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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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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看看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子

  柳一一的怨气和怒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瞪了丹泽半晌,大概太气,就感觉胃里被什么顶住,一阵翻江倒海,倏尔趴到床边,呕一口,把刚刚喝进去的药全吐出来。
  “一一,你没事吧?”丹泽被吓到,赶紧倒杯热茶过来,一边喂一边抚背顺气,急道,“我担心你误会,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天不亮要进宫早朝,再回大理寺忙到天黑,没时间照顾你。”
  柳一一喝口茶,把杯子推给他,心情糟透了:“我不要你照顾!你少猫哭耗子!”
  说着,她开始哭:“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心里压根没我,我跟着你有什么劲,我……”
  柳一一欲言又止,哭得说不出话。
  丹泽连忙放下杯子,把人搂过来,边抱边哄:“有你,有你,心里没你,就不会许诺娶你这事。”
  柳一一哭不停,把几天来的憋屈、愤恨、不甘统统发泄出来。
  丹泽叫下人进来收拾屋子,然后把柳一一抱回自己屋,放床上躺好。
  他擦擦她脸上的泪,好声继续哄:“等过完年关,兴许明年开春就可以带你回西伯,去见见我家人好不好,嗯?”
  “我不见。”柳一一言不由衷,别过头赌气。
  丹泽笑起来,俯身吻一吻发干的嘴唇,鼻尖对鼻尖,说:“等你到了西伯,我保证你不见也得见。”
  柳一一不懂他的意思,就字面意思说:“我都被你拐到西伯去了,不想见也不行。”
  丹泽顺话调笑她:“你知道就好。”
  柳一一闹了几天,疲了也倦了,丹泽这几天的表现确实比之前好很多,不损她,不抬杠,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她想起那些不痛快发脾气,骂他挖苦他,对方一句回嘴没有,就静静听她发泄。
  “你保证以后好好待我一人,我就不计前嫌原谅你。”千言万语,由爱生恨,再恨着恨着爱回来,柳一一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到不甘,再从不甘到委屈,她觉得自己快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干了。
  “肯定对你一人好。”丹泽摸摸她额头伤口,问还疼吗?
  柳一一摇摇头,而后像以前那样,搂住丹泽脖子,黏腻上来,极小声求抱。
  丹泽有求必应,抱着她,转头问:“不闹也不走了,好吗?”
  柳一一靠在他肩头,轻点几下头,迟疑片刻,主动开口:“丹泽,我想跟你说个事,我……”
  她话音未落,屋门倏尔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两人情话绵绵。
  丹泽拍拍她,转头问外面什么事。
  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说大理寺的人来了,有急事找。
  丹泽回一声就来,浅尝辄止亲了亲柳一一,说晚些回来陪她一起睡。
  柳一一乖乖松开手,钻到被子里应声好。
  她以前不知道丹泽到底有多忙,几个月相处下来,才知道三不五时被下属叫走处理公务见怪不怪,有时甚至是半夜。
  恨归恨,可平心静气想一想,柳一一还是心软下来,比起粉巷那些赎身从良的姑娘,她幸运太多,虽然卖艺不卖身,也不归属哪个楼牌,但丹泽嘴巴上念她这不是那不是,吃穿用度没少一分,她要什么他也没拒绝过。
  念头在脑子里起起伏伏,柳一一思忖片刻叫来珊瑚,问现在煲一罐滋补汤来不来得及?
  珊瑚立刻会意,笑着说温火有温火的煲法,急火有急火的煲法,又问柳一一是晚上当宵夜,还是明早当早饭?
  柳一一说宵夜。
  珊瑚领命,只叮嘱她好生养身子,便退出去。
  再等丹泽回来,柳一一已经睡了,桌上依然留灯,外加半罐滋补汤和两个空碗。
  他无声笑起来,添了一碗拿到床边轻声叫醒柳一一,问她喝了汤没,要不要一起再喝一点?
  柳一一睡得朦朦胧胧,含糊不清嘟囔几句,往被子里窝了窝又睡过去。
  总归两人关系又拉近回来。
  珊瑚观察两天,心思丹府没什么大事,临走前写了份管治小丫鬟的条条框框给管家,就告辞离开。
  再回到覃府,如之前一样,把丹府的事一字不漏告诉冬青,由冬青转告温婉蓉。
  温婉蓉听后,安心下来,对冬青说:“他们能好好过日子,相濡以沫是件美事,正好冬至,府邸间礼尚往来,你准备一份新婚之礼送过去。”
  冬青愣了愣:“夫人,现在送会不会为时过早,毕竟柳姑娘没正式过门。”
  “既然丹泽答应娶她,以我对他了解,他不轻易开口说这些话,必然言而有信,”温婉蓉想到自己和覃炀一开始,不由莞尔,“用你家覃二爷的话说,早睡晚睡迟早成一家人,有些细枝末节不必太在意。”
  冬青点点头,说明儿就去准备,话题到此,也没什么再讨论的必要,两人又谈起另一件事。
  冬青问,给后宫准备的年关岁礼还备吗?
  温婉蓉没反应过来,肯定道:“备呀,谁说不备了?”
  冬青笑笑。
  温婉蓉会意:“又二爷说的?”
  冬青点点头。
  温婉蓉心思一圈,奇怪道:“二爷最近都忙到好晚才回,什么时候说的事?”
  冬青回答昨晚。
  温婉蓉不解:“他昨晚进院子都快卯时了,在哪碰到你?”
  不等冬青说话,她明白过来“哦”一声:“是不是提前回来,去祖母那边了?怎么没听他昨儿提起这事?”
  冬青婉转解释:“倒不是二爷不说,昨儿二爷回来早,去找老祖宗聊聊朝堂上的事,本来要早回,被小爷和大姑娘缠住了,奴婢问要不要叫夫人您过去一趟,二爷说不用。”
  温婉蓉听明白话里话,就是覃炀和老太太祖孙私聊,不想给第三人知道内容。
  她倒习惯了,覃炀公务上的事,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晓得多了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老太太老人精,撑着家大业大的覃府,看事情自然比她通透。
  “行,这事我知道了。”温婉蓉心思等覃炀回来,亲口问他什么意见。
  入夜,外面寒风肆起,温婉蓉把几天的账目刚看完,就听见门廊下有人哼小曲,再听曲词,除了覃炀那个没正形唱十八摸以外,整个府邸都找不到第二个男盗女娼。
  “你好歹顾及点形象好不好?”温婉蓉迎人进门,白一眼,抱怨,“大夜里就听你一人在外面胡唱。”
  覃炀何止胡唱,还要胡摸,趁温婉蓉双手替他解扣子,把人上上下下摸个遍,咂咂嘴说:“这十八摸的词不对啊。”
  温婉蓉顿时手停下来,一瞬不瞬盯着他:“你是不是想睡西屋?”
  覃炀不以为意哼一声:“又想赶老子走,做梦!”
  温婉蓉撇下他,不理,转身进里屋。
  覃炀自己解扣子,厚脸皮跟进来,贱兮兮地哄:“你一个人孤枕难眠,胆子又小,我不睡你旁边,怕你睡不着。”
  “有你在旁边才睡不着。”
  “有老子在旁边,你睡的香啊。”
  “又开荤腔!”温婉蓉发现只有两人时,覃炀歪理邪说一套一套,变着花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少讲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被下人听到,传到孩子耳朵里,教坏你负责呀?”
  覃炀脱了衣服到屏风后净身,嘚瑟声音飘出来:“我负责啊,老子负责到底。”
  温婉蓉本来站在屏风外想跟他说点别的事,结果一点好心情都被嘚瑟没了,丢下一句“随便你”,直接进里屋。
  “哎,大半夜谁没事听老子唱十八摸,”覃炀甩甩手上的水,在八仙桌旁坐下,叫温婉蓉陪他一起宵夜,“再说,我现在天天跟那群祸祸关在枢密院议事,还不让老子唱个小曲纾解纾解?”
  温婉蓉给他添汤:“你天天都在纾解,哪天晚上安静过。”
  覃炀开始嘴贱:“温婉蓉,你睡我旁边,我不碰你才反常。”
  说着,接碗的时候,顺便摸一把青葱白嫩的小手。
  温婉蓉烦他,问:“你吃不吃?不吃我睡觉了。”
  覃炀调戏成功,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拉住棉裙,不让她走:“哎,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气,快来,快来,陪我一起吃饭,我现在也就宵夜的时候能和你坐一起聊天。”
  是聊天还是撩骚,温婉蓉懒得和他计较,问:“我听说你叫账房别准备年关岁礼,怎么回事?又在朝堂上听见什么风声?”
  覃炀一口气灌下半碗汤,提筷子夹菜,坦然道:“冬青跟你说的?”
  “嗯,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宫里有大宗正院和内务府,你操哪门子闲心。”
  “那不一样,总归我准备的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覃炀看穿她的心思:“什么心意不心意,你想送太后吧?”
  温婉蓉没避讳:“仁寿宫肯定头一份。”
  覃炀本想叫她别多事,想了想,话收回来,语气一转:“仁寿宫随你,其他人就算了。”
  温婉蓉喝口汤,擦擦嘴:“那多不好,弄得我专门巴结仁寿宫似的。”
  覃炀戳破她:“你本来就是巴结仁寿宫,宫里人有几个傻子,行了,别做捏鼻子哄眼睛的事,现在后宫和前朝那点道道,你天天往宫里跑,不也清楚,送点东西事小,明天就会传出谁和覃家结党营私,我难得过几天消停日子。”
  话糙理不糙,温婉蓉听进去:“那我就给太后准备一份,倒也省心。”
  覃炀“嗯”一声,喝完汤又吃饭时,想起什么,问一嘴:“哎,最近西伯狗怎么了?朝堂上,整个人不在状态,你俩又碰面了?”
  温婉蓉听这话很无语,问他:“丹泽不在状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老把人往坏处想?”
  覃炀单眉一挑,十分狐疑盯着她:“温婉蓉,老子随口问一句,你怎么这么多话?心虚是不是?”
  “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吃饭。”温婉蓉就知道醋坛子乱飞,冷冷瞥他一眼,“宋执没告诉你,丹泽有喜欢的人了,养在府里呢,以后你少扯闲话。”
  这消息对于覃炀很意外:“哎,他也知道,怎么没告诉老子。”
  温婉蓉继续喝汤:“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
  覃炀话锋一转,转到她身上:“你又怎么知道的?”
  温婉蓉一半真一半瞒:“我也是听宋执说的。”
  覃炀更奇怪了:“宋执来过府上?”
  温婉蓉:“没,我前几时在路上碰到的,他陪姑娘逛街。”
  覃炀对于宋执找姑娘逛街见怪不怪,哦一声,话题又转到宋执头上:“对了,你抽空去趟宋府,安慰安慰表婶。”
  温婉蓉问怎么了。
  覃炀头大,啧一声:“宋执跟表叔闹翻了,一个多月不回府,今天表婶跑到枢密院找人,没抓到宋执,抓到我,哭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怎么了,这叫什么事。”
  温婉蓉说行,她这两天安排好府邸的事,就去趟宋府。
  她嘴里应声,心里却想的另一件事,覃炀刚刚说丹泽在朝堂上不在状态,估计是和府里那位小夫人闹矛盾闹的,后院失火,换谁也没心思顾及太多。
  念头一闪而过,她没再深想,毕竟感情这种事,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眼见冬至一天天临近,覃炀忙枢密院的事,温婉蓉忙府邸的事,但再忙每天雷打不动要去仁寿宫定省。
  上午巳时入宫,最多坐半个时辰又得往府邸赶。
  近午时,她前脚刚踏进垂花门,冬青后脚跟来,说有客人拜访。
  温婉蓉没太在意,只问是谁。
  冬青低声说,是柳夫人,正在花厅吃茶候着。
  温婉蓉挺出乎意外,没进自己院子直接去了花厅。
  柳一一一见到她,马上起身福礼,恭恭敬敬道:“民女柳一一见过覃夫人。”
  温婉蓉叫冬青拿当季的热糕点来,又请柳一一入座,笑道:“柳夫人不必客气,那日听闻你病了,本应亲自探病,实在年底太忙脱不开身,礼数不周,还望柳夫人莫怪。”
  和气又自谦的语气,待客之道恰到好处,既不热情让人反感,又不冷漠以为高不可攀,明明是高门大户,处处彰显大气度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柳一一不是看不懂,相比之下,愈发自惭形秽。
  丹泽喜欢覃家夫人,不是没道理。
  柳一一把手缩进袖子里,指甲抠指甲,害怕泄露内心紧张,更怕露怯,尽量放慢语速,轻言细语道:“该说客气的人是我,您送的滋补药材都是好东西,前几天我煲汤给丹大人,丹大人问起这事,我说是覃夫人送的,他要我务必好好感谢夫人的心意。”
  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
  她猜覃夫人不会斤斤计较,赶忙从袖兜里拿出两样小玩意,放在茶桌上,不好意思道:“覃夫人,我在绣坊里当学徒,用的都是上等料子,给您两个孩子做的,请别嫌弃。”
  “柳夫人的心意,我替孩子们言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温婉蓉拿起布老虎看了看,又拿起挂铃铛的绣球瞧了瞧,不由赞叹,“柳夫人心灵手巧,绣工精细,即便大宗正院也不过如此。”
  柳一一忙摆摆手:“夫人言重了,都是不值当的小玩意。”
  顿了顿,打开天窗说亮话:“夫人,其实那天冬青姑娘到府上探望我,我听她俩说话语气,就知道珊瑚也是您府上的丫鬟,我猜是丹大人跟您说了什么,您出手相助。”
  然后她马上解释:“夫人别误会,我就是来谢谢您的好意,其实我不知道您府上有几个孩子,刚刚问垂花门的小丫头得知,赶巧带了两个来,不知孩子们还喜欢什么,这次仓促,我下次再送来。”
  温婉蓉女红向来不好,没想到柳一一的女红手艺如此精湛,一面要留她吃午饭,一面向她请教织补的技巧。
  饭,柳一一肯定不吃,不过温婉蓉的问题都是小菜一碟,她一一详解。
  两人正说话,倏尔外面传来急促小跑声,伴随大叫:“娘!娘!英哥儿和飒妹妹饿了,您在哪呢?妹妹要饿哭了!”
  柳一一一愣,温婉蓉立马道歉:“小孩子皮,柳夫人别见怪。”
  说着,赶紧出去,把英哥儿牵进来,说:“这位是柳夫人,快给夫人请安。”
  英哥儿睁大眼睛看看温婉蓉又好奇看向柳一一,小脸笑得明艳艳,有模有样作揖弯腰行礼,奶声奶气说声“柳姨姨好”,顿时把屋里人都逗笑了。
  温婉蓉边笑边纠正他:“谁教你乱喊,要叫柳夫人。”
  英哥儿跟覃炀时间待久了,说话特别理直气壮:“可英哥儿觉得柳姨姨好听。”
  说着,他又看向柳一一:“柳姨姨,您是不是也觉得姨姨比夫人好听?”
  柳一一看见英哥儿,心头阴霾一扫而空,连连点头,顺着小孩说:“我也觉得柳姨姨好听。”却想,如果早点成婚,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英哥儿看不懂大人的心思,听见有人夸,嘚瑟劲上来,仰着脑袋,又对温婉蓉说:“娘,柳姨姨也说英哥儿的好。”
  柳一一立刻把两个小玩具拿到他面前,蹲在地上平视道:“这是柳姨姨做的,英哥儿喜欢吗?”
  英哥儿哪管什么喜不喜欢,只要玩具都喜欢,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大声说喜欢,而后抱着两个玩具说声谢,又说:“柳姨姨,妹妹也喜欢,我先拿给她看看,一会再来找你。”
  语毕,迈开两条小胖腿风风火火跑出去。
  温婉蓉追出去时,小家伙已经跑到游廊另一头,柳一一听见屋外门廊下慈母般叮嘱:“慢点跑,小心摔跤。”
  她暗暗叹息一声,神色黯然,心思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丹泽如此阖家欢乐。
  温婉蓉虽一再挽留,柳一一还是决定回去,临走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看向温婉蓉,发自内心,笑笑地说:“夫人,您真美。”
  冬青等她走远,跟着温婉蓉进府,低声说:“夫人,方才是奴婢看错了吗?柳夫人好像哭了。”
  温婉蓉早发现对方眼眶泛红,没戳破,也没多言多语问发生什么事,她叹口气:“丹泽那脾气啊……”
  她不是没见识过丹泽发火的样子,稍作停顿,像对冬青说又像对自己说:“别看他说话比覃炀温和,发起火来半斤八两。”
  心里还有句话,不是半斤八两,怎么被宋执一语中的,说两人是见面就咬的狗呢?
  柳一一回去时,正好赶上厨房做好午饭。
  她看了眼桌上的菜,还纳闷就中午就她一人,怎么做这么多菜,就听见屏风后传来动静。
  丹泽换衣服出来,神情似有不悦,问她一个人去哪了?
  柳一一没心情猜他的不高兴,照实说:“我去覃府,送点自己做的小玩意给覃夫人和孩子,以示感谢。”
  “你不是说不去吗?”丹泽坐下,嘴上没说,神情明显骂她作妖,“你有事没事别去覃府,覃炀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不会待见你。”
  柳一一淡淡然“哦”一声,饭吃一半,倏尔开口:“丹泽,我们到此为止吧,今明两天我会清走所有东西,暂时回青玉阁住一阵子,年后等绣坊开业,我就搬去绣坊。”
  不知丹泽今天是外面受了气,还是不高兴她一声不吭跑去覃府,语气恢复从前,不耐烦用筷子敲敲碗:“柳一一,好不容易消停几天,不生点事端,你心里不舒服?”
  柳一一鲜有不回嘴,吃一小口饭,回答:“没有。”
  “没有?”丹泽把筷子一甩,“我想问问你,你一个人跑到覃府送什么小玩意?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提,你自己往里钻,钻完了,不高兴不舒心,就回来作我?”
  柳一一放下碗筷,低着头不说话。
  丹泽今天也邪门,压不住火,话自然不好听:“柳一一,我警告你,你再说回青玉阁,就彻底滚蛋。”
  柳一一还是不吭声。
  丹泽继续念她:“说要脸的是你,给你脸面,转头自己吵着回青玉阁!说我对你不好?少你吃少你喝?谁没点过去,跟你解释好两天,又犯病,吃饭!”
  柳一一没动筷子,沉默好一会,抬起头,红着眼眶问:“如果今天换覃夫人坐在这,你会说刚才那番话吗?换覃夫人,你好吃好喝供着也不会多一句抱怨吧。”
  她边说边低头擦眼睛:“我就是去看看,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也惹你不高兴?”
  丹泽听她旧事重提就烦:“我高兴得很!柳一一,你看到了,满意吗?还是不满意?我大中午抽空回来陪你吃饭,就是听你屁话废话闲话,你好日子过腻了,羡慕皓月,我也满足你,不过我没宋执财大气粗送宅子,地段随你挑,我租一年全当养外室!”
  说完,摔门而去。
  柳一一愣怔坐在椅子上半晌,又觉得一股气顶在胃里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冲出去,在门廊下,胆水都快吐出来。


第226章 我会永远记住你

  丹泽没走远,听见动静又折回来,看见柳一一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干呕,那一刻满心火气变心疼。
  他倒杯水出来,喂她嘴边,又抚背顺气,声音放缓,疑惑:“不是有吃药吗?怎么越来越严重?”
  柳一一漱漱口,把杯子还给他,毫不讲究地坐在门廊下,歇口气:“没什么大事,大夫说把这几副药喝完就好了。”
  丹泽问她,抓的什么药?
  柳一一言简意赅,说调养身子的。
  丹泽当下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先把人扶到屋里,好声好气哄:“一一,说好不走,为什么又闹着要走?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在府里歇养,我能早点回肯定回来陪你。”
  柳一一异常反态不狡辩,不顶嘴,也没露出怨恨的表情,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
  “到底怎么不高兴?”丹泽看她这个样子,想发脾气也发不起来,一把把人搂怀里,“叫你别乱跑是为你好,临近年关,燕都表面看起来平静,背地里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衙门、刑部还有大理寺都忙,我还有一堆卷宗没看,又不放心把你一人丢在府里。”
  柳一一静静听,而后像失宠小狗窝进主人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想给你添麻烦,我知道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比不上你心里那个人,可我尽力改。”
  “一一,我不要你改,你做自己就好。”丹泽叹气,手臂往怀里紧了紧,就觉得柳一一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不爱哭,现在三天两头哭。”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柳一一吸吸鼻子,搂着他的脖子,“就是好一阵坏一阵,你在的时候就没事,你不在我就爱胡思乱想。”
  丹泽轻叹一声,无可奈何道:“一一,你这口气怎么才能顺?”
  柳一一把头埋他衣服上,声如蚊吟说一句:“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丹泽就更不知道。
  他抱着她好一会,心平气和地说:“一一,我们换个想法,假如最开始我碰到的是你,也许我不会喜欢温婉蓉。”
  “为什么?”柳一一听他说什么都像口蜜腹剑,又改口,“你不用安慰我。”
  “没安慰你。”丹泽失笑,“这个问题我反思过,如果那个时候是你救我一命,哪怕只有半个馒头,我想起码你现在不是老姑娘。”
  柳一一听懂他的意思:“你会早早娶我吗?”
  “会。”
  “多早?”
  “等你满及笄。”
  “我现在也就比及笄大三岁而已。”
  “所以啊,”丹泽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也没大多少,还是小姑娘一枚。”
  他温柔说话时嗓音清澈,吐息在耳边,轻轻痒痒的,像一潭阳春白雪把柳一一困在其中。
  她嘴上说不信,却抱得更紧,然后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丹泽,我们生个孩子吧,哪怕我没名分。”
  丹泽当下没太在意,只笑:“名分肯定给,孩子也生,但现在不是时候。”
  柳一一声音闷闷的:“你说什么时候?”
  “等眼下这些事都过去吧。”丹泽怕她多想,拍拍背,低头亲了亲白嫩的后颈,“好不好,嗯?”
  柳一一沉默片刻,点点头。
  总之,丹泽哄一哄确实能管两天,但他发现柳一一消停是消停了,人也变了,不像以前嘴巴嘚嘚说个没完,或者一见他回来特别兴奋,围着他转,把绣好的图样拿给他看,求夸奖,要听好话。
  柳一一现在更多静静做自己的刺绣,丹泽主动跟她说话,她就答两句,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既不炫耀也不嘚瑟,静得如同没有存在感。
  然后她绣累了,就自己脱衣服上床睡觉,也不让丹泽碰。
  丹泽倒不勉强,她不让碰,他就不碰,只当她生闷气,抱一抱哄一哄,没深想。
  柳一一一开始还能在寅时过半的时辰陪他起床,伺候穿衣吃饭,后来越来越嗜睡,晚上早睡,早上也起不来。
  丹泽问过几次,她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再去医馆看看,柳一一就敷衍而过。
  而后又过几天,柳一一难得早起,伺候完穿衣洗漱,两人坐在饭桌上时,她忽然主动提出去西伯。
  丹泽有些意外,问她考虑清楚了吗?
  柳一一点点头,吃包子时撕开皮,不吃肉馅,专吃包子皮。
  丹泽还纳闷,说以前最爱吃肉,怎么现在不吃了?
  柳一一把肉夹他碗里,低声解释:“我没作妖,就是吃不了油腻,吃了犯恶心,我吃皮就好。”
  丹泽看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挺自责,心想以后尽量不随便对她发脾气,可火气上来时,就是忍不住,为什么对别人都能忍,到了柳一一这里就忍不了,他也觉得奇怪。
  “一一,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跟我解释。”他说着,主动拿个包子,把皮撕开,肉留给自己,皮放到柳一一碗里。
  柳一一看看包子皮,又抬眸看向丹泽时,一下红了眼眶。
  她哭得莫名其妙,丹泽看她委屈的样子,顾不上多想,赶忙放下筷子哄:“怎么吃个饭也吃哭了?”
  柳一一低头边哭边说:“我不想待在燕都,我先走,去西伯不行吗?”
  丹泽叹气:“没说不带你回西伯啊,你想去我当然乐意,但你知道西伯在哪吗?”
  柳一一擦擦眼泪,抬头道:“我知道,我打听过,挨着西伯最近的城镇是雁口关,大不了我先在那边落脚,等你忙完再来接我,我肯定不是一个人。”
  丹泽对她想一出是一出,听得头大,也没听出“不是一个人”的另一层意思,接着哄:“你知道雁口关那边多乱吗?像你这样长得白白净净的姑娘,很容易被人贩子盯上,再把你卖到哪里,我去哪寻?”
  柳一一听出话里的重视,破涕而笑:“你少骗人,哪有那么多人贩子,当我小孩哄呢。”
  丹泽正色回答:“没哄你,雁口关大多西伯和中原来往的商队,有黑市,也有正儿八经经商的,你连西伯话都不懂,去了那边无异送肉上砧板。”
  “是吗?”柳一一半信半疑,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天天在燕都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丹泽没接下话,他从雁口关一路随母亲来到燕都,雁口关的生活几乎占他小半个童年,怎么可能不了解。
  念头在脑海里想一圈,不露痕迹岔开话题:“一一,你好好在府邸养身体,我答应明年开春带你回西伯,到时你想回燕都都回不成。”
  柳一一以为他是吓唬,四目相对间,看出丹泽认真的表情。
  她微微愣了愣,就听自己声音说:“你去哪我跟哪,生是你的人,死也入你家的坟头。”
  丹泽听着笑起来,握住她的手:“别说傻话,赶紧趁热吃,我一会要出门,你吃完了就在屋里待着,外面冷,别到处乱跑,等我忙完到冬至就天天在府邸陪你。”
  柳一一点点头,说声好。
  丹泽离府后,柳一一又开始困意上头,她靠在床上绣会“百丹图”,就迷迷糊糊眯着了。
  一觉睡到午时三刻,本来可以继续睡,被小丫头的敲门声吵醒,小丫头说覃府的冬青姑娘来了。
  柳一一立刻爬起来,请人到屋里上座。
  冬青自知礼数,搬了个杌子坐到床边,问起柳一一的身体情况。
  柳一一低着头不言不语,思忖半晌,开口问:“是不是珊瑚说了什么?”
  冬青没正面回答:“柳夫人,我家夫人担心您的身体,要我带一些安胎养神的滋补品来,说男人心粗,这种时候指望不上,柳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柳一一轻轻摇头,说没什么需要。
  冬青微乎其微叹气,心里猜到几分,问:“柳夫人没告诉丹大人身孕这事吗?”
  柳一一依旧摇摇头。
  冬青接着问:“为什么不说呢?”
  柳一一话未开口,泪先流:“我旁敲侧击问过他,他说现在不是时候,一切要等明年开春。”
  冬青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好声道:“夫人,哭不得,哭不得,会哭坏眼睛。”
  柳一一想收却收不住,满心委屈道:“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忙也没时间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冬青一边劝她别哭,一边开解:“柳夫人,你现在这样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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