么说,你爹没生气?”
  覃炀:“气啊,有什么用,我爹当时已经是护国大将军,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再说又是亲戚,为了两家不伤和气,就算了呗。”
  温婉蓉挺无语:“表叔想要什么样的儿子?或者说,怎样的孩子才能让他满意?”
  覃炀耸耸肩:“不知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天晓得表叔怎么想的,什么样的儿子才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温婉蓉给他剥虾:“所以宋执这样,也不能全怪他,上梁不正下梁歪。”
  覃炀叫她别多管闲事,瞥一眼英哥儿:“眼下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赶紧吃饭吧。”
  温婉蓉心思,今年是怎么了?
  流年不利?
  正思忖,覃炀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拉回来:“阿瑾给我来信,说樟木城局势紧张。”
  温婉蓉一愣,声音压低,凑近道:“樟木城在备战?”
  覃炀摇摇头,叫乳母把两个孩子带到外面走一走,消消食,等雅间只有两人,才回答:“阿瑾没详说,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先从边界直接调兵去雁口关,做第一批部署。他来信问我大军及粮草什么时候过去?”
  温婉蓉心里一沉,把手里剥了一半的虾放在碗里,边用配好的去腥姜水洗手,边问:“之前不是说使臣去谈吗?没谈好?”
  覃炀也没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搁在桌边,啧一声:“谈个屁,使臣是虚晃,皇上意图将雁口关的边界向西伯推进五十里,西伯傻吗?答应了跟割让土地有什么区别?”
  就好比,别人扒了你家院墙,占你家的园子,你家地,换谁谁乐意。
  温婉蓉很不解:“我每日进宫,见宫里一派祥和,外族进贡的东西,一部分拨给大宗正院按份例分给各宫各苑,一部分入国库,没觉得哪里不好,为何要侵略他国?”
  “你问我,我问谁,”覃炀分析,“也许皇上见不得西伯发展太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温婉蓉觉得这叫没事找事:“西伯又没招我们惹我们,为什么要主动出兵?”
  覃炀笑,伸手摸她的脸:“所以我说你妇人之仁,你还不服气。”
  温婉蓉挡开他的手,叫他在外面注意一点。
  “等西伯进攻,就晚了。”覃炀不摸脸,又在白嫩的手上摩挲来摩挲去,“还有,你觉得西伯真没动静吗?没动静,覃昱和牡丹怎么混进燕都的?”
  温婉蓉抽回手,会意道:“两国间都有细作盯梢?”
  覃炀扬扬眉,不置可否:“你以为皇上只会硬拼?”
  提起细作,他想到这几日早朝发生的事,问温婉蓉:“你最近在宫里听到什么风声没?”
  温婉蓉被问得一愣:“什么风声?”
  覃炀笑带几分深意,只说:“自从牡丹进宫,一连多日,皇上早朝迟来半个时辰。”
  温婉蓉自从尝过男女之事后,对这番暗示心领神会,却疑惑:“后宫进入一位妃嫔,少不了给太后请安,但太后并未提及半句,仁寿宫的嬷嬷也没提,我估摸皇叔未做任何封赏。”
  覃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发出有节奏的轻敲声:“证明皇上还没查明牡丹的底细。”
  说到这,他告诫温婉蓉:“总之你最近也小心点。”
  “你不是说这事齐淑妃不会出卖我吗?”温婉蓉心里也没底。
  覃炀说跟齐淑妃无关:“你每天别在宫里待太久,定省完就回来。”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上因美色迟到早朝的事,没隔几天传到仁寿宫。
  温婉蓉因为天天来仁寿宫定省,宫里行走的嬷嬷婆子对她恭敬有加,任由随意进出。
  她前脚刚跨进正殿的门,就听见里屋传来嬷嬷的声音:“太后,皇上难得遇到中意女子,愿意夜夜恩宠,未必不是好事,您也希望子嗣昌盛。”
  太后语气不咸不淡:“中意?后宫佳丽三千,偏偏中意一个优伶?”
  嬷嬷还想劝,被温婉蓉的轻咳声打断。


第177章 心病还得心药医

  太后见她来,脸色微霁,叫人赐坐。
  温婉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如往常一样,陪太后吃茶聊天。
  可出宫时,她留了个心眼,叫个值守殿外,年纪稍小的宫娥送她出去。
  她没问其他,就问最近除了皇上,有哪些人来仁寿宫看太后。
  宫娥一五一十汇报。
  与温婉蓉料想的没差,果然齐淑妃来仁寿宫给太后请安。
  “齐淑妃来得勤吗?”她问。
  宫娥思忖会,道:“前几日天天来,一般都在太后午睡过后才来。”
  温婉蓉哦一声,说知道,没再问下去。
  然而在宫里,逢高踩低,趋炎附势比比皆是。
  宫娥知道温婉蓉是太后的心头肉,又难得有机会与之亲近,不免巴结讨好,顺着刚才话继续说:“公主殿下,恕奴婢多嘴,淑妃娘娘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总归为自己一点私心。”
  温婉蓉听出话里深意,不就是说齐淑妃平时仗着有皇上宠爱,鲜与仁寿宫来往,现在失利,才想起找太后主持公道,太后到底向着她还是向着皇上,一目了然。
  太后嘴上怪皇上不该看中一个优伶,说到底是为皇室脸面,并不是为了谁得宠,谁不得宠。
  温婉蓉心里思量一圈,面上并不多言,只问:“这几日还来吗?”
  宫娥摇头,竹筒倒豆子般道:“头一天说好第二天来陪太后打叶牌,第二天嬷嬷想到太后每天午睡起来要吃一碗甜品过中,好心跟太后商量要御膳房加一份淑妃娘娘的,太后心慈,同意了,谁知淑妃娘娘没来,一直挨到申时初才打发人来说发了风寒来不了。”
  说着,宫娥扁扁嘴:“太后她老人家菩萨心肠,不予计较,嬷嬷气得够呛,自打那天后,齐淑妃一直没来,听说还病着。”
  最后两个字,特意拖长尾音。
  温婉蓉听出话里话,大概仁寿宫都觉得齐淑妃不是真病,是装病。
  她思忖半晌,倒不认为齐淑妃胆子大到敢欺骗太后,又问:“她病了,皇祖母可派人去看过?”
  宫娥跟在一旁,垂手回道:“去了,不过景阳宫的宫女说淑妃娘娘看过太医,歇几日便没事。”
  温婉蓉心思,大概齐淑妃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真正想见的人,不是仁寿宫,不是太后,而是保和殿的皇上。
  可皇上现在正有牡丹尝新,只记新人笑,不记旧人哭。
  何况当初齐淑妃是杜皇后带进宫的,光凭这点,皇上不迁怒于齐淑妃,没将她按逆党一并处理,就算不错。
  温婉蓉猜,齐淑妃是不是幻想,皇上喜欢她,才未做处罚?
  好感有,绝谈不上喜欢。
  可皇上为什么没有迁怒齐淑妃。
  温婉蓉思量过,究其原因跟齐家有关。
  虽说皇上不喜后宫参政,但后宫、前朝关系很微妙。
  齐臣相丧一子一女,皇上丧一妻一女,即便齐家委屈再大,这碗苦水也得吞下,毕竟齐淑妃在后宫未受牵连,而齐淑妃就是平衡齐家与朝廷的一枚杠杆。
  如此想来,温婉蓉大致明白,为何大病初愈的齐臣相依旧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只是不像以前那般激进。
  她微乎其微叹口气,又想到齐家和覃家的过结,以及她和齐淑妃之间的无法解释的矛盾。
  犹豫半晌,温婉蓉对宫娥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出宫就行。”
  宫娥领命退下。
  温婉蓉等她走远,转身去了另一条甬道,往景阳宫的方向。
  牡丹进宫十来天,景阳宫的光景大不如以前。
  温婉蓉进殿时,再未闻到任何香味,不知是不是齐淑妃自己把人打发走了,一个人侧卧在朱幔坠地的榻上,整个宫殿显得有些空荡。
  她蹙蹙眉,轻轻走上前,挂起另一半幔帐,温柔唤一声“齐姐姐”。
  齐淑妃没动。
  温婉蓉以为她还在生气,又唤了一声,还是没反应,她觉得不对劲,爬上床朝里看了眼,发现齐淑妃双眼紧闭,脸上透出不正常的潮红,再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来人!快请太医!”她赶紧下床,叫人打盆凉水,冷敷。
  宫女不知发生什么事,忙照办。
  温婉蓉看着平日伺候在齐淑妃身边的宫女,极不悦道:“平日淑妃娘娘对你们不薄,如今她生病在榻,连个身边招呼的人都没有,你们不想在景阳宫做事,我明儿就禀明太后,换一拨人来!”
  “还请公主息怒,”宫女吓得连忙跪地磕头,不敢妄言,“是娘娘不要奴婢们在身边伺候,嫌奴婢吵。”
  温婉蓉知道这些奴才嘴脸,一方面齐淑妃确实说过这话,另一方面宫女们见她失利,便不如以前上心。
  加上齐淑妃之前风头太盛,一下子被取代,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笑话。
  别说嘘寒问暖,大概连个送药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温婉蓉想想,于心不忍,要说原罪,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医来看过后,出门时,她特意跟出去,询问情况。
  太医作揖行礼:“回公主的话,淑妃娘娘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郁导致,药是其次,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席话点透。
  温婉蓉怎会听不明白,问题心药在皇上那,系铃人还是皇上。
  偏偏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
  她思忖片刻,重新回到寝殿,安排宫女煎药,喂药,叮嘱好生照顾齐淑妃,便离开。
  温婉蓉想,能劝动皇上来探望齐淑妃的只有太后,她能为齐淑妃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太后没想到她离去又返回,嬷嬷心思通透,吩咐御膳房多做两样符合温婉蓉口味的菜,回来故意提醒太后,说快到午时了。
  “正好,你陪哀家一起用膳,我们祖孙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太后开口,温婉蓉岂能不留。
  她低头浅笑,吃饭时,好似无意提起齐淑妃:“皇祖母,孙儿刚刚去看过齐淑妃,她病得厉害。”
  太后似乎并不意外,放下筷子,擦擦嘴,缓缓道:“婉宜,你心善,凡事都能想到别人是好事,可在宫中,你也该为自己多想想。”
  温婉蓉听这话,微微一怔,低眉顺眼道:“孙儿不明,还请皇祖母明示。”
  太后未说话,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前些时,齐淑妃来找太后,提起献优伶给皇上是你出的主意。”
  温婉蓉就怕齐淑妃暴露自己,到头害怕成真。
  她不露声色抬抬眸,看向太后:“皇祖母可信孙儿?”
  太后叹气:“哀家不信你,何至于告诉你?”
  温婉蓉暗暗松口气,迟疑片刻,斟字酌句:“孙儿只知为弥补以前未尽的孝道,每日进宫给皇祖母请安,后宫之事,不懂,也不熟,若不是淑妃娘娘是儿时旧友,只怕除了皇叔和皇祖母,谁也不认识。”
  她摘清自己的同时,心里默默向齐淑妃道歉。
  如今,为了覃家,为了英哥儿平安长大,只能委屈别人。
  一番话,太后并无怀疑,毕竟温婉蓉所说是事实,齐淑妃和她的关系,后宫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更关键的是,齐淑妃之前为一把扇子和温婉蓉闹翻,太后嘴上不说,心里却有看法。
  温婉蓉吃完饭,放下筷子,用帕子轻擦下嘴角,话锋一转,替齐淑妃说话:“皇祖母,不管齐姐姐如何看我,如今她病了,太医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皇叔若抽空陪她坐会,哪怕一小会,思来对齐姐姐的病情也有所好转。”
  太后听罢,沉默半晌,叫身边的嬷嬷去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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