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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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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蓉怕他着凉,忙把搁在一边的亵衣披他身上:“刚泡完热水,难免出汗,你别贪凉。”
“还是媳妇懂疼人。”覃炀一扫方才严肃,眼底透出笑意,拉住肩头白嫩柔软的手,仰头看向身边的伊人,喉结微微滚动,下一刻大手拦腰一抱,把人顺势带入怀中。
温婉蓉惊呼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大腿上,等反应过来,一记粉拳落在宽厚胸膛,恨不得再咬两口。
“幼不幼稚?”她一连白他几眼,脱口而出,“当爹的人怎么还虎里虎气,万一真有,伤到小的怎么办?”
覃炀一时没听明白,在肉多的地方捏来捏去,不消停:“什么真有假有,小的不是祖母带着吗?”
话音刚落,他蓦的反应过来,视线由上而下,停留在裙摆腰间愣了几瞬,视线又移回来,咽口唾沫:“有,有了?”
这个反应让温婉蓉很不满,之前吵着生儿子是谁,怎么一说有了一脸惊吓呢?
“我不知道,可能吧,”她语气顿时凉下来,“我明儿去医馆看看,你要不喜欢,叫大夫开副堕胎药便是。”
“别别别,我没说不喜欢,”覃炀这才想起,刚进门时温婉蓉说找郎中是怎么回事,赶紧弥补,“我明天晚点过去,上午,不,早上等医馆开门我们就去把脉,真有了,你安心养胎,我我我……”
人一急,话也不利索,吭哧半天愣是没我出个下文。
“你什么?”温婉蓉看懂他心思,一下站起来,愠怒道,“你嫌我有的不是时候,给你添麻烦是不是?既然你这么嫌弃,大不了我回燕都,反正这儿离燕都不远!”
说着,她转身要走,被拉住手腕。
“别动气,别动气,我没嫌你,真的,我对天发誓,发誓,不骗你。”覃炀嘴上哄,心里骂小兔崽子来的真是时候,纯心坑他爹吧!
然而自己造孽自己吞,眼见温婉蓉眼眶都红了,以前哄姑娘的十八般武艺全用上:“我真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平时待你如何,日月明鉴,不不,天地可鉴,你说东我绝不往西,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不对,打一个营的灯笼也找不到,我含嘴里怕化了,放心尖上疼,哪舍得嫌,生生生,多生几个,祖母她老人家肯定高兴。”
温婉蓉斜眼瞧他,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覃炀揣度她的脾气,笑得自己都觉得犯贱:“哎哎,不气了啊,别气坏肚子里的。”
说着,手贱兮兮摸过去,还没碰到衣摆,被一巴掌拍下去。
“别碰我。”温婉蓉瞪他,余气未消。
“好好好,你说不碰就不碰。”覃炀有种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总结教训,有孕的女人不能惹,尤其表面柔弱好欺负的,谁知道心里想什么。
于是打算深入夜聊,如今只能睡觉,就是“睡觉”,字面意思。
温婉蓉吃完饭,消消食,掌灯时分便睡下,没一会着了,覃炀躺在身侧,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垫在自己脑后,百无聊赖望着窗外一轮新月,满面愁容。
他盘算,照温婉蓉的状况,能跋山涉水去樟木城吗?
这是其一,其二温婉蓉平白无故出现随行,宋执不在话下,丹泽肯定不会发难,至于覃昱,量他不敢拂靖王的面子,唯一让人头疼是纪昌,虽然出发第二天覃炀想法子把他支到同行不同路的大军那边,可纪昌不会乖乖就范,他来做监军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所以明面上的纪律规定更得谨慎。
况且,军纪如山……
覃炀回过神,叹息一声,抽出被压麻的胳膊,轻手轻脚坐起来,活动片刻,凭借照进窗的月光,大致看清漏刻上的时辰,估摸派出去的人应该回来了。
果然隔了会,门外响起有规律的三声轻敲。
覃炀怕吵醒温婉蓉,披件外衣开门出去。
“老太太她们?”他随手合上门,迫不及待问。
来者低头抱拳,毕恭毕敬道:“二爷,老太太和大姑娘还有冬青一起进的宫,说是太后想留她们多住几晚。”
覃炀猜也是这个结果,抬抬手,示人下去,转身进屋。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换祖母和飒飒出宫。”温婉蓉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站在堂屋,怔怔看着高大身影。
第281章 安排
“别说傻话。”覃炀上前一步接过温婉蓉手中的油灯,放到桌上,另一只手牢牢拉住纤细的腕子,“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
温婉蓉别过头不吭声。
覃炀转头看一眼,拉着人往里屋走,继而道:“你见过打草惊蛇,蛇不跑的吗?”
温婉蓉蹙蹙眉,嘴角微微下沉,脸色愈发难看。
“还为刚才的事生气?”覃炀难得温柔,拥住软香软玉的身体,拍拍背,保证道,“我肯定护好你们娘俩。”
“飒飒呢?”温婉蓉从他怀里抬起头,又低下去,不平道,“有了儿子,女儿就不重要了。”
覃炀立马纠正:“胡说八道,飒飒是覃家最漂亮的丫头,我就差顶头上,哎,温婉蓉,你说这话不凭良心啊,在府里天天说老子惯闺女,现在变成我偏心?我偏心能把闺女惯出那么大脾气?”
“哦,你也知道飒飒脾气坏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温婉蓉抬抬眼眸,神色凉凉,“我就是担心她人小不知轻重,到了宫里也跟在府邸一样,再惹太后不高兴,什么转圜余地都没了。”
“不能,有祖母在,小妮子翻不出浪。”覃炀打包票,还拿自己做比对,“飒飒再虎,虎得过她爹?你看我经常被训,顶过嘴吗?没有吧。”
正反两面话,全被一人说了,温婉蓉除了叹气,没什么可说的。
“哎,你人都出来了,就别想其他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覃炀知道这一番哄总算把人哄住,而突发状况太多,只能先着手眼前的,“要不也别等明早,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请大夫。”
温婉蓉叫住他:“现在什么时辰,医馆早关门了,哪来的大夫?”
覃炀叫她别管,老实睡觉,便穿好外衣,转身离开。
温婉蓉确实熬不住,等屋里静下来,瞌睡又上头,打算靠在床头等一等,结果这一靠又眯着了。
街道上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新月悄悄爬上青绿嫩叶的枝头,银辉似纱,笼罩整个宁静城镇,一家位于闹市的布庄子早关了门,守店的伙计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伙计不耐烦爬起来喊一嗓子。
外面没人应声,敲门声不停。
“这他妈谁啊!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伙计从拼桌的铺盖上迷迷糊糊溜下来,一边穿鞋一边系好裤子的上的棉布带,又摸到火褶子点根蜡烛,烦躁应声,“来了,来了,别敲了!”
说话间,他取下门闩,打开一个缝,朝外探了眼,随即怔住。
“认识吗?”一个高大的男人声音沉沉,身影挡住视野,手里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玉腰牌,正对火光。
伙计看清腰牌上刻篆“兰”字,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忙开门迎人,一改刚才恶劣:“小的有眼无珠不识贵客,您先坐会,这就给您请掌柜来。”
覃炀绷着脸嗯一声,架势十足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往那一坐,摆摆手,示意快去。
没多会,掌柜衣服都来不及扣好慌忙火急跑出来,一见覃炀,弯腰作揖:“不知贵客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小的定竭尽所能。”
“两件事。”覃炀背着光,神情隐匿在暗影里看不真切,语气强势又急切,“一,现在请城内最好的郎中跟我走;二,明天一早报兰夫人,给我调派一队人马,在沧州候等。”
“好,小的记下,贵客还有什么吩咐?”掌柜不敢怠慢,差伙计立刻去请郎中,又看向覃炀,“要不您告诉我所在哪里,我叫伙计直接带郎中去住处。”
“不用。”覃炀不想过多人知道温婉蓉的存在,直接拒绝,“我可以在这等,另外,跟兰夫人说,是个姓覃的找她。”
掌柜哎哎两声,赶紧转身回后院差人备快马跑一趟燕都。
又过一会,掌柜亲自端着茶盘给覃炀上茶,暗暗观察来者衣着,试探问:“您是兵爷?”
覃炀端起茶杯,眉毛都没抬一下,吹吹茶汤上的沫子,敷衍嗯一声。
掌柜近一步试探:“敢问您这块腰牌怎么来的?”
覃炀抬抬眼,半笑不笑盯了对方一会,盯得对方汗都出来了,才淡淡道:“兰夫人给的,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一摇头,脸上横肉跟着颤,心虚道,“小的多嘴,大人莫怪。”
覃炀没理会,边喝茶边等大夫,将将一盏茶喝完,店门口传来脚步声。
一刻钟后,大夫细细给温婉蓉把完脉,面带笑容,拱手作揖道声贺喜。
珊瑚看事做事,在一旁掏出一锭银子和诊金一并交给大夫,轻笑道:“我家夫人不喜声张。”
大夫收了钱,脸上褶子笑得更多,连连点头:“老夫明白,老夫绝不对外多说一句。”
珊瑚笑笑,识趣送客出门,屋里只剩小夫妇俩。
孕事落实,本是件高兴的事,温婉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平静下来后,她大概明白覃炀的顾及,不说覃炀,连她自己都怀疑能顺利到达樟木城吗?
“怎么了?”一个愁字就快写在脸上,覃炀再看不出来,只剩跪搓衣板这一条路了。
温婉蓉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毫无变化的小腹上,微乎其微叹气:“覃炀,樟木城好远,我怕孩子经不起颠簸。”
“这事……”覃炀一时词穷,不敢胡乱打包票,毕竟温婉蓉小产过一次,能不能保住这胎,五分人为五分运气,而且一路车行,住店都是暂时的,哪有空闲天天熬药养胎,可把温婉蓉一人丢半道养三个月,更不现实。
“要不明天先叫大夫开两副药。”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语气苍白。
“也好。”他本以为温婉蓉又会怨怼,恰恰相反,她乖巧点点头,扑到他怀里,脸埋在胸膛,轻轻蹭了蹭。
“温婉蓉,这事怪我。”她越乖,覃炀心里越不好受,他想如果出发前那两个月节制点,现在就没这些顾虑,人也不用跟着受罪。
“也不能说你错。”温婉蓉体谅道,“皇兄要我离开燕是为我好,你也不想我去和亲,对不对?”
“这是自然。”覃炀搂紧她,似承诺又像说给自己听,“你放心,我跟皇上起誓,西伯一战只胜不败,若违背,罚我驻守戍边一世。”
“别胡说,祖母盼着你早日大捷班师回朝。”温婉蓉紧贴胸口,听见强有力的心跳,仿佛天下没有比这更安心的声音,她平静道,“覃炀,我信你。”
就在两人互暖的同时,温婉蓉离都的消息早已从仁寿宫传到保和殿,理由倒是很充分,说是去灵陀寺为覃炀及和谈书一事祈福,祈求万事顺意。
皇上一股火憋回去,不是他听信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仁寿宫关着覃家一老一小两位重要人物,不信覃炀不尽心,更重要的是,有线报发现疑是覃家大公子出现在燕都,这让萧璟意外之余又产生几分好奇。
一个死人,死而复生……
恐惧吗?
萧璟午夜梦回时确实恐惧,可他怕的不是死人,是怕好不容易埋藏好的真相被人挖出来,怕自己坐稳的江山社稷来不及交由皇子就拱手相让,更让他担心的,“弑兄篡位”的谣言在燕都越传越盛,大有弄假成真的趋势。
始料未及的内忧和外患,如同看不见的瘟疫直面扑向龙椅上的帝王。
于是萧璟的头风病又犯了,钟御医一连几夜守在保和殿寸步不离,早朝也因皇上病倒暂停三日,一时间群臣们人心惶惶,也正因如此,温婉蓉他们有了潜逃的机会。
沧州是燕都地界靠外第一道北面防线,出了沧州再北上,便跨入另一个省,覃炀估算,如果抓紧时间行军,兴许比原计划提前七八天到雁口关,正好趁开战前送走温婉蓉,他也安心。
至于兰家,在接到覃炀消息当天飞鸽传书到沧州分号,命那边掌事安排妥,原地待命。
而覃炀也想好应对办法,他随军有任务在身,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温婉蓉身边,所以温婉蓉抄近路先行,到下个落脚点等御送使者的队伍经过,两人短暂相处一夜或两夜,继而又分开。
唯有到了沧州地界,覃炀一大早跟宋执打声招呼便一人离开,去事先安排好的客栈找温婉蓉。
开门的是珊瑚:“二爷,夫人正睡着。”
覃炀哦一声,叫珊瑚端早饭进来,他直径去了里屋。
自打诊出喜脉,温婉蓉放宽心睡觉,这一路一半路程睡过来的,反倒省了很多麻烦。
“温婉蓉,吃完饭再睡。”覃炀摸摸熟睡的脸庞,压低声音说,“你们娘俩都不能饿。”
“我困。”温婉蓉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掌心温热,眉心微蹙,含含糊糊哼唧。
覃炀笑起来,一时没忍住,抱着香嫩脸蛋大力亲一口,“啵”一声,彻底吵醒对方。
“你好吵。”温婉蓉闭着眼拉起被子,翻身抱怨。
“吃完饭就不吵你。”覃炀不依不饶拉开被子,把人一搂,挪到身边,忍不住直接亲到嘴上。
第282章 私定终身
“你好……”讨厌两个字含在嘴里,瞬间被人堵回去,温婉蓉唔唔两声,被熟悉的气息吻醒,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双细长黑眸,眼含笑意。
“闹够没?”温婉蓉不情愿使劲推了推,对方终于放手,她嫌恶擦擦唇上的口水,很不满瞪了眼。
覃炀笑笑看着她,低头还想亲,被推开,对孕妇不能强能所难,他舔舔自己嘴唇,轻咳一声,话入正题:“兰家在沧州分号护送你的人已备齐,随时可以出发,你想睡可以留路上。”
“兰家的人?”温婉蓉愣了愣,醒过神,“你找的?”
覃炀嗯一声,说出想法:“原打算叫家兵一路护送你到樟木城,看似稳妥,实则容易暴露目标,家兵常年养在燕都府邸,对外应变能力远不及兰家经验多,反正兰夫人承诺覃家开口她义不容辞,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温婉蓉点点头,同意道:“那我们的人怎么办?要他们回去吗?”
“我留下几个得力的,其他人昨天已经返程。”覃炀把衣服拿过来给她披上,继续说自己打算,“我们吃完早饭,稍晚兰家人来接你,坐他们商队马车,从官道走,一来官道平坦少颠簸,二来他们走商更易掩护,而且大车舒服。”
“你——”说不感动是假话,温婉蓉抿抿嘴,淬不及防回吻一下,低头轻声吐出个“谢”字。
“我们不是夫妻吗?护你周全应该的。”覃炀捧起白嫩的脸蛋,无声笑起来,又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小腹,“我倒无所谓,就是苦了你。”
“能和你一起就好。”温婉蓉跪在床边,抱住精瘦的腰,靠在肩头,静静享受只属于二人的时光,黏腻道,“你在时我不觉得,你走后第二天我就开始想你,尤其晚上,抱着你的被子才能入睡。”
“是吗?”覃炀心里乐开花,嘴上犯贱,“刚刚还甩脸子,补亲一个,我不计前嫌。”
“幼稚。”温婉蓉白他一眼腹诽,蜻蜓点水沾下腮帮子,算弥补。
“就这?”覃炀寻思还没过瘾就完了?
“不然你想如何?”一番浓情蜜意好气氛被破坏,温婉蓉心里骂他不解风情,面上也不大搭理,自顾自下床穿鞋。
“哎哎,逗你玩。”覃炀眼见孕妇脸色变了,转开话锋,“好好,刚刚是我不好。”
说着,他扶她在桌边坐下,声音低了低:“出发那天晚上我也想你,真的,算扯平,行不行?”
温婉蓉继续不搭理,可嘴角明显扬了扬。
两人难得坐一起吃顿饭,似乎稀松平常任何一件小事,现在都变得弥足珍贵。
温婉蓉细细挑出肉糜粥里姜丝搁在骨瓷小碗内,问:“这段时间你隔三差五跟我一起,宋执他们没起疑吗?”
覃炀摆摆手里的筷子,不以为意道:“宋执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
温婉蓉会意,有些失笑:“怎么?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什么看上,这次直接从粉巷带一个出来,鬼知道他满脑子想什么玩意,”覃炀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黑水河踏青赏花?让他老子知道,两条腿都要折。”
温婉蓉噗嗤笑出声,故意说覃炀不是:“你当表哥的也不管管他。”
“多大人,还要管?生丫头时,表婶就到祖母那抹泪,说命苦,要知道你又有了,不得抹脖子啊!”覃炀摆出一副关老子屁事的神态,夹口菜,“他爱睡谁睡谁,怀了正好。”
“就你心大。”温婉蓉嗔他一眼,抿一小口粥,告诫,“纪昌是监军,你们胡乱来小心捅娄子。”
“我们自己泥菩萨过河,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覃炀说,“宋执别的能耐没有,就馊点子多,你以为他傻啦吧唧身边带个姑娘?”
“然后呢?”
“不是有西伯狗掩护吗?”
“所以丹泽也参与了?”
覃炀不大快活嗯一声:“他俩快好得穿一条裤子。”
温婉蓉无语半晌,又问:“柳夫人呢?她能同意丹泽身边有其他姑娘?”
覃炀答非所问:“使者允许带随行侍女。”
如此,无论柳一一还是宋执带的那位姑娘都可以隐藏身份。
温婉蓉恍然:“这法子倒不错,不过你怎么发现的?宋执告诉你的?”
覃炀单眉一挑,用筷子敲敲她碗边,示意快吃:“他不告诉我试试,纪昌那狗怂早捅上去了。”
“纪昌没和你们一起啊?”温婉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说你从容淡定偷跑出来,原来如此。”
“就是没宋执这事,我也不会留个祸害身边,赶紧吃。”覃炀第二次用筷子敲敲她碗边提醒。
温婉蓉之前没发觉,自从她有孕后,覃炀好像变了,她笑眯眯道:“我发现你比以前爱管事,也变啰嗦了,怀飒飒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好。”
“你是夸还是损啊?”覃炀没好气扬扬眉。
温婉蓉笑得愈发明艳。
覃炀:“……”
一顿饭气氛不错,这头两人刚放下筷子,堂屋那边传来珊瑚的声音,说兰家来接夫人了。
“这么急?”温婉蓉微微一怔,看向覃炀。
覃炀想了一瞬,起身取下外套,放到温婉蓉身侧:“我先出去看看,叫珊瑚收拾好赶紧出门。”
温婉蓉应一声知道,目送覃炀离开。
兰家沧州分号对待覃氏夫妇不敢一丝怠慢,吃行一应俱全,马车也宽敞,颇合覃炀心意。
“兰夫人说了,请将军放心。”车夫抱拳,掷地有声。
覃炀回礼似拱拱手,望着消失在视野里的大马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愣了会神,转身上马,一记马鞭,绝尘而去。
“去哪骚浪,一个多时辰不见人影。”宋执软骨头似的倚在地方衙门安排的客栈外墙,半笑不笑盯着勒住缰绳的人。
“沧州这破地方浪个屁。”覃炀开口呛回去,下马把缰绳扔给前来迎接的小厮,大步走到宋执身边,揶揄道,“有女人不睡,跑出来吹凉风?”
“我是那种好爹吗?”宋执往前凑近,大拇指指指身后,低声道,“别说我不够义气没通风报信,纪狗怂来了。”
“纪昌来了?”覃炀脚步一顿,愣了愣。
宋执猜出几分,慢吞吞跟他身边问:“你这段时间到底干吗,神龙见尾不见首,你糊弄别人成,连我也瞒?”
覃炀瞥他一眼,似有犹豫。
“不说?”宋执要多贱有多贱,“成,等回燕都见到小温嫂子,和她聊聊以前鸡鸣狗盗的日子,她肯定有兴趣。”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提起温婉蓉,覃炀差点跳起来一鞭子甩他脸上。
“不说就不说,吹什么胡子瞪什么眼。”宋贱货主动找梯子下台,“得得得,算我倒霉,狗咬吕洞宾,你先想好怎么应付纪狗怂吧。”
说着,三步一晃往客栈走。
“等等。”覃炀心想这一路还远,迟早纸包不住火,叫住宋执。
“还有什么事?”宋执停了停,转头问。
覃炀一个箭步跨过去,极低声音说:“温婉蓉来了。”
“她跑出来做什么?”宋执惊诧睁大眼睛,倏尔想到什么,神色一凝,低声问,“都城有变?”
覃炀皱皱眉,深深看他一眼,没隐瞒:“你怎么知道?”
“猜的。”宋执答得坦然。
覃炀半信半疑哼一声:“你狗直觉挺准。”
宋执咧嘴笑笑,眼珠子一转,忽然提议:“嫂子那边女眷不多吧,这样,你同意让皓月去伺候,我负责帮你挡纪狗怂,多一人多一份力,这个条件怎样?”
“不怎样。”覃炀拒绝并嫌弃,“你那个皓月会伺候人吗?温婉蓉现在有孕在身,伺候不好坏老子香火,别说你两条腿,小心两条胳膊也不保。”
“又,又怀了?!”宋执一连被惊讶两次,抓住拍马屁机会,“哥,你行啊!”
“滚滚,少阳奉阴违。”覃炀知道他的小九九,“说吧,平白无故把人姑娘支走为什么?西伯狗身边不挺稳妥吗?”
“我信不过纪昌。”宋执叹气。
覃炀不信:“就这么简单?”
宋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别扯淡。”覃炀戳破他,“明人不说暗话,你什么性子我了解,别以为我没看到,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鞍前马后,那姑娘什么来历?连我都瞒,你娘老子肯定不知道吧,真打算胡折腾下去?”
最后一个问题,宋执听出来是认真的,嘴角的笑僵了僵,嬉皮笑脸倏然遁影无踪。
“想通了?”覃炀食指戳戳他心窝子,不免疑惑,“就算出身不好可以养外面,等肚子大了,生米煮成熟饭,你老子一定接回宋家,完全没必要把人带出来,还是有其他事瞒着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宋执诸多念头一闪而过,最终决定沉默,借口道:“哥,宋府情况你清楚,我爹要像姑祖母通情达理,我至于带姑娘一起风餐露宿?”
后面实话实说:“我们两情相悦,我不愿她在宋家处处看人脸色,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私定终身?”覃炀听着有些滑稽,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没想明白,顺话道,“你想好,被抓回去,你最多折条腿,姑娘可能丢命。”
“所以我干脆走远点。”宋执破釜沉舟,“我想好了,这次出来就不回燕都,等战事一完,我就去樟木城找姨母,随便安排什么职务,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难得宋花货说人话,覃炀不想打击他积极性,摆摆手,默认:“随便你。”
“哥,还是你好。”宋执马屁精上身,笑得谄媚,“那皓月的事?”
覃炀掏出玉腰牌丢给他:“温婉蓉刚出发,你带人去兰家分号,现在赶来得及。”
“得咧!我去去就回!”宋执嘴角快咧到腮,高兴之余不忘纪狗怂,“对了,我跟纪昌说你带人到衙门兵役处要补给,别穿帮啊!”
覃炀背对他,抬起手臂,说句快滚。
第283章 异常
在外行军议事没那么多讲究,丹泽作为大周使者,自然住上房,上房堂厅宽敞,正中间摆个鸡翅木十人围圆桌,覃炀进屋时纪昌和丹泽已经聊开了。
“覃将军到了,请上坐。”丹泽主动起身开口,“纪监军已等候多时。”
“在下纪昌,与覃将军有几面之缘。”一个穿竹青长袍,头发高绾,梳得一丝不苟,面相白净书生模样的男人忙站起来,作揖行礼。
覃炀在燕都打骨子里瞧不起这类斯文言官,面上看起来和善礼制,谁知道肚子里流什么坏水,他正想,纪昌就露出狐狸尾巴。
纪昌面上笑,话语多几分弦外之音:“纪某没记错,覃将军护送使者的队伍总共不超过两百余人,听闻将军一路随行补给,会不会太勤了?”
一路随行补给?
覃炀单眉一挑,心想宋花货说话又走肾吧,因为前几次找温婉蓉时都会跟宋执打招呼,就是以防万一,这厮倒好,连借口都懒得换……他心里骂娘,嘴上应付:“纪监军第一次随军,有所不知。”
语气淡然,像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本正经胡诌:“两百多人吃喝拉撒,路上消耗多少,到了下个城镇就要补给多少,我明白监军的意思,你想说有备用口粮,不必浪费粮饷,为朝廷节省没错,但眼下我们连三成路程都没走到,总得以防不时之需。”
“这……”纪昌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丹泽。
丹泽在这种场合绝不多言,也不会破坏任何一方面子,谦和笑笑:“纪监军,覃将军出征数次,经验丰富,所言不无道理。”
覃炀把马鞭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一口,没吭声,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个节骨眼上两人放下过结,一致对外。
局势明朗,二对一,纪昌启启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丹泽心里防备,明面上招待不能少,午时刚过,店伙计就送来好酒好菜,他笑道:“纪监军一路劳苦,不如先吃饭再谈正事如何?”
说着,他看一眼覃炀,覃炀心领神会,扯个由头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纪监军,你和丹使者先吃,我去叫宋侍郎回来。”
语毕,脚下抹油溜了。
他着实不喜这种场合,装都懒得装,既然有人愿意挡,何乐不为。
就在覃炀找到宋执的同时,护送皓月的兰家人堪堪赶上温婉蓉的马车。
“这位是?”温婉蓉掀开车帘,没想到外面突然多个姑娘,打量片刻,对方未施粉黛眉清目秀,柳肩细腰,半旧的藕色对襟纱衫水绿褶裙,迈着一方小碎步,晃一眼和大家闺秀无异,细看却又多了一丝媚态,不似平常女子。
送人来的小厮作揖回答:“夫人,这位是宋大人所托的皓月姑娘,恳请跟夫人同行。”
皓月立刻屈膝福礼,道声夫人好。
人都送来了,还能说不吗?
“上车说话吧。”温婉蓉听见宋执的名字,立刻会意,对皓月哂笑,“车里有些凌乱,烦请姑娘将就。”
皓月抿抿嘴,摇摇头示意不计较,由珊瑚扶着钻进车里。
车里除了软塌上被子未叠,其他地方一尘不染,皓月与珊瑚坐同边,浅笑:“夫人谦和,民女并不觉得车内凌乱。”
温婉蓉笑了笑躺回榻上,腰后垫着“六合同春”的绸缎靠枕,一只手搭在旁侧的引枕上,一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摩挲:“我如今行动不便,宋执应该告诉姑娘了吧?”
皓月点头,轻声答:“回夫人的话,宋爷都告诉民女了,民女只怕叨扰一路,望夫人海涵。”
她称宋执不是“大人”而是“爷”,证实覃炀的话没错,这姑娘确实是粉巷出来的,温婉蓉见她既无妆容又无异香,神色间总是小心翼翼,让人生出几分不忍。
珊瑚却避之不及,没好气提醒:“皓月姑娘别惊扰我家夫人休息就行。”
“珊瑚,不得无礼。”温婉蓉低声喝止,又朝皓月笑了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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