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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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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睡吧。”他想想,有些心烦。
  不知因为天热。还是突如其来的复命消息,一夜两人都睡得不安稳。
  白天,两人也没法好好午睡。
  静和公主的联谊的事就此完结,大姑姑和许翊瑾不想夜长梦多,打算尽快带玉芽回樟木城。
  他们要走,老太太必定舍不得,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便叫冬青和温婉蓉陪着大姑姑在燕都多转转,恨不得把樟木城没有的东西都买了带回去。
  玉芽的手依旧不能做事,许翊瑾恢复得不错,就是暂时不能搬重物,但帮自家小娘子收拾细软。不是问题。
  等一切准备妥当,在燕都的最后一晚,玉芽求温婉蓉能不能晚上一起睡?
  覃炀肯定不同意,最大限度让步,温婉蓉可以多说一会话。
  温婉蓉想想,也行,就算说到半夜也是她的事,保证覃炀明早一醒,睁眼能看到人。
  她高高兴兴跑到玉芽屋里,和她挤在小箱床上,忽然想起过去的事,有些感慨:“玉芽,以前我在温府时做姑娘时,冬天冷,就这么和别人挤一张床上取暖,那时就想有个炭盆多好,等真的什么都有的时候,又觉得其实以前挤在一起睡也挺好玩。”
  玉芽不太懂她的感受,只问:“二爷对夫人这么好,又不用挤小床,难道不好吗?”
  “好呀。”温婉蓉发自内心的笑,可笑了会,嘴角慢慢收拢,“等你和许表弟有了夫妻生活。也许会明白我的感受吧。”
  她觉得婚姻就是画地的牢,圈在里面的人时间久了,又怀念圈外的生活。
  覃炀对她不好吗?
  当然好。
  但有时他们思想不同步,温婉蓉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知道覃炀有没有这样的感触。
  还在发呆,就感觉肩头热热的,温婉蓉拉回思绪,就看见玉芽大着胆子靠过来,很依赖地挽着她的胳膊,低头不语。
  “怎么了?”她柔声问。
  玉芽声音闷闷的:“一想到明天以后,奴婢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夫人,就舍不得。”
  温婉蓉笑着骂她傻瓜:“我们可以书信啊。”
  玉芽坦白心迹:“夫人,世子爷对奴婢真的很好。但奴婢怕覃大夫人。”
  温婉蓉笑:“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玉芽摇摇头,小声说:“可覃大夫人不喜欢奴婢,也不满意奴婢,这些奴婢都知道。”
  温婉蓉叹口气,没吭声。
  玉芽继续说:“不过夫人,你放心,奴婢不会在许家给您丢脸。”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去,我没有勉强你嫁给许表弟。”温婉蓉有些心疼,“许家不是你唯一归宿,你要愿意一直跟着我,也没问题。”
  玉芽沉默一下。最后说算了,她不想让许翊瑾为难。
  温婉蓉摸摸她的刘海,轻声道,“我本意不是如此。”
  玉芽点点头说知道。
  温婉蓉忽然想起什么,爬起来,从外衣袖兜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到玉芽手边:“一共五千两的银票,你收好,到了樟木城想买什么,又不好跟阿瑾开口的,就用自己的钱。”
  别说五千两,就是一百两的银票在玉芽眼里都是好大一笔钱。
  “不。不,不,这钱奴婢不能要。”她赶紧把银票推回去。
  温婉蓉按住她的胳膊,坚定道:“玉芽,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必须拿着,就算大姑姑,姑父,阿瑾都理解你,但许家还有其他亲戚你要面对。”
  她不能让玉芽捉襟见肘,不能吃自己吃过的亏,不能让一个人模狗样的下人也可以指着玉芽鼻子告状,在账房里打夹账。
  之所以当初自己会被人诟病,不就是因为没有硬实的娘家靠吗?
  她想,正因为自己没有,更不能让玉芽走她的老路:“你到了樟木城就给我来信,需要什么告诉我,有什么困难也要告诉我。”
  玉芽眼眶泛红,继续点头。
  温婉蓉不想还没分别就哭得悲伤秋怀,最后摸了摸玉芽的刘海,笑道:“好了,你早点睡,明天早起准备出发,我要回去陪二爷了。”
  玉芽没吭声。
  温婉蓉起身离去。
  她想就这样吧,每个人总归要走自己的路。
  就算把玉芽随便找个燕都人家嫁了,过小富即安的生活,可小富真的即安吗?
  谁又能保证一家子不出点什么事呢。
  出门时,她明显听见里屋传来啜泣的声音。
  温婉蓉忽然也想哭,她想如果玉芽是冬青的性格,哪怕有冬青一半伶俐,也许她不用花这么多心思把玉芽从深宅大院里推出去。
  也许吧……
  再回到自己屋,八仙桌上的油灯还亮着,覃炀已经睡着。
  她轻手轻脚脱衣服上床,静静看了会沉睡的侧脸,发出一声轻叹,吹灯,随即躺下。
  覃炀条件反射似的翻身,一只胳膊搭上来,迷迷糊糊说句什么,温婉蓉没听清。
  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理会身边的人。
  隔天一早,玉芽似乎一夜懂事不少,像小跟班一样跟在大姑姑身后,主动帮大姑姑拿东西,见事做事。
  许翊瑾怕她热,舍不得她累,要她先进马车里歇着,她就朝他笑笑,说不累。
  玉芽以前从来都是笑得没心没肺,头一次温婉蓉看出她笑得言不由衷。
  她微微蹙眉,在一行饯别寒暄中目送马车的离开,直到消失在街角尽头。
  温婉蓉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却不是。
  从她真正感受到玉芽离开的一刻,心像空了一块。
  她想,以后大概再也没人陪她毫无顾忌地说小话,听她说覃炀的坏话,和她同仇敌忾讨厌同一个人。
  她们真是主仆关系吗?
  温婉蓉扪心自问,她从来不把玉芽当下人。
  她像家姐、亲人,甚至小娘亲,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现在再也没人需要她操心……
  玉芽出阁,本该高兴,为何满心满意不舍和难过。
  她们下次再见面,该称呼玉芽什么?
  如同自己一样,冠夫姓,称一声许夫人吗?
  再等覃炀在城楼上找到她时,温婉蓉正一个人蹲在地上流泪。
  覃炀跟着蹲下来,笑起来:“哎,玉芽如你所愿嫁给许翊瑾,你哭什么?”
  “你懂什么!”温婉蓉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声音带着哭腔。
  覃炀笑意更浓:“好,好,我什么都不懂。”
  然后劝她:“城楼上太阳大,回府吧,哎,老子好歹是伤患,跑到城楼上陪你晒太阳,你不感动一下,还哭?”
  温婉蓉吸吸鼻子,擦擦眼泪,轻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
  覃炀起身,拉她起来:“行了,要静回府静,城楼上守卫没几个不认识老子,老子为你跑这来亮相,要多傻有多傻。”


第104章 吵架

  这话把温婉蓉逗笑了:“你就不能说点正儿八经安慰的话?”
  覃炀正色问:“老子哪句话不正经?”
  温婉蓉一脸无语。
  “回去就别哭了啊。”覃炀抱着她慢悠悠骑在马上,好似无意道,“不然被祖母知道,又以为老子欺负你。”
  温婉蓉乖巧点点头:“知道了。”
  覃炀的大手放在她眼睛上,微微叹息:“挺好看一双眼睛,老哭什么。”
  温婉蓉感受掌心的温度,失落道:“玉芽走了,我难过。”
  覃炀声音明显带着笑:“你不是有老子吗?”
  温婉蓉直白一句:“你又不能代替玉芽。”
  覃炀单眉一挑:“有老子还不够?想怎样?”
  “不怎样。”温婉蓉顺势靠在他肩上,情绪低落。
  覃炀没吭声,任由她依靠。
  两人无话,走了段路。
  温婉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起脸,一本正经对覃炀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现在急需另一种亲情填补心口空缺。
  覃炀当然乐意:“今天午睡的时候可以来一发。”
  温婉蓉从他怀里坐起来,瞪一眼:“我是认真的!”
  覃炀笑得开心:“我也是认真的。”
  “等你伤好吧。”温婉蓉头又靠回去,语气缓了缓,“你过几天要去枢密院,先把身体养好。”
  覃炀嗯一声,不想提及枢密院,也没什么好提,反正去复命,不是卖命。
  等两人回府,小院子里重新回到之前的平静。
  温婉蓉叫人打温水来,她怕覃炀出汗感染伤口,赶紧给他擦身子,换药,然后扶到床上躺着,柔声提议:“你去枢密院,这半个月的药,我中午给你送过去,不会打扰你公务。”
  覃炀说中午正热,要她别?烦:“我晚上回来喝就行,你不用跑来跑去。”
  温婉蓉给他打扇,轻言细语:“一天两遍药。你早上不到辰时就出门,难道半夜起来煎药?还是你准备放到晚上一起喝?”
  覃炀觉得无所谓:“晚上一起喝,就晚上喝,不是什么大事。”
  “你别胡来。”温婉蓉用帕子给他擦汗,“府里马车快去快回,问题不大,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这事你听我的,不然别生孩子了。”
  还学会威胁人?
  覃炀坏笑,手伸到她衣襟里揉搓一把,流氓劲上来:“你不给老子生儿子。给谁生?白长一对奶。”
  “下去,下去!”温婉蓉用扇子拍他胳膊,不满道,“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覃炀趁人之危:“行啊,亲一个。”
  温婉蓉不动。
  “亲不亲?”
  温婉蓉继续打扇,不想理会。
  覃炀见她不配合,忽然坐起身,把人往怀里一带,紧紧搂住肩膀,双唇贴上去。
  等他出手,就不是亲一下这么简单。
  他一路亲吻,耳鬓厮磨,手不安分,四处游移。
  等这场爱与欲的盛宴彻底结束,已近午时。
  两人一身黏腻的汗,却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想先离开。
  “我压到你伤口没?”温婉蓉躺在他胸口,下意识往另一边挪了挪。
  覃炀摸着光滑的背,说没有,又要她别乱动,开心道:“温婉蓉,你今天很激动啊。”
  顿了顿。他低头,笑得轻佻:“说,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想老子?”
  很想吗?
  温婉蓉认真考虑一会,好像平时不想也没什么,就是没法抗拒覃炀的要求。
  甚至迷恋沉沦的无力感。
  而覃炀是她的浮木,又是始作俑者。
  “不说话就是默认啊。”
  歪理邪说拉回温婉蓉的思绪。
  她抬起头,往对方的肩头蹭了蹭,内心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覃炀,你爱我吗?”
  覃炀笑起来:“爱啊。”
  温婉蓉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很爱吗?”
  “很爱。”
  “我也很爱你。”温婉蓉一吻轻轻落在他下巴上,闭上眼。轻声道。
  “怎么了?”覃炀拍拍她的背。
  温婉蓉摇摇头,说没什么:“我累了,想睡会。”
  “你睡。”
  覃炀问她要不要躺回床上,好好睡?
  温婉蓉很自觉从他身上下来,蜷缩一旁,倦意涌上心头。
  在陷入梦境的前一刻,她安慰自己,不管谁离开,覃炀一定不会离开她,因为他说了很爱她。
  很爱就会舍不得吧,她想。
  接下来的日子,温婉蓉逐渐适应玉芽不在身边的生活,她那件桃红色对襟纱衫依旧没找到,当初是玉芽收拾的,现在玉芽走了,大概也找不到了。
  冬青过来贴身伺候几天,问要不要在老太太身边选个伶俐丫头接替玉芽的位置?
  温婉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身边还有红萼,你暂时别管了。”
  冬青没勉强,只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可以随时过来。
  温婉蓉笑笑,谢谢她的好意。
  覃炀如期去枢密院复命,再等他一早离开,温婉蓉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厢房里,心里空得发慌。
  她叫小厨房给覃炀煎药,看时间还早,便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那边常年丫头婆子一屋子人,有说有笑,时间倒过得快。
  温婉蓉瞥了眼漏刻,快到给覃炀送药的时辰,她赶紧向老太太告辞,准备出门。
  中午的太阳晃得刺眼,知了在树梢上叫嚣,热辣辣的阳光把整个燕都照得像个大蒸笼。
  温婉蓉自从上次小产的教训后,对覃炀的公务能避则避,她叫门房的人传话,然后一个人站在马车旁边等。
  覃炀很快出来,三两步到身边,问她怎么不进去?
  温婉蓉摇摇头,把手里带盖的炖盅递给他:“你喝完,我就回去。”
  覃炀二话没说,一口气把药灌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婉蓉赶紧塞颗糖到他嘴里,而后问:“你吃了没?车上带了点心,先压压饿?”
  覃炀说吃过了。不用操心。
  正说话,不远处一辆挂着齐姓吉祥灯笼的马车,引起温婉蓉的注意。
  她拍拍覃炀,悄悄指了指。
  覃炀顺着所指望过去,顿时会意。
  温婉蓉猜:“那是齐驸马的车吗?”
  覃炀觉得眼熟:“好像是。”
  “齐驸马不是翰林院的修编吗?怎么到枢密院来了?”她话音未落,倏尔愣住了。
  第一个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并非齐驸马,是另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覃炀下意识挪了两步,把温婉蓉挡在身后,皮笑肉不笑与下车的人对视。
  对方往前两步,作揖行礼,礼貌打招呼:“覃将军。别来无恙。”
  覃炀无不讽刺扬起嘴角:“钱师爷,别来无恙。”
  温婉蓉在身后拉拉他的袖角,小声道:“覃炀,那是钱祭酒,你别乱叫人家。”
  覃炀没理会。
  倒是随后下车的齐贤微微一愣,恭谦道:“钱祭酒与覃将军认识?”
  “何止认识。”覃炀转头要温婉蓉先上车回府,他一人过去,会会改头换面的钱师爷。
  温婉蓉拉他没拉住,没辙,与齐贤点头致敬后,钻到马车里。
  “朝野上下无人不晓覃将军骁勇善战,钱某佩服。”钱祭酒双手插在袖子里,佝偻着背,站在覃炀面前,显得低人一等。
  不明所以的齐贤在一旁应酬:“钱祭酒不是燕都本地人,不知覃将军在何处认识?”
  “我倒忘了在哪认识。”覃炀瞥一眼齐贤,视线落到钱祭酒身上,故意点他,“覃某曾经差点被奸人迫害,嫌犯交给大理寺,巧的很,那人也姓钱。”
  他明摆给钱祭酒难堪。
  钱祭酒不恼,如同与同僚间对话:“何人敢迫害覃将军,大理寺定会好好彻查。”
  覃炀没心情陪他演:“钱祭酒到枢密院做什么?打算把翰林院搬到此地?”
  齐贤看出两人气氛不对,打圆场:“覃将军玩笑,在下跟钱祭酒找杜将军有事。”
  翰林院的人找杜废材?
  覃炀忽然想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热的天,两位学士大人来给杜将军授课,着实辛苦。”
  齐贤听出话里讽刺,立刻正色道:“覃将军此话有辱翰林院,有辱您上司杜大人,在下认为将军应该谨言慎行。”
  覃炀收了笑,冷哼一声,打算转身离开,被钱祭酒叫住。
  “覃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覃炀跟他走到一边,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钱师爷,安吉的事,以为老子可以一笔勾销?”
  钱祭酒并不畏惧,奸笑道:“覃将军,钱某如今四品官员,或打或杀或用刑,不是将军说了算。”
  覃炀冷笑:“是吗?咱们可以试试。”
  钱祭酒笑里藏刀,指着温婉蓉的马车:“覃将军的夫人貌美。”
  语音未落。覃炀脸色一沉,抬起胳膊重重压在对方的肩膀上,使其动弹不得。
  他眼底翻起浓浓的杀意:“老子劝你,在燕都老实点,别打老子女人主意,否则老子有一百种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钱祭酒面不改色:“钱某随时恭候。”
  一席话,两人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正式拉开。
  覃炀心想,都怪宋执多事,当初非要送回大理寺处理,在安吉搞死这个狗屁师爷,死了就死了,哪有后续。
  现在死灰复燃不说,不晓得找了什么硬实靠山,人堂而皇之跑到燕都,堂而皇之跑到他的地盘挑衅。
  覃炀暗暗骂句妈的!
  眼下,钱祭酒人在枢密院晃,他不放心温婉蓉一人回去,转身钻进马车。
  “钱师爷没为难你吧?”温婉蓉躲在马车里,只看见钱祭酒和覃炀说话,到底两人说什么,一句没听见,不由担心。
  覃炀灌口茶。大手一挥,叫车夫回府:“他能为难老子什么。”
  温婉蓉松口气,以为他不舍她,才陪她一路回去,笑道:“你不用送我回去,不然一会再回枢密院,你又一身汗。”
  覃炀说有伤:“我下午不去了。”
  温婉蓉微微一怔:“不去没事吗?”
  覃炀嗯一声,没再下话。
  因为伤口,他不能洗澡,只能由温婉蓉伺候擦身子。
  她忍不住问:“刚刚钱祭酒和你说什么,我看你脸色都变了。”
  覃炀说没什么。
  温婉蓉不信,擦好身子,伺候他穿衣服:“你放心,我不会乱多嘴说出去。”
  覃炀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跟你说不说没关系。”
  “你心情不好?”温婉蓉看他情绪不高。
  覃炀说没有,岔开话题:“你中午还没吃?”
  温婉蓉问他怎么知道。
  覃炀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别说给老子准备的。”
  温婉蓉笑起来,问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吃点,我叫小厨房多做两个菜送过来。”
  覃炀抱抱她,说不用:“你先吃,吃了午睡,我去祖母那坐坐就回。”
  说完,他套件外衣。转身出门。
  老太太对覃炀的到来颇有些意外,问:“今天不是去枢密院复命吗?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覃炀支走屋里下人,把今天碰到钱祭酒以及以前在安吉的过节,跟老太太详说一遍,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祖母,我倒不怕,就担心他对温婉蓉下手。”
  不得不承认,现在温婉蓉是他的软肋。
  老太太之前就听过钱师爷高升国子监祭酒一事,而平静这么久,为何对方今天突然高调出现,不是好兆头。
  “应该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老太太思忖半晌,缓缓道。
  覃炀不解:“祖母,我有一事不明,以覃家在燕都的名声,此人应该早知道我们一切,可迟迟没动静,何必等到现在找茬?”
  “这也是祖母想问你的。”老太太把问题丢给他,“你们在安吉到底发生什么,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你没在意,对他却是威胁的事。”
  覃炀皱眉,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任何不对劲,除了之前为了报复温伯公那份匿名举报,问题这份举报是杜废材交上去的,再往深想,他不由怀疑杜皇后。
  问题杜皇后用什么手段逼迫钱师爷就范,以及如何对付覃家,他没猜透。
  因为那份举报大多捕风捉影,未提出任何有力证据。
  钱师爷不傻,不会轻易上钩。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搅黄许翊瑾和静和公主联姻这件事,杜皇后不会就此算了。
  老太太叮嘱:“有些话你别跟阿蓉说。免得吓到她,外松内紧即可,给她多陪几个身手不错的丫鬟。”
  覃炀说知道。
  稍晚,老太太要午休,覃炀告辞回去。
  他进屋时,温婉蓉已经睡了。
  覃炀脱了外衣,躺到她身边,看着安睡的面容,心有不安。
  他鲜有害怕失去她。
  覃炀轻微叹口气,把温婉蓉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温婉蓉睡迷糊了,把午睡当成晚上,哼哼唧唧说了声:“你回来了,我去给你准备宵夜。”
  “大中午准备什么宵夜。”覃炀觉得她可爱,低头亲一口,说句睡吧。
  温婉蓉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如同找到依靠,又安心睡过去。
  覃炀却睡不着,他反复琢磨老太太的话。
  不管杜皇后的阴谋阳谋,玉芽能嫁给许翊瑾,这场角逐覃家赢了。
  玉芽没有后台的清白身世,正合圣意。
  太后的态度说明一切。
  武德侯手上十二万兵权总算保住。许氏一族可以继续在樟木城过平静生活。
  而覃家这个人情,许家记下。
  但老太太要覃炀记住,只要天下姓萧,覃家也好,许家也罢,就要安安分分做臣民该做的事,即便被误认为皇后党,也得夹缝中求生存。
  夹缝中求生存……
  覃炀想想这几个字,就觉得窝囊。
  堂堂武将世家,开国元勋,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正应那句虎落平阳遭犬欺。
  “你一直没睡呢?”温婉蓉一觉醒来。看见他一脸心事。
  覃炀拍拍她,说没事。
  温婉蓉枕在他胳膊上,糯糯道:“你怎么了?从见到钱祭酒回来就怪怪的。”
  覃炀叹气,什么都不想说,有一下没一下拍她的背,叫她最近少出门,说燕都不太平。
  温婉蓉低头说知道。
  她不傻,从发现钱师爷摇身一变,变成钱祭酒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躲是躲不过。
  世人都说多事之秋,可今年的秋天还没来。烦恼就接踵而来。
  温婉蓉犹豫片刻,对身边人提议:“覃炀,要不,孩子先不生了,把这段时间度过去再说。”
  覃炀立刻皱眉,不满道:“什么不生了?说什么屁话?!嫌老子没能力保护你们娘俩?”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温婉蓉不想惹他生气,耐心解释,“钱祭酒的事不知要闹多久,我怕又像上次一样,遭人陷害,最后害了孩子。”
  提及流产。覃炀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更不好,一下子坐起来,声音沉沉:“老子疏忽一次,没完没了了?!你以为老子不在乎啊!”
  他说着,起身下床,懒得理会温婉蓉,跑到外面摇椅上睡。
  温婉蓉穿好衣服,跟出去:“我是防微杜渐,大人怎样无所谓,可大夫告诫我,再滑胎一次,只怕我将来想生就难了。”
  覃炀哼一声,不说话。
  温婉蓉说出担心:“难道真要我抬妾进门,给你生儿子?”
  覃炀听这话,睁开眼,要发火:“温婉蓉,你他妈除了天天防止老子玩女人,脑子还装什么?”
  温婉蓉被吼的莫名其妙,蹙了蹙眉头:“我是为你好,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
  覃炀一下子站起来:“老子就听不出好赖!你是为我好,还是打心底不相信老子?!”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温婉蓉觉得她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覃炀烦了:“什么叫爱怎么想怎么想?!老子想错了?!”
  温婉蓉正话反说:“你没错,你都是对的!什么时候错过!”
  “你跟老子冷一句热一句有意思吗?”覃炀开始较真,“你不就怕老子又像上次一样,害你流产!”
  既然翻旧账,温婉蓉再不想容忍他的坏脾气,责问:“难道上次不是你害的?!”
  针尖对?芒,覃炀的火烧起来:“怪老子?!不是你蠢到处说,至于吗!”
  温婉蓉据理力争:“我哪有到处说?!”
  覃炀继续指责:“你管住嘴,什么事都没了!儿子也没事!老子的长子给个姨娘陪葬,还成老子的错?什么东西!”
  温婉蓉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小娘?!”
  “瞧不起又怎样!你小娘比儿子重要?!”覃炀发飙,脏话连篇,“你他妈喜欢小娘,生完儿子去陪她啊!妈的!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怀孕到处跑!跑球!这次怀孕你敢踏出大门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有病!”温婉蓉懒得跟他吵下去,完全不讲理,想吼就吼,想骂就骂,转身出屋。
  覃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子有病也比你脑子蠢强!”
  温婉蓉气得捂住耳朵,一路出了院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后花园满处溜达。
  一直溜达来溜达去,太阳渐渐落下去,她还不想回去。
  覃炀倒打一耙的功力越来越强,说来说去,最后小产变成她的不是?!
  她是不该说,但罪不至死吧,等她平平安安生完孩子,不行吗?
  好,就算这事翻篇,刚才吵架又算怎么回事。
  他大她八岁,不该让着一点吗?
  先说句对不起又怎样?
  少块肉吗?
  动不动就说她脾气见长,她不过说了以前敢怒不敢言的话,就叫长脾气?!
  温婉蓉越想越气,她一个人在后花园坐到入夜,才慢悠悠回去。
  进屋时,屋里没点灯,大门敞开,她离开时怎样,回来时还是怎样。
  覃炀没在摇椅上。
  温婉蓉借着月光,找来火褶子点油灯,然后进里屋准备洗漱睡觉,就发现覃炀一个人窝在床上。
  她本来不想管他,转头看见桌子上的止疼药丸,还有换下来带血水绷带,就知道覃炀的伤口不好了。
  “覃炀,你没事吧。”温婉蓉爬上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覃炀被她吵醒,哼一声:“老子死不了,不用你管。”
  “我看看你伤口。”她把他翻过来,给他解衣服。
  覃炀没动,也没说话,任由她伺候。
  “你说你……”温婉蓉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算了。


第105章 决绝

  “老子怎样?”覃炀不服输,打算接着吵。
  温婉蓉看他气色不好,语气缓下来:“大夫说你的伤痊愈得花小半年,三个月是恢复初期,这期间,我怀孕了,祖母怎么看我?肯定觉得我不懂事,不顾你身体求鱼水之欢,就算嘴巴不说,心里也会有想法。”
  覃炀不吭声。
  她接着说:“我怎会不愿意给你生孩子,你别气了,好不好?”
  覃炀大概吃了止疼药也没用,加上人在发烧,精神状态极差,颓然道:“温婉蓉,老子真要废了……”
  全然不见刚才吵架的雄风。
  温婉蓉也理解他的烦躁,她无意从宋执嘴里得知,这次覃炀伤得最重,就算皮肉之伤逐渐愈合,但捅伤的脏器,恢复起来慢很多。
  过了两个半月,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还得人帮忙,极大挫伤覃炀的自尊心。
  温婉蓉握了握他宽大的手掌,好声安慰:“不会废的,你养好伤就没事了。”
  覃炀抽回手,翻身重新窝回去。
  温婉蓉凑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胳膊上,连哄带撒娇:“我都回来给你道歉了,就别不高兴了,行吗?”
  覃炀大概心情真不好,不说话,也不理人。
  温婉蓉继续哄:“以后都听你的,保证乖乖给你生儿子。”
  “这还差不多。”覃炀转过头,给她一个特赦的表情。
  温婉蓉主动上去亲他一下,笑道:“你看,我多乖,不用你要求。”
  覃炀扬了扬嘴角,要她躺下来,然后紧紧抱住她。
  温婉蓉感受他发热的体温,像顺毛似的摸摸他的背:“抱这么紧,不热吗?”
  覃炀说不热,他就想抱着她睡。
  可温婉蓉热。又不好推开他。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发现,覃炀平时张扬又鬼畜,一旦病或伤,彻底趴在床上不能动弹时,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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