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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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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炀,你来看看宋执干的好事。”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屋外拉扯的两人,朝床上的人招招手。
覃炀啧一声,捂着侧腰下床,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了,宋执不会……”
他扫了眼门外许翊瑾的穿着,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不会什么?”温婉蓉明显感觉覃炀憋笑,憋得很辛苦,指着许翊瑾说,“别说他身上粉色金蝶绣花的长褂是你的。”
覃炀立刻摇头:“这么骚包的衣服,太他妈恶心了。”
温婉蓉半信半疑:“是宋执的?”
覃炀说不知道,他哪在意宋执有什么衣服。
温婉蓉心思衣服就算了,又问:“宋执给许表弟耳鬓戴朵宫花是什么意思?他好歹是边界驻点统领,你们就这么糟践人家形象。”
“你问宋执啊,老子怎么知道。”覃炀捂着侧腰,哎哟一声,他不能大笑,大笑扯着伤口疼。
眼不见为净,干脆窝到床上养伤。
许翊瑾见表哥不管,向温婉蓉投来求救目光,嘴里喊:“表,表嫂……”
听语气,哪是喊表嫂,像喊娘亲。
温婉蓉看不过眼,过去说宋执:“许表弟不常来燕都,不知道这边怎么回事,不过和公主见一面而已,不是多大的事,你别戏弄他。”
宋执老油条,故意摆出不乐意的神情:“嫂子,你这话有失偏颇啊,他是表弟,我也是表弟,好歹一碗水端平。”
“端你个头!你他妈就比老子小几个月,平时没见你叫老子一声哥。现在喊嫂子喊得热情,滚滚滚!”不知何时覃炀又跑出来,倚在门边,叫温婉蓉回屋,少跟花货废话。
温婉蓉乖乖听话回屋,就感觉背后?着目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许翊瑾视她为最后一根稻草的孤立求援。
覃炀把温婉蓉拉到身后,对宋执喊:“差不多得了,大姑姑要知道你把许表弟打扮这个鬼德行,小心八百里加急送你爹手上。”
宋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氏棍法打得溜的老爹。
他怕打断腿:“得得得。我带他回去换衣服,成吗?”
覃炀摆摆手:“快滚!”
宋执带走许翊瑾的同时,覃炀回屋对温婉蓉说:“赶紧帮我换衣服。”
温婉蓉微微一怔:“你也去?刚刚不是说去了也没用吗?”
覃炀叹气:“大概这段时间没姑娘找宋执,他正无聊,拿阿瑾开心,老子怕他捅娄子,惹大姑父生气。”
“你还怕大姑父呀。”温婉蓉边伺候更衣,边说他,“不是不管许表弟吗?”
覃炀确实不想管:“你看他那怂样,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道怎么想大姑父,子不教父之过,阿瑾虽是表亲,也不能看他丢面子不管。”
倒像做表哥说的话。
温婉蓉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嘴上说起来狠心,到关键时刻,不会坐视不理。”
覃炀说他才没闲心管屁事:“老子还不为了自家脸面。”
温婉蓉顺着他话讲:“是,你们男人面子大如天。”
覃炀站着不动,任她伺候穿衣,系扣:“温婉蓉,男人好面子,不止老子,所有都是,话说回来,你不也好面吗?老子扯你裙子,你就生气。”
“我能跟你一样吗?”温婉蓉白他一眼,“要不小心把裙子扯掉了,被别人看到我亵裤,你有面吗?”
覃炀哼一声:“谁敢看,老子挖他双眼泡酒。”
“是是是,覃将军威武。”温婉蓉被逗笑,整理好覃炀衣襟,踮起脚亲了下脸颊,要他等会,她换身衣服,一起出门。
覃炀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问屏风后面的人:“你最近一直陪我关在府里,不闷吗?晚些我陪你去逛逛?”
难得二世祖主动提出逛街,温婉蓉当然高兴:“你身体受得了吗?”
覃炀稍微活动下手臂:“差不多吧,走远不行。”
温婉蓉换好衣服出来,点头说就去趟布庄,给许表弟做两件衣裳,再给大姑姑采买一些时下流行的布料,要许翊瑾一并带回去。
覃炀无所谓:“全听你安排。”
两人正说话,许翊瑾又过来了,他敲敲门框,站在门廊下恭恭敬敬叫声表哥。
温婉蓉赶紧迎门:“你来得正好,覃哥说陪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惊喜来得太突然。许翊瑾眼睛都亮了,就差没扑上去,给自家表哥一个大大拥抱。
温婉蓉笑他到底年纪不大,又打量他一身素蓝长衫,问:“你穿这身便衣去见公主不太合适吧。”
许翊瑾挠挠头,一脸懵懂:“宋哥说要我别穿得太出众,免得惹公主注意。”
别太出众?
温婉蓉干笑两声:“可你刚才那身粉色长衫,我看挺出众。”
许翊瑾继续挠头:“宋哥说那叫扮丑。”
反正横竖都有理。
覃炀没心情听闲聊,起身往屋外走:“别废话了,准备好就出门。”
后面两个小跟班立刻行动。
静和公主约好在聚仙阁的雅间,未时三刻见面。
聚仙阁是燕都数一数二的名酒楼,大多接待名门贵客、书香儒士,寻常百姓只能进大堂散座,绝非有钱就能定包间。
覃炀一行四人跟着小厮进入雅间时,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宋执看了看室内布置,建议除了许翊瑾,其他人到隔壁再开一个包间,免得公主来了,一堆人不好说话。
覃炀也这么觉得。
只有许翊瑾万般不愿意。
宋执给他加油打气:“没事,没事,你记住哥告诉你的,不笑,绷着脸就对了。”
而后三人入座紧邻隔壁。
包间内空无一人,也打扫干干净净。青花瓷陶炉里飘出清新淡雅的白檀香,静心神,消疲劳,大有“明窗延静书,?坐消尘缘”的风雅蕴藉。
温婉蓉喜欢这种气氛,她坐到临窗的位置,从这个高度看出去,正好小半个燕都的景色尽收眼底。
“喜欢吗?”冷不防覃炀站在身后,两只手撑在窗台上,把温婉蓉罩进怀里。
温婉蓉感受鼻息的温热,脸微微发烫,瞥了眼旁边,没看见宋执,转头问:“他人呢?”
覃炀扬扬眉:“他是这里老主顾,掌柜必来打招呼。”
温婉蓉哦一声,心思肯定经常带姑娘来,然后又想到覃炀:“你以前也经常来吗?”
覃炀想想:“我还好。”
他没宋执那么多心思讨好姑娘,反正用来开心泻火,你情我愿的事,没那么多弯弯绕。
对温婉蓉,另当别论。
“你要喜欢,及笄宴席,挑一个景色最好的雅间,就我们俩。怎样?”
温婉蓉愣了愣:“你还记得这事啊?”
覃炀笑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记得。”
温婉蓉低头浅笑,犹豫片刻,猜这里肯定很贵,委婉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过,暂时先不定,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覃炀说随她。
不知是两人贴得太近,还是情爱的氛围刚刚好,温婉蓉伸出手搂住覃炀的脖子,往下压了压,主动吻上去。
大概吻得太忘我,谁都没注意雅间的门还开着。
正因为开着,倏尔静和公主的声音从走廊上传过来。
她似乎对许翊瑾不满到极点:“侯爷世子就这身打扮?糊弄本公主呢!”
许翊瑾本就紧张,一看来者不善,即使心里不高兴,嘴上慢半拍:“公,公主,不,不以貌取人的道理,不懂吗?”
“还是个口吃。”静和公主对跟在身侧的宝春,嘲笑道,“你说就这德行,母后还说为我好?好什么?嫁给话都说不利索的?笑死人了!”
“你!”许翊瑾吐出这个字无比清晰。
“我怎么了?”静和公主不以为意,目中无人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武德侯世子,什么文武双全,能力出众,虚有其表,其实是个身有内疾的男人。”
静和冷笑:“就你这种男人,也配娶公主?”
覃炀打算冲出去,被温婉蓉一把拉住,朝他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去了什么用都没有,她是公主。难不成你还动手打她?”
覃炀眉头紧皱,不悦道:“我不去你去?”
温婉蓉点点头:“我去,同为女眷,她不敢把我怎样,但你出面,静和跟皇后告状,说你欺负她,事情就闹大了。”
语毕,她转身出去。
覃炀不放心,倚在门侧,听外面动静。
温婉蓉对静和福礼,笑道:“公主,真巧,怎么站在走廊上不进去坐呢?”
她说着,看向不苟言笑的许翊瑾:“许表弟,还不赶紧请公主进屋说话。”
许翊瑾绷着脸,说了个请字。
静和公主趾高气昂从他面前经过,故意停一下,透出怜悯的眼神,小声说:“许世子,你口吃治得好吗?”
许翊瑾眉头凝紧,不说一句话。
温婉蓉把静和公主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在一旁好似无意道:“许表弟为人正直恭谦,不常与女子打交道。见公主不免紧张,并非口吃,公主何必在大庭广众下咄咄逼人。”
一番话既说了许翊瑾的好,又批评静和公主的尖酸刻薄。
覃炀听得清楚,无声笑起来。
温婉蓉的软钉子,用在这种时候正好。
静和公主没想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面对温婉蓉的指责,一时无语还击。
温婉蓉见好就收:“公主,有什么话可与许表弟单独说,妾身告退。”
她抬头,正好碰见许翊瑾的感激的目光,他无声动了动嘴唇。说谢谢。
静和公主本打算来拒绝许翊瑾,加上私自出宫,不易久留,往里走几步,意思意思,冷哼一声:“坐就不用了,本公主说几句话就走。”
温婉蓉怕许翊瑾说话不利索被嘲笑,挡在他前面:“请公主明示。”
静和公主摸着手上新做的玉玲珑手镯,不冷不热道:“我本无意下嫁侯爷世子,偌大的燕都,侯爷也罢,爵爷也罢。一抓一把,我嫁谁不行,非要嫁给一个天高皇帝远,守着一块破地的口吃世子,即便当了驸马爷,父皇知道你结巴,龙颜大怒亦未可知。”
温婉蓉听懂了:“也就是说,公主不愿下嫁许世子?”
“对。”
“公主说完了?”半晌没吭声的许翊瑾,语气沉沉,与刚刚紧张就口吃的窘样判若两人。
静和公主没在意他脸色变化,轻蔑道:“说完了。”
许翊瑾大概怕自己再结巴,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第一,末将驻守樟木城一个边陲驻点,抵抗外族入侵,并非公主口中的破地。第二,家父武德侯乃太皇亲临封赐,公主觉得下嫁,许家自认高攀不起。第三,落花无情,流水无意,末将就此别过。”
说完,他抱拳行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把静和公主丢在原地。
静和公主愣怔半晌,不是说好她来拒绝他的吗?
怎么最后变成自己被拒绝?
“你给我站住!”静和公主追出去时,许翊瑾早已不见踪影。
覃炀听完温婉蓉的描述,哈哈大笑,说这还差不多。
温婉蓉倒茶,劝:“你们以后别拿许表弟开心,他骨子里是个有血性傲气的人。”
覃炀喝茶,嗯一声,打死不承认:“宋执拿他开心,关老子屁事。”
温婉蓉腹诽,之前不知道是谁一脸嫌弃把许翊瑾推给宋执,是她吗?
覃炀看她表情,就知道没想他好话:“温婉蓉,在心里骂老子有意思吗?”
温婉蓉扬起嘴角,假笑一下。
两人正说话,宋执突然猫回来,面对隔壁空无一人,疑惑道:“什么情况,我跟掌柜说个话,才多久,战斗就结束了?”
温婉蓉又把刚才的经过跟他大致说一遍。
宋执听完,骂句操:“公主了不起啊!嫁给武德侯家还委屈了?”
说着,他看向覃炀:“阿瑾呢?”
覃炀喝自己的茶:“走了。”
“自己一个人走的?”
“不然呢?”
温婉蓉在一旁轻声道:“估计心情不好,先回去了,我一会回府看看。”
覃炀举着杯子,食指点了点:“小厨房还有存酒,你叫人给他搬过去。”
宋执插嘴:“阿瑾不喝酒。”
覃炀大喇喇道:“那就学着喝。”
温婉蓉很无语看着他:“他不会喝,你逼他喝,心情更不好。”
覃炀:“不会喝更好,喝多好睡觉,不然大晚上跑来找老子谈人生,他不睡,老子要睡。”
温婉蓉彻底无语。
回去路上,温婉蓉和覃炀去布庄,宋执单独先去找许翊瑾,看看那小子怎能回事。
三人分道扬镳。
温婉蓉挑布料时,看到一个和玉芽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心里忽然萌生一个念头。
她想,静和公主生在福中不知福,皇家大多公主都是和亲的命,别说嫁到边界,就是嫁给外族大有人在,竟然嫌弃武德侯势力小。
再看许翊瑾,除了?点,挺面善,虽为武将,但应该没经历过什么战役,眼底相对干净,即便生气,也不是满身戾气。
和覃炀比,正常太多。
静和公主要闹到鱼死网破,不结也就不结,大不了把玉芽介绍给许翊瑾。
温婉蓉唯一担心,玉芽出身卑微,一怕世子瞧不上,二瞧上了,大姑姑,姑父那关也难得过。
但总归留个心。
回去后,她特意去老太太屋里坐坐,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遍。
老太太倒没什么意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管不了。
说不管,代表暗地里也支持许翊瑾的做法。
杜皇后已经用他们的婚姻牵制覃家,再来个静和公主牵制许家,假皇后党很快变成真皇后党。
出屋后,她对着闷热的天气叹口气,叫人把玉芽找来。
“夫人,您找奴婢何事?”玉芽一见她,急急忙忙跑过来。
温婉蓉擦擦她额头的汗:“跟你说了多少遍,女孩子走路不要急。”
玉芽点点头,说记住了。
温婉蓉笑,要她把新料子送到许翊瑾的屋里去,一再叮嘱:“他是武德侯的大世子,姓许,你称呼他许统领就好,不要多话知道吗?”
玉芽说知道,跟着温婉蓉一路过去。
屋里宋执见温婉蓉都回来了,估摸时间不早,起身离开。
他前脚走,玉芽后脚进屋,毕恭毕敬道:“许统领,这是我家夫人给武德侯大人和侯爷夫人,以及您的小小心意,奴婢放在桌子上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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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撮合
许翊瑾心情不好,嗯一声,算回答。
玉芽老老实实把东西放好,她年纪小,对陌生男子抱有好奇心,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就因为这一眼,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啊呀一声,整个人被绊倒,从屋里摔到屋外,落地时一只脚还挂在门槛上。
“跟你说了,走路慢一点,怎么这么不小心?”温婉蓉不放心,就怕小丫头做事毛毛躁躁,站在外面等,听见响动赶紧过来。
果然,她叹气,忙把玉芽扶起来,关心道:“摔哪了?”
玉芽浑身疼,说不出到底摔哪,眼眶都红了,别别嘴,吸吸鼻子,怕惊动屋里的世子,小声说:“奴婢没事。”
温婉蓉估摸刚才一跤摔得不轻,扶着她走两步。
玉芽一跛一跛,一条腿使不上劲。
温婉蓉要她坐在游廊下,问左腿疼还是右腿疼。
玉芽说都疼。
温婉蓉本想说她两句,一看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怜样,叹气:“你坐在这里,我去拿药,不然一会冬青知道,肯定要训你。”
玉芽破涕而笑:“还是夫人疼奴婢。”
温婉蓉看她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戳戳额头:“记得走路看路。”
玉芽使劲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温婉蓉起身要走,冷不防身后传来许翊瑾的声音:“表嫂,我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但肯定没表哥的好,要不嫌弃,先用着。”
“不嫌弃,不嫌弃。”温婉蓉一见许翊瑾出来,直觉两人有戏,笑起来。
玉芽不知道温婉蓉的心思,忍着疼站起来福礼,一句言谢的话还在嘴边,就被许翊瑾打断。
他说:“你摔得不轻,坐着吧。”
玉芽没想太多,心思世子要她坐,就坐呗。
温婉蓉想玉芽还是姑娘,撩裙子上药要避嫌:“许表弟,玉芽还是小姑娘,这有我,你别管了,进屋歇着吧。”
自从这个表嫂帮他在静和公主面前解围后,许翊瑾言听计从:“表嫂,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先进屋了。”
温婉蓉笑笑不语,拿了药给玉芽。
玉芽比现象摔得重,有裙子挡着看不出什么,实质亵裤的两个膝盖处都磨破,膝盖上露出鲜红的肉,周边不停渗出血丝。
不但膝盖,肘关节也是如此。
玉芽哪敢要自家夫人上药,说自己来,被温婉蓉挡下。
“你安静坐好,别乱动。”她命令道。
玉芽立刻老实坐好。
药涂抹患处,火辣辣的疼,她嘶了声。温婉蓉赶紧吹吹:“知道疼,就长记性。”
玉芽没吭声。
等上完药,温婉蓉本打算自己还,站起来时,倏尔改了主意,她想要撮合对方,起码得让双方有说话机会。
“喏,你去把药还给许世子,记得我平时教你怎么说话。”她把药瓶塞到玉芽手里,给她递个眼色。
玉芽说知道,起身一跛一跛走到许翊瑾屋檐下,敲敲门框,轻声唤句“许统领”。
许翊瑾想都没想,在屋里应声,进来。
玉芽却站在门口,迟迟不动。
许翊瑾以为对方没听见,又说了声进来,还是没动静。
一出来就看见玉芽扶着门框,手里拿着药瓶,心领神会:“你把药瓶放在门口就行,不用站在这等。”
“是夫人要奴婢,务必把药还到许统领手上。”玉芽看了眼身后,发现刚刚站在后面的温婉蓉不见了。不免有些心慌,看也不看,把瓶子往许翊瑾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奈何两个膝盖不争取,一条腿没迈出去,就疼得她哎哟一声。
许翊瑾赶紧出来,下意识扶她一把,没深想,只问:“你要不进我屋里坐会,等药效起来再走?”
玉芽一心怕冬青找,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许统领好意。”
许翊瑾以为小姑娘脸皮薄,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不然我搬个凳子给你坐门口也行。”
玉芽心想,坐许世子门口,给来来往往的下人看见,传到冬青耳朵里,肯定说她偷懒。
她更加摇头,紧张道:“真的不用了,许统领,奴婢在门廊下坐会就行,免得夫人一会找奴婢找不到。”
“门廊下不热吗?”许翊瑾看一眼骄阳似火的晴好天空,微微皱眉。
玉芽朝他没心没肺地笑:“夫人说心静自然凉,坐一会就不热了。”
说不上是久违的天真一笑,还是小姑娘长得水灵博人好感,亦或许翊瑾心烦想找个人说话,神使鬼差在玉芽身边坐下来。
玉芽没想到自己和侯爷世子平起平坐,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目光四处乱扫,心思夫人跑哪去了,怎么还不来?
然后又想到府里规矩,索性站起来,毕恭毕敬道:“许统领,您有什么吩咐,奴婢站着听就好。”
许翊瑾在边界跟一群男人待久了,完全不懂深宅大院的门路,莫名其妙看着玉芽:“你不腿疼吗?”
玉芽疼也不说疼:“奴婢好了。”
“真的?”
“真的。”
许翊瑾不信:“你走两步给我看看。”
玉芽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这位许世子怎么和二爷路数不一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一边思考怎么走能蒙混过关,一边怀念覃二爷万事不管的臭脾气。
但身体本能反应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玉芽走两步就是跛子,再走两步还是跛子。
许翊瑾哭笑不得,拉她坐下:“你哪里好了?走路都不利索。”
玉芽想,她倒想利索,利索得了吗?
但许世子不懂小姑娘心思。还一个劲要她多坐会。
玉芽被逼得没办法,直率的本性在情急下暴露出来:“许统领,奴婢真的不能坐,要被冬青姐姐她们看见,会被说的。”
许翊瑾不认识府上的丫鬟,就对冬青有点印象:“你都摔成这样,她说你作甚?”
玉芽想,算了算了,越说越说不清楚,干脆起身福礼告辞:“许统领,您要没别的什么事,奴婢先行告退。”
语毕,转身一跛一跛的离开。
许翊瑾依旧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想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再看看玉芽扶墙走路的背影,追上去。
“许统领还有什么吩咐?”玉芽一见许世子又找上来,头都大了。
许翊瑾见小姑娘一脸防备盯着他,本能退后一小步,把药递过去:“天气热,小心外伤感染,这个药你留着,一天两遍,活血生肌的。”
见对方好意。玉芽不好意思笑起来,接过瓶子,赶紧言谢,说过两天就还他。
“不用还了,你留着用。”许翊瑾咧嘴笑,挠挠头,“我先回屋,你忙你的。”
玉芽点点头,两人背道而驰。
温婉蓉站在一个拐角处,见许翊瑾走远,才出现。
玉芽一瘸一拐忙连跳带跑过去,着急道:“夫人,您刚才去哪了?那个许统领也太奇怪了。”
温婉蓉留意到她手上的药瓶,故意装不懂:“他哪里奇怪了?”
玉芽竹筒倒豆子般道:“奴婢哪敢跟世子爷平起平坐,他坐,奴婢站着,世子爷不同意,非拉奴婢坐会,奴婢没辙,告诉他被冬青姐姐看见会被说,他完全不懂,还问说奴婢作甚。哎呀,二爷从不对奴婢说这么多话,最多就是嗯,哦,知道了几个简单字。”
缓口气,接着说:“还有,还有,奴婢想赶紧走,骗他说腿好了,许统领不信就算了,还要奴婢走两步看看,夫人,您说这不是刁难人嘛。”
温婉蓉听着笑,替许翊瑾说话:“许统领要你走两步,不是关心你吗?”
玉芽难以置信:“夫人,这叫关心吗?平日您看奴婢不舒服,什么事都不用做,才叫关心啊,也没说要奴婢下床走两步看看,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啊。”
完全白纸的两人放在一起,也能闹出误会,温婉蓉想想,觉得挺好玩。
“不过许统领不是把药给你了吗?证明还是出于关心。”她继续替许翊瑾说话。
玉芽看看药,语气软下来:“这倒是真的,许统领还说药不用还了,要奴婢留着用。”
“所以证明许世子没恶意啊。”温婉蓉顺着说,“跟世子爷言谢了吗?”
玉芽点头:“夫人教的,奴婢不敢忘。”
温婉蓉心思两人也许有戏,继续道:“古人云礼尚往来,你拿人家许世子的东西,好歹要还同等物件,否则别人会说覃府的丫鬟没规矩。”
“可奴婢拿什么还呀?”玉芽看看药瓶又看向温婉蓉,面露难色,“夫人,世子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肯定不稀罕奴婢的小玩意,这药,奴婢不要了,行不行?”
温婉蓉笑:“你拿都拿了,不要也欠人情了啊。”
“那怎么办?”玉芽原地踌蹴半晌,倏尔转身沿原路返回。
“你干什么去?”温婉蓉在身后问。
玉芽转头:“夫人,奴婢把药还给许统领,再跟他打商量,人情就算了。”
温婉蓉打算阻止,想想又算了,心思两人多接触接触也好,对玉芽背影说:“一会你自己回祖母那边,我先回屋了。”
玉芽哎一声,渐行渐远。
那头许翊瑾歇下没多久,屋外又响起敲门声。
他以为是小厮,喊声进。
玉芽主动推开门,朝里探头,唤声许统领。
一听又是刚才的小姑娘,许翊瑾心里莫名高兴,起身赶紧穿好衣服跑出来。
“找我何事?”
玉芽抿抿嘴,把药瓶放到门槛上,退一步,福礼道:“方才是奴婢无礼,拿了世子爷的东西,奴婢千不该万不该,还请世子爷别与奴婢一般见识。”
她故意叫他世子爷,摆明拉开两人距离。
许翊瑾被她搞懵了,看眼药瓶,又看向玉芽:“怎么不要了?”
玉芽想到温婉蓉说的话,低头道:“夫人教奴婢,要懂礼尚往来,世子爷用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奴婢自知尊卑有别,不敢与世子爷往来什么礼品。”
许翊瑾看她认真的模样,忽而笑起来:“不过一瓶药,算不上礼品。我那还有两瓶,你怕表嫂说,我去跟她解释。”
说着,他准备出门。
玉芽赶紧拦住:“世子爷,您别跟夫人说什么,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既然你可以自作主张不要我的东西,也可以自作主张拿走。”许翊瑾弯腰捡起药瓶,重新塞她手里,“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
玉芽不确定:“世子爷,奴婢真拿了,您不会计较吧?”
许翊瑾哈哈笑起来,觉得小姑娘有意思:“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什么。”
玉芽半信半疑微微点头,说过几日一定归还。
然后不等许翊瑾说话,福礼离开。
这就走了?
许翊瑾笑起来,在背后问:“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玉芽。”玉芽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忙转身,屈膝福礼,“回世子爷的话,奴婢叫玉芽,玉佩的玉,草牙的芽。”
许翊瑾哦了声。颔首说知道了。
玉芽心思再没什么叫她的吧,赶紧走,不然一会冬青找不到她人,真要挨说了。
许翊瑾倒没多想,就觉得小姑娘有意思,再想“玉芽”两个字,脑海里冒出“芽新才绽日,茸短未含风”两句诗,玉人芽新,倒也贴切。
但玉芽脾性直,心思浅,晚上洗过澡,按照许翊瑾教的,给伤口抹药。
同屋的小丫头见她手上的药瓶子新奇,拿过来细瞧:“这玩意儿好像燕都没有。”
玉芽没多想,答道:“许世子的外伤药,你仔细点,我用完要还给他的。”
对方咦了声,笑得颇有深意:“许世子?就是那个侯爷的儿子,二爷的表弟,听说从樟木城来的,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你倒打听得清楚。”玉芽上完药,把药瓶子拿过来,实话实说,“你别乱猜,我今天给许世子送东西,不小心摔一跤,夫人也在,药是世子给夫人的。”
“这样啊,”听见有温婉蓉在场,对方不敢胡说,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许世子对下人真好,连带一瓶药都给你。”
玉芽听她语气酸酸的,把伤口晾出来:“你要摔成我这样,保准世子爷也给你一瓶药。”
“呸呸呸,别咒我,摔伤了,每天端茶送水的活谁帮我做?你呀?”对方说着,躺下睡觉,话题结束,“明儿我要早起,先睡了,一会你熄灯。”
玉芽说知道。
原本就是两个小丫头之间的玩笑话,不知被哪个有心的听去,一传十十传百,再等传到冬青耳朵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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